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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双谐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然而,他也没想到,他的这个举动,正合了韩谕的心意。
“呃……那当然。”韩谕愣了一秒,然后便憋住笑,冲身边的管家道,“孝齐,你领孙少侠过去吧。”
说到“过去”二字时,韩谕明显用眼神示意了管家什么。
管家会意,也没声张,只是沉声应道:“是,老爷。”
紧跟着他就颔首来到孙亦谐侧前方,做了个请的手势,“孙少侠,这边请。”
而孙亦谐这一去呢,便被引到了那韩谕府上的一处机要之地——明玉堂。





盖世双谐 第五十二章 “鸿门宴”(下)
作为一名政治家,韩谕这一生,自是谋划过相当多的计策。
这些计策,有复杂的、有简单的,有高明的、有平庸的,有得手的、也有落空的。
但无论如何,他所想的计策,即便是最终没能达到他预期效果的那些,你也不能说他在设计的时候就有多失败,更不能说他的计策愚蠢,只不过是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事态的发展非人谋所能动摇。
然而,今天,韩谕却执行了一个事后被证明是他此生最错误、最愚蠢、也最令他后悔的计策——他试图诬陷一个文盲盗取国家机密。
当然了,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
韩谕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江东名门之后,纵横江湖的少侠,竟会是文盲……或至少是个半文盲。
所以当管家带着孙哥往已经布好了埋伏的明玉堂去的时候,韩谕心中还在暗自窃喜着:“本以为要在席间多灌你们几杯,你们中的某个才会提出去茅厕,没想到这姓孙的小子刚来就要去,呵……这可真是天助我也,这下就算不能直接诬你个死罪,也足够让陛下把你们的御赐金牌给收回去了吧?”
韩谕一边想着,一边就和黄东来、令狐翔一同来到了府上的宴客厅。
因为他们来得有点急,后厨那边也是匆忙出菜,他们进屋时桌上的冷盘还没摆齐呢。
不过黄东来和令狐翔显然也并不在意这种细节,二人啥也没说,就跟韩谕“请”来“请”去的入席了。
“韩大人,说起来,您请贴上写了……想要就那驸马之死,请教咱们一番,这事从何说起啊?”黄东来一坐下,就用一种装蒜式的问法,主动去挑起了这个话题。
“呃……”韩谕想了想,应道,“黄少侠,实不相瞒,韩某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啊。”他微顿半秒,再道,“那玄声之死,着实离奇,让韩某毫无头绪,韩某便想着,或许问问诸位江湖上的奇人异士,能有些意外收获?”
“哼……”黄东来当即在心中冷笑,“这老狐狸……我装你也装是吧,明明我们那晚也在城南兵马司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你却故意只字不提,这是想让咱们自己心虚,露出马脚咯?”
“那好说啊。”心里排遣完了,表面上黄东来还是不动声色,接道,“我听说,驸马是死于粪坑爆炸?”
他这么一提,旁边的令狐翔倒是紧张了起来,因为黄东来这句话的内容,有点过于具体了,不像是局外人能知道的。
“慢着……”韩谕果然是瞅准了机会,开始发难,“黄少侠怎会知道玄声的死法?”
“哈!这事儿京城的大街小巷全都在传啊,韩大人不知道吗?”可黄东来非但对答如流,还反问了过去。
其实这事儿外头真的在传吗?
并没有。
但可以有。
只要黄东来愿意,明天他的这句谎言就能变成现实,而且这种流言的源头本来也难以追查。
你韩谕硬要说是我传的,你拿出证据来啊,你凭什么就能肯定不是兵马司里的人传出来的呢?这个再纠缠下去,反倒牵扯到韩谕勾结兵马司的人串供加封口的事了。
“哦……”韩谕很快便品出了黄东来这应对的高明之处,心中也暗暗高看了对方一眼,嘴上则接道,“原来如此……韩某出门少,问得唐突了,黄少侠听说的没错,玄声……确是‘那样’死的。”
“害,那他的死因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黄东来紧接着就说出了一个韩谕从没听过的词儿,“那必定是沼气爆炸造成的意外啊。”
“沼气爆炸?”韩谕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露出一脸的疑惑。
“您不懂啊?我给您演示一遍您就明白了。”黄东来接道。
令狐翔见状都愣了,心说黄哥你要干嘛呀?难道你来吃饭还带着炸弹?还要把这少师府的粪坑也扬了?你这不是变相认罪吗?
不得不说,他的这种想法,还是高估了双谐的下限。
下一秒,就见黄东来起身,从旁边架子上掀掉一个灯笼罩子,从中拿取了一根点燃的蜡烛。
“韩大人,瞧见这蜡烛了吗?”黄东来将其拿在手中,看着韩谕问道。
韩谕也没多想,只是点点头。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您可瞧好咯。”而黄东来在得到对方的回答后,突然就弯下腰,把蜡烛挪到自己身体的中后偏下部,摆出一个橄榄球开球般的姿势,“彭”地一下冲那蜡烛放了个巨屁。
这个使用内力加强过的、没有太大冲击力,但浓度极高、扩散极快的屁,瞬间让那蜡烛的火苗豪绽成了一大团冲天的火球。
火球一闪而逝,爆炸一瞬即灭,唯有房间中留下的余味,似乎提醒着众人这一幕不是幻觉。
一息过后,也别说韩谕了,旁边随侍的、还有端菜端酒的下人们,包括令狐翔……全都愣在了当场,呆若木鸡。
“明白了吧?这就叫沼气爆炸。”黄东来搞完这一出,大摇大摆地就重新坐下,冲着已经傻眼的韩谕道,“肯定是兵马司那粪坑太久没掏了,沼气过多,然后驸马爷半夜里蹲坑,不小心把灯笼里的明火掉了下去,这就炸了,是不是很合理?”
黄东来捏造这几句伪科普的时候,两眼瞪得像铜铃一样的韩大人,也是慢慢地从刚才那令人窒息的一幕中缓过了神来。
“呃……啊……”韩谕也不知道该说啥,某种角度上,他的确被说服了。
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有些理论,你解释得很准确很详细,人家也未必明白,但你若表演个趣味小实验,哪怕你理论似是而非,但没准也能把人蒙住了。
此刻的韩谕就真心觉得,这所谓的“沼气爆炸”现象或许就是真相。
“合……合理,合理。”故他只能如此回答。
就在这时,在这宴会厅的气氛和气味都逐渐焦灼之际……
韩府那管家韩孝齐一路连喘带呼地冲了进来:“不好啦——老爷!出大事啦!”
韩谕闻声,这才想起来,对了,自己的“计策”还进行到一半呢。
于是他立刻皱起眉头,转过脸去,冲管家道:“混账!在贵客面前,大呼小叫的做什么?到底何事惊慌?”
“哈啊……哈啊……”那管家也是入戏,先要装出很急的样子,喘上两口,再断断续续说话,“孙……孙少侠他……跟着我走了没多远,就突然擅自跑开,闯进那‘明玉堂’去啦!”
本来管家这出戏呢,设计得是挺好的,但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跑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所以在一番毫无戒备的大喘气后,虽然他还是坚持说出了后半句台词,但脸色已经发绿了。
“啊?什么!”韩谕反正已经适应这气味了,该演还演,只见他拍桉而起,一张口就涨了足有仨调门儿,就生怕一旁的黄东来和令狐翔听不出这事情的严重性,“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管家也是坚持着,跟老爷对着词儿,“我亲眼看见他闯进去的,在门外看守的两名家丁想要拦他,还被他给打翻在地呐!现在府里的人手全都往那儿去了,老爷您也快去看看吧!”
“嘶——”韩谕当时就站那儿直嘬牙花子,摆出一副特为难的样子,这样演了几秒后,他便微微转头,看向了黄东来和令狐翔,“二位少侠……此事非同小可啊,就怕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依韩某看,你们也来做个见证为好。”
黄东来一瞧,得,看来今儿这鸿门宴连吃饭这一步都省了,咱这快子都还没动呢,就已经快进到“项庄舞剑”那一步了。
那去就去呗,人家都“安排”好了,好歹看看这老狐狸唱的哪出啊。
就这样,他和令狐翔稍稍交换了一下眼色,便答应了韩谕同去的要求。
三人也没再啰嗦,快步前行,一两分钟后便已在管家的带领下到了一间书斋门前,那小楼正门上挂着块匾,匾上正是“明玉堂”三字。
“韩大人,这地方是……”黄东来也是很配合,到了门口就给韩谕递话。
“哦,这‘明玉堂’……乃是我少师府上的禁地,其中存放着不少我曾经手过的机要文书和卷宗,这些文书涉及我大朙朝政的方方面面。”韩谕说到这儿顿了顿,又补充道,“平日里,除了我之外,谁都不得擅自进入,即便是下人进去打扫时,也得有我亲自监督才行。”
听到这儿,令狐翔的冷汗就下来了,因为他已经听出来了,姓韩的这是要构陷孙哥盗取国家机密啊,就算令狐翔不怎么懂大朙律,但他用猜的都知道这种罪名是死罪起步。
因此,下一秒,令狐翔就十分紧张地看了黄东来一眼,想看看面对这番栽赃,黄哥有什么对策没有。
却不料,他这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黄东来不但满脸轻松之色,甚至有点像在憋笑。
“啥情况?”令狐翔都惊了,“为什么黄哥这么澹定?难道他平时和孙哥总说要干死对方,其实是真心的?”
但他转念一想,应该不会是这样,黄东来的从容定有其他原因。
然后令狐翔想着想着,就想起来了……
“对啊!”这一瞬,令狐翔也松了口气,而且脸上差点没绷住,“孙哥好像不识字啊!”
“二位,快随我来吧。”另一边,韩谕解释完了明玉堂的设定,便继续板着脸作严肃紧张状,欲领着二人进屋。
“好,好,韩大人请。”黄东来和令狐翔呢,心里已经有恃无恐,跟着就跟着了。
就这样,很神奇的……
算计别人的一方,和被算计的一方,此刻是一同憋着笑,并肩往里走。
三人迈步进了明玉堂,只是绕过一扇屏风,就见到了正站在大堂中间,被一帮手持刀枪棍棒的“护院”围在其中的孙亦谐。
孙哥这边的情况呢,其实几句话交代一下大家就能明白……
此前孙亦谐说了要去茅厕后,那管家就在韩谕的授意下展开行动,带着孙哥一路东拐西绕、从府里的花园穿过,进了这明玉堂的后门。
接着管家就骗孙哥,说“继续往里走就是茅厕了”,说罢管家就退了出去,还从外面锁上了这扇后门。
孙亦谐也不笨呐,他能看不出来对方是在骗人吗?那年头哪儿有建在这种小楼内部的厕所啊?若真有的话,那他一进门就该感到臭气熏天了。
不过孙哥也不点破,因为他很清楚,韩谕是不可能做出“设个陷阱直接杀人”之类的事的,韩大人最多就是搞点阴谋诡计了……那万一,对方想使美人计呢?所以孙哥决定将计就计,再深入观望观望。
可惜啊,他刚往里走了一段,就发现不是美人计,而是“林冲献刀”那个路子。
那些遵照韩大人的命令、事先在暗处埋伏好的“护院”,一看孙亦谐走进了包围圈,便立马抄起早已准备好的兵器将其团团围住。
当然,他们也只是围而不攻而已。
因为韩谕交代过,一定要让目标活着,要是对方死了……那就是对方在没有第三方旁证的情况下,被一群人弄死在了他的地方,这个属于死无对证,反而对他不利。
韩谕的这个计策,在他看来最好的结果是:孙亦谐被冤枉、并被围困时,当时就急眼儿,然后自己先动手,在这明玉堂中打死打伤大量少师府的护院……这样才最像是“盗窃国家机密被抓现形”的样子嘛。
然,孙亦谐,并没上这当。
尽管孙哥在从前的世界就是个不爱看书的人,但《水浒》相关的影视作品他总归还是看过的,什么“豹子头误入白虎堂”、“潘金莲醉闹葡萄架”、“潘金莲兰汤邀午战”、“潘金莲雪夜弄琵琶”……他都熟得很呐。
所以,当孙哥一眼扫去,发现这地方到处是书架,且四周冲出来的伏兵又只围不打时,他便迅速猜到了韩谕的意图,那他还能出手吗?
他非但是不出手,就连话都没说半句,免得授人以柄。
直到韩谕带着黄东来和令狐翔进来,那管家又重新当场诬了他一遍,门口两个鼻青脸肿的、“被他打翻”的家丁也进来“作证”,控诉了他一番后,孙亦谐才笑着开口,来了句:“哼……韩大人,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呢?”
韩谕见他那神态,心说:“你小子是仗着有御赐金牌,以为这点事治不了你罪是吧?呵……那咱们就走着瞧吧。”
念及此处,韩谕双手作揖,朝天四十五度仰头:“既然孙少侠是这种态度,那韩某唯有将今日之事奏明圣上,请他来定夺了。”说着,他还转头看向黄东来和令狐翔,“黄少侠、令狐少侠,你们若问心无愧,应该也不介意与韩某到皇上面前当面对质吧?”




盖世双谐 第五十三章 失踪
话分两头,同样是这晚。
当孙、黄、令狐三人去“赴宴”的时候,馆驿中的其余五人也都没有闲着。
比如不动子,今儿他中午就出了门,找国师烟澹子一起去商量在紫禁城内“布阵”的事了。
而林元诚、秦风和泰瑞尔,则是在梁景铄的带领下,于晚上戌时二刻,来到了西南老街附近的一片烟花之地。
当然了,他们不是来逛窑子的,而是有正事要办。
“梁道长,人家青楼都还开着门儿呢,咱们要查直接从大门儿进去查不就得了?跑房顶上来干嘛呀?”秦风虽是这么问,但跟还是跟上来了。
带头的梁景铄呢,也是不紧不慢地回道:“咳……问题就是,我也不确定死肖究竟藏在哪一间青楼里,这一条街上全是窑子,你进哪家不进哪家啊?”
此处得解释一下啊,今晚他们会来这里,是因为在酉时那会儿,梁景铄说他随身携带的一件法器起了反应,他有大约七八成把握,在这附近有死肖出没,但是特别精确的方位呢,他也是无法锁定的,因此,他们也只能来了再说。
“那咱上这屋顶的意思是?”秦风又问。
“瞧呗。”梁景铄回道,“死肖一活动,其附近毕生异象,那我们就挑一间青楼的屋顶蹲着,来个守株待兔。”
“不是……那要是一晚上都没看出啥蹊跷,难道我们就搁这窑子顶上白蹲一宿?”林元诚这时插嘴道。
“怎么就白蹲了?”梁景铄当时就不服了,“你们练武的不是都能用内力催动耳功增强听觉的吗,就蹲那儿过过干瘾不也没白来吗?”
“哈?”林元诚都惊了,心说这梁道长也是够接地气的,居然都想到这一层去了?但梁景铄这话,终究还是很有槽点,“梁道长,咱要是把精力都放到过干瘾上了,那死肖真出来时,咱们没察觉到咋办啊?”
“诶~”梁景铄却道,“这你甭担心,会潜伏在这种地方的死肖,那九成九就是‘鸡’了,它那动静可大着呢,不动则已,一动你们准能察觉。”
“嗬!”秦风闻言,挑眉道,“听你这意思……这还是只公鸡?”
“那倒也不是。”梁景铄解释道,“严格来说,死肖并不分雌雄,不过呢,你也算说对了一半,因为这‘大梁鸡’确实会打鸣儿,而且还就是夜里打鸣儿。”
他们几个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已越过了好几幢建筑,来到了最高的那一幢顶上。
“就这儿吧,我看这楼够高了,位置又接近整条街的中……诶?”梁景铄刚顿下脚步,回过头说了这么半句话,就忽然愣了一下,“那啥,泰瑞尔呢?”
秦风和林元诚被他问得也有点儿懵,两人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不是一直跟在后……”
他俩边说边回头,也是到回过头了,才意识到了泰瑞尔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啥情况啊?”梁景铄道,“他不会在哪儿摔下去了吧?”
“不可能啊,我们只是在房顶上走走路、偶尔跳几下而已,速度也不是很快,就算没什么轻功底子的人也能跟得上,更何况泰瑞尔现在也算有点能耐,随便一蹦也是一丈高,怎么会摔呢?”林元诚说话间,已在东张西望地寻找对方。
“或许……人有三急,他走到半路突然来了便意,上哪儿方便去了?”秦风又给了个比较接近正常人的推断。
“不会吧……”林元诚虚眼道,“这要是黄哥还说得过去,但泰瑞尔他出门前不久才去过茅厕啊。”
列位,我知道你们看到这儿肯定在想:是不是因为泰瑞尔穿了件黑衣服站在黑夜中,所以他明明就在附近,但同伴也没瞧见?
那我只能说,你们想多了……不信你找个朋友,去一个比较开阔、且光线很暗的地方试试——不管是白人黑人黄种人,你只要穿一件深色的、材质不发光也不反光的衣服,往暗一点的地方一站,看上去都是一样的黑影,没啥区别。
所以,以林元诚他们几人的目力,如果泰瑞尔就在他们附近,他们是不可能看不到的,既然现在看不到,就说明这人是真不见了。
“嘶——”这时,秦风忽然又想到了些什么,他赶紧转头看向梁景铄道,“梁道长,你说那‘鸡’喜欢潜伏于这烟花之地,那我大胆猜测一下,它莫不是对那男女之事有什么兴趣?”
“不错。”梁景铄道,“这十三死肖之中,有四肖,是‘好这口’的。”他顿了顿,稍微回忆了一下,并讲解道,“寿星龙,无所不交;大梁鸡,观淫升鸣;鹑尾蛇,摄阳滋阴;还有就是那‘无常太岁’……它跟这世间大多的好色之徒差不多,且男女通吃。”
“这样啊……”秦风听罢,念叨了一声,其神态倒是比方才问起时松懈了几分。
梁景铄显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道:“呵……你刚才是不是在担心,泰瑞尔被那‘鸡’抓去给‘采’了?然后听我一说‘鸡’只是爱‘观’,故又松了口气?”
“呃……正是。”秦风也没啥不好意思承认的,毕竟合理推测嘛。
“不对啊。”林元诚这时又道,“梁道长,你说有四肖是‘好这口’的,虽然‘鸡’的确是最可能潜伏在这烟花之地的一个,但另外几肖你也不能排除吧?万一泰瑞尔是和我那天一样遇上了‘蛇’呢?”
“不会。”梁景铄的语气听着还是颇有把握的,“你那日的那张符,已将‘蛇’重创,‘蛇’本来就是死肖中最弱的几个之一,有伤在身它必不敢再接近我们;而‘龙’行事一向光明磊落,它若在此,多半会直接攻来,不会悄悄下手抓人;至于‘人’……中元节前,是必定不会现身的,其原因我也不便多说,到时你们自会知晓。”
“嗯……”林元诚听完对方的解释,喃喃道,“那泰瑞尔到底是去哪儿了呢?”
…………
数分钟前,东欧某地。
黑暗、荒芜的原野上,有着一座由木栅栏围起的营地。
营地中,有三三两两的人群,正围着篝火,窃窃私语。
不多时,一个身穿灰袍的老人站了出来,在离众人不远的空地上,举起了一张卷轴。
随着他口中轻诵咒语,卷轴燃起化尽,紧接着,半空中便赫然展开了一扇闪着蓝光的椭圆形传送门。
而那门刚一开启,就有一个人以一个“向前跳”的动作……从中掉了出来。




盖世双谐 第五十四章 袭鸡
泰瑞尔的突然失踪,无疑打乱了梁景铄原本的计划。
林元诚和秦风是不会对同伴的安危无动于衷的,让他俩继续在这儿守株待兔显然是不可能了,所以梁景铄干脆就让小林和秦风去寻找泰瑞尔,而他则继续守在这里监视。
反正真的对上死肖时,主要也的得靠梁景铄搞定,其他人虽也有些手段,但终究只能辅助,那眼下就不如让他们去干他们更擅长的事。
就这样,三人很快便商议停当,分头行动。
然,那之后,林元诚和秦风找了有半个时辰,把这整条街和周边一带都寻了个遍,完全没发现泰瑞尔的影子;他们询问了很多路人和沿街的商贩,也没有任何人能提供什么线索。
众所周知,泰瑞尔的那个外貌,只要他在这附近出现过,一定会有目击者对他有印象,所以现在的情况,基本已证实了他此前“神秘失踪”后人已经不在这附近了。
于是,一圈找完,林元诚和秦风按事先说好的,双双回到了梁景铄所在的楼顶,交换信息后便也得出了这么个结论。
就在他们的担忧越发强烈之时,忽然!自街的另一头,传来了一声怪响。
那声音,乍听之下,你甚至讲不出是啥玩意儿发出来的,需要仔细品品,才能听出那是一种“鸡鸣”。
这死肖之鸣呢,自是与晨鸡报晓的鸣声不同……
有道是“雄鸡一声天下白”,正常的公鸡打鸣一般被人们与日出、新生绑定在一起。
但死肖相反,其鸣声宛如凄厉的嘶喊,又似报丧的哀啼,入耳之时,感觉那鸣声有两重似的,让人生理上都觉得不适。
当然了,在这夜晚的花街柳巷,街上喧闹纷杂,屋内莺歌燕舞,说实话,真听见这一声的人,并不多;听见之后当回事儿的,也就只有屋顶上那三位从一开始就奔着这个来的人了。
梁景铄,林元诚和秦风在鸣声起后,都没说话,只是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就齐刷刷朝着声音响起的方向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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