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魏霸业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迷惘的小羊羔
“完了!”
毛宝顿时面如土色,心里头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赵军从来都不说什么“投降不杀”的话,反正在交战之后,他们对于自己的敌人都是赶尽杀绝的,就算你投降了,做多就是挖个坑洞掩埋你的尸首,仅此而已!
“跑啊!”
见到从芦苇荡里钻出了这么多的敌军,晋军士卒吓得鸡飞狗跳起来,都崩溃地跑到了早就隐藏在这里的竹筏、木筏和一些小船。
而那
第0042章 花木兰
南征晋国的赵军各部,那些原本披坚执锐的将士都在邾城当中,肆无忌惮地残杀手无寸铁的黎民百姓。
哀嚎、火光不止,直至最后没了声息。
而石闵决心不与这些胡作非为的胡人,同流合污,故而将自己的军队带到邾城之外的一个地方,安营扎寨,三申五令,约束自己的部众。
石闵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夕阳西下。
石闵的寝帐设在汉水的边上,湖光山色,尽入眼底。在这杀戮不休的战乱当中,倒是能获得一时的平静。
已经洗完衣服的花木兰端着木盆,回到了一侧的架子上晾了衣裳,而后又坐了下去。
花木兰静静的望着架子上,那十三块随着微风而吹动的木牌子发呆。
每个人想的出神,很认真的样子都是格外的有魅力的。不论男女,更何况是花木兰这样的女子
“木兰”不知何时,石闵便走到了花木兰的身旁,坐下,见到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到来,又不由得叫唤了一声。
“将军……”
花木兰有些忸怩不安的样子,似乎不想看见石闵的这张脸,故而将自己的头扭向了一边去。
“你刚刚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没有。”
“还说没有。”
石闵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而后又走到架子的边上,翻着上面挂着的木牌子。这些木牌的上面,都是一些人的名字、籍贯、军职,属于军牌的一种。
若是想识别对方是不是己方的将士,是什么级别,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在这木牌之上,便一目了然。
而这些木牌子,有的还沾染着斑驳的血迹。虽然花木兰很想清洗掉这些血迹,但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些……都是你认识的战友吗”石闵迟疑了一下,又出声道。
“是的。”花木兰低着头,双肩微微抖动着,似乎是不想石闵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故而她将自己的脸都藏进了深深地阴霾当中,颤声道,“他们已经阵亡了。木兰从军大半年,也与他们相识了大半年。战友一场,虽然我不能带着他们的骨灰回去家乡安葬,但是将他们的军牌挂在架子上,吊念,还是可以的。”
闻言,石闵的脸色一沉。
“哗啦!”
石闵竟然猛地将架子的绳子扯断,而后抢下了那一十三个木牌子,直接往河里丢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
看到石闵的动作,花木兰愤怒极了,直接冲了过去,抢先几个还没有被石闵丢出去的木牌子,而后石闵反抗起来,二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够了!”
石闵虎吼了一声,仗着自己的气力大,直接攥住了花木兰挣扎的双手,迫使她张开手心,将那几个木牌子放下来。但是花木兰很倔强,瞪着眼睛,眼眶里蓄满了热泪,但是她只是在流泪,却并没有哭泣!
石闵还想再用力,迫使花木兰摊开双手,但是后者硬是抽噎了一声,而后张开了嘴巴,一口咬在了石闵的脖颈上!
生气的母暴龙究竟有多么可怕,石闵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
“嘶——”石闵倒吸了一口凉气,龇牙咧嘴地道,“松口。”
“……”花木兰没有松口。
“你给我松口好不好”
花木兰瞪着自己的美眸,热泪盈眶,但是她还是很倔强地摇摇头,没有松口。
石闵有些无奈,疼得抽着凉气道:“好好好。你松口,我这就把木牌子还给你!我还给你好了吧”
直到这时,花木兰这才松开了口,而后瘫坐到了地上,揉着自己被石闵搞得酸痛的手腕。
趁着花木兰一个不留神,石闵直接抢过了地上剩下的几个木牌子,一溜烟儿地扔到了水里。
“你!”
“坏人!……”
花木兰见到石闵把所有的木牌子都扔到了水里,真是气急了。瞪着石闵的眼神跟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一般。
花木兰直接踹了石闵一脚,而后转过身,想要跳到水里去将木牌子都捡回来。
“别犯傻了!”石闵又从背后抱住了花木兰的腰身,下巴抵着她的头,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悲愤欲绝的花木兰又蹬了石闵一脚,而后没说什么,直接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在那里失声痛哭起来。
“嗷呜——”被踩了一脚的石闵不由得跳了起来,在那里倒吸凉气,好不容易
第0043章 赫赫之功
石城府衙。
庾亮在主位上正襟危坐,看着府衙之内的众将,不由得长叹一声道:“唉,诸位,现在我石城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老夫刚刚得到的战报。”
“陈嚣将军兵败白石,被迫退守竟陵,而赵将张貉已经攻下邾城,邾城战死者有六千人。毛宝、樊峻突围出逃,渡江时溺水而死!我晋军于邾城驻扎的一万精兵,已经无一例外,全部殉难了!”
“而现在夔安已经率军进据胡亭,侵犯江夏,义阳将军黄冲,义阳太守郑进都投降了赵军。赵军之兵锋,已直逼我石城!”
众将闻言,不由得一片哗然。
南中郎将陶称起身,愤愤不平地道:“黄冲与郑进这两个狗贼,竟然胆敢投敌叛国”
下首的庾翼一听到这话,不由得叹了口气道:“陶称将军,你是有所不知啊。不怪黄冲与郑进二人太过贪生怕死,而是赵人实在是太过凶残了!”
“我听邾城的一些生还者说,赵军在破城之后,便大开杀戒,大肆屠戮城中的黎民百姓!无论男女老幼,老弱妇孺,都已经遭了赵人的毒手!”
“竟然如此残暴”府衙中的诸将闻言,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以往他们在南方作战,平定各地的叛乱的时候,对付那些负隅顽抗的叛军,就算有一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将领,最多,只是下令全军可以洗劫一两日而已。
但是屠杀的命令他们可从来都没有下达过!
无论是晋国的官军,还是叛军,他们自始至终都有着一定的底线的。杀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做甚就算那些平民百姓助纣为虐,也是法不责众的!
主位上的庾亮摇摇头道:“胡虏便是如此残暴。我军并没有与北方的赵军有过交战的经验,故而有所疏忽!黄冲与郑进二人投敌叛国已成事实,不管怎样,这件事情老夫一定秉公上奏陛下。”
庾亮若是将此事上奏给皇帝司马衍,那么黄冲与郑进的家眷,或者是九族之内的人都难逃一死!
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古往今来,投敌叛国的罪名,无异于谋反,犯上作乱,是一个上位者都无法容忍。不然没有了法度,天下皆反,他这个当皇帝的还有何威信何以治理国家何以管治臣民
或许黄冲与郑进的出发点是好的。
他们看见赵人如此残暴的行径,竟然将整个邾城都鸡犬不留,屠戮一空。他们心里惊惧,害怕自己治下的黎民百姓也遭受这般命运,故而投敌叛国,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陶称叹了口气道:“庾公,当务之急,还是先商议一下如何对付来势汹汹的赵军吧!末将不才,但有一腔热血,愿与石城共存亡!”
“愿与石城共存亡!”众将都抱拳道。
“好!”
庾亮嚯地站了起来,红光满面地道:“有诸君此言,何惧赵人乎陶称!”
“末将在!”
“命你带兵一万,驻扎石城五十里外的葫芦口!那里有着我大军的诸多粮秣,必可吸引赵军来攻!你的任务,便是死守葫芦口!等赵军诸部来攻,而后我各路大军起而攻之,当可一战而下!”
“诺!”
陶称是一员勇将,悍不畏死。
接到这般的任务,陶称丝毫没有为之感到害怕,在叉手之后,便准备下去点兵。
“且慢!”
庾亮上前,双手紧紧的攥住了陶称的手,感触颇深地道:“陶称,此一战之胜败,皆系于你一人身上,万事,拜托了!”
“请庾公放心!”陶称抱拳道,“陶称不惧一死,但求有朝一日,王师北定中原之时,诸公能来祭拜我,告知此事!陶称便死而无憾矣!”
……
石闵的汉军刚刚在邾城之外的汉水边上休整五日,便被夔安的一纸调令,立即带着兵马往胡亭那边赶了过去。
是夜,灯火阑珊。
夔安连夜召集诸将,升帐议事。
夔安高坐在主位上,神情严峻地道:“各位,现如今的形势已经刻不容缓。我赵军乃是孤军,不可深入敌后!而根据老夫所掌握的消息,各地的晋军正在源源不断地赶往石城一带,虽然在兵力上,我赵军还是占着一点优势,但是不可长久。一旦石城一带聚集了大量的晋军,到时候便是他们反击之时!”
“为此,此战,必须速战速决!最好能一鼓作气,攻下石城!”
诸将闻言,都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义阳公石鉴站起来说道:“大都督,末将遵从你的军令,刚刚从石城一带巡视回来。这石城乃是城高池深,固若金汤,其易守难攻之程度丝毫不亚于邾城,甚至犹胜之!”
“而且据我所知,石城之内,兵力已经不下于两万。之前庾亮为北伐做准备,已经囤积了大量的粮草军需,故而城中亦是不缺粮,想要在短时间内攻克石城,谈何容易”
听到这话,夔安的眉头一皱,说道:“若果真如你所言,那么这便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石鉴又道:“大都督,此战的目的乃是为了挫败晋人北伐的锐气,使之不敢北顾!既然无法在短时间内攻克石城这座坚城,可以另有它法!”
“愿闻其详。”
“大都督,据我了解,数日前,庾亮命晋国的南中郎将陶称,率军一万,驻扎于石城之外五十里处的葫芦口,修筑工事,挖掘堡垒。在葫芦口的晋军战营,不仅与石城互为犄角之势,而且在其战营之内,还囤积着大量的晋军的粮秣!若是想要迫使晋人放弃北伐的想法,破其葫芦口的营寨,而将其粮草付之一炬!末将相信,如此必然能一战成功!”
夔安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道:“正是。不过这也是庾亮的诱敌之计啊!此为阳谋。庾亮知道我大军来犯,故意将所有的粮秣都囤积于葫芦口,使我赵军进攻。这样一来,他也能完全有这个时间去调兵遣将!真是好算计!”
“这……”石鉴沉吟了一下
第0044章 全军出击
翌日一早,天蒙蒙亮。
赵军便埋锅造饭,吃了早饭之后,随即兵分两路。一路赵军由夔安亲自统率,绕过葫芦口,直下石城,准备在那里抵御来攻的各路晋军。
而另外一路赵军,则在张貉的统率之下,往葫芦口开拔。大军浩浩荡荡,很快就抵达了距离葫芦口的晋军战营,不过五百步的地方。
“铛铛铛!……”
见到赵军的旌旗在前方飘展,从体内的身影冒出了地平线的那一刻,便有在瞭望塔上的晋军士卒敲响了铜锣。
而这铜锣之声,即标志着战争的来临!
陶称衣不卸甲,提上了自己的三尺青锋剑,便拔脚出了自己的寝帐。而后便看见附近的晋卒都穿戴好盔甲,全副武装地集结起来,或者是直接往城寨那边跑了过去。
在晋军的战营之外,李农在战马上,看着那工事完整,壁垒森严的城寨,不由得望而兴叹道:“看样子,敌军是早有准备!这战营布置得如此严谨,若城池一般,只怕不好攻陷啊!”
晋军的战营,坐落在一片杂草丛生的地带。一面环水,一面为悬崖峭壁,而峭壁之上还有着低矮的篱笆墙。其战营的正面,黄沙漫天,枯草一片,晋军为了表现出自己破釜沉舟的决心,竟然只在正门留了一座门口,其他的地方都是封闭的,无法强行突破!
而晋军的这个战营,看上去虽然不似邾城那边城高池深,其寨楼却也有四五丈之高。而中间,甚至还挖起了一道鸿沟,其间没有流水,但是架设了吊桥,只不过,此时那一座吊桥却是悬挂起来的。
也就是说,即便你有什么犀利的攻城器械都于事无补。
想要攻克这座战营,必须要用云梯攀爬上去,是为强攻!
石闵亦是蹙眉道:“这座战营只怕早就打造好了。晋人之未雨绸缪,着实不一般!”
但是,此时此刻作为主将的张貉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摆了摆手道:“不管敌军的战营有多么坚固!我们必须要在短时间内攻克下来!”
这时,从晋军的营寨那里,忽而冒起了一股滚滚的狼烟。顺着风向,那一股浓烟直冲云霄!
“不好!”李农指着天穹上的那一股狼烟,瞪着眼睛道,“晋人已经点燃了烽火狼烟!这必定是他们求援的信号!大都督那边只有两万兵马,想必是阻挡不了晋军多时的。”
张貉闻言,顿时“呛啷”的一声,抽出了手中的青锋剑,昂着头道:“废话少说!现在我命令,全军上下,不惜一切代价进攻敌军战营!”
“张貉将军。”石闵当即叉手道,“我认为此时不应该进攻敌军的战营!且不说时间上来不来得及,光是晋军已经有了一定的防范这一点,便会令我军死伤惨重!须慎重!”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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