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转变成有点卑微的章寿霆指了指大厅中央,语气也开始不自然:“李琳,你跟叶无道很熟悉?”
李琳想到中国会那批骨干成员如出一辙的表情和语气,纳闷道:“嗯,怎么了?”
“没事没事。”章寿霆汗颜道。
那群玉琊俱乐部成员也都是一阵比哭还难看的干笑。
迷惑的李琳转头望着身边又换了美女的叶无道,喃喃道:“你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许彬,你说的就是这个人?”美洲会俱乐部那个圈子多半是外企高层管理人员,但也有几个中国人。除了许彬,这个穿着华丽燕尾服地年轻男子有种东方声人的气质,他叫唐锦春,据说跟京城太子党很有关系。
“嗯。我想他如果能够加入北京美洲会,我们对抗京城俱乐部也不会完全处于劣势。”许彬无奈道,谁都不想亲临风险,除非有利益。
“许彬,你这是在赌博。”唐锦春自然清楚京城太子党对这个南方太子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感觉。
“富贵险中求!”许彬坚定道。
唐锦春微微一笑,不再做声。
慈善拍卖终于拉开序幕,果然如同外界传闻根本就是一场京城几大俱乐部比拼实力的角斗场,长安俱乐部的人30万拍下那只明玉雕瑞兽形砚滴,中国会便50万拍下那件唐代玉飞天。而美洲会便50万拍下清乾隆双凤纹莲瓣雕填漆盒,京城俱乐部便百万拍下那只剔黑开光花鸟纹梅瓶,一时间。慈善晚宴拍卖如火如荼,总成交额破千万用了不到半个钟头。
像李嘉诚和李东帝这种北京俱乐部地通天人物并没有出席今天的慈善晚宴,看来钓鱼台风波的余震尚未完全消除,原本注定是高调入京的香港财团如今就像是焉掉的茄子毫无动静,这让京城和长安这两个俱乐部很无奈。这批香港巨头多半是这两家俱乐部的荣誉成员,所以北京美洲会和中国会此刻肯定是暗自窃喜。
“没听说有人成功摘下我们俱乐部之花啊?”一名京城俱乐部成员郁闷道,他们俱乐部内部甚至开出赌局。打赌夏诗筠会被俱乐部中哪个黄金单身汉抱得美人归,没有想到肥水竟然流了外人田。
“确实不清楚,这个人肯定不是我们俱乐部的人,我看八成都不是北京人。”另一个成员摇头叹息道。
“那家伙会不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另一个人见他们讨论夏诗筠顿时来了兴致。
“不可能吧,连孔家公子那样的人都不能打动夏诗筠,他怎么……我想起来了,丫的他该不会是那个传闻在南方很有北京的神秘大少吧?你们听说没有,在订婚宴会上大闹孔家地那个人?”其中一人恍然大悟道。
“我看像!”
……
“去过法国没有?”陪着夏诗筠坐在京城俱乐部那个圈子最外围的叶无道咬着美人耳垂道。
“没有。”夏诗筠冷淡道。她从来没有出国,甚至香港都没有去过。小的时候,她最大地愿望就是离开林家,离开杭州,离开浙江,到离林家最遥远的地方。丹麦,童话国度,是她最想要去的地方。
“法国现在那些仍然保留席位的贵族经常举办舞会,除了私下各种不能见光的交易买卖就是追逐情妇,这是因为豪门家族地婚姻首先与爱情无关,而是政治力量和财产的搭配,你如果能够在这种交际舞会上找到与你相匹配的女人,那也是一种不幸中地万幸。”叶无道盯着前方时不时转头瞥向他们的京城俱乐部会员,眼神森寒。
“跟我说这种事情没有意义!”夏诗筠不客气道。
“你也可以在这种地方找一个你觉得顺眼的男人,我不拦你,这也是你唯一能摆脱我的方式,这个建议如何?”叶无道舔着夏诗筠的精致耳垂道,如今这个社会没有穿耳洞的漂亮女人不多了。
“你……”夏诗筠狠狠推开叶无道,感到莫大羞辱的她强忍住代表软弱的泪水,冰冷道:“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滚!”
似乎不少人都被夏诗筠的出格举动感到诧异,原本绝望地心境又死灰复燃,对于这里的很多单身男人来说,还没有一个女人能够从法律上分享他们的巨额财富——因为,他们是中国市值最高的钻石王老五!这群男人要的不是简简单单是漂亮女人,他们渴望的是能够让他们更上一层楼的女人,最好还能使他们产生征服的成就感,而夏诗筠则是他们的最大目标。
“即使你不是处女,想要给你跪下的男人依然泛滥成灾吧。”叶无道嘴角带着一抹彻骨的轻浮,但是眸子里却有着谁都不能看透的忧伤。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叶无道脸上。
夏诗筠浑身颤抖着凝视着这个狠狠践踏她尊严和身体的男人,那只纤弱的手带来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她内心的刺骨揪心,泪水,在坚强的外衣被这个男人一层一层剥离后,在那苍白脸颊肆意滑落。
叶无道缓缓起身,留给夏诗筠一道黯然落寞的背影,那种阅尽繁华后的孤独,让愤怒沉淀成绝望的夏诗筠莫名的心痛,似乎她抓住了什么,又遗忘了什么。
在情感游戏中,伤害对方,也许就是双倍的伤害自己。
叶无道自然懂,可是,他与其夏诗筠冷漠,不如她狠狠的憎恨他。
这次他走向那架钢琴,再没有人敢拦阻浑身阴暗气息的他,背对所有人,叶无道喃喃道:“诗筠,这曲《孟婆汤,是专门为你谱写的,我要让你哪怕喝了孟婆汤,下辈子都不会忘记对我的恨。”
从他那修长如玉的指尖倾泻出一曲清雅哀伤入骨的悲歌,大厅中流溢着这曲充满东方意境的钢琴曲。不由自主地中止了拍卖,喧哗的大厅顿时宁静下来,浮躁的心境也都安详,感受到一种痛彻心扉的落拓。
所有人在那一刻,从他的背影,读懂了深刻的哀伤。
泪眼婆娑的夏诗筠轻轻哽咽起来,哪怕被叶无道占有身体的时候都没有哭出声的她,终于卸下那张执着的面具,潜然泪下如雨。
一条路,叫黄泉
布满哀伤
一条河,名忘川
流溢凄凉
一座奈何,承载忘川
一碗孟婆汤,可以忘却今生,换取来世
一块石头,立于忘川之畔,名曰三生
一口井,指明来世
一个熟悉身影,欣然跃下
一张容颜,下辈子
为君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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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不是放手,是执着
一个男人,他说他并不爱你的时候,这份魅力,最具毒性,小心为是。
泪流满面的夏诗筠麻木而呆滞地走到地下车库那辆军车旁边,想到钥匙在那个男人手里,蹲在地上靠着车再次抽泣起来,多久没有这么毫无顾忌的流泪了?在她跟着母亲踏入林家的那一刻,夏诗筠便开始真正的灾难,白眼,侮辱,欺负,流言蜚语,她的童年没有欢笑,她小的时候会问为什么,长大了便不再问了,因为她母亲很小的时候就给了她答案,是命。
“现在,想不想陪我一起死?”那该死的温醇嗓音在夏诗筠耳畔响起,抬起泪眼婆娑的精致小脸,夏诗筠凝望着这个不再含笑的男人,这个带给她一次又一次屈辱和伤痕的叶家男人,痛苦呢喃,真的是命吗?
他陪着她坐在地上,带着苦涩仰头柔声道:“我很孤独,从小就是,我很自私,从小就是,我想有个人跟我一样,跟我一样恨却没有地方发泄,我知道你恨我,恨到骨子里,我不怕,我怕的是你忘记我,我要你恨我恨到不能爱别人,我要你做梦都想着恨我。”
“现在你满意了?你得意了?是,你让我恨你,恨不得杀了你!这样又如何?”夏诗筠狠狠捶打撕咬着叶无道,最后无力地瘫软在叶无道怀抱,这种无声的哽咽才是最深沉的哀伤。叶无道抚摸着她的青丝,他知道爷爷的所有安排,二十多年前就埋下地种子,在三年前成熟。
夏诗筠的母亲夏秋眠出自浙江豪族夏家。但二十多年前却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而跟林家公子林知秋恋爱的夏秋眠也沦落到必须要出卖身体的地步,这个时候一手操纵夏家破败地叶正凌便跟夏秋眠进行完全无所谓公平的一项交易,最终夏秋眠嫁入林家。随后在生下夏诗筠后又被驱逐出林家,最后林家在叶正凌的设计下差点彻底从浙江商界消失,在那个时候六岁大的夏诗筠重新回到林家。
所有一切,都在叶正凌的安排下一步不差的推进。
这其中的曲折凄凉和阴谋血腥,让叶无道彻骨心寒,当两个家族被人当作棋子任意摆放和抛弃,那是怎样的一种铁腕?
“如果不是我,你,你母亲,还有你们夏家。都会是另一个结果。”叶无道抱着夏诗筠冷笑道,爷爷啊爷爷,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用心良苦。让我收拾二十多年前的残局,你留给我到底有多少盘没有下完地棋局呢?
听不进任何话的夏诗筠一口咬住叶无道的肩膀,鲜血渗入她地嘴巴,只是她仍然没有松口。
叶无道只是抱着她,没有动弹。
当她松口的时候。叶无道的肩头已经红了一片。
精疲力竭的夏诗筠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叶无道把她抱到车上,开车回到李淡月所在小区,李淡月看到抱着夏诗筠的叶无道。并没有太大惊讶,只是忙碌着泡茶端水,然后安静地看着他把她放在床上盖好杯子,坐在床头接过李淡月的那杯水,微笑道:“谢谢。”
“要我陪你谈谈心吗?”李淡月靠在门口柔声道。
“算了,有些东西分担了会更加沉重。”叶无道摇头道,凝视着夏诗筠那布满泪痕的绝美容颜,他从来不认为把伤痛说出口就能忘却,就更借酒浇愁愁更愁一样。真正地伤痛让你说不出,哭不出,喊不出。
“她终有一天会懂你的。”李淡月许久才温柔道,那双最灵动的水晶眸子洋溢着感动。
“还是不懂的好。”叶无道苦笑道。
“有需要就叫我。”李淡月叹息道,转身回到沙发,从腋下双手抱起那只小黑猫,自言自语道:“确实,很多感情,还是不懂的好,不懂,就不会有负担。”
叶无道站在阳台上望着灰蒙蒙的阴沉天空,熄灭烟头,明天就要见燕清舞去参加那个野外生存游戏,三天时间,北京会发生多少事情呢,韩家,燕家,赵家,都有不可预测的因素,韩点将能否接纳自己?燕东琉是不是准备在自己的地盘上扳回一局?赵清思这个女人会不会做出惊人举动?
他不仅仅是在等待,三天后,就会有关于天上人间的消息传遍北京。令狐婉约已经把很多足以让天上人间俱乐部倒塌数次地资料交到他手中,这场交易双方都能获利,红粉女子坊从此有太子党做靠山,而叶无道则拥有了敲开北京大门的一块敲门砖。
回头望着房间里熟睡中的女人,本不想再抽烟的他还是抽出一根烟,点燃。
磅礴大雨轰向地面,电闪雷鸣。
沉睡中被噩梦和闪电惊醒的夏诗筠猛然坐起来,浑身冷汗的她听着窗外那轰鸣的雷声,脸色苍白,四处寻找什么,当她一无所获的时候就缩在床头,把头躲在双膝之间,身体轻轻颤抖,漆黑的夜晚和刺耳雷声加上内心受到的剧烈刺激,让她本能地想到那张邪魅脸庞,再想到白天的恐怖片,夏诗筠情不自禁地偷偷哽咽起来。
恰好出去喝水的叶无道回到房间,过去抱着夏诗筠,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凝视着那双茫然的秋水眸子,用最温柔的嗓音道:“别怕,世界上最坏的东西就是我,你只要不怕我,你就不需要怕任何东西。乖,不哭。”
夏诗筠死死抱着她,这个时候的她最为脆弱,只想有个肩膀能够依靠,不知不觉中,她习惯了去恨一个人生活,去肆无忌惮地痛骂一个人,去随心所欲地依偎一个胸膛。她终于知道,她最憎恨的是自己的懦弱,而不是这个男人。
“这么胆小,以后生孩子岂不是要活活怕死?”叶无道把夏诗筠整个人搂在怀里然后盖上被子。两个人浑然一体。
“我不怕生孩子。”夏诗筠嘟着嘴巴柔声道,兴许是这雷声迫使她放弃坚强外衣,这个时候的她宛若撒娇地小家碧玉,三千青丝随意披散肩头,温润着叶无道的手背。似乎这个时候她忘却了所有过去,也许并不是忘记,只是她不愿意想起而已。
“不怕?那要不我们生个?”叶无道在她耳畔轻笑道,像是情人之间的深情呢喃。只是这份笑容背后隐藏着注定的哀伤,他知道为什么夏诗筠这么怕雷雨夜,因为当年叶正凌曾经让他强奸一个被蒙上双眼地女孩。那一夜,正好是雷雨夜,那一年。夏诗筠刚好十六岁。
“谁要和你生?你想得美。”夏诗筠有气无力道。
“那我们试试看。”叶无道邪气道。
当夏诗筠见到叶无道那炙热的眼神,她茫然的躺在床上,脱下那件丝绸睡衣,静静等待着这个男人的“临幸”。
既然选择堕落,那就堕落得彻底一点吧。最好堕落到地狱的深渊。
恨?也许吧,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去感觉了,她累了。她只想在这个时候这个男人不要离开自己身边,不管用什么办法!明天,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她会仍然那个样子的恨着他,这个男人也会同样那样的针对她。她从踏入林家就再也不对男人有感觉,任何感觉都没有,哪怕是恨,只有冷漠。只有面对他,夏诗筠才会感到真实的感情,虽然全部是负面的情感,但是她真的把所有情感都寄托在了他地身上,以前是纯粹的恨,现在是复杂的依赖和牵挂,在他弹奏《尾婆汤,地时候,她知道,这辈子她注定要只跟这个男人纠缠不清。
当叶无道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凝视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还有那浓郁得化不开的忧伤,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原来他长得这么好看了,为什么要忧伤呢,你不是已经征服我了吗,让我只能对你有感觉,你也会心疼我吗?
“舒服吗?”叶无道柔声问道。
夏诗筠撇过头,脸色绯红地她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
情人的脉脉眼神,才是最深刻最温柔的抚摸。
当一个男人坏坏地注视着你,那是一种光明正大地暖昧,最为迷人,尤其是当你对这个男人有感觉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种最甜蜜的温存。
“好好恨我,好不好?”叶无道把头埋在夏诗筠并不丰满却很完美的**之间喃喃道,那股芬芳令他沉醉。
“嗯。”第一次毫无保留甘心献出玲珑身体的夏诗筠点头道,在这种雨夜中只有他才能带给她安全感。
就这一次,就顺从他一次。
夏诗筠这么告诉自己,真的可以吗?夏诗筠没有答案,也不想追究答案。
“我明天就要离开北京三天,你等我,好不好。”感受夏诗筠下面禁地那种温润紧凑的叶无道喃喃道。
缓缓点头的夏诗筠手摸到他肩头那牙痕的时候,柔声道:“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