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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爱恨寒几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雨竹月影

    “让徐蔓过来!”顾泽楷对妻子道,薛丽萍便给徐蔓的书房打了个电话,在顾逸昀端着水杯子过来的时候,碰到了徐蔓。

    徐蔓没说话,给他让了一步路,顾逸昀也一言没发,走进了父母的休息室,两人坐在父母对面的一个沙发上,中间隔了一个人的位置。

    顾泽楷的视线扫过儿子媳妇,道:“今天我和你妈坐在这里,为的是什么事,你们两个应该很清楚。你们结婚这么多年,我们从没干涉过你们什么,可是,我们不干涉,不意味着你们的事我们不知道。今天我们第一次谈这个事,也是最后一次,过了今晚,我们也不会再提。”

    徐蔓看了顾逸昀一眼,不语。

    “说吧,你们两个到底打算继续过下去,还是要离婚”顾泽楷道。

    顾逸昀望着父母,语气丝毫没有犹豫:“离婚!”

    “徐蔓呢”顾泽楷问。

    “爸,我不会离的!不管逸昀以前做过什么,我们都还是不要再提”徐蔓道。

    “你真够大度的!”顾逸昀冷笑一下,道。

    “我说的是真的!”徐蔓看着他,“逸昀,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顾逸昀不回答,只是冷冷笑了下。

    “爸、妈,逸昀怪我,我理解,是我让沈迦因走了,可是,我也是为了逸昀,要是沈迦因还在江城,要是别人再提他们的事,逸昀”徐蔓望着公婆,道。

    “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徐蔓,我不需要你做这些,你要真是为了我,干嘛不签离婚协议”顾逸昀盯着徐蔓,道。

    “你就非逼着我离婚吗顾逸昀,我有千般不好万般不好,也不会去害你,可沈迦因”徐蔓道。

    “如果你要继续说这些,那就请你出去!”顾逸昀冷冷地说。

    “好了,看看你们,都像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句话吗我们大老远跑来就是听你们吵架的”薛丽萍道。

    顾逸昀和徐蔓都别过视线,不看对方。

    “昀儿,你不明白你的处境,还是那个沈迦因真的那么好,值得你放弃一切”顾泽楷问。

    “爸,妈,这些天,我也好好想过了,我和徐蔓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自从刘书雅走后,我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爱任何人,和谁结婚,对于我来说都没有区别。可是,经历了这些年,又遇到了沈迦因,我才知道我不该这样无所谓的对待婚姻。我一直觉得无所谓,才让婚姻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所以,我并不怪徐蔓以前做过什么,错,不是她一个人的,我也犯了错,严格来说,我的错更大。我背叛了婚姻,可是,我不后悔,不后悔我爱沈迦因这件事,哪怕全世界都说我们错了,都说我们应该分开,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们在一起有多么快乐。和她在一起,我才感觉到自己是真的活在世上,真的是在呼吸,才知道这世界也是多姿多彩的。”顾逸昀的语气,有些激动,却又透着浓浓的悲伤。

    徐蔓的眼里,泪水迷蒙。

    “是她让我重新活了过来,是她给了我幸福,可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我只是在无限度地享受着她对我的好,享受着这样的幸福,却没有给她一个承诺。”顾逸昀的神色怆然,顿了片刻,叹了口气,“我要给她一个家,我要和她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要和她做一个孩子的父母,可是,这一切,我都没能做到!只因为我是个有妇之夫,我还有一个鸡肋一样的婚姻,还有一个我必须为她负责的妻子!”

    “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那么,那么的无足轻重吗”徐蔓盯着顾逸昀,道。

    顾逸昀苦笑了下,道:“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你,你还记得你怎么回答的吗”

    徐蔓瞠口不语。

    “我已经错了太多年,我已经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可是,我不能继续这样的错误,我要和我爱的人在一起生活,不管任何人来反对,哪怕徐蔓你去法院闹,哪怕你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和沈迦因的事,我也不在乎了,没有了沈迦因,我就什么都没有,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顾逸昀无奈地笑了下,道。

    “昀儿,那个沈迦因,比你自己的前途还重要吗你怎么这么糊涂”薛丽萍道。

    “前途”顾逸昀叹了口气,“如果没有遇到她,我就不会知道自己这种行尸走肉的生活也是一种痛苦。这几天,我想的很清楚了,哪怕是辞官不做,我也要找到沈迦因,也要和她结婚!”

    “你,再说一遍!”顾泽楷盯着儿子,道。

    “哪怕是辞官不做,我也不会放弃沈迦因!”顾逸昀站起身,视线在三个人的身上扫了过去。

    “你,你这个混账!”顾泽楷起身,指着儿子,手指颤抖。

    薛丽萍和徐蔓忙扶住不住颤抖的顾泽楷,然而,顾泽楷还没说出后面的话,就在顾逸昀的眼前,向后倒了下去。徐蔓和薛丽萍都没能拉住他,顾泽楷就直直地倒在了地板上。

    “爸”

    救护车的声音,划破了江城的夜空,同样也刺破了顾逸昀的梦。




141 心的方向(1)
    141 心的方向(1)

    顾逸昀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会这样离开世界。那个强大的如同战神一般的父亲,即便是到了老年,身上的威严和魄力也丝毫没有减退。可是,这样的父亲,此时静静躺在那里,永远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今天距离父亲去世已经整整两天,明天,父亲就要被活化了。父亲做了华东省省长之后就退居二线到了省人大主任,后来也是从人大主任的位置上退休的。现在灵柩回到了华东省,丧事的办理,省里专门有人负责协助,顾家是不用自己事事躬亲的。所有的一切,早有省里安排好了。

    父亲去世太突然,从家里送到医院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一句话。丧事的办理,已经身后的许多事,都是姐姐顾明霞根据父亲生前的交代进行的,一切从简。至于父亲的骨灰,则是要埋在榕城东南面的越龙山公墓的。除了父亲生前的好友亲戚,灵柩返回榕城的这一天,外界的人们都没有机会来灵堂吊唁。明天早上活化之前,会有一个正式的遗体告别仪式。按照丧事置办委员会的安排,届时将有三千人来吊唁顾泽楷。

    此时,顾逸昀望着父亲的遗像,心里有千万句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是儿子,可是安葬这些事,都是姐姐和姐夫来出面的,他却什么都没有做。更重要的是,父亲的去世,全都是他造成的!

    “逸昀”姐夫杨万里推推失神的顾逸昀。

    顾逸昀回头看着姐夫。

    姐夫没说话,递给他一支烟,顾逸昀苦笑着接过来,点着了,从双膝跪地的动作,转成了盘腿坐在蒲草上。烟雾,袅袅升起,透过烟雾,他看向了父亲的遗像。

    遗像里的父亲,依旧那样的威严,和顾逸昀记忆里的一样。可是,顾逸昀知道,这样威严的父亲,至少曾经支持过他理解过他,是他自己把一切搞砸了,是他害了一家人!

    他猛吸几口烟,就把烟蒂摁灭在了大理石地砖上。

    “出去走走吧!”姐夫拍拍他的肩,顾逸昀看了姐夫一眼,起身走出了灵堂,来到了外面的阳台。

    繁星挂满榕城的夜空,夜幕低垂。

    “还没她的消息”姐夫问。

    顾逸昀知道姐夫说的“她”是谁,点点头。

    姐夫望向那似乎近在咫尺的夜空,幽幽地说:“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再责备自己,冥冥中自有天意。”

    顾逸昀苦笑着摇摇头,深深呼出一口气,道:“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能保护好我爱的女人,也没能,没能留住爸爸!”

    姐夫拍拍他的肩,道:“天意如此,人力岂能违”

    顾逸昀抬头看向天空,叹道:“天意吗”

    姐夫一回头,就看见了灵堂里那一袭黑衣的徐蔓,对顾逸昀道:“什么都别想了,先送走爸爸再说。”说完,姐夫就走向了灵堂,走向了徐蔓。

    顾逸昀并没有去注意姐夫和徐蔓在说什么,望着这无垠的夜空,他觉得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一样。这夜空,曾经和沈迦因一起拿着望远镜寻找过繁星的夜空,此时却如同一块黑色的巨石一般压在他的心头,他看不见自己,看不见她。

    此后的岁月里,顾逸昀每每都会被同一个噩梦惊醒,在那个梦里,他亲眼看见自己被装进了一个棺材埋进了土里。一锹一锹的泥土,夹杂着腐殖质的味道充斥在他的鼻息之间,洒向了他的棺材。而他自己也站在那个深坑边上,和其他的人一起拿着铁锹铲着土埋葬他,好像站在上面的那个他,并不知道被埋葬的是他自己一样。他忍受着那越来越紧迫的呼吸,想要从棺材里爬出去,想要扒开自己身上的泥土,却根本动弹不得。可是,在这个梦里,当他被彻底掩埋之后,站在地面上的那个他,就看见了墓碑上写着的“顾逸昀之墓”五个字,还有墓碑上那张照片,可是,照片上的人不止是他,还有沈迦因。他的手指摸着两个人的照片,看着墓碑边无声落泪的沈迦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当父亲高大的身体化为灰烬的时候,顾逸昀却突然觉得,被烧掉的那个身体是他,而不是父亲,墓碑上写着的名字不是顾泽楷,而是顾逸昀。片刻的恍惚之后,他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可是,他并不知道,那个日夜思念的人,此时就在这同一片天空之下,和他一起仰望过同一片夜空。

    顾泽楷是榕城具有里程牌意义的人物,他的去世,自然是全市的头条新闻,全市每一处报亭里都销售着头版是顾泽楷遗体告别的报纸。可是,沈迦因并不知道。

    到榕城已经五天了,刚开始住在小旅馆里,四处投简历找工作。她已经辞去了江城市的工作,要是在榕城不能找到新工作,将来怎么办离开江城的时候,她取光了银行卡上的钱。和顾逸昀在一起之后,她工资卡里的钱只用来家里的日常开销,大笔的支出都是顾逸昀的钱,因此,她自己也存了两万多块。决定离开之前,她回了趟江渔老家,给父母偷偷放了一万,现在只有一万多傍身。虽说这些钱也够她生活几个月,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她还有个孩子,她要养活自己的孩子。没有工作,怎么养活孩子

    投了好多份简历,参加了好几次面试,却至今没有得到一个好消息。那些办公室的工作,都有学历要求。可她现在

    榕城的四月,已经是夏日了,到了中午也是烈日炎炎的,沈迦因在报亭买了一瓶冰饮料,站在树下喝着,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报纸摊上那些新闻。

    手机,响了起来。

    “喂,您好。”她赶紧接听了。

    “是沈雪初吗我是超市。”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

    “是的,是的。”沈迦因忙说。

    “你明天能来上班吗”女人问。

    “可以可以。”

    “那你下午就去中山路分店报到,他们会给你安排具体的工作。”女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简直是个大大的好消息。

    三天前,被所有招聘公司都拒绝了的她,正好看到一家超市的招聘信息。让她最高兴的是,这里没有学历要求。她必须要找到工作,努力赚钱,在孩子生下来之前攒够自己和孩子一年的生活费,至少一年。

    孩子啊,她挂了电话,抬头看向眼前那高高的写字楼,不禁笑了下。

    为了不让顾逸昀找到,她在离开江城前找人办了一张假身份证,可那种身份证没有办法办理银行卡,自然也没有任何社会保险。至于学历,她只能办到高中,大学的毕业证都是可以通过教育部的网站查询真伪。而这个社会,拿着一张无法办理银行卡的假身份证,拿着伪造的高中毕业证,能找到什么工作

    算了算了,超市的工作也挺好,如果能长期干下去的话,还是很好的。

    喝掉了那一瓶水,她看了下时间,赶紧开始投入了找新房子的工作。要是在中山路工作的话,最好是在那附近租一间。乘着地铁来到中山路,她找到一家中介。

    一切,紧锣密鼓进行着。

    当顾逸昀和家人参加完父亲葬礼返回家里时,车队走过了中山路。可他根本没有向窗外看一眼,而那个时候,沈迦因刚好走出地铁站。

    都说这个世界很小,可是,有的时候又大的让人即使是在同一条马路上走过,也不见得可以遇见。

    夜晚,当沈迦因在小旅馆附近的饭馆里吃了碗馄饨回到住处时,躺在床上听着楼道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两只眼睛却盯着房顶,一动不动。

    以前的那张手机卡,在她的钱包里静静待着,自从在榕城办了新卡,她就再也没有把旧卡装进手机。她知道自己会看到顾逸昀铺天盖地的来电信息,还会有他的短信,那些东西会把她拉回去,可她不能回去。她知道他已经正式上任了,她知道他肯定很忙,这样就对了,这样才是正确的,他本来就是该做那些事,该走那条路,该得到他现在已经得到的这些,她怎么能毁了他呢

    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是他给她的约定,而现在,却成了她的承诺,一定要好好把孩子生下来,一定要让孩子好好长大。她只能给他这一个承诺!

    母亲已经睡下了,顾逸昀独自坐在阳台上喝酒,徐蔓走了过来。

    月光下那清冷的身影,如此寂寥,如此落寞。

    “你要不要洗个澡”徐蔓柔声问。

    顾逸昀不语。

    “爸爸已经不在了,你没必要”徐蔓劝道。

    顾逸昀放下酒杯,从徐蔓身边走过,一言不发。

    “你真的这么恨我”徐蔓道。

    他停下脚步,背对着徐蔓。

    “我恨你干什么在这个世上,我恨的人只有我自己!”

    等徐蔓回头看他,却发现他的背影早就消失不见。

    同一片的夜空下,你可知,我也在想你



142 心的方向(2)
    142 心的方向(2)

    日子,这样静静的过着,在顾逸昀身边的很多人,不管是秘书冯继海,还是和他相熟的齐建峰、覃东阳,甚至包括徐蔓,都有种错觉,似乎曾经的那个顾逸昀又回来了,似乎沈迦因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顾逸昀依旧像刚到江城的那些年一样,依旧像徐蔓不存在一样,独自一人生活,独自一人承受寂寞和无言。同样的表象,却还是有细微的差别,那差别如此之小,小的让人会怀疑现在和过去完全一样。可是,他偶尔在一个笑话之后表现出来的那种异常的沉静,或者他望向窗外那漆黑夜空之时脸上那落寞的表情,还是泄露了他的心迹。

    有那么一个人在他的心里重重留下了痕迹,怎么会像从来都没出现过的一样呢

    现在和前五年不同,他的工作比以前繁忙的太多太多,却依旧每天住在信林花苑的家中。似乎只有回到了这里,他才能距离他心里的那个人近一些。家里,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除了张阿姨会定期过来打扫卫生。可即便是这样静的让人发慌的家里,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需要打开电视来驱散无尽的寂静。这里的每一个物件,全都按照沈迦因离开之时摆放的一样,没有移动过分毫。衣柜里摆放着她的衣物鞋子,张阿姨定期都会清洗整理,似乎在等待着沈迦因回来继续穿戴。就连家里使用的洗衣液,也是沈迦因以前使用的牌子,同样的味道。他的手指触摸过床单枕头,他的手指捧起她的衣裙,鼻尖满满都是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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