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名的世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千澄
这一天还是来了,沈先礼包下h市最高楼的顶层餐厅,名为“天空之境”。
他出手阔绰,只为与梁卓姿共进晚宴。他深情款款向她邀约,“卓姿,今天是我沈氏起死回生的日子,我要与你一起见证沈氏集团的新纪元。”
梁卓姿激动万分,以女主人的姿态走进这“天空之境”,君临天下,以为这h市未来的倾城财富,是沈先礼许给她的聘礼。
她笑靥如花,依偎在沈先礼身边,矜持的说,“先礼,能和你如此,夫复何求。”
而这时,沈先礼正等着一个电话,当电话响起,他听到对方向他汇报注资到账的时候,第一次吻上梁卓姿的额头,看着她一脸娇羞。
对她说,“你的死期到了。”
“先礼,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梁卓姿听清了,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如此你侬我侬的时候,沈先礼会说出这句话,理所当然当成是自己听错了。
沈先礼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重复一遍,“我说,你的死期到了。”
梁卓姿大惊失色,推开沈先礼,慌忙而眼神错乱,“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开起这种玩笑来。”
有一次电话响起,是梁文涛打给梁卓姿的,她本就听了沈先礼的话而一头雾水,一听电话那边一向沉稳威严的父亲哀声痛哭,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爸,你怎么了说话啊,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卓姿,卓姿你听我说,梁家,没了。”梁文涛那边已经跌坐在地,捂着胸口难以支撑,只想着女儿,“你在哪快回来。”
“我和先礼在一起……”
“不要提那个混蛋!这个畜生,想不到沈家除了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离开他,就是他把我们梁家搞成这样,他对你一直是居心叵测!快回来。”
梁卓姿挂断电话,她不敢相信父亲的言辞,她也听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先礼,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先礼自顾自坐下,品尝着上等的鹅肝,细腻的口感在嘴里融化开来,即便他吃过的山珍海味不计其数,但他相信,这一餐一定会成为他人生里数得上的美味。
梁卓姿走得急,一不小心踩到自己晚礼服长裙,刚好摔倒在沈先礼脚下,她抬起头,等着沈先礼扶她,却只看到他冷冰冰的刀叉,在眼前晃动。
“你告诉我,我爸在说什么事梁家,怎么了”
他慢条斯理的用餐巾擦了擦嘴唇,俯下身,对地上狼狈不堪的梁卓姿说,“你爸是想告诉你,以后梁家改姓沈了。”
“你什么意思”
“你们梁家的航空产业被南太几家公司联合打垮,公司一夜破产,现在已经被我低价收购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们梁家家大业大,怎么可能经历这么一点小事就破产”
“你们是有钱,但我的未婚妻,你忘了吗,是你亲手奉上你们梁家全部家送予我沈先礼,来买这个沈夫人的头衔。”
“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你设局害我们!”
“梁大小姐,答应你的我言出必行做到了,我说会以沈家作为给你的聘礼,让你风光大嫁,今天这婚礼你还满意吗只是,今天之后你再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连乞丐都不如。”
“我不信,你不可能这么对我,你不爱我了吗。”
梁卓姿始终以为沈先礼对她的种种是出于爱,从不曾想过,他讨好她也好,纵容她也罢,都基于她是有利用价值的梁小姐。一旦梁家没了,她还算得了什么。
只是,她把爱情看得太重,把他看得太好,才落得满盘皆输。
“爱你”沈先礼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两声又说,“我什么时候说过爱你每一次看到你,和你接触,都让我恶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请白小姐出来。”沈先礼不顾精神崩溃的梁卓姿,让侍者请来等在暗间的白玺童。
从他们二人进来这里,所有的对话和发生的事情白玺童都看在眼里,她像是暗中观察的窥探者,又像是全知的上帝,见证梁卓姿从天上掉入泥沼的全过程。
沈先礼见她走过来,站起身,为她端上一杯红酒,柔声细语道了声,“生日快乐。”
白玺童笑纳,嘴上说着“谢谢,这份礼物我很满意。”
然后把一杯红酒从梁卓姿头顶倒下去,正如当初她往她头上砸的那么多的鸡蛋。看着红酒流到她的脸上,她落魄得灵魂不堪一击,千金小姐也不过如此。
“怎么对待,任你了。”沈先礼挥手让两个保镖擒住梁卓姿。
但白玺童却说,“不用他们。”
然后她学着梁卓姿无数次揪着她头发的手法,将她一把从地上拽起。
“你以为就你有力气吗,你以为我打不过你是吗你觉得我凭什么要任你欺负,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
“虎落平阳被犬欺,你这贱人,别以为我会求你,要杀要剐,你来啊!”
白玺童抄起桌子上的盘子照着梁卓姿的头就是猛烈一击,盘子碎落在地上,吓得梁卓姿嗷嗷直叫。
剩在她手里的,还有一块盘子的余片,白玺童用最尖的一头划过梁卓姿的脸,看着血从她肌肤里流出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我身份低微,出身贫寒,但不代表我可以任人宰割。你地位尊贵,腰缠万贯,但不表示你永远高高在上。今天我就要告诉你,什么叫众生平等,因果有报。”
白玺童托着满脸是血的梁卓姿到观景台,88层的高楼大风呼啸,她一点怯色都没有,凛然的站在风里,一旁的梁卓姿吓得屁滚尿流,往下望一眼,就腿软到瘫在地上。
她死命地拽着栏杆,喊破了喉咙,“你要干什么!你这个疯子!你把我推下去是要偿命的!你这个疯子!!!”
沈先礼担心有什么闪失,更害怕梁卓姿失手把白玺童也推下去,走过来唤了声,“当心,别闹出人命。”
而白玺童,面容冷静,像是遗世独立的贵族,又如不畏生死的战士,居高临下的说,“原来血债血偿的感觉,这么好。”
第45章 谁是内鬼?
第45章 谁是内鬼
梁家成为沈先礼的囊中之物,沈氏集团自此便是h市一支独大的势力。
此前所有危机都烟消云散,众人纷纷又以沈先礼马首是瞻。所有人都以为,沈家成了不二君王,只有他心里知道,白昆山不除,他再怎么坐拥江山,也不过是别人手中的傀儡。
沈先礼坐在沈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椅子上,点燃一支烟,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内线电话响起,是秘书长报告洛天凡到访,沈先礼捻灭烟头,道了声,“让他进来。”
洛天凡的脚步声最好辨识,与常人不同,他常年以拐杖为伴,微跛的脚,比别人的步速稍稍慢了一点。
沈先礼看着他那根黄花梨木的拐杖,还不等洛天凡汇报来意,就先张口问了声,“你这腿,不再治治吗我听说美国一个专家下周来h市,要不要给你约一下”
“谢谢少爷关心,就这样吧,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洛天凡顺势看了眼自己的左腿,伤早已痊愈,只是每每想起来,还是会隐隐作痛,不知是腿疾还是心病。
“什么事”
“之前您和梁小姐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现在梁家倒了,外人不了解情况,只会担心我们也会受牵连。更何况……”
“何况什么”
“现在全城都在等您的婚礼,之前订婚的消息人尽皆知,现在要怎么收拾残局”
沈先礼搓了搓三天没刮的胡茬,懒散的说,“我结不结婚,还用跟别人交代吗”
“人言可畏啊少爷,毕竟牵扯到沈氏集团的名声,更何况,如果不了解此事,梁家也完全有机会对外宣称是沈家的亲家,继而拉倒帮手,东山再起。”
“那你的意思呢”
“召开记者发布会辟谣,好在之前传出你们结婚的消息,也都是非官方传闻,您和梁小姐也从未在公开场合以未婚夫妇自居。”
“真麻烦。”沈先礼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也不愿再生事端,便应允了洛天凡的建议。
但此时,他才没有心思顾忌区区婚事,能让他感到棘手的,唯有白昆山。
他本不想问,但还是太想知道敌人的动静了,于是问到,“白昆山那边呢,有什么消息”
“我们安插的人,断了,已经有一周没有报告情况。”
“这么大的事怎么才跟我说!”
洛天凡见沈先礼有了愠色,没敢吱声,只默默吸了一口凉气,等他的安排。白昆山就是沈先礼的死穴,稍一有什么动作,他就草木皆兵。
“我有预感,他就快回来了。上一次他发现我们搞小动作,就已经有所警觉,如果这次再知道我们有二心,怕是在劫难逃。”
“那少爷,我去一趟缅甸探探虚实”
“别去了,凶多吉少,我怕有意外。”
沈先礼面朝四十楼的玻璃落地窗,鸟瞰天下的背后满是杀机,稍一不留神,这高位就会成为万丈深渊。
他沉默有十分钟的时间,房间里鸦雀无声,老旧的古董落地钟滴答滴答的响,每一下都像是催命咒。
“我们得有所行动了。”沈先礼定了定神,决绝的说,“第一件事,就是把内鬼揪出来。”
自从上次白昆山差点抄了沈家,还准确无误的把同伙惩治得一个不剩,沈先礼就断定,这其中一定有内鬼,不然怎么会毫无偏差。
只是,他向来谨慎,除他之外,这份名单连洛天凡都未曾见过,更别说别人。唯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偷了去,而他锁在保险柜里,究竟是谁有这样的能耐在他眼皮底下拿走。
沈宅山顶别墅,一屋女眷,谁是鬼
这个答案沈先礼不知,全天下没几人知晓,但恰好,白玺童是知情的那一个。
任谁也想不到家贼难防,更何况是亲妈。
沈先礼聪明一世,但怎么也不会猜到沈老太太那里,毕竟虎毒不食子,他千算万算也不曾想到她头上。
可偏偏就让白玺童撞见了。
沈老太太有个习惯,每逢初一十五一定吃斋念佛,祖宅有专门的佛堂,她走后也安排人专门打理。
而自己在山顶别墅,也习惯不改,把一间客房临时改了佛龛,请高僧做了发誓请了两尊佛来。
那天正是白玺童未出生孩子的忌日,她手里既没有孩子的照片,也没有任何留念,只偷偷自己用枕套做了一套小衣服。
她知道家里有了佛龛,就想着等沈老太太祭拜完,自己就在佛祖面前烧了那套衣服,希望她的孩子在另一个世界可以收到来自妈妈的心意。
白玺童瞄着沈老太太离开的,看四下无人,她溜进去,学着别人的模样跪在垫子上,嘴里说着,求佛祖保佑孩子的尸首能早日找到,入土为安之后能早日转世为人。
她说得声泪俱下,动情处便跪着弯下身子,头伏在膝盖上流泪。
突然她觉得垫子下的理石砖好像晃了晃,她挪开垫子,生怕因为自己而弄坏了什么,万一被别人发现,就糟糕了。
好在理石没事,为确保,她用手碰了碰它,没想到居然不是镶在地上的。
她轻而易举就把一块正正方方的理石砖拿起,下面是一小块三尺见方的空处,中间摆放着一个景泰蓝盒子,没上锁,打开盖子,看到几封信。
而最上面这封,便是沈先礼联合几大家族要扳倒白昆山的密函。
即便她不知道白昆山是什么人,但信如此藏匿于此,一定是极其重要。以她对沈先礼的了解,如此不能见光之物,是不可能放在区区客房的。
至于是谁,就要引蛇入瓮了。
白玺童拿走景泰蓝盒子,大大方方的摆放在卧室的化妆台上。一连几天,家里的佣人来打扫房间,也没人注意到它,显然都不是她们的。
目标基本就剩沈老太太,本来佛龛就是为她而建,要说敢在那里藏东西,她的嫌疑自然最大。
白玺童和沈老太太同住一层,一晚沈先礼未归,她故意装出梦魇的样子,三更半夜鬼哭狼嚎。
佣人们都在楼下,未曾听到什么响动,只有睡眠很浅的沈老太太被惊醒。听动静以为是有小偷或是牛鬼蛇神,心惊胆战的一面喊着“来人呐”,一面来到白玺童屋子里。
就在佣人们跑上楼来,她也看到了那个端放在梳妆台上的景泰蓝盒子,瞬间变了脸色。
把佣人们打发走,她关上门,威严而又紧张的问白玺童,“这盒子,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时,白玺童一改刚刚做噩梦的惊怕表情,神情自若的说,“我就知道是你的。”
沈老太太一把把景泰蓝盒子搂在怀里,恐吓她,“你要是敢说出去,就别怪我杀人灭口。”
“老夫人,我想您是弄错了,现在要怕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吧。你说如果沈先礼知道出卖他,把沈家差点搞得倾家荡产的人是自己亲妈,会作何感想”
说着,白玺童从枕头下抽出那封高密信,在沈老太太面前晃了晃。
沈老太太一把抢过,撕得粉碎,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白玺童不以为意的说,“你尽管撕,我又岂止这一份复印件。”
“你想怎么样”
白玺童笑了笑,“这感觉真好,第一次有人问我想怎么样,之前所有人都是我如蝼蚁,每一次都是我被人踩在脚下,问别人想怎么样。”
“少说废话,你想要什么尽管说,一千万还是多少,你开个价。”
“我才不稀罕你们沈家的钱,这个把柄,我要暂且留在手里,之后会有需要你交换的条件。”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沈老太太咬着牙,想不到自己设了一辈子局,居然一不留神落到一个小丫头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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