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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九叔世界不朽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壹拾话叁郎

    头曼单于已经老了,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王庭里的各方力量了。

    左贤王冒顿、右贤王老上、左谷蠡王军臣以及自己,都有争夺单于之位的机会。

    目前,四人中自己手中势力最少最弱,若非老上单于为了压制其余三人暗中对自己多有扶持,年纪最幼的自己面对其他三人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这种时候,一旦自己有把柄落到他们手中,那怕地位不会受到影响,也必然会被他们在王庭内压制的再无话语权。

    可说一千道一万,他们匈奴若要南下并州,除了雁门关以外,只有一两条牧民放牧之时探索出来的山涧小道有可能能够到达并州。

    若是派出探子打探虚实,走这这山涧中的小道确实无碍,可大规模行军走山涧小道,那根本就是在找死。

    山涧小道真的是在山涧中偶然踩踏出来的小道,那些地方别说马匹与战狼了,就连人跟羊走上去都有可能一个不慎摔死。

    所以,那怕明知道正面冲击雁门关是下下策,伊稚邪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站在雁门关的城墙上,看着不远处那些由远及近的匈奴骑兵,王禹右手握住了腰间的横刀。

    那乌压压一片的匈奴人可不是纸糊的,尽管他们因为雁门关外的山脊夹道,并不能一拥而上,但是绝不能因此就轻视他们了。

    生活在草原上的普通匈奴人在生活上虽然朝不保夕,但草原上的恶劣环境也让他们打磨出了一具具不畏死亡的身体。

    因为,他们信仰的萨满会告诉他们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死就是早超生,神会迎接他们的灵魂去往温暖如春食物取之不尽的长生天。

    “弩手上弦,瞄准蚁附部队中的匈奴勇士,弓矢准备,敌人逼近一百步后准备抛射,刀斧手扬刀,匈奴人若踏上城墙一步,老夫唯你们试问。”

    其实都不用王禹发号施令,为了挫败匈奴人的锐气,第一批守城的都是细柳营中的老兵,跟雁门关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细柳营老兵,对于该如何应对匈奴人的攻城早就烂熟于心。

    细柳营校尉冯和更是早就做好了专项部署,作为一名生于雁门郡长于细柳营的老雁门人,他跟匈奴打了半辈子交道了,在前身放权给他的前三年,他交出的答卷并不算差。

    呼啸而来的匈奴骑兵没用片刻便冲进了雁门关前的山脊广口中。

    在万马齐踏之时,数百支羽箭自先锋骑兵之中飞出,冲着雁门关的城墙上射来。

    看见箭矢来袭,城墙上的刀斧手中升起一阵sao an。

    被王禹当做炮灰调入刀斧手之中的有活力组织成员,见到箭矢就准备趴下当缩头乌龟。

    只不过,还不等他们这些烂怂有所动作,二对一看守着他们的细柳营老卒们,就一把将他们摁在了原地。

    “慌什么慌,匈奴人是在三百步以外射的箭,就算射箭的全部都是神射手,在这个距离,他们也不可能把箭射到我们头上,除非他们中有射雕者隐匿。”

    “真要有实力强大的射雕者隐匿在这前锋里,他们的箭矢也只会对着郡守大人或者校尉大人,你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还配不上射雕者亲自针对。”

    呵斥声伴随着调侃声自刀斧手们中间响起,尽管这批有活力组织成员是被王禹扔进来当炮灰的,但细柳营的老卒们还是把他们视做了战友。

    只不过这批战友有些特殊,并未完全获得他们的信任罢了。

    正是因为细柳营老卒们这几乎无差别的对待,把安排进刀斧手的有活力组织成员们这才没有在以往就闹腾起来。

    头一批射箭的匈奴人里并没有射雕者存在,在匈奴人的地位排序中射雕者的地位可不低,就连伊稚邪最为宝贝的狼兵里也仅仅只有双手之数的射雕者,区区一次试探性的攻击罢了,还不值得射雕者低下自己的高贵的头颅玩暗杀这一套。

    所以,这看起来气势赫赫的数百支箭矢全部都放了空响,连城墙上的兵卒们一根毛都没有伤到。

    这戏剧一般的试探性壮威,反而让城墙上的细柳营老卒们放下了心中的畏惧感。

    当匈奴骑兵们离雁门关还有一百五十步之时,所有的射手全都箭头朝上拉满了手中的八斗弓,固定在城墙上的数十架床弩也都全部整装待发。

    在匈奴骑兵进入到一百步之内时,站在王禹身侧的冯和猛地大吼道:“风……”

    “风。”

    “风……”

    伴随着冯和的指令下达,所有射手全部大声应和起来。

    上千支箭矢乘着风上升到最高点,然后随即坠落人间,不算密集的箭矢对上快要马挤马的匈奴人,轻而易举的带走了几百条没有披甲的生命。

    数百名同伴的死并没有阻拦住匈奴人的脚步分毫,他们冲击的步伐依旧在前进。

    那些被箭矢射落马的匈奴人死后连一个全尸都未曾留下,就被前赴后继的马蹄踩踏成了肉泥。

    如此情景,总算是让王禹知道雁门关外那赤红一片的土地,为何会是红黑色的了。

    “射手后撤靠近箭垛,盾手举盾——御。

    弩手做出准备,瞄准冲击城墙的血脉勇士自由射击——大风。”

    一轮齐射以后,细柳营校尉冯和立马做出新的指令,知道匈奴人冲击速度有多快的冯和根本就没想过二轮齐射。

    细柳营老卒只有三千,为了一个不知道能带走多少匈奴人的二轮齐射牺牲一部分细柳营老卒,他脑子烧了也不会这么做的。

    对于冯和的安排,王禹并未贸然插手,雁门关该如何防守,冯和才是行家。

    他之所以会站在城楼下,一是为了以身作则,让麾下的兵马知道他们的顶头上司也在陪着他们一块提刀砍向匈奴人,他们用不着害怕被人半途抛弃,二则是防备着匈奴人中实力强大的血脉勇士。

    信奉图腾的匈奴人虽然也有人习练武功以及巫术,但是在草原的个个部落之中,烙印部落图腾的血脉勇士才是主流战力中的顶梁柱。

    强大的血脉勇士一旦陷入疯魔状态,同境界的普通武者对上他们很容易被压制。

    这次来扣关的是伊稚邪这个匈奴的右谷蠡王,说他手下没有实力强大的血脉勇士供他驱使,那是在糊鬼。

    在前身的印象当中,好像伊稚邪本人就是一名信奉黑龙的强大勇士。

    传闻之中,伊稚邪曾经活撕了一头想要冒犯挛鞮氏图腾黑龙的蛟龙。

    蛟龙之属那怕实力在弱,也绝对有着不下于道门祭酒境的实力,强大一些的蛟龙甚至能匹敌真人境的道门高功。

    王生的故乡在百年前曾经走过蛟,当年若非一位真人境的道门高功配合着当地颇有民望的一位儒门翰林一同出手,只怕他的祖上当初就要被水泽的波浪给吞噬了,根本就没可能活下来繁衍生息。

    八丈高的城墙在没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里,绝对是最宏伟壮观的建筑。

    要知道,朱八八营建的金陵明城墙在高度上也远远不及此刻的雁门关,平均高度在十四至二十一米左右的金陵明城墙与整体高度在二十六七米雁门关城墙比起来,虽然算不上弟中弟但也矮了一大截。

    可这二十六七米高的雁门关城墙,在那些实力强大的血脉勇士眼中却并非高不可攀的。

    实力到达后天境的血脉勇士只要稍微借助一点工具,攀上这雁门关的城墙就不是什么难事,那些可以媲美先天境武者的血脉勇士一个冲锋,就能轻松跳上城墙来。

    针对这些个人实力强大到能横扫普通兵卒的血脉勇士,细柳营是有所应对的。

    床弩是针对这些血脉勇士的第一道防线,匈奴的血脉勇士虽然实力强大,但他们终究是血肉之躯。

    一旦被床弩射出的精钢弩qiang射中,任凭他们实力在高深也难逃一死。

    城墙上的刀斧手则是第二道防线,刀斧手里除了那些滥竽充数的有活力组织成员,个个最低都有武师层次的武力,最厉害的的一个精锐小队更是由后天境老兵组成的。

    人人都穿有两层甲胄的刀斧手队伍,那怕在战斗中遭遇到了一名先天境血脉勇士,都有硬啃下来的可能。

    因为伊稚邪的原因,王禹怕这次试探攻击里,会有多位先天境的血脉勇士或者能媲美武宗的血脉勇士来偷关,导致此次防御的骨干细柳营一下子损失太多,彻底破坏掉他预期的局面。

    不放心的他只得亲自坐镇城墙之下。






第一百九十七章 乱世
    


    并州,上党郡,胡马塞。

    “三郎,你这一大早的是要去干嘛?”

    朦胧的夜色中,面对发出质问之人,俗名李煜家中同辈排行第三的李三郎面色瞬间苍白起来。

    “阿姆,我…我……”

    “三郎,你想去雁门关?你疯了不成,你已经不是细柳营的兵了,雁门关那里如何轮不到你来操心。”

    被李三郎称呼为阿姆的中年妇人看着自己的三子,忽然大声喝骂起来。

    面对自己阿姆的喝骂,李三郎根本没办法还嘴,迫于无奈,他只能搅动脑筋想着法子来劝解自己老娘:“阿姆,今时不同往日,这次匈奴人来了战兵三万,奴隶牧民近十万。

    冯校尉跟王太守那怕有雁门关天险可依,此战最终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一旦雁门关失守,阿姆,十五年前那场兵灾将再度重演,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咱们家只怕又要回到十五年前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了。”

    面对李三郎的劝诫,中年妇人无动于衷:“我不管,你已经为了驻守雁门关而失去了一只眼睛,该尽的义务你已经尽到了。

    就算雁门关缺少兵马也轮不到你上了,你爹十五年前死在了雁门关,你大哥八年前也死在了那。

    你二哥跟着商队出了边塞就再也没有信息传回来了,你要是再在雁门关倒下来,那我该怎么活啊!”

    看着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的阿姆,李三郎头都大了,平日里他甚至敢深入山林狩猎虎豹,可现如今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自己老娘说的没错,李家目前就剩下自己一个独苗苗了,自己要是死在雁门关了,那老李家就真的绝种了。

    可匈奴大军已经扣关了,要是人人都只在意这些家长里短视军国大事于无物,那雁门关岂不是必然会被匈奴人破开,到时候这并州大地能有一处不飘烽火吗?

    “阿姆,雁门关城高墙深,匈奴人伤不到我的,当初我右眼之所以会受伤那纯粹是因为不走运。”

    “我不听、我不听,李煜,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家门,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看着已经向胡搅蛮缠方向发展的阿姆,李煜感觉自己头都快要炸了。

    十五年前,爹爹服役细柳营命丧雁门关,是阿姆独自一人带着自己三兄弟躲藏在山林里,靠着捡松果、挖野菜、吃草根保住了自己三兄弟性命的。

    也是那时候起,阿姆的胃被饿坏了,吃不得油腻,吃不得硬物,终日里只能喝些糊糊度日。

    八年前,大哥服役之时,阿姆兴高采烈的将大哥与爹爹比较了一番,得出了大哥远比爹爹英武的结论,这次服兵役不说能爬上爹爹曾经坐过的队率之位,也绝对不会混的差。

    结果,三个月之后,雁门关就传来了大哥的死讯,战后,除了大哥留在军营的一套常服被他的袍泽送了回来,他们家连大哥的尸首都没能看到。

    二哥叛逆,不愿意从军,跟着行商出了边塞准备去草原上当一个行脚商人,结果一去不复返,至今生死不知。

    他若在死在雁门关,阿姆只怕根本就活不下去了,心中的孝道让李煜此刻是左右为难。

    思量片刻之后,他猛地跪倒了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阿姆,请恕孩儿不孝,匈奴扣关在即,孩儿作为一名昔日的边军,真的不能无动于衷。

    冯校尉昔日待我等兵卒如同亲子,王太守更是带着他唯一的骨血后裔驻守在雁门鼓动士气,他们这两个身居高位的大人物,都能为了我并州八百万人而拼尽一切,我等并州人又岂能临阵退缩。”

    三个响头磕完,李煜迅速的站了起来,不敢直视自家阿姆眼睛的他起身以后,拉着满载着甲胄兵器的战马就朝着自家院门走去。

    看着朦胧夜色下独子那离去的背影,李家阿姆忽然大声痛哭了起来,她最后一个儿子要没了!

    听着身后传来的哭声,李三郎心如刀绞。此行能不能活着回来他也没把握,可边郡男儿的骨子里的坚持,让他还是咬着牙踏出了自家的大门。

    与这一幕相似的场景时不时在并州大地上闪现,细柳营是由整个并州精锐组成的百战之师,因为镇守边关的特殊性质,细柳营只吸纳实力高深之辈,或年轻力壮之人。

    那些因为伤势实力下降或者年老体衰而退役的细柳营老卒们,在听闻雁门关被围了以后,绝大多数都抄出了自己时时打磨的兵器自己甲胄,向着雁门关而去。

    在前往雁门关的一路上,李三郎碰到了很多曾经的战友,彼此之间相视一笑,那种曾经并肩作战的熟悉感又渐渐上来了。

    并州大地之上,数千匹战马自备兵刃朝着雁门关而去。

    除了李三郎这样曾经的细柳营老兵以外,还有为数不少的年轻小伙。

    并州民风彪悍,土地稀少,按照嫡长制,这并州大地上那些年满十六岁的次子与庶子,必须离开家自己吃自己。

    可王朝末年的阶级固化又岂是一群愣头青能够打破的,所以,为了生计,并州的小伙子们在十六岁以后,大多数都成了有活力组织成员。

    听闻王禹在应对匈奴人许下的那些承诺:银钱、田宅、大批量的功夫秘籍,并州所有的有活力组织成员全都眼红起来了。

    要不是忌惮王禹手中那些细柳营老卒,他们都有抢了王禹的心思了。

    ……

    雁门关上,看着踩踏着同伴的肩膀,一跃而起的十数名普通后天境学血脉勇士,王禹握紧了手中的横刀。

    一旦事有不谐,他会立马拔刀救援城墙上的刀斧手。

    在十数名血脉勇士升至最高点之时,一直症状待发的弩手们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精钢铸成qiang头搭配床弩的冲击力,瞬息之间,鲜艳的血花遮盖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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