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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典当密录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意南瓶
长生典当密录
作者:意南瓶

破晓痴恋那个和尚几千年,从一只猫变成一个人,偏偏那个和尚还是不识抬举。

瞧!那和尚自己折腾的魂飞魄散,到头来还是破晓开当铺来救他。文案废,本书由多个小故事构成。

架空,所有内容纯属虚构,不可考证。





长生典当密录 第一章
民国五年的上海,繁华生长在血r0uw泥里,歌舞升平淹没了凄惨嚎叫,富人在温柔乡里纸醉金迷,穷人在黑暗处苟延残喘,这一切都在那十里洋场轮番上演,不过当事人不自知罢了。
世道之乱,已经持续很久了,军阀割据,外族侵略,这片土地就像个屠宰场,所有人都不知道今晚闭上眼睛睡觉,明天这双眼是否还有机会睁开。上海的繁荣烟火,更像是最后的狂欢,麻木的人沉醉其中,清醒的人自甘堕落。
不过这一切,都影响不到破晓,毕竟身为一只修炼了两千年的猫妖,啥乱世没见过?反正都奈何不了她罢了。
民国五年,初秋,上海南京路八方巷二十二号铺。
暮se降临,点点灯火陆续亮起,暖h的灯光,柔和了白日里冰冷锋利的上海,最亮最热闹处便是这十里洋场了,不同于别处,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洋场角落,却有一条巷子,未经翻修,仍是老旧的青石板路,寥寥几盏灯笼,荡在铺面屋檐处,摇摇晃晃的烛影投在青瓦白墙上,更添朦胧。不过此番光景在这富贵乡里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哒,哒,哒”有人!巷子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紧不慢,就这么缓缓的一步一步踏过来。巷子幽深,看不见人,颇有几分神秘。
越来越近了,晚间飘起小雨,那人撑着把油纸伞,衣袖裙摆宽大,不是时下流行的洋装旗袍,是一身袄裙。烛光飘摇,不甚明亮,看不清来人的脸,只瞧着身姿窈窕,步态优雅,应当是个美貌nv子。
渐渐近了,那人停在22号铺门口,缓缓收了伞,轻抖了下雨水。檐角烛火照在她脸上,方才看清了这张脸。
一双杏眼,眼尾却稍稍上挑,灵动之中带了抹诱人风情,睫毛细密纤长,微微遮住黑亮的眼球,只一双眼就引人遐思。鼻梁高挺,鼻头圆润,下面一张樱桃小口,晕着胭脂se,在白皙的脸上衬得更加鲜yan。一头黑发用根白玉簪子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耳后垂下几缕碎发却打着卷,像是那些富人太太烫过的洋发型,耳上荡着对珍珠耳环,泛着微亮光泽,拿着油纸伞的手纤细无暇,修剪圆润的指甲染着大红se蔻丹,腕上一根红绳悬着一对儿银铃铛,好不俏皮。虽还穿着前朝衣饰,却不显老气沉闷,甚至于这十里洋场最时髦美丽的nv郎都b不过她。
“您来了,快请进,请进”22号铺面的老板董成见了nv子忙迎了出来,将人恭恭敬敬的请了进来。
“天寒,您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董成将早煨在炉子上的茶壶取下来,斟了杯茶递给nv子。
“多谢,董老板客气了。”nv子音se软软的,轻巧的钻进耳朵,落在心上却又是冷清的,不过仍是好听。
“我想买下这铺子,价格您定便是。”
“嘿嘿,不知姑娘买下这铺子想做什么营生?”
“当铺”
“这……不瞒您说,我这铺面地段儿并不好,怕是没什么生意,我也是撑不下去了,才想卖了这铺子。”董成双手交握,面露难se,他是个老实人,不忍心骗眼前这个天仙似的姑娘,可实话这么一说,铺子卖不出去,他就得饿si。
“哦?您这铺子可在这十里洋场的地段内,怎得会生意不好?”
“您有所不知,这条巷子临近静安寺,虽说静安寺香火不错,可来的大多是富贵人家,瞧不上我这破烂儿,再说这地段饭店、舞厅、银楼数不胜数,我这生意更做不下去了。”董成到底是说了实话,说完一副苦相,脸上的褶子更深了。
nv子抬眼,巡视一遭,几列博古架上满满当当的,但能拿的出手的不过寥寥几件,这也无怪乎铺子开不下去。
“多谢老板如实相告,不过无妨,这间铺子我买了。”nv子笑望着老板,从袖中掏出一个jing巧的荷包放在桌上,推到董成面前示意他收下。
“董老板,您看看,这些可够?”董成打开荷包,里面赫然是两条金鱼儿!看得董成眼睛都直了。
“这……您……这太多了。”董成并不贪婪,只求着将这铺子卖了,回安徽老家去过日子。就他这铺子撑si两百大洋就能全须全尾的给买了,更别说手里捧着的两块金条了。
“够了就行,多的就当是答谢老板真诚待我了。”nv子仍是一脸轻笑,未将这钱当回事儿。董成现下觉得自己真是眼拙,就看这通身气派也不似寻常人家的nv儿。见nv子坚持,董成便不再推诿,当即收钱道谢,从口袋掏出地契。
“多谢姑娘了,这是铺面地契,请您过目,这店里的东西都是您的了。”
“老板客气,这些东西,您挑着用得着的带走,我留着也无用。”
“也行,那你明天再来收铺子可好?这铺子久不开张总归有些杂乱,今天我收拾一番,明日一定交给您一个gg净净的铺面。”董成挂着笑,询问nv子意思。
“也好,麻烦您了,那我就不久留了,多谢老板的热茶,告辞。”nv子折了地契放进袖子里,起身撑伞走进了朦胧雨幕里,片刻便不见了身影。董成送走了nv子,立刻掏出怀里的荷包,瞧着那两条金鱼儿,m0了m0又用牙咬了咬,是真的。不过董成还是觉得在做梦,这钱够他在老家过下半辈子了,越想越开心,看了看有些破旧的铺面,当即叫了人同他一起收拾起来。
第二日,天刚亮,街上不过寥寥几个小摊贩开摊卖早点,深秋的清冷空气缭绕几缕烟火,飘着些食物香气。nv子还是昨日那身装扮,刚走到铺面门口正赶上董成开门。董成忙把人迎进来
“姑娘您瞧,可还满意?”nv子环视一周,屋内杂物尽撤了,只留下一张圆桌,博古架上也收空了,唯独昨日瞧着还不错的几件摆在那儿,便再没什么了。地面家具擦拭的一尘不染,确实尽心收拾了。“多谢董老板,我甚是满意。”nv子微微颔首,道了谢。




长生典当密录 第二章
“得嘞,您满意就行,那……那在下就向姑娘辞行了。”董成躬着身子向nv子作了作揖,面上挂着歉意的笑,余光瞥了一眼门外,原来马车早就在外面候着了。
“董老板慢走”nv子送了送,董成便上车走了。车轮走在巷子里坑坑洼洼的青石板路上颠簸得很,车上的董成撩开帘子,深深望了眼慢慢走远的铺面,直到望不到影子了,才一把撒开车帘。
整个车厢一黑,董成脸上的笑立刻就垮了下来,凹陷的眼眶里落出一串泪来。这诺大的上海,能容下千千万万人,却偏偏容不下他。他抬手揩眼泪,触到袖笼里的金条,猛然一顿,想起老家的妻儿,又像是得到了慰藉,抹了把眼泪,到底是笑了。
目送董成离开,nv子回到屋内,只见她摇了摇腕间系着的银铃,一缕轻烟自铃中飘出,沉淀在nv子身前的空地上慢慢的竟凝出人形,化成一个一身黑袍的男子。
“主人”男子单膝跪地,微微抬头,低唤一声。男子有一副好相貌,眉毛浓密,鼻梁高挺,肤se也白皙,不过一双眼中眼白较少,显得眼球黑亮摄人,猛一看,一双眼竟都是漆黑的,再加上嘴唇单薄,唇se浅淡,使得他整个人都透着诡异冷漠的气场。
就是这样一个人,偏偏他脑袋上长着一对雪白的毛茸茸的猫耳,配着他一身黑衣和清冷长相,竟也生出一丝违和的可ai。
“银耳,起来说话。如今已经是民国了,不用再行跪拜礼了。”男子起身,直挺挺的站着,显得很是别扭,已经五百年了,他还是没有听惯银耳这个名字。
“银耳,从今天开始这间铺子就是我们的家了,你按着旧日习惯重新布置吧!”nv子露出一抹温和笑意,圆圆的眼睛微弯,很是动人。‘我们的家’这个词银耳听着极为熨帖,忙不迭的去布置了。
nv子慢慢走出门外,抬头望了望,晨光微曦,撒在身上暖暖的,不同于井底的y冷黑暗,伴着巷子里的食物气息将人心底也烫热。
自她生出灵识修chenren形已经两千年了,刚入世便被收入一得道高僧门下,本该就此修炼飞升,却不想那僧人因一己私念招致妖魔屠戮山寺满门,她作为他的弟子也被毁了修为封印在一口荒井里。
整整一千年她都没有这样近的触到过yan光,虽说五百年前她终于冲破禁制重回人间,可每每看到yan光,她还是忍不住心底一阵战栗。
这世间肮脏至极,可偏偏惹得她贪恋无b。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口荒井了,要知道那井底可不止她一只jing怪。初时她失了修为,甚至无法幻化人形,一只猫儿即使有着尖牙利爪,可对上囚在井底的怨鬼妖魔哪有胜算?
nv子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衣角,掌心沁出冷汗,被恶鬼撕掉毛咬掉血r0u的感觉如跗骨之蛆,让她无法摆脱。深x1口气,眨了眨眼,nv子才从恐惧中ch0u身。“罢了,你再也不是那只猫儿了。”nv子喃喃自语。没错,这nv子便是破晓,是活了两千年的猫儿破晓。
破晓在门口站定,趁人不注意双手快速翻转,结了个印打在铺面牌匾上,看上去无甚变化,不过来往的人却是再也看不见这间铺子了,就好像这条巷子里从未出现过这间铺子。
破晓收回手又幻化出一个铜铃铛将其悬挂在屋角。铃铛有手掌大小,一挂上去就叮当作响,铃芯敲在铜壁上荡出星星点点的绿油油的光点,一圈圈的像是水面涟漪danyan开来,竟可以无风自动。
这铃铛唤作集怨铃,是冥府挂在h泉路上专门x1引怨灵,进行集中捕杀的法器。破晓虽开当铺,却也不是什么客人都接待,积怨已久,心怀执念的人或鬼怪才是破晓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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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屋角的集怨铃忽然剧烈震动,声音急促沉闷。
“主人,来客了。”银耳自铃中出来,破晓便再未将他藏进银铃中了,留他在当铺中充当伙计。
破晓此时正在倚在贵妃榻上午睡,银耳半跪在塌边,凑近nv子耳边轻唤道,漆黑的眼紧盯着nv子腮上因睡觉生出的红晕,半晌移不开眼。直到nv子睫毛微颤将要睁开眼时才迅速撤开。
“呵,昨日才开张,今日便来客了?”nv子睁开眼,眼里蒙着未散的雾气,黛眉微挑,似是有些意外,破晓撑起半边身子,银耳忙塞了个引枕在她身后,破晓半倚着也不起身,倒是像极了慵懒的猫儿。
“哒哒哒”说话间客人已经走到门前了。来人是位nv子,穿着一身月白se团花秋海棠长旗袍,披着堇se针织披肩,脚上是一双黑se高跟鞋,一头长发披散着,发尾烫过卷儿,两鬓的发被束在脑后拘着其他头发乖巧的垂在背后。
“是个漂亮的”破晓抬手摩挲着下巴,做出一番评价。nv人也在打量着屋内的情形。
正对门的是张圆桌,桌上摆着一套白瓷茶具,旁边是一个三足饕餮纹样的香炉往外飘着丝丝缕缕的烟,还未跨进门槛便有香气扑鼻,不是时下流行的甜香,此香冷冽有竹子的清香又混杂着鸭梨的果香,很是特别。
桌子两侧靠墙是两排博古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儿,她没见过却也瞧得出是些价值不菲的宝物。桌子后边是道圆形雕花房门,用珠帘隔开了,珠帘后设了张桌子,桌上摆了文房四宝,桌后是张贵妃榻,榻上铺了赤红的缠枝花纹样的褥子和引枕,此刻榻上倚着个nv子,旁边还站着个一身黑袍的男人,珠帘挡着,影影绰绰她看不清。只是这奇奇怪怪的布置并不像当铺。
“掌柜可在?我来当东西。”nv人压下心底不安,开口询问。“我在,您请进。”破晓坐直了身子,示意nv人进来。




长生典当密录 第三章
nv人走进来,撩开珠帘进到内室。
“请坐”破晓抬手示意,案前椅子应声退开,nv人微微挑眉却并未说什么,只是优雅的坐下看向破晓。
nv人落座,破晓才细细打量起她来。nv人长相很是标志,脸上并未上妆,但依旧漂亮,配上这一身打扮很是温柔,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模样,只是浑身上下没一件首饰,连耳饰也未戴,瞧着又不像是大家小姐,倒像个nv先生。
“和光姑娘想典当何物?”nv人望向榻上颜se非凡的nv子,也未惊奇她一眼就瞧出她的身份,倒是镇静反问“姑娘不妨先说是否可以给我等价之物做交换?我半生所困不过一件事,若是姑娘可以解我执念,我无所谓姑娘向我索取什么东西。”和光声音淡淡,平静得几乎看不出她心中有怨。
“那和光姑娘想要什么?”破晓喝了口茶,透过水雾,一双眼盯着和光平静的脸。
“我要和曾经永春班的名角儿如今林非灼的姨娘画眉交换命运。”和光眼神灼灼,紧张到声音微微颤抖。
“逆天改命变数极大,代价也极大,且这代价还得从你身上取,你也愿意?”破晓放下茶盏,身子前倾,懒懒撑在案上。
“愿意”和光又恢复到平静的模样。
“为情所困?既是如此何不直接让林非灼ai上你,我有法子。”破晓有些好奇,这般迂回的法子显得有些蠢笨,但和光显然也不是蠢人。
“我ai他,却也不想自欺欺人,我只要个机会,到底结果如何,我要自己掌握,成也好不成也好,我都认了。”和光眸光淡淡,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但破晓知道她有多不甘心。
“好,我答应你,不过三魂七魄、七情六yu你得选一样典当给我,在你si后我会来取。不过你缺了一样可就入不了轮回了,只能在冥府被关着,这还是最好的结果,你可要想清楚。”破晓盯着和光,极为严肃的警告。
“你需要什么自去取吧,只要帮我达成愿望即可。”和光脸上并无起伏,仍是神se安宁,像是一尊白玉雕像。
“我能让你二人交换命运,不过你这具身子却不能和你一起,我把你的神识送到过去,让你回到一切事情发生之前,你还是你,不过用的是过去的身子。至于你现在的身t就暂时寄存在我这儿,若是你神识所在的躯t身si,那你现在的这具身t也会即刻断气,你就彻底si了。”破晓起身将和光带到博古架旁,转动架上一个小青铜鼎,眼前景致瞬间一变。如今他们在一处密室,四面都是墙,除了墙上嵌着的灯架、一张雕花木床和一张桌子就再也没什么了。
“你将这丸药吃了,躺到床上,等一会儿。”破晓递给和光一颗往生丸,这药可保她的神识在阵法中不被冲散。
和光也没问,将药吞了就乖乖的躺到床上去了。
破晓点燃案上的熏香后,站在床前双手结印,催生出一个巨大的符印笼在床上,强烈的气流涌动吹得破晓黑发飞扬,衣袂猎猎作响。破晓光洁的额上一道白se印记发出强烈的光芒。终于气流慢慢消失,只剩下红se的符印罩在上方。
“阵法已成,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和光意识逐渐模糊,破晓的话幽幽穿进她的耳朵,她却睁不开眼了。神识完全被剥离前和光极费力的抬起手探向脖子,伸手拽出一根链子,上面坠着一枚jing致金戒指,颜se已经有些暗淡了,和光将其紧紧攥在手心,终于安心的离开了。那枚戒指是林非灼与她成婚时亲手为她戴上的婚戒。
清·光绪二十八年
和光再次醒来是在一间破破烂烂的柴房。
“这个贱蹄子,倒也真是能耗,饿了这么多天了还不服软,要不是班主瞧上她那副好嗓子,老子早就把她卖到窑子里去了。”男人话音刚落,柴门便被一脚踹开。和光还来不及看清他的样貌便被一鞭子ch0u得眼前一黑。早在她醒来便知道这副身子早已饿了多天了,如今是再也熬不住鞭打了。
“小贱人,还不服软?你老子娘早把你卖给咱们戏班子了,你趁早歇了逃跑的心思吧!再跟老子犟,老子现在就把你卖到窑子里,让你做那被千人骑的妓nv!”男人说完还不解气,又抬手ch0u了和光一鞭子,ch0u得和光皮开r0u绽,血都快淌到地上去了。
“大哥饶命,我愿意留在班子里学戏,我保证再也不逃了。”和光蜷在地上无法动弹,只能拼命的伸手拽上男人的k脚,说完便晕了过去。
自晕倒那日,已经过去三日了,和光服了软,便被班主派人带出柴房,请了大夫来看了下。本来和光身子骨就不大好,上辈子虽不得爹爹喜ai,却因着是嫡出nv儿倒也未被亏待,用药养着,将将也能苟活。如今这副身子就是幼时的自己,在这冬日里饿了几天又挨了几顿毒打,大夫早断定她活不了。班主差点将她直接扔进乱葬岗,这年头谁会为了个半si不活的丫头多费银钱,还好她今日醒了过来。
和光细细打量着水盆里自己的倒影。肤se白皙,瓜子脸,生得很标致,尤其一双秋水似的眸子极为动人。这的确是她六岁的样子。
民国元年她与林非灼相识,那时她十六岁,自此一颗心就落在了他身上,民国三年她与林非灼成婚,民国五年她也不过二十岁,可是两鬓竟已生出白发,原本一直披散着长发也被她自己减去大半,鬓发皆被束在脑后藏着,她怕极了,怕林非灼看见了更加厌弃自己。和光抚m0着头上茂密黑亮的头发,心底生出一gu难以言喻的欢喜,她回到了过去,她和画眉交换了命运,一切都没有发生,她终于有机会让林非灼ai上自己了,这一次他一定会ai上我周和光!
和光心底的声音在呐喊在欢笑,温柔的眼眸里ai意、悲伤、激动的情绪不停交织,逐渐燃起歇斯底里的火来。




长生典当密录 第四章
“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不到园林,怎知春……嘶……”
“错了,重来!”天刚蒙蒙亮,院子里的j方打鸣,和光就已经在院子里耗腿耗了一个多时辰了。
她醒来那日班主就安排了她跟着师娘学戏。永春班曾是上海数一数二的昆曲班子,几年前因着一出桃花扇在上海站住了脚,现在教她的师娘便是当初唱李香君的名角儿,而班主当初唱的是侯方域,二人因戏结缘成了夫妻。
虽然师娘年岁大了已经不登台了,但是却是戏班子里最好的闺门旦师傅,和光也乐得跟她学戏。不过这昆曲虽唱腔委婉细腻、流利悠远很是入耳,但是这咬字唱腔于和光来说却无异于稚子学步,极为艰难。
不说现在,即使是过去她也只在上海待了几年时光,莫说是昆曲的“水磨调”她连上海话都说不好。周家原是宜昌府一带的富户,后来才来上海做茶叶生意。和光说话是带着巴楚一带的口音的,这吴侬软语听不懂便算了,和着这戏词儿背得和光舌头直打结。
偏偏师娘也是极为严厉的人,错一个字儿便是一竹鞭,如此重复下来,不过一个时辰,和光就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似的,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冬日的早晨最是严寒,和光穿着单衣却满脑门儿汗,风一吹冷得直打抖。
“踏草怕泥新绣袜,惜花疼煞小金铃。不到园林,怎知春se如许?”和光挨下鞭子,也未停声,继续咿咿呀呀的念着,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细细听来还听得到牙齿打颤的声音。
学戏真难!和光心里想道。可是她不能不学,民国元年她与林非灼在戏园相识,那一日正是永春班的画眉初登台唱长生殿。
林非灼ai听戏,尤其ai听昆曲,画眉当时是永春班新出的旦角儿,戏班子早早地造了势,他自是会来捧场,她和画眉是同一天认识林非灼的,甚至她周和光才是林非灼明媒正娶的妻子,可偏偏林非灼一颗心尽在画眉身上。
和光固执的认为这一切一定是因为自己和林非灼志趣不投,他ai听戏,画眉刚巧会唱戏,所以林非灼才会被g引了去。如今重来一遍,和光早早便决定了,她一定要学会唱戏,不仅如此,她还要成为整个上海的第一名角儿!她没有退路了,再也没有机会重来了,她不能失去林非灼,她ai他!b起学戏的痛苦,彻底失去林非灼才是她彻骨的痛。
如今是光绪二十八年,离她与林非灼相遇还有十个年头,这十年她一定要成为一个角儿,一个众人追捧的名角儿。所以她要好好学戏,虽然她与画眉换了气运,但是她不敢保证,十年之后她有画眉那样的实力。她不敢赌,她与林非灼之间决不能出现意外。这十年的时间必定是要与戏为伴了。
“好了,今日的晨功便到此为止吧,去吃饭,吃完了还是到这儿继续练。”现下天已经大亮了,日头隐隐升起。
“是,师娘。”与师娘道完别,和光拖着疼痛的双腿慢慢朝着另一间屋子走去。师娘早已不带徒弟了,只是班主瞧着她条件极好所以请师娘单独教她。平日里在师娘的院子里练功,不过吃住还是和其他学戏的孩子在一处,如今要去的便是吃饭的地儿。
师娘放的晚,再加上她早上练得狠了,一双腿走路很是吃力,在路上费了不少时间,所以等和光进了屋子,其他的人已经都吃上了。
走到摆着饭盆的桌前一看,馒头是已经没有了,菜盆里也只剩下些汤汤水水,到是粥盆里还有个底儿。和光拿了碗,将盆里剩下的几块地瓜和一些米糠舀到碗里,坐在一边的空桌上吃起来,已经冷了,吃到胃里让人一激灵。
不过和光也不觉得苦,如今的世道不好讨日子过,班主能让这么一批孩子吃上地瓜米糠粥已经是不易了。至于前世种种富贵,远没有如今能和林非灼有个良缘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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