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明月

郭沫沉吟道：“只是，大王真的不在乎魏国的援兵么？”





洪荒明月 第389章 再入质子府
风怜花软绵绵慢条斯理说：“魏国只要有晋鄙在，对我等就只会虎视眈眈，这援军艮本是不可能来的，魏军靠近，只会给我们带来危险，而和氏璧，若落在燕后手里，才会是更糟的事情，落在别人手里，对我王的影响却极少。”
这声线，足以让人心里难受无比，只希望他快点说话，把话说完。
郭沫却似乎丝毫未觉，只不理解问：“为何晋鄙如此敌视大王？”
风怜花叹息道：“晋鄙家，原本是晋国后人，后赵魏韩三家分晋，晋鄙家仍用晋姓，自然讨不到好去，又曾住在燕城，一家美女都被那时年少的国君强取去玩弄过，国君就是与这一家商人闹翻，才弄得当时的先王后插手惩戒国君的。”
黄浮将手中的茶杯在桌上一顿，道：“哼！晋鄙深受王恩，送几个女人给国君玩玩算什么，还敢反抗，真是大逆不道，如今弄到赵魏两国都如危卵，真是该死！”
卫凯也阴声怪气道：“正是，送些女人给国君玩玩算什么，这个不忠不义之徒。”
仿佛若是他，就可以任家中女人给国君玩弄似的。
风怜花道：“所以当时国君很生气，曾杀了晋鄙年幼的一子一女，又放了一把火，呵呵，死了不少女人呢，就算是结仇了。”
郭沫倒抽一口凉气，哪里不知道这说得轻描淡写，可当时晋鄙的家里绝对是极惨的。
郭沫干笑一声，道：“是呢，这不忠不义之徒，公子有了安排就好，燕后若能得到和氏璧，正是赵国最大的动荡之源，只是，大王如此逼迫燕后之下，不怕过早引得张正搏命么？”
风怜花慢条斯理道：“正要燕后挑起江湖人反抗，这寒丹才敢乱起来，至于张正，我们倒是希望他提早搏命，可惜，怕是燕后没那么蠢，但若张正真敢提前搏命的话，那么，他得到的大王的行踪都会是假消息，杀到的人绝不会是大王，他却必死无疑，呵呵。”
张静涛在外面听了，便是一身冷汗，因赵敏却是提到过一些不算可靠的消息，赵敏和他讲起的一些刺杀计划，也都是按照这些消息来的，而不是要等到圣诞祭。
郭沫问：“若代国夫人无事，顺利出使呢？”
黄浮也阴笑起来，道：“我悄悄支助了一下白圭，白圭应是投到晋鄙账下去了，是否能得到信任，就看此人的本事了，但想必，对晋鄙来说，亦是个助力，呵呵，出使这种事，会很好玩的。”
卫凯道：“得不到晋鄙信任也无妨，只要利用晋鄙先在魏国站稳脚跟就好，白家在楚国颇有人脉，晋鄙会考虑这一点的。”
风怜花道：“不错，但这却说远了，只说如今的事，隗黑虎没杀掉张正，却是个麻烦，郭大人，稳当很重要，郭大人和赵姬夫人熟悉，麻烦大人现在就跑一趟吧。”
郭沫起身，道：“也好，我现在就去。”
张静涛暗中吸了口冷气，对这些人的交谈，他并不是全没猜到，正因他受到了多方关注，和多方接触，便对此事有了隐隐的觉悟，否则，他就不会对平原夫人说那些话了，果然，这是赵王在逼迫臣下动手。
那么这个局自然是极为危险的。
赶紧撤退。
此地当然不易久留，这风怜花耳目聪灵，张静涛先翻出了后院，等在路上，用老办法，在路上潜入了郭沫的车底。
等挂在车下后，大皱其眉，不知这来自赵王的杀意该如何应对。
郭沫果然是去质子府，他走的是质子府的后门。
这次质子府那很气派的后门有几个女武士看守着。
好在马车进去后，花园里却没有武士，看似便是质子嬴子楚和赵王的关系不一般后，终于稍强势了一些。
张静涛便不怀疑，这附近的眼哨都已然被清除掉了。
如今便是外紧内松。
这样的布置，自然很适合家主与别人谈论一些阴谋诡计。
进了质子府后，出乎预料的，郭沫艮本未去见赵姬夫人或嬴汤，而是被嬴子楚迎了进去。
张静涛潜入到了这偏厅的窗边后，见里面吕傲亦在。
这吕傲气度沉稳，神情容易让人生出亲近之心。
吕傲等郭沫在一圈儿黑檀木座椅中随意挑了一只坐定，淡笑问：“郭大人，事情如何了？”
而这一句替嬴子楚发问，显得他极有地位，又让嬴子楚看似更沉稳，着急的事由着急的臣子来问就好。
郭沫赞叹看吕傲一眼，道：“事情尚算顺利，总管会掌握全局的，不会出多少乱子的。”
吕傲道：“那就好，这些混账东西，都该灭掉才好。”
嬴子楚一身便服短袍，坐于主位，神情很淡然，拿着茶碗品了口，说：“正是，否则若赵国上下还如此散乱，不能万众一心，必然很难抵御住进攻寒丹的秦兵，更别说灭掉他们了。”
张静涛在花格子窗外听了大奇，这嬴子楚竟然希望赵国灭掉秦兵？
好在这不用他惊奇，吕傲立即给出了答案。
吕傲帮郭沫倒茶，边道：“据李斯所言，自商鞅死后，秦国法儒没落，如今理儒、法儒、兵儒、神儒诸门争个不朽，各有所持，支持一些更年轻的秦公子，不灭秦兵，我家主公绝无可能回国，郭大人可要尽心。”
郭沫道：“放心，我连城家必然不负公子所托，只是，安国君公子柱呢？又有多少支持？”
张静涛听了，对郭沫和秦国公子勾结却未奇怪，更不会愤怒，就赵王这种国君，若非担心百姓受苦，他都恨不得给赵王二脚，连城族为了自己的家族，暗中勾连太正常了。
当然，死忠于赵王的人，可以骂郭沫几句奸人。
吕傲倒好了茶，在一边站着，也不坐下，沉吟道：“安国君看似如我吕傲，兼容诸家，但是，我是圣儒，安国君却似乎……似乎……”
嬴子楚皱眉道：“似乎更近秦室，宣王后过世之后，只有秦室这一系子弟暗中支持他，可秦国，先前是法儒占优，如今又是各儒并起。”




洪荒明月 第390章 法不责贵
吕傲立即安慰道：“主公不必烦恼，秦室力量未必不占优，若这些秦兵攻不下寒丹的话，其必可发力，在政堂上夺回不少权势，更何况安国君毕竟是秦君唯一的儿子，其余公子却只是兄弟，主公也正需亲近公主一系才好，若得到公主支持，将来一切都有可能，这却是前提。”
嬴子楚略一想，赞道：“不韦所言极是，便是如此，你才让我改名为子楚吧？”
吕傲微笑：“是的，当年宣太后出自楚地，主公如此做，可显得暗尊母系，秦室公主系自然会对公子有好感，事做前面，平忝好感，事做后面，画蛇添足。”
郭沫也赞叹：“好一句事做后面，画蛇添足，不韦真是奇人，每每料事都与众不同，又深知人性。”
吕傲没一丝得意，只谦恭道：“郭大人过奖了。”
嬴子楚道：“对了，那张正呢，能保下么？”
张静涛一听顿时大奇，自己与赵姬夫人的传闻想必这嬴子楚也知道，这人竟然不想杀自己？
只听郭沫道：“家主对此人甚为谨慎，怕此人会搅乱了大家的布置。”
这谨慎自然是说得好听了，无非是说郭纵还是有杀心的。
嬴子楚道：“想必一心抗秦，认为有可能影响此大局的人都该死的平原君亦是如此吧？”
郭沫道：“似乎是，但就本人来说，倒是觉得几位大人物都太过重视此人，张正这个人啊，说起来可笑，小小的兵尉，做的事情却能让这些君侯上头，却偏偏不能在明里将他置于死地，我墙都不扶，就扶这小子这一点，再者，再者……外面传闻赵姬夫人……咳咳，总之，公子又为何要保他？”
嬴子楚道：“郭别驾说话不用遮遮掩掩，我与赵王的事你又不是不知，比起来，此子亦为赵姬的入幕之宾艮本不算什么，我虽只见过那小子几面，但还是挺喜欢这小子的，因这小子活着似乎能让很多君侯不舒服，他们不舒服，我就很舒服，呵呵。”
郭沫看看一边的吕傲，忽而明白了，这是代价都付了，夫人都让张正那小子睡了，那小子岂能一点回报都没有就去死？
这嬴子楚又不是纯情少年，和女人之间只想些风花雪月？
至于说张静涛和赵姬夫人一晚上呆在一起，只推拿了一下这种事么，别说嬴子楚不知道，就算听到这种辩解，谁信啊。
郭沫呵呵一笑说：“也是，这些寻欢作乐之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嬴子楚叹息：“我竟然在为了这赵国的团结尽心尽力，真是料想不到呢，若非不韦尽力挑动秦将之间的矛盾，这寒丹怕是早陷落了，想必平原君死死保住我，便是为此吧？”
郭沫微笑：“公子胸怀宽广，行事不拘一格，不计较个人荣辱，正是如此，我连城族才愿意尽力支持公子。”
嬴子楚道：“放心，我知连城族的想法，不是要谋多高的权位，只是为了家族的生气源源不绝，便如那连绵的长城，绵绵不绝。”
郭沫赞道：“正是，知我连城族者，公子也，今次来此，只是为了做给总管的人看看，并无要事。”
嬴子楚起身，道：“我送莫若出去。”
莫若，是郭沫的名。
郭沫起身，三人出来，还相谈甚欢。
但到堂门口，嬴子楚就停住了，只说：“得闲的话，转告一下张正那小子，就说夫人很想念他，莫要美女多了就不来此处。”
这话的意思当然不是犯贱到真十分想请张静涛去睡他的夫人，而是提醒郭沫，要张正活着。
郭沫会意，道：“公子放心，我会尽量避免别人动张正。”
“如此甚好，吕傲，送送郭大人。”嬴子楚说，自身并不送出去。
身份，很多时候是自己给的，当别人都认同了你这么做的时候，你的确就有了这样的身份。
嬴子楚深通此道，既客气，又不失身份。
吕傲道：“大人请！”便引路。
郭沫行了一礼，跟着去了。
嬴子楚这才对堂中一角问道：“李斯，我虽亦觉得留着张正或许有点用处，甚至关键时，应该可以一用，但真的有必要么？我总觉得赵姬是真看上这小子了。”
李斯从侧房出来，上前道：“或许是，我和小公子在夫人处问起张正时，夫人有维护之意，但正是如此，才要留着张正。”
嬴子楚说：“怎么说？”
李斯躬身道：“主公虽深爱赵姬，可主公以风花雪月为重么？”
嬴子楚一捏拳头，道：“我窝囊了这么多年，眼看都要中年了，岂可一直如此？我虽爱她，却并不在乎一些身体得失，只要她一直是我的女人就行。”
李斯道：“吕傲虽只是商人，可主公一应外事，都由他在操办，势力颇大，又……又……”
嬴子楚冷哼一声：“又必然亦是我爱姬的男人，是么？”
李斯惶恐道：“属下该死！”
嬴子楚说：“说都说了，继续说吧。”
李斯道：“夫人……夫人亦很有主见，因而……因而，若这张正真能深深吸引住夫人才好，或许它日，能节制一下这个吕傲……”
言下之意自不必说。
“大胆！说什么夫人也有主见！”嬴子楚大怒，一声暴呵。
李斯连忙跪下：“属下有罪！”
嬴子楚呼吸重重，十来秒后，终于道：“算了，起来吧，你说的，诸事都该有些法度呢？你这做法，有法度么？”
李斯道：“法度，只是给百姓用的，却不是给各大君侯用的，更不是给主公用的，商鞅就败在此处。”
嬴子楚体会了一下这句话，道：“不错，好好辅助汤儿，莫让他纨绔。”
李斯施礼：“是。”
嬴子楚沉吟道：“但若局势有变，你亦不要在乎遵从汤儿，他似乎对张正很不满。”
李斯又道：“是。”
嬴子楚便往后院去了，李斯跟着说话。
张静涛不再继续听下去，只想了下赵姬夫人那稚嫩成熟于一体的气质，心中一跳。




洪荒明月 第391章 严密的警卫
连忙稳住心神，张静涛仍是悄悄离开，顺利从花园的围墙翻了出去。
这次他没打算再跟着郭沫的车子。
毕竟知道这些人对自己的敌意后，这样跟车更是万分危险的。
可是等他用踩墙法，轻松一把抓住了近四米高的围墙上缘，翻出围墙后，才走了几步，就听到后面有马车响起。
被郭沫看到可不妥的，张静涛只能闪在一处侧门的石兽后面。
等马车要过去，张静涛忽而觉得有些奇怪，因他知道了连城族郭府的位置后，便很清楚，这郭沫并非去郭府的方向。
而且看样子也不是去王庭政务厅。
那么要去哪里？
心中一动，本已打算不跟的张静涛见这侧巷仍没人，就再次用出吊车之法，吊在了这马车之下。
才行不久，一人落到了车上，因车子震动了一下。
细听，车上多了个声音，竟然是魏轻雪。
张静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和平原君手下的铁木族一向斗得死去活来的连城族，竟然私下里和平原夫人有联系。
而且听郭沫那恭敬的声调，以及魏轻雪亲近的语气，这种联系还不是浅表的联系。
只听魏轻雪道：“莫若，质子会努力于此事么？”
郭沫恭敬道：“夫人放心，我早已与质子分析利弊，质子深知由那些秦国新贵势力壮大的害处，必然使尽浑身解数，为此，这几个月秦军怕是都不会有什么攻势的。”
“如此甚好。”魏轻雪松了口气，至于秦王是否会质问这些前线将领，这平原夫人却未问。
张静涛亦未奇怪，前线不利的借口多得是，前次攻城不利亦是经历了很久，秦王才怒换了大将，有了这种先例之后，一时攻不下寒丹实属正常，除非秦王亲自来前线看。
但如今秦王年纪也颇老了，来前线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再者，秦王还不是也希望在试探拉锯中，找到决战的机会了，有把握了才决战？
否则，只要挥兵扑上，来一场强攻，赢的留下，输的溃败，不就完事了？
如此，一天就能决出胜负了，可谁会愿意这么去赌？
魏轻雪沉吟道：“不求灭敌，但定要借这个契机，把那些乱臣贼子的力量消灭一些。”
“夫人放心。”郭沫说。
“那张正呢？”魏轻雪问。
“若有机会，必然将他置于死地，方可确保吾王安全，夫人会亲自动手么？”郭沫的说词和在质子府的完全不同了。
“动过了，被他狡计逃脱了。”魏轻雪说。
张静涛自然没看到魏轻雪脸上微微一红。
郭沫感叹道：“哦，这小子果然命大呢，夫人手下能人不少吧？”
“我手下能力自然不少，但我出面杀张正的做法，不可一而再，再而三，否则等于是在明面上逼迫燕后，终究是不妥的，会引得赵室不满。”魏轻雪叹息。
“夫人……夫人亦是觉得张正毕竟是被平原府硬拉入最近的旋涡中的……是么？呵呵，夫人真是善良……”郭沫声音弱弱问，却忍不住轻笑。
“莫若，你很讨厌！”魏轻雪娇嗔说。
“是，夫人……哎，还是让在下想想法子吧。”郭沫的声音大感吃不消。
“我走了，你要小心，不要把自己陷进去。”魏轻雪道。
“省得，夫人走好。”郭沫道。
车子一颤，魏轻雪那纤美的双足出现了在街道上。
张静涛连忙用了点力，更贴紧了车底。
“这人，竟然和我家大小姐郭静也有露水姻缘，真是让人头痛！静儿啊静儿，我郭家不以利为尊，不要怪为叔，否则，叔叔我又何必杀这张正……”郭沫叹了一声，不知叹的什么，好像他这么卑鄙无耻二面三刀的小人还是高风亮节的雅士了一般。
张静涛心中皱眉，真心搞不懂这郭沫和连城族的立场，只思考着赵国的人事，控制着呼吸，吊着车子走。
想来这车子总该回去了。
未料，这车子仍往郊外去了。
一路行去，来到一个土气十足的山庄。
天色都已经黑了。
马车停下了，放下郭沫后，就往另一边去了，应该是从侧门去停车场和马厩。
这样的马厩未必设在山庄内，晚上有人值守。
山庄的大门则只为郭沫留着，郭沫进去后，大门就关上了。
张静涛干脆落地，仰躺在地上，等那马车过去。
对于这山庄才三米高的土墙，张静涛连攀爬工具都不用，在墙身蹬了二脚后，就上去了，轻松落地，进到了山庄里。
之后，借着黑暗的掩护，轻巧无声朝着亮灯的居所摸去。
等近了，才发现亮灯的楼子，在山庄中一个独立的小院中，有护卫守在灰扑扑的院门前。
再看周围，四角都有武士守着，极难潜入进去。
尽管这小院的墙壁才二米高。
张静涛观察一下后，再一想，未必没有法子进入，就在黑暗里绕了一圈，绕到了这小院子的后墙一角。
果然，这边虽有一个武士看着，可是，此人因无聊，忍不住会看另一边的武士。
如此一来，他轻松借着那人看向别处时，从后墙翻入了小院。
这一手高来高去的本领，怕是岳镇山之类高手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进了院子后，也不好办，立见院门口还有一个武士反朝着院内，盯着那楼子看，后门也是。
幸亏他落地迅速，又打了滚，落到了一片花坛后，才没被发现。
可是，在这么远的花坛处是听不到楼中的声音的，更别说，亮灯的可是二楼。
再细看底楼的花格子窗户，里面有丫环的身影，那么也别想有机会从摸进一楼去。
又看二楼，有一圈围边走廊，走廊里还有杂物，可以隐藏身形。
可问题是，要去爬二楼怕是也不可能，因为二楼到他藏身的地方，有一段空白地带，还照有落地的小石亭街灯。
他的动作再快也有个过程，怕是跑过灯光带，就会被前后门朝里看的守卫发现。
而后必然还没爬上二楼，就会被守卫们追杀。




洪荒明月 第392章 心机深沉
好在这二楼边有一棵很高的古树，并且有一艮粗壮的支叉都伸到了二楼顶上，只是，这支叉上面枝丫很多，难以攀爬。
张静涛就先借着灯光之边视觉会更黑暗的夜色掩护，轻松上了古树的主叉，而后用短弩射出索钩，挂在那横在二楼上的支叉上。
再抓住了绳索，趁着守卫偶尔不看这边时，荡了过去，轻盈落在了二楼外的走廊上。
外走廊上的这个位置上，有花卉盆景，还长得很高，足够掩藏身形，就不用躲了。
松了口气，张静涛安心掩到窗边去听。
只听房中传来了李秋水的声音，正说道：“储君有答应么？”
郭沫的声音道：“储君说，愿意给夫人支持，配合夫人用兵，亦愿意娶夫人为正夫人。”
显然，郭沫已经说了一会正事，至于他怎么说的，只有天知道，此刻，却正问起了储君的态度，那么无疑，郭沫是以储君的臣子这一立场出现在李秋水面前的。
李秋水声音中微有一丝喜意道：“好，如此就好，告诉储君，我们母子定然亦会助他上位，只要吾儿为新的储君即可。”
郭沫道：“这是自然，只是，储君希望张正能够提前动手。”
李秋水道：“张正提前动手，等若我们也要提前动手，这么做的把握不大，若成功，自然我们也能跟上变化，但若不成功呢？必然让赵王警觉，圣诞祭上便再难动手。”
郭沫道：“储君说，至少要做好这个准备，再者，虚则实之，有人提前动手后，赵王必然认为圣诞祭不会再有人敢刺杀他，而这个圣诞祭，会有圣祭祀周王来观礼，却不会停下。”
“周王？好，很好。”李秋水放心了，因周王名义上是其余诸侯更高的王，是儒门总王，常自称天子，也就是说不是人生的。
按理说，谁若敢对周王不敬，整个儒门都是有权对其用兵和惩罚的，其余诸侯都应出兵相助，可见其声势。
若非如今周国没落，可以说，诸侯都要听周王的，甚至就算如今，因儒门仍是势大，若非万不得已，诸侯们仍会在一些事务上尊周王之命。
当然，也有对周国动手的诸侯，但那都是要在极有把握，和形势允许之下，才可以的，而此刻的形势之下，又有谁敢对周王不敬。
春平君赵浪道：“周王？他来赵国，不就是要调停一下秦赵的战事么？”
郭沫叹息道：“不是调停，周王仅仅是来给赵国一些鼓励的，但周王也确实责令过秦国止兵，秦国虽不听，但还是会表面上遵从一下，这亦是最近秦兵暂缓攻击的最大的原因。”
张静涛听了，才发现秦兵的缓攻，着实是有各种原因的。
如此一想，便觉得，秦兵内部亦要自我调节来理顺主从关系，或者秦军亦是在借此时间，巩固占领区。
李秋水自然不会管外面的张静涛想什么，只问：“听闻周王亦是你请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