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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为名的世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千澄

    “既然白昆山给了我们攘外必先安内的时间,那就别辜负他老人家一番好意。”

    “您是说”

    “吞了梁家。”

    中途祝小愿来请了三遍沈先礼,都被打发了。客人都到齐了,无一不打趣男主人在哪里,眼看着定的生日宴会开始的时间剩三分钟就到了,没办法,梁卓姿只能不顾身份,自己跑来书房。

    纵然沈先礼万般不屑,也换上了宠爱有加的样子。

    他们从楼梯上下来,几个小时之内,楼梯就被布置得大变了模样,气球彩带把原本的扶手包得像木乃伊似的。

    沈先礼站在台上,向来宾举杯,望着被粉饰得面目全非的大厅和人,那感觉就像龙王的水晶宫里,挤满了虾兵蟹将。

    但梁卓姿很开心,尤其是看见有几个曾与自己竞争的情敌面露妒色,更是心下一爽。

    助理拍马屁的提议,“祝沈夫人生日快乐。”

    这逼宫的节奏,就是让沈先礼当着众人面让梁卓姿坐实了名分,台下都在看着沈先礼的眼色,鸦雀无声。

    他微微笑了笑,点到为止与梁卓姿碰了碰杯。

    以为这是默许,众人异口同声大喊,“恭贺沈夫人新喜。”

    那晚,沈先礼和梁卓姿跳了开场第一支舞,他们在舞池中央被华丽的灯塔照着脸庞。其实梁卓姿并不难看,虽然不是五官清秀型,但贵气十足。他们在一起是再合适不过的金童玉女。

    欢饮达旦,沈先礼耐着性子陪这些小毛孩,听着不好笑的笑话,拥着不讨喜的未婚妻,酒入愁肠,他这戏演得真没劲。

    很多人已经东倒西歪了,更有甚者,嗨大了,还以为在公海游轮上,肆无忌惮起来,捞着助兴红就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起来。

    梁卓姿眼睛一亮,想起预告的重头戏,正是时候。

    她也有些微醺,理智已经略有下线,全然忘记了沈先礼的颜面,用甜品勺一路敲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上五阶楼梯,命人关掉音乐。

    “大家静一静,下面,是我们期待已久的今晚重头戏!是我梁卓姿,送给前来捧场的好朋友们的回礼,大家尽情享用。”

    伴随着她的话,早就准备好的“大餐”被徐徐推进主宾客厅。

    白玺童被盛装打扮,眼睛上被蒙着黑色蕾丝边,身体被绑在由冰块雕成的等身十字架上,她唯有用身体的温度来融化掉身后这座冰十字,才能得以脱身。

    梁卓姿在白玺童耳边说,“现在我让你热情如火个够!”

    众人惊呼,这真是饕餮盛宴。

    即便是见惯美女的富二代们,也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玩法,大呼刺激刺激。甚至还有人欢好正半,也停下横刀立马,很怕错过了这机会。

    要知道,这可是沈先礼的女人。

    梁卓姿早就放出消息,今晚要拿沈先礼的情人招呼大家,让男人们热血沸腾。别说是沈先礼的女人,放在平时连沈家庭院里的花,他们恨不得都不敢摘一朵。

    有人偷偷说,“这跟睡了皇上的妃子有什么区别。”

    她看不清人脸,隐约看到轮廓人头攒动,她不知道自己正被怎样对待,更不知后面还会有怎样的遭遇。

    开始时,有胆小之辈不敢轻举妄动,偷偷瞄了瞄沈先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的正在跟梁卓姿说话,也就放下心来试一试。

    一旁的好色之徒怂恿着,“怕什么怕,这都是他玩腻的女人了,还不能给咱们捡捡剩”

    也有人说,“就是就是,上次我不还把跟了我半年的妞送你了吗。”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彼此壮胆,让白玺童听出端倪。

    她下意识的小声唤了声,“沈先礼。”

    大家听了更加起劲,兴致勃勃就打算要就地正法。

    就在他们正要兄弟齐上阵,沈先礼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站在他们身后,直直的盯着手放在白玺童身上的男人。

    白玺童咬着嘴唇,她手脚被绑住,从蕾丝里渗出来的泪水都没办法擦。她怕了,在嘈杂的混乱声里,她不知自己身处何地,来者是谁。

    她像被待宰的羔羊,听天由命。

    男人与沈先礼对视,赶忙滚了下来,连声道歉,众人纷纷往这边看。本来还有人猜疑她到底是不是沈先礼的情人,但他这一出面,谣言就盖棺定论了。

    沈先礼缓缓说,“我们家的女佣,你们看来很喜欢啊。”

    边说边用手指腹在白玺童的鼻尖上碰了碰,这么长时间里,她终于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却让她心凉。

    这感觉让她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这一次,她像是成了白乐萍,一直以来担心的海鲜货车里的场景,恐怕终于是要轮到自己。她吓得一动不动。

    但她蒙着眼,不知说这话时,沈先礼的脸色是多么肃穆,威震四方。不仅这几个男人抱头鼠窜,一众宾客都见机行事默默退去,连梁卓姿都吓得酒醒,不敢上前,没于人群回家去了。

    不出一刻钟,人都走光了。

    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大厅只留下一片狼藉。佣人们被碧云姐拦下各自退去,静悄悄,只剩下沈先礼和白玺童。

    他解开绑住她手脚的绳子,她的薄衣已经粘在冰十字上,皮肤也冷得可怕,如果不是她鼻息尚在,真像是死人一般的温度。

    而冰块由于被她的体温融化了少许,有些水浸渍着她,她的后面的头发湿了一些,又被冻上。

    沈先礼抱起她,君临天下的君王那般,不疾不徐步步坚定走上楼梯。

    梁卓姿,梁文涛,梁家,我不会放过你们。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在蕾丝解下前,最后再以温柔的目光偷偷看她一分钟。然后在蕾丝带滑落在地之后,他就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沈先礼。

    白玺童空洞无神的眼睛噙满泪水,睁得圆圆的,却不眨眼,只等眼泪自己夺眶而出,断了线似的豆大的泪滴掉落。

    她不说话,像受了惊吓的小鸟,蜷缩着身体,不闹,却乖得可怕。

    沈先礼蹲在她面前,想要摸摸她的头。

    她却突然吓得连连后退,激动的用被把自己裹得死死的,等沈先礼把被一扬,她跪在床上,搂住沈先礼的腿精神错乱地嚎叫着。

    “爸,爸我错了,你别带我去。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放了我……”




第42章 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第42章 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在沈先礼印象里,白玺童好像是个嘴硬的女人,无论是最初自己对她欺凌的时候,还是梁卓姿在大庭广众对她羞辱,她都没有一点求饶的意思。

    但此刻,她却溃不成军,跪地求饶。

    出乎沈先礼的意料,此前那么多大打击她都能承受得住,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坐在床边凝望着她,屋子里只有地灯开着,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脆弱可怜。

    他向她伸手过去,可哪怕他还没触碰到她,她就不断的往后躲,直到靠到窗头,退无可退。

    白玺童看着沈先礼,嘴里却全是失了心智般的胡话。

    一会喊着“爸,你别这样。我不像和大姐一样,等我工作了我会给你钱的。能不能别让我出去卖……”

    一会又不知道再跟谁说话似的,对着空气哀求,“姐,姐你没事吧,救救我,我好害怕。”

    沈先礼见她这样,一下子想到她的主观幻想症,不知是不是刺激引发病情加重。

    他拨通了电话,“宋医生,您方不方便过来一趟”

    一个小时后,宋沛菡来到山顶别墅,看着犹如惊弓之鸟似的白玺童,欲言又止。

    以现在白玺童的精神状态,根本认不出她曾是自己流产后假扮照顾过自己的护士,依然拒绝任何人接近自己。

    沈先礼询问宋沛菡,“怎么样”

    “我们出去说。”

    宋沛菡是沈先礼的高中同学,一向交好,如果不是这层关系,她也不会冒着被吊销医生执照的风险帮他做有违医德的事。

    “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很明显是受了刺激。”

    沈先礼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没有作声。但宋沛菡坚持要充分了解白玺童,才能找到症结。

    于是从童年阴影到今天的经历,沈先礼有选择性的略过自己的那部分,只讲了跟她本身有关的。

    宋沛菡给出了专业判断,“之前通过了解,我发现她有轻度主观幻想症,不过这个病情是在她,在她童年期间,无论是心里和智力都是成长期,难免会造成记忆偏差。”

    她端起茶杯,阴了阴嗓子,又说,“这其实是很多孩子都会有的小毛病,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体各项体能趋向正常,症状就会减弱,直至消失,但……”

    “但我让你给她用药,把她弄得更加严重。”白玺童吸了口气,招供了自己的罪行。

    “是的,自从她上次入院,如果她按照之前我开的药持续服用,出现今天这种状况是早晚的事。只是一般情况下,预估时间大概是半年之后,没想到今天受了刺激让发病时间提前。”

    宋沛菡知道自己这位老同学是干大事的人,但她实在想不通一个小姑娘有什么用处,何以要用如此手段来操控她。

    “先礼,上次你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害她,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和用意,现在也还是不能说吗”

    “不能。只是不管你信不信,我是在为她好。”

    “病人的情况不可控,如果出现意外,她甚至会失了心智。今天就是最好的预见。这就是你想要达到的效果吗”

    沈先礼苦笑着,“也许吧,起码比她知道真相要来得好。”

    “那现在怎么办,治还是不治如果不给她吃药,现在就能让她保持这样,不出一个月,她就会成为广义上大家理解的精神失常。”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是让她清醒过来吧。”

    宋沛菡叹着气,重新走回白玺童的房间,强行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然后配了点药,嘱咐沈先礼让她遵医嘱服下。

    临走又于心不忍叮嘱沈先礼,“如果能找到别的解决办法,尽量放过她吧,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沈先礼应着,亲自送她出门,然后又坐回白玺童的床边,看着熟睡的她。

    清晨白玺童醒来,居然发现沈先礼衣着整齐的倚着床边睡着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浑然不知。

    她努力回想,记忆好像只停留在她被蒙着眼束缚着进入了一个人声嘈杂的环境,可那之后,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被白勇威胁着要扔进海鲜货车里,带出去卖。

    想到这里,她的头好痛,捏着太阳穴,也怎么都解释不通,像是一场噩梦。只是现实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打开窗透透气,风鱼贯而进,吹得沈先礼打了一个冷战,醒了。

    他看着白玺童的背影,问她,“你没事了吗”

    白玺童回过身,反问他,“我出什么事了吗”

    沈先礼站起身拥住她,像是配备的老人,连呼吸都带着疲惫。

    “没什么,你昨晚只是晕过去了。现在还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吗还记得什么吗”

    “只觉得做了好长的梦,梦到白勇和小时候。但我好像又觉得那不是梦,好真实,可我又不可能回到过去,是不是”

    “别想那么多了,再睡会吧,你需要休息。”

    然后沈先礼正打算离开她房间,被白玺童问住,“我是不是幻想症犯了”

    “是啊,早就告诉你了,你是个精神病。”沈先礼强装嬉皮笑脸的样子看了眼白玺童,就径直出了门。

    留下白玺童自己整理思绪。

    记得白天听梁卓姿说要收拾自己,她现在人呢会就这样善罢甘休了吗

    为什么主观幻想症昨天突然就犯了

    自己难道真的如沈先礼所说,有这种精神疾病吗

    沈先礼,居然会在自己床边守了一夜。

    ……

    这种种的疑惑和忧心忡忡让白玺童好揪心,她想起早年间看过的一个韩剧,那感觉就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脑中仿佛有一个橡皮擦,让记忆断了片。

    如果真能如此,她真希望把长久以来的不快和悲惨都擦掉,一点都不留恋。

    白玺童又睡了一会,起床下楼的时候已经是午饭时间了,沈先礼出了门,房子里就显得空空荡荡,她端坐在桌前吃下沈先礼事先吩咐刘碧云炖的甲鱼汤。

    一切看起来一如往常,但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有下意识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又都怪怪的。

    不过算了,她猜想肯定是昨天自己发病时出了什么洋相,她们大概都在背地里说自己是精神病,无所谓了。

    白玺童再见到梁卓姿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这两周内,每天昏昏沉沉的,就只是吃了睡,睡了吃。很少见到沈先礼,每次打一个照面都感觉他风风火火像是有很多事情要办。

    直到今天,是沈先礼和梁卓姿订婚的日子。

    梁文涛爱女心切,为了让女儿如愿以偿,以最后一笔注资为筹码,让沈先礼完成和女儿的订婚仪式。

    沈先礼孤注一掷为了让沈氏集团起死回生,其实更是为了对梁家下手,让他们属于防备,硬着头皮应下了。

    但借口不喜欢媒体炒作,就约定好消息封锁,也不大肆举办,为私密性,只在沈家山顶别墅简单操办一下即可。

    梁文涛虽然不满宝贝女儿这么重要的时刻要如此草草了事,但无奈梁卓姿恨不得马上就嫁过去,担心夜长梦多,忍气吞声答应了沈先礼的要求。

    山顶别墅张灯结彩,一团祥和之气。距离上个月梁卓姿在这里开生日y才不过几日,如今又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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