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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双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孙亦谐深谙人心人性,他这话听起来甚是无耻,但恰恰是每一句都说到了朱小婉这无耻之人的心坎儿里。
朱小婉对这个厨子丈夫本来也没什么感情,平日里她就经常去城里找小白脸,没什么好心疼的;再说了,她在这儿开黑店也无非是求财,孙亦谐提出的这个方案,既能保证她的性命,又能让她这票没白干,甚至能让她面子上也过得去,她自是动心了。
“呵……”片刻后,朱小婉神情一变,狰狞之色全无,那份柔媚却是又上眉梢,“这位弟弟还是懂事儿啊,这几句可说到姐姐我心里去了……”她说着,又扫了眼黄东来,“就是不知,这位黄门的小兄弟,是不是和你一条心啊?”
“那必须的啊!”就连朱小婉都没想到,黄东来竟然也是立刻变脸,笑着就答应了,“孙哥的主意可以啊,来来来,为了表示诚意,我先把解药放这儿了,姐姐您看怎么样?”
朱小婉都惊了,她暗自心道:“这两个货也太不要脸了吧?老娘我也得甘拜下风啊……”
她哪儿知道……自己又中计了。
孙哥说得能是真话吗?误会?在有实力干死你之前一切都是误会,等到不是误会的时候你人都没了。
黄东来是最了解孙亦谐的,所以他才配合着一起表演,孙亦谐实际上想干嘛他一清二楚。
“好,既然说定了……”朱小婉的眼睛盯住了解药的瓶子,但她刚想伸手,又犹豫了,“且慢,如何证明这瓶里装的就是我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
她这么一问,就是上钩了。
因为这瓶解药,只是个无关痛痒的、让她放松警惕的幌子而已……
“那……你想如何证明?”黄东来问道。
“你先喝一口。”朱小婉道。
她的逻辑是:让对方这没中毒的人喝上一口,即便证明不了这是解药,但至少也证明了这不是毒药。
“好~”黄东来几乎毫不犹豫,伸手就要拿起来喝。
“等等!”朱小婉却又一次喝止了他,“不对……我得先问问,你们刚才喝了我加了药的酒,为什么没事?”
她不愧是老江湖,在这种时刻,她愣是把那件事给想起来了;这个问题很关键,因为如果黄东来和孙亦谐有某种避毒的方法,那就表示此刻这瓶就算是毒药他们也敢喝,而且喝了没事。
“我们在茅厕时,事先吃了解药啊。”黄东来也并不慌乱,对答如流。
“你怎么知道我加了什么?可以用什么解?”朱小婉又问道。
“呵。”黄东来淡定笑道,“我堂堂黄门少主,连你那点蒙汗药都分辨不出来?都解不掉吗?”
他说的有道理,这个答案朱小婉还是信服的,但也正因为这个答案,让朱小婉更不敢接眼前这瓶解药了……
“嗯……你们黄门的手段,我还是知道些的。”朱小婉想了想,沉声道,“你这解药嘛……我看还是不必给我了,我自己把毒逼出来即是,二位留下银子,请吧。”
如今她已不再用最初那种看待江湖新手的眼光看待二人,所以她变得非常谨慎;就算黄东来拿出来的真是解药,她也不敢接……还是自己运功解毒最保险。
于是,三人就这么保持一定距离对峙着,慢慢地动作……几分钟后,孙亦谐和黄东来把二百两银子留在了后厨的灶台上,拿上了包袱和三叉戟,在朱小婉的目送下慢慢退出了酒肆。
一直到两人上了马,骑出了老远,朱小婉才退回酒肆中,二话不说就先把门先锁上了。
她也不傻,她得防着这两人在自己运功调息时杀个回马枪,所以她根本不在屋里逗留,直接去拿了个包袱,装上那两人留在后厨的二百两银子,再到柜上拿走了所有的银票和散钱,随即就从后窗开溜了。
顺着林中的小路跑了许久,来到一荒僻无人之处后,朱小婉才放下包袱,盘腿坐下,开始运功。
这时的她,无论体力还是意志,差不多都已到了极限,若再不开始运功,不消片刻她就会毒血攻心。
然而,就在她运起第一口真气之际……
“噗——”
就好似是触发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般,其口中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血雾未散,朱小婉便整个人身子一软,朝后倒了下去。
“怎么……可能……”她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已经变成紫黑色的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断气之前,她后知后觉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却见,她那只抓过银子的手上,手心已然变黑,毒就是从那里渗透进来的。
“明明……他也摸了银子……”这是死不瞑目的朱小婉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黄门三绝,自不是浪得虚名,这无影无形的下毒之术,才是他们真正的看家绝活儿,也是他们立足武林的根基。
箸尖红,就这么死在了荒林之中,她身边那一大包银子,可买不回她的命;她生前曾让很多人变成了肉包子,而到她死时,她自己却也成了野兽们的腹中之食。
这世间的报应,大抵如此。
孙亦谐和黄东来只过了半个时辰就回了那间酒肆,他们没有找到朱小婉,但他们看到灶台上的银子不见了,便知道对方已死定了;两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一把火烧了那间吃人的酒肆,便再次踏上了旅程。





盖世双谐 第二十九章 擂台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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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这许州城……可热闹。
有决斗。
开封府广行镖局的大镖头郑目开,要在城里的擂台上跟淮安侠义门的第五把交椅葛世公开比一场。
这两位,在江湖上都算有字号的人物。
那郑目开今年三十有五,人称“开封三臂剑”,当然了,他不是什么“三刀流”,他只有一把剑,只不过他这一手快剑使出来,快到让人觉得他好似有三条胳膊一般。
而那葛世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今年三十一岁,绰号“蝎尾枪”,一杆七尺花枪使得是千变万化,凌厉无比,在淮河一带可说是无人不知。
这两人……虽说本来也没什么交情,但并不至于打起来,更不至于签下生死状上擂台决斗。
但今天他们就是要打了,而且非打不可。
为什么呢?
这也不难猜——两个男人生死相搏,多半就是为了钱或女人。
钱,他们有,够花。
所以,那答案自是女人了。
女人也分很多种,郑目开和葛世的家里都有老婆,他们的老婆也是女人,但他们今天显然不是为了那远在天边的老婆而打。
他们……是为了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而战。
那个女人,花名“初雪”,乃是许州城中最大的青楼“七柳幽阑”里的头牌。
那个年头的青楼,也是分三六九等;二三流的就不提了,通常也没那么多规矩,但是第一流的窑子……那逛起来规矩可多了去了。
那种能做到名震一方的青楼,背后必定都有相当厉害的靠山,所以像这种青楼里的头牌,一般人根本见不着。
并不是说,你有钱就能撇着大嘴走进窑子点名要跟头牌睡觉了,抱歉,没这个操作。
对于那些有身份的人来说,嫖,也必须要雅,要有档次,不能跟那些逛下层窑子的普通百姓一样进屋就躺下睡觉,那在他们看来就是牲口。
真正的达官贵人、文人雅客们要追求的,并不仅仅是生理上的释放;在那之前,他们首先得在精神上得到满足。
所以,想见这种高档青楼里的头牌,你就得跟上门面试似的,去“求见”。
甭管别人最后见不见你,你也得先把银子撂下,让老鸨确定你舍得花这个钱。
然后呢,一般就是先请你去屋里喝茶,让姑娘先在暗处瞧你一眼,你要是看起来没个人模样,歪瓜裂枣啊,言行粗鲁啊之类的……那基本上你喝完茶就可以回去了。
你要是长相气质各方面瞅着都还行,那才有下一步,就是姑娘出来跟你聊聊……
当然,只是聊聊,你要是看到人出来了就动手动脚,或者露出一副猴急的蠢样,那人扭头就走。
你还得端着、拿着,明明是来逛窑子的,还得摆出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跟人扯琴棋书画、风花雪月……然后人家才会开始给你敬茶敬酒,飞眼儿撩骚。
这样一直聊到夜半三更,得姑娘主动跟身旁的侍女打招呼,让其传话出去并带上门,然后“请”你一块儿进里屋歇息,你才能进去完成你来窑子的真正目的。
这一系列的……在我们今人看来宛如脱裤子放屁般的操作,在那个年代的上流社会看来,却是比前戏还必不可少的前前戏。
其实你仔细品一品就会发现,这事儿也是有道理的。
一样东西,你得到的太容易,就会降低你享用时的幸福感……
哪怕是拉屎,你在稍有便意时就去解决时的爽感,和你憋到感觉快要拉在裤子上时再去解决时的爽感,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高富帅花了一天睡到女神后的幸福感,和舔狗花了一年睡到女神后的幸福感,那能比吗?
所以说,这种主动给自己的行动制造困难,享受那种可能失败或者被拒绝的患得患失的感觉,才是更高的境界,是巧妙地诱导自己的大脑分泌更多内啡肽的一种技巧。
当然了,话要说回来,你得有实力才能这样操作,没实力的不管咋整大概率还是只失不得罢了。
有点扯远了……言归正传。
那郑目开和葛世是怎么回事儿呢?
有了我上面那番铺垫,解释起来就比较简单了:他俩昨晚都去了七柳幽阑,也都想求见那位初雪姑娘,于是就一块儿被老鸨请去屋里喝茶了。结果呢,那初雪也没露面,只是在帘子后面看了这两人一会儿,道了句:“一絮不分二禺(念yu,第二声)。”随后就让老鸨送客。
这俩出来后,有些不明就里,于是又求老鸨去问问初雪姑娘到底是什么意思。老鸨见人家都使了银子了,又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就去问了,结果初雪姑娘就又把那六个字写了下来,递了个字条出来。
那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这“一絮”,无疑是指她自己,絮就是雪嘛;“不分二禺”,从字面上看,好像是在说“我这‘一片’雪花没法儿落到你们这‘两座’山谷里”。
但其实不是……
她在这里藏字了,这“禺”其实不是禺,而是“偶”,因为还有你们两个“人”坐在那儿嘛。
初雪姑娘聪明伶俐,她一看那二人身上的衣衫、靴子,还有袖口和腰带的细节,便知他们都是有妻室的人,而且他们的妻子把他们照顾得很好;这个“偶”字,就是在提醒他们,家中还有妻子;故意缺个偏旁,是在劝他俩做个“人”,有点儿良心。
所谓“一絮不分二禺”,不是说我不把自己“分给”你们俩,而是在说我初雪不想来“拆散”你们这两对“佳偶”。
她……是这么想的。
但郑目开和葛世,可就不是这么想了。
这俩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你们以为能当上头牌的姑娘都是什么文化水平?要是女人能考功名她们早做官了,就你俩这样儿的还想见头牌?这不招倒霉吗?
就这样,郑葛二人把那句话理解成了字面意思了,而按照那个意思去解释,对方似乎是在暗示“你们俩若是只来一个,那我这片雪就落那儿了”。
于是,他们就按照“二桃杀三士”那个路数自己杠上了。
两人说起来也都是武林中人,名门正派,总不能大晚上的在青楼外边儿直接就打,打完之后赢了的再回去?那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所以他们就相约,今日未时,许州城内东街擂台,一较高下。
至于理由嘛……他们自然没有公开表示是为了个妓女,对外只说是切磋武功,决个高下;但考虑到刀剑无眼,万一有个闪失不好收场,故而还是跟当地的地保打了招呼,签了生死状。
场面话,是这么说的。
可其实呢,两个人都是动了杀心的。
生死状都签了,还能留手?
这玩意儿,就相当于是“合法杀人契约”,只要双方自愿签下,事后就是生死由天,哪一方的亲朋事后都不得来寻仇,谁要是寻仇或者变相的报复,那反而就是你有错在先。
…………
午时过后,东街那块儿,看热闹的人群便开始聚起来了。
路上偶遇的江湖仇杀,老百姓自是躲得远远儿的,因为他们怕被殃及池鱼;但这有规则约束的擂台比试,他们可爱看了,甚至有好事儿的为了看得清楚都爬上附近商户的屋顶了。
未时,转眼就到。
葛世和郑目开也终于粉墨登场。
两人都是等到最后一刻才现身,这也算是江湖经验的表现——他们都知道这种场合来早了反而容易焦躁。
生死状早已签好,两人只是来到作见证的地保跟前稍施一礼,听对方简单交代了两句,便各自用轻功跃上了那高逾六尺的擂台。
“请。”
“请。”
他们手持兵器,抱拳拱手,在台中央打了最后一声招呼,随即便分别走向了擂台两端。
就在此时……
“来来来开盘了啊,买定离手!马上开打了,最后一分钟,要下注的赶紧了,什么?啥叫一分钟?一分钟就是你一下一下数,从一数到六十的时间。”
只听得,在距离擂台大概有十几米的一条巷子的拐角那儿,一个嗓门儿有些尖的男人声音正在毫不避讳地高声叫卖着。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声音,就在离那“开盘者”不远的地方,头头是道地跟一帮围在此处的乡亲念道:“哎呀,老子是专业解说,你们信我呀。我跟你们说,今天这场,就是六四开,葛世小优……正所谓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他们这个级别的选手……哦不……高手,一般就是练枪的更猛一点,当然了,这郑目开比葛世要年长几岁,这个也得算进去,你们听我的,下葛世,没错儿。”
这两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孙亦谐和黄东来,又是何人?
这俩货,也是昨天刚到的许州,今早大街小巷都在传这决斗的事,他俩便凑热闹来了。
孙亦谐不愧为经商鬼才,他几乎是在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要在擂台附近搞“盘口”;你说他缺钱吧,其实也不缺,只是因为前些天在朱小婉的黑店舍了二百两银子,他觉得不太爽,所以想搞点外快赚回来——这是他性格使然,真不是钱的事儿。
而黄东来呢,对解说也是情有独钟,于是就来帮孙哥“敲边”。
两人先是站那儿跟说相声似的聊着,等凑过来听的人多了呢,就改黄东来一个人说书了,而孙亦谐则顺势到旁边拿出了自己花一上午准备好的“注码”开始开盘,这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听着那俩小子肆无忌惮的言行,擂台上的郑目开和葛世也是表情尴尬、嘴角微抽,但如今箭在弦上,他们也不太可能喊暂停什么的。
两人只能假装没听见,各自摆开架势,准备开打。




盖世双谐 第三十章 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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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伊始,便见那葛世蓦然前跃,枪头横空一抖,挟一阵劲风而来。
郑目开剑刚出鞘,便见得枪已临头,只得急蹴侧闪,避敌锋芒。
然,葛世的“蝎尾枪”,并非那大开大合的路子,其讲究的是灵动多变,那招式柔、快、巧、刁……变化无穷;一看郑目开往自己右侧闪去,葛世当即冷笑,因为这正中他的下怀。
下一秒,葛世已将手腕一抖,后招倏发,那枪身真似蝎尾般说转就转,在他的控制下由纵化斜,紧随着郑目开的胸口挞去。
红缨一绽,似初虹贯云。
剑芒迸现,若霹雳擎空。
“开封三臂剑”,自也不是浪得虚名……
郑目开见对方根本不做试探,一出手就使出如此凌厉的杀招,心中也是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那一瞬,只见他稍整体势,出一招“天王托塔”,拨剑一挡,凭一口丹田之气,硬是抵住了袭来的枪华。
这还没完,此时葛世一招两变,枪势已尽,且堪堪落地,立足未稳,正是郑目开转守为攻之机,后者自不会放过这机会。
下一秒,郑目开便将内劲一提,剑锋遽出,寒芒三现,一手“三雁飞渡”,冲着葛世的腰、腹、肋三处要害闪电般刺出。
葛世身形未定,观之不及,好在其耳功不俗,凭破风之声便已知晓了剑招大致从哪里来,于是他急忙足尖轻点,使出一式“回天运斗”。
有道是……旋身趟一片,掠枪抨半边。
葛世这应对也很到位,把对手剑招防了个干干净净,并撤身两步,重整了自己的态势。
两人走完这几招,心中都在暗暗给自己捏把冷汗——他们在开打之前都以为自己至少有七成胜算,但现在却都觉得只有五成了。
然而,既已上了擂台,今天这事儿便再难回头。
他们都明白:人在江湖,有的时候,败,会比死更惨……
一息过后,郑葛二人目光一触,战端再开。
人影相错,枪剑锵然。
与此同时……
“黄哥,现在这局势你觉得怎么样?”已经封盘的孙亦谐和黄东来一起攀到了高处,饶有兴致地看着远处擂台上的打斗。
“不好说啊……”黄东来这时的语气比起开打前那言之凿凿的状态来就有点儿变化了,“这郑目开好像比我想象中要猛一点啊。”
“呵……那你是不是要改判断嘛?”孙亦谐看出对方有点虚,于是开始充满恶意地拱火。
“也不是要改判断,现在主要得看葛世会不会失误。”黄东来还在兜着说,“只要他不失误,依然是优势,输不了。”
他这边话音未落,却见擂台之上,葛世与郑目开刚好过到一招“风雪殊途”,招尽之际,两人皆露出了三分破绽,只能用左手来补。
双方以左掌对左掌,掌锋一对,内力相拼。
而这一拼之下……郑目开发现了一件事——葛世的左肩有罩门。
这个罩门,是葛世修炼那蝎尾枪的绝式“蝎尾红莲”时所产生的;此招的威力巨大,且攻击角度极为惊奇,但唯一的问题就是需要用到自己的左肩颈交接处为轴来发动。葛世也是直到招式练成时,才发现自己的肩井穴那儿气血有些淤滞,导致经脉变窄,内力流动不畅,但好在他只要不用那招,这情况就不会加重,也不会影响他使用其他的招式。
但……眼下,赶巧不巧的,他用左手,在一个特定的姿势下和对方对拼了一下内力。
若是换个三流人物来,这样拼一下自是察觉不出什么;若是郑目开此刻只跟葛世过了三四招,估计他也察觉不出什么;但现在郑目开已经和葛世打了几十招了,基本已摸清了对手的功力,这时他要还看不出来,那他也白混了。
“哼……”因发现了对手的罩门,郑目开冷笑出声。
葛世也看到了那个笑容,并隐隐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仍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对方也可能是虚张声势。
两人回身再斗,但自这一刻起,情势已大不相同。
葛世心中已有隐忧,招式不自觉地便倾向了防守,而郑目开的剑招却是越发凌厉,且有意无意地在偏往葛世的左侧;所谓敌进我退、此消彼长,很快,郑目开就占据了明显的上风,而葛世则只剩招架之能。
“哎,这局势不太对啊。”黄东来看着看着,也看出了葛世败相已现,不禁言道,“什么情况?怎么这葛世突然就不会打啦?”
“哈哈哈!”孙亦谐在他一旁幸灾乐祸地笑道,“‘六四开’?啊?黄哥你奶得好啊。”
“妈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黄东来道,“他们打的人自己的问题,我就是根据当时的形势分析一下而已。”
他俩在那儿说着呢,底下已经有些买了葛世的人按捺不住了,开始喊着“退票!”“还钱”之类的言论。
“妈个鸡的!退个毛!”孙亦谐听了,当即跳起来冲着那些人骂道,“你听说过在赌场里下完注了还可以退的吗?谁他妈逼你买了?买定离手、概不退还听不懂啊?你问问买了郑目开的兄弟让不让你退?你再喊一句试试?信不信老子下来叉死你?”
那类赌棍泼皮,孙哥在鱼市场里见得多了,对付他们自有一套;他就这么抄着三叉戟直接指着别人的鼻子骂,嗓门儿比人家大,气势也比人家凶,几句一怼,对方也就怂了……倘若真有人头铁还敢叫唤,孙亦谐绝对会冲下去将其抓出来抽一顿,来个杀一儆百。
这也是孙哥的经验:开盘口的,最重要的镇得住场子,因为但凡有一个闹事儿的你镇不住,就会牵出一串儿来,所以必须把那些出头鸟扼杀在萌芽之中。
乓——
另一方面,擂台之上,那决斗也已进入尾声。
郑目开是越战越勇,而葛世却已成强弩之末;随着一记铮鏦之声乍起,葛世左臂一麻,手中花枪被剑劲震飞。
那端的是……剑雨退枪潮,三臂斩蝎尾。
然,葛世并未因此而放弃。
他知道,郑目开是不会说一句“承让”,然后让他相对体面的走下擂台的。
郑目开那脸上的神情,便说明了他想一直打到葛世跪下认输求饶为止,否则就将其打死。
葛世自不会为了保命而求饶——丢他自己的脸事小,往淮安侠义门的面子上抹黑事大。所以,对葛世来说,今天他只有两种方式可以下台:一种是赢,一种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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