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先生的命中相思

“好。”
顾相思一只耳朵带上耳机，听着老佣人在讲述宋蔷生前几个月经历的事情。手里翻着小五的记事本上简单记下来的关键东西。
在正式记录的旁边还有小五当时脑海中几个崩出来的问题，都被他用笔写在了一边。
顾相思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耳机里面的对话也到了尾声。
“走吧，再去见见赵文。”顾相思起身，“或许在比对结果出来之前，我们能知道宋蔷肚子里是谁的孩子了。”
小五忙跟上。
*
顾相思和小五在警局门口截到了正要走的赵文。
几分钟后赵文又回到了这间他刚离开一会的房间，任谁遇到这般说让离开然后又被叫回来的戏码都不会太高兴，这次赵文整个人都很不配合。
“我们当混混的也是很有脾气的，被你们三番两次的这么整，我不要面子的啊！”
顾相思和小五并排坐着，她手里翻转着一支钢笔，带着鸭舌帽穿着宽松衣的休闲装束让她在这种冰冷的似是不近人情的审讯室里格外显眼，帽檐下的杏眼微微眯起，看着对面暴躁的赵文。
“赵先生，知道三个小时之前你的母亲以向我们做笔录为由提出了什么条件吗？”
赵文楞了一下，“什么？”
“请我们派人保护你。”顾相思堪称凌厉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沉声道，“我想知道你的母亲在字里行间暗示我们是孙强因为宋蔷让他头上发展成一片绿色大草原才对她动了杀机的情况之下，为什么在这个风头她会担心因为她说了一些话孙家就要对她动手，甚至还会牵连到你这个儿子，他孙家难道是嫌自己露出来的马脚不够多，死的不够快，杀了宋蔷还不够，还要在对付你们母子俩来吸引警方的注意力吗？”
审讯室安静的彻底，顾相思坚定有力的嗓音继续响起，凌厉的目光紧紧盯着赵文因为紧张脸上绷的死死的肌肉。
小五在俯首奋笔疾书，他好像已经能猜到顾相思说的宋蔷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了，若假设真的成立，那么那个老佣人对宋蔷有意无意的不甘心还有莫名的瞧不起和嘲弄也就能解释的通了。
－－我们都会有的一种心理，偏爱自己亲近的人，哪怕他或她再不好，这是普遍存在的。
当老佣人知道宋蔷怀了自己儿子的孩子的时候，肯定有过让宋蔷给她儿子当媳妇的想法，但宋蔷怎么会同意
所以在谈崩的情况之下，老佣人心里幻想过高贵如宋蔷给自己扶不上墙面的儿子当媳妇，满足了她作为婆婆可以随意打骂宋蔷这个儿媳妇的阴暗心思，但现实是宋蔷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当家夫人，而她只是一个孙家随处可见的老佣人，甚至因为自己儿子的不上进备受周围人的嘲笑。
这种幻想和现实的交织时刻不停的折磨着她，充满肥沃土壤的地方衍生了愤恨，所以才有了老佣人提到宋蔷的时候矛盾的令人难以理解的态度。
“亦或是，令堂只是在通过这种栽赃的方式嫁祸孙家从而有和我们有谈判的条件为你这个儿子寻求警方的保护，但是到底你做了什么会让她坚定的认为你在未来某一天的日子肯定会受到孙家的迫害。”顾相思顿了顿，不乏嘲意的笑了一下，“有一个可能吧，那就是孙强知道宋蔷的那个情夫是你，或许也不能这么说，准确的来说你只是她的情夫之一，但宋蔷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你的。”
“……”赵文像是煮熟了的鸭子，嘴硬，抵死不认，“信口雌黄说得天花乱坠都有可能，只要没有证据我是不会认的。”
小五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他拿来一看，几秒后，抬头笑着对赵文说：“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确认你就是宋蔷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凉先生的命中相思 249交代
小五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他拿来一看，几秒后，抬头笑着对赵文说：“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我们确认你就是宋蔷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赵文脸色一瞬间灰败，像是绝地求生的人突然失去了最后一丝信仰，万念俱灰。眼前阵阵发黑。
“赵先生，退一步讲，宋蔷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并不是指证你杀害宋蔷的证据，我们也不会因此就把你介入嫌疑人之中，但你为什么要否认呢？”
“赵先生，你可要知道你说的每一句话我们都会记录在案，也许不久以后某一句话就会成为将犯罪分子定死在刑法之上的呈堂证供，如果是你在至关重要的指证上面企图瞒天过海，就有可能按伪证罪处理，是可以判刑的。
轻则徒刑一年半载，重的话那就很难说了，三五七八年也不奇怪，虽然不会有无期或者死刑的情况，十年的也很少。
但你想想，就算只有短短的一年，你出来后你周围的人会怎么看你？这个案子是个大案，可不是以前你那种小偷小摸进来两天就出去的拘留，这起爆炸案整个南城乃至全国都会关注，你出名了，兄弟，认识你的人将会可多了，你还在固执着什么，难道是想整天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你曾经是个为了保全自己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敢认的男人？”
小五的声音抑扬顿挫掷地有声，循循善诱，一点一点击破了赵文苦苦坚守的的最后一层心理防线。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赵文捂住耳朵，将脸埋在自己的胳膊里，抽泣出声，肩膀颤抖的厉害，“我说，我都说－－求求你们，帮帮我，我不想坐牢啊！……”
“你为什么否认是孩子父亲的事实？”小五问。
“是我母亲要求的，她说这种死了的胎儿不能认，否则被认为是不祥，对我以后的官运不好。”
顾相思：“……”
小五：“……”
大哥，请问一下，你有官运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吗？
“前段时间，我听见柳柔柔说宋蔷怀孕了，而且怀上的日子和我们第一次做的时间很近，我有次喝醉了酒，就把宋蔷可能怀了我的孩子的事和母亲说了，我母亲当时不信，再三向我确定，当时她满面笑容的，我从来没有见她这么高兴过。
但在那几天后，她就开始变得阴阳怪气的，多次表达对宋蔷的不满，那时候宋蔷孙家的家主还不知道她怀孕的事，宋蔷还是孙家的当家夫人，所以我就劝了母亲几句，让她不要乱说话，母亲指着我骂了几句，我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
“后来，宋蔷流产了，我母亲知道这件事之后再三叮嘱让我不要认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就在今天，不知怎的，还特意给我发了一个短信，同样的叮嘱，有人问我孩子的事情也不要承认。”
“你说宋蔷怀孕是柳柔柔告诉你的？”顾相思挑眉。
“是。”
“她和宋蔷关系怎么样？”
赵文无所谓道，“看着挺好的。”
“什么叫看着挺好的？说清楚点。”顾相思喝道。
“这位警官，一看你就不懂了吧，这两姐妹再好，也搁不住是情敌关系啊，就算孙强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奈何人家有钱啊，宋蔷怀了孕，孙强又没有了生育能力，这事早晚得暴露，柳柔柔起初就是宋蔷找来替她翻身的棋子，但逐渐的这颗棋子有了心思，想把自己原来的主人一脚踹掉，自己抱金主的大腿，而这个主人呢一个依仗也没有了，除了恨还是恨，她既不能废掉这个棋子，也不能对这个棋子冷脸，两个女人就这样维持着表面的和谐，不就是看着挺好的吗？”
“所以柳柔柔告诉你怀孕宋蔷怀了你的孩子的事是她与宋蔷的一次交手？那么同样的宋蔷还手的手段是什么？”顾相思问。
小五停下了笔，看向赵文，也在等着他的答案。
“当然是报复了，宋蔷想直接毁了柳柔柔和孙强，但是又不能直接和两个人搜破脸皮，所以就决定给两个人送点能让人快活的好东西，孙强那个身子骨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到时候柳柔柔发起情来，孙强哪能满足的了她，所以，宋蔷要的就是孙强看到自己的女人当众给他戴绿帽子，这样，说不定能气死孙强，孙家也不会允许柳柔柔火灾这世上，一举两得，啧啧，女人真阴狠啊。”
赵文摆摆手，“这不是说你啊，女警官。”
顾相思看向小五，小五知道她要问什么，低声说，“在现场搜到的违禁物品还在做化检，听说成分比较复杂，还有几种成分是市面从未见过的，郭主任这两天一直在连轴转，头发掉了一大把，熬夜熬的。”
“听赵文这意思那是春药的一种，你让郭主任筛选一下市面上能让人发情的药，看看能找到不能。”
小五点头离开了审讯室。
顾相思继续问，“宋蔷的孩子是怎么掉的？”
“不知道。”赵文摇头。
顾相思皱眉。
赵文脸苦的像冬瓜，“这个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该阻止了，那好歹还是我的孩子，我肯定希望能生下来。”
“宋蔷在遇害的前一周内，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
“没有了吧”
“好好说话。”顾相思冷声道。
“那就没有了，宋蔷那个女人吧，假清高，她瞧不上我，她找我们兄弟几个就是为了威胁那个私生子把那套房子要过来，爆炸发生的前十天她就已经住进去了，她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不屑于再和我们这些人来往了，要说我们这些人里面，唯一能被她看得上的就是那个小白脸卢冰了，他长的好看，所以比较得她喜欢，所以这件事你应该去问卢冰。”
小五推开门进来，关门的那一瞬间外头杂乱的人影一闪而过，“姐，我和郭主任说了，他现在正在照着那个方向查。”
“还有。”小五将一个小袋子放在桌子上，“这是我拿来的样本，姐你看看。”
顾相思视线落在那小袋子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倏然一眯，迸裂出冷峭寒冰。




凉先生的命中相思 250叮嘱
中午。
带着马宇在外面跑一上午的何佑回来，歇一会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去了顾相思的临时办公室。
“真是情媚？”
情媚，三年前，“沈月”拿出来那种催情药就是这个叫情媚的，此药的霸道程度顾相思亲身经历过，确实能达到宋蔷要求的目的。
马宇和小五都在，两个人此时都是竖起来耳朵听内幕，特别是小五，亲眼目睹了化检处的郭主任大大的熊猫黑眼圈，再加上老年参茶二十四小时不间断提供，还没能确定违禁物品的成分，不由得更加好奇。
顾相思示意小五给跑外勤的何佑和马宇倒水，后者忙不迭的点头，像猴子似的拿着两个杯子窜到了茶水间。
“你先看看这个？”顾相思将一小透明袋子装的的粉末递给何佑。
何佑拿起来看，这种粉末白里掺杂着有淡淡的蓝色，混合的很好看，摸起来也很细腻，手感像是面粉一般丝滑。
“确实是情媚。”何佑眯起眼睛。
小五端着两杯水，一点没洒的放在了何佑和马宇面前，才倚在桌子旁好奇的看向何佑手里的小袋子，马宇也伸着脑袋看。
“情媚是什么啊？这不是之前在宋蔷那栋房子里发现的违禁物品吗？”马宇瞅着那一小袋子粉末，疑惑的挠了挠头。
“当时之所以把它判为违禁物品，是因为这个药里面有好几种化学成分是被明面禁止的，有极大的成瘾性和致幻性，最初判定它是一种新型毒品。”小五说，“但今天我们从宋蔷的一个情夫嘴里听到了一个新定义，它是一种春药，也就是催情药，现在郭主任正在往这个方向查，若是能确定了那几种尚未确定的化学成分，我们就可以顺着往下调查了。”
“那几种化学成分既然是未知的，要么是还未出实验室的东西，要么是出了实验室还没公开的东西，这种新合成的新型成分很可能来自世界高等学府实验室，若是顺着专利申请这个方向查，可能会查出点什么东西。”顾相思说。
何佑沉吟了一会，“这条线索暴露的太快，我担心对方不会那么轻易的被查到。”
“哥，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咱们有方向就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对方做了，又不是神鬼就总会留下来印迹。”马宇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什么的他最喜欢了，据说这个多锻炼可以提升智力，于是马宇每次结了一个案子就要测一下智力，虽然每次的结果都是雷打不动，却从不妨碍他办下一个案子的激情和热情。
马宇的这种乐天派的自我调侃成功缓解了办公室里沉下来的气氛，何佑喝了一口水，平静下来。
“走吧，先去吃饭。”
马宇和小五早就饿肚子了，连忙跟在何佑身后走，顾相思刚走了几步，电话开始欢快的响了起来。
是傅凉。
顾相思没立刻接，“何大哥，你先带着他们两个去吃吧，见到了顾锦问他下午有没有课，没课的话就过来跑腿。”
“我知道了。”何佑点头。
“姐，那我们先走了。”小五和顾相思招招手。
“嗯。”
*
“傅凉。”
“昨天爆炸的事是怎么回事？”
男人独自一人坐在临时搭建的指导室里面，外面是轰隆作响的直升机旋桨摩擦空气的声音，还有越野车急刹车擦着地皮的嘶嘶声。
背景很杂。
顾相思软了眉眼，“你知道了？”
傅凉抿紧了薄唇，眉皱的几乎成了一条直线，“我让傅伯他们四个去找你。”
“我……”
“顾相思，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男人薄怒的嗓音混在周遭嘈杂的背景音之中清晰的传达至顾相思耳边。
顾相思心颤的将手机稍稍挪移了一小段距离，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才说话，“特殊情况嘛，而且，我去喊人的话也来不及了。”
女孩的声音软软的，带着几分讨好。
“我知道。”傅凉捏了捏眉心，声线平缓下来，“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在面对这样情况的时候能想到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和小家伙。”
“他们四个跟在你身边的时候会和平常一般无二，只是确保你在危险的时候能有求助的对象，不要反感我这样做，相思。”
“好好好……”顾相思没有办法了，嘀咕道，“我哪有反感，明明是你自己脑补的－－你自己在那边也小心点啊，别光只说我，要以身作则带头起模范作用知不知道？”
“知道了。”男人低声说。
“吃饭没有？”
顾相思实话实说，“还没有。”
“先去吃饭，晚上我再给你打电话。”
“哦。”
“饭别随便对付，吃好了才能干活，在外边跑累了也别撑着，歇一会，晚上睡觉前拿温水泡泡脚，若是脚还疼，就换一种舒服的鞋子，还有，审人的时候别和他们靠太近。”傅凉缓缓出声。
顾相思极不自然的嗯了一声，心说这是把她当成孩子叮嘱了吗，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和傅凉第一次在地狱拍卖会见面的时候她留给他的第一印象有点需要照顾。
以至于每逢她外出一段时间，这男人都要事无巨细的交代一遍，让她心里听得甜蜜的同时也在仔细反复的探讨她在傅凉心里的年龄是多大这个极其关键的问题。
“那个……我能问一个比较私人的话题吗，老公？”顾相思亲昵的喊人。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半晌，一本正经的问，“说吧，有多私人？比我们做个爱还私人？”
顾相思：“……！？”
这车速就有点快了吧。
脸红。
小爪子慢慢勾低了帽檐，顾相思在心里默念了十遍清心咒，才忍住了想立刻挂电话的冲动。
果然，打电话什么的，只适合谈正事，不适合问些说些有的没的，否则，你永远不知道隔着老远的距离的电话那头一个久离家的男人会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她敢肯定，私人的这个形容词在她心里已经不纯粹可。




凉先生的命中相思 251通话
她敢肯定，私人的这个形容词在她心里已经不纯粹可。
顾相思挠头抓耳的斟酌着用词以防不当，在心里做了好几分钟的心理建设，才把自己从那辆明显已经超速的车上面解救出来－－谈话回到正轨上。
“我就是想说的意思是……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能照顾好自己，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一个人，你每次叮嘱我都觉得我和小家伙一样大。”
最后一句话顾相思说的又快声音又低，就像那种刚蹭着能让人的耳膜震动的最低声音强度，嘀嘀咕咕的像只小鹦鹉。
“没把你当小孩子，我始终都知道那个最初连月事也不知道的女孩在她的领域里有多么的耀眼夺目，我不能如何佑顾锦还有其他人一般和你一起共事，就只能从生活上多多叮嘱你了，傅太太，不会这个权利也不给我吧。”
傅太太被傅先生夸了！
脸红，心跳加速。
顾相思飘了，脚不着地的那种，她一飘就喜欢胡言乱语，“傅凉，我怀疑你在撩我！”
“……”
“顾相思，你傻吗，我这个时候撩你做什么，吃不到摸不着不说，最后受苦的还是我。”
傻.顾相思：“……”
这可真是大实话。
“行了，我的傻姑娘，先去吃饭吧，晚上再给你打电话。”傅凉笑着说。
“嗯嗯！”
*
傅凉刚出了指挥室，周越就从远处走了过来，眼底猩红，面色疲惫，身上的迷彩服沾染了尘土也顾不得掸掉。
他们这群人自从到了这里就因为偷渡者的暴动而一直强绷着那根脆弱不堪的神经，几夜不曾合眼，那根本就不就是一般的偷渡者。
手里有枪，身手一般的雇佣兵也比不上，有组织有纪律……种种迹象都在表明这是一场针对a国的阴谋。
“傅部。”
傅凉点了点头。
“你们换下来，让另一批人上。”
周越匆匆离去。
傅凉立在荒野之中，呼啸而至的热风拍打在人脸上，令人更加不舒服，他背对着指挥室，看向不远处因为得了周越传话而陡然轻松下来的一群年轻人，似乎陷入了思索。
良久，他才出声，语气淡淡的，“你们去找她吧。”
傅凉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傅伯等人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四个身影挺直了腰板，从容不迫的往另一个方向走。
南城。
顾相思挂了电话就开着自己的专属车去了医院，将车停下，她并没有立刻下去，而是拨通了顾老爷子的电话。
此刻的顾家正一派轻松的氛围，丝毫未受顾芸事件的影响，老管家和顾老爷子典型的得孙万事足，老爷子除了日常的去一趟政部之外，其他时间全部耗在了讨外祖孙欢心上。
不仅如此，傅家的人，傅老爷子，傅锦远也是三天两头的就登门，这让外界那些猜测顾家和傅家关系出了裂痕的人又狠狠吃惊不小－－因为顾芸伤了付雪，而付家的旧交非逼迫着傅家给付雪一个交代，最后傅家肯定要把顾芸拉出来抵罪。
却不成想，顾家和傅家两家的关系不仅没有因为此事而生了嫌隙，反而是比过去更好，傅老爷子和傅锦远每次登门都带了不少贵重的礼，离开的时候都是笑面春风的。
顾相思打过来电话的时候，顾老爷子去送傅老爷子离开，只有周玉和傅凌待在一起，为了好好照顾傅凌，顾相思走之前就让在云居一直照顾傅凌的周玉来了顾家。
周玉才知道她家太太原来就是那位一直不曾教养在顾家的顾家唯一的嫡出小姐，这么大的震惊消息着实让她消化了几天，到如今想起这件事已经能平常对待了。
身处顾家，没有她还未来的时候担心的情况发生，这里的人包括老爷子还有管家以及接触到小少爷的其他佣人都给了她足够的尊重，这让她彷徨的心也沉淀下来。
周玉从管了云居一处的日常杂务到如今只专心照顾傅凌的心理变化很快被调整好，小少爷也不需要太照顾，就是在他自己玩的时候看着他不让他伤了就行。
手机放在了水果拼盘旁边，周玉拿起一看上面的备注，就不由得笑了起来，“小凌，是你娘亲的电话。”
“真的吗？”还在玩拼图的傅凌眼睛一亮，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周奶奶，快将手机给我。”
周玉将手机递给傅凌，然后自己出去门口照顾花，不打扰母子俩说话。
傅凌盘着小短腿坐在地上，小孩子软糯的嗓音简直能柔化人心，“娘亲，你都好久没和我打电话了。”
顾相思调低了座椅，想象着小家伙可怜巴巴的样儿，唇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这不是和你打电话了吗？”
“怎么样，在顾家还能不能适应？”
“能的，两个老爷爷对我很好的，还有管家老爷爷，还有爷爷，就是我没见过奶奶，娘亲，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小家伙想到奶奶的时候心情有点沮丧，闷闷的不开心。
顾相思略一思索，知道小家伙口中的两位老爷爷是是顾老爷子和傅老爷子，爷爷奶奶应该就是傅凉的父母。
小孩子心思总是比大人敏感些，顾相思柔声安慰他，“奶奶怎么会不喜欢小凌呢，她应该是还不知道小凌在这里，当时娘亲和你爹爹在一起的时候，爷爷奶奶也是不知道的，这件事在娘亲和你爹爹不在你，所以，小凌不用伤心。”
傅凌眉眼又弯了起来，小小的一只，又乖又可爱，“我知道了，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