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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佛系出走中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午时茶
“难道不是吗?”穆昕一副贱兮兮的样子,“你姐惯会讨好长辈,但是能不能讨得太子的欢心就说不准咯……”
“我看你是因为我姐当初拒绝你因此你因爱生恨了吧,天天挤兑我姐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有本事你打我啊?”穆昕在他面前摇头晃脑,故意逗他,“小屁孩,来打我啊!”
梅晓晨将书卷成一个筒就打了过去。
两人在文华阁中追逐打闹,吵得一旁的裴江苒直皱眉头,劝道:“你们别闹了,太傅和太子应该就快过来了!”
裴江苒说话细声细气的,声音也不够大,两人打得正酣,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
梅晓晨追,穆昕就跑,在房中跑够了就往院子里跑,穆昕腿长,嗖得一下窜了出去,梅晓晨绕过桌凳,也往外面跑去。
封云澈刚好这会儿走进来,差点被梅晓晨撞到。
梅晓晨忙收住脚,恭敬地喊了一声“太子殿下”。
院中的穆昕不知死活地喊道:“你该叫姐夫了。”
梅晓晨立即举着书又追杀了过去。
封云澈面无表情地走进文华阁中,裴江苒见他进来,立即站起身来对他行礼:“太子殿下,您过来了。”
裴江苒是最注重规矩体统的人,不像穆昕和梅晓晨,有时没大没小的。
封云澈“嗯”了一声,便坐了下来。
裴江苒见他心情似乎不畅,故而说话的语气更多了几分小心:“殿下,这是昨天太傅布置的课业,已经替您写完了,您看一下可有不妥?”
封云澈随意瞥了一眼:“没有不妥。”
裴江苒这才坐了下来。
他的座位离太子最近,太子静默不语,裴江苒便也端端正正地坐着不动。
见穆昕和梅晓晨依旧在院子里打闹,方太傅还未过来,这里只有太子和他两个人。
裴江苒觉得空气太过安静,想了想,还是鼓足了勇气,同他说:“太子殿下,恭喜你啊。”
他刚说完这话,就察觉太子的脸色比方才更冷了。
裴江苒立即噤声,不敢再说话了。
他小心翼翼地猜测着:原来太子不喜欢这桩亲事……
所以太子不喜欢梅姑娘吗?
裴江苒偷偷看了太子一眼,心中忍不住因为这个猜测而欢喜起来。
裴江苒有一个秘密,只有母亲和他知道的秘密。
当年母亲怀他之时,父亲在外面邂逅了一位江南水乡的才女,有意娶她回家,但那女子非正妻不做,父亲便回来为难母亲。母亲为了保住自己正妻的位子,将刚出生的女婴说成是男婴,又请来祖父坐镇,用自己诞下“嫡孙”的功劳保住了正妻的位子。
这个所谓的嫡孙,就是裴江苒。
如果不是父亲的移情别恋,她现在本应该是裴家一位端庄秀雅的嫡女。
如今十几年过去,父亲当年在祖父的逼迫下早已和那位江南才女断了联系,但却将这份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怨气怪罪在她身上。
母亲日日夜夜因为她的身份担忧,人也逐渐变得不可理喻,因为无法承受她身份暴露后带来的未知后果,母亲甚至希望她在一场意外中消失,这样母亲就不用再承担任何责任了。
长大后的裴江苒慢慢意识到整个裴家只有祖父最看重自己,于是她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以此获得祖父的青睐和保护。
如今她受祖父的推荐,被选为太子的伴读,再过不久还有可能成为太子门客,这样就能脱离裴家,自己过活。
这份生活的不易是旁人未曾知道的,但是她在文华阁看到太子的第一眼,就有种直觉:太子心中也藏着秘密,也有着无法与旁人诉说的委屈和失望。
太子和她是一样的人。
恍若在这茫茫世界中终于找到了知己一般,她好像没有那么孤独了。





太子妃佛系出走中 第18节
只是如今太子就要娶亲了,虽然这件事与她无关,但心中总觉得落寞。她有时也会想,倘若她是一个正大光明的女子,凭借丞相嫡孙女的身份,是否也能入他眼眸呢?
院子里梅晓晨追穆昕追不上,累得扶着树又咳又喘,穆昕绕着树跑了两圈,取笑他:“小屁孩身子骨欠练啊……”
梅晓晨白了他一眼,刚要张口骂他,忽然一阵风灌进来,他咳得更厉害了。
穆昕见他咳得脸都红了,也不跟他闹了,走过去拍拍他的背:“好了你别咳了,我不跑了,站这儿给你打两拳得了。”
他约莫以为梅晓晨在跟他卖惨,实则梅晓晨也不想这样,只是觉得喉中有一股吐不尽的浊气,叫他咳得停不下来。
穆昕将他扶到一边坐下,命人去倒了杯水,梅晓晨喝了两口咽不下去又咳回了杯子里。
穆昕瞧见杯子里有几缕晕开的血丝,这才察觉不妙:“你怎么吐血了?我方才说你姐的那几句话是开玩笑的,你怎么还气吐血了呢?”
梅晓晨坐着缓了一会儿,总算舒服了些,只是嗓子咳得有些哑。他裹了裹身上比穆昕厚许多的棉衣,说:“冬天了,老毛病又要犯了。”
“小小年纪能有什么老毛病……”
“懒得跟你说。”梅晓晨唤来自己的随从,让他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方太傅过来后,梅晓晨同他告了假,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将军府中,梅幼清正跟宫里派来的教习嬷嬷学习宫中的一些规矩和礼数,为一个月后入宫做准备,见梅晓晨脸色苍白地回来,想是天冷了又要生病,忙让人去请大夫了。
梅晓晨讨厌自己这样病弱的身子:“姐,你就要进宫了,偏我这个时候发病,原本还想着我在宫中多少能照应你一些呢。”
“我不用你照应,你安心把身子养好便是。”每次到了冬天,梅晓晨就要发一次病,天越冷这病越厉害,所以以前每到冬天他就不能出门,寝室中要放好几个暖笼才行。
午饭后穆昕也来府中了,要来探梅晓晨的病。
他以为梅晓晨这病是被他给激出来的,看到梅晓晨的时候,心里难免有几分愧疚。
“那你明天还能进宫上课吗?”穆昕问他。
梅晓晨巴巴往窗外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莫说明天,这个冬天我都出不去了。”
“原来你真有病啊,怪不得长不高。”说完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梅晓晨一把打掉他的手:“你才有病,不会说话就别说!”
“你看你,一点都不禁逗。”
“我烦着呢。”
“你烦什么,说来我听听。”
“不想跟你说!”
穆昕也不管他,自己猜了起来:“跟你姐有关?”
梅晓晨低着头不搭理他。
穆昕就当他默认:“你是不是担心你姐嫁给太子之后,会过得不好?”
梅晓晨抬头看了他一眼。
穆昕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你放心,皇后娘娘那么喜欢你姐,不会叫你姐被太子欺负的。”
“可皇后娘娘也不能时时护着我姐,万一有时候照顾不到怎么办?”
“你姐又不是个傻的,还能乖乖让人欺负?”穆昕宽慰道,“再说太子只是脾气不太好,不爱说话,又不是坏人,不会无缘无故欺负你姐的。”
“太子性情冷漠孤僻,若成亲之后不同我姐说话,孤立我姐,也算是欺负。”
“你小小年纪,考虑得倒是挺多。”
“当然,”梅晓晨鼓着嘴说,“那是我姐又不是你姐,如今我姐就要嫁入东宫受苦了,你们一家应该很开心吧。”
穆昕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这是说哪里的话?你姐嫁入东宫怎么就受苦了?再说你姐受苦我们家干嘛会开心?在你眼里我们家就那么差劲吗?”
梅晓晨心中有气,没忍住便冲他撒了起来:“若不是当初你姐抢了方公子,现在说不定我姐和方公子已经定亲了,哪还会进宫做太子妃呢?”
话音刚落,穆昕原本扬着笑意的脸就僵了起来。
梅晓晨以为穆昕生气了,有些后悔方才自己说话太冲,但没想到穆昕只是沉默了片刻,才幽幽道:“晓晨,我觉得你把你姐看得太柔弱了。”
“我姐本来就很柔弱……”
“你姐才不是,”穆昕笑了一声,神情又缓和了回来,“你姐第一次进宫中是被皇后娘娘召去问话的,她能全身而退说明你姐聪慧机敏,心思缜密。第二次进宫就能让皇后娘娘喜欢上她,带她去文华阁相看太子,且迫不及待地下旨赐婚,说明你姐足够优秀,且身上定有某种特质叫人折服……”
梅晓晨难得听他夸自己姐姐,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穆昕认真同他分析道:“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看人十分精准,她只见过你姐姐两次便如此喜欢,待你姐嫁入东宫,与太子有更多的时间相处,你猜太子多久会喜欢上你姐?”
梅晓晨哼道:“太子跟块石头似的,他会动心吗?”
“正是因为太子像块石头,一旦对你姐动心,你姐就是他的命。”
第23章 023
梅幼清成亲这天,母亲下山来送她出嫁。
知道玉夫人要下山的消息之后,梅将军一夜未睡,在门口等了一整夜,终于在天色将亮时,等到了十多年未曾见面的人。
马车破开晨曦,缓缓驶来,她在朦胧的薄雾中出现,青色衣衫,神色平淡,不急不缓,恍若抓不住的青烟。
“夫人……”只这两个字,就叫他喉咙发痛,哽咽地说不出别的话来。
“将军,”玉夫人欠身向他行礼,神情不似他那般激动,眸中的隐忍也因微微低头而没叫他看见,语气熟悉亦疏离,“清儿今日出嫁,我过来看看。”
“快些进来……”梅将军让开身子,玉夫人抬脚走进去,梅将军跟在她身后,不敢离她太近,生怕吓跑了她。
“天气寒冷,怎的不多穿件衣服?”梅将军说着,就要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她。
玉夫人客气地拒绝:“多谢将军,我不冷。”
梅将军却执意要将衣服给她披上,只是他刚上前一步,玉夫人就退后了一步,他不肯放弃,又往前走了一步,玉夫人却又是退了一步。
梅将军不敢走第三步了,只好将衣服收了回来,语气中难掩失落和哀伤:“夫人,你别躲我……”
玉夫人却道:“将军去忙就好,不必跟着我,我知道清儿住在哪个院子。”
“……好。”梅将军艰难地答应了下来,在玉夫人转身走后,失落地站在原地好久。
既然她不想让他跟着,那他远远地多看她几眼也好。
梅幼清已经换好了喜服,正在梳妆,忽然听到柔儿欣喜的声音:“小姐,夫人来了!”
梅幼清立即站起身来,欢喜地往房门望去。
“清儿,”玉夫人走了进来,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娘来送你出嫁。”
“娘!”梅幼清从未像今天这般开心,只是让她开心的并非是这桩婚事,而是母亲能下山为她送嫁,是让她万分惊喜的事情。
母亲十多年未曾踏出云照庵一步,她知道母亲此番下山,定然是在许多个无法入眠的夜晚,在千般个思绪缠绕的纠结后才做下的决定。
玉夫人让她坐着继续梳妆,自己则坐在一旁看着她,目光温柔:“不知不觉,你都长这么大了。穿着嫁衣,就要嫁去别人家了。”
梅幼清不舍道:“娘,成亲之后,我还是会经常出宫看您的。”
玉夫人欣慰地笑了笑:“到时候你出宫一趟也不易,我在庵中都好,你多回来看看你父亲和薛姨娘才是。”
梅幼清点了点头:“娘,你这次回来,见到父亲了吗?”
“在门口见到了,说了几句话。”
梅幼清见母亲脸上未有波澜,不晓得心中是否也一样平静。
“娘,那你还好吗?”
“娘很好,不用担心,”玉夫人也知她心中所想,拍了拍她的手,道:“我本不该与你父亲见面,打扰他的心绪,可又十分想看你出嫁,毕竟这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事情,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过来看看你。”
“娘你能来,我不知道有多开心。”只是开心之余,难免又很心疼娘亲,“娘,我出嫁后,你一个人在庵中,我不放心。”
“我在庵中一切都好,今日下山一趟,却觉得浑身不自在。”玉夫人自我打趣道,“我还是习惯住在庵中的禅院里。”
“对了,这是静安师太托我送给你的礼物,”玉夫人说着,从袖袋中掏出一串佛珠来,“她说出家人没有别的好相送,只能送你一串佛珠,祝福你以后的生活圆满无碍。”
佛珠小巧,婆娑得圆润有光,还有若隐若现的檀木香气萦绕,梅幼清收下佛珠,十分珍惜地戴在自己腕上:“娘你帮我谢谢师太。”
玉夫人爱怜地摸了摸她的脸:“我同师太聊了你的亲事,师太说你与佛有缘,叫你不要害怕,佛祖会保佑你平安得福,生活顺遂。”
梅幼清目光澄澈,熠熠生辉:“嗯,我不害怕。”
妆扮好之后,父亲已经等在外面,要带她去家中的祠堂祭奠祖先,而后迎亲的队伍便要接她进宫。
玉夫人将她送到梅将军手中:“去吧,娘去换身衣服,一会儿送你出门。”
因为玉夫人的到来,梅幼清格外的开心,她跟着父亲去了祠堂,梅晓晨也在那里等着她,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却还是冻得脸色发白。
“你怎的出来了?快回房中躺着,外面太冷了。”
“我不,你今天出嫁,我得送一送你。”
梅幼清摸到他双手冷得不像话,还硬撑着站在这里,心疼道:“那你去中堂等我,我祭拜之后就过去。”
“嗯。”梅晓晨这才由下人扶着,往中堂走去。
今天来将军府道喜的人也很多,都在中堂那边热闹地聊天道喜,梅晓晨看到玉夫人也来了,坐在主母的位置上,娘亲则站在一旁接待宾客,不时同她说几句话。
怪不得姐姐今日这般高兴,原来是玉夫人来了。
玉夫人能下山为姐姐送嫁,实在太难得了。
梅晓晨还在中堂见到了韩云西。
韩云西此时的神情也着实算不上明朗,望着门口的迎亲队伍,一脸怅然若失。
梅晓晨挤到他身边同他聊了几句:“韩公子,我姐今天出嫁,你不替我姐开心吗?”
韩云西扭头看了他一眼:“你好像也不怎么开心啊?”
“我舍不得我姐嫁人,”梅晓晨说,“你呢?”
韩云西叹了口气:“明知故问。”
“唉,你可惜了。”梅晓晨把手揣进袖子里取暖,瑟缩着肩膀说。
韩云西问他:“怎么了?”
梅晓晨这会儿等着无聊,便同韩云西聊起当初的事情来:“虽然今天我姐大婚,跟你说这个事有点不合适,但你若想听,我可以说给你听听。反正你已经不开心了,我再给你添点堵也没什么。”
韩云西愈发好奇:“什么事啊?”




太子妃佛系出走中 第19节
梅晓晨“你家当初不是也找过媒人前来我家给我姐说媒啊?”
“是啊。”
“你当初……是不是没看上我姐?”
韩云西一惊:“这话从何说起?”
梅晓晨冷得缩着脖子道:“旁人来我家给我姐说媒,都是遣了媒人直接过来,只有你先去云照庵的后山见过我姐后才遣媒人上门。你那时应该是担心我姐配不上你,才提前去看我姐一眼吧?”
韩云西原本以为这件事只有梅幼清一个人知道,没想到他们家都知道,不仅有些尴尬,在梅晓晨清澈的眼神前也只能诚实道:“我当时确实想亲自见一见你姐,再决定要不要说亲,你姐是不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我姐才不生气,我姐脾气好着呢。”
“那你姐是因为这个才拒绝我的吗?”
“不是我姐拒绝的,是我父亲觉得你忒挑剔了些,担心以后你对我姐不好,所以才没选你。”梅晓晨见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又安慰道,“不过我与你做朋友,相处下来,觉得你还是不错的,唉,我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在梅晓晨看来,韩云西虽然看起来风流挑剔了一些,但怎么说也比那个只会冷着脸的太子强许多。
韩云西听完他说的话,郁卒了好一会儿,才又问了梅晓晨另一个问题:“你姐今天开心吗?”他不知道梅幼清是不是真的愿意嫁给太子,倘若心里是不情愿的,她今天应该挺难过的吧。
梅晓晨看了一眼正在与母亲说话的玉夫人,道:“我姐今天很开心,看得出来是打心眼里开心……”玉夫人都下山来送姐姐出嫁了,姐姐怎么会不开心?
本就胸口痛的韩云西感觉又被人补了一刀。
从祠堂过来的梅幼清跪别父亲母亲和薛姨娘之后,在女官的扶侍下,入了彩轿,在将军府所有人的注视中,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走远了。
第24章 024
封云澈等在宫门前,喜服之上一张冷峻的脸庞却不见喜色,让周围参礼的大臣心里直犯嘀咕。
迎亲的队伍到来之后,封云澈在宫人的提醒去接梅幼清下轿。
揭帘,下轿,入宫,行合卺礼,在周围人的唱喝道喜声中,两人还算顺利地完成了成亲的仪式。
礼毕后,寝殿中便只留柔儿一个贴身丫鬟同梅幼清在一处,其他人在外面等候差遣。
柔儿有些委屈地同她说:“小姐,太子殿下自始至终都绷着一张脸,叫人看着心里毛毛的……”
梅幼清反而安慰她:“无事,你不要多想。”
或许是因为五年前那个睡在佛像后面的少年让她印象太过深刻,梅幼清始终没有把封云澈往坏处想。但她现在心中也并不轻快,因为今晚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梅幼清难免想到教习嬷嬷在昨日才教给她的敦伦之礼,让她紧张得胸口咚咚直跳。
她自庵中下山回将军府居住也不过才几个月,在香火缭绕的佛门净地住了十年,世间的一些烟火之事她本就懂得不算多,昨日嬷嬷教了她那般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让她着实有些承受不住。
这样的情绪随着夜幕的来临,叫梅幼清愈发紧张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好在心中默念起《清心经》来,念了快半个时辰才好了些。
封云澈在前院宴客,许是因为大家都见他心情不好,没有心思待客,故而宴席并未持续多久,夜色刚深就散了。
封云澈是不愿意成这个亲的,他心中不快,喝了许多酒,由宫人扶着往寝殿走去。
待到了寝殿门前,封云澈抬眼瞧见以往自己睡觉的地方多了许多红绸,才想起里面有他刚娶的太子妃。
心中不免又烦躁起来,他顿住身子,在宫人已经为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转身,走了。
梅幼清正默念着《清心经》,忽听外面有脚步声愈来愈近,脚步身错落凌乱,该是喝醉酒的人走出来的。
是太子过来了。
梅幼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方才念过的《清心经》像是被狼踹了窝子的小羊一般跑了个干净。
她咬住嘴唇,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如临大敌一般,额头也冒出汗来。
房门打开后,并未有踏足的声音进来,反而听见宫人喊了一声:“太子殿下,您去哪里?”
而后便是脚步声离去的声音。
柔儿小声且着急地同她说:“小姐,太子殿下走了,怎么办呀?”
梅幼清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道:“你出去瞧瞧,他真的走了吗?”
柔儿小步跑到门前,往外瞧了一眼,回来禀报:“太子殿下真的走了,已经往前院去了。”
梅幼清听罢,重重吐出一口气来,心也跳得没那么厉害了:“走了好,走了好……”
柔儿瞧见她吓白了的小脸,和满头的细汗,忙拿起罗帕给她擦了擦:“小姐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
“我有点热……”梅幼清说。
本来身上的衣服就厚重,头上还戴着沉重的凤冠,约束得她身子乏惫,如今见太子走了,梅幼清想让柔儿帮自己褪去喜服和凤冠,换上轻便的衣服,又担心太子会折返回来,于是叫柔儿去出去打听一下太子到底做什么去了。
柔儿依言出去,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小姐,太子殿下在前院的书房歇下了。”
“太子已经歇下了?”
“是的,灯都熄了。”
梅幼清如同躲过一劫般松了一口气:“那你帮我更衣梳洗,我们也歇息吧。”
“可是小姐,今日是您和太子的大喜之日,太子却宿在书房中,若是传出去,别人会不会笑话小姐?”
“没事,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我们不必理会就是。”梅幼清并不关心这件事,她扶着凤冠说,“你先帮我把这个拿掉,我脖子好酸……”
柔儿帮她拆下凤冠,又帮她脱去喜服,见到内里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便让外面的人去准备些热水,给梅幼清洗漱沐浴。
主仆二人折腾一番后,梅幼清肚子饿了,要了一盘点心吃,柔儿站在旁边给她擦头发。
头发还未擦干,就看到自家小姐咬着一块点心困得直点头,眼睛一张一合,就快坐不住了。
柔儿取下她咬着的点心,倒了杯茶给她喝下,然后扶她去床上睡觉。
寝殿里一直燃着安神香,梅幼清原想着封云澈要来,便没让人熄灭,可从昨儿个半夜累到现在的她,被这安神香熏得昏昏欲睡。
她实在困顿极了,便往里侧躺着,同柔儿说:“你今天晚上辛苦一些,就守在我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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