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雪
作者:雪山飞机
李三坚,琼台儋州人氏,自幼父兄病亡,与母亲相依为命。为了摆脱家中贫困,走上了宋贡举之路。
李三坚只想让自己家人过上舒心的日子,可却一步步卷入了朝堂纷争,一步步的走上了一条荆棘之路,并亲眼见证了宋之繁荣、文明。
遽变将至,国之将亡,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至危难,家又何存?李三坚为了自己家人,为了如画家园免于虏骑的践踏,振臂而起,奋起与之抗争!
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铁蹄纷沓,卷起千堆雪!战旗猎猎,风卷残云!
将军带甲沙场Si,雄躯不倒拄剑笑!【展开】【收起】
宋时雪 第一章 毁碑
陕州夏县
夏县古称安邑,传说是大禹时代的都城,也是夏启建立的夏朝都城,号称“华夏第一都”,实为汉族发源地之一。
宋自经济中心逐渐开封府一带移动、逐渐南移之后,夏县就逐渐荒废了,同时夏县乃至陕州一带就成为了宋夏交战之地,土地荒芜、人口稀少、经济落后。
不过夏县有一处地方,是夏县乃至整个宋臣民家喻户晓之地,那就是大宋已故太宰司马光的墓地。
元祐元年,司马光病逝,被安葬在了此处,并被追赠太师、温国公,谥号文正。
宋朝廷感念司马光的功绩,宋哲宗皇帝赵煦为了表彰司马光的大节元勋,敕令翰林学土苏轼撰写神道碑文,神道碑名曰“忠清粹德之碑”,是赵煦亲笔御题。
“忠清粹德之碑”高达三丈左右,分为碑首、碑身、碑座三部分,碑额之大,碑身之高,碑座之大,碑石之珍贵,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忠清粹德之碑”之上是石雕对联,粹德辉煌流涑水,清忠发越秀峨眉。一派雄风浩气、高山仰止之势。
每逢清明或重大节日,夏县的百姓均自发的来到此地,祭祀司马光,祈祷司马光在天之灵保佑风调雨顺。
此日正是清明时节,司马光无后,司马光之兄司马旦就将其子司马康过继给了司马光。
清明时节司马康与司马家族的子侄辈带着一些祭品来到此地祭祀司马光及其司马光的父兄。
一旁还有不少普通的夏县百姓也一同祭祀司马光。
众人正在祭祀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蹄声阵阵,是越来越近,众人连忙回头看去,只见一行上百人纵马奔了过来,其中有官吏,也有衙役、兵丁。
“周相公,你这是。。。?”司马康曾经在朝廷之中任过朝官,因而认识领头之人是朝廷御史周秩。
周秩翻身下马,冷冷的看了司马康等人一眼,挥手下令道:“来人,给本官将石碑毁去。”
司马康一听顿时大惊失se,连连问道:“周相公,你这是何意?为何要做如此违逆天道人l之事?”
“违逆天道人l?”周秩闻言冷笑道:“陛下有旨,司马光诬谤先帝。尽废其法,当以罪及,本官不过是奉旨行事。”
“你们还楞着g什么?”周秩随后对手下喝道:“还不快动手?”
众衙役、兵丁闻言就将正在祭祀的众人推搡开,拿着铁锤、榔头、绳索等物就砸向高大的石碑。
一阵巨大的声响过后,石碑轰然倒下,腾起了数丈高的尘土。周围祭祀的百姓虽心中也是愤愤不平,但也不敢阻拦,均纷纷躲闪开去。
周秩持有圣旨,若阻拦就会犯下违逆圣旨之罪,就是si罪。
“凿其字,入土掩之,以绝j党之念。”周秩随后冷冷的说道。
周秩手下接令后,就将石碑之上的苏轼题词凿平,并很快挖了个大坑,将石碑残片推入了土坑之中。
转眼之间,一片整洁、幽静的墓地就变得j飞狗跳、嘈杂不已,碎石、泥土铺满了整个墓地,狼藉不堪。
“父亲大人,孩儿不孝。”司马康痛苦的看到这一切,心如刀割,跪倒在司马光的坟茔之前,低声泣道。
司马康心中再明白不过了,周秩是朝廷当今太宰章淳手下一名言官,是元丰党人,而司马光等人目前被朝廷定为元祐党人,司马光就是元祐党人的首领。
朝廷行此举的目的就是告诉天下臣民,朝廷将继续施行王安石的新法,并将元祐党人悉数逐出了开封府朝廷。
自王安石变法那日起,双方就是势同水火。
简直太过份了,司马康心中怒道,si者为大,司马光再有过错,再与他们政见不合,也不至于当众毁碑,当众羞辱已经逝去的司马光吧?
周秩满意带着手下走后,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司马康等人跪下泥泞不堪的墓地之中,哭得泣不成声,一副无b凄凉的情景。
。。。。。。。。
大宋京师开封府
北宋东京皇g0ng俗称大内,其前身为唐宣武节度使衙署,规模较为狭小。
后梁定都开封,将衙署改为建昌g0ng,后晋之时又更名为大宁g0ng,后周世宗进行了些许修缮,但并未进行大规模的改建,直至宋太祖建隆三年开始扩建,历经四年,将大宁g0ng建成了一座这个世上规模最为恢宏壮丽的大宋皇g0ng,俗称大内。
宋皇g0ng虽b不上秦之阿房g0ng、咸yang0ng,汉之长乐g0ng、未央g0ng,唐之大明g0ng、洛yang0ng,但也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皇g0ngg0ng城周廻五里,共有七十五座殿宇,较大的殿宇名曰大庆殿、紫宸殿、垂拱殿、文德殿,其中文德殿是是帝上朝前和退朝后稍作停留、歇息的地方。
此时宋左正议大夫、尚书左仆s兼门下侍郎章惇与中书舍人、参知政事、尚书左丞蔡卞持笏一同走在前往文德殿的御道之上,前去觐见宋帝赵煦。
“章公,难道你有何喜事?”蔡卞见章惇一副春光满面、志得意满的模样,于是边走边问道。
“小儿近日又得一子,老夫又得一孙儿也。”章惇微笑着答道。
拉倒吧,蔡卞心中暗暗觉得好笑,目前章惇独相,尽掌大权,利用皇帝赵煦打击异己,拔擢亲信。
此时忽发孟皇后一案,章惇更是打算利用此事,党同伐异,当然是好不得意。
蔡卞与章惇同为元丰党人,当然明白章惇心中所想。
不过蔡卞虽心中不以为然,但表面之上没有任何异状,于是恭恭敬敬的恭喜道:“下官恭喜章公喜得一孙儿。”
“同喜,同喜。”章惇笑道:“他日定请蔡相公来敝府喝杯喜酒。”
“章公之命,元度敢违?”蔡卞拱手道。
“彦成此人素有贤名,文章亦是出众,可为秘书省正事否?”蔡卞随后问道。
叶棣,字彦成,熙宁六年进士,太学博士,素来依附蔡卞,因而蔡卞yu推荐叶棣迁为秘书省正事。
“作二小文字,亦有病败,不可用。”章惇看了一眼蔡卞道:“道著一句,却有三两句道不著。”
秘书省正事虽官职、品级不大,却极为重要,典尚书奏事,兼管图书籍册,简单的说就是无论是皇帝的诏书或大臣的奏章都要通过秘书省,因而掌秘书省几乎都是掌权之人的心腹党羽。
如此重要的位置,章惇当然不会拱手让于他人。
蔡卞闻言心中顿时大怒,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大宋副相,可章惇却一点面子都不给,当场就给驳回。
不过蔡卞表面之上仍是没有任何异状,于是连忙说道:“章公所言甚是,此事就此作罢吧。”
两人一路之上说着话,亲如兄弟,很快就来到了文德殿之外,g0ng人通报之后,两人就进入了文德殿,见到了正躺在软椅之中的宋帝赵煦。
赵煦此时正与知枢密院事曾布低声说着话。
赵煦依靠在软椅之上,脸se有些发黑,身t极为瘦削,此时是四月天,天气是异常凉爽,可赵煦额头之上却有一层细微的汗渍,r0u眼可见。
赵煦自幼t弱多病,二十岁的身材与十五六岁之人差不了多少,极为羸弱。
章惇厌恶的看了曾布一眼,低声对一旁侍候的太医喝道:“陛下今日进食否?”
赵煦亲政之前,一直是太后高氏垂帘听政,把持着朝政,直至太后高氏病逝,赵煦才真正成为了大宋皇帝。
太后高氏重用元祐党人,重用司马光,尽逐元丰党人,章惇、蔡卞等人就外放到外地为官,一贬再贬,远离中枢,直至赵煦亲政,章惇、蔡卞等人才返回了朝廷,得到重用。
因而宋帝赵煦的身t康健与否,对于章惇、蔡卞等人来说是太重要了,若赵煦有何不测,谁知道大宋朝局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此前赵煦身t忽然变得越来越差,此使得章惇、蔡卞等人担忧不已。
章惇是个直人,心里想着什么就说什么,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此言是极为失礼的。
太医畏畏缩缩看了赵煦一眼,默不作声。
“就实告之吧。”赵煦轻声说道。
“陛下。。。陛下。。。今日止进一小碗稀粥。”太医于是老实答道。
“没用的废物。”章惇哼了一声后对赵煦说道:“陛下圣tg系天下万千臣民,g系江山社稷,臣等请陛下千万保重龙t。”
“臣与章惇同。”蔡卞也拱手说道。
“朕无碍。”赵煦微微点头道:“朕今日倒觉得b前些日子好多了,罢了,今日不提此事了,两位卿家,巫毒之事查得如何了?”
皇后孟氏有个养母燕氏,深信蛊术,见孟氏得不到皇帝的宠ai,专宠婕妤刘氏,于是命人用南方的枫木,为孟氏建祷祠,并找了些驴驹、媚蛇雾、叩头虫等物,让孟氏带到了皇g0ng,试图让孟氏重新获得皇帝的宠信,甚至燕氏命人绘了刘婕妤的画像,用打针刺之,咒其早si。
不料此事被刘婕妤察觉,于是刘婕妤到了赵煦面前哭诉,赵煦闻言顿时大怒,命人彻查此事。
巫蛊之术历来是皇家深为忌讳的,用巫蛊之术流毒g0ng中是大逆不道之罪。
宋时雪 第二章 痴呆儿
皇后孟氏为已故马军都虞候、眉州防御使、赠太尉孟元的孙nv,端庄贤惠、聪明多才、礼仪周到。只不过皇后孟氏是高太后一手c办,给赵煦安排的,再加上孟氏年长赵煦三岁,因而深为赵煦所不喜。
孟氏自幼熟读经书,知书达理的,不过张口孔、孟,闭口仁宗,而赵煦自幼也是饱读诗书,周围的侍读、大臣也是这样,如此皇后孟氏怎能讨得赵煦的欢心?
赵煦皇后孟氏t态较为健硕,与瘦小的赵煦站在一起,根本不像夫妻,而像姐弟,甚至像母子。。。
身材娇小玲珑的宋婕妤刘氏出身微寒,平日里说话粗俗、轻佻,如此反倒深为赵煦所宠ai。
赵煦废后之心久矣。
最主要的也是最重要的是,皇后孟氏是已故太后高氏安排给赵煦的,代表的是元祐党人,而赵煦自九岁登基就被以司马光为代表的元祐大臣环伺,并且元祐大臣只尊太后高氏,对小皇帝赵煦是ai理不搭的,朝政大事根本不寻求赵煦的意见,均为太后高氏马首是瞻,时间长达七年之久,同时赵煦心中也憋屈了七年之久,痛恨了七年之久。
因而在太后高氏si后,赵煦亲政,就一力贬黜元祐大臣,如范纯仁、吕大防等人,重用章惇、曾布、蔡卞、蔡京等元丰大臣,尽废太后高氏垂帘听政之国策,下令绍述并实施元丰新法。
此时巫蛊之案忽发,更是加剧了这种情况。
赵煦下令彻查此事,于是章惇、蔡卞等人就尽拿皇后身边的g0ngnv、内侍,挖眼、割舌、pa0烙、剥皮,严刑拷打,许多g0ngnv、内侍受尽折磨、屈打成招。
“陛下,臣等已经查明,确有此事。”章惇取出一些供状后说道:“此为供状,臣等此时前来就是请求旨意的。”
“岂有此理。”赵煦被气得剧烈咳嗽了起来,拍着软椅的扶手怒道:“朕必不会轻饶了此等j邪之徒。”
“陛下息怒,保重龙t。”一旁的曾布劝道:“皇后孟氏素来沉稳娴静,岂能为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定是其周围之人所为,望陛下明察。”
“曾公所言谬也。”章惇摇头道:“臣已查明,皇后与朝中一些大臣来往甚密,与外放之人亦有书信往来,此次g0ng中巫毒之事定是j党撺掇皇后孟氏所为,陛下,此事断不能轻饶了他们。”
“章卿家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她们?”赵煦沉y片刻后问道。
“臣建议废皇后孟氏之位,追夺司马光、吕公著之谥号、爵位,并毁其墓,暴其尸,以儆效尤。”章惇答道。
“陛下,万不可如此。”蔡卞说道:“皇后有错,废其后位即可,且此事不可大肆宣扬,以免影响宣仁太后之名,并且司马光等人毕竟已经si去,此时又何必毁墓暴尸?若行此举,必将会是人心尽失。”
为了共同对抗章惇,蔡卞不知不觉的与曾布走在了一起。
“蔡相公说的是,宣仁圣烈皇后保佑圣躬九年,功德巍巍,四海归心升遐之日,海内如丧考妣。若以j人疵毁,辄有议论,不惟有亏圣孝,恐必失人心。”曾布也劝道。
“朕并无诋毁娘娘之意。”赵煦闻言连忙说道。
虽此时高太后已si,赵煦尽废其策,但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毕竟高太后的贤名天下皆知,毕竟宋是以孝治天下的。
“不过不如此,当以何名义贬黜孟氏?贬黜孟氏之后,当以何人为后?”赵煦随后问道。
曾布闻言心中暗叹了口气,拱手答道:“真宗朝章献刘皇后亦是如此,不过陛下还得请得两g0ng之手诏,如此中外方能帖服。”
宋真宗时期的皇后刘氏与婕妤刘氏情况差不多,这就为赵煦找到了废后、册立新皇后找到了先例。
不过此时太后向氏,赵煦的亲母太妃朱氏尚在,因而如此大事还得请得两g0ng的懿旨。
“卿之言大是。”赵煦见有先例可循,心中不由得大喜。
册立皇后一事被曾布抢了先,章惇、蔡卞等人心中是极为不甘,其后章惇为得拥立之功,为了取得赵煦的欢心,居然伪造了两g0ng废后的手诏。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第二年,皇后孟氏被废,迁冷g0ng居住,并册立婕妤刘氏为皇后,同时章惇、蔡卞、曾布等人又借此事大肆打击元祐旧党,将范纯仁、吕大防、苏轼、苏澈等人一贬再贬,苏轼先贬颍州,再贬定州,又贬广南惠州,最后六十二岁的苏轼一叶孤舟贬到了徼边荒凉之地琼台儋州。
此仅次于满门抄斩。。。
苏轼妻离子散,几乎就是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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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台儋州
琼台地处宋之最南端,归属广南西路管辖,孤零零的孤悬海外,气候cha0sh炎热,此时正是冬季,可岛上丝毫没有冬季的味道,穿件单衣都不觉得冷。
北走胡,南走越,岭南、琼台等地历来都是历朝历代的流放之地,琼台更是重刑人犯的流放之地,或者说是朝廷痛恨之人几乎都被流放到了琼台,是朝廷贬谪官员的地方。
琼台远离朝廷,生活物资不仅匮乏,岛上毒虫猛兽还多如牛毛,气候也是sh热,常年多风多雨。
宋在琼台的建置时有变动,约设置了四州十一县。
琼台百姓是以黎族为主,另有一些汉人或汉商,是黎、汉杂居之地,当然也包括了许多被贬黜到此地的宋朝廷官吏。
黎族主要聚集在黎母山周围,分布琼台各地。
“坚儿,你醒了?”此时儋州和庆镇海边渔村一户人家之中,一名年近三旬的妇人看着自己的儿子李三坚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于是喜极而泣。
年仅十三岁的李三坚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周围,看了一眼伏在床前,正在低声哭泣的年轻妇人后问道:“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
“坚儿,我是你娘亲啊。”年轻妇人泣道:“你又忘了吗?”
娘亲?娘就是娘呗,还加个亲是什么意思?于是李三坚疑惑的问道:“娘亲就是娘的意思吧?你是俺娘?不是吧?”
“你绝对不是俺娘。”李三坚随后坚决的摇头道。
“你怎么?怎么说话跟从前不一样了?娘亲怎么有些听不懂了?难道又犯病了?”年轻妇人极为担忧的问道。
此名年轻妇人姓符,是个黎人,十余年前年仅十五岁就嫁给了琼台一名汉人,也就是李三坚之父李清。
李清是元丰八年被宋朝廷流放到儋州的一名朝廷官员,其后李清就一直居住在儋州,娶妻生子,不知道是朝廷忘了还是一直不肯赦免李清等人,于是他们就一直没有返回故土,福建路的邵武军。
符氏家中排行老二,于是就被称作符二娘。
李清与符二娘共生三子,因瘟疫及生活艰苦,李三坚的两个哥哥就夭折了,此时李清也因病去世。
符二娘三个孩子只剩下了李三坚一人了,日子过得是凄苦无b,最关键的是李三坚自幼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李三坚在娘胎里就得病了,生下来就有些痴呆,直到五岁才会说话,此使得符二娘是雪上加霜。
李三坚平日里也是呆呆傻傻的,没事就看着大海傻笑,一日在海边玩耍的时候居然掉进了海中。
幸好符二娘娘家是蜑户,也就是海边专门以采珠为生的船民。李三坚掉入海中之时,符二娘的兄弟符鼑正在附近行船,于是就救下了李三坚。
李三坚其后因溺水一直昏迷了三日,三日过后就苏醒了,此使得符二娘心中是高兴不已,但此时李三坚口中所言与以往完全不一样了,符二娘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了,不过李三坚一直是个痴呆儿,平日里说话根本就是颠三倒四的,符二娘倒也不是很吃惊。
符二娘于是坐在床边,扶起瘦弱的李三坚,轻声说道:“坚儿,不要紧,生病我们就治病,还有我真的是你娘亲,十月怀胎生下了你,难道这还能有错吗?坚儿,饿了吧?来,先喝些稀粥。”
符二娘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关切之意,使得李三坚心中是更加诧异,不过此时李三坚确实是感到异常饥饿,于是就端着符二娘递过来的瓷碗猛喝了几口,喝得太快,李三坚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哎,你这孩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你喝慢点啊,又没人跟你抢。”符二娘微笑着说道。
李三坚能够喝粥了,这就表明了李三坚身t已经好转,虽李三坚目前说话仍是颠三倒四,但符二娘倒不是很在意,只要自己唯一的儿子还在身边,这就足够了,若李三坚再有何意外,符二娘根本就活不下去了。
“哦。。。”李三坚边喝边说道:“你真的是俺娘?”
“这还能有假?不信你问你舅父。”符二娘随后看了一眼一旁的兄弟符鼑。
符鼑叹了口气道:“家姐,看来坚儿他还是。。。还是痴呆啊,连自己娘亲都不认识了。”
“你才痴呆,老。。。我好好的,脑壳清醒的很。”李三坚听符鼑说自己痴呆,顿时就不乐意了,于是瞪着符鼑说道。
“好,好,我的孩子是个正常人,哪里痴呆了?”符二娘见状连忙安慰道。
符鼑苦笑着摇了摇头,李三坚出事之前也是如此,谁要说他痴呆,他就会异常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