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医女行医记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落雨秋寒
他回过神来,“先别管这个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葛如沫给捞出来。如果咱们的感觉对的话,暗中的人是友非敌,也没必要将人家揪出来。”
“既然那沈秋娘的姘头是高家少爷的心腹何一清,晚点,你去查一下那宅子是谁的,看能不能查出一些和高家有关的蛛丝马迹来。”
王一清尚未回答,一道悦耳的女声由远及近,他们巡声望去,没一会,一明眸齿皓的少女就出现在了书房门口。
“秀卿,你怎么来了?”
梁秀卿罢手,“四哥,你先别管这个,你看,谁来看你了?”
说着,她往旁边一让,露出另一位娴雅少女的身形,“表哥——”
梁道斌忍不住站了起来,“婉君——”
“四姑娘,表姑娘——”王一清和两位娇客打招呼。
两人冲他点了点头。
王一清打完招呼就赶紧溜了。
“四哥,你之前不是一直惦记着想再喝点琼酥酒吗?我们这回带了两坛子过来,今晚咱们不醉不归如何?”梁秀卿提议。
“这个——”梁道斌犹豫,明天就是升堂的日子,他担心喝酒误事。
“今天商姐姐在哦,四哥不会不给面子吧?”
商婉君静静地看着他,梁道斌最受不了这个,“好吧,小酌一番即可。”
......
“来,四哥,我们敬你一杯。”
“不,不能再喝了。”梁道斌喝高了,明显有些大舌头了。
酒过三巡,在二女不断劝酒下,梁道斌不可避免地喝多了。
梁秀卿唤了两个下仆扶着他进了屋,自己也跟了进去,而商婉君毕竟是外女,不便进入,便先回了房。
屋里,梁秀卿作势给醉死过去的梁道斌脱履解袜。
下人诚惶诚恐,“二小姐,让我们来吧。”
梁秀卿罢罢手,“这是我四哥,我伺候一下怎么了?你们赶紧去厨房准备点醒酒汤还有热水,弄好后再端进来。”
“是。”
等梁秀卿将梁道斌的鞋拖下,下人们全都退出了房间,梁秀卿迅速扯下他腰间的荷包,取出其私印,匆忙出门。
“爹,明天就是万大人升堂的日子,咱今晚早点歇息,明儿一早咱就启程前往汝阴,您就在家等咱们的好消息吧。”葛水生扶着葛有龄往屋里走。
葛有龄知道他这话是在宽慰自己,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放宽心,自己知道的。
“阿明他们状师找的怎么样了啊?”
“找到了,就是不是名状,但在汝阴还是小有名气的。”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葛有龄没说什么,葛水生扶着葛有龄推门而入,门内的情景却令两人大吃一惊。
特别是当葛有龄看到地上那眼熟的东西时,更是目眦尽裂,“你在干什么?!”
只见葛无忧跪在火盆旁,抖着手将手上的东西扔进火盆里,看着火舌将那些能证明葛如沫清白证明青囊医馆清白的证据给吞没,变成灰烬。
葛无忧见到葛有龄和葛水生,一脸的惊慌无措。
葛水生反应倒是快,一脚将火盆给踢开,里面的纸灰灰烬飞扬,然后一手将存放资料的箱子给拿过来。
飞出的火苗焚烧完地上最后的纸张,葛有龄看着这一幕,瞪大了眼,捂着心脏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你说,你这是为了什么?”
“无忧,你知不知道这能救小五的命,能洗刷青囊医馆的污点!”
葛水生也很不能理解为何葛无忧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爷爷,三叔,我也不想的,我是有苦衷的。”葛无忧抱着头,根本不敢再看向两人。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三十四章四太公逝
“你说,你说,我倒要听听你究竟有什么天大的苦衷!”葛有龄手中的拐杖狠狠地点了地上两下。
“是这样的——”葛无忧接着将他如何被同学带着去了花楼,如何被哄着欠下许多银子,在担惊受怕之际,遇到了葛长平,他说他手上有一批安宫牛黄丸,想与他合作,他们一起卖,利润平分。然后第一粒药其实是卖给了石匠莫家。
其实葛无忧不知道,葛长平算是除了医馆里的人员外接触安宫牛黄丸最多的人了,他这人不笨,那粒从钱来手中低价转手的安宫牛黄丸,他两下就察觉到有些异常。遇到葛无忧是巧合,想拉他入伙,也是想分担下风险。只是没想到他的担心竟然成真了。
“你就没想过你拿什么跟人家合作?人家凭什么看上你!”葛有龄质问他。
“当时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这是一条生路,并且想尽快赚到银子把钱还上,抹平此事。”葛无忧小声地说。
“蠢货!”葛有龄忍不住砸了杯子。
“爷爷,我知道错了,但这件事牵扯出我就完蛋了!”
“即使牵扯出你,你也只是卖了假药,连同伙都算不上,那制假药的才是主犯!”
“爷爷,你的意思竟然让我到县衙自首?”葛无忧不敢置信,“不,不,爷爷,我还想读书,还想考功名,我是不能和这事扯上关系的,不能有污点的。爷爷——”
葛无忧声泪俱下。
“嫖娼不算什么,你只是一时被人迷惑误入歧途而已,即使读不了书,咱就回来种地!”
“不,爷爷,你不知道,如果,如果我们牵扯出他们来,他们就会拖我下水,说我也是主谋之一!爷爷,我不想坐牢,我想读书——”
“所以你就将能证明小五清白的证据都给烧了?”
“小五——反正都已经烧了,只能委屈小五了——”葛无忧瞄了他爷爷一眼,小声地说道。
“委屈?何止是委屈,你知不知道这一委屈就要了小五的命!你啊你——”葛有龄只觉得心窝难受得紧。
“可是爷爷,我才是你的亲孙子不是么?葛小五算什么呀。”
他的话完全暴露出了他的自私自利,葛有龄再也受不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他受不了自己光明磊落一世,竟然有这么一个品德有瑕毫无担当的孙子,这个孙子他曾经还寄予厚望。
葛水生真没想到,他爹这么一倒下,就再也没有起来过,甚至连遗言都没有交待就去了。
“爹——爹——”
葛水生扑过去,将他爹抱住,然后冲着葛无忧大吼,“快去请大夫啊!去请陈省之陈大夫来,快!”吼完,忍不住叨叨小五为什么不在?
葛无忧痴傻了一般,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葛水生无法,将他爹平放躺下后,想自己去请,但一只脚刚踏出门,回头一看葛无忧,感觉不放心,又折回头,狠狠推了葛无忧一下,“无忧,快去请大夫!”
“不,叔,叔,不能去!”葛无忧猛的摇头。
“为什么?”
“这一去,大夫一请,刚才的争执就暴露了。”
葛水生不可置信,“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现在最重要的是将你爷爷救回来。”
“叔,不是不救,家里不是有葛小五送的安宫牛黄丸么,用那个,那个管用。”
葛水生犹豫,现在关于安宫牛黄丸是杀人药的说法尚未过去,他实在是不敢用。
“叔,快啊,爷爷的呼吸突然变急促了。”这下,轮到葛无忧怕了急了。
“不行,我得去请大夫!”最终葛茂生决定将大夫请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叔,等等——”葛无忧眼睁睁地看着他爷爷一口气喘不上来,然后就定格了,头歪向了一边,他颤抖着伸出手往他鼻子下一探,
被叫住的葛水生回头时也看到了一这幕,也飞奔回头,和他一样的动作,手一样是抖得不行。最后他瞪大了眼,一屁股坐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完了,完了。
良久,葛水生才一咕噜爬了起来。
他的动作惹来了葛无忧的注意,他急忙道,“叔,你去干啥子?”
葛水生抹了抹脸,“你爷爷的遗体不能就这么放着,我得去唤人来。”
“你这一去,侄儿就完了!侄儿担不起气死祖父的罪名啊!”
“那咋办?”葛水生无措。
葛无忧冷静地说道,“先将祖父扶上床,过了今晚再说。”
“叔,侄儿知道今天的事是侄儿不对,但事已至此,祖父也去了。此事暴露出来,侄儿死不足惜。侄儿无所谓,但就怕连累家风。”
葛水生默然,算是同意了他的做法,他爹既已去,定然也不想家中因此事而生波澜,就让这事掩埋起来吧。
夜里,葛无忧数次看向葛水生怀里的箱子,次数一多,葛水生便抱紧箱子直言道,“无忧,你别看了,这箱子我是不会给你的,里面的东西不知道能不能救小五,但我不能让你将资料全毁了,将小五生存的希望全毁了,咱们做人做事不能太绝了。”
葛无忧见他叔态度坚决,他也不敢要求更多,怕他叔觉得他不可救药。他想想刚才烧掉的材料,这才死了心,默默地守着他爷爷去了。
次日,葛彦明风风火火地来到四太公家,迎接他的人是葛水生。
葛水生一晚没睡,见了葛彦明,强笑着说,“阿明,你来了?”
“嗯,水生叔,时间有点紧,取了东西咱们就出发吧。”
“阿明啊,叔今天有事,就不能陪你去县衙了。”葛水生抱歉地说道,“诺,这给你,拿去县衙吧。”葛水生将东西递给葛彦明,但并不敢与他对视。
葛彦明不疑有他,顺手接过后说道,“哦,这样啊,怎么没见着四太公?”
葛水生心一紧,面上却尽量不带出来,只说道,“还,还没起呢。”
葛茂生含糊其词。
“那就好,那我先走啦。”葛彦明见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踏出的脚步又折回来,“叔,你也要多注意身体啊。”
“知道,知道。”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三十五章不知所谓
次日早上,梁道斌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发现腰间的荷包什么的都没有异常,才准备下榻。
“来人啊,什么时辰了?”
“四少,快辰时了。”
“什么?辰时了?赶紧打水伺候我起了——”
“四哥,起那么早?哦,对了,昨天我收到一封家书,急着来找你就没看,咱们一起拆开看看吧。”梁秀卿推门进来,后面跟着缓缓而入的商婉君。
“写给你的,你就看呗。”梁道斌一边洗脸一边说道。
“四哥,信上说祖父有漾——”
“什么?我看看。”梁道斌一目十行地看着上面的信,“奇怪,你收到家书,我怎么没有?”按理说,祖父有漾这样的大事,不可能不来信通知他的。
“估计是被什么耽搁了吧?不过四哥,不管怎么样,我们是不是该启程回京啊?”
“可是——”今天是葛小五升堂的日子,他不能不在的。
商婉君一双美目看过来,似乎也不解他的犹豫。
“哎呀,四哥,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赶紧收拾行李啊,祖父都病了,你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梁秀卿急得直跳脚。
接着她冲着下人道,“还有你们,傻站着干嘛,赶紧去准备离开的事宜啊!”
就这样,梁道斌被她半推半就地上了回京的马车。但他离去前,将完成的事情都交待给王一清了,带着对葛如沫的担心他踏上了回京之路。
“东家,他们怎么这样对你?!”
葛彦明一进来就看到葛如沫龟缩在牢房床榻边的一个角上,牢房里馊掉的饭菜味,一地的蟑螂,肥硕的老鼠,放眼望去连块干净的地都没有。
炕上的铺盖脏兮兮的,以她的洁癖程度根本就不会碰,葛彦明想象不出来这两天她是怎么过的。他们曾尝试着送些吃的进来,但不知道是不是牢头都被人交待过了,这三天一直不被通融,即使塞钱也不行。
一只老鼠正从她跟前溜过,她只是将脚背缩回去避开与其接触。
他真没想到他们竟然将葛如沫关在这样的牢房里,要知道,她现在尚未定罪啊!
葛彦明怒火中烧之余又忍不住心痛,要是林大人在就好了,即使东家入狱,至少能分到一间干净的牢房。
葛如沫并不是胆子小的女子,否则也行不了医,她对这一切孰视无睹。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她施加心里压力,抱歉,那是行不通的。
听到他的声音,葛如沫抬起头来,很淡定地跳下床榻,无视一地的小动物,踩着了也不在意,然后接过他从怀里掏出来的肉包子,大口吃了起来。
葛彦明看她的精神状态还好,就是眼睛有些发红,有了血丝,“东家,我们给你请了一个状师,名唤方一白,虽然不及那些大状师出名,但口碑还算不错,一会你出去见见沟通一下。”
“离升堂还有多久?”葛如沫问。
“不到半个时辰了,上头只给了半个时辰。”
“那就走吧,见见状师。”
因荀晋在世时,曾参与过几出轰动一时的案子,前期是参与,后期是主审,曾有人整理过他在这几起案中的言行与审案流程,发现很多值得欣赏和借鉴的地方,后来有刑部的官员复又去请教了他一些操作细节,后整理出一套流程来。
现在的审案是有点偏现代风的。先审原告,再审被告,其后询问证人。首先由原告跪在公案左边的原告石上,按照法官的要求,将案由 和事实陈述清楚。然后拘唤被告,被告的位置在公案右边的被告石上,法官将根据原告的控诉,讯问被告。如果被告不服,则询问证人。
且考虑到民众识字率不高,可以聘请状师,帮他们陈言。状师这个职业在这个时代很盛行。
狱卒得了交待,交不为难他们,爽快地打开了牢记,并且将他们带到指定的地方。
里面,方一白已经等在那里了。
方一白给葛如沫的第一印象就是宽额头,人瘦没肉,眼神精光外露,给她的第一感觉并不好。
但她压下这股不好的感觉,向他致意,“方状师,你好,麻烦你了。”
“小葛大夫,幸会。”
“时间紧迫,咱们就不寒暄下去了,开始吧。”葛如沫说。
于是双方开始商量起稍晚升堂时将会遇到的情况以及应对方法。
“......咱们这样,升堂期间,我会将你开医馆以来为百姓所做的事一一点明,期间,会有受过医馆恩惠或者小葛大夫恩惠的人上堂作证。”方一白说完这个,转过头来问葛彦明,“人找好了吗?”
葛彦明默默点头。
葛如沫皱眉,歌功颂德做什么?他们需要做的是,特别是状师需要做的是,利用手上的证据以及资料,运用逻辑,结合律法,让她脱罪,摆脱嫌疑人的身份,更甚者,查出罪魁祸手,反将一军。
葛如沫虽然不清楚大周的律法,但他这节奏这样的方式,不像是替她辩护,倒像是求饶。
“等等——”葛如沫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面对她的质疑,方一白耐着性子说道,“小葛大夫,你是大夫,对状师这一行并不了解。你们提供的那次资料,我虽然没看,但也听这位小哥说了,并不能让你成功脱罪。而且如果对方状师抓住这一点的话,会让万大人以及老百姓们觉得你在狡辩推卸责任,有错不改,罪加一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倒不如按我的方法来,虽然不足以让你无罪释放,但总比按你说的方式来要好。”
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他们请来了秦阳,对方是有名的名嘴状师,不会放过这些漏洞的。”
葛如沫蹙眉,问出的话直指问题核心,“你作为我们这方的状师,似乎并不完全相信我是无辜的?并且也不相信窦寡妇的莫家老太太的死是与安宫牛黄丸无关,与我们无关的?”
方一白摇晃着扇子,对她的诘问不以为然,“我倒是想相信,可因为药丸良莠不齐造成的事故不少,有些是人为不能控制的,你能确保你的安宫牛黄丸能避免这个?”
“我能!”葛如沫斩钉截铁地说道。
“虽然这样的失误作为大夫的你很难面对,但我们有时候也得接受事实。”
“没有失误。”葛如沫仍旧回得干脆。
方一白恼羞成怒,“没有失误?那为什么还会出现用了安宫牛黄丸后发生了人命事故?”
大周医女行医记 第两百三十六章如沫自辩
葛如沫没有被他的情绪所影响,没有生气,而是很认真地说道,“这正是我需要你协助的地方,我不能让人随意地将罪名栽赃到我身上。”
“好了,别说了,你走吧。”既然连大方向都没法达成一致,这样的状师葛如沫实在不想用。时间紧迫,她没那个功夫慢慢说服他转变思想。
“什么,你要赶我走?!”方一白简直不敢相信,连反问的语气都提高了八度。
葛彦明在一旁张了张嘴,但当他看到他家东家肃着一张小脸时,就知道这事没有转圜的可能了。
“葛如沫,你会后悔的。我的方法已经是最能减轻你的罪责的办法了——”方一白有些不甘心的叫嚣。
“刮噪!慢走,不送!”
他当然不甘心了,自从外界得知他当了葛如沫的状师,他的知名度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并且这两天遇上的人都对他恭敬有加的,他隐约明白这是沾了葛如沫的光。这会,他直接被葛如沫拒绝了,名声一定会一落千丈的,该死的!
“东家——”葛彦明一脸抱歉。
“没事,我知道你尽力了,找不到比他还好的状师了。”葛如沫倒是淡定,也看得开。
“那一会升堂咱们怎么办?”
“见机行事吧。”
葛如沫话音刚落,就被传讯上公堂。
带她上公堂的狱卒名叫周吉昌,是个出了名的老好人,
对她满脸的同情,方才她与方一白的争执虽然他没见到,但方状师摔门而去他是见到了,小葛大夫,这公堂要难过了。
将人送进去后,他旁边的伙计小李拉了他一把,低声说道,“老周,你那是什么表情,她还用得着你来同情啊。”
周吉昌嗫嚅,“她一个小姑娘,怪可怜的,临了,江状师还摔门而去。”
两人的声音隐隐传来,但很快,葛如沫的心神就被眼前的事给占满了。
肃穆的公堂,“明镜高悬”匾额端正地悬挂在县太爷公案之后,县丞万秀达端坐于公堂之上,县尉是个四十左右的男子,主薄刘岁山位于两侧,衙役分列两班。
这是葛如沫来到这里这么久,头一次见识到公堂审案,讽刺的是自己还是被审之人。
而因为此案,牵涉到医理方面,县衙还请了几位在汝阴县内在医术上有名望的大夫,其中就有许寒嵩、华懿生、高世离、黄三,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和葛如沫打过交道。
说来也是讽刺,如今他们是堂上客,自己是阶下囚。这些人中有位中年男人,葛如沫不认识的,但从他的手指间累积的黄褐色来看,是一位长期浸淫医道之人,医术可能比许寒嵩几位还要高。
啪!万秀达惊堂木一拍,“升堂!”
两班官差口喊“威武”。
所有人都跪下,叩拜大人。
“近日内,县里出现两出人命事故,皆因服用了安宫牛黄丸致死的,影响极其恶劣。”说着,万秀达惊堂木一拍,然后拱手北方,“本官虽只为县丞,但在县令林大人进京叙职期间,我有责任查明真相,将犯人绳之于法,为冤死的百姓伸冤,义不容辞!这一点也是得到府台大人允许并赐下官文手书的。”
像模像样地说完那话,万秀达啪的一声,“葛如沫,你有什么证明能证明你没杀人?”
刘岁山高世离华懿生等人眉头一皱,万大人怎么这样审的?
葛如沫也颇觉好笑,这县官是来搞笑的吧?不管是什么案子,一般不都是谁主张谁举证,现在是她被控告杀人,应该由他们举证啊。如果让她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没杀人,本末倒置了吧?这样的话,她也可以控告万秀达杀人了,你自己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没杀人吧,忙不死你!
经过提醒,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小错,忙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然后整了整头上的官帽,中气十足地问,“原告何人,呈上诉状!”
“草民莫石磊,清河镇人士。”
“学生窦真,清河镇人士。”
“大人,在下秦阳,状师,全权代理主诉二人的冤情委屈。”
“准!”
“被告葛如沫,你这边没有状师吗?”万秀达问。
“回大人,没有状师,我能自己替自己辩护吗?”葛如沫站在堂下问。
听到这话,人群中有骚动:
“不是听说请到了方一白方状师吗?”
“对啊,不会是那方状师临阵怯场不敢来了吧?”
“怎地如此不负责任?”
事后人们才知道原来是葛如沫自已炒了方一白,当时人群中有片刻的沉默,接着暴发出一阵叫好声。老百姓要打官司必须要请状师,他们中有好些人真是受够这些高高在上的状师了。葛如沫那样,也算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万秀达犹豫,“这不符合规矩,而且你并不熟悉大周的律法。”
葛如沫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勿枉勿纵。虽然我对大周的律法不够熟悉,但我相信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再说,不是有大人你们把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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