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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居然没有光环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泼墨晚霞
男主居然没有光环
作者:泼墨晚霞

沈雁秋亲手将对她情根深种的徒弟推入深渊,没想到他绝处逢生,堕入她嗤之以鼻的魔道。本以为这人从地狱归来,恨毒了她,他却放下血海深仇,亲手将一颗心捧到她面前,星眸温柔如水,像从前一样唤她师父。谢星河很听师父的话。因为师父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是在他深陷泥潭拯救他的人,是授他以武功复仇的人,是他朝思暮想的人,是让他辗转难眠的人,也是他求而不得的人。为了让师父喜欢自己一点,只要一点点,他什么都愿意。于是,她亲手倒下的毒酒,他一口饮尽。谢星河今天的你对我爱理不理,明天黑化后我还来找你。ps.这是一篇男主以为自己拿着剧本,其实是古早狗血虐文的故事。女主自私无情男主控误入狗血套路使我快乐,本文慢热,笔力不足,如有不爽,右键关掉。预收文我又把男主献祭了孟海夕绑定一个献祭系统需穿梭在各个世界,要在攻略目标自愿的情况下完成系统指定任务才能复活竹马。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要叫献祭系统,直到系统发布指令  任务指令取走他的眼睛  任务指令让霸总心甘情愿做你的狗  任务指令斩断他的双腿  任务指令让他为你去死  任务指令他会陪你到另外一个世界  竹马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片段之一  霸总冷冷看她,扔掉她面前的支票被撕碎,他黝黑的眸子紧盯着眼前的女人,“你要什么?”女人冷笑,粗暴的抓起他下巴,语气比他更冷傲邪魅,“我要你,做我的狗。”预收文和红衣女鬼的绝美爱情完结文重生之后我被忠犬攻略了可以的话点个收藏,谢谢





男主居然没有光环 1、第一章
谢星河死在堆满粪的猪圈里。
他的尸体趴在干草上,打结的头发沾着粪便,旁边有几头猪在他身旁拱来拱去。
他的眼睛张着,直直的望着那一扇小小的窗户。几缕月光从窗渗进来,照在他发青的脸上。
天亮时有人推门进来,几头白白胖胖的猪立时朝来人拱去,来人是个魁梧大汉,径直走到谢星河旁边踢一脚,“喂,还不快给老子起来去劈柴?”见他没反应,大汉直接扯住他的头发拎起来,马上又嫌恶的松开手,嘴里止不住的骂晦气。
大汉用破烂草席卷起僵硬的尸体丢到荒郊野外,那具尸体便躺在那里,晚些时候有几只瘦骨嶙峋的野狗来了,双眼冒着绿光扑向尸体,一口一口,露出血肉,白骨森然。
傍晚的余晖落在这片荒野,路边野草飘荡,微啸的风声在悲鸣。
天涯处处可怜人。
谢父在谢星河睡前常常会给他讲话本里的故事,讲游山玩水的趣事,讲古时山魈鬼魅的传说,讲的最多的,便是江湖的快意恩仇,恣意潇洒,于是年纪小小的他便有一个很大的江湖梦。
六岁时,小星河啃着手指,奶声奶气对谢父道:“爹,长大以后,我要去闯荡江湖。”
十岁时,他睁大眼睛,坚定道:“爹,以后我要去行走江湖,我要当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客。”
谢父反问道:“你可知何为侠?”
谢星河想一会,不太确定道:“多做好事?”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谢父揉着谢星河的头笑道。
谢星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当个为国为民的大侠。”
他背着篓子,蹦蹦跳跳的上山砍柴,便是汗如雨下时,想到以后一展身手的光景都不再觉累。
他怀着一个美好的梦,闲暇时把竹竿当作棍棒有模有样在院子乱舞,从没想过有一天,爹娘会早早的离开。
他记得那天下山,树上的乌鸦在不厌其烦的鸣叫,天微微暗了,便摸索着山路回家,从山腰往下眺望,不见炊烟,走到村口,往常坐在村口咿咿呀呀唱戏的大伯倒在血中,他怕极了,跌跌撞撞跑到家门口撞开木门,呼喊的 话还没出口,入目的是血淋淋的场景。
他呆呆站在原地,四肢百骸的冷意窜至胸口,像一只手慢慢攥紧。
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后来为报家仇几经流离拜师学艺,以后为找到好心师父愿传授武艺,原来是误入虎口,半生受尽毒打,食不果腹,他的大侠梦终究没能实现。
他常常想起在村子的午后,他会和那条大黄狗玩,玩累了就在草丛躺下,抬头便能看见从枝叶间隙落下的日光和蔚蓝的苍穹。
他越想越恨,越恨越想,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几欲发疯,无数个夜里都想逃离这里替爹娘报仇,无数个梦里爹娘面目狰狞哭着看他。
可他斩不断长长的铁链,也跑不出这暗无天地的屋子,他知道,他完了。
这辈子都完了。
他结束了受尽欺辱,浑浑噩噩的一生,陷入漫长的黑暗,仿佛睡了很久很久,耳畔掠过爹娘的轻声细语,忽然有街市的喧闹,还有一个熟悉的,令他憎恶的声音——
“还不快给老子起来?不就踹你一脚装什么死?”
谢星河花费半月,终于趁陆九不备跑出来。前世落入陆九手中几经折磨,他不敢掉以轻心,这三天里,他躲在破庙之中,满脑子都是重生之事,恍恍惚惚的如身处梦境,毫无真实感。
他拿起石头在手臂狠狠一刮,顿时感受阵阵火辣辣的痛意。
是死后一场大梦,还是神鬼之说的轮回?
他饥肠辘辘的躲了整整三天,实在饿的受不了才出来,鼻尖全是食物香甜的气味,进了一家面馆要了一碗面,面甫一上来就狼吞虎咽吞下去。
这面馆不大不小,生意极好,堂前搭了个台子,台子上的人涂的花花绿绿,语调幽怨唱着戏:“淋漓襟袖啼红泪,比司马青衫更湿。伯劳东去燕西飞,未登程先问归期。虽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未饮心先醉,眼中流血,心内成灰……”
周围人听得如痴如醉,情到深处,随着伤情之处感伤不已,谢星河瞥了一眼,全神贯注把仅剩的汤汁一饮而尽。
几个拿剑的人在他旁边一桌坐下,他低下头把碗也舔的干干净净,随后摸摸囊中,又在全身摸了个遍,脸渐渐涨的通红。
偏偏小二正过来 收拾碗筷,就见他欲言又止,再见他衣衫褴褛,脸一沉,道:“这位小哥,总共四文。”
谢星河小声道:“我现在身上没有银子,可否让我去后厨洗碗劈柴来抵消这四文钱?”
小二竖眉欲骂,旁边有人递一锭银子过来,“再给这位兄弟上点吃的。”
小二拿了银子登时笑意盎然,脸色转变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谢星河感激道:“谢谢。”
姑娘摇摇头,任他说如何报答,都没再理会。
他吃着方才呈上来的一大碟牛肉和馒头,想起前世苦难和身上背负的血仇,又感慨自己竟能重新来过,突然热泪盈眶,那口馒头在嘴里怎么都咽不下去。
即便是重来一世,他一无武艺,二无钱财,四海为家露宿街头,他又能如何?
台上戏曲抑扬顿挫,正至悲凉之处,声声哀愁漫至谢星河心底,他正自顾自伤身,浑然不知身后站了一人,那人手搭在他肩上,紧捏肩头,冷笑道:“好小子,可算找到你了。”
谢星河悚然一惊,他不需回头便知是陆九,从灵魂深处传来的恐惧令他浑身僵硬。他抄起盘子往后一砸,起身欲跑。
陆九身怀武艺,哪是他可以对付的,手肘在他背部猛力一击,登时狼狈倒地。
谢星河大声呼救,周围却无一人出手相助,那赶忙望向方才佩剑的姑娘,姑娘低头抿一口茶,视线不曾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他拼命挣扎,大声哀嚎,还是如一条死狗般被拖回去。
这种场景众人司空见惯,大多是江湖卖艺人捉了穷苦人家的小孩回去养,平时就让他们在街头卖艺,合伙骗人钱财,听话的还好,不听话想跑,抓回去免不了一顿打。
少年的哭声渐行渐远,沈雁秋放下茶杯,几次抚上腰间的配剑都被李叔摁住,李尽风道:“此次途中我们已救下太多像这样的人,哪个不是想骗钱财的?这些混事咱们少插手。”
第二次遇见谢星河那天万里晴空,街上行人往来,沈雁秋刚过完十三岁生辰从西南启程回金陵,一路走走停停,李叔在身边没完没了的说着大道理。
她被众人拥着坐在高马上,小脸绷的紧紧,一双灵动的眼四处打量。远远望见一个小少年趴在泥地 里,脖子拴着一条长长的铁链,他只要稍稍一动,铁链碰撞的声音就会传入耳中。
沈雁秋往后看去,只见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握着链子,时不时瞟一眼地上的人,又呵斥几句,一只同样被链子束缚住的猴子便颤巍巍站起来,卖力做出诸多滑稽之举。
她对那个男人反感至极,却并不打算出手相助,她经常外出游历,对这些场景已司空见惯,便是想救也救不过来,指不定会惹出一身腥。
不知是少年哪里惹怒他,魁梧男人嘴里骂骂咧咧,忽然一脚狠狠踢向少年,少年在地上滚了几圈,痛的蜷缩身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哽咽声。
他的脸及露出的手臂皆是青紫交错。
魁梧男人会在他本就流血的地方再踢一脚。
如果这天沈雁秋没有因一时意气出手相救,或许世间再无谢星河,再无多年后问鼎于世的谢少主。
沈雁秋永远记得,那天的谢星河在地上拼命的爬,他闻马蹄声仰起脸,那双涌动泪花的眼注视她,里面是痛苦到极致的绝望,是苦苦的哀求。
他挪着浑身是血的身子,一点一点爬向曙光中恍如神明被簇拥在高马之上的人。
稚嫩的声音渗出绝望,他的声音微不可闻,“救救我,求你。”
“求你了,求求你了。”
李尽风闻言摇头,“庄主,谁知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那双发光的眼一点点黯淡。
李尽风话音未尽,马声嘶鸣,黄裳少女长剑出鞘,剑指后方冷声道:“欺负一个小孩算什么本事?”
那魁梧大汉见她面容虽稚气,然衣着华贵,又是众星捧月的,哪里敢惹什么麻烦,低头不敢多言。
“算你识相。”她一剑挥落,那铁链从中间一分为二,她也不下马,便这么俯视少年,目中似有悲悯,“你可愿随我回金陵?”
少年盯着她手中的剑,压根没缓过神,懵懵懂懂道:“金陵……”
“你愿不愿意?”
少年嘴里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片刻后问:“金陵在哪?离秀州远吗”
“再走两天就到了。”
他摇头,豆大的泪水从眼中滑落,忍着哭腔道:“我要帮爹娘报仇,要帮村子所有人报仇,我怕走了,更找 不到那个人报仇了。”
沈雁秋与李尽风对视一眼,迟疑道:“你家是不是秀州城郊的南岳村?”
南岳村十三户四十五口,一夜间死于非命,传手法干脆利落,皆是一剑毙命,似江湖中人所为,这桩命案闹得满城风雨,官府派人彻查此案,到此仍一无所获。
见少年点头,沈雁秋连声追问:“那你可曾看到凶手的模样?还有,你又为何会在这人手里?”
他道:“我什么也没看见,那天从山里砍柴回来,他们就全都……”
沈雁软声道:“你手无缚鸡之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又何谈报仇?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授你武功,三五载后,依我沈家一流绝学,定能让你纵横江湖,届时,你想杀谁就杀谁,再也不用看人眼色,受制于人。”
她话语娇软,话里却极为自负,惹人遐想。




男主居然没有光环 2、第二章
李尽风禁不住补上一句,“小兄弟别误会,我们沈家是名门正派。”
男孩手紧紧抠着泥地,用袖子擦掉满脸泪水,直直的看着沈雁秋,“你说的……是真的?”
李尽风笑道:“自然,小兄弟若不信,可随意去问江湖上的人,问问他们,我们金陵沈家到底如何。今日也算是你苦尽甘来,得了我们庄主的垂青,李叔和你保证,你大仇必报。”他又侧头道:“庄主,你现在收徒为时过早,不如让这小子拜在我门下?”
沈雁秋仔仔细细的打量谢星河,他发丝蓬乱,面容污垢,黝黑的眼睛极为坚韧。她在庄中无聊,对方又与自己年纪相仿,无聊时还能解解闷。
她一口否决:“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徒儿,我说什么你便听什么,便是我让你去死,你也要听话,知不知道?”
男孩怔了一会,忽然泪如泉涌,见沈雁秋弯眉蹙起,却道:“你真的会传授我武功吗?不会骗我…”
待得到沈雁秋的答案后忙不迭点头道:“知道,我、徒儿定会好好听师父教诲,不会让师父失望。”
黄裳少女听到他这一声师父,禁不住咯咯直笑,取出一方帕子递给男孩,“别哭了,拿去擦脸罢。”
男孩的手满是泥垢,迟迟不敢接下,等到沈雁秋瞪眼才接过。那方蓝帕软软的躺在手心,还带着几缕清香,若是使在他脸上,不是暴殄天物吗?他拿着那方帕子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放入怀中。
沈雁秋指着大汉道:“你想拿此人如何?”
谢星河恨声道:“我想杀了他。”
李尽风蹙眉道:“你这小子年纪轻轻,心思可是过于狠了一些?”
沈雁秋目光在吓得发抖大汉间停留片刻,又游移至满身血迹的谢星河上,沉吟道:“既欺我沈家的人,当然不能轻易放过,先把此人带回沈家,这笔帐日后你亲自算。”
手一扬,便有四人对着大汉便是一顿毒打。
谢星河看陆九哭着求饶心中快意,看了好一会才罢休,侧头对沈雁秋道:“师父,我可以带小黑回去吗?”
谢星河口中的小黑,是那只瘦骨嶙峋的小猴子,它似乎听懂了 他的话,懵懂的眼望着他,口中吱吱乱叫。
多养一只猴子不过是小事,沈雁秋自然应允,找了一家客栈歇下,吩咐李尽风带他去上药,再找客栈洗漱一番。
晚上沈雁秋正拿着书看,门轻轻叩响,她头也不抬道:“进来吧。”
等到人走进了,才察觉是新收的徒儿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给她洗漱。
她奇道:“这些活不是小厮丫鬟做的么?哪里轮到庄主的徒儿做这些脏活了?”
他道:“这些活一点不脏,徒儿以前在家里,都是要砍柴烧饭烧水的,而师父于徒儿有大恩,徒儿很感激师父,愿意为师父做牛做马,更何况这些不足为提的小事。”
沈雁秋一顿,问:“还不知你的名字。”
“徒儿名叫谢星河。”
“岁暮阴阳催短景,天涯霜雪霁寒宵。五更鼓角声悲壮,三峡星河影动摇。名字是你爹娘取的?”
“我爹取的。”
“你爹是做甚的?”
“我爹在村里教书。”
他说话时始终低着头,沈雁秋颇为不满,扬声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谢星河缓缓把头抬起来,率先入目的是一双墨玉似的眼。
沈雁秋微怔,寻常人家怎会有如此好相貌的人。
她初入江湖曾见过江湖盛传的美人卫公子,当真是发如云,面如玉,天下再无可与他媲美的人……
谢星河相貌不及卫公子,眉眼生的也是极好的。
谢星河不知沈雁秋在想些什么,她目中灼热,似有赞叹,他更不好意思,压低头拿起帕子递到她身前,“请师父梳洗。”
沈雁秋接过,谢星河立即起身在房中四望,左右看实在没有什么好收拾的,道:“徒儿去帮师父铺床。”
沈雁秋明白谢星河急于报恩的心思,所以没有阻止。敲锣打更声从窗外传来,她这个徒儿似乎更紧张,时不时抬眸望过来,又悄悄压下去。
他这局促不安的模样倒真让沈雁秋不知如何是好,她轻声道:“从今以后你入我金陵沈家,就是我沈家的人,我是你师父,也是你的亲人,你不必如此。你还有伤在身,早些休息,调养好身子,莫要落下病根。”
谢星河闻言百感交集,以前只有爹娘会关心他,会对他好,后来他再没听过 一句关怀的话语。
他还记得师父那时在客栈出手相助,被抓回去关在暗无天地的屋子里,他曾生出一丝丝埋怨,为什么,为什么不帮他呢,哪怕是几句对陆九的质问也好。
可后来他想清楚了,这世上没有人应该帮他,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作甚还要求别人替他出头。
本以为这辈子不能再相遇。
哪怕知晓师父不记得在客栈的初遇,可那时的恩情他仍然铭记在心,他胸口萌生点点酸意,立即跪下,眼眶通红道:“一日师徒百日恩,我爹娘常教我做人要知恩图报,况且今日若是没有师父,徒儿定然还在那人手下苟活。”他蓦然抬头,眼里分明凝着泪光和痛苦,却直直的望着沈雁秋,一字一句道:“徒儿永记师恩。今生今生,无论前方刀山火海,亦或无间地狱,只要师父所托,徒儿会全力以赴,命染黄泉也在所不惜。 ”
沈雁秋活了十三年,行走江湖那么久,见多了世间冷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眼神,眉宇间有少年的稚气,本该暗淡无神的眼却流淌微弱亮光,似破晓日出苍穹遥遥挥落的第一缕曦光。
她心头忽有触动,不知是为谢星河坎坷的身世难受,还是因他的眼神。
谢星河离开扬州前,回南岳村对山坡一排高隆的坟包一一叩拜。
以前暮时他砍柴回家,能看见村子红霞笼罩下升起的袅袅炊烟,走到村口,大黄会摇着尾巴欢快的扑过来,一路至村尾那座漏水的泥屋,便能瞧见在灶房做饭菜的娘,再晚一些,爹也该教书回来啦。
爹,娘,星河这辈子死也要替你们报仇,替南岳村所有人报仇。
刻在骨子里的汹涌恨意扎得他钻心的疼。
他忍泪转身,黄裳少女关切的望着他。他心头一酸,如果这世没有师父,他或许还在生不如死的活着。
幸好,他还有师父。
从此以后,师父便是他世上最亲最亲的人。
一行人从秀州又走了几日才到姑苏,青青幽幽的水巷小桥淡在烟雨中,与金陵的庄重森然截然不同,便是沈雁秋也忍不住多逗留一会,谢星河满脑子都是自己重生报仇之事,对眼前事物兴致缺缺。
沈雁秋买来糕点零食,他只勉强吃一口就不吃了, 他这样心事重重让沈雁秋颇为担心,沈雁秋道:“徒儿,你可听过十年前江湖流传的一个故事?”
马儿已走至姑苏城外的平桥,谢星河吃着她塞到手里米糕,心不在焉的摇头,目光忽然被远处落英缤纷的桃林吸引,那粉色花瓣吹的很远,飘飘荡荡浸落桥下的水面,他眺望桃林后薄烟缭绕的青山,奇道:“师父,那仙山是何处?”
沈雁秋有点恼他先前心不在焉,见他有兴致却故意不回他,夹马扬鞭道:“少说废话,走了。”
淡粉花瓣吹落在谢星河肩头,他最后望一眼隐在烟雨的山峰,便追着沈雁秋而去。
时逢四月,城南门西,杏花在朦胧春雨中摇曳,那扇庄重威严的门矗立在雨幕里,谢星河微有不安,视线不自觉落在身侧的人身上,待见她从容淡漠的神情,抓紧缰绳的手松了松。
沈家在江南一带声名远扬,传其曾祖父沈叶白手起家,积下万贯家财,后又在西域结识一无名人士,两人把酒言欢,结为知己。无名人赠沈叶一本秘籍宝典,书上记载精妙神奇的武功心法,沈家的长青鞭法便由此演变而来。
谢星河跟在沈雁秋身后不知转了几个弯,又穿过一片繁茂的小树林,耳边喧嚣的人言淡去,豁见沈家落于清幽之地,周围尽是郁郁苍苍的青竹。
沈雁秋率先翻身下马,身侧的谢星河左看右看,迟迟不见动静,又见他脸慢慢涨红,似是很难为情,她思索一会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马儿太高大,他身量矮小,根本够不着马蹬。
她上前拽住他的手臂,他一个踉跄没站稳,扑通坐在地上,惹得所有人都看过来。
沈雁秋见他脸更红了,垂着头一言不发,伸手嗔道:“你怎么如此蠢笨,这次我就原谅你,往后习了武功,出去可不许丢我沈家的脸。”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谢星河搭上她的手,大力点头道:“徒儿知道了。”
“记住,从此往后,沈家就是你的家。”少女踏入府邸前回眸一笑,不知自己轻飘飘一句话在他心里激起多少忧喜。
沈家有水榭华庭,有看花眼的丝绸珠宝,有每日不重复的佳肴,不似他以前简陋且漏水的屋子。
可他还是每天夜里睡不着 ,总觉得爹娘就在身边看着他,他的屋子好大好空旷,会不会哪天半夜醒来,爹娘就在床头流着血看他。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伤心,用被子蒙住头,单薄瘦削的身子缩成小小一团在角落里轻轻啜泣,偶尔外面有风声呼啸,他便屏息一会,然后哭的更厉害。
如果不是沈雁秋夜里从书房出来,压根不知白天毫无异样的谢星河会胆小的躲起来哭。
他正哭的泪眼朦胧,门外传来猴子的叽叽喳喳声,他踌躇一会,从窗外探去,小黑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谢星河惊喜异常,顾不得穿鞋就飞快冲到它面前,高兴唤道:“小黑,你怎么在这里。”
他回府后,小黑便被沈雁秋借走了,他想小黑想的紧,平时又不敢和沈雁秋说,生怕一说了,她一生气就不要他。
小黑歪着脑袋,似听懂他的话,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谢星河蹲着揉它脑袋,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的话,等他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时,赫然发现庭中树上坐着一个人,正托腮笑盈盈的注视他。
他顿时惊得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站起身道:“师父,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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