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时BU懂爱情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南山没有马
“装酷,就喜欢吹箫。老子就叫铁郎,磁铁的铁,磁场强大,美眉都吸到老子身边来!”
“你们都起完了,那我叫啥?”毛多多可怜巴巴地望向大家。
魏红突然兴奋起来,“你叫我声哥,我给你想个好名字。”
“二师兄”
“你还八戒呢,我看你是不想好了!不管你了!”
“尼玛不是姓毛嘛,就毛郎吧!”白京头都没抬,不过他觉得这名字不错。
“我不要这个名字,听着像毛囊一样,难听死了!”
“怎么不识好歹呢?我难得来一次灵感,就毛郎了!”
初恋时BU懂爱情 三、第一次班会
一号教学楼,3o5教室,法学(1)班的专属教室,328寝室的“八匹狼”早早就来了,大家都想看看这个新集体成员都是哪路神仙。
这两天宿舍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大家见面偶尔点个头,有点客气,二班和三班的同学也都在这层楼,搞不清楚哪些人跟自己是一个班的。水房和厕所就在走廊的中间,共用一个门,外面是水房,里面是厕所。大家上厕所的,洗澡的,洗衣服的,刷碗的,甚至还有在里面唱歌的,也许里面的回声效果能平添几分自信。
328的人全部坐在最后一排,这是早上就商量好的,占据有利地形,便于观察每一个进来的人。自从开完卧谈会,这八个人似乎一夜就熟悉了,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早上去食堂打饭,八个人很自然地围坐在食堂的一个长桌子,魏红一口气吃了六个馒头,毛多多赶紧把自己的两个馒头吞下去了,噎得直翻白眼。
白京和李满进到教室后直接就坐到后门的位置,非常有默契。不知道白京从哪弄来的瓜子,这两人像是小两口来看电影的。毛多多本来坐靠墙那张桌子,魏红和姜冬连进来的时候,毛多多兴奋地跟魏红招手,结果姜冬连把毛多多拎到了隔壁桌子上,跟史灿坐到了一起。毛多多很生气,对着姜冬连的背影使劲挥了挥拳头。方帖进来的晚,两边扫视一下,一屁股坐到“老大”旁边,说老子就坐这了。
班主任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胖乎乎的,一头的自来卷。他看了一眼教室,“差不多了吧?那我们开始。”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三个字,很大,每个字都写了半天。字体很特别,完全不按照笔划顺序来写,很随性,每一笔全是抖出来的,横线也给你抖出波浪线,“这是我的名字,很高兴认识大家!”
“欧木棍”,魏红小声念了一下,赶紧把嘴捂上,指缝间还是能听见被他死死往回咽的笑声。这个笑声似乎具有很强的传染性,教室里一时嘈杂起来。
“木棍”老师扭身看了眼黑板,又看了眼同学们,自嘲地笑了笑,“身体肤,受之父母。爹妈取的名字,是不是有点土气?呵呵,大家喊我老欧就行,或者林昆老师。”
我的天,原来是欧林昆!魏红一把拽过姜冬连的胳膊,死死咬住,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其实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但是这也太逗了,他居然把这三个字看成了“欧木棍”,他太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了。姜冬连被他咬的咧开了嘴,在魏红的脚上使劲踩了一下,骂了句变态。
“报告!”门口突然跑来两个女生,高个的女生拖着另一个稍微矮一点的女生,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一看最后排没有空位,皱了皱眉,说句讨厌,一转身坐到了魏红前面的桌子上。
魏红突然兴奋起来,对着姜冬连挤了挤眼。高个女孩长长的卷,穿身不对称斜条纹长裙子,两个明晃晃的大耳环在魏红的眼前跳来跳去。她旁边的女孩要安静很多,进来就趴在桌上,懒洋洋的。魏红暗自庆幸,今天这位子挑的没话说,幸亏姜冬连把毛多多赶跑了。
毛多多仰起大长脖子,把教室仔细地数了好几遍,小声嘀咕了一句:“2o个男生,2o个女生,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魏红扭头问毛多多:“1:1?看来就班主任是多余的,学校考虑的可真全面,嘿嘿嘿。”
毛多多一头雾水,“什么1:1?”
“你还小,不懂。”魏红白了眼多多,又瞅了瞅“大耳环”。
史灿看看毛多多,没说话,笑了笑。
“同学们,我给大家介绍下班长和团支部书记。”班里一下子安静起来,准确地说,同学们都愣住了。
白京捅了捅李满:“尼玛不选举就直接指定了?这后面是有人啊!”李满耸耸肩,“我无所谓啦,你也是没可能。”白京瞪一眼李满,“尼玛说什么呢,程序懂不懂,公平懂不懂?还法学专业呢,跟我稀罕这么个破官似的,屁不是!”
老欧指了指第一排正中间一位圆乎乎的男生,笑眯眯地说:“班长,你先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这家伙从小营养应该差不了,上下一般粗,扛个大脑袋。那屁股,长得可真实在。这么热的天,他居然穿着短袖白衬衫打了一个蓝色的领带!这不是对面319寝室那个胖子嘛,昨晚史灿还看见他光个膀子穿着大裤衩来328倒开水呢,别看胖,走路麻溜得很,走路带风,一个灵活的胖子。
搞半天,原来班长就在对面寝室啊。
胖子似乎早有准备,腾地站起来,跟部队训练过似的,礼貌地向左边点了下头,又向右边点了下头,微微笑着,两眼被肉挤成了一条缝,“同学们好!我叫袁凯。大家来自天南地北,相聚龙湖大学,是上天的缘分使然。我记得西方有位哲人说过,‘春天是一年的青春,青春是生命的春天’,我希望我们能不负韶华,充实地度过四年大学的每一天,不辜负家长、师长的期望。当四年后再回时,不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我愿意为大家服务!”说完,他鼓起掌来,然后一屁股坐下去,“咚”的一声。
“我叫陈舒,很荣幸被选举为班支书。”第二排靠过道的一位男生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瘦瘦小小的,脸上坑坑洼洼,头很厚,三七分。他看了看老欧,推了下眼镜,顿了顿,“班长刚才说的很好,为我们四年的大学生涯规划了一个清晰的前进方向,我希望同学们以后能集思广益,挥你们的聪明才智,为这个班集体争光添彩,添砖加瓦。”他又顿了顿,半转身,从第一排成扇形扫到最后一排,“谢谢大家!”又不急不慢地坐下去了。
“好家伙,我嘛时候选过你?脸皮够厚的。”白京一边把桌子上的瓜子皮撸到地上,一边看着陈舒的背影嘟囔了一句。
方帖听到了,也很不满,“老子认识他,不就是隔壁326混寝那小子嘛!裤衩都快拎到脖子下面了。”
“人家有门路,不服能怎样?”“老大”也紧跟着嘀咕了一下。
白京用瓜子砸了下李红军,“有你什么事?不会说话就别说!”
“哦,对了”,老欧突然想起来什么,走到一个短头长着一个娃娃脸的女生面前,“她叫李苏,是学习委员。”“娃娃脸”一脸通红地站起来,像做错什么事似的,说了句同学好之后又赶紧坐下去了,魏红被“大耳环”挡着,甚至都没看到李苏站起来过,不过,李苏个子也确实不高,最多一米五五。
“王青,梦见啥好吃的呢?你看你这口水”,“大耳环”推了一把她的同位,咯咯咯笑个不停,侧身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魏红撅起屁股看过去,那女孩居然睡着了。这女孩昨晚肯定到哪疯去了,开班会都能睡着,真够野的啊。姜冬连拽了一把魏红,“屁股上有钉子啊?能老实点不?”魏红晃了晃脑袋,骂了句傻逼,坐下了。
老欧后来还说了很多,可惜魏红一句没记住。他眼前总有两个大耳环在晃来晃去,晃得他心烦意乱。这个破学校,教室里居然连个吊扇都没有,热得有点坐不住,真想请“大耳环”出去吃根雪糕,凉快凉快。对了,她旁边那位特能睡的王青,刚才是不是梦见雪糕了?要不怎么口水都淌出来了?这姑娘真逗。
“开完了,你是打算睡这了?”姜冬连站起来,推了一把魏红,“回宿舍!”
魏红赶紧站起来,刚走两步,又迅转回身走到“大耳环”旁边,“同学,你们女生宿舍在哪边?”
“北边啊!录像厅旁边。”
“几楼?”
“5o1,5o2,5o3都是我们的,你要找谁?”
“下次找你们玩去!”
初恋时BU懂爱情 四、军训(1)
史灿猛然惊醒了。看看表,上午快十点了。
这块表也是二哥的,据说是在县里服装厂上班那会买的,史灿去县一中读书的时候,从抽屉里偶然现了这块表,居然还在滴滴嗒嗒地走字。表壳上划了几道印子,表带也大了两圈,二哥帮他截短了。
二哥是个能人,没有他不会捣鼓的东西,要不是家里田多缺少劳力,母亲也不会把他喊回来干活。不过,史灿感觉母亲好像是对二哥在外面不放心,总是到处托人帮他说媳妇。但是史灿预感二哥总有一天还是会出去闯的,他能感觉到二哥的心不在家里的那二十多亩田上,更不可能同意母亲看上的附近哪家的小姑娘。
二哥当代理车间主任的时候,曾经带着小史灿去服装厂玩,估计当时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好多的姐姐争着抢着给史灿买吃的,还要带史灿睡觉,每天晚上带史灿洗脚睡觉的姐姐都不重样,那会史灿就能感觉出二哥的人缘特别好,很招女孩子喜欢。不过那会二哥也确实很帅很潮,一头烫过的长,长长的鬓角,亮闪闪的衬衫,白色的长喇叭裤,咖啡色的大太阳镜,经常和几个铁哥们一人一辆自行车,载着女孩子们还有小史灿,去县北边的水库洗澡。史灿有点害怕,还有点害羞。小史灿那会还不懂什么叫内裤,脱掉裤子就变成光屁股了。磨磨蹭蹭间猛地被二哥的一个哥们扒掉裤子一下子扔到水里,史灿恨不得钻到水下不出来了。那个人给史灿准备了一个汽车轮胎做的游泳圈,把史灿放到轮胎上推着跑向水中央,史灿玩高兴了,就忘了自己光腚这个事了。
史灿把这块表戴在手上的那一天,突然感觉自己瞬间长大了。这块表陪着史灿整整三年的高中,度过无数个默默做题的夜晚。
不过这块表总是比正常的时间慢一点,一开始害得史灿上课时老是迟到,后来史灿渐渐摸到了规律,在表上的时间加上十分钟,基本上就是准确时间了。
高考那天,第一场考语文,也许是太紧张了,史灿居然忘了这块表慢十分钟这件事。在监考老师提醒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交卷的时候,史灿心里还纳闷呢,刚才看表不胜剩二十五分钟的吗?自己本来还很笃定地在写作文,时间节奏把握得很好,后面的三段构思也刚刚想好,史灿猛然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当时汗就出来了,其实本来考场就很热,吊扇都没有,每间教室都搬来几个大冰块降温,史灿能感觉到汗珠一个个从毛孔里争先恐后钻出来,这些汗珠太踊跃了,甚至还带着兴奋,从一个个汗毛孔里跑出来,彼此见了面握握手拥抱一下,像久别重逢的亲人,他们汇聚成一长溜的队伍,顺着史灿的脖子,滑过胸口,滑过肚脐眼,钻到裤裆里。
史灿以两分之差,被这个学校录取了,这根本不在自己的计划内,他原本是要读安徽大学新闻系的,做个记者多神气啊,想采谁就采谁。
“唉!”史灿叹口气,仰起头看看魏红的铺,又扭头看看李满和毛多多的铺,好家伙,都睡着呢,没一个起来的。多多好像梦见什么好事了,脸上一阵一阵地在笑,口水把枕巾弄湿一大块。
史灿索性重又躺下,这要是上高中那会,哪怕就是三个月以前吧,怎么敢这么躺着啊,那不是犯罪吗。每天做题到凌晨一两点睡觉,五点多又自己把自己使劲拎起来,脑子里还是昨晚的abcd图形方程函数文言文和历史政治要点,迷糊着走到房东家的小院子里,一桶井水从头猛地浇下去,起床程序才算完成。
“饿了!”“老大”李红军把书往床头一扔,顺着床头的小梯子往下爬。这家伙居然在看书,史灿刚才都没注意到。他刚往下爬两格,就开始往下跳,结果没站稳,一个趔趄,往斜后方猛退两步,咚一下撞长条桌上了,桌上的各种锅碗瓢盆饭盒镜子瞬间奏起乐来,姜冬连和白京不约而同翻身坐起,其他人也全醒了。
“尼玛这是玩体操还是玩跳水啊!你怎么不脑袋朝下跳一个呢!”白京被“老大”这冷不丁的吵醒很是不满。
姜冬连从长条桌上拿起一个镜子佯装要砸过去,魏红赶紧夺过来,“别别别,变态,这是我的。”
“人家正做梦吃好吃的呢,被你们搅和了。”毛多多擦一把口水,打个长长的哈欠,起来端个脸盆去水房了。
“老子还真饿了,都没力气下床了。”方帖躺床上,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想吃你就去吃,没人挡着你,废话那么多。”李满拖着长长的尾音,半侧身,潇洒地跳下来,“老大,不是谁都可以跳的,买了保险没!哈哈哈。”
李红军一时有点窘,摸摸刚才被桌子硌了一下的腰,“魏变态,睡觉能不能不要说梦话,还咯咯咯地笑,笑你个头啊。”
魏红嗖地飞过去一把梳子,又丢过去一本杂志,“我让你偷听,我让你偷听,今晚给你讲个鬼故事,看你还敢听。”
“我说,尼玛这都十一点了,到底还吃不吃了?”白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上铺下来了,把大裤衩往上使劲拽了拽,在自己白花花的肚子上拍了拍,似乎饿得已经挂不住裤衩了。
二号食堂下楼就到,就在宿舍楼的东北边,应该是为这届学生特地配套的。听毛多多说,一号食堂特别大,在校园的最北边,要穿过一号教学楼和图书馆,从二号教学楼往右一拐,离女生宿舍和录像厅不远。还有个三号食堂,说是教工食堂,有小炒,在西边教工宿舍区,靠近操场和医院。
328的一行人来到二号食堂的时候,里面已经很是热闹了,看来都是被饿醒的。打菜的窗口至少得有十几个,打饭的窗口有两个,一个卖米饭,一个卖馒头,南北口味全都要照顾到。
食堂的大柱子旁边,有个巨大的不锈钢桶,史灿一开始没搞明白是干什么用的,后来看到有的同学买了两个馒头,用桶里面那个大勺子使劲一搅,然后从最下面盛出一勺汤倒到自己的搪瓷饭缸里,史灿才知道那个桶里原来是免费的汤。顶多也就是比刷锅水强点,有几片菜叶子飘在汤上面转圈,如果仔细看一下,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碎蛋花。史灿怀疑那个桶里就是炒完西红柿炒蛋后,直接倒进去一锅水,煮开后撒点盐和菜叶,再倒进桶里,不过每次那桶汤最后都被喝完了。
史灿打了一份西红柿炒蛋,头脑里老是想着那桶汤。他犹豫了一下,又要了一个蒸鸡腿,每次走到卖鸡腿的这个窗口时,都是一种煎熬。食堂把鸡腿蒸得火候刚刚好,不绵不柴,不油不腻,鸡腿上还挂着一点汤汁。就是太贵了,一个鸡腿就要两块五,够吃两个蔬菜外加二两米饭了。鸡腿就是太小了,每次吃得都很小心,否则几口就吃到骨头了。听说外国有一种鸡叫火鸡,鸡腿好大好大,那该多过瘾啊!
“客郎!把你饭卡借我使使。”史灿刚买好饭,正欲找个位子坐下,魏红凑了过来。
“你的饭卡呢?”
“余额不够了。”
“这才几天,你就吃完啦?”
“我就充了一百,随便吃吃就没了。”
“一百块随便吃吃就没了?你是猪啊!”
“怎么那么磨叽呢?娘们家家的”,魏红一把抢过史灿的饭卡,“多大点事,回头还你不就完了吗!”
史灿看毛多多旁边有很多空位,坐了过去。
“多多,睡觉都淌口水,我看你饿得够呛啊!”
“我不是饿,是梦见我妹了,她拿着糖葫芦都不肯给我尝一个哦,小气鬼。”
“看把你馋的哈喇子淌一脸!你还有个妹妹?”
“是啰,比我小十岁嘞,顽皮得很,总是欺负我。呵呵。”
“不对啊,按照你这个年龄来推算,你妹妹那属于生啊?”
“农村嘛,哪有那么认真,几瓶酒的事噻。”
唉……史灿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没活下来的苦命弟弟。
听母亲讲,自己出生几个月后,农村就开始到处抓计划生育了。没想到两年后,母亲就怀了弟弟。在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到月的时候,村干部捎话给父亲不要生,让母亲去县里医院做引产。父母两个人合计了一晚上,第二天天没亮就很听话地跑到了县里,第一家医院的医生看小孩都七八个月了,好心地劝母亲不要引产了。结果两人又跑到了第二家医院,做了手术。
这么多年以来,母亲经常念叨,都是家庭成分不好被斗怕了,上面说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当年怎么那么傻,人家医生都劝自己把孩子留住,自己还死心眼地又找了一家医院。一针引产针打下去,小孩生出来脸都是乌紫的,胖嘟嘟的。脸型跟你二哥一模一样,国字脸,浓眉大眼的。脚和手都长得好好的,要是留着,到现在也该十好几岁了,我怎么也能把他拉扯成人,唉!怎么就那么听话,那么傻……
“还你饭卡!”魏红一屁股坐到史灿旁边,好家伙,这个变态居然打了两个鸡腿,还有一份红烧肉。史灿觉得一阵胸闷,狠狠地瞪了魏红一眼,“你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没有下次了!绝对没有下次了!”
“小气样!哈哈哈!”魏红一口气呼呼啦啦干掉一半红烧肉之后,夹起一块瘦的放到史灿的饭盆里,“先还你利息,本钱慢慢还。”
“他打饭蛮大方的嘞!”毛多多对史灿说,“昨天在一号大食堂碰见他,他打了好多好多菜,还有咱班好多女生呢!”
“别瞎说啊!当心我一饭盆扣你脑门上!”
“哪个瞎说嘛!你们有说有笑,我都看见喽!”
史灿一把掐住魏红的大腿根内侧,疼得魏红嗷嗷叫,“我就说嘛,这才几天,饭卡就空了,请别人大方,蹭我眼都不眨啊!说!都请谁了?”
“变态!疼死我了!放开我跟你说。”
“不说就继续捏!一会给你连根拔掉,信不信?”
“我靠!大耳环嘛,你又不是不认识!”
“谁?”
“就是上次开班会,坐在我前面那两个傻乎乎的女生。大耳环叫齐来来,她旁边的叫王青。行了吧?”
“不对,我看到的不只两个女生!”多多及时补充了一下。
魏红拿饭勺狠狠地指了指毛多多,“正好碰见5o1全体出动,怎么好意思只请两个人嘛!快松开!估计紫了。”
史灿正想继续盘问,后背被人拍了一下,“袁大头”像阵风一样出现在饭桌旁。别看人胖,灵活得很。这个绰号是史灿起的,328寝室的人都觉得很贴切袁凯,把大家乐坏了。
“大头”推了推眼镜,眯缝着眼,“抓紧吃啊,吃完你们寝室派三个人跟我去领衣服。对,就你们三个吧!”
“什么衣服?”
“军训装备啊!明早七点,操场集合。”
初恋时BU懂爱情 五、军训(2)
领到军训装备的时候,史灿很失望。
绿帽子、绿军装、解放鞋,一根武装皮带。不应该是迷彩服的吗?穿到身上,就跟红卫小兵似的,别扭死了。尤其是那个解放鞋,史灿太熟悉不过了。二哥干农活的时候,犁田耙田穿的就是它,脚趾头都能看见。村里有很多人穿它,不分男女,有人甚至穿着它从田里干完活直接去人家出人情喝喜酒,把身上的灰拍一拍,脚上的泥跺一跺,用手胡撸一下头,就算体面出席了。有些人的解放鞋都看不出绿色了,白不叽叽的,不过倒是耐穿的很。军训就穿这个?
早上起来,宿舍走道里比前几天忙乱很多。洗脸刷牙的,大便小便的,去食堂打饭的,都是行色匆匆甚至一路小跑,第一天军训,大家都很期待,兴奋中还带着点紧张。史灿感觉很多人似乎一夜之间冒了出来,谈不上认识,连见都没见过,尽管大家的宿舍都在同一个走廊上,都在这个三楼。
328的人也全部都起来了,不需要任何动员,更不需要老大从上铺跳下来撞到桌子上才能把大家吵醒,每个人似乎都心里有数,都知道今天是个大日子。
毛多多早上起来就上了两趟厕所,估计是受凉了,要么就是昨晚又偷吃什么了。他的嘴不能闲着,总是喜欢吃点什么,哪怕是一丫西瓜,他也能把瓜皮啃得从红到白,从白到青,稍不留神,估计能把瓜皮啃穿了。他把训练服穿上后,戴上帽子,武装带系的紧紧的,本来瘦瘦高高的,现在被皮带截成了两段,就像一根麻杆,被人从中间捏瘪了。他把帽子戴上的时候,看着门后镜子里的自己,居然被自己滑稽的样子逗笑了。
李红军一直在跟那根皮带较劲,一会系上,一会解下来,他好像在测试自己的腰围,看看系多紧最合适。突然,皮带头卡住了,解不动了,他生气地拽着皮带头,越拽越紧,把自己勒的够呛。
白京早就穿好了,矮壮的身材,穿上这身行头,像国军保安团团长似的,不过他好像对自己的形象很满意,坐在魏红床沿上,翘着二郎腿,一边悠闲地抽着烟,一边哼着小曲,顺便看着老大在那反复做实验,就像看个怪物。
“我说,尼玛这是有病吧!你跟这皮带较嘛劲呢。”
老大没空搭理他,深呼一口气,使劲拽着皮带,可是就是解不开了,脸憋得通红。
白京把烟头弹出阳台外,一手拽住老大的皮带圈,一手拽着皮带头,一拉一松,解开了。李红军连呼几口气,憋得不轻,“可以啊!白变态。”
“操!德行。救人一命,七级浮屠。”
“走啦,走啦!下楼,下楼!”大头在走道上喊起来,大家纷纷下楼,三三两两朝着操场的方向走去。一时间,马路上满是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绿青蛙,像是集体去赶集,煞是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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