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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第一剑客[穿书]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我选择猫车
牧白愣了愣。
青莲谷位于伽蓝国境内,但素来不参与朝廷国事,所以敌国乌啼的皇子来谷中治病也不稀奇。
关键是,他记得原文幕后的最大反派就是乌啼国五皇子,苏墨。
原书中人名牧白大多记不清,唯独对这个反派印象深刻。
作为幕后主谋,苏墨并不是一个平面反派,他与主角一方只是立场不同,谈不上正邪对错。
苏墨幼年丧母,孤身一人在危机四伏的宫中长大,为了追封逝去的生母为太后,处心积虑步步为营……
最后在全书结尾被男女主击败,于母亲陵墓前自刎。
正所谓不怕反派坏,就怕反派长得帅。
原文对苏墨刻画过多,让这个外表丰神如玉,实则切开一肚子黑水的腹黑美人形象深入人心,导致文章后期这个黑化美强惨人气居然一度碾压男女主,成为无数读者心中的白月光。
牧白犹记得每当翻到他出场的章节,评论区都会涌现大批读者直呼:苏墨哥哥太坏了叭,爱了爱了!
牧白:?
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至于他自己,则对这个角色没什么好感,通篇看下来就一个想法:这人好他妈阴险。
因此乍一听画眉提起谷中来了个乌啼国的皇子,牧白立刻拉响警报:“哪个皇子啊?叫啥名字?长什么模样?”
“这我哪知道?我也只是听说,还没见着人呢。”画眉朝他递出一个揶揄的笑容“怎么?小白师妹想看?”
“我就是有点好奇?”
画眉拉长尾音“哦”了一声:“听说他的腿疾麻烦得很,连大师姐都束手无策,恐怕一时半会医不好,你在谷中迟早能见到。”
画眉离开后,牧白独自留下背药方上的草药。
白纸黑字在他眼中像无数只蚂蚁,密密麻麻地往脑袋里钻。
大师姐暂时没告诉其他人牧白的身份,免得他才不配位遭人嫉妒,同时要求牧白尽早通过考核,以名正言顺继承少主之位。
然而牧白压根不是学医的料,这几天为了练嗓夜里又几乎没有休息,白日里只觉头昏脑涨。
他强迫自己背了一会儿,蹲在地上忍不住打盹。
直到天空暗下来,云霭染上薄薄的暮色,牧白才起身离开。
往常这时候他都会往西边走,去练武的翡翠竹林,但或许是背书背昏了头,居然搞反方向,走到了树海另一头。
青莲谷中的树遮天蔽日,在其间行走很难辨清位置,是以直到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道突兀的断崖,牧白才意识到自己走错路了。
他走到光秃秃的断崖尽头,探头看向崖底。
下方黑峻峻一片,深不见底。
牧白有些眼晕,缩回来捡了块石子丢下去,久久没听见回音。
这么深?
虽然原本想过跳崖,但真正到了悬崖上,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毕竟摔下去可就是粉身碎骨。
他蹲在崖边犹豫了会儿,还是决定谨慎一些,改日再跳。
刚站起身准备往回走,牧白耳朵里便灌入呼啸的风声。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股巨力拖行数米。
牧白被拖到安全的平地上,踉跄几步站稳,抬眼看见一男一女两个黑衣人。
林海深处传来木轮碾过枯叶的声响,人还没出现,清润温雅的嗓音先传入耳中:“夜行、锦衣,人可救下了?”
黑衣人回:“回殿下,姑娘毫发无伤。”
牧白缓过神来,瞅这两人着装并非青莲谷弟子,且身手矫健,也不像是谷中病人,心里有些犯嘀咕。
黑衣人中的女子回头瞥了他一眼,问:“姑娘为何要轻生?”
“我就是上悬崖边看看,没轻生。”
黑衣女子将信将疑瞅着他,也不再多言。
倒是林中的声音带着笑,悠悠然飘进牧白耳朵里:“原来只是看看?我还当姑娘要寻短见,才唤他们来救人。”
牧白:“劳阁下费心了。”
“客气。”那人淡淡道“山间凶险,姑娘早些回屋歇息。夜行、锦衣。”
两个黑衣人被点到名,转瞬消失在林间。
牧白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没见着,四周便静下来,只余林叶风声沙沙响动。
他睡眠不足,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也没再去翡翠竹林。径直回到自己居住的树屋歇息,一直睡到深夜才醒转。
牧白伸了个懒腰,打开窗洞,见天还没亮。正打算开始练习女装大佬的自我修养,忽听一缕笛声悠悠散入林间。
他在青莲谷居住这些天,还没听见过有人半夜吹笛子。
牧白推开门,发现笛声是从不远处另一座树屋传来的。
星夜清冷,树海中只能隐约瞥见黑色的剪影。那座树屋悬于半空,潜到底下时,风拂落树叶,糊住了他的眼睛。
揭开落叶,空中蔽月的轻云恰好散开。树上那人一袭黑衣,手持竹笛,华发垂落在枝上。
他正仰脸望星月,星月却不及他眉眼动人。
牧白:哪儿来的美人,爱了爱……不对,是个男人。
算了不爱了,告辞。





女装第一剑客[穿书] 4、闹鬼
这些天牧白已经摸清系统规律,它在触发原文剧情时最聒噪,动不动发来崩人设警告,平时倒不会过多干涉。
如果没有黑夜剧情,子时过后便会消停。
所以牧白找谷中为数不多的师兄借了几套男装,夜里便不再穿裙子。
“上来坐坐?”树上那人道。
牧白一怔,发觉这是黄昏时从林海深处传来的那个声音。
白天那两个黑衣护卫似乎不在,他犹豫片刻,沿着绳梯爬上树屋。
那人问:“少侠不会轻功?”
牧白偏过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那种眼神很难形容,漆黑深邃,月光沉入,却从眼底映出通透流光,仿佛墨黑色的美玉。
牧白愣了愣,别开视线:“不会。”
他爬上树屋,才发现从这里能一眼望见青莲谷中央的莲花潭。花季还未到,潭中只有漂浮的莲叶,月光下清亮如一面圆镜。
“这里风景很美。”那人道。
他说这话时目光投向远方,羽睫烙下一片安静的剪影。
牧白恍惚以为自己看见的是一位历经沧桑返璞归真的老人家。
剃个光头就能立地成佛那种。
对方岁月静好的模样让他稍微放下了戒心,拍拍树枝上的落叶,边接话边在靠近树屋一侧坐下来:“我之前好像没见过你啊?你叫什么名字?”
“苏墨。”那人回答。
“噢。”牧白眨了眨眼,忽然眉头一拧“哈?”
他反应过来,迅速往后挪,但由于太过震惊,手一时没扶稳树枝,整个人晃了一晃,就失去平衡往下方跌落。
这高度虽不至于摔死人,但要真掉到地上还是挺疼的,牧白下意识闭眼,随即嗅到微风拂过一阵淡淡的檀木香。
等他缓过神,人已经稳稳当当落在地上了。
“少侠果真不会轻功。”苏墨放开他,一个旋身飞回了树上。
动作快到牧白只瞥见一抹残影。
第二天,他见到那位传说中的乌啼国皇子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神态虚弱,还掩着嘴不住咳嗽。
牧白诧异过后,不自觉升起一丝戒心。
苏墨在原文中搅得江湖血雨腥风,虽不是大魔头,却比魔头心眼还多。
旁的不说,光是他那装出来的病弱神态,放到现代都能拿个奥斯卡奖。
也不知他装瘸跑来青莲谷有什么阴谋,牧白好像不记得书里有这一出?
秦玖歌给苏墨诊完脉,一筹莫展,她环视后方众弟子,忽然朝牧白招了招手,道:“小白,出来。”
前方的弟子纷纷让开道,苏墨也顺着空隙看见了身穿女装,化着淡妆的牧白。
他稍稍挑了挑眉,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淡声道:“又见面了。”
秦玖歌问:“你们见过?什么时候?”
苏墨不紧不慢地回答:“昨天傍晚。”
牧白呼出口气,蜷起的拳头稍稍放松。
看来苏墨没有认出男装的自己。
他走上前:“大师姐找我什么事?”
秦玖歌将牧白拉到一旁:“皇子殿下要你替他诊病。”
“我?”牧白指着自己“我连草药都还认不全?”
秦玖歌皱了皱眉。她原本也奇怪皇子殿下怎么指名道姓要秦牧白来医治,直到方才听说二人昨天见过,心里才隐约有了猜测。
怕不是看对眼了?
老实说她并不愿意让少主去和乌啼国联姻,但对方毕竟出身皇室,位高权重,也不好拂了面子,便随口吩咐牧白:“无妨,你且试试。”
苏墨的腿疾连她都束手无策,牧白不可能治得好,届时正好另找其他弟子来看护。
牧白看看秦玖歌,再看看苏墨,后者冲他虚弱地笑了笑,随即又抬起袖子掩嘴咳嗽,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
若不是昨天见过这货飞檐走壁的样子,牧白都要以为他恶疾缠身命不久矣了。
搁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牧白走到轮椅前,掀开苏墨盖在腿上的布瞅了两眼,问:“皇子殿下这腿是哪儿不舒服?多久了?”
苏墨声音虚弱:“锦衣。”
“在。”一旁黑衣的女随从道“殿下的腿失去知觉已有月余了。”
秦玖歌道:“我昨天替皇子殿下诊治过,还未找到病根所在,也施了针,但似乎不起作用。”
装出来的病当然找不着病根了。
牧白蹲下身,手指掐住苏墨腿上的肉用力一拧。
“有感觉吗?”
苏墨面上虚弱的微笑僵了一僵,摇头。
“看来果真病得厉害。”牧白说着,又换了个位置拧,边问“这里呢?”
锦衣有些看不下去,刚打算制止,便被苏墨抬手拦住:“无妨。”
牧白松开手,活动了一下手腕,突然抡起拳头用力砸下去。
苏墨和身下的轮椅被这一拳砸得险些从地上震起来。
“咳!咳咳……”
秦玖歌喝道:“小白!”
牧白脑袋里的系统也发出警告,“嗡嗡嗡”响成一片。
等他缓过来,便见苏墨幽幽瞥了自己一眼,淡声道:“姑娘医术果然高明,这一番敲打,我的腿倒真恢复了些知觉。”
牧白:“?”
周围几人傻眼了。
苏墨接着道:“以后就有劳秦姑娘了。”
他都这样说了,秦玖歌也只得嘱咐:“好罢。小白,以后你就跟着皇子殿下,直到他腿疾痊愈。”
牧白:“……”
秦玖歌领其他弟子离开后,两个黑衣人走上前,准备推苏墨的轮椅。
被主子一抬手拦了下来。
“咳,咳咳……秦姑娘。”
“干嘛?”
“以后我也唤你小白可好?”
“随你。”
苏墨顿了顿,淡声道:“小白,送我回屋。”
牧白一怔,反应过来这是要他帮忙推轮椅的意思。
这人明明能走路,偏要使唤自己。
他刚想拒绝,旁边两个黑衣人就靠过来,看那架势,恐怕自己敢说个“不”字,立刻就要被当场拿下。
牧白想了想,还是不情不愿地把手搭上轮椅。
山间的路陡峭,他便专捡颠簸处走,誓要让苏墨多遭点罪。
苏墨一声不吭,直到回了树屋,遣退两个随从,吩咐牧白关上门后,才轻声道:“小白姑娘,你这是恩将仇报啊。我哪里招惹你了?”
牧白直言不讳地问:“你的腿明明好好的,装什么瘸子?”
这下倒把苏墨问住了,他抬眼看了牧白一会儿,似乎拿不准对方是真知道了,还是在诈自己,便不再提这茬,转移话题道:“小白,给我倒杯水。”
牧白:“?”
还真把自己当下人使唤了。
他捏了捏拳头,脑袋里又开始叫唤:“警告!警告!请勿做出与原文人设不符的行为。”
牧白不耐地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他武功一看就比我高,我也打不过啊。”
“小白,你在跟谁说话?”
牧白边倒水边气呼呼地回答:“你管我。”
苏墨微不可察地弯了弯眼角,又咳嗽两声:“小白,把我的披风拿来。”
“小白,过来磨墨。”
“小白,推我去桃花林走走。”
“小白……”
一直忙碌到夜里,牧白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树屋,闷头睡了一大觉。
梦里还听见苏墨使唤他:“小白,过来侍寝。”
吓得他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满身的汗。
牧白越想越气,打开窗洞看了眼,外面漆黑一片,无星无月,估摸着子时已过。
他从衣橱里翻出一件白色的长裙套在身上,又打开自己带来的包袱,取出一盒劣质口脂,在烛火上融了,擦在嘴唇、脸上和裙子上。
最后把瀑布似的黑发拨到额前,对着黄铜镜确认了一遍恐怖效果,便飘飘悠悠推开门。
苏墨屋中还未熄灯,他听见外头传来奇怪的响动,将笔搁在桌上。
门已经锁死,如果有刺客要进来,只能从窗洞。
苏墨抬起头,便看见那黑洞洞的窟窿里突然冒出来一张煞白的脸,冲自己吐出鲜红的舌头。
饶是皇子殿下见惯了血腥场面,也不免被这一幕吓一跳,反应过来后立刻抽出挂在腰间的折扇。
扇面开启的一瞬间,数枚淬毒银针飞射而去。
那鬼反应也是敏捷,立刻向后一仰消失不见。
苏墨走到挂锁的门前,犹豫片刻,没有推门追出去,而是用东西堵住了窗洞。
第二日牧白见他两眼青黑,十分关切:“昨晚没睡好?”
苏墨默了默,轻声道:“昨夜我屋中闹鬼。”
“闹鬼?”
“对,一个白衣女鬼。”
牧白抬起袖子遮住半张脸:“嘤,那真是太可怕了。”




女装第一剑客[穿书] 5、坠崖
托苏墨的福,牧白被特许免考两天后的医术考核。
青莲谷弟子聚集在树海内等候测验时,他才刚刚涂好口脂,系上领巾,踏出树屋的门。
屋里藏着男装和扮鬼的行头,是以牧白每次出门,都会先挂好锁,再检查一遍,才放心离开。
虽然苏墨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可谁知道他会不会暗地里遣两个随从去搜屋子。
牧白正自行脑补苏墨的各种反派行径,没留神树屋一侧忽地蹿出一个人影。
“咚”一声闷响。
脑后一阵剧痛,接着便失去意识,软倒在地。
若是寻常女子,脑后被这么敲上一下,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来,但牧白原本习过点武术,皮糙肉厚相当耐打,没多久就恢复意识。
脑后还隐隐作痛,他仿佛被什么人扛在肩上,双脚离地,整个人在半空一荡一荡,晃得头昏眼花。
眼前一阵天翻地覆,那人把牧白扔在石地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是谁……
牧白呼吸困难,挣扎着试图掰开脖子上的手,努力掀开眼皮,看见了两撇小胡子,和一张贼眉鼠眼的脸。
是原文中在荒野调戏女主的那个男人。
他被大师姐带回谷中后,就由其他弟子囚禁关押。
青莲谷是行医救人的门派,自然不会动用什么酷刑,只是关上几天,便打算放他下山去。
哪成想这歹人没吃够苦头,竟在路上调戏其他女弟子,便又被抓回去,等大师姐处置。
今日恐怕是看守的弟子去参加考核,这人便趁机溜了出来。
“小美人。”男人掐住牧白的脖子,一边解下裤带。
“咳、咳咳……你……放开我、混蛋……”牧白手背青筋暴起。
“别挣扎了。”男人提起他,强行掰过牧白的脸让他看向后方。
一片光秃秃的断崖。
“乖一点,否则我就把你扔下去。”
男人舔了舔嘴唇,粗暴地扯开他颈间青色的领巾。
“嘶啦――”
破碎的布片被扔到一边,男人看着白皙脖颈间凸起的喉结,愣了一愣。
就在这一瞬间,方才仿佛已经脱力的“小美人”忽然暴起,揪住男人的衣领用力撞上他额头。
“砰”地一声,眼冒金星。
牧白却似乎感觉不到痛,又立刻翻身把那歹人压在地面,掐住他的脖子,一拳砸上人中,飞出半颗断牙和鲜血。
“警告!警告!请勿做出与原文人设不符的行为!”
脑海中系统音响成一片,牧白集中不了精神,甩了甩头,正瞥见男人脱掉裤子后露出的唧儿。
牧白:“……就这?”
他默了默,转头又一拳打在对方腹部。
“你跟小爷在这秀什么针线活呢?”
苏墨听手下汇报小白姑娘被人掳走,当即扔下轮椅赶来救人。
他刚从林海出来,便看见悬崖边上,牧白正把歹人按在地上暴打,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丢人现眼”、“回家绣花”之类听不懂的话。
场面一度非常血腥。
苏墨旁观了一阵,见那歹人已经被揍得半死不活,“啪”一声收起折扇,悠悠然踏着落叶离开了。
然而他没有听见,牧白脑袋里的系统一直在发出警告,吵得他耳朵都要聋了,头痛欲裂。
“警告!警告!世界线即将崩坏!请……”
“滚。”牧白啐了一声。
话音刚落,原本晴朗无云的空中忽然一道惊雷劈落。
“轰――”
断崖被雷劈中,探出山头的部分“喀啦”一声裂开,带着牧白和半死不活的男人向崖底倾塌。
堕入万丈深渊。
牧白醒来时,四周漆黑一片。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一阵剧痛,但还能发力。
身下似乎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牧白摸了摸,满手黏腻,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他勉强回忆起失去意识以前,自己似乎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掉下了山崖。
至于底下这个垫背的……恐怕是那个歹人。
牧白用手撑起身体,挪到一旁,瞥了眼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便没再看。
那道雷恐怕是他违背系统,崩坏世界线的惩罚。
脑海中的系统音已经消失,虽然满身是伤,还掉到了崖底,但牧白觉得自己还活着,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不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此时腹中空空,饥饿感尤其强烈,坐了会儿,便爬起来寻找食物。
地面凹凸不平,总能踢到些坚硬的障碍物,估摸是前人坠崖的尸骨。
牧白摸索了一会儿,扶着生满苔藓的岩壁往前走。
他浑身无一处不痛,是以牧白自己也不清楚身上到底有多少伤,拖着腿往前走了会儿,便脱了力。
一个趔趄摔在地上,再站不起来。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因此不敢轻易倒下,咬咬牙,手攀扶着地面往前爬。
忽然,一侧的岩壁消失了。
牧白借着熹微的光往那处看,幽黑一片,竟是个洞穴。
大约是见到希望,身体又被激发出一点儿力气,支撑着他爬进洞穴。
在一片黑暗中,牧白摸索到什么温暖粗糙的物体。
他仔细抚摩,发现那是一层被铺在地面上的干草。
再往里一探,碰到了一片衣角。
牧白倒吸一口凉气,揉了揉眼睛,看清那黑暗中的草席上,躺着一个人。
光线昏暗,看不清容貌,只能分辨出她头发是花白的,就在这黑暗中定定地睁着眼。
牧白迅速抽回手。
他缓了口气,才整理好语言哑声问:“这位前辈,你躺在这儿做什么?”
对方道:“死了。”
牧白奇了:“死了还睁着眼?”
“死不瞑目。”
“那怎么还呼吸?”
“咽不下这口气。”
牧白:“……”
古怪的老人家。
他默了默,又问:“您这儿有吃的吗?可不可以分我一点,我从悬崖上摔下来不知道多久,快饿死了。”
对方冷声道:“饿死便饿死,与我何干。”
牧白怔住了。
“快出去,别死在这里脏了我的地儿。”
对方态度如此冷漠,恐怕再耗下去也没有用。
牧白沉默地注视那人背影一会儿,转过身,拖着膝盖离开:“那晚辈告辞了。”
白发苍苍的女人意味不明哼了声,便翻身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直到“oo”的声响渐渐远去,她才回头瞥了一眼,咂咂嘴:“真走了?”
地面上还有爬行留下的血迹,靠近洞口处躺着个微微反光的物件,似乎是刚刚那个年轻人遗落的。
牧白离开洞穴后,胡乱朝前爬了一阵,他辨不清方向,不知自己到了哪里。
这崖底漆黑空旷,没有半点生机。
“啪。”冰凉的液体打落在后背,濡湿一片衣裳。
竟下起雨来了。
昨日谷中下雨时,他还推着苏墨的轮椅,打一柄油纸伞,在斜雨竹林中漫步,这会儿却被当头浇成了落汤鸡,连个避雨的屋檐也找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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