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名的世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千澄
白玺童说,“为表达我的可信度,下一步我就先帮你找个替罪羊。”
从误服下堕胎药导致丧子,到郭伟昌来时自己被注意到,再到后面梁卓姿为难自己的种种,白玺童把自己一年多遭受到的打击联想在一起,竟找到了关联。
中间的交集就是祝小愿。
这个人表面拉拢白玺童,装作朋友一样,其实确实真正想要加害于自己之人。
白玺童势要复仇,那么所有害过她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这出戏她说还不够,必须要沈老太太出面,才有权威,让沈先礼信服。于是她利用沈老太太的把柄,要求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栽赃给祝小愿。
而沈老太太呢,自然也是乐意为之,如此一来,至少沈先礼不会再追查此事,白玺童若有心栽赃于祝小愿,把自己抖出去的几率也就微乎其微。
第二天凌晨五点,沈先礼突击命人对沈宅上下进行搜查,没有任何预兆,在祝小愿的私人抽屉里发现了那封密函。
祝小愿睡眼惺忪不知发生何事,就被秘密带到沈先礼的书房。她不知所云,听着沈先礼问她,“你是内鬼”
“内鬼什么内鬼少爷您在说什么”
“二楼向来是你打扫,那么你得到这封密函也就有了可乘之机。我沈家向来带你不薄,想不到你却要致我于死地。”
“少爷我没有啊……”
这时,沈老太太假装闻声赶来,言辞凿凿的说,“你在砸了书房那天,我亲眼看到她假装打扫,从屋子里出来,手上就是一封信。”
第46章 给岳父大人的聘礼
第46章 给岳父大人的聘礼
沈先礼不仅把祝小愿扫地出门,更把她五花大绑派人空运去缅甸,当做给白昆山的战书。
自此沈宅山顶别墅的眼中钉已经被白玺童全部拔出。
没有了梁卓姿的欺负,也没有了祝小愿的陷害,就连沈老太太都不敢再为难白玺童,即便这内幕其他佣人并不知晓,但白玺童已无所畏惧。
现在她最后的目标就是沈先礼。
相反的,沈先礼看似因为揪出了白昆山的眼线,而放松警惕,对白昆山的背水一战他要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舆论的压力,关于他的婚事。
风和日丽的午后,平地一声惊雷,明明一刻钟前还是阳光普照,突然间大雨就倾盆而下。
原本在庭院闲来无事画画的白玺童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得浑身湿透。
她赶忙夹着画板,从庭院的尽头往房子跑,席地的白色长裙本是有点蓬蓬的,一遇水,全都塌下来,紧紧地贴着她的腿,但大裙摆还在,让她看起来像是美人鱼一样。
这一幕刚好被在二楼书房倚着窗户喝茶的沈先礼看到。
他看着白玺童狼狈的样子,和平时高傲的神情完全不同,觉得可爱,忍俊不禁。
一旁前来给沈先礼续茶的刘碧云也看到了她,面冷心热的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在大雨里跑,好不容易最近身子骨好了,怕是又要生病。”
说着就要跑下楼叫人撑伞去接她,但被沈先礼拦下了。
他把手中和一半的热茶放递给刘碧云,脚步轻快的要自己去接她。
刘碧云一溜小跑跟在后面,关心的絮叨着,“少爷,这不合适吧,回头您再受凉……”
然而话音还没落,沈先礼已经拿起预备好的伞,走进大雨里。
白玺童远远的看见有一个黑影从房子里出来走向自己,还以为是哪个佣人,边跑边兴奋地挥舞着手臂,谁知,这一下又让原本夹在她腋下的画掉在地上。
她皱着小脸,委屈着捡起画了一半的画作,用裙子擦了擦上面的泥水,结果染料遇水蹭画了她的裙子。
等到沈先礼走进她时,她还在自顾自的一会擦擦画,一会搓搓裙子,全然不顾自己被大雨浇得湿透的身子。
沈先礼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她这才抬头,发现是他。
她没说话,已经摆好的笑脸又瞬间收回,低着头,自顾自地往房子走。
让沈先礼如此屈尊亲自来接她,她可好一点都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沈先礼还以为会看到她感激的笑脸,结果竟是这样冷漠对待。
不禁心下感慨,女人啊,果然都是恃宠而骄。
他趁她不注意,伸脚绊了她,她瞬间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跌在地上,又被沈先礼眼疾手快的抓住手腕,然后一把揽住。
“你绊我干嘛!”白玺童恼怒的问他为什么做这么小儿科的恶作剧。
沈先礼却一副得逞的样子,卖弄着,“可我也扶住你了,扯平了。”
二人在雨里你一句我一句的呛声,路过花田,白玺童却沉默了。
沈先礼还在打趣她,“裙子一湿,你这小短腿就暴露无遗,以后穿黑的吧,遮丑。”
见白玺童不吭声,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猜到了她的心思。那片花田,即使他们都知道埋在下面的那块肉不是真正的孩子,但还是会让人想到他。
驻足片刻之后,沈先礼说,“我们,再要一个吧。”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你有病啊,生一个再满足你杀人的**吗”
白玺童生气了,每每想到他如此心狠手辣对待他们的孩子,就觉得对他恨之入骨。她愤愤地走进房子,也不顾浑身湿透,跑到自己的房间就把自己扔在床上。
沈先礼跟在后面,看着她难过的趴着,静静的坐在她床边。
第三次,郑重其事的说,“生一个孩子吧,我们结婚,给他名正言顺的身份。陪着他长大,对他好。”
“你又在抽什么风。”白玺童呆呆的在被子上,湿衣服让她好冷,她打了个寒颤,翻身起来,懒理沈先礼的鬼话连篇,正要去洗澡,被沈先礼从身后抱住。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买了你,你就要听话,现在我的命令就是让你当我的沈太太。”
这一切都像一场梦,白玺童不敢相信他说的一切。然而沈先礼丢下一句“你准备准备,下周,不后天我们就结婚。”就走了。
她只以为是他被雨淋得不清醒,也曾担心是不是他给自己吃的药又起作用,让自己出了幻想。
洗澡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想过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许沈先礼真的想弥补她,娶她为妻。但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嘲的觉得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而沈先礼出了白玺童的屋子,踱步回书房,情绪微妙的拨通了洛天凡的电话,明明是笑逐颜开,语气却冷若冰霜。
“安排一下,后天我和白玺童举办婚礼。同时你把那个冰冻住的肉球给那个老贼送去,就说是我给岳父大人的聘礼。”
洛天凡听着沈先礼不容置否的安排,没有表示异议,但放下电话,他杵了杵拐杖,担心的事还是来了。
从h市飞去缅甸要转两次飞机,他自从沈老先生去世后,已经将近十年没有和白昆山碰面了。但依然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那个神秘的住所——位于东枝山上的茅屋房。
等候多时,白昆山才缓缓从里屋的帘子后走出来,旁边跟着祝小愿,换了妆容,洛天凡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然后就目光躲闪,不再看她,唯恐被白昆山看出什么蹊跷。
任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老态龙钟又面容和善的老人竟是威震天下的白昆山。
他穿着苎麻白衬衫,一尘不染,即便没有年轻人自如,但走路却有步步生莲的感觉。他像是超然物外的高人,不动声色的大权在握。
“会长。”
像洛天凡这样见过世面,又沉稳之人,很少会像现在这样露出慌乱的神色。但无论过多久爱,无论他已经是什么样的身份,在这个人面前,永远都不过是个小喽啰。
“来了。”
他不敢抬头看他,全程端着包好的沈先礼命他带来的肉球,紧张的咽着口水。
白昆山也不急,早就见惯了别人见他这副鼠相,压了一口参茶,摆弄起手里的核桃。
“报告会长,这次前来是向您禀告,大小姐找到了。”
“月儿,是月儿吗”听到走失数十年的女儿的消息,让再如何叱咤风云的男人也略微有些动容。
“是的,正是大小姐。”
“说下去。”
“大小姐走失后,辗转到一户白姓人家手里,如今叫白玺童。”
“白玺童,月儿,为什么没把她带过来。”
他没有半点喜色。
初在危难之际,洛天凡受以重任保护还在襁褓中的女儿,却让她被人抱走不知所踪,即便他付出一条腿的代价,但他白昆山最爱的女人生下的遗孤,就这么没了,也难解心头恨。
如今找到也是洛天凡将功补过,是他应该做的。而没有带过来见他,这其中自然是另有隐情。
洛天凡听到白昆山的责怪,应声跪下,孱弱的说,“会长,大小姐她就要结婚了。”
“是谁能配得上我白昆山的女儿。”
“是沈先礼。”
“他笑话,一个毛头小子,敢动我的女儿!”白昆山思索片刻,从找到女儿的消息中缓过神来,思考起这件事来,只觉大有文章,“沈家那小子,怕是知道月儿的身份吧。”
“不敢欺瞒会长,他确实……对大小姐有过调查。”
“哼,怎么,想当我白昆山的女婿,来向我求饶吗”
“这……”
“他想怎么样,你说。”
洛天凡攥了几次拳头,沈先礼的意思他既要传达,又知道这大概是人头落地的死罪。终于被逼上绝路,硬着头皮把带来的东西呈上给白昆山。
白昆山拆开包装,在盛满冰的箱子里,还有一个半透明的肉球。
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问,“这是什么”
“是,是您的外孙……”
洛天凡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绝望的看着白昆山。他看到,在他的脸上,蔓延着一股寒气,缅甸湿热的天气,一瞬间被降至冰点,空气都凝结成霜,是死神的气息。
“沈先礼,他是嫌命太长了!”
“会长,会长饶命啊。少爷,不,沈先礼他也只是求您能放过他,和大小姐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看在沈家世代效忠的份上,您饶他一命吧。”
“世代效忠,他老子确实是,但他这分明是在造反。”
屋外暴雨将至,山风从四面赶来,钻进这坚不可摧的茅屋房里,带着东南亚气候里特有的水汽,像是见血封喉,让人喘不过起来,二氧化碳憋在肺里,就要窒息。
像是拼了性命,洛天凡面若赴死,“若您执意要杀沈先礼,恐大小姐也性命堪忧。”
“那就让他亲妈,亲手了结了他。”
第47章 让他亲妈,亲手了结了他
第47章 让他亲妈,亲手了结了他
沈老太太在嫁给沈老先生之前,闺名唤做嫣云。
十六岁那年就被卖到白家当童养媳,不过她既定的夫婿可不是白昆山,而是他的堂弟白昆江。
已经二十岁的白昆山正是风流倜傥的年纪,加上出身高贵,自是有很多大家闺秀对他爱慕有加。这其中自然还有平日里受他照拂的嫣云。
但白昆山早有了意中人,她宛若惊鸿仙子,降临人世,不食人间烟火,只应天上有。只正月十五灯会一眼,就让他魂牵梦绕。
这个人就是白玺童的亲生母亲,宛舟。
白昆山和宛舟情投意合,很快就私定终身,然而宛舟也只是一个江湖郎中的女儿,这桩婚姻遭到家里的反对,他们更希望白昆山迎娶早就指腹为婚的虎门之女。
白昆山不应,带上宛舟就要远走高飞。期初他做苦工,微薄的收入却无法支撑两个人的生活,机缘巧合下进入帮派,从此走上不归路。
他在血雨腥风中,舍命求荣,只为让宛舟过上好日子。凭借精明的头脑和不凡的伸手,很快他就受到重用,眼看着生活好起来,却被眼红的对手设计陷害,成了丧家之犬。
他不忍宛舟跟着自己受苦,安顿好她在一个小镇上住下,自己出外谋生路,其实他早打定主意,组建自己的势力,黄袍加身。就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嫣云找到他。
原来在他走后,嫣云难以忘记对他的感情,拼死不嫁,被白家赶了出来。她一路打听白昆山的下落,哪怕为奴为婢也想留在他身边。
白昆山见她痴痴深情,便心生一计,若她真爱自己就请嫁到沈家当眼线,助他统治沈家。一旦他得势,就会救她出来,给她名分。
当时的沈家还是沈先礼爷爷当家,这时白昆山已经给嫣云捏造了新的身份,加上她本就面容姣好,轻而易举就俘获了沈麓亭的心。
沈老太爷是开明之人,见儿子喜欢,就同意了这门婚事。
从那以后,白昆山步步设法,和嫣云里应外合很快,就把沈家牢牢控制住。从此沈家祖孙三代,都在他的魔爪下,看似风光其实为人傀儡。
但白昆山食言了,他并没有救嫣云出来的打算,举手无悔,这颗棋子他既以放下,就没打算收回。他一心一意,只想和宛舟一双璧人。
可怜了嫣云,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一过,就是数十年,嫣云深情错付,却一往情深,这些年,不止在生死存亡之际依然忠心于白昆山,毫不手软害死自己的结发丈夫沈麓亭。
就连多日前,涉及到沈家的根基,哪怕到了儿子手里,也没有一丝犹豫,尽职尽责当好这个间谍。
她为爱已经疯魔,做着美梦,笃定白昆山会信守承诺八抬大轿娶自己为妻,如果他还没来,那就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她是他的信徒,不问得失,不计生死,迷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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