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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青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枫糖玛奇朵
当时班里群响毕绝,唯有曾阿姨在讲台上,面无表情地用声音对大家进行精神凌迟。林岫低着头假装在看阳光课堂上的题目,其实指尖冰凉,精神已经紧绷到了极点。
全班第一是郭闻浓,当时林岫虽然有些惊讶,但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他。谁爱考第一谁考去。
大家纷纷低下头,但心里想的大概都是一件事:快点出现我的名字吧。
蒋澄班级第二名,学年第六名。对于这个结果,林岫并不是很意外。她早就注意到,蒋澄的物理作业做得特别快,是个深藏不露的学霸。
很快,林岫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是班级第三名,学年第十一名。但是,令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唐媛媛的学霸光环黯淡下来,只考了全班第六名。
期中考试的成绩在班里激起一阵不小的浪潮,有对几个人的成绩感到意外的,有根据排名推测按成绩挑座位的结果的。
蒋澄曾经来问过林岫,如果按成绩挑座位的话,她会选谁。
林岫知道,郭闻浓肯定会挑那个考第四名的男生,或者跟他一起玩篮球的男生,现在的情况就是她和蒋澄能够随便挑同桌。如果她不做选择,那么至少同桌也是蒋澄。
其实从初三开始林岫就在思考:在乎排名和成绩世俗吗?
可是,在高中她现,成绩好的好处太多了,能够选择喜欢的同桌算一个,有些同学会高看你一眼,也算一个。
期中考试之后,班里有那么几个对学习执着得要命的女生,就盯上了林岫。
期中考试林岫的文理成绩相当均衡,于是全班最好学的女生拎着物理红对勾飘到她座位旁边,笑嘻嘻地说:“帮我看一道物理题呗。”
她将物理练习册放在易欢桌上,使易欢误会在她跟自己说话,易欢皱着眉说:“可是,我不能保证我会啊。”
女生瞥她一眼,撇了撇嘴说道:“谁问你啊?我问人家林岫呢。”前后态度的转化极为迅,她又趴在林岫桌前,与林岫探讨物理题。
一种畏惧感扑面而来,林岫微微低头,很想要逃避这种感觉。
学习成绩不是生活的全部,可是生活在校园里的这些学生又是多么容易被一个封闭的教室局限住。实验班,原来是一个撕去表面瑰丽美好的,成王败寇的地方。原来高中并不同初中。
她记得初中的时候,考完试大家转天就忘,尤其是盛之沐,从来不把成绩放在心里。
可是期中考试之后,实验班里的气压足足低了一个星期。许多人变得奇奇怪怪。从那天起,排名前几的人,不论说什么,做什么,好像都能被找出个理由来。
郭闻浓上地理课睡觉,他们调侃着,人家学霸跟咱们哪里一样,人家不听课就都会。
蒋澄并不像林岫这样是勤能补拙型的选手,她脑子本来就聪明,所以大课间总喜欢拉着林岫去逛操场,旁观者又说话了,“人家是学霸,肯定每天都很闲嘛!”
林岫不知道他们是出于玩笑,还是出于别的心思。但是她不喜欢这样的班级。
没想到的体育课上,女生们依然记着这件事,往退后了一步,正好与林岫和蒋澄隔开半米距离:“我们不是学霸,你们俩才是学霸。”
林岫和蒋澄面面相觑,因为那其中不乏平常与她们聊得不错的女生,
蒋澄悄悄问林岫:“这是不带咱俩的意思吗?”
女生们还在开着玩笑,要和二人保持距离,还认真地对她们说:“你们都是学霸,你们都没有压力,可是我们不一样。”
那些小姐妹们结伴离去,扔下的这句单薄无力的话,经久不歇地回荡在原地。易欢被唐媛媛拉着,不得不随着她们离开,临走时回过头看了林岫和蒋澄一眼,眼睛里写满复杂的情绪。
林岫凝视着她们牵手离去的背影,有一点难过,也有一点如释重负,却又不得不安慰蒋澄:“你别介意,她们只是最近心情不好,说来玩玩。”
她第一次有些鄙视自己的言不由衷,口不对心——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其实内心深处早已有了自己的判断。道不同不相为谋。
蒋澄虽然有些难过,但是见林些难得主动对自己说话,还是冲她笑了,“没关系,我不喜欢她们,我喜欢你。”
或许,蒋澄还不是能与她相交一生的朋友。但是林岫知道,此时唯有她最能理解自己的心境。
林岫握紧了她的手,认真地说:“那就说好了,要一直一直陪着我哦。”
.
午后时分,泡面的热辣味道蔓延至整间教室。郭闻浓还在四处找人聊天,一路聊着,莅临林岫的座位,撑着她的桌子询问:“林岫,你真的不去跟老曾说她少给你算了1o分吗?”
其实英语试卷下来,林岫、蒋澄、郭闻浓聚在一起订正答案,现林岫的化学试卷核分出现了错误,她并不是82分,而是92分。和年级第一盛之沐的化学成绩只差了1分。
郭闻浓的话,如一颗炸弹一般,炸开了湖面的波澜平静。旁观者都震惊地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郭闻浓愣愣地摸了摸头:“林岫的化学分少算了1o分,本来她才是咱们班第二。”
没有什么词语能形容出周围人惊愕的情态了。
但是林岫的目光却依然平静如水,她说:“就这样吧。我无所谓。”
郭闻浓夸她是个狠人,其实林岫的脑回路格外简单直接:考个第三都能被无形的压力压迫成这样,这要是再加1o分,她这出头鸟还不得被机关枪扫射死。
再说,这只是个期中考试,又不是高考。家长会要用的排名表已经印出来了,再兴师动众地改根本没意义。
可是,别人却未必有她这样想。郭闻浓走后,林岫的后桌一挑眉,与她开玩笑:“林岫,那17分你不要,给我怎么样啊?”
林岫这才反应过来,她将自己的懒得计较当作知足常乐,但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在别人看来,难免成为一种无声的炫耀。
情急之下,她吐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我不是为了成绩。”
真心话脱口的瞬间,她知道自己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疯子。
坐在旁边一组的男班长瞥她一眼,眼里写满讽刺:“你们不懂,人家那是看不上全班第一。”
“看不出来,分校出来的都能考第二。”
“谁还敢算她的分啊?”
“人家是学霸,和咱们不是一类人。”
……
可是他们根本就不懂。她所做的那一切,真的不是好胜心切,也不是家庭所迫。她付出的所有悲欢喜乐,寒窗苦读都是她自愿的,只是为了一个说不出口的心愿。
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远不足以使她崩溃,只不过从中考到现在,慢慢累积起来的悲伤,终于找到了一个爆的点。
一直默默看着的易欢忽然现了林岫的不对劲,本就正义的她还是出了声:“你们先别说了,午休了。”
班长不愧是班长,她一开口,周遭的喧嚣归于安宁,轰炸林岫内心的声音终于停止。
易欢的声音第一次那样小心翼翼:“你哭了?”
林岫无力地摇头,右手装作不经意间地往脸上一抹。手心凉凉的,沾上的全是泪水。
易欢凝视着她的眼睛,露出一丝不忍:“可是你知道吗,你的眼睛已经红了。”
突然,她不想再忍了——她患得患失了这么多年,哭一场又何妨。
“易欢,麻烦你给我来两张纸,然后就不用理我了。”
易欢把整包纸放到了她的桌子上,拍了拍她的肩,说:“好好好,我不管你了。纸给你。”
林岫哭着哭着就笑了,因为终于能够不顾一切,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
那一天,她哭了一整个午自习,脑海里满是这几个月里自己一直在逃避着的回忆。那一天,她终于明白:岁月艰难,但至少岁月里有你。





不负青葱 关于友谊的追问
林岫哭了一个中午,最后被数学宋老师数落一顿的却是易欢。因为易欢自从期中考试之后,心情就一直很低落。宋老师责怪她,说她一天到晚就跟别人欠了她三百吊钱似的。
林岫坐在旁边听着易欢被骂,心里也不是滋味,更何况易欢是班级里少有的维护她的人。于是,在她流过泪之后的第二天,就努力地微笑起来,积极地帮助易欢。因为她很清楚,如果自己因为这样的事心情不好,更加会遭到班级的人的敌视。
“易欢,你帮我讲讲这道化学题好不好?”一大清早,林岫就指着自己的练习册,笑着对易欢说。因为她知道,易欢的化学学得很不错,配平氧化还原反应的方程式一定不是问题。
易欢算到一班,忽然放下笔,问道:“林岫,这道题你根本就是会吧,你是在给我找信心吗?”
林岫一愣,其实她并不是很清楚该如何安慰别人,因为在初中的时候,她就是全班女生的中心,大家都在陪着她玩、逗她开心,其实她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同甘共苦的朋友。
就在林岫不知道该怎么和易欢解释的时候,唐媛媛走了过来,神秘兮兮地和易欢说:“谢谢你周末邀请我去图书馆,下次我带上菜菜和红袜子他们一起去。”
林岫听得有些纳闷儿:菜菜?红袜子?这些奇奇怪怪的暗号是什么意思?
也是在后来蒋澄才告诉她,女生之间用奇怪的称号打暗语,就是怕旁边的人听得懂她们说的是什么呀。
林岫也想帮助易欢提高成绩,这样月考过后,她就不至于不开心了。奈何最近,易欢一下课就去找唐媛媛,根本没有给林岫说话的机会。
有一次下课林岫要去接水,她在走廊上现了易欢和唐媛媛,想着就像她们以前对待自己那样,主动上前和她们打招呼。
唐媛媛转头看到了她,抬起手,张开嘴正要和她说话,易欢也看到了她,却拉了拉唐媛媛的手,对她摇摇头,两个人就匆匆消失在了转角处。
若是在期中考试之前,可能林岫不会在意,但是如今,还真的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几天以后,曾阿姨将全班孩子都赶到教室外面,按照期中考试的排名逐一让大家挑选座位。像这样的福利,给郭闻浓确实是一种浪费,他不假思索地走到了最后一排的座位。因为只有这个座位,让他可以在语文课写数学,数学课写地理,地理课写政治。
曾阿姨叫到蒋澄的时候,她笑着看了一眼林岫,就走了进去。令林岫疑惑的是,她选择了郭闻浓前一排的座位,这两个学霸是为了坐得近些方便他们对决吗?
林岫远远望见趴在窗台旁边的易欢和唐媛媛。她觉得有些失落,等到曾阿姨让她进去的时候,她也没有细想,直接坐在了蒋澄的旁边。
蒋澄与她握手,“林岫,以后咱们就是同桌了,多多关照呀。”
后面的郭闻浓托腮看着她们,开始和她们聊起以后他们这片区域该如何共创和谐社会的问题,差点把林岫聊得崩溃,思考自己为什么选这个位置。
蒋澄与郭闻浓之间的交情虽然不深,但在探讨学习的过程中却是一拍即合。很多别人根本懒得去思考的难题,他们往往能解得津津有味。
正当林岫以为他们快要走火入魔的时候,郭闻浓在后面用笔捅了捅她的背,成功将她拉下了水,“林岫,你物理单科是咱们班的第一,你来看看最后一道题有没有更简单的算法?”
蒋澄也在一旁笑着说:“是啊,她的理科可真好啊。”
林岫一听到有人需要她讲物理,虚荣心爆棚,情不自禁地加入了他们的阵营。在这样一个拥有共同目标的圈子里,她觉得每一天过得都很踏实。
在相处的过程中林岫才现,不论是郭闻浓,还是蒋澄,都是磊落之人。他们得了不错的练习册或者套卷,从来不加掩饰,都是大方地拿出来一起研究。而且他们俩的文科成绩都很好,林岫记笔记的方法,也深受他们的影响。
他们这片区域,被班级里的人称为“学霸的死亡之组”,谁要是坐得近一些,一定会被学霸之气杀得片甲不留。
虽然林岫明白,他们之间的和谐,可能是因为他们共同拥有“高考”这一个目标,但是她很贪恋这样和谐的时光。因为她觉得郭闻浓和蒋澄都是益友,和他们在一起,她也更加有信心面对接下来的风浪。
有了这样的感悟,林岫写语文周记的灵感也就来了。
自从上了高中,语文这种见效慢的科目越地没存在感,语文老师为了给自己的学科刷一波存在感,规定每周末的语文作业就是写一篇周记。林岫一向对于写文章的事情很头疼,从来都是敷衍了事。这一周居然肯动脑筋进行深度思考,把语文老师感动得不行。
“我认为真正的朋友应该是可以交相辉映的,他们拥有相同的学识、高度,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寒暄与逢场作戏。除却灵魂的契合,心灵上的沟通也必不可少,不然再绵长的情意,也抵不过时间的摧残。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回想起了我与我的小学同桌由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友,终成天涯陌路人的经历。我想我们年少的时候总会做错一些事,但是有些错误可以修正,但有些事情就是覆水难收了……”
果真不出林岫所料,语文老师真的在课上念了她的周记。幸好她早有准备,在周记里说这篇文章是因为小学同桌而引的感触,而不会被同学误会成别的什么意思。
令林岫没想到的是,班里的同学不仅没有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甚至易欢她们还很认真地听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在林岫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语文老师忽然神来一句:“如果认真写文章的话,肯定是会有成果的。希望大家今后也能像林岫一样,对于语文作业不要疲于应付。这篇周记让人很有共鸣,我刚才在2班也念过一遍了。”
在2班也念过一遍了。
也念过一遍了。
一遍了。
一想到她写周记里写盛之沐的事情已经被他给知道了,林岫的脸就变成了宣纸色,握着的中性笔从她已经石化的手上缓缓脱落。




不负青葱 晚餐不如他秀色可餐
林岫在语文课上受了严重的惊吓,在每周五一次的英语周测上,又被郭闻浓和蒋澄完虐。放学后,她抹了抹汗,绕路去菜市场买了一些菜和几袋方便面,才乘公交车回家。
推开家里的门,林岫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她的外公,还有盛之沐正悠闲地坐在沙上看《喜羊羊与灰太狼》,茶几上还放着两盒奶,其中一盒还插着一根吸管。
林岫揉了揉眼睛,但是事实证明这不是幻觉。外公转过脸来,笑眯眯地望着林岫,“林林你回来了?今天家里来客人了,你看这是谁呀?”
盛之沐朝她看过来,一副如沐春风的亲切模样,“同学,今天打扰了。”
外公跟他解释,今天他去酒店看望老朋友的时候,在酒店大堂遇见了这个孩子,认出他是林林的玩伴盛之沐。在听说了盛之沐一直住在酒店之后,于是热情地将他带回来,想着留他在家吃一顿饭。
林岫叹了口气,外公似乎真的是老年痴呆了,记忆只停留在她还在上小学的时候。而且,还这么轻易地就把人拉到家里吃饭。
电视机里传来熟悉的“我一定会回来的”,盛之沐盯着电视机,嘴角微微上扬,外公在一旁笑呵呵地说:“林林,不是我说啊,你应该多跟小沐学学,没事看看动画片,不要一天到晚只顾着做题,成绩是不错,但是学傻了怎么办?咱们乐呵乐呵得了!”
林岫无奈地看着其乐融融的两个人,也不知道外公对好孩子的定义究竟是什么。难道就是像盛之沐这样,表面上是大众男神,实际上就是一个喝奶看动画片的宅男?
林岫看着盛之沐优雅地撕开包装纸,将小吸管插入纸盒中,不动声色地盯着电视机看,瞬间觉得,好可怕。
盛之沐盛大神,从小就长得好看,特别像青春校园小说的男主角,如果他喝的不是伊利qq星儿童成长牛奶的话。
说起来,她和盛之沐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和刚才真的很像。当年,留着童花头的她一蹦一跳地进了家门,看见新搬来的小男孩坐在自己家的沙上,秀色可餐。从那天开始,那个拥有一双璀璨如星斗的眼睛的人,狭带着一股温柔气息踏风而来,跳入了她的生命,燃烧了她的所有。
林岫踏入厨房后,选择综合症的老毛病就又犯了:是做麻椒鸡呢,还是做牛奶麻辣烫呢?要不要顺便做个自制珍珠奶茶呢?
盛之沐忽然从她身边冒出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手里握着的大葱差点儿掉进水池里。
林岫以大葱为盾,护在身前:“来者何人?敢闯林大少的厨房?”
盛之沐拨开她手里的大葱,表情好像是在嘲笑她,又好像是在嫌弃她,“我没兴趣砸你的场子。不过,既然是你家外公留我吃饭,我还是进来帮忙好一点。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林岫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这小子长大后居然这么好心:“先,你要告诉我,你是想吃麻椒鸡,还是牛奶麻辣烫,还是芋头蒸排骨,炸藕盒,三鲜虾饼汤……”
盛之沐被她滔滔不绝地说得头都快要炸了,“不要报菜名了好不好?我想想,那就三鲜虾饼汤。需要我做什么?”
林岫背着手,吐了吐舌头,“抱歉,除了前两个之外,我暂时都还不会做。”
“既然不会,那你问我干什么呢?”
“因为,吃我做的饭,不能看你们想吃什么,需要看我会做什么。”林岫半蹲下,在篮子里挑选着蔬菜,语调轻快,这么多年来,她终于在盛之沐面前扳回了一局。
林岫烧开了水,准备再做一点奶茶,正在手撕白菜的盛之沐忽然斟酌着开了嗓,声音在充斥着人间烟火气的厨房,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你们班很可怕吗?导致你突然这么怀念小学。”
林岫心下悲叹,本来以为他上课是不会认真听自己的周记的,没想到自己胡编乱造的事情还是被他给现了。
盛之沐半天都没有听到她的回应,以为她没有听见,就叫了她一声。
林岫并不打算让他知道自己在班里是什么样子的,毕竟很多事情也是自己的咎由自取。她换上了一副笑容,对他讲了一些七分真三分假的话:“初中的时候,我的同学开玩笑说,我是我们班的东方不败。也不知道我同桌怎么想的,还经常拿我和外班同学吹牛。校庆的时候,我上台弹了一段钢琴,一下台就被他们围住了。女生也是,不知道为啥干什么都要带着我……话说,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女生这么爱一起上厕所呢?”
盛之沐听到这句话,手一滑,差点儿把手上的白菜掉到地上,“这种问题,你觉得你在厨房说出来合适吗?”
“哎呀,我忘了,对不起。”林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正,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那个时候大家像小行星围着太阳一样的围着我转,仅仅是因为我在那个班而已。换一个地方,我不一定是主角。”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呗。”盛之沐说,“这很正常,谁没有一点主角情结。大家或多或少都写过那种小说,像是什么拯救世界的魔法少女,倾国倾城的长公主,叼着面包跑在上学路上,最后在转角处撞到帅哥的傻白甜……”
林岫听盛之沐的前一句话,还感动地以为找到了知音,但是越听脸越黑,因为他说的那些,都是她小时候画过的漫画的情节。
厨房里的蒸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蔬菜、豆腐和鱼丸摆在盘子里,色彩鲜艳,煞是好看。盛之沐与林岫穿梭在厨房里。
一开始有了盛之沐的帮忙,林岫确实轻松了一点,但是最后往锅里加调料的时候,他们两个就乱套了。因为不知道对方都在锅里放了什么,所以就出现了豆瓣酱和辣椒粉都放了两份的情况。林岫一尝,辣得直吸冷气,直呼难吃死了,只能又多加了一些白菜重新煮。
本来以为气氛会很尴尬的一顿饭,竟然意外地和谐。三双筷子高起高落,电视机里还在播放喜羊羊与灰太狼的追逐片段。
林岫想,如果妈妈在这里的话,是不大可能让外公留盛之沐吃饭的。小时候,妈妈就告诫过她,因为盛之沐是“他们家的孩子”,天生就是少爷命,与她不可能是一辈子的朋友。
可是,和盛之沐一起玩耍的时候,她从来没想过是不是可以永远和他做朋友,她与他交朋友,仅仅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很开心而已。
她从小曾经幻想过地久天长,但是除了外公以外,还真的没有人陪她到十六岁。小时候爸爸就和妈妈离婚,搬到外面住了,妈妈也在她上初中之后嫁进了钱叔叔家里。她以学校近为理由,坚持陪外公住在原来的家里。
她不想改变,一点也不想,只能以这种方式,勉强留住一点过去生活的影子。
外公的老年痴呆好像更严重了,他知道林岫已经考入了一中高中部,但是对盛之沐的印象却只停留在小时候,总是问他林岫在班里又闹了什么笑话。但是盛之沐对她又毒舌又腹黑,对老人家却百般耐心,也难怪他从小就有老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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