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阴人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铆钉
陈雪听后惊讶得半天都合不拢嘴,她特别好奇我爷爷的事,可惜我知道的都说了,只能瞎掰,把三十年前的事给说了出来。
李林见我提起三十年前的事,着急的把我拉到一旁说:“我爹说了,那件事我们不能跟外面的人说!”
二叔没和我说过这样的话,我无所谓的说:“怕什么,反正我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陈雪见我们在旁边嘀咕,回来后她就不问了。
到学校,老校长认识我们,把我两夸了一通。本来是要回家赶早饭的,结果又自告奋勇的提出来要帮陈雪收拾宿舍。
为了犒赏我们,中午陈雪还给我们做了面条。
我们吃着,陈雪在旁边和我们说读书的好处,不过我和李林听不进去。不小心漏了嘴,还告诉她我们这周都不回学校。
见我们孺子不可教,陈雪无奈的摇了摇头,让我们这几天白天有空就到学校找她,她帮我们补课。
李林巴不得跟陈雪接触,满口答应下来,顺带把我也拉上了。
回来的路上,我心里还是惦记红棺。李林见我担心,很仗义的说要帮我。
下午我没回去,在李林家吃的了晚饭,找个借口就溜了出来。
到外面李林才说:“你不下山,很多事不知道,刘国柱自从拿了你老婆的房子,就一直不出门,刘家的人都凑在他家,一天到晚不知道做些什么。”
我想了一下,李林在壮,也只是个孩子,我俩想偷红棺是不可能的事。
想拿回红棺,我们只有找到证据,到时候让我爹或者二叔出面才行。
两人蹲在路边玩了会泥巴,等天一黑就直奔刘国柱家。
刘国柱大门紧闭,里面有大先生念经的声音。李林和我悄悄爬到围墙上,这个位置,探头正好能看清整个院子。
我偷瞄了一眼,顿时打了个冷颤,只见刘国柱家院子里并排摆着八口棺材,媳妇儿的红棺就在中间。
棺材前设了供台,有个满头白头发的大先生在念经。刘国柱在内,刘家三十岁以上的人,围着棺材跪了两圈,全都低着头,一动不动,场面有些诡异。
我小声问李林:“刘国柱家不是只si了爹娘,怎么会有那么多棺材。他家也没那么多人si啊!”
李林有些惊讶的问我说:“你不知道?”
“嗯?”
爷爷出事后,我就没到过村里,跟着二叔出去也是去别的村。
李林这才说:“前几天,刘国柱从烂水田里挖出来七具尸t。用水一冲稀泥,露出来的人跟睡着了似的。还有那个念经的大先生,我爹说这老头有点本事,在外面都是给有钱人服务的,刘国柱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人请来的。”
大先生厉不厉害我不管,只是我有些不相信尸t是田里挖出来的。
见我不信,李林把他爹搬了出来说:“那七口棺材都是我爹打的,他来丈过尸,这些都是他告诉我的。而且那七具尸t都是从你家田里挖出来的。你说这刘国柱也够倒霉,花了十万冤枉钱,结果还得给人办丧事,现在连爹娘都给搭进去了。”
我不觉得刘国柱倒霉,他也不会花十万买一块烂田。
李林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他买田,恐怕就是为了那七具尸t。
我们在围墙上趴了一个多小时,刘家三十几号人都没动过。
李林担心他爹找他,十点多的时候回去了一趟,不一会又m0了过来。
然后一直熬到午夜,念经的老先生才停了下来,起身说行了,刘家人这才杵着膝盖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把七口棺材全都打开。
刘国柱不放心的问:“张先生,你确定没问题?”
那头发花白的大先生说:“定了魄,只要不开红棺就不会有事,记住,办完事尽快把红棺送回去,没有丁家那小娃,怕是要出大事。”
刘国柱拿了一沓钱塞给张先生。张先生见刘国柱不以为然的样子,yu言又止,最后收了钱连夜出门离开。
张先生才走,刘家堂屋里就传来一个咳嗽声。
随即有人扶着一个颤巍巍的老头走了出来。
刘老太爷!
我差点惊出声,这老家伙不是si了几年了?
守阴人 第六章 尸魄
我还能模糊的记得,刘老太爷是我五岁那年过世的。
他是村里年纪最大的长者,刘家又是大族,当时丧事办得b较隆重。
算起来,也得有七八年了。
一个si了七八年的人,现在突然走了出来……
李林跟我趴在围墙上,呼x1都急促了起来。刘老太爷走到院子里,火光一照,我和李林都打了个哆嗦。
这刘老太爷老得脸皮都耷拉到了下巴,皱纹就像g枯的老树皮,乌黑乌黑的布满整张脸。一双手瘦得跟j爪子似的,指甲又尖又长。
见到刘老太爷,刘国柱急忙迎上去,伸出一只手让刘老太爷搭着,恭敬的说:“太爷爷,都办妥了。”
“你爹娘上山了?”
刘老太爷看着g朽,中气却很足。刘家另一个跟我爹同辈的人忙说:“太爷,前晚连夜就上去了,做得很g净!”
上山?
刘国柱把他爹妈埋进了乱葬岗?
那我们昨晚看见的,是真的诈了尸的刘大伯和刘阿婆了!
乱葬岗上一直都有闹鬼的传闻,早年的时候有个老道士路过,指着那座山说了一句大凶之地。
土葬讲究风水,没人会把家里过世的人葬在大凶之地。
这刘家,到底想g什么!
刘国柱扶着刘老太爷看过七口棺材,老太爷满意的从身上掏出一个灯盏,那灯盏看着有点眼熟,像二叔点在牌位前的那种。
见到灯,刘国柱像是见了宝贝,激动得把双手都伸了出去。刘老太爷没有立刻给他,而是叮嘱说:“丁云山是si了,但丁老二回来了,你们做事还是要小心!做完就把红棺送回去,里面的东西,我们还惹不起。”
刘国柱有些迫不及待的应了声,刘老太爷才松开手。
李林这时拉了拉我衣服,小声说:“丁宁哥,他们会把棺材送回去,我们还是回去吧。这刘家的人看着就邪乎,要是被抓到就完了。”
刘老太爷亲自发话,刘国柱应该会照做,的确是没必要折腾。
只是好奇心作祟,我眼睛根本挪不开,想看看刘家人到底要做什么。李林见我没应,好奇下也不喊了。
送刘老太爷回了堂屋,刘国柱出来就点了手里的灯盏,那灯芯烧起来,火苗竟是血红se的,跟二叔的不一样。
他拿着灯盏分别在七口棺材上各绕了三圈,做完后刚退开几步,棺材里的尸t就直挺挺的立了起来。
刘家人像是见惯了,三十几号人都很镇定,我和李林吓得差点从围墙上掉下去。
见尸t起来,院子里的人急忙灭了灯火,一时间只剩刘国柱手里的油灯,把周围都照得血红血红的。刘国柱拿着灯盏走在前面,几步后,棺材里立起来的尸t就像是没有重量一样飘出棺材,踮着脚排成一列的跟在刘国柱后面。
刘家人急忙抬上红棺跟了上去,一行三四十人,悄无声息的出门朝村外走去。
我和李林等他们走远了,才从围墙上跳下来,准备跟上去。结果一回头,就看见李叔站在我们后面。
“你俩个小兔崽子,大半夜的不回家睡觉,爬别人围墙g什么?”
李叔开口就训斥。
李林急忙说:“阿爹,刘老太爷没si,他还活着。刘家三十几人刚抬着田里挖出的老尸,还有丁宁媳妇的棺材出门,像是要上山!”
生怕刘家人走远,李林说得很急,说完就要去追,我也想跟上去,结果被李叔一人一只手按着肩膀,两人都动弹不得。
李叔听到刘老太爷还活着的事,表现得一点都不吃惊。拎着我和李林衣领,警告的说:“刘家的事你们不要瞎掺和,红棺他们迟早会还。今天要不是我发现得早,让你们跟着上山,那是要出人命的。”
说完,李叔直接提着我和李林回家。
没能跟上去看个究竟,我一直心如猫抓,到李林家就迫不及待的问李叔,刘国柱从田里挖出来的尸t是不是诈尸了。
李叔不像二叔,这点从李林知道很多事上就能看出来。
果然,我问出来,李叔就说:“从你家田里挖出来的尸t叫尸魄,养尸人在人si后把七魄封入尸t,然后埋在y地里,过上几年如果尸身不腐,就会形成尸魄。尸魄只要定了魄,刘国柱用引魂灯一照就能让它们跟着行走,不是什么诈尸!”
今晚我看到的,跟李叔说的差不多。先是张先生说魄已定,刘国柱才用灯把尸t立起来的。
我又问:“我们村里有养尸人?”
“没有!”李叔的回答很简洁。怕我不停的问,他催着我和李林去洗脚。
我回想着李叔的话,心里还是不明白,刘国柱ga0了尸魄,还抬着红棺,他想g什么?
洗完脚李叔没赶我回家,默许我留宿。见他还在修推刨,忍不住又问他。
李叔抬头看了我一眼说:“你媳妇那棺材不一般,能镇y邪,加上七具尸魄开路。我估计刘家人是想进乱葬岗后面的禁地,至于他们做什么,那就只有你二叔知道了,因为禁地只有你们丁家和刘家的人能进。”
李叔说的禁地就是乱葬岗的深处,那地儿大白天看去,光都要b别的地方暗几分。
村里人平时会进乱葬岗,但绝不会进后山。
现在看来,二叔开价十万把田卖给刘国柱,是事先就知道田里有尸魄了。
李叔放下了手里推刨,说:“刘家的灯叫引魂灯,你们丁家的叫灭魂灯。都是守y人传承下来的,不同的是一个引,一个守!”
我有些吃惊,没想到刘家也是守y人,二叔说守y人是看守爷爷他们尸t上出来的那种东西,可听李叔的意思,刘家人的灯是能控制那东西了?
纠结了下,我想把爷爷他们尸t发生的变化说给李叔,问问他那鬼脸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但我才开口,李叔就站了起来,像是在回避我的问题,赶着我和李林回屋睡觉。
躺在床上,我脑袋里想的都是李叔的话,破天荒的还想了下媳妇儿……
第二天一大早,二叔来找我,见我在李林家,他也没说什么。站在门口,跟李叔对视了一眼就走了。
二叔离家早,跟村里人不搭,这不奇怪,只是到门口都不进来坐一下,就有些不礼貌了。
但大人的事,我也管不上。吃过早饭,李林跟他爹说我们要去找陈雪补课,拉着我就溜了出来。
路过村头的时候我们碰到刘国柱,我和李林都有些害怕,但刘国柱见我就远远笑着喊道:“丁宁,后天送棺材回去,让你二叔在家里等着。”
刘国柱那笑容,怎么看都是皮笑r0u不笑。
害怕下我也没太在意,应了声拉着李林就往小路上跑。
直到看不见刘国柱,李林才停下来说:“看吧,我就说刘家人不敢要红棺,我爹说,你那媳妇可凶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刘国柱说送红棺回去,我不太相信。但李林后面的那句话,我倒是感同身受。
反正我对媳妇儿没好感!
我不急红棺,只是总感觉爷爷一si,村里就笼罩着一层迷雾。
在这层迷雾下,人都变得怪怪的。特别是二叔,我总觉得他是在借刘家人的手去完成什么。
我本来想回去问问二叔尸魄和灭魂灯的事,结果李林真的要去小学,y要拉上我。
陈雪今天好像没上课,我们去她宿舍的时候,看见她正在收东西。
李林以为陈雪要走,脸se都变了,紧张兮兮的。
我两突然出现,把陈雪也吓了一跳,她以为我们是要来找她补课,直起身,有些为难的说:“今天我不能给你们补课了,我们班里有几个清水村的学生,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上课了,我打算去做个家访。”
李林听陈雪不是要走,只是去做家访,立刻就说:“陈老师,清水村离这里有十几里地呢!还要翻几座山,你一个人去很不安全,不如我和丁宁陪你去?”
陈雪是城里人,走不惯山路,进村那天还被刘阿婆和刘老伯吓到,她也有些心虚。见我和李林没有回学校的觉悟,也同意我们陪她去。
当着陈雪的面,我也不好拒绝说我要回去。
要去清水村,路上就得多备些水。严格的来讲,清水村也并不是真的缺水,只是靠近村子,七八里地内所有的山泉都十分的冰寒。
早些年的时候,有几个外乡人误喝了山里的水,被人发现的时候人都被冻成了紫se,用火烤都暖不过来,生生给冻si了,si后尸t还成了大冰坨子,怎么都化不开。
路上,李林为了接近陈雪,把陈年旧事都翻出来说了一遍。山路崎岖难走,但山里风光秀丽,陈雪有一个数码相机,一路走一路拍。
翻上最后一个山头的时候,李林的话一下子少了,瞻前顾后不知道看什么,快下山的时候,他突然凑来小声问我说:“丁宁哥,你有没有感觉,我们后面好像有人跟着。”
这一路上,我都在想昨晚的事,心不在焉。李林这一提醒,我才留心起来。
走了一段路,我还真听到后面多了两个脚步声,可是回头又什么都看不到。
大白天的,我和李林都被吓得脑门子直冒冷汗。陈雪回头见我和李林站在一起,笑盈盈的给我拍了张照片,还问:“小鬼头,怎么不走了,累了吗?”
我们怕吓到她,也没敢说,一路上走得提心吊胆。
估计是学校给大队上打过电话,村长张四早早就候在村头的老槐树下。只是看见我,张四脸se一下就沉了,很不欢迎的问我来g什么!
陈雪急忙上前解释说:“他们两是送我来的。张村长,你们村有四个孩子两天没去上学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碍于陈雪的面子,张四也不好说什么,不然我看他的嘴脸,估计都不会让我进村。
张四听陈雪问起学生,有些为难的说:“陈老师,你瞧今天也太晚了,那几个学生的家又b较远,等明天一早,我在带你们过去。”
到了别人地头,陈雪也只能听人安排。不过张四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像是在掩饰什么。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张四安排住在大队上。李林和我都是孩子,地铺也就连在一起的,没有分开。
走了一天路,我有些累坏了,只是李林这小子白天绕着陈雪转,到认床的时候,却si活不肯挨着陈雪睡。
我们在陈雪眼里都是小p孩,见我和李林小声争论谁睡在她旁边,她咯咯笑了几声,然后自顾自的翻看数码相机里的照片。
突然,林雪一声惊叫,把相机都给扔了,满眼惊恐的看着地上的相机。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把相机捡起来,上面显示的是她在山头给我和李林拍的照片。
只是在照片里,离我和李林不远地方,有两张苍白的脸。
守阴人 第七章 又见鬼脸
李林见我盯着数码相机不说话,也奇怪的凑了过来,他只看了眼就惊道:“这不是刘阿婆和刘大伯吗?”
照片里的两张人脸,的确是刘阿婆和刘大伯。
乱葬岗上看见刘阿婆和刘大伯的事,过后我们就没多想。知道是刘国柱把他爹妈葬在乱葬岗后,我们也就以为那晚看到的是诈尸。
可大白天的,老两口竟然跟着我们走了十里地……
我还在想老两口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李林就问我说:“丁宁哥,你说他们会不会跟着我们进村了?”
陈雪和我都没想到这个事,被李林一提醒,都下意识的朝着窗子看去。
窗外月se皎皎,大队院子里栽着几棵树,风一吹,晃悠的影子刚好落在窗子上。还好,我们想象中的事没有发生,窗外没人!
李林想是想起什么,放下数码相机,在兜里一阵m0索,掏出一个小布袋说:“我出门的时候偷了点y木屑,只要把它撒在门口,什么邪祟都进不来,而且我们和刘阿婆刘大伯无冤无仇,相信他们不会来害我们的。”
农村人一代仇,代代仇,但隔着几代的,大人对小孩还是很热情的。当然,刘国柱那种人要另说。
只是话是这样说,谁又能说得准!
李林说的木屑细黑细黑的,跟李叔给我捂嘴巴用的一样。
木屑不多,只够在门口薄薄的撒了一条线。剩下一点,我和李林分了揣在兜里,结果一回头,看见陈雪正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又急忙匀了点给她。
折腾下来,三人也不敢睡了。到了十点多的时候,我有些扛不住了,陈雪也是哈欠连连。
李林看着陈雪心疼得不行,就提议说三人轮着睡,留一个守夜就行,然后他主动请缨,第一个守。
陈雪跟我困得实在不行,倒下去就迷迷的,但可能是害怕的缘故,两人不自觉的就靠得很近。开始的时候我很有安全感,心里踏实,可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我被窝里的温度像是突然被ch0u走了一样,从脚开始,一阵阵的凉。
陈雪见我缩在被窝里一个劲的抖,伸手m0了下我的额头,一下就挪开,惊道:“丁宁,你身上怎么那么凉,是不是生病了?”
“没,没!”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猜测可能是媳妇儿在捣鬼,可我也没得罪她啊?这几天为了把红棺要回来,我还差点出了事。
陈雪见我冷得说话都不顺畅,拉开被子钻过来把我抱在怀里,把两床被子合在一起盖。
李林一看这还得了,抓狂得在后面偷偷的不停的用脚踹我。
陈雪身上暖暖的,被她抱着,鼻子里还能闻到一gu淡淡的香味,感觉舒服多了,也没去搭理李林。
结果惬意的念头还没过,那guy寒就变本加厉,冻得我肚子里像是塞了一大坨冰,一阵一阵的绞疼。
我疼得实在受不了,想用手去r0u一下肚子,只能把陈雪推开一点。
结果才推开陈雪,我肚子一下就不痛了,寒气也散了不少。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事还真是媳妇儿在捣鬼,她这是不想让我和陈雪靠得太近。
没想到她也是个小气鬼,而且思想还龌龊。
知道原因,我也不敢靠近陈雪了。果然,单独睡到一边,我身上就开始暖和起来。
陈雪见我恢复,也没说什么,只是怪怪的看了我一眼。
在农村里,怕老婆是件很丢人的事,我不好意思跟她解释。而且鬼媳妇能现身的事,我还没对任何人说过。
李林见我从陈雪被窝里出来,这才停下来没踹我。刚才太冷,他踹我都没感觉,现在暖和起来,腿弯都有些胀疼,被他踹得不轻。
只是身t疲惫,我也懒得计较。被窝里变暖后,没一会就睡着了。
直到差不多后半夜的样子,我x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银项链像是变成了冰一样,冻得我脖子火烧一样的疼,我一下挣醒过来,那种感觉才渐渐消失。
侧头一看,陈雪离我远远的。守夜的李林鼾声如雷,压根就没坚守岗位。
一阵山风吹来,我才发现屋里的门是开着的。借着照进来的月光,看见地上的木屑线上似乎有个缺口。
我r0u了r0u眼睛,把头探近了些。发现那缺口不是铺洒的时候留下的,而是一个脚尖的印子。
被门口进来的风一吹,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心怦怦乱跳,下意识的就扭头去看窗子,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两张苍白的脸!
刘大伯和刘阿婆肩并肩,直挺挺的站在窗外,头稍微前倾,隔着窗子,瞪着泛白的眼珠子,sisi的盯着我。
嘶!
我倒ch0u了口冷气,看着刘阿婆老两口,生怕他们扑进来,然后用脚去踹李林。
结果李林睡得si,没踹醒。这时我发现刘阿婆和刘大伯的脸有些怪,他们的样子,不太像活着的时候。
si人有si相,要么浮肿,要么发青,跟生前都不会一样。
但我感觉到的不一样,是他们的脸上,好像糊着什么东西。
想着想着,我猛的打了一个激灵。
刘大伯和刘阿婆脸上,有从爷爷他们尸t上钻出来的那个东西。只是刘阿婆他们脸上的,已经像面具一样糊着,我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二叔不是说这东西少,而且三十年没出现过了?
心里想着,我脚上用了力,把李林踹得翻了个身,这才把他弄醒。
见李林r0u着眼睛坐起来,嘴里咕哝着问我g什么,我才回头把陈雪的被子给掀了。
nv孩子防范意识高,被子一掀,陈雪立刻就坐了起来,看见是我,有些生气的问:“丁宁,你在g什么?”
我手指着窗子,声音有颤抖的说:“刘阿婆和刘大伯就在窗子外面。”
说完,我急忙回头,结果窗外空荡荡的,只有老树的影子在晃来晃去。
我也顾不上怕,跑到窗子边探头往外看。可就这几秒的时间,刘阿婆和刘老伯就不见了。
陈雪打着哈欠,不相信我说的话,瞪了我一眼,问我是不是看走眼了!
我怎么可能会看走眼!项链一刺激,我当时醒得不能再醒。
这时李林突然光着脚跑到门口,惊了声说:“我滴个乖乖,还真有脏东西要进来。”
陈雪一听,噌的坐了起来,急忙把灯打开。看到木屑上留的脚尖印,她这才相信我的话,回头就拿手电穿鞋子,要出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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