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中了情蛊之后
作者:萝卜蛋
下本开谁还不是条狐狸精本文文案林湛和东宫太子积怨已久,不死不休。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是死对头,两人相遇必厮咬。不料敌国来犯,二人奉旨出兵平乱,太子殿下不幸身中流矢危在旦夕,林湛费尽千辛万苦将他从战场上背回来,身受重伤,内力尽散。后遭人暗算,双双被种下情蛊。化敌为友,认仇为爱。林湛醒来时,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满身凌乱的躺在石洞里,太子殿下就坐在旁边系腰带,二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双双脱口而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林湛我跟太子之间不可言说的事情忒多,如果旁人一定要问,简单两个字可以概括。太子睡过。谁还不是条狐狸精文案一朝穿书,竟然穿成了男版妲己。胡梨倍感压力。要知道原文中的小狐狸可是被帝王扒了狐皮,挖了内丹,倒吊在金銮殿中央的祭坛上,流尽血泪才死。为老不尊的师尊说“如果明夜子时之前,你还不挖了帝王的心,为师就清理门户,一剑斩了你这条狐狸!”胡梨袖藏匕首,战战兢兢的去了,一夜风流之后,帝王主动献心。“好阿梨,心是你的,命也是你的,但你从耳朵到尾巴尖,通通都是孤的。”胡梨低泣不止“有话好好说,你扯我尾巴干嘛!!!”推文师尊的人设完全崩坏穿书by萝樱
死对头中了情蛊之后 1、天杀的狗皇帝!
漠北才刚入冬,寒风刮的跟有病似的。
鸡蛋大的冰溜子啪嗒啪嗒往下砸,林湛抬了抬眸,从干裂的薄唇中微微吐了口热气。
“憋孙儿!真死猪烂沉!我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遇见你了!”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后背的人护好了。
天杀的狗皇帝!
大冬天的不让人躲个清闲,命东宫太子景钰率领五万铁骑杀进漠北,又怕太子出事,无颜面对列祖列宗,让其挑个中意的参谋帮着杀人夺城。
快过年了还杀人夺城,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景钰就干得出来!
文武百官战战兢兢,在朝堂上头缩得跟乌骨鸡似的,狭着眼皮儿狗头都不敢抬,皇帝笑容满面地问:“太子可选好了,最中意谁?”
宋令仪当时扯了扯林湛,嘲讽道:“皇上这明摆着坑太子呢,吃力不讨好的事,哪个倒霉蛋愿意干?”
林湛深以为然,同他窃窃私语道:“要不然让琮贤弟去?”
宋令仪挑了挑眉,露出很莫测高深的笑容来,极刻薄地说:“那么你去吧?你同太子殿下交情最深,你若去给他当参谋,太子殿下肯定会很高兴的。”
天地良心,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林湛跟太子殿下景钰是死对头,两人见面必撕咬,让他去给太子殿下当参谋,这岂不是后院着火,自取灭亡?
结果太子殿下环顾满朝文武,单手一点林湛,咬着牙道:“儿臣看中了他!”
皇帝当场脸色好看得紧,就差拍着龙椅叫好,宋令仪更是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重重拍了拍林湛的肩膀,比景钰牙齿咬得还紧。
“去吧,看在你吃了宋家几年白饭的份上,我给你准备一口薄棺!”
林湛估摸着一口薄棺不太够,最好再加一口,好事成双。
“景钰!我真服你了!那么多人打仗,怎么别人没中流矢,就你中了?”
昨夜两军在罗刹道交战,双方死伤无数,弓林箭羽,血流满地,林湛好不容易才从死人堆里把人扒拉出来,压根没敢歇息,背着人翻身上马就跑,一路上跟景钰对骂了十几个来回。
好不容易才冲出重围,马儿不堪重负累死了 ,林湛不得不背着重伤的太子殿下,试图翻过这座小山,去山脚的镇子歇歇,顺便等待救兵。
“糟了,我没有力气了。”
林湛今年才十六岁,去年受封昭勇将军,正是鲜衣怒马少年时,竟要驼着个半死不活的人一起死,怎么想怎么不值。
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分枝踏叶声,林湛脸色一白,驼着景钰调头就跑。可他昨夜为了救人,被敌军围攻,如今身受重伤,内力尽散。
才跑出去几步,脚下一滑,咚咚咚地滚下斜坡,匆忙之下一把拽住景钰。
林湛心道,要死一块儿死,谁也不占谁便宜。
脑袋啪的一下撞到了石头,林湛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晕之前隐隐约约看见一双玄色长靴,有人踢了景钰一脚,然后缓步向自己逼近……
“阿湛,我盼着你记起,又盼着你永不记起。”
林湛轻轻嗯了一声,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他想知道是谁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唤他阿湛。
可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睁开眼睛。
恍惚间,好像有人解开他的衣领,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抚摸,林湛觉得有些痒痒,哼了声:“别碰我。”
之后再没了任何知觉。
待他再度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上,正处在隐秘的山洞中。
并且是衣衫不整,满身狼藉。
林湛很愕然。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无论是衣衫不整,还是满身狼藉,亦或者是腰腿间的疼痛,无一不告诉他昨晚经历了什么。
他抬眸望着不远处的玄色身影,略显茫然。
那身影回头,端得上是一副惊人至极的面孔,不知何等鬼斧神工才能精雕玉砌成这番天人之姿。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林湛只觉头顶三花,脚踏祥云,几乎下一瞬就要原地飞升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双双脱口而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说完之后,又双双一愣。
林湛不仅愕然,还多添了几分羞赧。拢起一身破布惊愕地问他:“昨晚……是你?”
“……是我。”景钰蹙眉,仍旧苍白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我会对你负责。”
“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景钰道:“似乎知道,可不知为何, 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林湛深以为然,并且也有同感,他拢不起一身烂布,正窘迫得不知所措时。
从旁边伸来一只手臂,将衣服披在了他的肩头,景钰抱歉道:“我虽记不得你的名讳,但我知道我喜欢你。”
林湛激动道:“我也是!你说巧不巧!”
“……”
“在下林湛,独木不成林的林,湛蓝的湛!乃大魏昭勇将军,定远侯乃我叔父!”林湛自报家门,抬眸望着他。
“我姓景,单字钰,乃大魏东宫太子,皇帝是我父亲。”景钰蹙紧眉头,“此次来漠北是为平定叛乱,诛杀漠北君,你也……”
“我也是啊!太巧了!”林湛满脸激动,像是在茫茫人海中巧遇一知音,“所以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名字?”
景钰:“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你不也一样?”
“我摔下山坡撞到了头!”林湛理不直气也壮,侧了侧头,将额头上的伤痕展示给他看,“约莫把我撞失忆了,奇也怪哉,我这灵台甚清明,什么事都记得,独独对你的印象模模糊糊,所以你昨夜对我做了什么?”
景钰道:“我还想问问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石洞里,怀里还圈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不仅如此还一夜风流了。
真的是整整一夜,少年身体上的痕迹做不了假。清醒时,景钰甚至还停留在他的身体里。
白乳已干,红艳烂翻,可怜至极。
景钰若是想,枕边人自然前呼后拥踏平东宫,怎么会抱着一个连名字都记不大清的少年,还恩爱了整整一晚。
林湛也在自我检讨,从前没少拉宋令仪和琮贤弟一起混迹风月场所,不说是探花界的一把好手,也是个挺诗酒风流的人。
怎么能躺在一个连自己名字叫什么都说不出口的男人怀里承宠。
两个人干|材|烈火,一夜风流,究竟是谁比较吃亏,不太好说。林湛红着脸舔唇,说不上来什么,就觉得很喜欢。
景钰轻声问:“还疼么?”
林湛脸色更红,低头活动了一下双腿,疼得嘶嘶抽着冷气。只好点了点头。
须臾,景钰抬手捏正林湛的下巴,见他撞得头破血流,眉头蹙得死紧,捡起掉落在地的破布 ,三下两下扯成条,一圈圈替他缠绕好。
林湛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景钰问:“疼?”
林湛摇头,很直接道:“难看。”
“难看一时同难看一辈子比,你选哪一个?”
“都不想选。”
景钰拨开林湛乱扑腾的手,眸色更深了:“不许同我拧!”
林湛抬眸望他:“你真的是太子殿下?”
“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玉令为证!”景钰三下两下包扎好了,随手扯下腰间一块半个巴掌大的令牌,往林湛手里一塞,“验货。”
林湛低头看着手里的玉令,觉得成色不错,捧在手里像是掬着一汪清泉,这玩意儿要是拿到如意坊去,不知道能卖多少银子。
景钰似乎一眼看出了他的心思,冷梆梆道:“不许卖!”
林湛好笑道:“这个也不许,那个也不许,我是你什么人啊,凭什么听你的!”说着,随手将玉令丢还给他。
自己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下筋骨,觉得除了腰疼腿疼之外,脚腕也疼,方才坐着没注意,眼下一站起来,跟抽筋似的。
林湛嘶嘶抽着冷气。
“我在家排第二,上面有个皇兄,多年前率兵讨伐漠北附属部落金氏一族,不幸身死。”景钰跟着起身,立在他后面淡淡道。
“所以呢?”
“我很憎恶漠北人。”
林湛潸然,自己身上流着一半漠北的血,父亲是中原人,母亲是漠北夷女,模样随母亲多些,不似中原人俊得一板一眼,多少带了几分异域风情。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遂结结巴巴道:“你讨厌我?”
“你是我唯一不讨厌的漠北人。”景钰缓步上前,弯下腰来,侧眸道:“上来,我背你走。”
林湛颇有些受宠若惊,甚至有点胆战心惊,两臂往他肩上一攀,整个人就伏在了他的背上。
景钰拔|出昨夜钉在地上的长剑,缓步往外走:“昨晚我粗暴了些,害你受疼了,等下了山,先寻个落脚的地方,我给你擦点药。”
林湛压根不记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景钰究竟粗暴成了什么程度,唯一庆幸的事,自己的老腰还在。
累到了极致,眼皮重得跟打铁似的,林湛晕晕乎乎地搂着他的脖颈道:“二哥哥,我先睡会儿,等到了你再唤我。”
死对头中了情蛊之后 2、原来你我曾经两情相悦!
待林湛再醒来时,浑浑噩噩不知今昔是何年。
一睁开眼皮已身在营帐中,与他并肩作战了数月的小将领们挤了一屋,原是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纷纷。
此刻一见他醒转,当即纷纷涌上前来,杂七杂八问了一堆。
诸如感觉怎么样,身体好点没有,还有何处不舒服,亦或者是头还晕不晕,需不需要用饭。
林湛原本头不晕了,他们这么一问,又觉得有些晕,缓缓坐起身来,二指捏着眉心问:“我怎么回来的?”
“太子殿下背你回来的!背、你、回来的!”旁边一人跟青天白日见着鬼了,手舞足蹈道:“就像这样,背你回来的!”
“对对对,就是背,不是顺地拖的,更不是绑马背上拖回来的,就是背的!”又一人道,众人当场炸开了锅,各个神色震惊,满脸难以置信。
林湛蹙了蹙眉,还未来得及多问,帐门被人从外拉开,寒风跟刀子似的呼呼杀了进来。林湛精神一哆嗦,晃了晃发晕的脑袋。
景钰飞速将帐门掩上,见屋里众人,蹙眉不悦道:“你们在此作甚?”
众人忙往后一窜,纷纷给他让了个道来。
林湛这才瞧见景钰手里提着个食盒,立马觉得腹中有火在烧,当即便道:“殿下果真是我腹中馋虫,我若一饿,殿下立马便知。”
众人倒抽口冷气,有人竟问:“小将军,你脑子没事吧?”
更有人暗暗提醒道:“小将军,此乃当今东宫太子!”
林湛挑起一边的眉头,轻嗯了声道:“那又怎样?”
先前问话的人被他这漫不经心的语气吓到了,赶紧催促左右:“去去去,赶紧找大夫过来!要人命了!快给小将军看看!”
“要不给太子殿下也看看?”
众人神色复杂,往后又退了几步,诚惶诚恐地同景钰道:“太子殿下,末将等奉命保护殿下安危,竟让殿下在眼皮子底下被敌军围堵,还身受重伤,如若不然,殿下也看看大夫罢?”
景钰冷梆梆地将食盒重重往桌面上一砸,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字:“滚。”
顷刻之间,满屋子人连滚带爬跑了个干净,林湛捏了捏绞 痛的眉心,笑问:“是他们脑子有病,还是我脑子有病?”
“他们。”
景钰说话总是那么言简意赅,二人简单休息一晚,对彼此的印象加深了那么一点,但仅限于加深了一点。
林湛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好似同景钰之间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如若不然怎么一见他就忍不住喉咙发干。
但左思右想,左想右思,还真回忆起了那么一丁点甜蜜,两人之前似乎真的有那么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情账。
林湛问他:“我以前是不是特别喜欢你,喜欢到恨不得为你生,为你死,一日见不到你就心痒难耐,抓耳挠腮。想你想得痛哭流涕?”
景钰略一思忖,蹙眉道:“好像是这样。”
林湛:“什么叫做好像?难道不是你主动撩拨我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还没缺枕边人到这种主动勾引人的地步。
景钰道:“我忘了。”
“……”林湛郁闷至极,抬眸幽怨望他,“来来,我且问问你,你记得什么?”
“我喜欢你。”
景钰薄薄的唇轻轻一颤,缓缓吐出四个大字。
林湛怎么思忖都觉得脑子有病的不是那些将领,也不是自己,该是眼前这位太子殿下。
说“我喜欢你”之前,难道不应该先铺垫铺垫,或者每个字中间停格时间长点,以示对他的尊重。
林湛捏着下巴,抬眸瞥了眼景钰,想起自家阿娘死前说过一句至理名言。
男人喜欢你的时候,把你当个宝贝,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还不如他靴底一块烂泥。
林湛记得以前跟宋令仪和琮贤弟满京城胡作非为时,琮贤弟也是拉着人家姑娘的手,满脸深情地说:“我喜欢你。”
事后撑死三天,保管把那姑娘忘得一干二净。
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能坚持几天了。
景钰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抄手,轻声道:“来,趁热吃了,你身子虚,好好补一补。”
林湛默默接了过来,刚低头喝了口汤,忽想起前头战事吃紧,临近年关将士们可能连口热汤都喝不上。
皇帝老儿贼机灵着,有钱都填充后宫极尽奢靡去了,哪管在外的士兵啃树皮。自己身为此次领兵的副将,如何能躲在热炕上吃抄手。
遂摇头道 :“来时我答应过宋叔叔,要与士兵同甘共苦,临近年关,我想带他们回家!”
景钰道:“你吃的是我这份,同他们有何相干?难道我堂堂太子殿下,连口肉汤都不能给你?”
林湛愣了愣,心道也是,亏待了谁也不能亏待了太子殿下。遂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抄手吃了个干干净净,末了才舒展舒展筋骨,预备下床研究下军事战略图。
景钰一把将他按了回去,言之凿凿道:“你身子弱,先休息。其余诸事不必你操劳。”
林湛挑了挑眉。
景钰又道:“我记得你母亲也是漠北人,哪个部落的?”
“小门小户出身,说出来你也不知道。”
林湛的生母乃北地夷女,生父乃定远候宋长明的结义兄弟,二人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瞬间坠入爱河,不久之后生下林湛,带其周游列国。
后在承安十七年间,皇长子景启领兵攻打漠北,当时林湛年仅七岁,因战乱与父母走失,后兵乱停息,独自一人在漠北边陲小镇燕阳徘徊。
身无分文,为等候爹娘寻来,受尽当地蛮夷欺辱,期间还被人碾碎了一根小指指骨,断了条腿。待宋长明寻去时,林湛已同街头乞丐没有任何区别。斜倚在土墙上,抓着树皮啃。
宋长明说,第一眼见到林湛时,他就坐那笑,别人欺负他,也不懂得还手,一个人坐那傻笑。
问他肯不肯跟自己走,小林湛笑着摇头,说要等爹娘寻来。当时林湛还不知道,他的爹娘惨死,尸骨无存。
林湛又道:“你不要总是唤我北地蛮夷!我说了,我父亲是中原人,我也是中原人!”
景钰蹙眉,略不解道:“我从未唤过你北地蛮夷!”
“唤过的!”林湛坚持。
“何时?”
“就是……哎?”林湛突然气短,啥时候来着,咋个不记得了?
好像是当初有一回在花楼上,他与琮贤弟和宋令仪打赌,谁输了谁就要往过路的第九十九个人身上砸花,不论男女老少,唤人家一声“官人”。
当然这肉麻兮兮的花招绝不是刻薄的宋令仪想出的,而是那位在京城花名远播的琮贤弟想出来的。
当时林湛走霉运,输给了两人,遂愿赌服输斜倚在窗台前,手里捻着 朵鲜嫩的海棠花,宋令仪抱臂站在一旁盯着,琮贤弟徐徐摇扇,口中道:“一,二,三,四……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哎?来了个大美人!”
林湛当时满脸激动,往楼下眺望,却见一位美人款摆腰肢行了过来,正欲砸花,哪知琮贤弟伸手一指,目瞪口呆:“呀?太子表哥?!”
宋令仪:“谁?太子!?别砸!想死别拉上我!”
琮贤弟惊恐大叫:“手下留情啊!砸下去的不是花,是咱们三儿的腰啊!”
林湛记得自己当时愿赌服输,狠狠往景钰的头上砸了朵海棠花,两手作喇叭地贴在唇边,笑嘻嘻地唤了声:“官人!”
之后……
林湛有些记不得了,只记得当初自己唤了景钰官人。
景钰似乎也想起了这事,满目柔情道:“你当初对我很是主动热情,阿湛,你且放心,你既唤我官人,我便只待你一人好。”
林湛怎么琢磨这事儿有点不太对劲儿,好像故事不是这么发展的,那点曲折的地方死活想不起来。
“阿湛,没关系,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我怕你头疼。”景钰甚体贴地伸手轻轻替他按压太阳穴,“你我的日子还长着,待回了京城,我找全天下最好的大夫给你治治脑子。”
林湛:“……”
恐怕不见得吧,自己从山坡上滚下来了,啪叽一声脑袋撞石头上了,记不清事情很正常嘛,民间话本子不都这么写的?
可景钰又没磕没碰的,年纪轻轻脑子就坏掉了,连自己最爱的人都记不清了,可怜,太可怜,实在太可怜了。
林湛的母亲曾是个漠北人,后来嫁入中原入乡随俗,起了个中原名,就叫海棠。
林湛的父亲对他道:“我见到你母亲时,她一身红裙,比中原的海棠花还要明艳。所以海棠花在我们林家就是定情信物,日后你若喜欢谁家姑娘,就送她海棠花。”
当时林湛的老母亲啐了他一口,拉过小林湛语重心长道:“别听你爹的!以后你若遇见喜欢的人,无论是姑娘还是公子,都可以送海棠花。”
林湛便觉得,既然自己曾经拿海棠花往景钰身上砸,定然是极喜欢他的。
原来两人从前是两情相悦,天造地设的一对,情深义重,比打铁还粘糊!
死对头中了情蛊之后 3、来我家见长辈罢
“既然你我已经这样那样了,我也不与你废话,此次回京来侯府拜见我家长辈罢!”
林湛父母双亡,安远候念往日情分,又不忍一个孩子在外孤苦伶仃,遂将之接回京抚养。膝下正有一独子,单字潜,小字令仪。
景钰对林湛的印象模模糊糊,可对其余人甚清明,遂点头道:“往日我同宋潜不对付,可既是你相邀,我焉有不去的道理?”
林湛听了哈哈大笑,宋令仪那人同其父宋长明一个德性,刀子嘴豆腐心,嘴上最是刻薄毒辣,里子却最是古道热肠。
此前他随军来漠北征讨,随军名册上未有宋令仪之名,原是禁止入军营,可宋令仪偏要跟来,结果当夜被景钰发现,将其驱出了军营。
如今想想,莫不是景钰吃了自己同宋令仪的闲醋?
“咳咳咳,我还是得替宋令仪辩解几句,他那人哪里都很好,就是嘴上刻薄了些,不过也无妨,我同他从小一起长大,朝夕相处了十年,他什么脾气我再清楚不过了!”
林湛拍着胸膛笑道:“回头他敢堵门不让你进,我就装哭!我一哭他就拿我没辙了!”
景钰不禁莞尔:“你这不是胡搅蛮缠么?”
“怎么是胡搅蛮缠了?自家兄弟怕什么,又不是别人家的!”
“你同他关系甚笃?”景钰含笑的眉眼一拧,跟个活阎王似的翻脸。
“自然关系甚笃,我是宋家养子,他比我虚大了几月,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正儿八经地算,我还得唤他一声哥哥!”
林湛见其眉头蹙得更深了,忍不住暗乐了一下,想看看太子殿下拈酸吃醋,到底与寻常人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