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不能啊,今儿傍晚他出去窜门的时候我看他还好好的。”
“你别放心上,娘去了,爹可能心情不好。饭给我,我端进去试试。”
进了房间,只见莫老头正坐在桌榻上默默地垂着泪。
这一幕将莫石磊吓了一跳,“爹,你怎么了?”
“儿呀,爹活不长啦,爹死后,此事一过,你赶紧领着媳妇儿子离开此是非之地吧。”莫老爹叹着气说道。
“爹,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这种话,别吓儿子。”
“你莫问,知道得越多,越不好抽身。”
“你那婆娘贪图小便宜害死人了,这祸是咱自己招的,爹认了。”说着,莫老爹呜呜地哭了起来。
“爹,别哭,到底什么事,你说,即使是要命,也是要儿子的命,不能让爹您替咱去死!”
最终莫老头还是一个字没透露,迎接莫石磊的,只是一个噩耗。
汝阴县衙门前,莫老头的遗体摆在旁边,门前跪着几十位请愿的百姓,前面还拉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冤啊,望大人手刃真凶!”
而此时,朱八的媳妇也趁机作乱。本来朱八的案子没什么可说的,毕竟他算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杀了人,以命偿命,很正常。
况且李东仁家里没人了,想通过赔偿来赎命的机会都没有。
葛如沫动手将他弄瘫这点虽然有人诟病,但一想到他最先是想朝着人葛如沫动手的,如果不是李东仁帮她挡了这么一下,恐怕现在没了的人就是葛如沫了。
可朱八的婆娘不觉得,她觉得她家朱八纵然有错,但罪不至死。所以一早就到了县衙大门喊冤,“大人,朱八他只是一时失手,罪不至死啊。”
“如果因葛如沫之故死了两条人命的她都不用被斩立决,凭什么我家朱八得死?要死,那也是她先死!”她一再地重复着这几句话。
“不要攀扯他人!他无辜?那被他打死的李东仁又怎么说?李家全家都死了,只剩下这么一根独苗,他那一锤子下去,人李家是绝子绝孙啊!”
朱八的婆娘根本不管他人的话,只一个劲地重复自己的话,“大人,你不将葛如沫抓起来,你们就是不公!”
此时,幕后之人见时机成熟,便带起了节奏:
“大人啊,青天啊,我们请求您处理了葛如沫吧。”
“莫老头以死鸣冤还不够么?”
“将她逮捕归案吧,不能再让她逍遥法外了啊。”
百姓都是愚昧和从众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有人故意带节奏,跟风下跪的人很多。
县衙内,县丞万秀达端坐着喝茶,听着属下将外面的情况不断汇报,笑道,“民意难为,看来这回本官得免为其难了,想来县尊大人回来知道,也不会怪罪的。”
这时,窦真拖着蹒跚的步伐,高举文书跪在队伍最前面。
原来队伍最前面的人一愣,待见到他高举的文书上隐约的府台官印时,均不言语了。
站在县衙外当门神的官差自然注意到了这点异常,忙上前查看,等确定了什么,忙往里汇报。
“什么?窦真敲了登闻鼓,拿到了府台张大人亲自手书并用了印的公文,让本官全权升堂处理此案?”一听这消息,万秀达大喜过望,这个好,有了这个他来审这案子就名正言顺了,“快,快将窦真请进来!”
“小葛大夫,对不住了,死者莫家老太太的家属在县衙前上吊了,请你随我们走一趟,去县衙过堂吧。”这回是刘岁山亲自来请,他说完这句后还补充了一句,“葛长平已经被带回去了。”意思是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随着他们进村,惊动了不少村民,不由自主地随着他们到了青囊医馆。
葛如沫问,“县令林大人回来了吗?”
刘岁山摇头。
“那如何升堂?”
刘岁山解释,“窦真前往府衙击登闻鼓,府台张大人亲自手书发了公文并用了印,让县丞万大人全权升堂处理此案。”
意思就是,通过窦真的努力,现在县丞万秀达有了开堂审理此案的资格。忘了,莫家还有家属在县衙大门上吊以此逼迫县衙处理她。
刘岁山想到大周有击登闻鼓前需要杖五十的律法,窦真为了告葛如沫替他娘伸冤,以孱弱的身体去承受五十的杖责,也是拼了。
还有莫家老头,就在县衙门外吊死了,并在衙门前面写下‘冤啊,望大人手刃真凶’,此事一出,正合万县丞的意,民意难为,纵然葛如沫再无辜,这公堂也得走上一走。
“你们真是荒谬,真凶不去追查,反倒一个劲地来逼一个无辜女子!”茅阔跳脚。
“这位公子,现在出了人命,你在我们跟前说这些是没用的,你别让我们为难。小葛大夫必须要走这一遭了。若真想帮小葛大夫,多为她寻找些有利证据吧。”刘岁山眼含抱歉,他不想走这一遭,但被县丞逼着来了。
“你们别轻举妄动让差爷为难。”葛如沫对茅阔说完,对刘岁山说道,“刘大人,能否容我交待几句话?”
“可以。”
葛如沫随后和葛彦明阿南等人交待了一些事,并且让他们保护好重要的物证,便跟着刘岁山走了。
葛如沫被捕,所有围观者惧沉默。
路少清拉住欲上前的茅阔。
茅阔努力挣扎却挣不开,忍不住朝他吼,“你干嘛?给我放手!路师兄,你不要这么冷血行不行,那是东家!你可以不敬她是咱们的东家,但是我认!就凭她这段时间不藏私地教了咱们那么多东西,她就值得我替她出这个头!”
“你上去闹能解决她的问题吗?是,能让那官差这次抓不了人,下次呢?你没听见吗?人家是拿了府台大人的公文的,奉令拿人,你凭什么阻止人家?”路少清看得很明白,这次葛如沫的麻烦很大,想救她只能请外援,他们二人虽说也有点分量,但毕竟还不是当家做主发号施令的那个家主,
再者,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跳出去,也是白折腾,一些小事他们会给面子,但既然他们的局已经开始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背后之人决不会让他们二人坏了他们的事的。
真想帮葛如沫,倒不如暂时隐匿,另寻他法。
“那你别说风凉话,说说怎么办!”茅阔素知他师兄做事周全,比他一根筋往前冲要好。
路少清道,“去河南府洛阳县,找李魏李大人!”或许会有一线希望。
刘岁山不想作贱她,葛如沫一路上倒还舒服,只是在快到了的时候,才戴上了一副刑具。
葛如沫眯着眼看着庄严的县衙大门,是真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身陷囹圄的一天。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三十一章方方面面
不管是窦真敲登闻鼓讨了府台大人授权万秀达审理安宫牛黄刃一事,还是莫老头以死相逼县衙逮捕葛如沫一事,两件事的同时发生,都让敏感的人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去查查,看看有谁和我们一样在着手对付葛如沫。”
一地两处,高世离和孟广平同时间这般吩咐。
从青囊医馆遇难以来,这诸多的巧合。比如莫老太、窦寡妇一前一后的死亡。
比如高世离这边是直接用了一条人命制造舆论推动民众逼着汝阴县衙这边正视安宫牛黄丸吃死人的案件,逼着在林守宬进京述职期间推着万秀达上位处理此事。
又比如窦真那边,则是敲了登闻鼓,得了府台大人的手书责令汝阴县衙择日审理此案。
事情那么巧,而且目的都很明确,就是促使案件进入司法程序。
高世离孟广平同时意识到一点,那就是两个死者背后,除了他们自己之外,一定还有人在推动这件事。
葛如沫被捕一事不是小事,以四太公葛有龄为首召集了医馆里关心她的人坐下来商量出个章程。集思广益,每个人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或建议。
一开始,葛良志就忍不住问,“东家这回会没事的吧?”他是没想到,好好的医馆怎么就遭逢巨变了呢?
“放心吧,只要我们万众一心,足够努力,就能把东家救出来。”葛彦明沉稳地定下基调。
所有的人都看向他,四太公,葛祥荣等都觉得很欣慰,不管如何,葛彦明算是历练出来了。凭着现在这副胆识和遇事处变不惊的沉稳,加以历练,将来定能挑起葛氏一族的担子。
葛彦明接着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替东家请一个知名的状师——”
阿南摇头,神情有些不乐观,“可汝阴内各大知名状师一听我们请他是为了替东家诉状,均摇头摆手不肯接。”
“有没有可能和莫家窦家私下解决和解?”四太公忍不住问。
葛彦明摇头,沉重地说道,“四太公,您说的,我们请人从中试探过能否和解,但他们一口就回绝了,态度很强硬,根本没有丝毫缓和的可能。”
葛祥荣捏捏眉心,“按理说不会这样啊,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将小五弄得身败名裂身首异处,他们又能有什么好处?要知道,这两家家境也都并不富裕。”
四太公一听,便知其中猫腻,“咳咳,小五和医馆这是被人盯上了啊,窦家莫家,你们也不用去找了,但找人盯着点,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查出背后之人。”说话间,四太公一直在咳嗽。
“四叔公,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孟家做的?”葛祥荣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证据呢?”
“可恶的孟家!”阿南的拳头忍不住往桌子一锤,恨声说道。
最后葛彦明说道,“不管怎么样,尽量去争取吧,再怎么说,也得给东家请一位像样的状师,不然这场官司打下来东家会吃亏的。”
接着他们又商量了一些事,才散了。
最末的时候,葛彦明冲阿南使了个眼色,阿南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们间的互动被一直留意着葛彦明的金算子看到了,他微微思索,然后在别人都离开后,隐藏跟随在二人身后。
人群散后,葛彦明和阿南找到里正葛祥荣和四太公葛有龄,将葛如沫留的一些后手以及交给他们保存的证据资料告知,而且距离升堂审案还有两天,这些资料如何保存是个问题。
“不行的话,我和阿南轮流歇在医馆吧,这些东西就放在我们跟前,应该不会有事。”
“这样太刻意了,容易引起注意。”
“不然可怎么办?带回家?人多眼杂的,真担心出事。”
“咳咳,这样,东西在哪,我带回去。”葛有龄如是说,他住的屋子一般人很少敢进去东翻西翻,保管这些东西两天,问题不大。
葛彦明和阿南对视一眼,均觉得这个提议可行,“行,那么这事就麻烦四太公了。”
四太公咳了两声,罢罢手,示意他们无需客气。
葛彦明阿南两人忍不住劝他要多保重身体。
四太公忍住喉咙的痒意道了句会注意的。
四人离开后,又过了一刻钟左右,金算子才从藏身之处出来,想了想,他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想不到葛长平这一步闲棋还走对了。”高世离忍不住说。
何一清接话道,“少爷,最妙的是,那葛长平竟然将葛有龄的孙子葛无忧给拉下水了。”
高世离闻言更是志得意满,“果然,连老天爷都站在我们这边。葛如沫这回看你死不死,而他终将如愿以偿,将高家的医术发扬光大。”
何一清识趣地恭维他,“那小的就预祝少爷早日如愿以偿了。”
葛如沫被抓,不论后续如何,这影响都是很大的,特别是上藜村的村民们,特别是葛氏一族,都被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天都觉得是灰的,葛八一家子作为葛如沫在上藜村最亲的亲人,更是深受其影响。
“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叫你们帮着二弟,你们非要站在葛小五这边。要是当初听我的,六万两银子的赡养费,爹娘怎么着也能从二弟手中拿个一二万两,不至于现在鸡飞蛋打。现在好了,她郎当入入狱了,能不能出来还另说,最重要的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她连累。”葛常青一通的抱怨。
葛八吸着旱烟,眉头紧锁,没有言语。
而罗氏坐在一旁,呆呆的,有些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娘,小五不会有事吧?”葛如楠担忧。
罗氏摇摇头,“娘也不知道。”她纵然相信小五的本事,但自古以来,衙门哪里是好进的,况且这回牵扯到的是两条人命官司,难。
葛常青冷笑,“你们还相信她能出来呢?她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在外也没有亲人给她活动,纵然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插翅难飞任人宰割的下场。”
“少说两句,你就不能盼她好?”葛八敲敲烟斗,不怎么高兴地道。
“我盼她好,她就能好了?”葛常青嘀咕。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三十二章算计亲爹
葛如沫被捕入狱的事不仅在汝阴掀起轩然大波,更是迅速地幅射到周边到远处。
沈国公府,松林别院,沈东篱进京歇脚之处
“你不阻止吗?”星少司笑问。
“没头没尾的,说啥?”沈东篱伏案疾书,头都没抬。
“你知道我说的是啥,再装就假了啊。不是刚收到消息说有人想一石二鸟,你那大哥会被牵连进去 吗?”
沈东篱皱眉,“说正事。”
“冬粮的筹集并不那么顺利——”星少司摇着羽扇略显严肃地说道。
“户部那边怎么说?”沈东篱给写上最后一笔,问道。
“户部尚书还能怎么说,一个劲地哭穷呗。这次抗北军铁了心地和我们做对,我们要什么,他们也 跟着要什么,搞得户部压力很大。”
“不管他们,户部那边也别放松催,在其他方面也想想法子。”
自从上次青囊医馆的五万瓶藿香正气液被他们截了胡后,抗北军就看他们征南军不顺眼了。
沈东篱也是后来才知道,抗北军通过中线和葛如沫的另一个合伙人口头订了五万瓶的藿香正气液, 不过这些药被葛如沫转手给了征南军。而这批药运到驻地后,并她另外给的六和汤的汤方,发挥了很大 的作用,极大地鼓舞了士气,连着打了几场胜战,极大地缩短了战线。
楼月国见势不对,并不与征南军硬抗,而是选择龟缩在城里不出。这情况已经持续了小两个月了, 看阵势明显是想耗着他们,入冬后再想办法扳回一城。
他们这次回京,一则是为了筹备冬粮,二则是为了请功。
若当今能重视将士们的付出,不吝爵位,接下来的冬役战会好打很多,因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 皇上显然有自己的考量,对请功帖子留中不发,迟迟未作出处理。
可惜怕两件事都进展不顺。
“二爷,有汝阴那边的来信。”沈笠手中抓着一只信鸽进来。
“快拿来。”沈东篱一听便知是汝阴那边出事了,准备的来说,是葛如沫出事了。
李荣升这人沈东篱很了解,做事很分得清轻重缓急,若非很重要的事以及他处理不了的事,他一般 都不会给这边添麻烦。
沈东篱打开信条,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字,“葛五有难,牢狱之灾”。
虽然只有八个字,但沈东篱却能从中窥见其中危机暗伏,事态危急。
上面虽然没写因何事遭受牢狱之灾,但他能猜到孟家一定出手的,或许还有一些人从中推波助澜。
葛如沫或者青囊医馆的强势崛起定然碍了某些人的眼,这些人暗中蛰伏,一但让他们逮着机会,他 们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出手,落井下石,企图将葛如沫和青囊医馆毁了。而孟家决定出手对付葛如沫便是 他们眼中的最佳时机。
葛七斤一家子人进了京,孟家出手,无非是从葛如沫本身下手或者从医馆下手。而葛如沫的医术他 是见识过的,为人虽然会心软,但还算谨慎,出不了事。
如今这牢狱之灾还牵到她,多半就是青囊医馆出事了,或者是医馆的其他人惹事了,牵连到医馆以 及牵连到她。
沈东篱在书房踱步,时而停住脚步时而皱眉沉思。
要救她,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他只知道有个人一定能救得了她,不管他们给她安的是什么罪 名!那个人就是皇帝!
按照这个想法去破局的话,他根本就不用知道汝阴那边具体发生了什么,跳出这个框架来救她,不 然汝阴和京城相隔千里,等他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再做出详细的计划破局,已经晚了。到时就等着给 她收尸吧,或许还能让她沉冤得雪,让百姓津津乐道几年。
“沈笠,吩咐下去,两日后......”沈东篱冷静地将事情一件件地吩咐下去。
沈笠凝神听,时不时地点头。
唯独星少司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等沈笠领命出去后,星少司说道,“你疯了,竟然敢连太——也 敢利用!你就不怕出事!”
星少司发现沈东篱这人太疯狂了,皇室中人说利用就利用,完全不将皇权看在眼里。
“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出不了事。”
“那是你亲爹,在皇家围场动手,你下得了手?要知道今年由他负责围场的安全,真要出那么大的 事,你爹逃不了干系。”
“即使我们不动手,你以为三皇子就不会动手了?局已成,沈南山已入局,我那好父亲无论如何都 会捞他的。无论我们这边动不动手,结局早已注定,我只是让它提前暴发,加以利用一下而已。”沈东篱并未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好的,反正结果都一样,不如帮他这儿子一点小忙。
为征南军请功的折子他递上去有些日子了,那份请功的折子,葛如沫无偿捐赠给征南军十万瓶藿香 正气液的事赫然在列,皇上留中不发。不然葛如沫可以多一层护身符,汝阴那些人想动她还得思量再三 。
皇帝留中不发的原因他大概能猜到,无非是因为抗北军这边的失利,皇帝想玩平衡而已。如今葛如 沫有难,若是他肯退一步,用这些军功换取葛如沫的平安,皇帝会愿意的。但打仗能赢,全赖将士们用 命,他亦不会为了抬高葛如沫的功劳救她而抹杀了将士们获取军功的机会。
如今皇帝要拖着是吧,那么就别怪他以别的方式提醒他了。
“且以皇上多疑的性格,事情发生在沈国公爷眼皮底下,或许还能将国公府摘出去。”他这是为了 他爹好。
若是星少司知道他内心这样的想法,肯定会白他一眼,说他胡说八道,这话骗鬼去吧,不,拿去骗 骗他老爹,说这么做都是为了国公府好,看他信不信。
“皇上那性子,纵然因多疑减了国公府两分嫌疑,但该罚的定然也不会手软。”星少司道出此事可能会引发的后果,“至少沈国公一个失察失职之罪是逃不了的了。”
沈东篱对此不置可否。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三十三章帐册被毁
谢国医府,一如既往的安静,对,是安静,而非往日的死气沉沉。上回傅梓琳来过之后,整卒国医府似乎被注入了一丝生机,细小却生机勃勃。
咳咳——
“老爷,小小姐入狱了。”谢理匆匆而入,谢国医府这边的消息网比沈东篱那边要慢上一点。
“什么?”闻言,谢羌恒猛地一站起来,身体却摇晃着不稳。
谢理忙上前将他扶住,让他重新坐回椅子上。
“你刚才说什么,小小姐怎么了?”
“她入狱了。”
“具体什么情况?”
谢理将收到的消息一一交待清楚,当谢羌恒得知葛如沫是因两个吃了安宫牛黄丸死掉的人入狱之后,不由得冷笑,作为医者,这要的伎俩不要遇到太多。
如果葛如沫打小生长在谢家,这些根本不是事,但现在却要让她一介女娃面临这样的灾难,谢羌恒光是一想都觉得心疼。
那牢里是个什么情境,心智差些的人根本承受不住,他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安心她会因此被毁了。
“不行,我得亲自前走一趟汝阴。”
“不行啊,老爷,你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旅途奔波之苦!”
“要是谢家连这丁点血脉都没了,我还要这条老命做什么!”
"要是家主非要千里奔波,万一不幸——那即使将小小姐救了出来,你没了,让她如何在京中立足?你让她一个小姑娘单独面对群狼环伺吗?”
“咳咳,可是如果现在她过不了这关,谈何以后?”
“小小姐这事刚发生,并非没有转圜之地——”
谢羌恒低眉沉思,然后说道,“备车,我去一趟王家。”
大理寺清王家?“我这就去安排。”其实谢理的袖中还有另外一封信,信上说的是先前莫家前去医馆闹事之后的事,特别是陈老黑和朱八闹事那一段,重点将李东仁替葛如沫挡灾身死的事说了说。这事谢理根本不敢告诉谢羌恒,还是等小小姐平安了再说吧。
清河镇,梁宅,庭院深深
“事情到此,总算不负葛如沫所托。”
梁道斌伸了伸懒腰,笑道。
“少爷——”王一清在一旁唤道。
“什么事?”梁道斌抬眼一问。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次的事很顺利,感觉有人在暗中帮我们,要不然我们也不能那么快就能顺藤摸瓜摸到那暗室。”
梁道斌低眉沉思,这次的事确实顺利得不可思议,但会是谁呢?葛如沫那边的?感觉不像,她上哪认识这种连他们都察觉不到的人?这样的人通常都很有实力。但他们边的?那就更没必要藏头露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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