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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玉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求之不得
第一局是阮奕下的,下得丢盔卸甲;最后一局是赵锦诺下得,宴书臣让着她,她下到最后。
阮奕倒也不恼。
入夜有些时候了,傅织云让府中备好了房间。
从书斋出来,便去傅织云安排好的苑落入住。
宴书臣留了阮奕说话。
赵锦诺每日都要午睡,唯独今日未曾午睡,早前还不觉得,等回到屋中时,已是呵欠连天。
屋中有早前备好的沐浴用的水,赵锦诺接连打起了呵欠,等起身擦拭干净,穿了件宽松柔然的衣裳,本想在小榻上看会儿书等阮奕回来的,结果没看几眼便在小榻上捧着书睡着了。
阮奕折回时,她头正枕在自己左手上,侧身躺着。
青丝微微绾起,白皙的皮肤上透着淡淡的红润,应是才沐浴过,身上只披了件宽松柔软的衣裳,露出颈间大红色的肚兜系绳,书册抱在怀中,正好遮挡住一室春光。
阖着眼眸,睫毛上似是还缀着雾珠。
他伸手从她怀中取出那本册子,她已经睡了,书册搁在身前,未必睡得舒服。
他知晓她昨夜到今晨,累得一分力气都没有,他并无旁的意思,只是想替她将书册拿开,让她好生歇着。目光触及墨绿色的柔软绸缎时,却想起今日马车里,这墨绿色的绸缎曾被他扔在一处,而后想起她头靠在他肩上,眸含春水,温柔动情的模样……
他微微俯身,心跳加快着,却还是只轻轻碰了碰她的双唇。
他抱她起身,到床榻上歇息。
她迷迷糊糊说了声,“阿奕,我困。”
“睡吧。”他伸手熄了夜灯,温柔应声,赵锦诺似是也未察觉夜灯熄了,也未醒,似是仍睡得安稳,应当是困极。
他伸手环在她腰间,想揽着她入睡,想着今日回门,她同宴叔叔二人相处了不少时间,父女相处应是极温馨的。
只是想着想着,越想便越无困意,遂才想起,他自己睡了整整一下午……
怀中的人已睡熟……





暖玉 第079章融会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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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融会贯通
翌日醒来,赵锦诺只觉昨晚好似迷迷糊糊做了一宿的梦,大抵应是暖意动人的梦,醒来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清浅笑意,只是记不得梦到什么了。
她唇瓣微微勾了勾,仿佛同阮奕成亲以后,连梦都是甜的。
她想起昨夜她在小榻上等他,困极睡了,后来似是阮奕回来抱了她到榻上入睡的,那时他还同她在一处,也将手习惯性环在她腰间。她身侧的被褥里没有旁的暖意,他要么昨夜没睡在这里,要么便是起来许久了。
赵锦诺和衣起身,昨夜睡得极好,一身清贵慵懒,好像大婚当日折腾的倦意都在昨夜这一觉里缓了去。
她俯身穿鞋,衣裳摩挲得悉率作响。
屋外伺候的丫鬟听到,轻声问了句,“夫人可是醒了?奴婢打水伺候夫人洗漱?”
“进来吧。”赵锦诺温和应声。
宴相喜静,相府中伺候的下人一向不多,丫鬟更没几个,她对月牙有印象,听得出是月牙的声音。
早前在书斋的时候,月牙便来书斋送过几次果盘,那时宴相在同阮奕一道下棋,她同月牙说过几句话,不算陌生。
赵锦诺忽然反应过来,可是因为如此,宴相才让月牙来她屋中伺候的?
她眸间微暖,宴相的细心,大都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月牙端水入内时,赵锦诺往屏风后走去。
昨日新人敬茶,她与阮奕的衣裳都依着敬茶明艳而隆重,敬茶礼一过,便要换下来。他们昨晚歇在相府,家中晚些时候让人取了衣裳送来相府来,赵锦诺便在屏风后更衣。
月牙放下水,恭敬道,“夫人,月牙在屋外守着,夫人有事吩咐奴婢一声,奴婢便进来。”
赵锦诺应好,屏风后,见月牙的身影撩起帘栊出了内屋。
今日不是什么特殊日子,衣裳,发式和妆容都无需假手于人,她洗漱好,见屋中还置了女子用的妆奁和胭脂粉黛,应是早前傅叔安排的。
赵锦诺唇角微微勾了勾,铜镜前,她纤手将青丝绾起,发间别上了昨日宴相赠给她的那枚素玉簪子,今日晌午前还在宴府,正好应景。她本就生得好看,便是淡妆也颇显几分明媚,这枚素玉簪子带在她发间,又同她今日的淡妆和浅色的衣裳相宜。
赵锦诺撩起帘栊,缓步出了内屋,今日要去容光寺祈福,府中送来的衣裳,颜色大都浅显清新。听阮奕早前的意思,娘是希望他们在容光寺内留宿一日。听闻京郊武陟山的容光寺素来灵验,娘是想让阮奕去还愿,顺带多沾些佛气,好保佑他二人往后诸事顺遂。
月牙朝她福了福身,应是知晓阮奕不在屋中,而她也要问起,“夫人,公子同相爷一处,在书斋苑内说话。”
赵锦诺疑惑,“宴相没去早朝吗?”
月牙应道,“早朝五日,另行休沐两日,今日正值休沐日,相爷惯来醒得早,公子说他去陪相爷说会儿话,嘱咐奴婢先不要叫醒夫人,让夫人多睡会儿,等夫人起了,便请夫人去书斋处,一道用早饭。”
赵锦诺应好。
此处是知澜苑,知澜苑离藏书阁和宴相的书斋都不远,赵锦诺记得去书斋的路,屋中还需收拾,赵锦诺没让月牙陪着一道。等到书斋苑中时,见宴相和阮奕在书斋苑中的暖亭内对坐,一面下棋一面说话。
阮奕背对她,宴相面对她,她撩起小径上的低枝探出半个头,宴相正好见到,遂笑,“醒了?”
阮奕也转眸看她,“不多睡会儿?”
她嘴角噙着笑意,“睡好了。”
踱步上前,在二人一侧的位置落座,也正好听到他二人先前的谈话似是以宴相的一句结束了。
“东宫此番让你任鸿胪寺员外郎,迎接南顺使臣,日后应当也是让你应付南顺的意思。南顺新帝登基一年,行事多让人捉摸不透,此番南顺国中的使臣也好,还是后续让你出使南顺,礼尚往来也好,都需小心谨慎。”
阮奕应好。
他们二人还要去容光寺,宴书臣唤了傅织云摆早饭。
暖亭中有幔帐,早饭可以就在暖亭中用。
自先前宴叔叔的一番话后,阮奕心中便未曾平静过。自从东宫让他入鸿胪寺,迎接南顺宁远侯起,他始终觉得哪处不对。
印象中,早前来苍月京中的确实是南顺国中的宁远侯,也是十月上旬入京的,当时同范逸起了争执,闹到陛下跟前,陛下还气了一场,宁远侯也一直在南顺京中呆了一月,十一月陛下忽然病逝了,当时宁远侯还在京中。
这是上一世的轨迹。
这一世,宁远侯也是在十月上旬即将入京。
他早前说服了范逸,同范逸商议,由范逸出面,借范逸之口说做了一个噩梦,说了上一世陛下病逝后苍月国中十余年的动荡,陛下应是听进去了的。听范逸说,尤其陛下是听到皇后操劳几年后也去世时,陛下良久都没有说话。而后唤了太医仔细诊治,也遵了医嘱安心调养。就连早前闹出户部丑闻的陆建涵,还有盛家另外两个女婿,陛下都直接调了卷宗,命大理寺会审,全然不像上一世,被两家捧了盛家太老夫人牌位到跟前,措手不及,本就久病多日,当场气得吐血。
陛下活着,苍月这十余年的动乱便不会起。
东宫在未来也会平稳即位,而不是在风雨飘摇里,危机四伏。
直至今日和宴叔叔一番话,他才反应过来。
他一直觉得的哪处不对,并不是苍月国中这里,而是南顺。
不仅苍月国中的局势变了。
南顺国中的局势也变了,上一世南顺的新帝哪有那么快登基?
上一世的时候,南顺新帝即位是八年后的事,但这一世,南顺新帝已经即位一年,提前了整整九年。
虽然此番来的还是南顺国中的宁远侯,但是背后的皇位已经易主了。
他甚至在想,诸国之间的联系从来密切,苍月国中局势变化,必然也会影响周遭诸国国中局势的变化,而南顺在苍月发生变化之前,就已经发生了变化,那这未来周遭的走向,可能全然同上一世的时候截然不同。
许是更好,但也许,是更遭!
阮奕心底莫名凛了凛。
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变化,许是,天翻地覆……
阮奕轻抿一口茶盏。
……
用完早饭,阮奕和赵锦诺辞行。宴相并未多送,傅织云送至门口。
阮家的另一辆马车也行至了相府门口,往来容光寺要两日,郁夫人让他们在容光寺多待一日,那便是路上要三日,阿燕和海棠给他二人带了这几日的衣裳,也跟来伺候,他们便不用专程再回趟阮府,可以直接出城去武陟山方向了。
马车缓缓驶离相府,阮奕靠在马车一侧,目光空望着窗外,继续想着先前未想完的事情。
面色有些凝重。
赵锦诺方才便看了他许久,从今日他在暖亭中同宴相说话起,他就整个人怪怪的,没怎么说话,若是放在平日,早就又是阿玉又是姐姐得叫个不停。
赵锦诺放下帘栊,他的目光被阻断。
她伸手挑起他下巴,他愣住。
赵锦诺认真道,“你今日又哪处不对了?”
阮奕哑然。
赵锦诺仔细打量着他,好似想将他看穿,“你从上马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
阮奕也被她这般打量得心慌,亦心跳加快,早前思索的事似是抛至脑后,就着她挑起他下巴的动作,他亦看她。
赵锦诺挑眉道,“阮奕,自从你在月牙湖落水清醒后,整个人就奇奇怪怪的……”
他微楞。
她继续道,“早前虽是呆呆傻傻的,但性子尚且都是一个性子,生气会闹,不开心会哭,高不高兴都要哄的大白兔,但现在……”
“现在怎么了?”他心中诧异,凝眸看她。
她俯身贴得更靠近些,探究道,“现在的阮奕,有时会让我觉得有少年的意气风发,有时会让人觉得过于沉稳淡定,还有时,会生涩暧昧,甚至害羞,你让我觉得……你是另一个阮奕,或者好几个阮奕!”
阮奕心底咯噔一声,心中秘密好似被她看穿。
她眸间更加探究,继续道,“这些都罢了,但你对床笫之间的事分明融会贯通得很,是怎么一回事?你最好好好同我说清楚……”
阮奕僵住。
他觉得事情有些往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赵锦诺果真咬唇,憋在心中的话脱口而出,“阮奕,你老实交待,你早前在京中摔傻之前,可是同旁人做过这些事情?”
要不怎么这么会……
阮奕犹如雷劈,怎么都未想到她会有这样荒谬的念头!
但确实,他不知道要怎么给她解释,他早前就同她是夫妻,这些事情他自然都和她做过……无数多次……
他闭着眼睛都知晓她身上哪一处敏锐,喜欢如何亲近……
只是这些他都不能同她说起,她一脸认真看她,阮奕忽得涨红了脸,憋出一句,“阿玉,我就睡过你一个。”
赵锦诺还是看他。
他恼火:“我有天赋。”
赵锦诺:“……!”
继续胡编乱造:“我天资聪颖。”
赵锦诺:“……!”
继续憋:“还勤奋。”
赵锦诺:“……!”
最后:“我天赋异禀。”
赵锦诺:“……!”
他奈何,终于想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厚脸皮道,“从月牙湖回来,我便日日都在肖想你,成亲前的那种喜册子早就翻来覆去看过无数多次,所以信手拈来,也梦到过,所以融会贯通……”
赵锦诺一脸嫌弃,“所以你每次见到我都在想这些事情?”
阮奕:“……”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暖玉 第080章礼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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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礼尚往来
阿玉的性子,他再了解不过,再描述下去,只会越描越黑。
糊弄过去最好的方式,就是点到为止,不要让她再有空闲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最后循序渐进,一脸呆萌无辜唤她一声阿玉姐姐,大白兔想亲你,她总是会宽容他。
过往他总闯祸,闯祸又说不清楚,最后回回都是这么糊弄过去。
诚然他傻着的时候,都能糊弄过去,眼下应当也能。
在她目光下,他伸手揽过她,轻声道,“阿玉,我有正事同你商议。”
赵锦诺看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但她知道,他一定是想将方才的事情糊弄过去。
她等着听他怎么糊弄过去。
见她没出声反对,阮奕伸手绾过她耳发,柔声道,“昨日去宴府敬茶,在府中歇了一日,我看爹心中多高兴。爹一人在府中,少有人作伴,亦有想你我二人的时候。朝中早朝五日,休沐两日为一周期,我在想,日后休沐的第二日和早朝的第一日,你我二人都歇在宴府,这样可以同爹多呆些时候,也没耽误在家中的时日。这样可好?”
赵锦诺是没想到他会说宴府的事。
昨日他们去宴府敬茶,宴相明显欣慰,临走时,傅叔也让他们常来。
她也记得宴相昨日同她说起过早前夫人的事,宴相将那枚簪子赠给她,那是他夫人留给女儿的。
赵锦诺温声道,“你对宴相很好。”
阮奕就是这样的人,认准了对一个人好,便死心塌地。
宴相是。
她亦是。
阮奕言罢,稍稍贴近她嘴角,轻声道,“阿玉,我对你也好。”
她并不意外,亦知晓他要亲她。
甚至猜得到,他会说大白兔想亲她。
他果真看了眼她,温声道,“阿玉姐姐,大白兔想亲你。”
她心底笑了笑,却未戳破。
他含上她唇角,先试探般淡淡亲了亲,并未敢亲太多。但见她并没有推开他,亲吻方才大胆了些,阿玉再次心软在他的糖衣炮弹下,早前做傻子时候学来的东西,他才是融会贯通。
京城去往武陟山要大半日路上,马车里又没有旁人。
他想起昨晚小榻上的一幕春光,他只觉浑身燥热,他昨夜就想要同她亲近的,但见她困极,新婚当日全然没有歇着,去宴府的马车上虽然未真做,但她是被折腾得不轻,他昨夜一人在小榻上睡的。眼下,亲近的念头再次涌上心头,趁着亲吻他双手抚上她腰间,亦伸手去宽她腰间的系带。
却忽得,被她握住双手。
他怔了怔,睁眼时,只见一双美目笑盈盈看他。
阮奕心中一阵心虚,这笑容真是再熟悉不过,大凡她这么笑盈盈地看他便要完。他忽觉遭了,早前的事儿还没过去,她正等着抓他现行。
他还主动翘着尾巴送了过去。
“阿玉姐姐……”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眸间清澈又委屈。
装,你继续装。
赵锦诺笑笑,松开他的手,一手抚上他脸颊,他顿了顿。她的另一手却顺着的他脸颊,自他胸膛抚至他腰身处,他脸色微变,喉间亦忍不住闷哼一声。
她又笑了笑,主动吻上他嘴角,手却未从早前挪开。
他脸色都已涨红,接连的闷哼声被他隐在喉间,他只觉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也实在耐不住她一面逗他,一面软唇亲他。
他胸膛起伏着,双手抚上她背后。
她双唇从他唇间移开,他喉间轻咽。
但颈间一侧忽得酥麻一片,再加上她一刻都未停止逗他,他险些到了顶峰。
“阿玉……”他双眸沾染了浓郁的爱慕,再度想同她亲近,她伸手将他摁回马车一侧,忽得中断,他面色涨红,又怅然若失。
他不想停下来,怎样都好。
他央求看她。
她果真继续,他如释重负。
头靠在马车一处,口中喘着气,面红到耳根子处。
“阿玉,亲亲我。”他声音都有些沙哑。
她亦亲他。
只是亲了亲,他脑中本就有些浑浑噩噩,尚未来得及反应,她已亲完了。
阮奕有些意难平,她分明是在逗他。
何处都在逗他!
一手揽回她,一手将她抵在马车一侧狠狠亲吻。
前一世,从未这样作弄过他,他声音有些发涩,“哪里学的?”
她轻声应道,“喜册上看的,我有天赋,天资聪颖,勤奋……还天赋异禀……”
阮奕脸都绿了。
但也分明感觉到她从方才最初的生疏,到眼下已然是看着他反应越渐熟稔。
她忽得停下。
戛然而止,他整个人都懵住。
目光中尽是难以置信和怎么能这个时候停下的恼火?
她笑了笑,另一手指尖抚上他唇瓣,他轻轻颤了颤,眸间都失了清明,“阿玉姐姐,不要停……”
她唇角勾了勾,“方才不是还没糊弄过去吗?继续糊弄,等糊弄过去了再继续。”
阮奕想死的心都有了。
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这个时候停下拿捏他,他分毫办法都没有,他既恼火又央求,“你继续,我说……”
“阿玉!”他实在奈何。
她吻上他嘴角,亦轻抚上他,他眉头微舒又皱紧。
“阿玉,我没糊弄你,我是梦到过我和你。梦很长,梦里同现实一样,我们在去乾州的路上相遇,我丢了大白,在你桌下,我认识了你,母亲带我去乾州官邸看你,我一眼就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后来我们成亲,只是那个时候的我还是傻的,洞房花烛的时候是傻的,后来也是傻的,我不懂事,是你一直在身边照顾我,再睁眼的时候,就是月牙湖落水醒来之后的我。阿玉,在那个和现实一样的梦里,你我本就是夫妻,早就行过夫妻之事,我一句都没有骗过你……”
他不知脑海中一片混沌是如何说完的这完整的一段,只是觉得说出来后,如释重负一般,仰首轻叹。而随着这声仰首轻叹,似是也到了抑制的边缘。
他忽得起身,死死抱紧她,身子接连颤了颤。
良久,从呼吸剧烈到舒缓,最后才似一身轻松,遂将头搭在她肩上,蹭了蹭她颈间。
……
中途路过途中的凉茶铺子,停下来暂歇。在此处用过茶水,很快就会到武陟山山脚下。
容光寺在山顶和山腰中间的位置。马车可以行至容光寺半山腰,而后要步行登上山道才能至容光寺。
周亮停下马车,置好脚蹬。
阮奕牵赵锦诺下了马车,到凉茶铺子暂歇。
阮奕和赵锦诺落座,店家端了茶水和点心来。周亮和另一个车夫去照料马匹,阿燕和海棠在身后伺候茶水。
仿佛似是自方才起,阮奕便不怎么好意思看她。
会偷偷打量她,亦会避过她目光。
赵锦诺忽然觉得,阮奕这应是……害羞了?
他昨日在马车中作弄她一回,她今日这算是礼尚往来,总不能时时处处都让他掌握主动权。
况且,这也是早前喜册子里画的,她看了不少都是,也都记得,方才只是忽然想起捉弄他罢了。只是一时兴起,结果他是身心愉悦了,直至眼下,她的右手都还在酸痛。她是画画的手,一笔一画都讲究灵活力道,若不是为了他,她也不会酸到这种程度。
饮过凉茶,阮奕仍是在偷偷瞥她。
这一世的阿玉,似是同上一世一样,又有许多不一样。这一世的阿玉会在宴府的藏书阁里主动亲他,会月牙湖时与同他独处,也会在马车中先前那般待他……
上一世这些时候的阿玉,都不如这个时候的阿玉同他亲近。
她比早前每一个同一时刻的她,都更喜欢他。
这一世,无论是他,还是她,还是周遭所有人,似是都比上一世好。
那便够了。
他端起茶杯,唇畔清浅笑意。
赵锦诺又见他自己有意无意的笑。
他看了看他,又倒了杯茶水递给她。
赵锦诺会意,害羞劲儿过去了……
阮奕也少有来过容光寺,凉茶铺子的店家热忱道,从这里去容光寺便很快了,武陟山脚下就在眼前,而后是盘山路,马车会绕行上武陟山的半山腰。
阮奕道了声谢。
再等上马车的时候,阮奕扶赵锦诺先上,而后阿燕和海棠本是要跟来伺候,阮奕只道不必了。
阿燕和海棠似是都会意,没有再问。
阮奕撩起帘栊,赵锦诺诧异,“阿燕和海棠呢?”
她二人先前说要来马车里伺候。
阮奕放下帘栊,轻声朝她道,“我同她们说,我来伺候夫人。”
赵锦诺愣住。
他业已上前,抱起她置在身下,赵锦诺看他。
阮奕松了松衣领,直勾勾看她,“容光寺是佛门清净之地,不能做旁的事情。我们要在容光寺呆两日,阿玉,是你先前撩的火,熄了火再下车。”
他俯身吻她。
她亦伸手揽紧他后颈,两人在马车中拥吻。
进入武陟山地界,届是起伏不平的盘旋山路,到半山腰要走至少个多时辰。
她似是被他抱着,从身后揽着都做过了,到半山腰下马车的时候,连脚都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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