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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佛系出走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午时茶
韩夫人一听,这帕子的主人还真是个姑娘。
再瞧儿子这难得一见的娇羞神色,分明是春心荡漾的样子,韩夫人心中不禁一喜:难道儿子心中有喜欢的姑娘了?
这么多年了,儿子终于有看上的姑娘了。
“是哪家的姑娘啊?”韩夫人心中想了什么,就问了什么,“你喜欢人家吗?”
韩云西一听她说这话,仿佛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惊吓了一跳:“娘你这话说的,没有、没有的事,我才没有喜欢人家……”
韩云西深知自己儿子的傲娇劲儿,虽然嘴上说没有,但话都说不利索了,就算没有喜欢人家姑娘,八成也离喜欢不远了。
虽然心知肚明,但嘴上还得顺着他,哄他把人家的名字说出来:“不喜欢就不喜欢,你紧张什么?那娘可以知道,这帕子的主人是谁吗?”
韩云西想到之前他百般嫌弃梅幼清的模样,如今若是叫娘知道这帕子的主人是她,还不叫娘笑掉大牙。这种打自己脸的事情,韩云西自然是不会做的:“说了你也不知道,是我在一家客栈吃饭的时候偶然遇到的一个姑娘。她瞧见我脸上有吃饭蹭到了油渍,就借我帕子用了。那天她走得急,我没来得及还给人家。”
韩夫人一听原来是偶遇的一个路人姑娘,想必连名讳都不知道的,不禁有些失望:“娘还以为你找到意中人了呢?真是白高兴一场。”说完便将帕子扔给了他,就要离开。
“娘,你等一下。”韩云西叫住她。
韩夫人顿住脚步:“怎么了?”
“娘你觉得,如果我能再次见到那个姑娘,我要不要把帕子还给她啊?会不会人家根本不在意这帕子,我若要换,会不会显得很刻意啊?她会不会以为我另有所图,就此看轻我啊?”
韩夫人笑道:“怕什么,你脸皮厚你怕谁?”
韩云西:“……”
方府。
方允诺的心情一直平静不下来,尤其是当听到母亲同他说,她在将军府后院,看到梅幼清伤心落泪时,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一般。
常宁长公主去宫中为乐书郡主和他请求赐婚一事,打得他们方府措手不及,等他知道消息时,已经无力回天了。
太后下的懿旨,陛下也知道了,他若是不愿意,就是抗旨不遵和忤逆圣上,这样的罪名,他们方府实在承受不起。
如今这样的局面,他既没脸再去见梅幼清,也担心自己若再去见她,会给她惹来麻烦,于是此番只父母去梅将军府赔礼道歉,不能带他。
可如今听母亲这样说,他又觉得自己应该去见她一面,向她忏悔,亲口给她道歉,这样说不定她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于是休沐那日,方允诺先去城东那家新开的首饰铺子,在老板的推荐下买了一套首饰。
一支簪子,一个玉镯,还有一对耳坠。
老板说着三件首饰都是用一块玉雕琢出来的,十分难得。
价格自然也十分昂贵,几乎花光了方允诺这几个月的俸禄。
方允诺瞧着这套首饰清新淡雅,想来一定十分适合梅幼清。
他带着首饰坐马车去了梅将军府,因为担心旁人见他过来会说闲话,特意遣小厮过去敲门,说他想见梅姑娘一面。
小厮打听之后过来回话:“公子,那门口的家丁说,梅姑娘不见您。”
方允诺早料到梅幼清可能会不愿意见他:她心中难过,不想见他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他将首饰交给小厮,让门口的家丁把首饰送给梅幼清。
装首饰的小妆匣中有一封信,是他这两日写的,想着梅幼清若是不肯见他,能看到他写的信也是好的。
小厮拿着妆匣又去找将军府门口的家丁,那家丁捧着妆匣又进去了,不一会儿又出来了,同小厮说了什么。
小厮跑回来同方允诺说:“公子,梅姑娘说,首饰她不能收,信她也不会看,还说她有事正在忙,让公子您回去吧。”
方允诺打开妆匣,看到那信果然还在里面。
他不死心,又在马车中等了半个时辰,小厮也过去问了几次,直问的门口的家丁都不耐烦了,不愿意再进去禀报,方允诺这才无奈离开。
而梅幼清此时确实有事情在忙。
她和梅晓晨正在被薛姨娘罚站,原因是这几天他们姐弟俩不好好吃饭,还糟蹋粮食。
自从梅晓晨学会用炭火烤炙食物后,一时觉得万物皆可烤,于是拉着梅幼清一起把厨房的东西都烤了个遍儿。弄得将军府这几天的饭桌上没别的菜了,全是梅晓晨折腾出来的花样。
其中有的好吃,有的难以下咽。好吃的大家都吃了,不好吃的,薛姨娘让姐弟二人必须吃掉,不准浪费。
梅晓晨吃不下去,推给梅幼清,梅幼清虽然不想浪费,但盘子里面荤素都拌在了一起,她也不喜欢吃,便又推了回去。
姐弟俩推了几个回合,薛姨娘一拍桌子:都别吃了,墙角站着反省去!
第13章 013
方允诺后来又来了将军府几次,但梅幼清心意已决,执意不肯见他,最终他只能黯然离去。
这些日子梅幼清躲在将军府哪里也没去,等到确定方允诺不会再登门的时候,她才同父亲提出,想回云照庵再住些日子。
梅将军道:“去住些日子也好,当散散心,你娘也该想你了。”
梅晓晨自告奋勇:“我送姐姐过去!”
“你又想出去玩了吧?”梅将军了然道,“不用你送,你在家老老实实读书,过几日就要去宫里读书了。”
梅晓晨吓了一跳:“我在家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进宫读书?”
“陛下觉得太子的性子有些冷僻,不爱与人说话,想来是之前选的伴读性子不活泼的原因,故而想重新再给太子挑几位伴读,也让太子能多认识一些朋友。原本你的年龄比太子小了许多,是没有资格做伴读的,是方太傅对陛下说你少年天才,天资聪颖,才学早就超出同龄人许多,且性格活泼,许是能让太子变得开朗一些,陛下这才同意的。”
“所以是让我进宫哄太子殿下开心吗?”梅晓晨更不乐意了,“父亲,我身体不好,做不来这样的事情,不想进宫。”
“这会儿想起自己身体不好了?”梅将军哼道,“这几天你顿顿烤肉吃着,我瞧着你身子挺好的了。”
“可是父亲,我真的不想去……”梅晓晨推脱道。太子的伴读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茬了,问题根本不是出在伴读身上,是出在太子身上好吧?
况且他在家里无拘无束惯了,若是去了那宫规森严的皇家大院,还不得憋出毛病来?
梅将军严厉道:“这是皇恩,你不能不去!”
梅晓晨还想反驳,被薛姨娘拉住,他鼓着腮帮生气,不吭声了。
梅将军见他如此抵触,只好软下语气,同他解释了更深层的缘由:“太子如今已经开始参与政事,只在上午读书,下午你便能回来。如今太子正需要多结识一些才俊才充实自己的实力,陛下这次为太子选伴读,亦是为太子选宾客,故而比以往更加慎重,你能被选中,说明陛下也对你寄予厚望,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
见梅晓晨神情有些松动,梅将军又同他说起了太子的一些事情:“说起来太子殿下和你也有过一段相似的经历……”
“什么经历?”
“太子殿下小时候也同你一样,患过一次重病。”梅将军说,“大概是七|八岁的时候,那时候为父和你娘刚抱着你回到京城。你那时候在疫城染了瘟疫,医治好以后就留下了惊厥的毛病,一受到惊吓就会昏死过去。那时候陛下也关照过你的病情,还遣派太医来府中为你医治……”
梅晓晨听着,好奇道:“太子殿下生了什么重病?”
“不晓得是什么病,皇室对外都缄口不言。”梅将军说,“那场大病之后,太子的性子就变了许多,以前也和你一般爱玩爱闹,后来就变得有些冷僻了。”
“这样啊……”听梅将军这样说,似乎两人之间有那么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梅晓晨想了想,也就没那么排斥进宫做太子伴读了。
梅幼清终于如愿回云照庵住了。
虽然在将军府她也待得很开心,但是在娘亲身边,才会有归属的感觉。
不过母亲说她只能住两三天,之后还是要回将军府,那里才是她真正的家。
玉夫人听她说了太后赐婚方允诺和乐书郡主的事情,安慰道:“那方公子终究不是你的良人,也没什么可惜的。静安师太常同我聊,说观你眉眼周正,地阁圆润,性情宁静,是个有福气的,以后定会日子安逸,保养纳福……”
梅幼清笑道:“静安师太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诳语,所以我信师太的话。”
可接下来的一场风波,却叫梅幼清受了一场无妄之灾。
她在庵中住了三天之后,再回到将军府时,京城中却流传起关于她的一些流言蜚语来。





太子妃佛系出走中 第11节
大抵是围绕着她和方允诺的,说是梅家和方家想结亲,但方允诺看不上她,抛弃她选择了乐书郡主。
甚至还有人猜测方允诺抛弃她的原因,要么是丑若无盐,要么是身上有隐疾,更有甚者说她命硬克夫,否则也不会一直住在庵中。
这些流言甚嚣尘上,愈来愈过分,连梅府的下人出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原本方允诺和梅幼清的关系了结之后,很快又有媒婆来将军府给梅幼清说亲,可自这些流言散播之后,上门说亲的人就越来越少,即便来两三个,也都是身份、样貌不匹配的。
气得薛姨娘将那些说亲的都赶了出去。
梅将军忍住心中的怒火,立即着手去调查是谁在散播这些流言,很快便捉到了几个最开始散播流言的人。
盘问之后才知,果真是有人授意他们这么做的,而且之前关于方允诺和乐书郡主在湖边作画的片面之词,也是他们散播出去的。
那人给了他们不少的钱财,所以他们才会昧着良心散播关于梅幼清的流言蜚语。
这两件事情既然出自同人,那么便不难猜出,这背后授意的人,就是常宁长公主。
梅幼清虽然觉得清者自清,这些流言终有打破的一日,可是想到这些流言让将军府也饱受非议,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便对梅将军说道:“父亲,常宁长公主安排的第一场流言是为了给乐书公主的赐婚铺路,且只字为提我。如今目的达到了,没道理再安排一场流言来贬低我。而眼下这样的情形,我猜想是乐书郡主和方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牵扯到了我,所以他们才会借用这样的手段来打击我……”
梅将军听着在理,仔细一想确实很有可能是这样,于是第二天就去了方太傅府中,找到方允诺,问他最近有没有和乐书郡主发生什么矛盾?
一问才知,果然如梅幼清所说的那般,两人之间闹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而且确实牵扯到了梅幼清。
方允诺这几日也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且与那些说闲话的人争辩过,亲口说明梅幼清不是那样的人。
可他越是夸梅幼清好,却越是叫人误会,以为他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花心之人,对梅幼清也愈发不屑一顾。
方允诺懊恼道:“梅将军,都怪我,是我粗心大意,叫郡主看到了那封信。”
“什么信?”
“太后赐婚我和郡主之后,我心中对梅姑娘十分过意不去,想亲口同她道歉,又担心她不会见我,于是便写了一封信,将我的歉意之词都写进了信中,同首饰一起放在妆匣之中想送给她。可是梅姑娘没有见我,也没有收下信,那妆匣被我放在了马车里,前两日郡主要我陪她出城踏青,她坐了我的马车,看到了那个妆匣……”
方允诺说着,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梅将军,我一错再错,实在不知该如何悔罪,您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只要能替梅姑娘出气,我怎么都认。”
“你这小子!”梅将军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瞧着挺聪明的一个孩子,行事怎么如此糊涂?怪不得京中会忽然流传起清儿的蜚语来,果真都是你惹出来的!”
方太傅在一旁听着,也甚为气恼:“梅将军莫气,那常宁长公主和乐书郡主欺人太甚,如此下作的手段倒也好查。只待查出证据,我与你一同进宫面见圣上,为令爱讨个公道,绝不叫令爱受委屈!”
方夫人也悔不当初:“早知那乐书郡主竟是个如此善妒的主儿,我当初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在太后面前拒了这门婚事……”
梅将军见他们也算是明事理之人,便也不再为难他们:“我正在找那个散播流言的授意之人,只要找到那人,就能顺腾摸瓜,将常宁长公主和乐书郡主拽出来,届时若真的闹到圣上面前去,还望太傅和方公子为小女作证,还小女的名誉清白。”
“将军大人放心,纵然那乐书郡主要做我家的儿媳,但她做错了事情,我们绝对不会袒护她。”
“如此,我就先告辞了。”
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和方家人的立场之后,梅将军就着手去查这件事了。
只是要找出那个授意之人并不简单,为了将他引出来,梅将军特意将先前捉到的那几个传播流言的人放了出来,要他们澄清之前散播的那两件事,把事情的真相还原给大家。
那几个人都是能说会道之人,且流连客栈茶馆等人多的地方,既然他们一开始能把白的说成黑的,如今自然也能把黑的重新洗白。
在他们的努力之下,不出三天,京城中那些关于梅幼清的流言就变了风向。
且说第一件事,是方允诺和乐书郡主在湖边作画一事,哪里是什么才子佳人湖边约会,分明是乐书郡主画艺不精湛,非缠着方允诺教她作画,而那方允诺,本是和梅家姐弟在湖边游玩的,且那日兵部侍郎之子韩云西也在场,是那乐书郡主横插一杠,惹人不快。
而那时方家找来去梅家说亲的媒婆也站出来,说最开始方家确实瞧上了梅家的女儿,两家刚起意,却没想到中途杀出个程咬金,那乐书郡主凭借自己的和父母的身份欺负人,硬是将方允诺抢走了。
第一件事情澄清之后,关于第二件事情,方允诺抛弃梅幼清的流言就不攻自破了。什么梅家姑娘丑若无盐,身上有隐疾,什么命里犯硬克夫克子,通通都是假的。那梅姑娘不仅美若天仙如玄女下凡,而且身体康健,吃素养生。至于在庵中久住并非是命硬,而是为了陪自己的母亲礼佛。
且那云照庵并非是普通的尼姑庵,庵中的师父们曾经进宫为太后祈福,太后的病情因此好转。如此佛门圣地,梅姑娘能住在里面受佛祖庇佑,是个十分有福气的人。
梅晓晨自宫中陪太子殿下上完学堂回来,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在京城中的几个大酒楼和客栈中都转了一圈,而后兴冲冲地回到府中,对梅幼清说:“姐,现在大家都夸你人美心善还有孝心……”
梅幼清波澜不惊道:“我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
第14章 014
关于梅幼清的流言逐渐澄清之后,百姓们对乐书郡主的评价就差了好多,她的骄纵任性和仗势欺人在流言中被放大,比先前梅幼清所受的诋毁还要难听十倍。
这样的流言果然让常宁长公主和乐书郡主坐不住了,很快派人出来找那几个散播之人,而梅将军便是在这时捉到了他们。
审问之后,其中有一人果然都是安平侯府的人,是常宁长公主派出来的,身上还有安平侯府的腰牌。
也怪常宁长公主大意了,竟这般轻易就叫梅将军查了出来了。
而反之常宁长公主也查出了梅将军叫那几个人散播关于乐书郡主的事情。
原本梅将军想着这毕竟只是晚辈之间的斗气引起的,不算太大的事情,并不想真的闹到陛下面前去。可没想到常宁长公主恶人先告状,竟先一步进宫找了太后,说是梅幼清和乐书郡主抢方允诺,抢不过就暗中派人恶意中伤乐书。
常宁是太后的亲生女儿,听她这般描述,便真以为梅幼清和梅家恶意损害乐书和安平侯府的名声,实属大罪。
不过太后退居深宫多年,已经许久不管事了,后宫之事有皇后主管,朝堂之事有陛下打理,太后一把年纪了委实犯不上和小辈理论是非,于是便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皇后,让皇后好生惩罚梅幼清。而后又告知了皇帝,让皇帝查一查梅将军府的家风是否严谨。
太后难得开一次口,皇帝和皇后自然要严肃对待这件事情。
于是在一日退朝之后,皇帝将梅将军和方太傅留了下来,甚至连韩云西的父亲韩侍郎也一并留了下来。而皇后那边也派人去将军府传口谕,要梅幼清即刻进宫一趟。
薛姨娘不放心梅幼清一个人进宫,想陪她一起,但传口谕的公公不许,说是皇后只召梅姑娘一个人进宫,旁人不必作陪。
梅幼清让薛姨娘不必担心:“父亲和晓晨也在宫里呢,姨娘别担心。”
临走时又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晓晨说今天回来再吃不到烤羊脊骨的话就不吃饭了。姨娘你别忘了安排人出去采买,要新鲜的,吃了才不会泻肚子。”
薛姨娘担忧道:“这个时候你就别为你弟弟的吃食操心了,他爱吃不吃……”
梅幼清这便随那公公上了马车,往宫中赶去。
此时在御书房中,梅将军和方太傅已经同陛下说明了缘由,陛下将信将疑,问起一旁的韩侍郎:“方才梅将军和方太傅说,那日在湖边,令郎也在,他可曾同你提起过此事?”
韩侍郎不比梅将军和方太傅说话硬气,毕竟他们一个有显赫的战功,一个是太子的老师,而自己不过是个三品的兵部侍郎,若是说出了真相,就得罪了常宁长公主和安平侯。若是不说出来,又怕得罪了这眼前这两位朝中红人,叫他实在纠结。
其实自从关于乐书郡主的流言中提到了韩云西时,韩侍郎就已经把韩云西叫到跟前问了个明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确实是乐书郡主的不对。
韩侍郎担心这件事情闹大了会波及到他们家,所以一直将韩云西关在家中不许出来,想等着这场风波过后再把儿子放出来。
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真的闹大了,还惊动了圣上,如今圣上要他作证,他说与不说,都要得罪一边的人。
韩侍郎愁坏了,想了一圈还是决定谁也不得罪,装不知道这件事情,躲得了一时算一时。
“陛下,臣那儿子平日里与臣并不交心,并未听他提起过此事,不若臣这就回家问问他去。”
可他若真的回去问,这一来一回的,大半天的功夫都搭进去了,皇帝自然不想等,于是摆摆手让他作罢,此事改天再议。
不多时梅幼清也入了宫,只不过此事梅将军并不知道。
梅幼清被人领着直接去了皇后的正阳宫。
这是她第二次进正阳宫。
第一次是她十岁那年,顶着“元柒”的名字入宫,为太后祈福。
梅幼清望了一眼东侧的暖阁,想起了那位难以入眠的小殿下。
不知道那位小殿下现在在哪里?变成了什么样子的人?
然而她也只想到了这些,便没有再深想下去,毕竟她连对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入了正阳宫的大殿之后,却见这大殿之中并非坐着一个人,而是坐了两位娘娘,正在摆弄花卉,准备插花。
两位娘娘对立而坐,皆雍容尔雅,庄重大方,且穿着同色的衣服,连发间的首饰也不分伯仲,一时辨不出谁的位份更高一些。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梅姑娘带来了。”那公公恭敬道。
两位娘娘都转过脸来瞧她,眸中带笑,却并未言语。
梅幼清看过两位娘娘的面容,思忖片刻,便先向左边那位娘娘行礼:“臣女拜见皇后娘娘,”而后又向右边那位娘娘行礼,“拜见贵妃娘娘。”
话音刚落,两位娘娘便笑了起来。
左边那位娘娘先道:“本宫方才和贵妃打赌,赌你这孩子第一次进宫,能不能分辨出我们二人来,没想到你竟猜对了。”皇后说着,抬手叫宫女过去,将一支凤簪簪在发上,想来是方才为了打赌故意摘下来的。皇后扶了扶凤簪,继续问梅幼清,“你同本宫说说,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右边那位贵妃娘娘也同样好奇地看着梅幼清。
梅幼清自然不能说她曾在五年前进宫祈福,有幸见过皇后娘娘一次,今日能猜对也全然是凭脑海中那段模糊的记忆。
可她又不会说谎,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说过谎。
如今既不能说实话,又不能说谎话,梅幼清想了想,只好回道:“臣女脑海中的皇后娘娘就如同您一般,而另一位娘娘自然就是贵妃娘娘了。”
这话说完,皇后和贵妃彼此看了一眼,眸中都有些意外的样子。
她们还以为这孩子会趁机说一番恭维的话,讨好她们,没想到她居然是凭直觉辨认出来的?
这般实诚的模样,倒比那些只会奉承的人看着舒服多了。
不过打赌之事不过是一时兴起,皇后自然没忘了将梅幼清叫过来的真正目的,是要审问她是否污蔑诋毁乐书郡主的事情。
今日皇后还特意将徐贵妃邀请过来,同她一起好好问一问这个姑娘,一来为了让徐贵妃做个公正,二来也是多个帮手。
“前两日常宁长公主来过宫里,说是京城中多了许多恶意中伤她的女儿乐书郡主的流言蜚语,并查出此事因你而起,故而本宫特意召你进宫询问,你且说说,是否却有此事?”
“回皇后娘娘,此事并非因为臣女而起,在乐书郡主饱尝非议之前,臣女也受过一场流言蜚语的侵扰。”梅幼清声音柔和却也没有故意可怜模样,而是不卑不亢、不疾不徐,细细同皇后和贵妃讲起事情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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