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佛系出走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午时茶
第46章 046
“幼清啊, 我腿疼……”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似乎还带着哽咽。
梅幼清能感觉到, 他说的“腿疼”并非是现在的腿疼, 一定是想起了当初腿被打断时候的那种疼。
想到这里, 梅幼清心疼地拍着他的背,轻声哄到:“殿下不疼, 都过去了,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他们趁着我睡觉, 弄断了我的腿, ”封云澈还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 “好疼啊,我不敢睡了, 我怕他们连我的另一条腿也不放过……”
“殿下……”梅幼清忽然如遭雷击,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将方才封云澈说的残乞的事情和他的腿伤联系在了一起, 有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猜测:莫不是……太子以前也曾沦落到那种人手中?太子殿下也曾经是……那些可怜的、饱受折磨的残乞之一?
怎么会呢?
他是太子啊, 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境地?
倘若是真的,他曾在睡梦中被人将腿打断,被痛醒的那一刻,他该有多么的无助和恐惧?
难怪他以前夜里睡不着觉?难怪他性子如此冷僻?
他曾经竟是被人这样伤害过?
梅幼清心里疼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她将封云澈扶起来, 捧着他的脸道:“殿下别害怕,不会再有人趁你睡觉的时候伤害你了。臣妾一直在您身边,臣妾会好好守护您的……”
封云澈醉意朦胧地望着她,眸中的痛苦和挣扎渐渐消散, 他就这样望着她许久,忽然睁大了眼睛:“你说的,一直在我身边!”
“是。”
太子妃佛系出走中 第43节
封云澈扣住她的脖颈,凑上去用力亲了她的唇:“我盖章了,你说话算话。”
梅幼清眸中的盈盈水光晃了一下,她鼓起勇气,也在他唇上盖了章:“臣妾说话算话。”
封云澈立即像个小孩子一般笑了起来。
梅幼清瞧见他心情终于转好,想着夜色着实不早了,明日还要去天坛参加祭天大典,于是道:“殿下,咱们去歇着吧。”
“好。”封云澈抱着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走。
梅幼清忙道:“殿下腿上有伤,臣妾自己走。”
封云澈却不想将她放下来,带着醉意抱着她出了书房,往后院的寝殿走去。
她身子轻盈柔软,抱着不仅不累,还十分舒服。
他才不要放她下来。
夜里有值守的宫人,见状都纷纷投来目光。
梅幼清羞得埋下头,小声劝说:“殿下,这不合规矩。”
封云澈却好像没听见一般,反而放慢了脚步,像是故意给他们多看一会儿似的。
入了寝殿,封云澈将侍候的宫人都赶了出去,把梅幼清放在床上后,自己踢掉了鞋子,也要爬上来睡觉。
他不洗漱也便罢了,怎能连衣服都不脱?
梅幼清拦住他:“殿下,臣妾帮您更衣。”
封云澈立即坐正了身子,微微张开手臂,由着她给自己解开衣襟带子,一层一层地脱下衣物。
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身子反而越来越燥热了,只觉得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胸膛上游走,明明小手沁凉,但所到之处却如同点了火一般灼热。
他有些忍受不了,下意识的攥住了那两只小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幼清,我有点热……”
“殿下觉得热?”梅幼清看着他再脱就要光着了的衣服,心想他怎么会觉得热呢?“那臣妾将窗户打开一些,让外面的凉气进来一些……”
封云澈迷蒙着点头:“好。”
梅幼清便下床,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了一些。
外面的凉气随即灌了进来,吹得梅幼清不由打了个激灵。
转身准备回到床上,却刚好看到耐不住热的封云澈将仅剩的一件上衣脱下来扔掉,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这样就不热了。”
“这样……不太好吧?”梅幼清第一次瞧见他衣不蔽体的样子,小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犹豫害羞地不敢往前走。
那厢封云澈见她站在原地不动,招手让她过来:“你来,我困了。”
梅幼清躲闪着目光,尽量不往他身上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封云澈期待地看着她走过来,待她刚一走近,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捞了上来,搂在怀中准备睡觉。
可刚躺下,又觉得不对:“你怎的还未更衣?我帮你……”
梅幼清忙坐起身来:“臣妾自己来……”
原本她要更换寝衣的,但是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梅幼清着实做不到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于是只脱去了外衣,留着中衣躺下。
封云澈抱了一会儿,还是不满意。
他现在因为醉意而不太清醒,想了许久才想出来自己究竟是哪里不满意。
于是他一边去扯梅幼清的衣服,一边说:“太子妃,我想和你肌肤相亲……”
“殿、殿下……”梅幼清此生第一次受到如此大的惊吓。
次日要早起去天坛祭天,近侍太监掐着时辰前来敲门,封云澈昨晚睡得晚,今日起得太早,难免心情有些不愉快。
他醒来的时候梅幼清已经不在了,今的日祭天大殿她也要参加,她的装束要更繁杂一些,所以她起得更早,还出去给他熬了醒酒的汤端进来,让他喝下,缓解头痛。
不知怎的,封云澈觉得梅幼清今天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躲闪中带着一丝羞愤?
羞愤?
难不成昨晚他喝醉酒后,对她做什么了?
封云澈想啊想,终于在换好冕服之后,想起了昨天他醉酒后耍流|氓的事情。
他昨天晚上好像先脱了自己的衣服,又去扯她的衣服,她不肯,两人拉扯了好一会儿,最后……他好像得逞了。
最后的回忆,是怀中一团香香软软、润玉细滑的触感让他无比满意地睡去。
今日脑袋清醒了,方知那触感意味着什么。
封云澈有几分羞愧,觉得自己不该对她做那样的事情。
可是又有几分遗憾,想着自己都做到那一步了,怎么能就此打住呢?
醉酒成事,也败事啊。
他兀自纠结又懊恼着,忽然鼻头一痒,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旁边梅幼清像是被他传染了一般,也打了一个喷嚏。
柔儿这才发现寝殿的窗户是开着的:两位主子接连打喷嚏,莫不是受凉了?
“这窗户怎么是打开的?奴婢昨晚走前明明检查了一遍……”柔儿赶紧过去将窗户关上。
梅幼清说道:“是我打开的,昨天晚上太子觉得有点热,我便打开了一些,忘记关上了。”
其实她也想起来关上来着,但是那时才刚入眠的封云澈睡得尚浅,她一动身子,他便搂紧了不让她起来。
她只能依着他,最后不小心也睡着了。
“那奴婢这就让小厨熬些姜汤,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今早都喝一些吧。”柔儿体贴道。
梅幼清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也感觉身子确实有着凉的迹象,于是点头道:“好,你去吧。”
封云澈喝过姜汤之后出了些汗就没什么事了,而梅幼清喝了一大碗姜汤,初时倒有些效果,但到了天坛,寒冬早晨的凛冽的风一吹,她便又觉得有些不好了。
控制不住总想打喷嚏,嗓子又疼又痒的偶尔惊咳,祭天大殿举行到一半的时候,她又觉得有些头重脚轻,身体畏寒的厉害了。
离她最近的皇后第一个发现她的不对劲,抬手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觉得有些烫:“清儿,你是不是不舒服?”
“母后,我可能是着凉了。”梅幼清越来越难受,没忍住说了实话。
皇后关切道:“你先回去,叫太医看看。”
“可这祭天大典……”
“没事,你今日只是助祭,不在也没关系的。”皇后安慰道,“身子要紧,你赶紧回去吧。”
梅幼清也担心自己这身子状态,又是打喷嚏又是咳嗽的,若是扰了典礼的威严清净,也算是对神明的不敬。
“母后,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吧,等典礼结束,母后就去看你。”
梅幼清悄悄从典礼上退了出来,带着柔儿回到了东宫。
延福宫中,太后今日也早早起床了。她虽不用去参加祭天大典,但是毕竟是为民祈福的日子,她也特意早起,虔诚跪拜,向上天祈求风调雨顺,国运昌隆,百姓丰衣足食。
她也时刻关注着祭天大殿,每隔一会儿便有人来回报大殿的进程。
这会儿又来了人,说是大典已经进行了一半,刚举行完亚献,太子妃因为身体不适,提前退出了大典,已经回到东宫了。
太后听了,皱着眉头道:“她偏偏在这个时候生病,着实不吉利……”
一旁的元柒听到太后对梅幼清又生了意见,眼珠一转,说道:“太后,元柒倒觉得太子妃生病,并非是不吉利的事情,反而是好事呢。”
“这如何说?”
“太后可能不知,在民间有这样的说法,一个人若是出门遇到喜事,反而寓意不好,因为喜事都跑到了别人家,自己反而沾不到喜事;若是出门遇到丧事,反而寓意很好,意味着坏事都落在别人家,自己要有好事发生。”元柒说道,“今日祭天大殿,太子妃突然生病,这许是说明太子妃挡下了灾祸,不好的事情落到了太子妃身上,那么接下来一年,封国便不会有灾祸发生,定会国泰民安,人寿年丰……”
太后听了这样的解释,心中竟觉得有几分道理,方才对梅幼清的不悦也随即消失殆尽。“你啊,就长了张巧嘴,惯会说好听的哄哀家……”
元柒撒娇道:“元柒哪里敢哄太后,明明是太后最明事理了。”
“说起来,太子妃也实在清瘦了些,身子骨柔弱,自然就容易染病。”毕竟是自己的孙媳,如今生病了,她这个做长辈的也不能不闻不问,便吩咐了一位嬷嬷,“叫御膳房熬些滋补的汤给太子妃送去,让她多吃些荤腥,别总吃素……”
嬷嬷犹豫道:“太后,老奴听说,太子妃半点荤腥都不碰的……”
“又不是真正的佛门中人,难不成一辈子不吃荤腥?”太后言语严厉了些,“再说若不将身子补得强壮些,以后如何能生育子嗣?你熬好了端过去叫她喝下便是,就说是哀家的命令……”
元柒暗暗替梅幼清担心:以她对梅幼清的了解,梅幼清十成十是不会喝带有荤腥的汤的,就算因此得罪太后,她也绝不喝一口。
这个倔丫头,明明温柔得像水,但倔起来也是真的倔。
想到这里,元柒对太后说:“太后,太子妃有一颗敬畏佛祖的心,轻易不碰荤腥。还是让元柒把汤送过去了,顺便也将太后对太子妃的关心之意也带过去。太子妃是个很容易感恩的人,若是知道太后您是为了她着想,这汤她一定会喝下去的。元柒跟您保证,一定亲眼看着太子妃把汤喝下去……”
她这话说得周全,太后便将这件事交给了她。
御膳房依照太后的吩咐,给梅幼清熬了一盅乌鸡人参汤。
元柒给她送过去的时候,梅幼清刚刚服下治风寒的药,胃里正闹腾得想吐,莫说是这乌鸡人参汤,便是单纯的人参汤,她也喝不下去。
元柒将汤盛出一碗来,吹了吹,说道:“太子妃,这是太后专门命人给你熬的,你可不能辜负了太后的心意。”
梅幼清闻到了鸡汤味,拒绝道:“元柒,你知道的,我不喝这个。”
元柒举着碗道:“乖嘛。”
梅幼清仍旧摇头。
元柒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嗔了她一眼,然后一抬手,咕嘟咕嘟自己喝了下去。
第47章 047
元柒将盅里的乌鸡人参汤都喝光了, 然后捂着嘴, 偷偷打了个饱嗝, 对梅幼清说:“千万别告诉别人这汤是我替你喝的, 不然叫太后知道了, 会不高兴的。”
梅幼清感激地看着她:“知道了,辛苦你了。”
“一会儿我回延福宫, 还要陪太后用膳呢。”元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 “为了你, 胖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梅幼清扑哧一声笑了:“元柒, 要是你能一直留在京城就好了。等过段时间你回南门关了,咱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元柒“嘿嘿”笑了两声:“那不然我在京城中选个夫婿嫁了, 以后咱们也能经常见面了。”
“那样的话就太好了,你不是对韩公子挺感兴趣的吗?要不要我帮忙给你们牵线?”元柒登时不好意思起来:“也没有很感兴趣啦, 就是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
梅幼清打趣她:“一见钟情都始于容貌哦。”
其实元柒心中确实一直都记着韩云西, 只不过她一直待在延福宫陪太后,没怎么出宫,就算出宫,也只是去云照庵走走, 既没法偶遇韩云西, 也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接近他。
太子妃佛系出走中 第44节
牵线搭桥这种事情,她又不好意主动向梅幼清开头,毕竟是女儿家,总要矜持一些。
如今梅幼清同她说起这件事, 元柒半推半就地,便也羞涩地答应了:“那就等你病好以后再说吧。”
元柒回到延福宫后,便去陪太后用午膳了。
今日午膳用得早,因为太后今天早起,早膳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为了不让太后看出来她帮梅幼清喝完了汤,元柒便假装很饿地走过去,对太后说:“太后,太子妃听说是您的好意,把汤都喝光了,馋得我哟,我都想喝乌鸡汤了。”
太后听她说梅幼清把汤全喝了,心中高兴:“小馋猫,下午哀家叫人也给你熬一盅,今天中午是来不及了,过来凑合吃点吧。”
“好呀。”元柒过去,兴冲冲地多吃了半碗米饭。
太后瞧她吃得这样香,自己跟着也胃口好了起来。
祭天大典结束后,皇后便赶来了东宫。
梅幼清身子舒服了一些,正裹着厚厚的狐裘,坐在暖炉旁边一边取暖一边看书。
“清儿,”皇后走了进来,“好些了吗?”
梅幼清站起身来:“好多了,多谢母后挂心。”
“那就好,冬日里天冷,可要注意保暖。”皇后叮嘱道。
梅幼清自责道:“都怪清儿昨天晚上粗心,开了窗户忘了关,还好太子殿下没事。”
“女人家的身子比不得男子强壮,更要仔细爱护些才是。”皇后怜爱地看着她,“养好了身子,以后有了身孕,才不会受太大的罪。”
皇后忽然提起这个,想来也是暗示她该要个孩子了。
梅幼清有些惭愧:“母后,我会努力的。”
“母后没有要怪你的意思,”皇后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嫁给太子也快四个月了,现在东宫就你一个正妃,若是一直要不上孩子,难保开春以后太后和陛下不会再采选几个贵女塞到这东宫里来。母后就觉得你好,想着太子若是能一直专宠你,也不失为一段皇室的佳话……”
“多谢母后为我费心,母后的话我都记在心上。”梅幼清低头揉了揉手中的帕子,想着自己和太子至今还未真正圆房,不禁有些愧对皇后如此为她着想。
皇后以为她对此事很为难,便又安慰道:“不过这种事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用着急,顺其自然就是。若是太后和陛下想往东宫塞人,母后会给你拦着,你不要有压力,眼下先把病养好最是要紧。”
梅幼清感动道:“多谢母后……”
***
客栈中,穆昕正在给裴江苒拔眉毛。
他拔一根,裴江苒就掐他一下,拔一根,掐一下,最后穆昕不干了,把手中的小镊子往桌上一扔:“我不拔了,眉毛没拔完,人快被你掐死了。”
“我疼啊,又不能叫出来,只能掐你了。”裴江苒无辜道。
裴江苒自从那日被太子殿下遇到后,便觉得自己对容貌上的改变还是不够,单单只是吃胖一些尚还不够,于是便去采买了许多胭脂水粉,想着以后但凡出门,必定要以浓妆示人。
她练了许久的妆容,才勉强能见人,可依旧觉得与之前的自己相差不大。
穆昕将她端详了许久,一拍大腿:或许你可以尝试改变一下眉毛的形状,这是五官中唯一能改变的地方。
裴江苒觉得他说得对,于是找来镊子,对着镜子准备拔眉毛。
拔下第一根的时候,她疼得抽了口凉气;拔下第二根的时候,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要拔第三根的时候,手已经颤抖了……
“你来,我对自己下不去手!”裴江苒把镊子塞给了穆昕。
穆昕拿着镊子一脸坏笑:“我来就我来,不过你可不能喊哦,叫旁人听见了误会了就不好了……”
裴江苒坚定道:“知道了,我不会喊的。”
穆昕晃着镊子:“那我来咯……”
裴江苒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后来实在疼得忍不了了,就上手掐他的腰,他拔一根,就掐他一下,心里有个安慰,才能忍受接下来的疼痛。
穆昕被她掐得受不了了,撂挑子不干了。
裴江苒疼得照照镜子看到一只眉毛已经成了细细的一条,另一只眉毛才只拔了几根,于是轻轻扯了扯穆昕的袖子:“我不掐你了,继续吧。”
穆昕瞧见她这般泪眼汪汪、楚楚可怜的样子,扯着自己袖子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些鼻音,颇有种撒娇的意味,叫他心中软了下来:“那说好了,不能再掐我了。”
“不掐了。”裴江苒仰起头来,闭上了眼睛。
穆昕拿着镊子的手一顿,心跳突突加快了许多:这个姿势怎么那么像是……索吻呢?
穆昕赶紧摇了摇头,打消心中冒出来的这个邪恶的念头,俯身又帮她拔了起来。
两只眉毛终于修得差不多一样了,待用眉黛描一描,眉尾拉长一些,便是弯弯的柳叶眉了。
裴江苒拿起眉黛,往眉毛上勾勒了几下,潦草又粗犷的手法叫穆昕实在看不下去。
“瞧你笨的,连眉毛都不会画,”穆昕从她手中拿过眉黛,“我教你。”
裴江苒惊讶道:“你连眉毛都会画?”
穆昕一脸得意:“我以前可是专门学过。”
裴江苒嘴快说了一句:“为洛洛学得啊?”
穆昕脸一黑:“别提她。”
裴江苒也为方才自己言语不当而后悔:“对不起啊。”
穆昕将她的身子转向镜子,让她看着自己给她画眉:“好好学着,我先给你画一只眉毛。”
“嗯。”
***
封云澈处理完典礼结束后的事情,便立即回到了东宫。
大典进行不到一半的时候,他听到梅幼清一直低咳,看到她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就想让她先回去。
但是他和梅幼清离得远,大典正在进行不方便走动,还好母后及时让她回去了。
等他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已经到了下午,他回到东宫,却没见梅幼清。
柔儿过来告诉他,梅幼清中午又喝了一副药,昏昏沉沉的想睡,便去偏殿睡下了。
封云澈问:“太子妃为何要去偏殿睡?”
柔儿答道:“回殿下,太子妃担心会将风寒传染给殿下,所以这几日都打算在偏殿睡。”
“知道了。”去什么偏殿,等她醒了就把她抱回来。
封云澈想起自己急着忙完赶回来,还未用午膳,于是便让柔儿去张罗些饭食过来。
梅幼清吃的药似乎有催眠的作用,又或许是昨天晚上睡得太少,她午后这一睡足足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那药让她发了一身汗,退了烧,身子也轻快了许多。
就是身上汗津津的,想沐浴。
柔儿见她醒来,同她说太子已经回来许久了。
梅幼清让柔儿准备了热帕子简单擦了一下身上的汗,穿好衣服后边走了出来,封云澈正坐在暖炉旁边,看她今天未看完的那本书。
“殿下,臣妾贪睡,殿下回来怎么不叫臣妾?”梅幼清缓步走了过来。
“今天早上起得早,下午多睡会儿也无妨。”封云澈瞧见她额前的发丝有些濡湿,想来是出了不少汗,精神也尚可,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他拉她坐下,说道,“你病情好转,今晚不用去偏殿睡。”
“只是吃药暂时压制住了,臣妾还是担心会传染殿下。”
“便是传染也无妨,无非两人一起喝药罢了。”
晚上封云澈不给她去偏殿的机会,直接将她拉去了寝殿。
“昨天晚上还说会一直在我身边,今晚就要去偏殿?”封云澈冷着脸揶揄了她一句。
梅幼清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时有些羞赧:“殿下昨晚不是喝醉了吗?怎么还记得臣妾说的话?”
“嗯,记得,还盖了章。”她好像也给自己盖了章,但是那时候醉意上头了,她的吻落得快跑得也快,只记得她有这样的动作,而忘记当时的感觉了。
十分遗憾。
梅幼清羞地躲进了被子中:“殿下快睡吧,臣妾困了。”
封云澈躺下来,伸手将她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揽在身侧。
昨晚坦诚接触的美妙感觉此时却涌上心头,想到她还有病在身,只好控制住一下自己不可言说的想法。
梅幼清躺下后不久,喉中又开始发痒,总是忍不住想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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