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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客栈整改报告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李思危
明明是你最喜欢搞种族歧视吧, 只要猜原形时不带上古神兽四个字,就要承受来自妖霸的恶意。
谢翡忍不住腹诽。
“你这是什么表情?”郁离敏锐察觉到谢翡不服气:“是不是对我不满?”
“没有啊, 我就是在想今天遇见的哪一位是皮皮虾。”谢翡之前打电话时只粗略地提了几句, 这会儿才跟郁离细细说了经过,顺便八卦了一下, “我怀疑白闻秋就是白焰的前男友了, 真没想到白焰居然喜欢同性。”
“你不也喜欢同性?”郁离倨傲地抬了抬下巴。
谢翡没吱声, 只盯着郁离笑,后者被看得发虚,摆出一副考教的姿态:“你也算见过世面了, 说说他们中间哪个是半妖?”
“肯定不是林先生和林太太,否则哥你早就发现了。”谢翡虽说脑子发僵,基本判断力还有是的, “剩下我接触最多的陌生人,就只剩白闻秋和他女友赵小曼了, 多半是他们中的一个。”
“白闻秋。”郁离也不吊胃口, 直接给出答案。
“为什么?”
“皮皮虾没有记忆,他现在刚刚觉醒, 血脉不稳定,出现失忆的负面状态很正常,如果不尽快淬炼血脉,他还会丢失更多的记忆。”
“啊, 难道失忆不是一次性的?”谢翡不是很确定自己的理解。
“是阶段性的,而且每次失忆, 他都会丢失大量记忆片段。”郁离冷漠预言:“要是运气不好,到后来他还会出现失语、失用、失认等等障碍,有点儿类似于阿尔茨海默病。”
“未免太惨了吧?”谢翡不禁心生同情,看看人家灯塔水母多好。
“惨什么惨,皮皮虾可是节肢动物。”
谢翡不解。
郁离嗤笑一声:“腿多。”
“……”
所以白闻秋的腿还有的治?
“那还是比裸男兰强,也比海马强。”谢翡勉强评价了一句,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郁离见他眼睛都熬红了,一时后悔不该问太多,又没好意思表现出来,只硬邦邦地说:“快去把你身上的皮皮虾味洗掉,我不喜欢。”
谢翡原本以为自己洗澡时郁离就该走了,可出来发现对方竟横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怔了怔,明白过来郁离是等累了,对方本来就没有完全恢复,这阵子大部分时间都在补眠。
见郁离双腿垂在地上,一只手也挂在床外,谢翡小心翼翼扯出被对方压住的被子,又将郁离的姿势调整好,稍一犹豫,他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捏住被角一抖,雪白绵软的被子立刻如云团般包裹住两人。
谢翡倾身为郁离掖好被子,关掉床头台灯,这才躺下。
尽管和喜欢的人睡在一起,他却没什么旖旎的心思,只无声地说了句“晚安”,便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
次日,郁离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半寐半醒间,他感觉怀里很暖,隐隐还能嗅到一股浅淡的柠檬香。
郁离本能地收紧怀抱,缓缓睁开眼,又瞬间凝住。
脑中“轰”的一声,郁离所有睡意都被炸飞了,浑身血液直往脸上涌,若不是持续不间断的铃声还在拉扯着他的神智,他简直怀疑是一场梦。
他,居然和谢翡同床共寝……
他,居然动手动脚了……
这时,怀里的人不安地动了动,似乎就要醒来。
郁离大惊失色,慌乱之下拉住谢翡一只胳膊就往自己腰上搂,还没来得及装睡,就听对方糯糯的一声:“早啊。”
谢翡并没有完全清醒,只撩起眼皮看了眼,复又闭上,就连声音都带着浓浓的困倦。
郁离当即倒打一耙:“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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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客栈整改报告 第54节
他一副“竟然胆敢爬朕龙床”的语气:“看看你的手放在哪里,还不拿开!”
但谢翡全然无视他的“龙颜震怒”,反倒往他怀里钻了钻,一点儿没有要接电话的意思。
郁离张了张嘴,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轻飘飘的,一股子气都憋在胸口。
电话铃忽然停了,又锲而不舍地再度响起。
谢翡不耐地扯住被子蒙住脑袋,只露出头顶一挫翘起的头发,同时也盖住了郁离。
黑暗瞬间降临,郁离内心一片茫然。
当电话铃第三次响起时,郁离掀开被子,犹犹豫豫地撑起上半身,尽量不碰到谢翡,横过身从另一边床头柜上拿到对方的手机,低声接通。
听筒里传来中年男人歉意的声音——
“小谢老板啊,我太太得住院观察几天,我们就不回客栈了。”
男人想要退房,但无需退款。
“房费不用退了,就当感谢小谢老板昨天辛苦了一天。”对方很是豪爽,“对了,昨天那位白闻秋先生跟我打了电话,要了你们客栈的联系方式,如果他要来住,可以让他住我这间房……”
“哦。”郁离冷冰冰回了句,转念一想这是谢翡的客人,又是谢翡的手机,于是耐着性子多说了两句。
刚挂上电话,他就见谢翡不知何时睁开了眼,正静静地看着他。
“我以为哥会直接挂呢,谁啊?”
谢翡说话很轻,气息拂在郁离颈窝,后者忍着酥麻感,强自镇定地转述了电话内容,末了说:“你既然醒了——”
“才八点,我再陪哥哥睡会儿。”说着,谢翡就闭上了眼,他只睡了三个多小时不到,脑子还晕着。
郁离不可置信,到底谁陪谁睡?
可盯着谢翡眼下的青黑,他忍了忍,没有争这一时之气。
谢翡一睡就睡到十点,醒来时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恍惚记得中途好像和郁离说了几句话,说什么来着……哦,林先生要退房,还有啥来着。
谢翡挠挠头,想不起来。
他起床收拾了一番,一进花园就见到了神色郁郁的白焰,对方黑眼圈很重,似乎一夜都没休息。
谢翡瞬间就想起了郁离所说的另一件事,“白先生,我得提前跟你说一下。”
白焰愣了愣,“你说。”
“昨天那位白闻秋先生有可能会过来,应该是想来找你吧。”谢翡窥着白焰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不过也不确定,但他要了客栈的联系方式。
白焰果然瞬间变脸,半晌轻嘲一笑,“来就来吧。”
“那我——”
“他是我上一个对象。”白焰突然说:“谢老板猜到了吧?”
谢翡干笑。
“当年把我甩了,如今把我忘了,我是有点不舒服。”白焰一改昨日遮掩,态度坦然:“但事情都过去了,他也找了女朋友,就这样吧。”
谢翡琢磨着白闻秋到底喜欢同性还是异性,或者双性?但照顾着白焰的情绪,他也没多打听。
到了下午,白闻秋果然来了,来之前有打过一通电话,是阿福接的。
阿福早就得了谢翡的吩咐,知道林先生的房空出来了,便安排白闻秋和赵小曼入住。
谢翡帮忙推着白闻秋到花园时,正好碰见了白焰。
白焰显然已经调试好了心情,不但大方地点头以示问候,还顺手帮着拎了行李,看上去就像个和对方略有交情的普通的朋友。只是在谢翡问起白闻秋的口味喜好,后者回答喜欢甜食时,白焰忽而一愣,目光与白闻秋触了下又匆匆垂眸。
谢翡注意到了这点小细节,却并未多想,安顿好两位新客,他就去厨房里忙碌了。
今天的客人很多,即便不是每个人都会在客栈用餐,晚饭也整整凑出了两桌。
由于燕来几人都走了,外头又做了两桌子菜,谢翡便叫上阿福和湘妃来餐厅凑热闹,就连郁离也做了一番伪装跟着一块儿。
席上,谢翡发现白闻秋果然很喜欢甜食,而且不碰辣,和白焰十分相似。
正想着,就见白闻秋和白焰的筷子碰到了一起,白焰让了让,似笑非笑:“没想到你口味变化还挺大的。”
“我以前是什么口味?”白闻秋面有困惑。
白焰略一沉默,“你以前嗜辣,不碰甜食。”
“可能是小曼喜欢吃甜食,我受了影响。”白闻秋转头看向女友。
突然被cue的赵小曼一顿,僵硬地笑了笑,赶紧为自己舀了勺糯米八宝饭。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白焰状似平常地问了句。
“三年。”白闻秋浓眉微蹙,语气中有些遗憾、也有些愧疚:“可惜很多事我都不记得了。”
赵小曼勉强笑了笑,“没关系,现在比较重要。”
三人间的谈话内容有些莫名其妙,加上白闻秋又与众不同地坐着轮椅,以至附近好几个客人都好奇地支着耳朵偷听。
白焰有所察觉,便不再说话了。
饭后,客人们陆陆续续散了,有回房的,也有去村子里转悠的。
大年初一,夕宁村已经恢复了几分热闹,待在客栈里也时时能听见外头传来的烟花爆竹声。
到了晚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更为密集,抬头仰望夜空,总能见到一朵朵炸开的烟花。
绚烂转瞬即逝,坠落如雨,又会在下一刻重新璀璨。
阿福收拾完桌子便去前院搬花,有些花耐不住寒,到了晚上必须得搬回房里。
白焰也跟着帮忙,作为一个优秀的建筑设计师,他对园艺也颇有研究,平时总帮着阿福打理客栈的花花草草。
有年轻的姑娘们喜欢白焰长得好看,总爱跟他搭话,就如此刻,“这是什么花啊?”
白焰手里正摆弄着一盆大棵月季,他勾唇笑了笑,碧蓝的眼睛直直望向对方:“我的心。”
问话的女生霎时脸红了,又听白焰轻笑着说:“这盆月季的名字叫我的心,是不是很好听?”
女生讷讷点头,看了眼附近几盆生得相似的,忍着羞涩问:“这里都是吗?”
“只有他手里那盆是,其余都是粉色龙沙宝石。”回话的是刚被赵小曼推过来的白闻秋,他盯着白焰说:“粉龙花朵大,外白内粉,是爬藤的欧月;而我的心花朵小,多头,是日月。两者虽然看着像,但并不是同一品种。”
白闻秋似乎是各中行家,谈起花时眸色温柔,与他硬朗的外表不太般配:“粉龙虽然美貌,但只开一季,夏秋顶多零散几朵;我的心只要植株够大,就很容易复花。至于二月就开花,大概是发生了异变,毕竟客栈里好像比外面暖和不少。”
“几年不见你都学会种花了。”白焰神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以前不是嫌无聊又脏吗?”
“是么?”白闻秋愣了愣,“我家里养了很多花,也买了不少关于养花的书。”
白焰挑了挑眉,瞟了眼一脸紧张的赵小曼,“那估计是赵小姐喜欢了?”
白闻秋没吭声,因为他知道赵小曼对此一窍不通。
“闻秋,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赵小曼忽然说。
“怎么了?”白闻秋回头,见女友脸色发青,担心地问。
“可、可能是刚刚吃得有点多。”
白闻秋盯着她看了会儿,才转向白焰,微微颔首:“不好意思,先失陪。”
两人一走,白焰的表情也冷掉了。
谢翡和郁离刚才就在附近,自然而然看到了这一幕。
“嘁,又是个骗子。”郁离轻嗤。
谢翡心里也觉得很奇怪,顺口接道:“怎么了?”
“那个女人不喜欢甜食,也不喜欢花。”
谢翡一怔,越想越得赵小曼表现很奇怪,而喜欢甜食又喜欢花的分明是白焰。再一想白焰和白闻秋的纠葛,以及白闻秋失忆的事,他竟有了个匪夷所思的猜测,“你说……”
稍一犹豫,谢翡又摇摇头,“算了,怎么可能。”
若真如他所想,未免也太狗血了。
何况白闻秋总有家人朋友,想要实施他的猜测并不现实。
“你想说什么?”郁离偏偏要问。
谢翡挠挠脸,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在想,赵小曼会不会假冒白闻秋的女友……”
郁离嘲讽一笑,“要是这都能冒充,那只皮皮虾得有多蠢。”
“可他失忆了啊。”
“失忆就是理由?”
“失忆不就都忘了,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郁离看着他,茶色的双眸满是认真:“我就不会忘。”
就算失去灵智,有些人、有些事,也不会忘。
作者有话要说:
琉璃:就算被当宠物、被猎杀,我也不会忘。
第48章
赵小曼倚坐床头, 看了眼正为她倒水的白闻秋,咬着唇说:“闻秋,要不我们明天回家吧。”
白闻秋动作一滞, 转回头平静地问:“你不是想出来旅游吗?”
“我、我可能有点儿感冒了。”赵小曼磕磕巴巴找了个理由。
“发烧了?”
“那倒没……”
白闻秋自问还是能分辨出女友到底生病没,他稍适沉默:“你不喜欢住在这里吗?”
“没有!”赵小曼情急地反驳, “这里很好, 我、我很喜欢!”
“那是不想和我白焰接触?”白闻秋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昨天晚上你就魂不守舍的, 你知道他?还是我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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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客栈整改报告 第55节
“不知道, 我没见过他!”赵小曼语气慌乱, 做作地捂着头:“我头有点疼,想先休息了。”
白闻秋静静看着她,直看得赵小曼心里发虚, 正想再说点儿什么,忽听一声轻叹:“吃了药再休息吧。”
直到赵小曼躺下,白闻秋才推着轮椅去了客厅。
他们住的是套房, 卧室里唯有一张大床,今晚他只能睡在沙发上。
尽管所有亲朋好友都说, 他和赵小曼曾经多么相爱, 对方又为他付出多少,可他始终没有真实感。
他不记得了。
那些曾有过的海誓山盟, 所有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浪漫往事,他都没有记忆。
他从内心深处排斥赵小曼,自然也不愿和对方同床。
白闻秋为此一直很愧疚,他无法给予爱, 只能从其它方面尽力弥补。
不论如何,他必须肩负起身为“男朋友”、亦或是未来“丈夫”的责任。
兀自待了会儿, 白闻秋略感烦闷,索性推着轮椅出门。
还不到十点,花园里客人很多,白闻秋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花藤下的白焰。对方正和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说着什么,女人笑语晏晏,白焰双眼微弯,两人站在一块儿的画面倒是赏心悦目。
白闻秋心中烦闷更盛,想也不想便推着 轮椅上前,“能谈谈吗?”
白焰见只有白闻秋一人,微微蹙眉:“赵小姐呢?”
“她休息了。”
白焰知道白闻秋迟早会来找他,没人不对失去的过往心存好奇,便点点头,“来我房间吧。”
进门后,白焰打算给白闻秋泡茶,后者却拒接了:“不用,我不爱喝茶。”
白焰转回头,神色莫名地笑了笑,“你真的变了好多。”
“怎么,我以前爱喝?”白闻秋已经不觉得意外,尽管白焰印象里的他,和现在的他完全就像两个人。
“何止爱,根本离不开,就连晚上都要喝。”白焰半开玩笑地说:“客栈里的茶都是谢老板自己炒的,我如今泡茶手艺渐长,还想着让你尝尝。”
白闻秋却从中听出一点端倪,“我们以前很熟悉?”
熟悉到连我晚上的习惯你都知道。
见白焰笑容微凝,白闻秋莫名感觉心脏被扎了下,“对不起,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没事。”白焰走到窗边,推开窗,借着灌入室内的寒凉夜风让脑子清醒些,“你来找我,是想问以前的事?”
其实白闻秋找上白焰时并没有想太多,这会儿却点了点头,“方便说吗?”
白焰半侧过身,倚靠着窗台,“你现在都知道哪些事?”
白闻秋将从家人朋友那里听来的往事简略转述,他的记忆停留在双腿出事故那一天,当时他只有19岁,年华正好,前程远大,是新成立的单板滑雪坡面障碍技巧国家队里的首批运动员。事故发生后,他被送往美国治疗腿伤,可惜三年下来双腿仍没有好转,只好回国。再之后,他偶然认识了在护理机构工作的赵小曼,两人渐生情愫,确定了恋爱关系,相处一直很融洽,直到三个月前他失忆了……
白焰安静听着,白闻秋的故事里并没有自己,意料之中,关于他的一切都被刻意抹去了。
“他们说你在美国治腿伤?什么伤能治三年。”白焰语气中有着不加掩饰的嘲讽。
白闻秋眉心紧蹙:“你的意思是他们骗我?或者有所隐瞒?”
白焰无意告诉对方两人间并不算愉快、充斥着争吵和压抑,却刻骨铭心的一段恋爱经历,但终归有些意难平:“你觉得呢?”
白闻秋很不喜欢这种语焉不详的交流,事实上关于他在美国那三年,所有人都含糊其辞,包括他的母亲。他感觉自己置身于迷雾中,而雾外的每一个人都不愿伸出援手,任他晕头转向,不得出路。
他颇为烦躁地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包烟,“能抽吗?”
“随意。”
“你要吗?”白闻秋客气了一句。
“我戒了。”
白焰没再说你以前不抽烟,因为没有意义,可当他看清对方香烟的牌子时,仍是心中一跳。
如果巧合过多时,还能算作巧合吗?
白焰心中怀疑渐盛,忽然生出种寻根究底的冲动:“你现在是不是改喝咖啡了?”
白闻秋点燃一支烟,稍稍挑眉:“对。”
“喜欢听前苏联老歌?”
“对。”
“最喜欢mike payne导演的电影?”
白焰一连问了七八个问题,每个都正中靶心。
但白闻秋并不认为是对方足够了解他的喜好,白焰话里的关键词是“现在”。
“莫非这些我以前都不喜欢?”白闻秋感觉很荒谬。
白焰答非所问:“你的纹身还在吗?”
白闻秋手指一颤,烟灰掉落在地,脸上出现了重逢以来最大的情绪波动,“你知道我有纹身?”
“你右腕上,纹了一朵火焰。”
白闻秋深深看了他一眼,撩开衣袖,腕上果然纹有鲜红狂野的一团火,灼烧着脉搏。
“难道我的纹身早就有了?”白闻秋浓眉紧锁:“可这是我和小曼认识以后才纹上的,她也有和我一模一样的纹身,在肩上。”
白焰讶然地睁大眼,忽觉可笑至极,心中乍然涌起一股愤怒:“他们骗你的,那些也根本不是你喜欢的……”
遥遥数朵烟花炸响,盛开在天幕。
嘈乱的声音掩盖了白焰最后一句话:“是我喜欢的。”
夜里十一点,白焰来到了大堂。
谢翡正在接待台后算账,听见动静转回头,“白先生这么晚还不休息?”
“睡不着,想喝点儿酒。”
谢翡了然,转身从新安置的酒柜内取出白焰存放的红酒,倒了小半杯。
“小谢老板不喝吗?”白焰接过酒杯,盯着深红的酒液问。
“谢谢,我不用。”
白焰耸耸肩,笑着问:“要不要听故事。”
谢翡一想就知道白焰是心里头憋了事想要倾诉,当即合上账本:“我最喜欢听故事。”
故事的主角自然是白焰和白闻秋。
白焰21岁认识白闻秋,那时白闻秋初到美国一年,住在曾经的教练家中,每日都会去临近一家医院进行康复训练。
某日,白焰去医院探望朋友,就这么见到了对方。
“刚认识他时,他也只有20岁,不爱说话,有些阴沉。”
但白焰就是喜欢,没有缘由,无法解释。
起初,他只是对这位来自异国的年轻人有些好奇,不知不觉间,好奇变成关注,关注又转成割舍不下的挂念,挂念最终化作入骨相思。
白焰开始频繁出现在白闻秋身边,不顾对方的拒绝和冷漠,大胆地、热烈地追求。
他为白闻秋学中文、学煲汤、学按摩;也为白闻秋写情诗、唱情歌、送情画,足足追了大半年,终于得偿所愿。
“我们曾经很好,虽然他因为双腿残疾性格很敏感、控制欲很强,但我很享受,也很得意一个克制的人独独为我疯狂,直到他母亲知道了我们的事……”
白闻秋的母亲早年离异,独自抚养儿子长大,对他寄予厚望,根本无法接受儿子变成同性恋。
得知了白焰的存在,白母当即飞到美国,要求他们立刻分手,但两人哪里肯同意?于是白母开始不停地骚扰白焰,甚至骚扰他的父母和朋友。
尽管白母所做并未造成实质性伤害,但给予的压力却在白焰和白闻秋之间划出一道裂痕。
“三五次我能忍,到后来,每次我在他母亲那儿受了气,就控制不住想和他吵架,可他从不回话,只闷不吭声任我发泄。”白焰自嘲一笑,“我气得狠了,总爱拿分手当威胁,但我都不是真心的,我以为他明白。”
白焰当时真的相信,白闻秋永远不会和他分手。
“有天下大雨,我和他大吵一架,憋着火开车,结果出了车祸。”白焰想到几年前作天作地的自己,脸上的笑意淡了,“我的右手腕受伤严重,有可能再也拿不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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