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为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木雨
景宁伯爵叶光远正想开口,不料北宫千宁已经先发动了,只见她一个趔趄,身在就歪向右边,同时嘴里发出隐忍的惊呼声:“哎呀……”
“宁儿。”北宫千宁眼疾手快,身后就一把揽住北宫千宁。
其他三位皇子本就想套近乎,看到北宫千宁身子出了状况,三人都同时跑向她,急急对她表示关切:“永江县主,可是腿疾又发作了?”
“宁丫头。”永昌帝本就跟百官一样,一直注意着北宫千宁,看到她歪到一边,他紧张得从龙椅上探起身子,十分紧张问道:“可是旧病复发?”
百官看到皇家父子们的反应,不暗暗替常玉涛担心,永江县主北宫千宁是皇上、太后、三皇子和端王疼宠的人,这个常玉涛也太没有眼力劲,这会儿永江县主恐怕就要借皇上的势,狠狠地羞辱常玉涛一番了。
被三皇子及时扶住之后,北宫千宁很快站好,她及时回禀永昌帝:“回皇上的话,都是宁儿生得太娇弱,刚刚人一紧张,这腿又瘸了。不过没事,宁儿自己带了拐杖来,拐杖就在大殿外,由傅元德拿着。”
一听北宫千宁腿又缺了,永昌帝立即愤怒地瞪着常玉涛:“常玉涛,朕早就说过,永江县主的脚——”
“皇上。”北宫千宁立即阻止永昌帝:“这不能怪常大人,是宁儿自己不争气。”
“来人,赐座。”永昌帝不假思索,立即给张公公下令。
“皇上,不可。”北宫千宁忙不迭推辞:“宁儿只是三皇子的伴读,断然没有在重华宫内坐着上朝的权利,宁儿自己在礼仪考试中大谈礼仪之重要,此时就应该恪守本分、谨遵礼教。”
“朕允许你坐下,你就有坐下的权利。”永昌帝生怕北宫千宁有个闪失,他才不管文章不文章的。
几位皇子虽然也想对北宫千宁表示关切,可是这个朝堂的主人是他们的父皇,他们也只能干着急。
端王知道北宫千宁的决心,他便特意帮她解围:“皇兄,既然宁丫头心意已决,皇兄不妨让她成全自己吧。”
永昌帝这才作罢,然后命宫人去到大殿外,跟傅元德把北宫千宁的拐杖拿进来。
常玉涛的脸都绿了,作为领侍卫内大臣,他是深得永昌帝信任的大臣,心高气傲的女儿出师不利,居然在第一门考试中,考了个那么差的名次,而被她狠狠讽刺过的北宫千宁,却考了个甲等第一。
女儿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知道现在都想不开,他这个领侍卫内大臣脸上也无光,他甚至跟女儿一样,怀疑北宫千宁的名次,不是她自己的真本事,于是鬼使神差的,他当堂就为难起北宫千宁来。
直到北宫千宁因为紧张腿瘸,常玉涛才猛然想起,北宫千宁的脚,会在紧张害怕的情况下,会瘸起来,真是冲动是魔鬼啊。
三皇子知道北宫千宁瘸腿是假,再加上他自己是她名义上的主子,他也不好开口说什么,便自始至终沉默着。
看着北宫千宁拄着拐杖,安静地站在三皇子身侧,怎么看怎么碍眼,怎么看都是常玉涛的过错。
众人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应该是北宫千宁拿常玉涛开刀了,谁知他们却听到北宫千宁说:“皇上,宁儿耽误了朝政,真是罪过。”
“无妨,你是考了第一名的秀女,是我大夏国难得的才女,宁儿你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永昌帝这话说的是事实。
百官对永昌帝这种偏宠的话,都觉得十分奇怪,不知他为何对北宫千宁这般疼宠,难道他不介意索飞瑶的罪过?难道他不觉得索飞瑶所为不符合礼仪?
自古以来,还从未有过女人上朝的,他们这位皇上,对三皇子实在太过宠爱了,三皇子也就是那样了,给他再多的宠爱,难道他还能堪当大任不成?难道天道会选择这样一位口齿不利索的皇储?
于是有人忍不住了,承恩公的姻亲信南伯府爵窦言德启奏道:“启禀皇上,三皇子所说的‘要治水,先导水,令其通,令其顺’,听起来十分简练,只是臣愚钝,始终想不明白其中的奥妙,不知三皇子是否做进一步解释?”
作进一步解释?三皇子若是有那个口齿,还用得着窦言德提醒?
百官都知道,窦言德这话,明面上是讨论治水知道,暗里却是在帮助二皇子打压三皇子。
皇上、端王、晋阳侯和景宁伯爵等人脸色难看起来,但是他们都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解释说,三皇子说话不便吧?
实在是因为北宫千宁在朝会开始前,就跟永昌帝说过,三皇子是个才思敏捷、文韬武略、口齿伶俐的人,他们不能更北宫千宁唱反调,否则就是打北宫千宁的脸,更是打三皇子的脸。
站在三皇子身边的二皇子,果然没有再注意北宫千宁,而是开始竖起耳朵,准备享受三皇子吃瘪给他二皇子带来的痛快。
北宫千宁知道,今日对三皇子来说,必定是不太好过的一天。
此时的三皇子,果然神色敬重,他大约是在思索,如何把治水那样复杂的事情,在简短的局子里表达清楚。
北宫千宁想起三皇子的一幅沙盘画,她立即说道:“启禀皇上,关于治理水患,三皇子早已有所准备,他甚至已经把治水的办法,画在一幅画儿上,今日他也带着那幅画儿进宫来了,就在大殿外龚汉海手中。”
百官顿时对三皇子刮目相看,尤其是看好三皇子的官员,心中的心喜之意就多了几分。
永昌帝更是觉得意外,他知道他这个儿子胸有沟壑,只是他没料到,儿子今天竟然是有备而来,这种更往日不同的做法,着实给他带来惊喜。
若说这大殿内最惊奇的人,莫过于三皇子了,他知道自己并未画什么治水的画儿,北宫千宁所说的,纯粹是瞎扯。
不过想到北宫千宁不为人知的狡黠,三皇子相信,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清冷的面容没有一丝变化,但是内心深处,他很期待她接下来的解说。
“治水”之画很快送到北宫千宁手中,永昌帝由于急需让三皇子展示才干,他迫不及待地命令道:“宁丫头,既然你如此熟悉三皇子的治水之道,就有你来说说他都有哪些举措。”
“遵旨。”北宫千宁因为拄着双拐,她只能颔首领命。
“到这里来,朕也站在这里看。”永昌帝指着殿前台阶说道,并命令宫女把北宫千宁扶到那里。
北宫千宁一一照办,三皇子则一直陪在她身边,他心里开始有些紧张起来,这个小妮子,是否胆子太大了些,他那些画儿,并未有任何一张是治水的,他倒是要看她怎么场。
百官也纷纷往前凑,其余三位皇子则越来越紧张,他们很不愿意看到三皇子夺了他们的光芒。
等到吩两个宫女帮忙把画儿展开后,永昌帝和百官终于看清楚了,所谓三皇子治水的画儿,只不过是一座房子和两条小溪,以及零星的几颗花草。
常玉涛和窦言德立即发难:“永江县主,这种小孩过家家的画儿,算什么治水之画?你分明是故弄玄虚,你这是犯了欺君之罪。”
百官也是一脸疑惑,永昌帝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起来。
北宫千宁故意趔趄了一下,脸上露出十分害怕的神情,她怯懦地问永昌帝:“皇上……他们……他们……这是在……给宁儿……定罪吗?”
“他们都什么权利给你定罪?”永昌帝逆鳞竖起,威严的眼神盯着常玉涛和窦言德,嘴里对北宫千宁说:“宁丫头,这个大殿的主人是朕,不是常玉涛和窦言德,你放心地解说三皇子的治水之法。”
“遵旨。”北宫千宁颤抖着回答,然后开始她的解说:“皇上,诸位皇子、大人,三皇子殿下认为,治水的关键,是要疏通水道,使得水能够顺利往下流去,不至于堵塞水路。”
弃女为后 探女
“如此说来,三皇子确实是胸有成竹,那不知这张画上所画的,是个什么样的治水办法?”永昌帝听了北宫千宁的话之后,觉得三皇子的治水论说很有道理。
至于其他朝臣,尤其是工部的官员,倒是没觉得有何新意,治水的关键在疏不在堵,这是很多人已经形成的共识,大家关注的,是这副如儿戏的画上,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治水妙法。
别说他人,便是三皇子百里和治自己,也开始有些担心北宫千宁。
北宫千宁知道众人的怀疑,不过她已经想好了对策,三皇子画上所画,跟都江堰有异曲同工之妙,房子是视为分鱼嘴地块,两边的河流可视为内江和外江。
于是,北宫千宁按照都江堰的工作原理,对三皇子的画儿做神之解读:“这座房子并非一般人居住的房子,而是观察水情记录水情的房子。这两条小溪,是江水在此处被四六分之后,形成了两条河流,一条继续往东而去,另一条流进灌溉区域,保证农作物灌溉需要。”
北宫千宁这话一出,立即引起百官们的兴致,热烈的讨论声,以及响彻整个大殿:“妙啊,这真是太妙了,如此一来,不管上游的水是大是小,都能保证江水两岸有水灌溉。”
北宫千宁知道,画上所画的意思,跟治水无任何关联,它只不过是三皇子渴望有人陪着玩水罢了,但是她已经在朝堂上做了那样的解说,面对三皇子百里和治时,她更是要坚持她的观点。
看到三皇子眼里的赞许之色,北宫千宁并不会认为,这是三皇子在赞美她,她需要对他做更进一步的解释:“三殿下,你的画儿,寓意不小。”
“你真的从中看到治水之道?”三皇子压低声音,不可置信地追问起来。
箭已经射出去,北宫千宁只能坚持自己的观点:“的确如此,殿下您是真的雄才大略。”
“宁儿,你真好。”三皇子百里和治惊喜地看着北宫千宁,他再次发现,这一世的宁儿,比上一世显得更为聪慧。
三皇子不知为何有这种变化,但是他很乐意看到这种变化,北宫千宁可以凭借自身的努力,改变人们对她的轻视。
不过三皇子也有顾虑,若是按照这样的情形发展,父皇会不会像上一世一样,因为二皇子是嫡子、莫名其妙地把宁儿赐给二皇子?
三皇子百里和治一阵恐慌,下意识地就扶住北宫千宁,用霸道且有些生气的声音说道:“宁儿,这一世,嫁给我。”
这是求婚吗?在上朝的大殿上求婚?还用这种声音霸道的口吻?北宫千宁觉得忐忑不安,这要是被其他大臣听见,那些大臣就要说他俩的是非了。
再说了,她北宫千宁虽被他抱过,难道因此就必须嫁给他三皇子吗、他能不能有个求婚的低姿态啊?总不能这么以势压人强娶她吧?
她北宫千宁可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多少还是期盼点儿浪漫的感情的,否则等到日后三皇子后院女人成群,那时她除了恶心之外,还是恶心。
永昌帝在高兴之余,看到三皇子扶着北宫千宁,猛然想到北宫千宁已经瘸着腿站了半天,变果然退朝,然后点了三皇子、北宫千宁、工部尚书谢杰超、工部左右侍郎两人等几人,请他们一起去御书房继续讨论治水之道。
看到三皇子被邀请去御书房,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眼红的不行,常玉涛和窦言德等人更是咬咬切齿。
除此之外,大皇子伴读程宁的父亲户部郎中程谦、史立新的父亲太仆寺少卿史志诚,还有四皇子两个伴读的父亲,都对北宫千宁投去了复杂的眼神。
程谦甚至低声劝大皇子:“大殿下,臣觉得,还是加把劲把永江县主抓在手中为好。”
大皇子百里和润眯着眼睛苦笑:“本王也想啊,只是父皇把她赐给三皇子做伴读,本王连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二皇子那边,常玉涛愤愤不平:“这个北宫千宁,我可什么也没有,她就吓得腿瘸,她分明就是想让我在皇上面前难堪。”
北宫千宁在寿康宫养伤,二皇子还是相信太医的诊断的,因此在这节骨眼上,他可不想惹什么麻烦,尤其是跟北宫千宁有关的麻烦。
二皇子郑重地对身边的支持者说:“永江县主聪慧善良,以后跟她有关的事,诸位不要多嘴。”
一直不吭声的承恩公苏玉海,不屑地怼了一下外孙:“她不是善良,你别被——”
二皇子果断回应:“不要再说了,本宫清楚。”
三皇子能说三字一句的话、还带着治水之画上朝、之后被皇上请去御书房议事,这样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
大皇子、二皇子和四皇子的生母各种嫉妒,在暗暗讽刺三皇子结巴后,便派人给各自的儿子传话,说是想办法把北宫千宁娶到手。
太后听说是今日三皇子的表现,是他的伴读永江县主帮了大忙,立即让人到御书房外候着,只等北宫千宁从御书房出来,便让她到寿康宫一趟。
哪知后宫跟太后同样心思的,不仅仅是太后一人,更有皇后、德妃、淑妃和贤妃等人,四位成年皇子的生母,全都差了人前来御书房等候。
面对各宫纷纷邀请,北宫千宁很清楚,除了太后是真心替她高兴外,其余各种的娘娘,不外乎是因为她在第一科考了第一名。
皇宫是全国权利中心,后宫更是这股权力斗争最复杂最惨烈之地,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北宫千宁目前虽有太后、永昌帝和三皇子的呵护,但是她也不敢大意。
不想让北宫千宁为难,三皇子百里和治回绝各宫邀请,包括太后寿康宫的人:“谢过各宫娘娘邀请,只是今日永江县主入宫,她是作为本王的伴读而来的,本王尚有事情要做,她只能跟在本王身边。”
北宫千宁一听三皇子的话,立即艰难地给各宫宫人说歉意的话,并且故意抓不稳拐杖,弄出险些摔倒的样子,害得那些宫人惊恐地技术扶住她,生怕她一个摔伤,引发太后、皇上和三皇子的责罚。
“谢谢各位了,瞧我这身子、这腿脚,还好三殿下还有别的事要忙,要不然等我真的去到各宫娘娘面前,只怕会吓坏娘娘们呢。”柔弱样子装扮成功,北宫千宁还适时地加上一句自嘲的话。
“县主您说的是哪里话,您天生清丽脱俗、身姿曼妙,偶尔的瘸一下并不碍事。”各宫宫女纷纷安慰北宫千宁,却再也不敢提邀请之事。
一来三皇子的话说得合情合理,三皇子本就最得皇上欢心;二来北宫千宁首次陪伴三皇子上朝,就能帮助三皇子大放光;三来永江县主的腿脚确实不方便,否则皇上不会训斥常大人和窦大人,如此大的功劳,如此虚的身子,谁还敢拿各宫娘娘的权势来压她?
就在各宫宫女准备离开时,得到消息的永昌帝,差了一个太监宁公公出来传话:“皇上口谕,永江县主腿疾发作,朕念其有助三皇子,特请了太医到寿康宫,给她检查旧伤。”
北宫千宁知道,这是永昌帝在给她解围,这份好意和恩宠,她暗暗记下了:“谢皇上隆恩。”
一听这圣旨,各宫宫女吓得不轻,个个诚惶诚恐向北宫千宁道歉,然后快速地回去复命了。
而三皇子一听这圣旨,立即把拐杖拿开,递到龚汉海和傅元德手中,自己则一把抱起北宫千宁。
“哎,哎,哎,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能走。”北宫千宁一阵惊呼,这里可是在皇宫内,三皇子不能如此孟浪,让前朝后宫怎么看?
“圣旨,你懂的,若不抱,我不仁。”圣旨百里和治心中窃喜万分,父皇这圣旨,来得真是时候,他已有两日不曾见到他的女娃,如今有借口把美人抱在怀,真是比喝了蜜还要甜。
傅元德和龚汉海看到三皇子一脸享受的样子,也纷纷劝说:“永江县主,今日在重华宫内,你瘸着腿站了许久,确实需要让太医看看,若是不及时医治,万一落下病根可怎么办?很快就是芝兰宫宴了,难道那一晚,你要瘸着腿参加宴会?”
北宫千宁说不过三个男人,三皇子的手劲也很大,她也无法挣脱他的怀抱,只能任由三皇子抱着她,朝寿康宫走去。
三皇子百里和治知道,北宫千宁的腿其实是没有问题的,抱着美人朝寿康宫走去的路上,他暗暗高兴她假装瘸腿的举动,他巴不得她假装腿瘸一辈子,这样他就有理由随时抱起她。
御书房内,听了宁公公的回禀,永昌帝感觉十分开心,他这个三儿子,终于遇到让他动了凡心的女人了。
最最难得的是,让他动了凡心的,还是他小时候就惦记的北宫千宁,而这个北宫千宁,还是个身带凤命的女人,他这个做父皇的,非常乐意在背后推一推他们,他觉得一切是那么的奇妙。
弃女为后 亲疏
张公公察言观色后,一脸喜庆地附和:“皇上,三殿下得了永江县主的帮助,真是如鱼得水呢。”
“谁说不是呢,这丫头,确实激灵。”永昌帝想起今日重华宫中的朝会,乐得合不拢嘴。
张公公嘴巴也特别会说:“三殿下胸有沟壑,能入得他青眼的,必定不是俗物。咱家看永江县主容貌清丽、身姿曼妙,且颇为淡定闲雅,在一众贵女中颇为显眼,真难相信她只是上过晋阳侯府的族学。”
听了张公公这话,永昌帝也陷入了沉思,其实对于北宫千宁能考第一名这事儿,他也是有些解的,一个仅仅上过族学的人,即便有吕欣然七天的辅导,也是断然不可能有太大进,只怕还是端王和索飞瑶在这十年里下了苦功夫。
再说后宫人多眼杂,三皇子抱着永江县主、傅元德和龚汉海拿着拐杖跟在后边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但是在得知他们是奉旨行事后,谁都不敢嚼舌头。
各宫娘娘得知消息后,顿时感觉到后怕,她们庆幸北宫千宁没有接受自己邀请,在感到万幸之余,她们立即动身,前往寿康宫看望永江县主,得被永昌帝说自己薄情。
前朝的常玉涛和窦言德,原本还在得意自己帮助了二皇子,可是得知永昌帝竟然下旨,让太医到寿康宫给北宫千宁检查腿疾,顿时吓得立即跑到御书房请罪:“是臣的错,是臣忘记永江县主的腿疾,会因为受惊吓再度变瘸。”
好不容易自己儿子看上一个女人,却被常玉涛等人吓得再度变瘸,永昌帝怎能不生气?
天子一怒,再大的朝臣也伏地求饶,不够常玉涛和窦言德都是狡猾之人,他们避开不谈三皇子,而是只提北宫千宁:“永江县主有些武艺底子,她再度变瘸,也只是由于心理作用,日后跟她说话时,臣会注意语气和蔼,再不会吓着她。”
永昌帝一听这话就生气:“要不朕找来一头大象,让它也踩一踩你们的腿,如何?”
“皇上饶命。”常玉涛和窦言德一听这话,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因为他们想起了北宫千宁的腿伤,就是因为被西狄大汉踩坏的。
看着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两个大臣,永昌帝越来越气,他没好气地说:“今日永江县主进宫,是作为三皇子的伴读而来的,你们求朕饶命有何用?”
常玉涛和窦言德一听,脑门上的冷汗越来越多,相比永昌帝,他们觉得三皇子更难对付,因为三皇子说话不利索,就那些一两个字一句,实在太令人解,而若是因为不理解他话里之意,便会容易犯下冒犯皇子之罪。
别看三皇子不声不响,可是他清冷的样子,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仪,比之当今皇上毫不逊色,若是皇储人选可以由皇上指定,而三皇子说话也利索,只怕三皇子已是太子。
经过永昌帝的提醒,常玉涛和窦言德心中顿时惊醒,考了第一名的永江县主被赐给三皇子做伴读,这是因为三皇子是最受宠的皇子啊!
常玉涛和窦言德退出御书房,决定前去寿康宫门外,等候太医诊治的结果。
哪知两人尚未走到寿康宫,便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而至:“两位大人,太后正要找你们,请速速跟小的前去寿康宫。”
常玉涛和窦言德对视一眼,意思是还好他们明智,知道主动前来请罪。
到了寿康宫门外,小太监难为地笑着说:“两位大人,太后娘娘说,让你俩在门外跪着,永江县主若是没事儿,你们才能起身。”
“这是当然。”倒是此时,常玉涛和窦言德已经真切地感受到,北宫千宁在宫里,可真的是比公主还要金贵。
此时的寿康宫偏殿里,就是先前北宫千宁养病时住的地方,正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宫里嫔位以上的娘娘,都已经到达寿康宫,不管她们心中对北宫千宁何种心思,但是在太后面前,她们可是实打实地在为北宫千宁担心。
淑妃的父亲平阳城府丞葛震,平日经常被常玉涛挑剔,一旦皇都有个什么治安问题,常玉涛总是借机训斥一番,说皇都治安不好,万一波及皇宫,他们葛家就吃不了兜着走。
而大皇子喜欢常淑敏,常玉涛却一口回绝,说是自己女儿年纪尚小。
淑妃很清楚,那是因为常玉涛夫妇另有想法,他们是想把嫡长女常淑敏嫁给二皇子,因为二皇子是嫡出皇子,可惜二皇子不喜欢常淑敏,二皇子愿意让两个身份低贱的侍妾生下他的子嗣,却不愿意多看常淑敏一眼。
此时听闻常玉涛被太后罚跪在大门外,淑妃觉得心中十分痛快,她瞄了一眼皇后苏恬,假装不明就里地问:“今日这是怎么了?本宫听说永江县主进宫,正想请她到宫里坐坐,好帮我娘家两位侄女请教一下考试的心得,谁知常大人和窦大人都被皇上和太后责罚了。”
常玉涛是二皇子伴读常建平的父亲,窦言德是苏恬皇后嫂子的哥哥,说起来都同属于一个利益集团,被淑妃这样明知故问的调侃,明眼人都知道,淑妃这是在讽刺皇后。
曾几何时,苏家宫里有皇后苏恬统摄后宫,外有承恩公苏玉海笼络朝臣,苏家是权势滔天的外戚。
只是这种情形,不知从何时起,随着大夏国国运不顺,苏家兄妹的恩宠,发生了大变化,首先是皇上对承恩公膨胀的野心,越来越看不顺眼。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