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渣

之庭扯起一个笑容，“农夫山泉就好，谢谢~”
电影挺好看，散场后四个女孩儿叽叽喳喳热闹地讨论着剧情。阿喜和乐施一起结伴回学校，她俩是外地生。
乔乔的爸爸开车来接她回家。乔乔想要载她一程，之庭婉拒了。
自从在便利店遇见许又谨之后，之庭的心就乱了，电影也没看进去，她现在非常需要一个人静静。
之庭坐在车站的长椅上，五点半了，初秋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路边街灯还没有亮起，但是闹市区人头攒动，街铺林立，十分热闹。之庭靠着车站的广告板，冰冰凉凉的，她需要冷却一下繁复的心绪。
重生的第一天，之庭就决定再也不和许又谨有牵扯，上一辈子，恋爱两年，她甩了他，隔了半年，她求他复合，半年之后，他不要她。在痛苦中又过了两年，之庭才堪堪从痛苦中走出来，居然以这种方式和他重逢了。
二十二岁的她和十六岁的他。
他的生日在九月，前段时间才过了十六岁生日。他一向低调，班上也没人知道他过生日。那一天的课间，谢之庭总忍不住朝路明的座位望去，路明是许又谨班上最好的朋友，他们会不会庆祝一下？
但那一天，路明和许又谨都很安静，只是度过了寻常的一天。
谢之庭心里憋着一句生日快乐，憋了一天。
高一乖学生的谢之庭现在已经养成了十一点入睡的好习惯，而那一天，辗转难眠到十二点过了之后，谢之庭躲在被窝里，轻轻对着空气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十六岁的他还不认识她，她也尽量避免和他接触。
班主任布置的搜集同学基本信息和分清洁小组的事情，谢之庭都让男班长姚逸和许又谨交接。
只是大家都是一个班上的同学，低头不见抬头见，走廊遇见几次，都是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上课，老师抽到他回答问题的时候可以听见那熟悉的声音。
谢之庭早就暗暗发誓，这一次要好好学习，不辜负爸妈的期望。上一辈子对待学习吊儿郎当，成绩忽上忽下，让爸妈操了不少心。之庭很爱爸妈，希望这一次可以让他们少操点心，少跟爸妈吵架，少一些青春期不知所谓的叛逆。
在学习之余，多看一些书，每天坚持写日记和读后感。年华易逝，风过无痕，之庭想记录下生活的每个点滴，等年长一些，是给自己的最好礼物。
国庆长假头两天，之庭宅家写完了每一科的作业。后面剩下的五天，陪爸妈逛街一天，去c市附近的古镇游玩一天，剩下三天都去省图书馆啃书复习。
之庭上辈子最喜欢去市图书馆自习，早上八点半出门，九点过十分到图书馆，先灌满一杯水，摊开教材辅导书和笔记本文具盒。学习三个小时到了午饭的点，拐进附近的小吃街解决温饱问题。
市图书馆在八中旁边，八中是c市排名第三的重点高中，常年被六中压制，八中学生都很不服气，都说只是六中管的严而已。对此，六中学生都一笑了之。
只是，上辈子去市图书馆大多都是和许又谨一起去的。对于管教严格的重点高中学生来说，图书馆自习是最安全的约会方式。
之庭不想重游伤心地，所以决定不再去市图书馆，而去了省图书馆。学习了一天，效率不高，下午五点，到了闭馆时间，之庭看着没整理完的笔记有些头疼，晚上要回去加班了，本来打算练练书法，陪爸妈看看综艺呢。
上辈子之庭喜欢去市图书馆是有原因的，不仅仅是因为市图书馆后面那条令人垂涎欲滴的小吃街，而且市图书馆人更少，更清净。省图书馆里面，带着小孩来接受熏陶的家长颇多，时不时冒出一句童声，桌子椅子频繁拉扯的声音，都降低了之庭学习的效率。
背着书包，之庭在车站等着回家的公车，她百无聊赖的四处看看，马路对面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许又谨吗？他也来省图书馆学习？隔着马路，之庭不太确定，正想再看一眼，那个人影上了一辆车，消失了。
之庭回到家，吃过晚饭后，结束了剩下的学习任务。收拾好书包，准备明天返校。
早上，大家交完作业就聊起天来，都交流着自己的假期见闻。不一会儿，班主任走进教室，吩咐大家清空抽屉，把多余的桌椅搬到教室外面，准备第一门考试。
很快，两天所有科目都考完了，第一天考的数学成绩已经出了，好事的同学已经从数学老师那里打听到了排名，悄咪咪地跟相熟的朋友分享着情报。之庭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对成绩倒是毫不关心，考都考完了，已经尘埃落定，就安心接受结果好啦。
考完第二天，所有科目的分数和排名已经到了班主任手上。放学前，班主任把排名单贴在了教室后面。
看成绩的人太多，之庭没挤进去，不一会儿，挤在教室后方的人群爆发出一阵喧哗，“咱们班这次第一名居然是两个人并列，总分一样，而且还是年级二十名哪！许又谨，谢之庭，你们俩可真强！班主任这次算是在其他班班主任面前腰杆硬了”
谢之庭石化在自己的座位上，心里巨浪滔天，“什么？许又谨？分数一样？”





玻璃渣 第五章 王不见王
国庆长假，许又谨的父母难得不加班不出差，都在家休息。十月一日一大早，又谨跟着爸妈和表姐回县城老家看望外婆，在老家呆了三天。
假期作业写了两天，剩下两天许又谨都拿来复习，为月考做准备。
上一辈子，许又谨高一的时候就去市图书馆做过志愿者。六中是重点高中，不仅仅需要成绩拿得出手，德智体美劳都要全面发展，所以学生们平时还需要完成志愿者工作。c市的市图书馆离许又谨父亲工作的办公厅很近，方便接送。
以前，许又谨在大考之前都会去市图书馆复习，毕竟谁不临时抱一下佛脚呢？
特别是高三的时候，去的更频繁，不只是因为高三需要冲刺，更是因为高三跟某只小笨猪扯上了关系，每周末都会带着她一起去自习，中午一起去小吃街吃午饭，再甜甜蜜蜜散散步。
以前两个人高一高二都不熟悉，是在高三的时候，班主任调座位，把这两个人调在一起坐前后桌。感情这才迅速发展起来，在高三这么高危的时间以及班主任的严防死守下，居然偷偷摸摸谈起恋爱。
这一生，许又谨不想触景生情，所以去了省图书馆自习。
今天是假期最后一天，明天就要返校，许又谨整理好各科笔记，又在脑子里大致过了一遍数学最后的大题大概会考什么，一看手机，快到闭馆时间了，收拾好书包，给母亲发了短信。母亲和表姐在这附近逛街，正好来接他。
许又谨关掉手机，听见右前方“砰”的一声，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儿摔倒了，他旁边那个穿着卫衣的女孩儿反应迅捷地把小男孩儿扶了起来。
许又谨扶额，怎么到哪儿都能看见她…真是阴魂不散。以前也没听说过她喜欢到省图书馆自习啊？
许又谨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等到谢之庭的身影消失在大门才缓缓走出省图书馆。
返校第一天，交了作业，跟周围的同学随便聊了几句，许又谨就按照考试座位表到指定教室参加月考。
大学也考了不少试，而且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学生们对于考试怎么会陌生呢？教室里的学生或多或少都有些忐忑，而许又谨坐在座位上，很淡定地等着开考铃声。
开考前五分钟，监考老师发下试卷，教室里很安静，只有前后桌传递试卷的沙沙声。许又谨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题目，心里已经有了底气，不难。
“叮叮叮”，开考铃声响了，每一个人都拿起笔认真作答，全力以赴，监考老师一前一后，盯着下面埋头苦写的学生们。作弊这种事情，在六中基本不会发生。监考老师也无所事事，偶尔走动巡视一下也是为了活动活动。
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第二天上午分开考物理化学生物这三科，下午最后考英语。
每考完一场，从出考室到自己教室的路上，许多学生都在兴奋地对答案，有些人眉飞色舞，自信满满，有些人若有所思，有些人垂头丧气。
第一天考完，许又谨回教室放了书包，就和路明一起从后校门出去吃午饭。
六中在市中心的心脏位置，校园很小，只有一栋宿舍楼给外地生住，食堂只有一层楼，因为二楼是体育馆，操场只有二百五十米，每次长跑测试，都搞的学生不知道是第几圈。校内禁止踢足球，因为操场太小没有足球场。
只有一层楼的食堂容纳不了三个年级的学生，而且口味非常一般，所以大部分六中的学生都会选择去校外商业广场的美食街解决午饭和晚饭。
吃完饭，回教室趴在课桌上休息了一会儿。快到数学的考试时间，班主任进来拉开窗帘，许又谨揉了揉眼睛，去厕所洗了把脸，清醒清醒。
数学考完，全班同学回了教室，准备放学回家。月考期间，晚自习都取消。
回家路上，许又谨跟路明讨论了一下数学最后两道大题的解题思路，虽然许又谨是重来一回的老油条，但是对于细节的知识点不敢掉以轻心。特别是第一次月考，老师们明摆着是要给学生一个下马威，目的是要让这帮尖子生们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必须要拿出加倍的时间和精力才能跟得上六中的教学节奏。
许又谨在岔路口和路明分别，父亲工作忙，有时候不能来接他放学，下班高峰期打车拥堵，许又谨干脆骑车上下学。
两天的月考很快就结束了，节奏很快，好多学生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考完了最后一门的英语。
六中自己组织的大考从来都是带着一种杀伐果决的气质，出分的速度可以比得上神舟载人火箭。第二天英语考试一结束，第一天考的数学成绩就已经出来了。
许又谨考的不错，150分满分，考了148。卷子还没发下来，许又谨估计是最后一道题的解题步骤写的太简略了。
第二天晚自习下课之前，班主任走进来把各科分数和总分年级排名贴在许又谨背后的布告栏上。
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都冲过来看成绩。许又谨占了地理优势，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分数。
人群围着他，都争先恐后地想看看自己的排名。
许又谨安静地收拾着自己的书包，心里却泛起了波澜：自己居然考了班级第一，年级十九名。
而且…
谢之庭跟自己分数一样，并列班级第一。
以前她高一的成绩是不错，可以进年级前一百，但是什么时候能考到年级前二十了？
许又谨骑着车感受着秋夜的凉风，看着眼前朦胧的夜色，潮湿的西南地区，雾气有些重。
好像，
这一世，
有些事情也不一样了。
月考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大家都准备着即将到来的运动会。
勇夺班级第一的许又谨和谢之庭这半个月成了班主任的重点关注对象，各科老师都喜欢点他们俩起来回答问题。化学老师，也是隔壁六班的班主任，在月考之后的第一堂课，先吩咐课代表发下试卷，在大家翻阅自己试卷的时候，笑眯眯地说，“听说你们班这次出了两个年级前二十啊，总分都还一样，是哪两位同学啊？站起来我看一下”
许又谨缓缓站起来心里万匹草泥马奔过，本来想低调又低调，闷声发大财的。原来只是想认真对待第一次月考，哪知道同学们太弱（同学们鄙夷：你开了挂的好不好，我们哪里比得过…），一个不小心用力过猛考了年级前二十…以后还怎么低调啊…
他看着讲台上的化学老师，余光却不由自主向谢之庭瞟过去，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她站的笔直。
化学老师笑着点点头，“都坐下吧，原来是班长啊，诶，另一位同学叫什么名字？”
“许又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许又谨总觉得谢之庭的背影稍稍动了一下。
许又谨和谢之庭从没有单独说过话，也从不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在八卦的高中生之间不知道怎么就产生了一个流言，说是，许又谨和谢之庭是王不见王，一山不容二虎，互相看不惯，互相不服气。
某天中午，路明跟许又谨一起吃午饭的时候，提起这个流言，许又谨心里默笑，
“你们眼里的死对头，上辈子该做的不该做的，
可都做了…”




玻璃渣 第六章 “谁传的流言说我和许又谨是王不见王啊…好尴尬”
2012年10月22日 天气阴
“最近居然有传闻说我和许又谨是王不见王…我们就不能是普通同学关系吗？不说话又不代表是敌人。用这种方式把我和他的名字摆在一起，真的好尴尬”
by 谢之庭的日记
谢之庭最近有点小郁闷，之庭一直是个乐天派的姑娘。不过前一辈子，之庭的开朗有点硬撑的意味，她作为班长，总要传递一些同学们不喜欢的班主任的指令，而且她总害怕被别人不喜欢，所以甚至有时候会做一点哗众取宠的搞笑丑事。
重生以后，之庭已经是有一些人生阅历的大女孩儿了，更何况经历和许又谨的痛苦分手之后，之庭成长了很多。
这一世，她更随意一些了，让每一个人都满意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不伤害别人，就不必要每件事都做得圆滑，事事求全。所以，之庭和身边人的相处更加随意自在，从来不跟人生气。
之庭最近的郁闷有两个原因，一是明明月考分数和许又谨一样，在年级排名上，她却屈居他一名。六中是按分数排名，如果分数一样，则按姓氏的首字母顺序排出大小。许和谢都是x，分不出大小，顺移一位到名字的第二个字，又的首字母是y, 之的首字母是z，明明分数一样，就因为字母表上y比z靠前一位，许又谨就成了年级十九名，谢之庭则是年级第二十名。
虽说一名之差，也没什么差别，而且大家记住的都是这两个人并列班级第一。
之庭也不是斤斤计较的性子，心里的那一点闷，还是因为两个人总分一样的讶异吧。
上辈子也没觉得许又谨成绩那么好啊…虽说他上辈子高考分数比她高了十几分，但他都是在高三追上来的，高一高二还是她的成绩比较好吧…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考过这么好的成绩吧，她记得他的成绩最好的也只是在年级八九十名。
这一辈子，怎么他的成绩这么好了？
他成绩好，之庭也为他高兴，只是有些烦闷，明明都刻意避开了，怎么还是有这些莫名其妙的巧合？
之庭心里这点闷，在知道“王不见王”的流言后，更是放大了几倍。
用这种方式把两个人的名字摆在一起，真的好尴尬。同学们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把这个流言传了又传，还说的绘声绘色，有模有样的。
哎…明明是想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保持距离。
之庭单手撑着头，在英语作业上写下最后一道阅读理解的答案，叹了口气，合上教辅书，看了眼手表，晚自习该下课了。
下一周就是一年一度的运动会了，也是高一新生入学以来第一件大事，是同学们增进感情，加强整个集体凝聚力的好机会。
班主任也很重视这次运动会，特别是开幕式上的班级表演，是在全年级以及全校面前展示高一五班精气神的重要事情。
语文课代表柏磊从小就学习散打，所以班主任打算让他带几个男生表演武术，这几天的体育课和午休时间，男生们在小花园里练的热热闹闹的。
解决了开幕式的表演，但是各个项目报名的人还不够。班主任昨天在班会上已经做了动员，又吩咐各个班委，尤其是体育委员多发动群众，积极参加。但是男女的200米和400米接力都还缺人。
之庭两辈子都不是运动型的，前辈子她跑八百米都费劲，上了大学以后，长跑才轻松一些。
这辈子，之庭谨遵养生要则，早睡早起，饮食均衡，加强锻炼，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和乐施一起去操场跑两圈，周末和爸妈一起打打羽毛球，所以体力增强了不少，但是她也并不想参加运动会。
只是体育委员实在拉不到人，班主任也说参与第一，名次第二，赶鸭子上架，之庭就报名了了4x 200米的接力。
又到周五了，铃声一响，昭示着周末的开始。
估计这个时候，爸爸已经在前校门等着她了。之庭是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女孩儿，不是白富美也不是小公主，唯一有点特别的就是爸爸不算是典型的中国式家长，不会在家庭中缺位。
之庭的爸爸很有责任心，很爱女儿，从小为了女儿愿意付出一切。之庭小学在地级市读书，五年级的时候，之庭爸爸就考虑让之庭到省城来读书，并在省城的楼盘看好了房子，交了首付，每月开始还房贷。
之庭初中考了c市某知名私立学校的初中部，成绩尚可，中考之后考到了六中。
上辈子，之庭对于爸爸每周五来接她放学是有点小别扭的。青春期的女孩儿，都爱面子嘛。家长来接，不是开车，而是和一堆学生一起挤公交，怎么说都有点奇怪。特别是六中，重点高中里面有钱有权的家长可不少。
不过，十五岁身体里住着的二十二岁的谢之庭可不会再这么想了，爸妈已经给了自己最好的条件，每月还房贷也很辛苦，买不买车有什么重要的呢？如果同学暗地里嘲笑她，那就随他们去吧。她不在乎，只要她自己尊重父亲，绝不因为物质和金钱看低家庭就可以了。
走出教室，之庭看见父亲熟悉的身影，小跑两步上前挽住父亲的胳膊，朝公交站台走去。
回到家，妈妈煮了一碗饺子，给之庭当夜宵吃，上了一个晚自习，的确有点饿了。
十一点，之庭窝在被子里，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王不见王”这个流言，要向许又谨解释一下吗？还是装作不知道算了？
毕竟这个流言不太利于团结，显得她心眼小不待见他似的，可是如果贸贸然去解释，也显得很冒昧。
哎…之庭又叹了口气，算了，不解释了。下一周运动会收班费的时候，她亲自去许又谨那个小组收吧。到时候对他礼貌客气一点，带上礼仪性的微笑，这样应该就能破除流言了吧。
之庭关上了灯。
晚安。
周末好好休息吧。
据说中国求雨最灵的，一是军训，二是运动会，三是萧敬腾的演唱会。
从周一开始，全校同学都密切关注着周三和周四的天气。预报上说，晴转阴。
但是周二晚上狂风大作，隐隐有山雨欲来的势头。全校一千多名学生心都揪紧了。
幸好，周三早上，阳关普照，大家都松了口气。
开幕式，柏磊领着一群男生热热闹闹，像模像样地表演了武术。全校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语文老师作为德育处主任坐在升旗台的评委席上面笑眯眯地很是高兴，自己教的班搞得这么创新又符合运动会主题，领头的还是自己的课代表，怎么能不骄傲呢？
五班表演的时候，连高三的学姐们都急匆匆跑前来踮着脚看，领头的除了柏磊还有体育委员方程杰，柏磊擅长散打，方程杰则是实打实练了十年咏春，两个人半比试半表演的对抗，力道十足，激情也基情四射，观众们尖叫连连。五班这次可算是一鸣惊人了。
之庭站在队列后面，也十分激动的，重回高中，看着昔日同学和昔日集体如此团结友爱，记忆与眼前的实景重合在一起，心里觉得青春正好，十分开怀。
只是可惜了那些春心萌动的少女，要知道柏磊在这次运动会之后可是俘获了无数少女少男心。方程杰性格要偏冷一些，不怎么跟女生打交道，所以柏磊是更受欢迎那一个。
之庭暗暗有些羞愧，自己上辈子也是对柏磊有点心思的，毕竟那时年轻不懂事，也不懂爱。就因为柏磊在班里出点风头，长的稍微好看一点，成绩也挺好，就傻傻地喜欢上了。却不知道，喜欢不仅仅和爱有区别，就算是喜欢和喜欢也是有区别的。自己以前的动心，只是肤浅的喜欢，看上的只是那些浮华的“魅力”，喜欢的只是一个面具，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完美人设。
那时候，之庭还不知道，真正的喜欢是在沉下心了解一个人的全部之后，喜欢ta的一切，是心灵与心灵的互相理解，而不是外表，更不是幻想。
开幕式结束，两天的比赛正式开始。
五班学生们端着小板凳，排好队找到操场边上自己班的位置，小团体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
506四个女孩儿们坐在一起，虽说是运动会，变态的班主任还是布置了不少作业，阿喜乖乖做着作业，乔乔一心想拉着之庭去看投篮比赛，五班几个高个子男生投篮还不错，乔乔很想去观战。
之庭却有些顾忌，这次投篮，韩林也是要参加的。上辈子许又谨因为韩林和之庭分手，虽说其实之庭和韩林什么都没有，但是之庭却总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她想远离一切让她回忆起前世痛苦经历的人和事。
之庭正在想该怎么委婉拒绝乔乔，眼前一个人走过来，一双手拿着五块钱递过来。
“班长，这是班费”
谢之庭看着眼前这双vans帆布鞋，愣了，虽说她这辈子从没跟许又谨说过话，也努力克制自己不去在意他上课发言，下课聊天的声音。而且加上前世，两个人已经两年没有说过话了。但是…这个声音…
化成灰，她都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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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愉快！元宵快乐！希望疫情快快过去，每一个人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