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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梦里花开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十月廿一

    初二拜师傅的习俗,他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哪里知道。若是李子元不说,回头曾小眼恼了他,明年的日子势必不好过的。

    “知道了伯娘。奶奶说做点甜包子,我到时候一并带一些过去。”

    这就很是了。带自己家做的东西,显的亲近。

    “行了阿福,别送了。千字文记得一个个学啊,我们走了。”

    阿福做学徒,逢天气不好就在家歇着。曾小眼和乔淑燕夫妻两个在家,阿福多少觉着有些尴尬。有回下雨,李子元去接了阿福过来做耍,刘大爷带着一块教了几个字。这孩子在外面见识了半年,晓得识字的重要,自个要求过来学习。李子元没有不允的,还给他买了书和文房四宝。

    她不知道哪天死呢,到时候万一大锤有点什么糟心的,阿福看在过去的情分帮衬帮衬,也是因果。

    从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来看,女人嫁出去了,若是没有娘家人撑腰是很难过的。大锤这幅样子指望不上,阿福若是有出息了,能给姐妹们做个主也好。

    都想远了。

    年夜饭很丰盛,鸡鸭鱼肉,能买的着的荤腥都上桌了。

    石头伸筷子要去夹鱼,刘大爷给他夹了一筷子肘子。

    “年夜饭的鱼是不能吃的,要完完整整留着,表示年年有余。”

    一桌子菜,刘大爷讲的头头是道。他显然起了兴致,一个人不停的举杯。

    大过年的,流落在外的人,谁还没些伤心事呢。

    给每个孩子发了压岁钱,李子元便把孩子们都拢到房间里守岁。二娥往炭盆里丢了块橘子皮,屋子里味道好上不少。

    “娘,前儿你出去,豆子小哥送了东西来。他让年后过了十五去找他,说什么你想买的地有着落了。娘,咱们家要买地吗”

    “可不得买。一年过了,你们都长了一岁。娘手上有银钱得置办着,往后你们嫁人,都得嫁妆呢。”

    三丫是个不怕羞的,凑过来舔着脸问“娘,你准备给我们多少嫁妆啊”

    “一人二十亩地,一间铺子。目前的打算是这样的。所以啊,你们也别落下识字,以后铺子给你们了,账本不认识那可怎么办”

    “真给啊”

    “有条件的话,就给多一些。没条件也要尽量创造条件嘛。总之,你们以后出门腰杆子挺直,有甚媒人上门打听也不要慌。要知道,你们是有嫁妆的人,不是随随便便任人拿捏的。真到嫁出去那一步,一样的。在婆家,合情合理的事,你该做就做。真个受不了的待遇,也甭怕。有嫁妆呢。二娥,余师傅说你再过一年,绣的东西铁定能卖钱的。手艺别丢,赚的钱就是自己的嫁妆。”

    二娥给熟睡的细妹掖了掖被子,低头笑道“嗯。等我挣钱了,帮娘买地。”

    三丫一听这话,垮着个脸“大哥会挣钱,二姐也会挣钱了,就我……什么都不会……”

    “那三丫你想干啥呢”

    “我我想开铺子做老板娘!多厉害。”

    厉害厉害。

    “都去睡吧,细妹和珍珠就留我这好了。诶,大锤,你可得好好照顾石头啊,他背上有伤。”

    “婶子,我已经好很多了。”

    “嗯,有事就喊你大锤哥。”

    年,平平淡淡的就过了。李子元先还想着,自己许是会睡不着的。没想到,睡的安安稳稳的。

    也是,一回生二回熟。就是不晓得原身的愿望到底是什么,是给大锤娶媳妇让孩子们都有归宿

    年初一,外头噼里啪啦的放爆竹。刘大爷昨儿晚上酒喝的多了,难得也起的略晚了些。

    一开门,门口站着个“雪人”。

    喊着大锤把人带进屋里,灌了一杯热水,“雪人”才喘了口气,自述道“我叫花泽,哪位是李大夫我听豆子哥说她医术高超,能不能请她去看看我奶奶。”

    十四五岁的男孩,不晓得在雪地里站了多久,竟是为了求医来的。

    “怎么不早些敲门的,那样我也早点去看看。”李子元收拾药箱就跟着出去了。

    “今儿初一,敲门不好,再说,是求诊的,爷爷说不详,带霉运。”

    风雪往人脸上直扑,花泽讲话都开始哆哆嗦嗦的了。

    怕这孩子冻坏了,李子元从医箱里掏出一个小葫芦递了过去“不想感染风寒就喝了。”

    特质的烧刀子,一口酒把花泽喝的满脸通红,好在人终于不哆嗦了。

    等到了家里,李子元才知道,原来是当初帮着她们办落户的老吏的家。

    老吏正在门口送别一个老大夫,看见花泽领着李子元过来,呵斥道“胡闹,哪有初一就上人家大夫的门的。”

    “那您还不是请了徐爷爷过来。”

    “那能一样吗!我等会收拾你。李大夫是吧,真是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

    “您快别这样。是老太太病了吗要不我去瞧瞧”

    干净整洁的小院子,窗户最大的房间里躺着一名老妪。李子元上前摸了摸脉,对花老吏摇摇头。

    “病人恐怕卧床了很多年吧”

    花老吏坐到床边,怔怔的看着窗外“快五年了。那年她倒地上摔了一跤,半边身子都动不得了。好在人还算清醒。最近半年,人是越来越糊涂了。其实我们心里早有了打算,真到这一步……”

    卧床多年,但是房间里空气清新,桌子上放着几样鲜果子,可见平时照料的很好。

    花泽趴在床沿上,握着老太太的手啜泣。

    “奶奶,奶奶,你不是说要看着我娶媳妇的吗,不是要给你生曾孙的吗”

    花老太太嘴里低吟着“敏敏,敏敏……”

    “奶奶,您再坚持坚持,姑母来信了,说是初二回来的。您再等等她。”

    晨光越来越亮,太阳出来了。地上的雪化了些,被寒风一吹,又冻成了冰。李子元正预备告辞,看到堂屋供着的牌位,心生不忍。

    “老大人,花泽的父母”

    “我膝下只有一女一儿。唯一的儿子,也就是花泽的父亲,早已经过世了。”

    “老太太嘴里喊着的”

    “敏敏是我们的长女,当年……哎,过去的事算了不提了。麻烦你了李大夫。”

    “老太太有心愿未了,要强行续命,不是没有办法。

    “真的”

    花老吏还未有动作,花泽抢先一步拉过她。

    “奶奶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姑母,姑母的心愿也是奶奶,李大夫,真的能续命”

    “原则上来说不叫续命。第一种,用大毒汤,激发人体潜能,人可以留气大约一个月。只是听名字你们也能知道,毒性很重,就算留气,也只是让人继续在痛苦中过一个月。另外一种,大封闭针。其实就是让病人吊着一口气,封住七星八脉步入假死状态。一旦撤针,假死就成了真死了。且,最多只能保持三天。”

    花泽没有明白李子元的意思,花老吏明白了。第一种办法肯定不可取,第二种倒是可以试试。

    若是三天内敏敏赶到了,母女二人见到最后一面罢了。若是没赶到,施针和撤针都等于杀人。哪怕,人本来就要将死。

    你不能说因为这个人明天就要死了,所以你今天就杀了她,一样的杀人。

    徐老大夫说老太太看着就这几个时辰的事了,李子元也是这样觉得,但是也说不准,人体是很奇妙的。

    把脉能把出什么时辰死,就算扁鹊在世也做不到吧。

    李子元有些后悔提起大封闭针,背着药箱出了门。半道碰到了花大姐,她是来看老太太的。

    “李大夫这么大风雪是打哪里来啊”

    “花泽让我去看看他奶奶。”

    “老太太没事吧”

    “恐怕就是今天的事了。”

    花大姐嘴里喷着雾气,听完后拉着李子元又折了回去。

    “舅舅,我舅妈这幅样子,说句不该说的,人没了比活着强。她能动的时候,家里家外干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现在自己瘫在床上,屎尿都糊在身上,您想想她的性子,活一天都是煎熬。可话说回来,我们不能只顾着舅妈,也要想想敏敏。她下了多大的决心回来,若是见不到舅妈最后一面,她怎么办”

    人死了就死了,活着的人是要活下去的。

    花老吏看着老妻的脸,含泪点点头。

    “行针吧。若是敏敏赶得到最好,赶不到,是她们母女无缘。”

    初一一整天,太阳就早上露了一会脸,中午就不见了,一直下雪下到晚上。

    李子元请花大姐捎话回去了,自个在花家陪护。

    花老太太安详的躺在床上,从头到脚插满了针,万一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哪一个大穴上的针,老太太得立马驾鹤。

    初二雪停了。花泽不晓得从哪里得了一盆花放到桌上。见李子元看着花,他解释道“我同窗送的。”

    “挺好看的。”

    “嗯。奶奶以前最喜欢花草了。我还小的时候,她就带着我在墙角下面种花。说是花开了,屋里都是香的。”

    “老太太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是啊。这五年,奶奶的眼睛一点点的黯淡下去,脸也越来越瘦,来看她的人越来越少。”

    “你姑母”

    “姑母当年和爷爷奶奶有些争执,具体什么情况,家里人从来没跟我说过。她现在住在庆城,我只在小的时候见她回来过一回,还被奶奶赶出去了。”

    “花泽小哥今年多少岁啊”

    “我我今年满十六。”

    “在读书吗”

    “嗯。”

    父母双亡,有车有房,未来女婿人选加一。

    初三天刚亮,花家大门被敲的咣咣作响。很快,屋子里的灯都点上了。

    花敏带着丈夫孩子回来了。

    “娘娘爹,怎么娘成这幅样子了”

    “你娘病了好些年了。”

    “那,那写信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怎么会这样!”

    等了解好情况,花老吏便请李子元拔针。

    “老大人,拔完针最多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你们注意着点吧。”

    最后一根针从百会穴抽出,老太太的喉咙里吼吼作响,等一口气进去,眼睛也睁开了。




第255章孤儿寡母(生与死)
    “娘娘。我是敏敏。”

    “敏敏娘的敏敏,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娘,我回来了。你怎么了,娘……请大夫,我再去请大夫……”

    “孩子们呢”

    “都来了,都来看外婆了。”

    三个孩子往床边走,看见老太太的样子有些惧怕。偏花敏抓的紧,拖着他们叫老太太的看。

    “长的都齐整,像他们父亲。刘源呢”

    “岳母,我在这。下了两天雪,路上花了些时间,该早点到的。”

    老太太抬起手,花敏一把抓住问道“娘,可是要什么要喝水吗”

    “娘,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刘源。好孩子,你们别怨我。”

    花敏痛哭出声,刘源抱住她,一起握住老太太的手。

    “娘,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敏敏的。”

    老太太点点头,眼睛看着后面的花泽“小泽,好好读书,莫要好强。”

    “嗯。奶奶我知道的。”

    “老头子”

    花老吏把孩子们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坐在床边上跟老太太絮叨“去了那边,看见儿子了,儿子会照顾你的。没看见也别怕,我很快会去找你的。老婆子,好好睡觉吧。我给擦把脸,干干净净的,还放了花瓣,可香了。”

    “嗯。”

    在外面的花敏,挣脱掉丈夫的拥抱,一个人坐到了廊下。

    李子元给她端了杯热水。

    “太冷了,暖一暖吧。”

    “谢谢。”

    好一会儿,花敏低哑着声音道“我比我弟弟大了有十岁,待嫁那会我娘就说了,要我找个条件好的人家,以后好帮扶弟弟。先头本来说好了,要跟刘源定亲,我娘后面反悔了,要我嫁给一个条件更好的人。我哭也哭了,闹也闹了,最后也从了。嫁过去半年,呵呵,过的比奴仆还不如。伺候一家老小,动辄就被打骂。我回来哭,我说我过不下去了,趁还没孩子,不跟那人过了。我爹心疼我,带着我弟弟要上门讨说法。我娘呢,以死相逼就是不同意。从小到大,我娘做的决定,家里每个人都要遵从。有一点不如意,她总能把你掰回来。”

    “那你现在”

    “刘源先头的娘子嫁过去半年就过世了,他早就和兄长分了家,爹娘都在兄长那边。于是,一个人去庆城跑买卖。有回回安城的时候和我碰见了,问我可愿意跟他走。我当时脑袋一热就那么走了。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的事,我爹把家里的大半家产都赔了,拿了合离书回来。我娘因此也更怨恨我了。”

    奔着为妾,更何况还是婚内出走,人家可是能报官抓人的。想必花老吏费了不少功夫才从那人家拿到合离书吧。

    “听花泽说,你之前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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