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渣

不过他们的确不坐在一起，中间隔了过道。班主任抓早恋抓的很严，从高一开始，每个人都是独立坐一列，班里从来没有紧挨着的同桌。
谢之庭抬头一看，在许又谨前面两个座位是韩林。
她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乐施坐在她前面两个座位。
徐成则坐在她右边。
看来班主任是要把尖子生小队都安排在教室中间啊，估计是要他们互相激励吧。
之庭有些头疼，现在成了同桌，指不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她把书往抽屉里一塞，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好好学习才是第一位，见招拆招吧。
换完座位，全班都很兴奋地在互相认识新同桌。唯独教室中间这一块很安静。
之庭看了看手表，离上课还有五分钟，她从书包里摸出一块饼干，撕开包装纸，啃了起来。
之庭是少食多餐的习惯，早饭吃不了多少，如果上午第二节下课不补充一点能量就会饿的不行。
许又谨拍了下她的桌子，“班长，可以借一张草稿纸吗？我今天忘记带了”
他伸出手，等着她的回应。
之庭嘴里那块饼干正噎着，她一时半会还吞不下去。于是急忙从抽屉里抽出来一个本子放在许又谨桌子上，略过了那只手掌。
之庭收回目光的时候，看到许又谨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
快要上晚自习，之庭和室友们一起从食堂返回教室。在教室门口的时候，她就看见许又谨已经坐在他自己的座位上，正看着什么书。
之庭回到自己的座位，桌子上放了一盒薄荷糖，是她一直喜欢的口味。
之庭拿起来糖盒子，有些困惑。一支笔敲了敲她的桌子，又是他的声音，
“谢谢你借我的草稿本，这是我最喜欢的薄荷糖，你要吃一颗吗？”
之庭放下心来，幸好不是整盒都给她，不就是一个草稿本，哪里需要他给她买什么来回礼呢？
之庭取了一颗，把糖盒还了回去，“很好吃，谢谢你。”
许又谨立起手里的书，“我最近在看《牧羊少年奇幻之旅》，你看过吗？”
谢之庭心里一动，那是她最喜欢的书之一。
她不由自主浮现一个真诚的笑，“看过，我很喜欢。”
许又谨也笑笑，“牧羊少年最后也回到了他心爱的姑娘身边。”
谢之庭点点头，“是啊，这是他们的天命。”
晚自习，谢之庭提前一个小时写完了作业。她拿出笔记开始整理今天上课的内容。
在抽屉里摸索笔记本的时候，她的余光瞟向左边。
许又谨好像比她更早写完了作业，他拿着一个本子正在写写画画，那个本子好像还是她早上给他的那一个。
许又谨好像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对她笑了一笑。
其实许又谨五官端正，长得还是很阳光明朗的，身形挺拔，穿衣也干净利落，特别在床上的时候，非常好看。
谢之庭用手敲了敲头，想什么呢？你现在可是十五岁未成年少女，不要搞颜色。
许又谨前世很低调，今生除了成绩实在低调不起来以外，其他方面也从不炫耀，在班里的存在感其实不高。除了朱雪影以外，班里还没有女生喜欢他，当然前世的她也排除在外。
说到朱雪影，上辈子，许又谨高一的时候不就跟她暧昧过一阵子么？现在也是高一啊，不知道这辈子会不会跟以前一样。
之庭收回乱七八糟的思绪，专心投入笔记整理上。
晚自习下课，之庭收拾好书包，正准备走出教室等乐施一起夜跑。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
许又谨举着她的草稿本，“班长，我可以留着这个本子吗？今天写了一些重要的思路在上面，我明天还你一个新的好不好？”
谢之庭一愣，她本来就是要送给他的，一个本子而已，哪里还需要他还回来。
“不用了，你留着吧，再见”
许又谨把草稿本塞进书包，“明天见”





玻璃渣 第十五章 分科
高一下学期过的很快，一溜烟就到期末了。
期末有两件大事，一是文理分科，二是期末考试。许又谨托着下巴，快速瞄了一眼刚刚班主任发下来的文理分科意向书，把这张纸塞到了文件及里。
许又谨选了理科，因为他对计算机和游戏编程感兴趣。
做出选择不难，只是分科结束后，有些选了文科的同学就会离开，有些新同学会加入。许又谨等着下学期分来五班的新同学范旭阳加入他和路明的午餐小组。
旁边坐着的那个女孩儿也肯定是要选理科的。
学期开始的时候，班主任重新分配座位，他和谢之庭挨着坐。虽然中间隔了一个过道，但是比起高一上学期的对角线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许又谨坐在了她旁边，存在感是有了，剩下的就是如何自然地建立更多联系。
《围城》里面写，“一借一还，一本书可以做两次接触的借口，而且不着痕迹”
周三晚自习下课，许又谨拍了拍谢之庭肩膀，她微微地后缩了一下，许又谨装作没看见，“你有今天语文老师推荐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轻》吗？我想借来看看”
谢之庭转过头，“有，我明天给你带来？”
许又谨笑笑，拿起桌上那一盒薄荷糖，倒了一颗在手心，递过去，“谢谢，请你吃糖”
谢之庭从他掌心拿起那颗糖，放进嘴里。
睡前，许又谨都还觉得右手掌心有她手指的温度。
过了一周，许又谨把书还了回去，还书的时候，买了一本最新的《三联生活周刊》杂志给谢之庭当作谢礼。
谢之庭拿着那本杂志，有点惊讶。
许又谨看着她清亮的眼睛，“谢谢你借我这本书。”
谢之庭摆摆手，“不用那么客气的，这真的没什么，无功不受禄，那我看完这本杂志之后还给你？”
许又谨笑意加深，正中下怀，“好啊，没问题”
五月份到了，学校搞活动庆祝五四青年节，班上大多数人都是共青团员，都要参加庆典礼。但是对于许又谨来说， 青年节还有另一层含义，谢之庭的生日是这一天。
前世，谢之庭送生日礼物很有一手，都是新奇又有心意的小玩意儿，不贵重但是都能给人惊喜。所以许又谨只要照抄她的作业就可以。
许又谨在网上买了果壳网的量子积木，选了熊猫和金丝猴，都是s省的标志动物，很有意义。
四月下旬快递送到了家，许又谨花了一个周末下午的时间搭好了积木。
五四这天，许又谨提前了二十分钟起床，骑车到学校的时候，天才刚刚亮。他小心翼翼地把拼好的积木放到谢之庭抽屉里。在草稿本上撕下一页，写上，“生日快乐，给你买了礼物，放在抽屉里，别在人多的时候拿出来，同学会起哄。” 落款许又谨，他想了想，又添上了一个笑脸和日期。
等了十五分钟，谢之庭和她的室友们一起到了教室，她放下了书包，拿起了那张纸条，读了一遍，嘴巴有些惊讶地微张，过了一分钟才脸色微红地坐下。
她没敢转过头来。
许又谨心情颇好，这只小猫还挺好逗弄。
上课的时候，许又谨看见身边这人鬼鬼祟祟地往抽屉里摸索，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飞快一看又放回了抽屉。
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
果然是喜欢的，许又谨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下课，许又谨出门接水，起身时他的余光看见旁边那人也站了起来。
看来，是有话要说啊。
在走廊今天的饮水机，谢之庭支支吾吾地，“谢谢你给的礼物，我很喜欢。拼这个积木花了不少时间吧，耽误你学习了。”
许又谨摆摆手，“生日快乐，不用客气，你平时帮我那么多忙”
他总是找她借支笔，问道题什么的。
谢之庭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啦，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嘛”
许又谨没说什么，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教室。
这一学期，许又谨和谢之庭的关系不咸不淡，有些八卦嗅觉敏锐的女同学说许又谨对谢之庭有些意思，毕竟许又谨基本不和其他女生说话，只和他的同桌交流。
但是又有人反驳，班上这俩学霸坐在一起，聊的都是学习，从来不说闲话。在教室之外，基本没有交集。体育课也没看他们一起打打羽毛球什么的。
许又谨倒是不慌，他能感觉到她对他是有好感的，日常的小动作积累起来也不可小觑。更何况，她身边也没有讨厌的人晃悠。
谢之庭这孩子这辈子有点奇怪，前世呢，是烂桃花朵朵开，特别招人。结果这辈子好像又成了佛祖座下的一个未开窍的石头。
上辈子高一跟她暧昧的季梁平好像从来没有找她说过话。柏磊偶尔来问问题，谢之庭也言简意赅地回答。
但是这姑娘也不是没人惦记。
许又谨想起上个月来找她表白的那个隔壁班男生：晚自习放学之后，神神秘秘地叫她出去，一堆人凑着看热闹，许又谨瞄着门口，眼看着那个男生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了什么。谢之庭认认真真地回答了，那个男生挠挠头就走了。
许又谨不知道他俩说了什么，他也没蠢到直接问她。
不过他也不着急，今晚回去看一下苏乔发的空间动态就知道了。
晚上到家拿出手机，果不其然，许又谨看到苏乔发的动态，“我家婷宝居然这么受欢迎，人家来找她表白，她居然跟人家说，课余都在写作业，没时间谈恋爱，希望人家认真学习，充实自己。这都什么鬼话？”
上辈子谢之庭从来没有收到过情书和表白，现在呢居然还收到了表白。估计不是因为这人成绩有多好，而是平时写的作文总是当成范文，期中考试时候的国旗下讲话新颖又深刻，平时在走廊里和乐施聊天时候明媚的笑，招了许多少男心。
许又谨盯着谢之庭回复苏乔那句话，“你别乱说，我真的谁都不喜欢，高中绝对不会谈恋爱”，心里有些烦躁，真不知道是前世她主动招惹烂桃花更好，还是现在她惹得那么多人惦记更好。不是有句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吗？
这一世，什么都没变，就好像只有谢之庭一个人变了，变成一个油盐不进的顽固石头。到底她为什么变了？许又谨有些困惑。但是除了感情方面，她又一如他记忆中的那人。
出了什么岔子？是哪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引起了她的变化？
至于恋爱，许又谨是不介意等到高中毕业的，虽然许又谨躯壳里的二十三岁灵魂有些急躁饥渴，但是来日方长，他等得起。
只要他一直在她身边，一点一滴渗透进她的生活，恋爱关系的确定反而是第二位的。
这学期的成绩，两个人跟上学期一样还是并驾齐驱，基本保持在年级二十名左右，以后读同一所大学的几率很高，所以他不着急。
他确定他爱她如生命，他上辈子就和她说过，她是他的第一，比父母更重要，这辈子还是一样。
这一学期的同桌相处，很默契舒服，许又谨知道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有些分量。他已经在谢之庭心里洒下了种子，只待日后开花。
期末考试结束之后，分科也结束了。
五班是理科班，许又谨和谢之庭仍然留在五班。




玻璃渣 第十六章 “看见许又谨在分科意向表上选了理科”
2013年6月20日 天气晴
“期末要分科了，看见许又谨在他的意向表上选了理科。他的理想是做独立游戏，肯定会选理科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热还是怎么的，最近总是有点心烦气躁的，不如以前冷静了。或许也是因为当十五岁的高一学生当了快一年，在一群高中生中间，还真的把自己当青春期少女了吧。明明心理年龄已经二十二岁了，还这么沉不住气，这七岁都白长了。”
by 谢之庭的日记
到了期末，和许又谨同桌快一个学期了，即使之庭一心想着躲避他，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学期和他坐在一起很舒服自在。
许又谨不聒噪，大多时候都很安静，只是有些题会来问她，平时借个橡皮擦什么的。
晚自习结束之前的那段时间，他总是在看书。他和她写作业的节奏差不多，白天写完一半的作业，晚自习再写剩下的一半，余下一个小时时间都是自由安排。
许又谨一般都是看书，谢之庭则是整理笔记。
之庭有一次没忍住好奇心，问了许又谨，“你都是什么时候整理笔记的啊？你上课的时候好像也没怎么动笔。”
许又谨递过来他的笔记本，她翻阅了一下。笔记很简洁利落，重点的地方都圈了出来。
“中午午休之前写的，那时间你在寝室，没看见。”
谢之庭点点头，把笔记本还了回去。
之庭已经打算把他当作朋友了。装路人太累，两个人目前还是同桌，所以也不现实。
既然相处起来这么自在，两个人也有共同语言，聊聊看的书和杂志，也很有趣。所以不如当朋友，只要不心动就可以，之庭这样告诉自己。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平静的水面也会有波澜。
之庭生日的时候，收到他送的积木，不是不惊喜的。她上辈子大学的时候最爱拼积木。重生这一年还没来得及买呢，正好把这两个小可爱拿回家放在书桌上。
但是惊喜之余，之庭又有一些忐忑。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生日？又为什么这么精心地准备礼物？
许又谨说，他是听乔乔说的，青年节是她生日。至于礼物，他说并不贵重，只是觉得积木是益智玩具，很适合她。
许又谨说的云淡风轻，之庭还是小小地忐忑了好几天。她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过了一周，之庭放下心来，许又谨从来不跨越红线，不刻意找她聊天，qq上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除夕那时候。
两个人出了教室就没什么交集，不像班上其他情侣或者暧昧的同学会约着晚自习后一起散步，体育课一起打球，周末一起看电影。
之庭想，他和她的相处就是关系稍好一点的普通同学吧。
期末分科，之庭想学医，自然是选理科。许又谨是选独立游戏，也是选理科。
班里大多数同学都选理科，只是有些同学还在纠结，家长也一拨又一拨找来学校向班主任请教。
虽然六中的理科是传统强项，但是作为市里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文科也不弱。自己的孩子如果选了文科，家长也不用担心教学质量。只是现在社会总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总觉得理科比文科“高贵”一些，其实不然。
文理两科就像两条腿走路，缺一不可，一个学习自然科学，一个学习人文科学，虽然学习内容不一样，但是共通的是有理有据的逻辑思维，理性思考和独立判断的能力，都是让世界更美好，可以给世界做贡献的学科。那些对于理科女，文科男的歪解更是无稽之谈。文理分科看的是学生的个人喜好和个体潜质，不是以性别作为标准来选择的。
期末考试之后，选了文科的同学会进入新的班级，老五班的同学们很难再聚到一起了。
之庭作为班长，在暑假的第一天组织了同学聚会。
吃完烧烤以后，一行人到了ktv，之庭和室友坐在一起。乔乔选了文科，大家都很舍不得她，幸好寝室没有变，还住在一起，大家正闲聊，许又谨从卡座里头走出来。
轮到了他选的歌。
他唱的是陈绮贞的《吉他手》，
“今天该穿什么才好，
机会难得别迟到
见了面该说什么才好，
机会难得别胆小
短短一秒钟，
就算是短短一秒钟，
也像是握住他的手，
就像是亲口对他说，
我爱你，我爱你
不想和别人享用，
你每一个小动作”
是女生的歌，他却唱的明朗，少了女子的撒娇的语气，多了几分深沉和深情。
之庭眼睛不由自主地湿润了，是这首歌啊，是前世他们的定情信物，他送给她的那张专辑同名歌。
重生以后，刻意压制的回忆都汹涌而来。




玻璃渣 第十七章 夏夜晚风
许又谨选了理科，谢之庭也是。高二开学，两个人不再坐同桌了，但是隔得也不算太远。对此，许又谨也是有心理准备的。班主任从来不会固定同桌座位，特别是男女，重点高中对于早恋还是抓的很紧的。
暑假两个月，很漫长。
两个月见不到她，许又谨心里像有只小猫一直在挠他一样，不得安宁。
放假前两周，许又谨写完了所有作业，他正收拾行李，准备和休年假的妈妈表姐一起去澳洲玩。
同行的还有妈妈的闺蜜和她女儿。
许又谨把行李箱和书包放在客厅，打开了手机，谢之庭的暑假都在老家，和c市隔了三百公里。
他好久都没见到她了。谢之庭不喜欢拍照，平时也不发自拍，他想睹物思人都不行。幸好谢之庭每天都会发动态，她暑假在学书法，每天会总结一下学习内容和心得，一本正经地不得了。
她每天发的那些艰涩的书法知识，许又谨都会反反复复看好几遍，每次又要不着痕迹地删掉访客记录，也真是累人。
除了写作业，也只有骑车，打游戏来转移注意力，但是有时候还是想的狠。傍晚和外婆一起散步的时候就会到楼下便利店买一盒薄荷糖，扔到抽屉里，里面已经放着五盒糖了。
许又谨心想，开学非要你把这些都吃完不可。
第二天早起赶飞机，中途香港转机，全程也要八九个小时，旅程疲惫，许又谨看了一会儿电影就关掉了。他戴上眼罩假寐。
他想起暑假第一天的ktv。
他唱了一首《吉他手》。曲毕，他回到自己座位的时候，经过谢之庭身边，她侧着脸正和室友说话，不知道是灯光闪烁还是什么，许又谨总觉得自己看见了她眼角的泪光。
谢之庭那天没有唱歌，她不会唱，因为乐感糟糕，前世也从来不肯唱歌给他听。
许又谨心里有一丝慌乱，他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太一样了，有些关键的部分变了。
谢之庭以前玩的好的异性朋友，现在都保持了距离，虽然仍然关系好，但从不会有暧昧的气息。
那天到了八点半，谢之庭站起来说准备散场了，因为女生晚回家不安全。
几个麦霸依依不舍地唱了几首，所有人都走出包房，准备各回各家。
许又谨看着谢之庭和室友道别，抬步上前走到她的旁边。
两人并肩在夏夜微风下，许又谨有些微醺的感觉，心里默默的想，也许今晚唱伍佰的《夏夜晚风》会更合适。
两人随意聊了一下假期的安排。
许又谨感受到身边人已经放松下来，他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你最喜欢的香港电影是什么？犯罪类的？”
“当然是《树大招风》啊” 身边人不假思索地开口。
许又谨心里一动，果然，她也是带着前世记忆重生的啊。
《树大招风》是16年出品的香港电影，而现在是…2013年。
许又谨心里有七分笃定她会说这部电影，因为那是他们大二国庆假期一起在airbnb短租的小公寓里一起看的。他们每天晚上都会一起看一部电影，从那以后，她也爱上了看电影。而他变得更爱看书。
高中和大一的时候，更爱看书的那一个是谢之庭。他和她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彼此。
身边的人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露出了马脚。
许又谨点到为止，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为什么他“从没”听说过这部电影。让她意识到她露馅，并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他还没想好到底是以一个全新的人的身份爱上她更好还是让她知道他也带着前世的记忆更好。
重生以后，许又谨反而看的更清楚，之庭心里是有他的，她喜欢他，没有别人。或许前世她曾经对韩林心动过，但是许又谨和她相处两年多，她的心意他不是感受不到。她在分手之后，主动找他复合，大家都说女生矜持，之庭愿意放下一切顾虑，重新和他开始，就是爱的表现。至于对韩林的嫉妒和自己那点别扭的自尊心，都比不上重新和她在一起。只要身边有她，许又谨什么都不在乎。
只是目前更关键的是，要让她重新对他信任，要让她解开关于他家庭的心结，所以还要徐徐图之，小心为上。
许又谨陪谢之庭走到了公交车站，目送她上了公车。在打车回家的路上，许又谨在空间发了一个动态，是一首歌的推荐。
《夏夜晚风》
“夏夜里的晚风，
吹拂着你在我怀中
你的秀发蓬松
缠绕着我随风摆动
月亮挂在星空，
牵绊着你诉情衷
有你味道的风
就是我还在等待的爱”
从澳洲回来，许又谨开始写起了心中构思已久的游戏代码，在剩下的假期时间搭建好了框架，打算在开学之后找薛乐施画游戏人物原图。
开学，班里多了些新面孔。许又谨和谢之庭隔得不远，她在他右前方，上课一抬头就能看见。许又谨的同桌是范旭阳。等了这家伙一年，居然一来就做同桌，也是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