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万事胜意

“顾念，我已经签了叁次病危通知书了，我知道她不会醒过来了，但我怕，我怕我什么都没有了。”
“顾远告诉我你的事好么，那些我不知道的所有事情。”
“那个人没有和她结婚，她一个人生下我，一个人照顾我，但她好像从来都没恨过那个人，她应该恨那个人的，这样她就会对自己好一点了吧。”
“她不止一次的想要自杀，又不止一次的为了我自己去医院包扎伤口活了下来。”
“我发现我成绩好时她会开心一些，所以我努力做好每一件事，想让她开心久一点，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她却总是不肯对自己好一点。”
“后来我知道，那个男人的母亲给了她一笔钱，她本想拒绝，她不想被人践踏自己的自尊，那时的她因为怀孕被舞团开除了，为了抚养我她还是收下了那笔钱，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失去了任意责怪那个男人的权利 。顾念，我的存在对她来说是折磨，是我让她失去了她的骄傲。”
“大概我和那个人长得很像吧，她经常望着我出神。我以为我的离开会让她好受一点，所以我来了s市，但是我刚离开她就服了药自杀，这一次她没有挣扎，顾念，是我害了她对么。”
顾念发现她竟如此不了解他，她想到与他合照时他校服上温暖的金纺的味道，想起他温和得体的礼仪，还有应该是也是因为妈妈的原因所以拒绝自己时他才会那么担心吧，多么温柔的男孩子啊，生活从没有善待过他，他却不忍心伤害任何人。
她觉得他妈妈即使痛苦也一定很爱他，她把他教的很好。她轻轻拥住了顾远，“你要相信每一个孩子都是因为爱而出生的，你妈妈也一定很爱你，她只是相信你已经可以照顾自己了，所以想满足自己一个愿望罢了。”
“顾念，她现在也会很疼吧。因为我的自私，好像已经绊住她太久了。”
“明天，明天怎么样。”顾远问她。
顾念看看窗外，说：“今晚的星星很多，明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
果然，第二天，阳光很温暖。
顾远签下了放弃治疗书，他放她走了。
顾念看着他的背影，哭了。她从不知道，原来有一种情感，即使那个人不属于你，即使他的生活与你毫不相干，你也不想他受到任何折磨，也会希望他能够万事胜意。





许你万事胜意 两个卑劣的人
“顾远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在学校露面了，他再不出现教授要发飙了，这是他家地址和家门密码，去不去随你。”宋薇苒留下字条就走了。
顾念盯着纸条很久，打开，合上，丢到垃圾桶，又捡回来。在来来回回第7次捡回来时，她打算去了，害怕再犹豫，她跑了出去，撞在了孟初旭的身上。
“你要去哪，又去找他吗，你忘了这个五一你答应和我出去玩的。”
“阿旭，对不起，对不起，我就去确认一下他没事，是我，是因为我他才放她离开的，我要负起责任的，阿旭，阿旭，顾远他什么都没有了……”
孟初旭看着都带了哭腔的顾念，无奈，“顾远他什么都没有了。”好没有道理的一句话，就像“哥哥要让着弟弟一样”过分，只因为他拥有的比顾远多一些他就该放她走么，他本以为这些年已经慢慢改变了顾念，却没想到顾念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惟顾远主义者，她所表现出的平静如水，不过是在克制着，隐忍着，只顾远出了一点什么事情，便立刻将她的理智搅得天翻地覆，那些对顾远毫无理由的偏爱让她连在他面前假装一下都不肯，他拿什么跟他争。他轻轻放开了她，他隐隐觉得这次放手，他要抓不住她了。
孟初旭打了一个电话，“李师傅，我之前定的那两匹白纱，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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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赶到了顾远家，敲了很久门，没人应，她犹豫了一下，看着纸条上的密码0077，倒是符合他人设，看起来就没什么特殊意义。
她还是打开门进去了，屋子里的窗帘全都拉着，昏暗不堪，带着南方有点潮湿的霉气，地上散乱放着空了的酒瓶，了无生气。
“顾远，顾远你在家吗。”
然后她注意到地上蜷着一个黑影，佝偻着躺在那，她冲过去，顾远的脸色苍白，她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发烧了。顾念费劲的将他拖到了床上，将被角掖好，把窗帘打开，放一点阳光进来。在无数次顾念用棉签蘸着水点在他嘴唇边后，顾远终于醒了。
顾远刚刚坐起来，脸色还有些发白，顾念看着他，然后挥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你以为我劝你放她走就是为了让你这样作践自己的，你以为你过的不好就可以消减自己的愧疚感了，我告诉你不是的，你觉得你之前的努力都是为了哄她开心，现在她走了，一切失去了意义，顾远，别把自己想的太伟大总是觉得在为别人而活，你敢说你之前的快乐没有一丝为了自己，你觉得她是因为你的优秀而开心，不是的，她是因为你开心他才开心，所以你就放肆的开心吧，顾女士一定也是这样希望的，别总拉着窗帘，也让阳光进来吧。”
顾远看到阳光打在女孩的身上是金色的。
“好了，现在给你叁秒钟，让你打回来，叁，二，一，”她快速数完，然后跑开：“给你机会了，自己不要的，现在去刷牙，一会儿吃饭。”
顾远看着面前的吃的，一碗鸡蛋羹，一盘白灼虾，虾是已经剥好的，一碗白粥，“不要想太多，虾我也吃了，剥了太多剩下便宜你了，未来医生告诉你，生病不能光喝粥，要补充营养才行，这些都给我吃了。”
顾远喝着白粥，发现白粥是甜的。
让他喝了药休息，顾念刚要转身，她觉得有一只手拉住了她，随即又放下。她无奈，把他的手放回被子，“等你睡着我再走。”
夜晚顾远醒来，看到女孩趴在他的床边睡着了，他轻轻的提起顾念把她放在床上，她累了很久了吧。
顾念没有想到自己醒来面对的是这样的情景，她像树袋熊一样攀在顾远怀里，她能感觉到顾远的呼吸在他的头顶，她轻轻的想要溜出来，未果。
顾远也醒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抱着女孩，但感觉到她要溜走，他不自觉地紧了紧胳膊，把她圈住了。
他们都没有说话，卑劣如她，享受着趁虚而入的欢愉；卑劣如他，凭着她对他的偏爱任意妄为，贪恋这一瞬间的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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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小学鸡口味，爱吃甜的。




许你万事胜意 请你留在我身边
“咕～”
就这样其实略显怪异的场景持续了很久，终于被顾念的肚子叫声打破。
“我饿了，再用下你家厨房。”顾念推开顾远，翻身，颠颠地跑了。
顾远看她光着脚就跑走的样子，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顾远拿了拖鞋，走到厨房，给她放在脚边，“把鞋穿上吧。”
“嗯。”
顾远站在那里，环顾，厨房里多了许多瓶瓶罐罐，鸡蛋和米什么的也被填满了，“哎呀，你家厨房也没多大，你快出去吧。”然后被顾念推了出来。
他走出来，正看到窗外的风将窗帘吹起，带的那一排刚洗过的衣服，在晾衣杆上微微晃动，他嗅着空气里的味道，有些失神。
“吃饭了。”顾念叫他。她简单做了个清炒豆芽，水汆菠菜，煎了荷包蛋，熬了些粥。
“好吃么。”顾念期待的盯着他。
“嗯，好吃。”顾念这才满意的笑了。
“家里这些东西，都是你去买的，我……”
“哎哎哎，你以为白给你买的，”说着她从兜里掏出零七八碎的小票，拍在桌上，“顾先生，麻烦报销一下。”
“你怎么还随身携带。”
“不是怕你赖账么。”顾念这两天买了什么都会特意要小票，仿佛这样她与他就都能算清了似的。
“这个假期都麻烦你了，趁着今天还有一天，出去玩玩吧。”
“嗯，本来打算去万佛山的，劳烦你送我了。”
“……”他本不想让她把假期都浪费在他身上。
“怎么，照顾你这么久，当一天车夫都不行。”她想让他出去透透风。
“走吧，晚了买不到票。”他还是答应了。
“你来过万佛山么？”顾念问他。
“没有。”
“那你知道爬万佛山在山脚就要许一个愿望，然后带着这个愿望，每一步都虔诚许愿，最后在山顶的佛前上香，愿望会成真的。”
“封建迷信要不得。”
略～她忍不住冲他吐舌头。
五月份，山上的丁香花开了，甚是好看。女孩每上一个台阶都神神叨叨的嘟囔着什么，虔诚的要命。顾远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轻笑。
“你笑什么，我很好笑么，小心佛祖不保佑你。”
“没有没有，我是看花好看。”
“切—”顾念折了一朵，踮起脚，别在顾远耳边，“鲜花配美人。”然后跑开了。
顾远盯着这粗糙折下的花，恍惚间，顾远想起，高中时，他就收到过这样的花。那天篮球赛好像是输了，赢了的队伍有奖杯和捧花。虽然男孩子们不会表现的那么在意输赢，但难免失意。他记得那天顾念折了许多小雏菊，每人一朵，别在男孩们的耳边，“虽然我们不是冠军，但是也要有花花。”
然后男孩们一起拍下了一张别着野花的搞怪照片，场面欢乐。她似乎总有能量，点亮别人消沉的瞬间。
在山顶，顾远拧不过顾念，还是进去上了香。
“你许了什么愿。”
顾远不答。
“我希望遇见我的人都平安顺遂。”
“怎么，你要当行走的锦鲤。”顾远揶揄道。
我对佛说，我是自私的，我没有高尚到求你普度众生，也不愿圈画出生命中重要的人不重要的人，所以我愿我遇见的人虽偶有挫折最后都会逢凶化吉平安顺遂。
“别得了便宜卖乖，你不是也遇见我了。”
“还有，你假期结束赶紧回学校吧，据说你导师要发飙，不让你毕业了。”
顾远顿了一下，“你怎么突然改学医了。”
“觉得想做的事不做会一生后悔。”
“嗯。我其实突然不知道毕业了要去哪，b市或是s市，哪里似乎都一样，我好像突然成了没有家的人。”
山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顾念看不见他眼里的光，她觉得他明明在眼前却那么遥远，她对他说，“就留在s市吧，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他说：“好。”
顾远突然觉得佛祖似乎有些神通，他许了一个愿望，“请给我一个理由，可以留在顾念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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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惰许久的我终于更新了，不好意思啊宝贝们
我错了，下次还敢




许你万事胜意 “恃宠而骄”
顾念觉得自那次出游后，见顾远的频率增加了。不是她去看他，倒是顾远总来看她，每次来也没什么缘由。
周一周二他会陪她在医院泡一天，顾念按例查房旁观手术时总不能带他，就把他一个人安置在她的床位（就是打盹儿的地方，不分什么男女宿舍），他也不嫌无聊，就窝在那里写论文什么的。她几次回来看他那么大一坨团在不高的上下铺的床边打字的样子，总不免有些觉得委屈了他，“桌子没人时，你就用吧没事。”但礼貌如他，“在这里打扰已经很不应该，不好再占用你们工作的地方。”拿他没办法，顾念给他买了一个床上桌，就是大学宿舍常用那种，但顾远好像没用过几次。
周叁，许是顾远学校有事，每次周叁都见不到他。不过，周叁她正好在实验室上解剖课无暇顾及他。
周四，她下课后，顾远会到学校找她，和她吃食堂然后在图书馆待到晚上，顾远在那写着什么，她写些作业什么的。
周五到周六上午她要去医院值班，周五下午顾远会从学校送她过去，路过小吃街，她会吃街上的关东煮，东西都让顾远拿着，一次心血来潮，她举着一串芝士夹心的丸子，“顾远这个特别好吃”，然后熟练的递到他嘴边。顾远愣了一下，顾念有点尴尬，“不好意思，我是麻烦你拿东西，看你腾不出手，你把东西还给我吧”说着她正要收回手，顾远没把东西还回去，倒是追着那串收回去丸子，低头吃了一大口。“唔”顾远脸色有点微红。“不好吃吗？”顾念问他。“烫到了。”然后他快步走了，顾念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好像每周都是如此，他总会在特定的时候出现，一次不落。一起吃饭时，会帮她吃掉不爱吃的胡萝卜，记得帮她买0度可乐……她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不一样的类似亲密的关系，她似乎有点“恃宠而骄”，她开始奴役他，让他帮忙拿东西，让他接水，和他开玩笑，她觉得有些暧昧，但她觉得这不对，要克制住，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年少的她，她好像没有力气再去面对一次“凭什么”。
自那次出游后，顾远觉得与她好像重新有了什么牵绊，她说让他留在她看得见的地方，而他也想看见她。
于是他会在周一周二到医院看她，她好像很忙，有时巡房，有时去手术室，其实一天下来呆不了许久。被她安置在她的床位，似乎这个宿舍里只有这张小床是完全属于她的，连桌子都是大家的，他只想和她在一起。他会缩在她的床角打字，尽量不影响到她偶尔躺下休息，但顾念好像怕他累，给他买了小桌子，他用了几次，发现原本她累了时会在他旁边窜着睡一会儿，放了桌子以后她好像，只能靠着墙闭目，遂不再用。
周叁顾念有实验课，医学生上实验课没什么时限，若是无事泡上一天也有可能，私心想着如果说在等她可能会像是在催她，还是不去打扰了。
周四，会和她一起在食堂吃饭，“这道菜里胡萝卜丝是败笔。”“没事儿，你可以挑给我。”帮她吃掉胡萝卜，她好像有点开心？在图书馆，她好像总忙着作业，不怎么理他。她在画血管图，虽然不知道其他，但总能分辨出她有些美术功底，所以高中时，桌斗里那些手绘的灌篮高手的漫画果然是她送的吧。
周五，送她去值班的路上会有小吃街，每次想劝她路边摊不卫生，但看她吃的那么开心，一次次的推迟想着下次一定说，有一次，她竟伸手给他递了一串，没有看他，只是回手，动作熟练，他一瞬的愣神，竟然想到那个，她叫阿旭的男孩，他知道这样做根本毫无立场，甚至有些卑劣，他竟然想计较，她是不是也曾与那个少年这样熟络亲昵，谁知竟叫顾念误会了，便赶紧咬了一大口，还不小心烫到了。还好还好，后来她笑了。
顾远自知自己行径卑劣，好像因着她对他的喜欢得到了太多，也伤害了她太多，这样的他真的还可以留在她身边么。他试探着一次次出现在她身边，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他好像有点不满足于现状，他好像变得有些贪心了。于是，他决定了，他要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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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新了！！




许你万事胜意 应该与计较与想要
周六中午，估计时间应该差不多到顾念值班结束，顾远去医院接她了。他等在她宿舍，有些紧张。他是想赌一把，他自私的想赌一把，他赌顾念还在乎他，他想赌顾念还愿意和她在一起。
顾念来的有些迟，许是昨夜赶上有紧急手术。她显得面色有些憔悴，“不是说了，周六不要来看我。”之前告诉他不要来，是因为值了一夜班，面色实在难看，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但今天是真的有些累的。
“顾念，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么。”顾远说。
空气似乎凝结了一般，顾念这才注意到，他捧了一大束黄色的玫瑰，“如果是为了歉意，大可不必，你没做错什么。”她记得，黄色的花语，是道歉。
“我并不是在道歉，我……”
“你来找我找的那么频繁，可能只是出于失去了什么后对我产生的情感依赖，那不是爱情，你不要弄错了。”顾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些。
“我以为，经常出现，是你允许的，你不是说让我呆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错觉，顾念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委屈。
“你现在情绪还不稳定，我希望你冷静一段时间仔细考虑，因为只是由于我对你的照顾和你对我情感上的依赖而产生的错觉，对我来说总是有些不公平的，我已经不想委屈自己了。”
“对不起，这段时间打扰你了。”顾远走了。
顾念还是哭了，她可能是有些矫情了。
昨天半夜她同导师一起进了手术室，患者是她进医院第一个负责的病例，日常巡房记录情况，明明已经好转了的，今早还是不治身亡。她第一次在手术室里，听死亡报告，医生会为患者默哀。顾念没有忍住，哭出了声音，导师训责她，“你难道比患者家属还要难过么，擦干你的眼泪，去通知家属吧。”
她努力保持冷静，告诉了他的儿子，不过十六七的少年，平时巡房已经熟络了，她还没开口，他却像预料到了似的，紧紧的抱着顾念，哭了起来。他抱的那样紧，让她想起了那时的顾远。她只能轻轻的拍着他，哄着他。
她就像一棵浮木，让海上即将溺亡的人紧紧抓住，对她产生依恋，眼前的少年是，顾远也是，可惜那不是爱情。
当看到顾远抱着花请她和他在一起时，她有一瞬动心，毕竟是她年少时憧憬了许久的画面，如果是那时候的她，应该立刻会答应，管他什么缘由；但现在的她想要计较一些什么，我要的是势均力敌的爱情，而不是那种类似回报的依赖，她想对自己公平一点。
可有些事，终是算不清的，像那些小票，像那些愿望，像这些花，即使拒绝，她也还是没舍得丢掉，找了花瓶，好好收了起来。
骄傲如顾远，顾念觉得，他不会再来了。不像每一次她的单方面退出，这一次，是她将他赶走了，怎么却觉得比以往更难捱呢。
——
丁一女士，闲人一个，听她电话里声音不对，竟真打了飞的过来，陪她。两人江边的小酒馆喝的烂醉。“我要是你，绝对答应他，然后等他爱上我，就狠狠甩了他。”
“他也没做错过什么，不过是不喜欢我罢了，说到底，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那你还喜欢他么。”
“喜欢啊。”不意外的结果。
“虽然顾远和孟初旭，我是肯定支持小孟的，但是在那之前，我更支持你，你想要什么。”
顾念沉默了，她想要什么。她想要的是足以回应她的那种情感，不是感激，不是欣赏，更不是抱歉，但如果不是那个人，她就什么都不想要。
她不清楚，是不是可以先拥有这个人，再拥有那份情感。若说少年时有什么好，那便是一腔孤勇；若说现在有什么好，那便是她学会了爱自己。
送丁一回了酒店，顾念回了宿舍，远远地，她看见了他，那个人应该已经等了很久。
顾念，无奈笑了，喃喃道“他还真是不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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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大家一个问题，当你喜欢了很久的人，兜兜转转了许多年许多事最终选择了你，你会立刻和他在一起么？我总觉得会有种莫名的委屈的。




许你万事胜意 奔向
那人看到顾念，便立刻跑了过来。
略显消瘦的少年向她奔来，是她从未想象过的画面。当她看到楼下那个等待的身影，她就知道她输了，她实在是不存在什么理智的，她哪有那么大的定力会推开向她奔来的他，这一次也还是趁着醉意顺遂他意吧。
“顾念，别的不讲，我觉得至少要告诉你，那一束是香槟玫瑰，不是—不是，道歉。”顾远跑过来，有些喘。
她看着他，笑了，“好，知道了。”
“还有，喜欢你的契机我不知道，我也还没有分辨出是不是你说的那种依赖，但是我记得你说，喜欢是不讲道理的，我也想不讲道理一次，可以么？”
“好。”
她说，好。
临近夏天夜晚的风，竟还会带了些凉，撇见顾远手里的伞，顾念问：“又没下雨，带伞干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肯见我，据说今天是有雨的。”
“那你更不该带，连淋雨的诚意都没有。”
“那不行，我若是没伞，你肯定会下来给我送的，是我愿意等的，不想通过装可怜左右你的想法。”
“哼，你倒是自信，鬼才会给你送伞，你在这继续等吧，看我会不会下来。”
顾远一下拉住了她，“你刚刚都说了好，不能反悔的。”
凉凉的雨丝，打在了脸上，此刻竟然真的下起雨了。顾远打起了伞，“你看，这不是用上了。”一切的时间都那么恰好，仿佛他们本来就该这样在一起的。
顾念踮起了脚，做了一件一直想做的事，她轻轻的吻上了顾远的唇。凉凉的，同她想象中一样。
顾远手中的伞掉了，被风吹的不知道哪去了，终于还是淋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