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半浅
作者:眷萧
那年高二,大雨倾盆,林桐凭着一把伞,护着张然,大雨打湿了林桐的衣衫,林桐住进了张然的心里。
第二年的夏天张然父亲生意不顺欠了一笔外债,祸不单行,和张然相依为命的爷爷突然离世,葬礼上所谓的亲戚为了几万块钱,竟不顾颜面公然咒骂张然父女,逼得父亲在葬礼结束后,留下张然一人远走他方。
高三开学在林桐得知张然的遭遇后,给了她很大的鼓励,此刻林桐已然成了张然的精神支柱,每日在楼梯口相遇时,林桐总会给她一个灿烂的笑容,直到高考结束,张然已经深深的爱上了他,可却在同学聚会中突然得知,林桐已心属他人,张然只得将自己的爱意深埋心底……
时光半浅 第一章开学
北方的仲秋总是少不了连绵的阴雨、枯黄的落叶;秋风夹杂着细雨,慢慢地飘落,时光在昏黄之间,有了它独特的风格。在那段时光里,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带来了不可言喻的美丽,也许你并不在意,但你的出现让在波澜之中的人找到了船帆,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彼岸,给了她向往的勇气,追求的动力。
开学
张然抱着被子一路狂奔,终于找到了1o2寝室,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立刻给她让了路,“你也住这?”张然很坚定的“嗯”了一声,“就抱了一张被子过来吗?你的其他东西在哪呢?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拿?”
张然回答“不用不用!都在楼梯口那里,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环顾四周,张然现只有中间上铺一张床上铺了被子,就问她“咱们寝室刚来你一个人吗?”
“是呀!我都觉得好奇怪,对面刚才都住满了,这边就我一个人,我都害怕你们不来了呢!”
“不会的!一会儿肯定都来了!”张然很自然的笑着,也怕下一刻气氛陷入尴尬,连忙问她“哎!你说我睡哪里好呢?我睡你下面吧!”
“可以呀!来我帮你抱着被子,你去拿你的东西吧!”
“好的!谢谢你呀!我马上回来!”片刻之后张然拉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又出现在了寝室门口,那女孩便开始帮她整理床铺。“我高一是七班的,你是几班的呀?”
张然回答“我是二班的。”
“二班?!哇!学霸呀!”
张然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别这样……”
女孩神情一紧“学霸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是分班考试没考好吧?”
“不是!我就是能力不行,给涮下来了,不用这么惊讶。”张然回答的很坦然,随即话锋一转“谢谢你帮我收拾东西,我叫张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哦,我叫边琳琳!”
“你吃早饭了吗?”张然问。
“还没!”
“我也没有,这也收拾好了,要不我们去吃个饭,然后回班里整理一下书吧!”
天空中阴云滚动,时不时传来秋雷的闷鸣,张然和边琳琳聊的火热,不觉之间便到了班级门口,由于刚刚开学的缘故,座位还没有调整,大部分同学的书都是散乱的摆放着,教室人来人往,弥漫着阴雨天潮湿的气味,张然临时坐在后门靠窗的角落处,身旁半开着的窗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张然想把它合起来,却不知是怎么了,无论如何也合不上张开的窗页,一使劲,竟然从上面掉下来一本《盗墓笔记》!还是八百多页的合订本,像一块砖头一样直接拍在张然面前,带下来的灰尘呛得张然连忙捂着鼻子后退,其他听到动静的同学纷纷张望着问张然“什么东西?谁的书呀?”张然打开书的封面,看到扉页上清楚的写着两个字“林桐”。
“林桐在吗?”张然提起嗓子问。
“谁是林桐?”边琳琳闻声走来,“这应该是个人名吧?”张然指着书问。
“是倒应该是的!不过,这会儿应该找不着人吧!这么大的灰,还在窗户上,应该是原来坐这的人的,还是精装版,应该是书迷买的,先放你这吧,会有人来找的!”边琳琳说的言简意赅,张然恍然大悟般的点头回答“明白了,那我就先收起来,等有人来问的时候再给人家。”
“行!你赶快收拾一下吧,前面有人说,前两节课不上课,第三节课班主任过来排座位,下午开始正常上课。”
“这么快!那你也快回去收拾吧,等排完座位再说其他事情吧!”
上课铃在1o:o5准时响起,班里一片寂静,张然对新班主任的了解还是通过学校信息栏优秀教师展示透露出的那一点信息“沈东风,男,从教二十余年,高级教师,市级优秀班主任,是学生的良师益友。”此刻沈老师手里正捏着两张a4纸,迈着轻缓的步伐,慢慢地走上讲台,用力地擦拭着讲桌上的灰尘时,出的“呲呲”声让张然额头上的汗珠悄悄滚落。
忽然一声“张然!”让张然先是一惊,后是一声逃不过宿命的叹息“哎,该来的还是要来呀!到!”
“你尽快通知你家长,让他们尽早给你补交高一学年的费用,别耽误你正常上课,可以吧?”沈老师云淡风轻的“通碟”,在高二五班六十五名学生中,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前排的同学纷纷回头,后排的同学频频张望,同排的同学直接就问“一二三班,你哪个班的?”
“你管她是哪个班的,她现在就是我们班的!”沈老师一声呵斥,班里又恢复了宁静,“张牙舞爪”的问题却依旧围绕在张然的耳畔,强忍着莫名的恼怒回答沈老师“好的,我马上给家里说。”
升学率最高,本科上线率最高,985、211高校录取率最高的“三高”高中——永和高中有一个规矩,高一新生在中招考试中取得市前一百二十名的学生,进入学校特设的清北班——“一班、二班和三班”并减免高一学年学费和书本费等各项费用,共计七千余圆,但如若在高一学年结束时的分班考试中,清北班学生成绩排名低于校前一百二十名,则该生编入普通班级,并补交高一学年学费、书本费等各项费用,共计七千余圆。
张然就是从清北班被编到普通班的学生,有过相似经历的人都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羞愧耻辱弥散心头,懊恼伤心充斥心间,感觉全世界都在嘲笑自己,脑补所有人都在把自己当做反面教材的情景“你瞧,中招考试考的好有什么用呢?清北班待一年还不是下来了!
好好学吧!不好好学,让你和张然一起去普通班补交学费!哈哈哈哈……”再配合上这连绵的秋雨,啊!这气氛真是绝了!
“新班级,新气象!你不要再苦着脸了。”边琳琳坐在张然的旁边小心翼翼的安慰她,张然就抱着物理书看,头也没抬便回答“我没事,你回去吧,看书去吧!”边琳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慢慢离去,眼泪却从张然眼角渗出,顺着脸颊滴落在那张“分班考试成绩单”上:“张然语文:12o 数学:1o4 英语:98 物理:97 化学:99 生物:82,总分:526 排名:621 入学名次:75 计算排名:-546 编入班级:五班”。
“怎么哭了?”边琳琳从张然左侧伸出头问,“别哭呀!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我们再出去转一圈,走一走!走走走……”边琳琳拽着张然走出教室,快到楼梯口时张然才开口“别下去了,就在这儿站一会儿就好了!”
“多大点事儿!别哭了,明年咱再考回去就是了,没到高考成绩出来那一天,谁都不能说你输了的!”边琳琳抱着张然的胳膊细细地说着。“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大家老是说这个事儿……”张然低头轻语。
“这就是因为现在没作业,他们闲着没事干,等明天老师开始留作业了,你看他们还有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说东说西,明天就好了,凡是都有个过程的!”边琳琳一连串的回答让张然的心情略有好转,上课的铃声也在此刻响起,两人慌慌张张回到了班里。
正如边琳琳所讲,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大家忙于学习,没有人再提张然的事情,天气也逐渐好转。
时光半浅 第二章初识
这日清晨,湛蓝的天空映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空气中尽是晴朗的味道,张然想今日必是好天气,于是便将被子晾在了天台上,下来的时候还想呢“今晚一定会睡的很舒服!”
古语有云:“天有不测风云”。张然这会儿对这句话可是深有体会,按常理来说,九点多!那不正是“太阳当空照”的大好时光吗?可今天!它!一脸的苍白无力,还时不时的躲进身边的云里,乖乖!这会儿,不是捉迷藏的时候呀!你不要闹了好不好?“张然!”沈老师突然停下讲课,喊了张然一声“外边天上有花儿吗?”
张然立刻起立回答:“没有!”,“没有你伸个头瞅啥呢?想上天啊?”沈老师此话一出,班里顿时哄堂大笑,张然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只有默默低下头,一言不,“行了,别笑了!你们还好意思笑,看看人家的成绩,再看看你自己的……得!今天是个机会,我们好好说说这个事情!你先坐下!”沈老师抬手示意张然坐下,“从开学那天起我就看出来了,你们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一心一意关心人家是怎么从前三个班掉下来,你怎么就不关心一下人家是怎么进的前仨班?那我就纳了闷了,你那双眼就看见她总分跟你差不多,你怎么就不看看人家物理、化学、生物三科加起来278分呢?你再看看你那物理成绩,对的起你们物理老师唾沫星子吗?(物理老师有点龅牙,讲课时唾沫星子满天飞呀……)你也是!”沈老师话锋一转,指向张然“上课呢,你看天干嘛?”张然又站了起来“我看天有没有下雨。”
“下不下雨是你能管的了的事儿吗?”
“老师我晒被子了!”
“昂……”沈老师利索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划了几下,并仔细地看了一会儿,对张然说:“一点多的时候可能会下,不过今天有风,也出太阳了,估计下不了。”沈老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全班问“除了她,还有谁晒被子了,举个手。”由于开学至今连绵的阴雨,班里大部分同学都趁着今天在天台晾了一些东西,此时几乎全班的同学都举起了手,一丝惊讶的神情从沈老师脸上掠过,他合起课本说:“阴天下雨这事儿,我们谁也没有办法,不过往后几天都是晴天了,同学们早上起来把寝室窗户打开通通风,被子拿出来好好晒晒,不要怕麻烦,坐在窗边的同学看着一下外边,要是下雨了赶紧通知大家去收被子。”不得不说,沈老师的安排可谓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按理说张然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一心一意的好好学习,可这姑娘偏不!下午一点多钟,正是午休的时间,张然硬生生的逼自己“睁大双眼,不能睡觉!”搞得她同桌都看不下去了,“张然,你要是真困,就先睡一会儿吧!”张然回答:“不行!你看坐窗户旁边的,差不多都睡了,这要下雨了没人通知我呀!”
“哎,你看那个!”张然顺着同桌的提示看向后边靠窗位置的一位男生,只见他低着头,手里握着笔,口里念念有词,应该是在算题!因他身形消瘦,面前立起的书夹挡了他大半个身子,张然还是那副困的七荤八素的样子,不认认真真的看,还真找不到他!
“看见没有?!”
“看见了!看见了!”
“你看他这精神还不错,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睡,你给他说一声,让他下雨了喊你!”
张然想这是个好办法!立刻团了个纸团递了过去,眼巴巴的看着他,直到他看完纸条,回了个“ok”的手势,这才放心的趴在桌子上睡了。
正当张然睡的香甜时,耳畔传来一阵尖锐急切的喊声“下雨了!下雨了!”张然从梦中惊醒,一听这句话,直接从凳子上弹了起来,顾不上刚醒时头重脚轻的踉跄,一路扶着楼梯扶手狂奔下了楼,到楼前的空地,张然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这才感觉到哪里不对,仰头看天,伸手感受下落的雨滴,忽然现——没下!!!顿时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气势汹汹的就回去了!
张然刚推开门,脚还没迈进教室里,就听见了全班同学那极其豪迈的笑声,“哈哈哈……”,顶着他们忍俊不禁的表情,张然忍着怒气回到座位上,回头看了一眼刚刚捉弄她的人;他斜椅在窗户上,捧着一本书,强忍着笑,看到张然回头忍不住地笑出了声,立刻用书挡住了脸,张然看着他抖动的肩膀,一时怒火中烧来到了他面前,狠狠地在他桌子上拍了两巴掌,“很好玩吗?很好玩吗?!”,他放下手中的书,侧着脸回答张然“演习一下,演习一下吗!”,说着又忍不住地笑了起来,张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悻悻的走了,回到座位上一动不动的趴到了午休结束。铃声响起,张然一言不回到寝室收了晒在天台的被子,回来的路上还在心里默念“下午一定下雨,一定下雨,让你个乌鸦嘴瞎吵吵!”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想起来了,叫“天不随人愿”,你看,这不就是吗!下午两点,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直到日暮西斜,月出东山,天空中都弥漫着晴朗的味道!张然心里颇不是滋味。
深夜来临,晚自习下课,气的里焦外嫩的张然,坐在床边摸着被子,郁闷呀!
“哎!张然,没事吧!”李颜晨端着杯子问,“你今天呀,跑的太快了,叫都叫不住。”
“哦!”
“这是还生气呢,是吗?”
“没有!”张然这口是心非的回答,瞬间引起了全寝室人的注意;“别这样呀,多影响学习!”,“对呀!张然,你看你还闷着,多伤身。”边琳琳伸手摸了摸张然的头,“我觉得吧,他可能就是想开个玩笑,让你放松放松,你今天太紧张了,别生气了,明天给班长说一下,让他给你道歉!”,“没必要!”张然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一堆人瞬间觉得有点尴尬啊!“你们说啥呢?”蒲静刚洗漱完毕,脸上还挂着水珠,站在人群的后面一声问,“我们说今天张然晒被子的事情。”李颜晨看着蒲静,“你认识今天说下雨了的那男生吗?”
“认识呀!林桐原先就是我们班的。”
“他叫林桐?张然他叫林桐。”边琳琳看着张然。
“他想叫什么叫什么,不关我事儿!”张然的语气中竟带着几分怒气,边儿上的几人面面相觑,只好默默散开,各做各的事了。
时光半浅 第三章再识
此事过后数日,人人盼望的日子到了!相信全国各地大部分高中都是这个样子——一个月过一次星期天。对于寄宿的学生来说,这个周末更是尤为的珍贵,这个星期五更是极其的欢愉!上午的课刚结束,各科课代表就开始收本星期的作业,特别是学习委员边收边催:“快快快!快点交,交完作业再去吃饭!”
“哇!这个李振航是疯了吗?催这么急,我英语卷子上还有一篇作文没写呢!”坐在张然后面的唐云梦自言自语道。
“要我给你带饭吗?”张然回头问她,“不用不用!哎!要不……你英语卷子借我看看!”唐云梦顺势一问。
“作文不能写的一样吧?”
“没事!我改编改编,你就借我看看吧!”
张然无奈,只好把卷子给她了。
“张然!”李振航突然喊了张然一声,张然还以为是催她交作业的,立刻回答“马上好!马上好!”,李振航明白她的意思,边向她走来边说,“不是,我有几道题不会,你卷子能借我看看吗?”,张然回答“哦!英语卷子云梦看着呢,剩下的你要看哪一张?”
“都给我吧!”
“行吧!”,张然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卷子,“都给你了!”
“谢谢!那我看完就直接给你交上去了!”
“好!我吃饭去了,拜拜!”
张然吃完饭回寝室收拾了回家要带的东西,回到班里时已经到了快午休的时间,唐云梦还在写作业,张然就问:“写到哪里了?”,“英语写完了,其他做错了好多!你帮我看看吧!等开始午休李振航就要交办公室了!”,张然看了一眼表,“给他说一声,等会儿再往办公室送,行吗?”,“那你帮我说一声吧!”张然回头找李振航,他和几个男生正在后面座位上打闹,张然便走过去对他讲:“学委,唐云梦的作业还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完成,能不能等她一会儿?”,“行呀!不过也别太晚。”他很爽快的回答。张然道:“谢谢!一会儿就好了。”转身欲走之时张然看到李振航桌子上一摞有点乱的卷子,顺口问了一句“卷子你还没有分是吗?”,“啊对,我待会儿到办公室分,你英语卷子还没交吧?你交上来吧,我是先把每个人的放在一起的,这样分卷子的时候好分。”,“好,我给你拿去。”张然回到座位拿起英语卷子回到了李振航这里,他们还是在打闹,张然也就没再问什么,直接从那一摞卷子里找出自己的那份,把英语卷子放上去转身便离开了。
林桐拿着水杯站在饮水机旁,等着张然从过道里出来,张然看了林桐一眼,没有说话,林桐回过头来看了张然一眼,也没有说话。
回到座位上,李振航问他:“你们俩不说话?”,林桐喝口水回答:“嗯……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不想理我!”。
“她什么表情?”
“没表情!”
“那你怎么看出她不想理你的!”
“……”
“你自己怂了吧!”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林桐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问李振航:“你暖瓶里还有水吗?”
“暖瓶不是在你腿边儿吗?自己看看!”林桐看着暖瓶,用脚随意的踢了一下,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暖瓶炸了!瓶里的水瞬间奔涌而出,李振航赶紧指挥周围的人“地上谁的书快搬走,快去拿拖把!林桐快找纸吸!”慌乱之中林桐从李振航的桌子上抓起一把纸便丢到了水里,几个男生不停的踩,林桐看着自己脚底下被踩的脏兮兮的纸,总感觉有几分不安,仔细看看,这好像是卷子吧!嗯……还能看见几个字,张……然……,登时林桐就把脚抽了出来,瞪大双眼,表情惊愕看着地上,另外几个男生看林桐反应不对,也把脚从水里拿了出来,细细端详林桐看的东西,我滴妈呀!!空气安静的吓人,几人面面相觑,在眼神的你来我往中流转着这样一句话:“我操!我操!怎么办!”。
片刻之后还是李振航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张然,正巧碰上张然也在往这边看的眼神,开始张然还不明白李振航这是什么意思,直到林桐和另外几个男生都开始66续续的一脸别扭的瞅着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一个箭步冲到“案现场”的张然,看着地上自己卷子的遗骨残骸,咬了咬牙……忍住了!起身问李振航:“没写的卷子还有吗?”,李振航支支吾吾的回答:“应该……有吧……”,“别……那什么……张然,我的给你,我重写!”林桐表情严肃的看着张然,张然瞪着他:“不用!!”手里握着的一本书“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霎时间空气中弥散着硝烟的味道,李振航立刻拉开张然,边琳琳及时赶来拽着张然离开,班长过来对李振航说:“你去办公室给她找卷子,顺便给班主任说一声。”李振航拍拍林桐的肩膀转身去了办公室,没几分钟后,他站在班门口,欲言又止的说,“林桐、张然,沈老师叫你们俩去办公室一趟!”张然起身便走了出去,林桐和李振航走在后面,到了办公室三人并排站在沈东风面前,沈老师抬头看了看他们三个,张然低着头面无表情,林桐和李振航面容中略微带有一点恐慌,不缓不慢的开口:“高二的学生了,都是大孩子了,办出来的事情有点蠢吧?”。
“为什么踢暖瓶啊,林桐?”沈老师看着林桐。
“我想看看还有水吗!”
“啊……这么说,你脚上长眼了?用脚能看出来?”
“……”
“判断暖瓶里有水没水,用脚踢?你说我要给你二斤炸药,让你看看有没有危险,你是不是直接往火堆里扔!方法有很多,你为什么要用最危险的一种,你是对生活有什么不满呢?还是看暖瓶不顺眼?来你说说看!”
“老师我并没有对生活不满,也没有看暖瓶不顺眼,这只是个意外,张然的卷子我赔她,振航的暖瓶我马上去给他买新的,其他同学要是还有什么损失,也都算我头上。”林桐语气坚定神情从容的看着沈老师。
“挺硬气呀!”沈东风扫视三人,“都很有脾气呀!这个性张扬的样子,是不是就是你们眼中最美的青春?是不是呀张然?你这小胳膊小腿的,要真跟他打起来,你觉得你有几分胜算?”
张然沉默!
“六张卷子,就给你一张卷子算八十分钟,一共需要八个小时,现在是一点半,写到晚上九点半,公交车都停了,你还要不要回家?做事情为什么不讲后果?说话为什么不讲策略?”
“对不起老师,我知道错了!”
李振航和林桐也连忙附和,“我们也知道错了!”
沈东风没理他们,直接从抽屉里拿出整理好的卷子递给张然,“给你,回家写!回去吧!”
沈东风又看着林桐和李振航“走吧!还杵在这干嘛呀?”
“老师……”林桐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却被李振航拉着走了。张然出了办公室便看到林桐一个人站在楼梯口,张然这会儿气儿也消了不少,很平静地问他:“怎么不走?”
“卷子我写吧!”
“没事!写过一遍了,大部分答案还记得,不用麻烦你了!”
“很抱歉!”
“你也不是故意的,别放心上,回去吧,该上课了。”
光阴匆忙,在不经意之间填满心间,日暮西斜,下课铃声响起时,欢愉在人声的沸腾中飘向远方,来自四面八方的人归于四面八方,那份难以安放的躁动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竟也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