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宠臣的一品福妻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鲁四小姐
宠臣的一品福妻
作者:鲁四小姐

这一世,珞青晏坐拥泼天富贵,福报深厚。  一旨赐婚,她风光大嫁——夫君乃圣上心间战功赫赫的宠臣。  嫁他后,她仇报了,亲人寻着了,夫妻恩爱有加了。  娶她后,他惧内之名满天下,可官运愈发亨通、日子愈发滋润了。





宠臣的一品福妻 楔子
碰。
门扉重重关上后链锁击碰的清脆声响起,脚步声渐远去。
周青青脸色惨白如纸,蜷曲着娇躯在朱红云纹毛席上左右打滚,披发右衽,木簪掉落一边,湖绿裙身被抹殷红晕染开来。
伸手可够之处,粉彩梅花枝瓷碗侧歪着,毛席一角被汤药洒湿,药味在空气里弥漫。
不甘和绝望的泪水如雨点,一颗接连一颗自周青青紧闭的眼角滚落。
她心心念念的家,竟已被伯父一家害得家破人亡!
……那年仲春,她与爹爹玩瞎摸时被抓走,醒来时身在牙人的马车上。
听牙人说窑子,原以为会被带去那里卖了换钱,最后被卖到一户人家做养妇。
然而她终是避不过被卖去烟花之地的命运。
及笄当日,她便被卖去了窑子。
那夜,她被刑部侍郞高价买走,经受百般折磨。
后来,见到刑部侍郞夫人,眉眼竟肖似曾待她极好的堂姐……
今日的平阳郡清水县被漫天大雾笼罩,日光穿过云迷雾琐的青空,斜照在一座破旧不堪的三进院脊檐上,结满喜蛛网的如意门侧边,长满青苔的拴马石柱前停着辆豪华马车,膘壮的马儿“咈咈”喘着气儿。
门前大街上人来车往,一名穿银衫的弱冠少年在敲门,却无人应门,他仰头打量尘封的门梁。
旁边住户大门恰巧打开,一名身穿粗纱灰衫的妇人自里边出来,他大步过去询问情况。
“不知道!”妇人怨气颇重的说完扭身走了,嘴里还嘟囔着“住旁边真够晦气的,早知道谁还买这儿住啊”。
望眼妇人走远的背影,少年看眼旧门扉,回到马车窗棂边低声道,“娘,周家无人应门,似乎不住这里了。”
窗棂内帘掀起,露出贵夫人姣好的半边容貌,她柔雅道,“无论如何要找到他们,此次回来是为了你与周三姑娘的婚约。”
少年凤眸细眯,忆起那个爱跟在他屁股后边儿甜甜叫着“二哥哥”的三岁粉白面儿小胖妞儿。
“等安顿好我便去寻。”他应道。
贵夫人拿出块油亮的白玉佩,“二郎,你把信物傍身上。”
白玉佩却在递给他的那一刻滑手掉落,砸在马车轱辘上弹飞掉在石板面上裂碎。
少年与贵夫人双双愣住。
贵夫人忙伸头出窗棂看碎坏的玉佩,焦虑地喃喃着,“这可是不吉之兆,莫不是要出事儿……”
看着碎坏的玉佩听着贵夫人的话,少年偏头望向尘旧的如意大门,心底莫名生起股不详之感。
周青青已气若游丝,眼帘似有若无般寐着,鼻下盛开极致冷艳的血花。
“……今生只恨你我缘浅相识匆匆。若有来世,我还要与你做世间极好的金兰姐妹,我也定豁出一切为你讨公道!”
意识消逝前刻,周青青听见撞门声和熟悉的哭喊声自遥远天边传入耳,淌血的心伤口处,被轻轻柔柔焐住。
周青青笑了。
可眼角,眉梢,嘴角,依旧是那般平静无波,便连空气都是静谧的。
若有来世——
她要护家人,周全安稳。
护孩儿……平安降世,成长。




宠臣的一品福妻 第一章 五载夺魁
华夏朝,汴京
五月初五天中节盛行斗百草,胜出者可得到圣上的赏赐。
斗草台子搭建于皇城正南面朱雀门前的御路,分男女两方各自斗草,圣上的御座位于城垛子上,妃嫔大臣们陪驾观赏之余,也斗草论输赢。
斗输罚什么?
金银珠宝!
“这武斗都斗得如此激烈,草田那边的文斗如何了?”
圣上发话,陪侍在侧的公公刘炳立马弯腰躬身,微笑着掐尖声儿回话,“回圣上,今夏的天中节斗百草文斗胜负已有分晓。”
“噢?”圣上意外,“胜者何人?”
刘炳的笑容不由加深了些,“珞相的掌上明珠,珞青晏。至今载,珞姑娘已接连五载夺魁。”
草田边的文斗已散场,可仍闹声宣天,男女老少环绕着珞青晏陆续离场之余不断称赞她不愧为京城才女,又一次夺下百草魁。
“姑娘斗得那些人落花流水,奴婢看着便爽!”绿妮子眉笑眼开的跟在拿着根狗尾草耍着玩的珞青晏身后,朝停在大路边不远处的马车走,“姑娘,回去是不是即可领圣上的赏赐了?”
珞青晏看眼她,笑吟吟的,“自然是。”
“珞姑娘,烦请留步。”
珞青晏与绿妮子双双闻声侧身,回头,看到名梳着双丫髻穿绿裳的妮子得体地站在后方,见珞青晏回头后福了个身。
妮子微微垂头,垂眼帘不卑不亢道,“我家姑娘听闻珞姑娘才名,今日有幸偶遇,想与珞姑娘切磋学习,不知珞姑娘可否屈尊赏脸赐教一二。”
珞青晏疑惑,“你家姑娘何人?”
“主家傅姓。”
傅?
珞青晏暗皱眉头。
京城里背景但凡排得入名门勋贵之列的姑娘,珞青晏虽不全认识,也算得上知晓,可并未有姓傅的高门大户。
再细看眼前妮子穿的衣料,那可是伺候主子左右才穿得着的,是否与绿妮子同是一等妮子便不晓得了。
莫不是自外地迁入京城的新贵……
“是我想与珞姑娘学习!”
未等珞青晏琢磨出个所以然,一道清亮的嗓音灵动传来,珞青晏寻声望去。
一名身穿白底绣桃花纹褙子的姑娘,自珞青晏方才经过的马车厢内钻出来,灵巧地跳下马车,化着薄妆的俏脸染着淡笑,微垂首盈盈浅福礼间已暗打量过珞青晏。
视线触及对方眉眼的一刹那,珞青晏心头猛然一震,呆呆望着她。
芊儿……?
“我姓傅,名芊儿。实在是想极一睹姑娘的斗草文采,便使妮子前去请问姑娘,我在马车内听闻姑娘未立马拒绝,忍不住下来礼见,有唐突失礼之处,还望姑娘勿怪。”
耳边飘入傅芊儿有礼有节之下透着股活泼劲儿的娇声,前世之事使得珞青晏骤然鼻子发酸,眼眶迅速泛红湿润起来,未免失礼她促然低头掩饰,抬手以指压了压鼻下,平复激动得有些难抑的心情。
前世无奈,金兰之情天人永隔,今生竟还得以相聚相识,总算缘深。
芊儿,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啊!




宠臣的一品福妻 第二章 对草名儿
“凛报圣上,楚侯大军不足十里入城门!”皇城内殿直守卫匆匆来报。
与刘炳边斗草边有一搭没一搭闲话珞青晏的圣上,听了凛报龙颜大悦,稍一使手劲,手中的蒿草拉断了刘炳手里的艾草,哈哈笑起来。
“刘炳,你又输了!”
刘炳立即弯腰躬身笑着奉承,“圣上的手中乃龙须草,奴才的手中乃狗尾草,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地下的庸卑哪比得天上的尊贵。”
“你这张嘴啊……不说也罢。”圣上笑着挥挥手,敛笑正色道,“传朕口谕,大军入城,全城百姓盛迎,有功者,论功行赏,无功者,也通通例赏。楚侯单独昭见。”
“嗻。”
草田边的大路又围聚了男女老少,还有马车、牛车等,颇有车水马龙的水泄不通,只因才女珞青晏又大展斗草文采,对起了难度极高的草名儿。
每三轮换人出草名儿,现今轮到傅芊儿出草名儿。
傅芊儿:牛筋草
珞青晏:马钱子
傅芊儿:君子竹
珞青晏:美人蕉
傅芊儿:牵牛子
珞青晏:闹羊花
珞青晏:观音柳
傅芊儿:佛手瓜
围观的百姓异口同声“诶~”的扬了声。
傅芊儿懊恼不已,“我应当对‘佛手莲’的,怎对了个‘佛手瓜’嘛!”
珞青晏才不管她该对什么,盈盈一笑道,“如此,我便恭候傅姑娘遣人递帖子上府哦!”
傅芊儿并非输不起之人,只是很不理解珞青晏胜了却不要银钱,一般人都会要银钱的吧!
“珞姑娘才貌双全,我心服口服。只是,首饰岂不比凤仙花汁值钱?”
珞青晏瞄眼她单螺髻上唯一的一枝首饰却做工精细的金螭虎钗,“傅姑娘权当是我觉着凤仙花汁比银钱做为战利品新鲜吧。傅姑娘,先告辞了。”说罢浅福礼转身离开。
为何要凤仙花?
因为,前世她们便是在天中节相识。
傅芊儿福身回礼,一直目送珞青晏钻入马车厢内,才转身回马车。
马车厢内,珞青晏忆起前世与傅芊儿相识的点滴。
那日因着佳节风俗,她捣了凤仙花用做涂指甲,这般女儿心思不管是否待字闺中,人人都喜欢呼朋引伴耍上一耍,可她当时已是被悄悄抬入门的姨娘,前身又是一介倡伎,哪有什么朋友可呼引,更不必讲在傅府有什么位份。
然而,芊儿却入了她连狗都嫌弃的小偏院,用她捣好的凤仙花汁涂了指甲。
慢慢的,她们成了无话不谈的金兰姐妹,她因此重新得到芊儿官至刑部侍郞的哥哥的宠爱,却也因此招来杀身之祸,而杀她之人……
是她被牙人拐卖后多年未见的堂姐,也是芊儿的正房嫂嫂。
世间之事便是那般离奇。
前世,全家上下视伯父一家为世上唯一至亲,然而伯父一家从未如此想过,伯父早在孩提时期因嫉妒砸伤爹爹的头,致使爹爹心智永远停留于只会背四书五经,懂部分九章算术的七岁那年,失去科考入仕,光耀门楣的机会。
大姐二姐相继失踪,全家人原以为被黑心牙人迷晕抓去卖了,不成想竟是伯母与相熟的牙人通同一气,以此谋取财帛。




宠臣的一品福妻 第三章 好骗姑娘都想嫁他
她失踪后,爹爹也因为找她走丢了。
还有小弟和娘……一个被卖为奴才,一个状告不成,吊死在伯父家门前。
每逢回想这些,珞青晏心口便压抑得沉痛到不能自已。
“停车。”
驾着马车的绿妮子不明所以,但依言停下来,骑马跟随在马车后方的两名护院也下了马。
竹帘由里面撩开,珞青晏弯身钻出来迳自跳下马车,“你们先回去。”说话间已走到护院跟前,伸手拉过缰绳与马鞭。
绿妮子快步过来,“姑娘,回去老爷夫人问起,奴婢不好回话,不如奴婢跟您——”
“你去果子行买些干果。”珞青晏身手俐落地翻身上马,抖了下缰绳后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哒哒小跑离开。
绿妮子急得跳脚,冲着她身影大喊,“买哪些干果呀?”
“蜜筒甜瓜、碧芡、金桃、水荔枝膏、碧莲新藕、麻饮芥辣、白醪凉水、蜜渍昌元梅、回马葡萄、旋炒银杏、凤栖梨、乌李、栗子……”
珞青晏故意念一长串名目给绿妮子,绿妮子刚记好下一个,便忘了前一个,张嘴想喊再说一遍,可珞青晏已没影儿,她一脸茫然地偏头看护院。
“你们记了几个?”
俩护院对视一眼,满脸爱莫能助的摇摇头。
绿妮子呆住——
左右夫人和姑娘贪嘴儿,不若将果子行搬回去?
珞青晏策马扬鞭,恣意释放心中压抑,身后大片尘烟袅袅。
今生得以投生官邸之家,是老天赐与她的福禄,她会珍惜,可今日遇到芊儿,推翻了她曾经的以为。
重生后,她以为自己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逃离前世的悲惨过上富足美好的生活,礼乐射书数女红她皆通,而今日才发现,她自襁褓长大至今,别人也在成长,今日是今生的转折。
前世之人她定将再遇,如何相遇,如何发展,却需听天由命,或许会有料想不及之事发生。
进入小道,没多会儿来到片广阔的青青草地,珞青晏控缰绳。
“吁……”
马儿缓缓停下,她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慢慢走。
广阔草地的远远那端,一条蜿蜒似长龙的大军,步步前进穿越目之所及望不到边的草地,军首高高飘扬的旌旗上大写着“华夏”二字。
“元帅,大军都快到京城了,不必担心有突袭。”
骑着马的褚元墨一身银装盔甲威风凛凛,腰间系着佩剑,手中紧握的方天戟,尖刃与两侧月牙锋刃寒意森森,因着脸上戴了半边银具,只可看清另一半脸,眉长过目,眼神锐利深睿,嘴唇厚薄适中,皮肤因长年征战颇为黝黑,身板壮硕。
见他不为所动,副将刘安又劝道,“元帅,再这般耗下去,您屁股下的雪驹不晓得还能不能撑到京城,圣上都派人传了口喻,要您先回去觐见……”
方天戟倏然朝他砸过来,他急忙伸手接,可那重量差点送他跌个狗吃屎,刚要破口,哪还有褚元墨影儿,早策马奔远了。
“没事用这么重的玩意干啥!”
“杀敌所向披靡啊!”后面的将士起哄。
“放屁!他那是攒风流名,回来好骗姑娘都想嫁他!”副刘安回头怼将士,“让你们别想讨婆娘暖被窝!”
“喴~刘副将你还不一样!”
“……”




宠臣的一品福妻 第四章 楚侯班师回朝了
“咴儿咴儿咴儿……”
原本安静吃草的马儿忽然叫起来,平复心情后打算采几株野生草药带回去的珞青晏半起身探究竟,不料看到个身穿银装盔甲的男人上了她的马。
“喂,青天白日你竟敢偷马!”她边指着对方边跑过去。
褚元墨寻声偏头望去,见个挽着双螺髻俏生生的姑娘怒目切齿,那绣金丝花纹的鹅黄褙子在日头下衬得她粉白娇美,可直至她奔到跟前,他腰板仍直挺挺的安坐于马鞍上。
“马,你的?”
“我的!”珞青晏仰头大声说,见他是个遮了半边脸的男人,且未有下马之意,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快下来要我动手吗?”
褚元墨俯睨她,那眼神似在鄙视她的身娇体弱,“在下的马累倒了,有急事在身需借姑娘马一用,改日定当归还!”话落一抖缰绳轻踢马腹,“策。”
珞青晏伸手一把抓住缰绳不给他走,“我说你这人怎如此嚣张,以为穿身盔甲便可横行霸道了吗?若非我见着,马都遭你偷走了!借马借得那般鬼祟,被发现了还满口理所应当,客气二字都不懂凭什么借你。”
褚元墨睨着她高仰着的气嘟嘟的小脸,微眯了眯眼眸,“说借已是客气,若有需要,华夏之内的马皆随我征用!”
话落,以指弹了下她抓着缰绳不放的雪白手背,她吃痛缩手,低头看到白皙的手背上泛了层淡红。
“策!”
珞青晏猛地抬头,想他方才的话竟那般狂妄自大,气得想大骂,可脑子却是冷静的,趁他惹人恼火的背影尚未跑远,她使劲大喊,“你讲不讲理啊!借你了我如何回城!”
百丈之外的褚元墨听到了,调转马头回来,即将靠近她时俯下腰,伸出左臂将她拦腰抱起放到身前侧坐,再次调转马头回城,而为防止她掉下去,左臂仍轻环着她蛮腰。
珞青晏只觉他真的好不要脸,强借她马便算了,男女授受不亲还不避嫌,动手便打他!
褚元墨随手以两根手指夹住她手腕,再反手一扣。
两只手都被他扣住动弹不得,珞青晏恼羞成怒,抬脚攻之。
褚元墨仍旧以长腿轻松压住她双腿,心知她习过些武艺,却也仅是花拳绣腿,但于女子而言,算极为难得了。
一路无言疾驰至汴京城外不足一里处,褚元墨将她放下,“前方五十余步有集市,此处下马再好不过。”说罢策马离去。
珞青晏气得指着他远去的背影大喊,“你给我报上名来!”
“褚元墨!”
留下名字,褚元墨不见人影。
珞青晏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褚元墨是吧!
便是将汴京翻个底朝天,也誓将你翻出来!
行至集市处人潮密集,褚元墨放慢马速,百姓看到奔跑的马儿自动躲避,尤其还是穿盔甲的将士。
汴京是华夏都城,商铺林立,市肆遍布,早市夜市昼夜接连,便是城外也不少货物齐全、生意兴隆至堪比个别小城县的集市。
而凡入京城者都须经过城卫的排查,即便是住在城外的官员早早入城用晨宵上朝,也必须接受排查。
可,褚元墨是人人羡慕的例外。
他自怀中摸出令牌,城卫见到令牌立马退至一旁,行军礼目送他策马入城。
“楚侯班师回朝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