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名的世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猫千澄
白玺童本不想搭话,旁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但嘉尔却锱铢必较,回头就说,“他不是我爸爸,这个才是我爹地!”说着拉过司远森,把自己的脸和司远森的摆在一起让她们看。
大妈笑着摸摸嘉尔的头,“对不起啊小朋友,原来那不是你爸爸啊,是奶奶认错人了。那你和舅舅很像呢,很多小孩子确实也都长得像舅舅的。”
白玺童愣住了,顺着大妈的话一动不动的盯着嘉尔的脸。
他们已经这么像了吗……
第79章 十五的月亮真刺眼
第79章 十五的月亮真刺眼
他们一行人回家的时候,嘉尔早就睡着了。
实际上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困到晕头转向,但依旧贪恋着跟沈先礼逗闹不肯乖乖睡一下。
一会拨弄拨弄沈先礼的头发,一会坐在后面突然伸出脑袋来横在沈先礼的肚子上。而沈先礼呢,虽然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却每一次都没有懈怠跟嘉尔拉扯的机会。
于是好胜心强的嘉尔,明明都困得眼皮都睁不开,还是哈哈张个大嘴傻乐,非要和沈先礼争个高下,他知道他是在跟他闹,越收拾他,就越起劲。
最后居然倒在驾驶和副驾之间的空那里睡着了,白玺童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回到后座上,他一边流着口水,一边还挥舞着小拳头,嘴里喊着“来啊,来啊”。
剩下的三个大人从倒车镜里都面面相视,噗嗤一笑。到底还是小孩子,从一开始看沈先礼各种拧巴找茬,到现在的玩作一团,也不过几个小时。
但沈先礼嘴硬,还不忘损他一句,“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教育的孩子,这要是我儿子,我一天打他八遍!”
白玺童意味深长的说,“相信,岂止是打啊,能饶他一命都不错了。”
司远森对白玺童曾流掉的那个孩子并不知情,所以只当做这是句呛声的话。但显然白玺童和沈先礼都想到了那个孩子,于是原本其乐融融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住,满是尴尬。
谁也不再说话,只有嘉尔熟睡的呼呼声。
下车的时候,白玺童还是在和沈先礼怄气,一眼都没看他,径直抱着嘉尔就进了屋。
一开门却发现白乐瑶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锅里还有正温着的鸡汤。
她见了大家回来,赶忙从厨房跑出来,手随便在围裙上蹭了两下,麻利的从白玺童手里接过嘉尔。
眉开眼笑的摇着他,白玺童一边点头一边笑着指了指嘉尔,压低了声音介绍,“我儿子!”
白乐瑶连声道好,忍不住一会凑近点看一眼,一会又掂掂他,说着,“小家伙真沉啊。”
白玺童怕大姐累到,就让她把孩子放到床上睡了。白乐瑶守着嘉尔,眼睛一步都离不开,也许对她而言,失去了亲生儿子之后,能有个亲外甥,也算是一种失而复得。
后来是司远森叫了他们三遍,这姐俩才出来吃饭。
毕竟也是第一次见司远森,白乐瑶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和他和白玺童的关系,只以为是她新加坡的朋友,客客气气的让上座,还直感谢他帮这么大的忙,旅途劳顿的要好好在家里住几天。
司远森看看白玺童,沈先礼憋着笑也瞄着她,她感觉到两股异样的眼神在盯着自己,那一筷子的清蒸鲈鱼只觉得如鲠在喉。
为了让沈先礼难堪,白玺童一咬牙一跺脚,想着哪怕后面再跟白乐瑶讲明真相,但此刻在饭桌上也要咬定青山不放松。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姐,就是我一直挂在嘴边从小对我最好的大姐白乐瑶。大姐,这是司远森,我初恋情人,嘉尔爹地。”
白玺童说的时候特意在“初恋情人”和“嘉尔爹地”上面加了双重音,听得沈先礼一下子饭粒呛到气管里,狂咳不止。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可这一下倒是把白乐瑶难到了,司远森很有礼貌的起身,向白乐瑶举起盛着可乐的杯子,说,“大姐,叫我远森就好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跟我别客气。”
白乐瑶也不知道该不该接这话,没看白玺童,反而看向沈先礼。小声嘟囔了一句,“可妹夫不是……”
“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大姐吃菜,等晚点我给你讲。”
白乐瑶懂事的不再问,只是很热情的给两个“妹夫”夹菜。
沈先礼本就话少,只自顾自的吃饭,偶尔想起来就用脚碰碰白玺童,反过来被白玺童结结实实的踩上一脚后,便倒吸着一口凉气心满意足的继续喝汤。
司远森本就是老少皆宜的百搭款,跟谁都能和亲切的聊天,不会冷场。尤其是在这场勇夺“妹夫”头衔的大战里,他更要后来者居上赢得娘家人的欢心。
但经过和白乐瑶的一番聊天之后,不知是不是检察官的职业病,还是自己多疑了,他总觉得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大姐,有待调查。
尤其是当她讲完自己此前的遭遇之后,司远森更觉得有点不对劲,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这么多年自己独居山洞,以野菜为生,大姐的厨艺还能这么好,真是厉害。”
这句表面夸奖的话,是试探没错,究竟是孙悟空还是六耳猕猴,一试便知。
白玺童毫无警觉的马上接话说,“那是!我大姐厨艺绝对超一流,什么五星级酒店,什么米其林餐厅,都不如我大姐做菜好吃。小时候,我每次放学回家都一路狂奔,就是为了晚餐!”
说着,白玺童又开启回忆模式,凑近白乐瑶,说,“大姐你记得当时我最爱吃你做的什么吗”
她一边期待着白乐瑶的回答,一边自己已经摆出“o”的唇形。
而期待她回答的,不只有白玺童,还有暗中观察的司远森。从刚才他问出的话来看,果然不出所料,白乐瑶明显有些慌张,这个白玺童的问题她自然是更回答不上来。
但剧情反转的是,白乐瑶不但对答如流,和白玺童异口同声的说“锅包肉”,而且还进一步讲起关于锅包肉的典故。
她说,“你小时候啊,在同学家吃了一顿饭之后,回来就天天吵着让我给你做锅包肉。那是一家从东北迁居来的人家,之前我都没见过锅包肉,这可把我难坏了了。
后来你又是画,又是给我讲的,我按照你的说法,在家试做了好几次才成功。那天之后你就一发不可收拾的迷上了这道菜,什么生日啊,什么节日的都求我做。”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先礼却一下就听出司远森话里有话,于是在白乐瑶回答出锅包肉这个答案之后,和司远森的对视就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饭后白玺童帮着白乐瑶收拾碗筷,沈先礼看月色好,就饶有兴致的跑去小院子里大槐树下抽根烟,司远森回屋看了眼嘉尔还没醒,就也跟着出来了。
“来一根吗”沈先礼扔过烟盒给司远森。
但司远森又递了回去,说“谢谢,我从不吸烟,孩子小,怕影响他健康。”
沈先礼其实很想问问司远森,他和白玺童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是所有的一切都尘埃落定,白玺童远走新加坡之后,司远森异国他乡送温暖才走到了一起
还是他前脚进了监狱,后面两人就终于苦命鸳鸯得以相见,郎情妾意**,最后一起双宿双飞呢
又或是这两人的情分始终没断,不管是在白玺童人囚禁在沈宅山顶别墅的时候,还是成为沈少夫人之后,都没死心。
但问了又有什么用,若是恼怒,也不过难看的在为一顶绿帽子而自取其辱。若是责怪,他又有什么资格品头论足,他们早在自己之前就是一对,他才是棒打鸳鸯的坏人吧。
这么想着,沈先礼也就心里好受很多,前尘往事还有什么好揪着不放的。最重要的是白玺童的未来,是姓沈还是姓司。
于是他问出口的那句话,变成了“这小子很难带吧”像是邻居家的叔叔伯伯随口探讨育儿经。
司远森点点头,又摇摇头,叹了口气说,“嘉尔小时候身体不好,常年住在医院里,稍有一点伤风感冒马上就上气管,医生说就是体质弱,娘胎里带的。
看着那么小的他在医院里每天扎针吃药,甚至太小的时候都往头皮上扎,我们真是心疼死了,这份罪能可大人遭也不想让那么小的他承受。所以我才什么都由着他闹,只要他健康开心就好。”
沈先礼说,“他有他的幸运,你是个好爸爸,这就是他的福分。”说着他拍了拍司远森的肩膀,就要回去。
司远森喊住他,“嘉尔最幸运的不是有我,而是有爸有妈,有个完整的家。你如果心疼孩子,就放手吧。”
沈先礼没有回头,抬头望向月亮,正是农历十五的日子,难怪司远森会选今天带嘉尔来找白玺童。
他们一家人的团圆,可不就是建立在自己妻离子散的基础上吗。
司远森说得对,嘉尔最大的幸福是有个完整的家,这一点无论是他自己还是白玺童都深有体会。
即使外人看他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但这么多年他母亲从来没把沈家当做自己家,把他父亲当成自己的丈夫。她是白昆山的间谍,只是扮演着沈老夫人的角色,演了将近四十年。
而白玺童呢,更是无时不盼望自己能有亲生父母在侧,有人疼爱。他已经剥夺了白玺童和白昆山的父女情分,难道连她儿子的亲情也要决断吗
沈先礼心软了,怎么十五的月亮这么刺眼。
第80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80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
司远森和嘉尔来了,怎么睡成了一个大问题。
白玺童这里虽说有三个房间,但毕竟从买来到现在就都没有怎么好好装修,就连现在两间卧室里的床都是上任房东留下的,另外一个房间就只有个大衣柜孤零零的站在那。
沈先礼死咬着白玺童答应过自己离婚之前都会容他在这里住,她被他架在那里不好出尔反尔。撵不走他,就只好另想办法协调。
原本沈先礼还以为白玺童自然会和司远森以及那只猴子,三口人住在一起。但让他大惊大喜的是,无论是白玺童还是司远森完全都没有提出过这个方案。
这也就是说,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待商榷。
只要他们不住在同一间房,给自己当场戴绿帽子,沈先礼还是很识相的听从安排。
可话虽如此,当白玺童提出自己带着嘉尔去隔壁和白乐瑶同住时,沈先礼又极力反对,并表示一定要跟白玺童住在同一个房子里,这是他一个合法丈夫的最低要求。
最后无奈之下,方案就只有三种,要么白玺童和司远森、嘉尔一起住,要么白玺童和沈先礼,司远森带着嘉尔这样分开两间房。但上述意见都被两位男士全权否决,白玺童自然也都不会同意。
于是就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案,白玺童带着嘉尔一间屋,沈先礼和司远森两个人挤同一间房。
这样的结局只有白玺童成了一人赢家,非常好,让两个难为她的男人过去吧,这大概是情敌之间最难以忍受的处境了。
但即便如此,沈先礼和司远森也都咬死,无论如何也一定要留在这里,但凡退出了战场,就等有把c位拱手让人。
于是在没有选择面前,再彪悍的敌手也只能握手言和。
临睡觉之前,白玺童看着沈先礼那张上坟的脸和司远森受气小媳妇的样子,满足的抻了个懒腰,回眸一笑,“金风玉露一相逢,祝你们……”
还不等二人暴跳,嘉尔先冲出来问,“妈咪什么是金风玉露”
白玺童一脸坏笑的抱起嘉尔,伸出手先指了指沈先礼,赐名“沈金风”,后指了指司远森,赐名“司玉露”。
嘉尔其实根本听不懂,只是觉得他们一定在胡闹,跟着白玺童笑得前仰后合,莫名就觉得好开心,连连喊他们的新名字,末了还不依不饶的问,“那他们怎么相逢了”
“他们呀,在这里相逢,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闯进来。”
随后便幸灾乐祸花枝乱颤地回了自己的卧室,留下火星撞地球的沈金风和司玉露。
司远森本就个人生活非常检点,别说跟男人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女色都从来没近过,根本接受不了,连看沈先礼的勇气都没有。
于是他自认是非常好的解决办法,高风亮节的说,“小沈总您住这屋吧,我去客厅沙发上凑合一宿。”
按理说这是在正常不过的安排,但沈先礼灵光一闪,万一自己住房间里不知道司远森一举一动,他趁四下无人偷溜进白玺童床上怎么办。
可这么狭隘的话他又说不出口,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小心眼。便只好退而求其次说,“算了,你住这吧,我去住沙发。”
反过来其实司远森也和他有同样的担忧,这下可好,明明很好的方案在两人相互猜忌之下,变成了完全不可能实施的办法。
一整晚空荡荡的沙发注定无人问津,两人最后都心知肚明,如果自己绑不了白玺童,那么绑住情敌,至少白玺童是安全的……
不过说归说,两个大男人终究还是受不了同挤一张床的窘境,最后两人公平分配。沈先礼占床,就只好盖着自己的外套睡觉,司远森占被,就裹着被当睡袋跑到地上去睡,互不干涉。
二人在熄灯后反倒自在些,至少看不清共处一室,同呼吸的是人是鬼,是雌是雄。司远森调整了下心里,想了想,就当是住大学宿舍了,当时不也就是上下铺嘛。
便豁然开朗,不再有丝毫的尴尬之色,大大方方的道了声,“晚安,小沈总。”
沈先礼却听完头皮都觉得发麻,他真想吼司远森,说晚安就够奇怪的了,干嘛还非要称呼自己一下,生怕他不知道是跟他说的吗。
但他不想再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当然,肢体更不行,于是就闷声“嗯”了一下,希望赶快结束这一夜。
司远森倒是彻底看开了,不仅看开甚至还觉得有点新鲜,像是重新找到了校园的记忆。于是真不辜负“夜深人寂寞”这句话,全沈先礼是知心大哥,开启话夹就闭不上嘴。
对于这种卧谈会沈先礼是非常吃不消,事实是他还另有打算,想着等司远森一睡着,白玺童半夜起夜就可以溜出去和她聊两句,毕竟今天早上的开头还是不错的。
想到这里就觉得来气,今天根本就是他和白玺童说好的重补的新婚大喜之日,偏就杀出来的程咬金,恨不得一脚踹死他的心都有。
而一边这个程咬金不仅意识不到自己搅黄了别人的美事,还在那里自得其乐的滔滔不绝。
沈先礼一直忍着,装睡,满心都期盼着这个小兄弟快点入梦吧。
终于他等到了司远森偷偷问他,“小沈总睡了”之后他可算是安静了。
熬过了第一关,沈先礼就等着白玺童起夜上厕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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