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邂逅

走到外间的时候，我看到那只白色的京巴又爬在了门口，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其实想一想，从我踏进那房间开始，我好像就一直处于一种神经线紧绷魂不守舍的状态。
跨过门槛，京巴站了起来，李海转头对它小幅度扇了扇手，“别跟来啊，我可没空招呼你。”
它摇了摇尾巴，头一瞥，又爬了下来，一副我才懒得理你的模样，我竟觉得和瑾燃有些像，忍不住轻笑了声。
“林老师你笑什么？”
“啊？”我转回头看向李海，就见他微微偏着头看我，我笑了笑说：“我就是看着狗挺乖的，叫什么名字？”
“哦，叫……”李海话说一半顿了下挑起眉，“燃哥没告诉你吗？”
“……”没，只是要炖了它，还问我要清真还是黄焖。
当然，我也不可能和李海说这些，只是摇了摇头，李海忽的笑了，别开头伸手拉了拉身上的夹克外套，双臂抱了起来。
我本是想问他笑什么，但看他微微缩着肩背抱着手臂，弓腰驼背的样子不由得蹙眉，“冷就把拉链拉起来，走路也不好好走，弓腰驼背的。”
“呵……其实我不冷。”李海笑着转回头看我，手臂也放了下来。
“那直起腰来走路啊，你还在长身体，这样走路时间才了对骨骼发育多少会有影响的。”
李海唇边的笑微僵，随即视线在我身上绕了绕，有些不适的将手揣进衣服的包里，挺直了腰背，“这样行了吧……”
我是看出他有些不耐烦，轻点了下头说：“你是不是觉得老师很烦，很啰嗦。”
“怎么说呢？”他微微抬起头，后脑的小辫子在外衣的领口蹭了蹭，“也不算吧。”
“不算……那就是还好喽？”
“嗯。”他转头对我轻点了下头，又看向前面的路。
“那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逃学吗？”说话间，我们已经拐过转角，远远的我看到之前瑾燃买烟的那间铺子，视线不由得有些定住。
“呃……不是说了吗？是我爸叫我帮忙顶一下的。”
我收回视线，看向李海，就见他抬手抓着他那小辫子摸了摸，头微微低着。
我轻抿了下唇，“我说的不是今晚逃晚自习，我说到是逃学。”
我话音才落，就见李海的肩膀都垮了下来，“林老师，我这不是都给你递请假条了么？”
“……”越来越不耐烦了，这个话题好像不能再继续了。
我垂眸，没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
没几步，快到那小铺子，我脚步有些缓了下来，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把那包烟钱给了。
也许他们觉得赊账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但在我的世界观了，这种行为是不应该存在的。
“林老师？”
李海叫了我声，我才发现自己本只是缓下来的脚步不知道怎么的竟停在了小铺子的门口。
“林老师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走吧。”
我最后还是没去给钱，老师给学生买烟……这在我的世界观里更不应该存在。
我和李海拐出巷尾，光线渐渐明亮起来，人也多了起来，我们都没说话，在走到卖小吃和水果摊的转接处，李海顿下脚步，有些别扭的和我说，他就不送我到街口了。
他那难得不好意思的神态让我不由得挑起眉，“不好意思？”
“嘿，我是怕我爸尴尬。”他笑着说。
我回想起之前瑾燃说我要送他回家的时候，李海爸爸那着急尴尬样，也笑了。
然后我又想起了李海爸爸之前说的，怎么换人了，昨天领的不是这个，就问了李海是什么意思。
李海当场就笑着捂住肚子，“林老师，你不会是真不懂吧？”
“……”我懂还用问？
许是见我表情太过无语，李海笑着缓了口气，又摇了摇头才说：“就是换妞的意思。”
换妞？
我蹙眉，一时间还是反应不过来，接着李海又说：“哎哟！就是昨天领着的是另外一个妞，今天怎么就换了一个的意思啊！”
“……”我好像明白了，而在明白的同时心脏不由得微微一紧，眉也拧了起来，“瑾燃昨天带了其她女孩子回家吗？”
然而我话音才落，李海就一副要给我跪下的表情，“那是开玩笑的，我爸他们就爱那么快玩笑。”
“……”
“别说他们，我们看到哪个兄弟带了新妞来都会那么说的。”
好吧，我越来越觉得我和他们的世界太遥远……
我李海见我完全没笑意，也渐渐敛住笑，然后手又往衣服口袋一揣，“那个……我先回去啊。”
我吸了口气刚想点头又顿住，因为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其实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但是我却很好奇，很想知道。
“李海，我可以问件事吗？”
“啥事？”
“就是……就是瑾燃那天为什么……”
“哦！”我还没说完，李海就哦了声，“那还不都怪陆梓晔那个傻b！”
陆梓晔？“我们班的陆梓晔？”
“是啊。”
“他怎么了？”话说，他们几个关系不是很好吗？
李海面色愤愤不平的侧头呸了声，“还不都是女人惹的货，这些个女人就很烦！”
女人？
我越发的好奇了，刚想问，李海就转过头来看了我，“林老师，我不是说你啊，我是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明白他的意思，弯着唇摇了摇头表示没在意，“到底是什么事？方便跟老师说一下吗？”





致命邂逅 第32章：那后来呢？
李海嘴都张开了，表情忽的顿住，别开眼说：“那个……这事情讲起来有些复杂……一时半会的也讲不清楚。”
一时半会讲不清楚吗？
我假装看不懂他的为难，转头朝着街边的小吃店扫了一眼，抬手指着一家卖鲜榨果汁的就说：“老师请你喝果汁吧，我们坐下来慢慢说。”
我话音才落，李海嘶了声，有些哭笑不得的看我，“林老师……你是故意假装听不懂的吧？”
我笑，“如果你直接拒绝，说不方便说，我就听得懂。”
李海笑着摇头，“我们还家吧，哪家的不好喝。”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了，对他点了点头，“嗯，没问题，你带路。”
他带我往回走了十几米，进了一家小吃店。
小吃店谈不上装修，桌椅都有些破旧，但是卖的东西品种到是不少，现榨果汁到油炸，店门口还有烤串。
而且这店生意很好，都这个点了人还很拥挤，店内十几张小木桌都坐满了，还是我们运气好到的时候刚走了一桌才有位置。
李海对这里很熟，外面的烤串烤的看到他和他打招呼，进来后帮我们收拾桌子的中年男人也和他打招呼，然后还笑着说：“昨天领的不是这个啊，怎么换人了啊。”
我一听这个话，瞬的就愣住了，李海没像瑾燃一样说这是我班主任，而是笑着转头看我，一副你看吧的表情。
我回过味来的时候，居然也没忍住跟着他就笑了，而且心里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不知道要如何形容。
我笑着张开刚要问李海要喝点什么，他到比我动作还快，就问我要吃点什么。
我晚上没吃东西的习惯，也就点了一杯西瓜子汁，李海到是一点都不客气，点了一杯柠檬汁后人就窜到了门口烤架前撸了一大对丢烤架上。
我见状有些心惊，见他朝我看了一眼后，从包里掏出一支烟点着就站在外面没进来，我赶紧掏出钱包打开看看到底还剩多少钱了。
我是真两百块都没带，因为我平时除了买菜也花不到什么钱，而这都晚上了，我也不可能买菜，我当然更不可能带多少钱在身上。
七十多块……应该没问题吧……
果汁送上来的时候，站在外面的李海抬起手上还剩下的烟猛抽了两口，然后丢了才进来的。
我眉不由得蹙了起来，想说他那样抽烟对身体更不好，但又想想他这不也是因为尊重我不打算在我面前抽才站在外面抽的，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坐下，对我笑了笑抬起果汁喝了口，没等我再问，他就和我说了。
事情的起因是陆梓晔喜欢上了一个女生，正好那天是任辉生日，宝哥给他们开了包房，陆梓晔就打电话叫那女的出来玩。
吃饭的时候就打了，结果那女的说，她等晚上再过来，结果等到人都到包房坐下了那女的还来。
陆梓晔又打电话过催，问到底来不来，那女的支支吾吾半天说有点事，要晚点才过来了。
他们当时还笑陆梓晔被那女人耍，陆梓晔恼了就把酒给喝多了。
晚上九点半的时候，那女的打电话来，叫陆梓晔去接她，当时他们都喝得正嗨，没人陪他去。
很巧的，那天燃哥也不知道怎么的，好像心情不怎么好，没怎么喝酒，还陪陆梓晔去了。
结果这一去，就出事了，那妞根本不是什么有事，而是有男朋友了，而且正在闹分手。
很巧的，闹的时候正好陆梓晔打电话给她，那男的就觉得她和陆梓晔那个啥了，叫好了人，背了刀，就逼着那女的打电话叫陆梓晔过去。
我听得拧眉，李海说得激动处还爆了句粗口就骂，“那女的也是贱，陆梓晔特么的都追她差不多一个月了从来没提过她有男朋友，就那么吊着，到最后还拿陆梓晔出来挡刀！”
“她为什么要打电话？她应该知道会出事的。”我拧着眉说，心底也升起了愤愤感。
“她说那男的当时那样子太恐怖，她害怕不敢不打。”
“……”还有这说法？而且……不管怎么说，这好像都说不过去啊！
明明知道会出事，甚至可能闹出人命，她怎么就……
我深吸了口气，压住心头那抹厚重的不舒服，“那后来呢？那天我没看到陆梓晔啊。”
如果说，这事是陆梓晔的，那为什么我只看到瑾燃，而且受伤的也只有瑾燃。
陆梓晔是开学后第三天才来学校的，但是距离出事那天也就过了六天，他整个人看起来好好的，完全不像是受了什么伤的样子。
李海叹了口气，刚想张口，他的烤串送上来了，我本能的扫了一眼，随即眸子顿张。
“那个……李海，你这烤了多少啊？”我看着已经拿起一串牛肉往嘴里送的李海问。
“三十串啊。”他说着，咬了一口，然捏着那串牛肉对盘子指了指，“赶紧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三十……我这钱……
我正有些不知所措，李海又说：“快吃啊，他家的串烤出了名的，排队都要排半小时，我这是插队！”
嗯，看起来是很好吃，闻着也很香，不过，“我晚上么吃宵夜的习惯。”
“诶！这十点都还不到叫什么宵夜啊，宵夜你是凌晨两点后的事。”
十点都还不到吗？
我下意识的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表，十点还差几分呢。
从学校放学到现在，一个小时不到的功夫，我怎么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了？
“是不是十点都还没有？”李海说。
我蹙眉抬起头看他，“你们平时都睡那么晚吗？”
李海微楞，我又说：“凌晨两点。”
“呃……也不是拉，偶尔，偶尔。”李海笑笑，低头咬下牛肉，然后又一个劲的叫我吃，说他一个人吃不完浪费。
我有些无语，心道是知道吃不完浪费还点那么多，但手还是拿起一串又问他，“你还没说呢，后来怎么样了？陆梓晔呢？”




致命邂逅 第33章：问你个问题
李海唇角微斜的呵了声，轻摇了下头，“那女的找陆梓晔来挡刀，然后陆梓晔的刀被燃哥帮他挡了。”
我心跳漏了一拍，“什么意思？”
李海吁了口气然后说，陆梓晔之前觉得那女的耍他，又被他们笑，喝了很多。
所以当时燃哥看到那女的和一堆男人站在一起就觉得不对，刚想拉陆梓晔走人，陆梓晔眼神到是好，喝成那样居然大老远的就认出那女的，还叫了声。
这一叫，那些个男的全都朝他们看过来，还有人亮了刀。
陆梓晔喝得连路都走不稳了，燃哥是知道他跑不掉，直接推了他一把，自己又叫了一声那个女的，见人冲过来转身就跑。
那些人就把燃哥当做陆梓晔，追着燃哥就去了，等陆梓晔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些人刚从他面前跑过，还有人拿着刀指了指他。
“他当场酒就醒了一半，没敢吭声，等人追着燃哥跑出去了，这才赶紧拿出手机来打电话给我们打电话。”李海说到这，又低咒了声，“陆梓晔那个怂货！”
我听到这里算是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心脏不知怎么的就揪了起来，那晚的情景又在眼前闪过。
李海又骂了句陆梓晔这个傻b，然后手就从衣服包里掏出烟了抽出一支，想是说到激动处，一时‘情不自禁’。
我蹙眉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到是他点燃烟吸了口后忽然看向我干笑了声，手也顿住。
我吸了口气叹出，“算了，下不为例。”
“呵呵，林老师你真好说话。”
我摇头，“不是我好说话，是我知道这个有瘾，就算你现在忍着等会我走了你还不是要抽。”
李海咧开嘴笑，“确实是这样。”
“李海，我知道你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
“嗯，林老师你说。”李海点头。
我是感觉到了他现在似乎是没那么排斥我的说教了心里松了口气，“你现在还在长身体，抽烟对身体真的不好，趁着现在烟瘾不尽量戒掉。”
李海苦着脸抓了抓头，“那个，戒烟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
“我知道不容易。”我说：“我爸也抽烟，几十年的老烟枪了，每次戒烟脾气都特别暴躁，而且还戒不掉，你不趁着现在，以后等年纪大了更难。”
“原来你爸也抽烟啊？”
“嗯。”我点头。
他笑了笑说：“其实我这要戒也不容易，我也有差不多十年的烟龄了。”
什么？！
十年？！！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你才几岁？你几岁抽烟的？！”
“哈……我这不是复读么？都19了。”
“我知道19！我是说……十年？你9岁就抽烟了？！”我又出现了一种跨进异世界的错觉。
李海也没瞒着我，和我说那时候还小，看大人抽烟就觉得很叼，第一次抽烟还是偷得他爸的，后来是燃哥直接茶馆把他妈妈卖的一烟一包一包偷出来，被抽了好几次。
我们聊了很多，一直到瑾燃打电话给他说送个人怎么连自己都送丢了，是不是迷路了，要不要来接他。
我渐渐有些习惯了瑾燃的说法方式，婉转的毒舌，并不是只针对我。
李海挂了电话问我吃饱了没有，我连忙点头，别说吃饱，都撑了，而且还剩下一些没吃完。
我刚想问他要不要打包，李海就叫来那个之前给我们收拾桌子的中年男人问多少钱。
之前聊得太投入，已经把结账这事抛之脑后的我瞬的有些紧张起来。
男人走了过来，朝着我们的桌子扫了一眼说：“两杯果汁，烤的三十串是吧？”
李海懒懒的应了声嗯，老板就说70。
我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连忙去套钱包，往了自己的大拇指受了伤，一阵刺痛，手也缩了下。
结果等我钱包才拿出来抬起头，李海已经递了一张一百的给男人。
我连忙站起身想去拽他的手，男人已经接过钱塞进挂在身前油腻腻的围裙里，拿出一把零钱准备找他。
我有些急，赶紧打开钱包，“别收他的，我这有零钱。”
李海瞥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朝我小幅度扇了扇手，那动作竟跟他对着门口那只京巴扇得一模一样！
我很无语，但我也不可能给学生给钱啊！
所以我没理会他，从包里把钱全掏出来，零钱也没放过，“老板！收我的！”
那男人自顾自找了零钱递给李海，然后笑着对我说：“就别拘了，收你的李海还不把我摊子给掀了。”
“不是！我是他老师，我不能让学生给钱啊！”我说。
中年男人微楞了下，李海却自顾自的就往外走。
我蹙眉点了点头，不死心的想数钱给男人，结果钱数到一半才想起人家钱都找给李海了，我这怎么凑都凑不够一百给人家换回李海那一百啊！
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李海已经走打门口，一手插在裤包里等着出去了。
许是见我面色尴尬，那男人笑着说：“没事，就几十块，谁给不一样，下次来我收你的就好。”
我指尖攥了攥，最后只有点头，将钱收了起来拿着包就出小店。
我走到李海面前，拧着眉说：“说好的是我请你的！而且我是你老师，我怎么能让你给钱？”
“不就几十块？”李海一脸无语，“再说了，老师也是女人，让女人给钱，我会被这条街的人笑死！”
“……”有那么夸张吗？！
我张口，刚想再说他，他手机又响了，李海接起叫了声燃哥，我就知道是瑾燃又来催了。
电话没讲两句就挂了，李海一边装手机一边和我说：“林老师，我就不送你出去了，燃哥那火气，再耽搁下要扒我皮！”
其实我很想问，为什么他们那么怕他，但我还是没问，现在不是时候，只是点头说：“嗯，快回去吧。”
“再……”李海转身，刚丢出一个再字忽的又回过身来面向我，面色有些犹豫。
“怎么了？”我疑惑。
他看着我，抿了抿唇支支吾吾的说：“那个……林老师，问你个问题，你别生气啊。”
“什么问题？”
“你有男朋友吗？”




致命邂逅 第34章：期待
我嘴都张开了，刚想说没有，又觉得哪里不对，反问他，“你问这个干嘛？”
李海表情微僵，随即哈了声说：“也没什么，就是好奇。”
“好奇？”我挑眉看他，“如果你什么时候好奇点学习上的事就好了。”
“哈哈——”李海干笑了两声，“到底有没有啊？”
不知怎么的，他此刻看我的目光让我感觉和今天下午时候的很像，而且我又想起了瑾燃，眉也蹙了起来。
“谁叫你问的？”话出口，我自己心惊了下。
我居然追问的不是你问这个干嘛？而是……谁叫你问的……
然而，李海的表情看起来比我还心惊，立马摇头又摆手，“没有没有！没人让我问！是我自己好奇！”
我眉蹙得更紧，看着他不自觉的微微眯起，“真的？”
“真的！”李海睁大看眼迎上我的视线。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还是那句，表情太过生硬浮夸，他的演技确实只能给三分。
“不管真的假的，我现在就希望你以后被逃学，好好来上课。”
一谈到学习和别逃学，李海就受不了，“林老师，我就不和你说拉，要不等会燃哥电话又要来了！”
他说完，也不给我再说话的机会，一溜烟就跑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但没两秒又笑了。
其实……他们真的和表面上看到的不一样，就如我爸说的，他们都是孩子，只是缺了个正确引导他们的人而已。
犹如李海，就李海爸爸这引导……怎么可能不逃学嘛！居然还叫孩子帮他打麻将！
想到这，我垂眸转身往街口走，犹豫着等会要不要和李海爸爸谈谈。
但这个念头在走到街口的时候看到李海爸爸那水果摊就被我否决了。
今天谈不仅仓促，而且也尴尬，就刚才李海都说了怕他跟着我出去他爸爸尴尬，这脸面还是要给的，等过几天找个机会借着来买水果再说吧。
我走过摊子的时候还在琢磨着，李海爸爸看到我的时候我应该表什么表情，结果李海爸爸根本没看到我，正低着个头沉迷于李海说的扎金花……
我没停下，也没叫他，只是在心里又叹了口气，然后走到街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人才上车，堂姐的电话就来了，问我人喃？什么时候回去？
我能听出堂姐的担心，连忙说已经在车上了，十分钟这样就能到家。
堂姐吁了口气问我到底去步行街干什么？
我顿了一秒后竟笑了，笑着说：“我来给一个学生做家访。”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出口那么自然，明明我不擅长撒谎的。
“这样啊？”堂姐说着顿了顿又说：“你也是的，大晚上做什么家访，也不会选点别的时间。”
“临时决定的。”我很惊讶的，我居然回得比刚才还顺溜，“对了，浩宇和小媛呢？”
“哎哟——他们两啊！我都快要被他们折腾疯了！”
堂姐在电话里和我吐槽，我静静的听着，伸出一手摇下车窗。
有风吹进来，带着一些凉意，我看着眼前飞逝的霓虹又想起了他，想起了霓虹交错映在他脸上的样子。
那天回去后我没给我爸打电话，不仅因为晚，更因为不需要，我发现我好像开始了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