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凌云扬自然不会为难沈平安,但题也没有太简单,沈平安对答如流,让一旁的程初与一众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都纨绔们与有荣焉,腰板都挺直了。
有沈平安打头,两方较量起了文采。
凌云扬从小虽然不爱学,但有凌云深监工,他的基本功虽然不太好,但也不太差,凌家倒台后,他回头是岸三载苦学,无论是肚子里还是脑子里,自然是有很多东西的。
不过凌云扬虽然做了些为难的功课,但经过凌画嘱咐,他自然不会过于为难人,一时间双方各有胜负。
进行到一半时,对诗词,凌云扬与宴轻差不多,脑子里就没有华丽诗词来赞美事物,在他们的眼里,世间万事万物,只要好玩的就行,赏花赏景赏春赏秋与他们没多大干系,所以,在程初一首接一首吟诗作对时,凌云扬叫人把秦桓喊了来。
他觉得,秦桓那家伙,才是擅长诗词歌赋。
当然,秦桓的功课,少时所学,都是得益于凌画的娘,他的大伯母,以至于秦桓从小所学颇多,会吟诗作赋,会提笔作画,会品茶下棋,会许多东西,凌画所学,基本上秦桓也都学了。
凌画的娘就是为了将来这一对小儿女可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谈风弄月,谁知道,自己女儿是那个拆台的,生生拆了她娘给牵的这根红线。
秦桓是个实诚的,被凌云扬喊来,凌云扬说了句“你可别丢咱们家的脸。”,秦桓便拿出了一百分的力气。
程初应对不住,很快就败下阵来。
程初震惊地看着秦桓,“秦兄,你厉害啊,以前可真是小看你了,才不外露,你藏的可真深。”
在他的印象里,秦桓就是个弱了吧唧的小可怜,天天愁眉苦脸想退婚,就怕退不掉,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到凌画,他就红眼圈跟谁急,就是一个小白兔。
若他是凌画,他觉得他也会想欺负他。
如今再看秦桓,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秦桓哪里还有过去的半点儿愁眉苦脸弱了吧唧的影子?整个人精神极了,看着都比昔日好看了三分,从眉眼到风骨,与过去真是天差地别。
安国公府一门都倒了,被陛下剥夺了爵位,在京城人人踩踏混不下去了,离开了京城回了老家族里,走时风凄凄雨凄凄,别提多不甘心了,唯独秦桓,他不止安然无恙,且待在凌家,成了凌家的义子,备战秋试,只待金榜题名。
秦桓连忙歉意地拱手,“程兄过奖了。”
“不过奖不过奖,秦兄,你金秋一定金榜题名。”程初不是个小气的人,哪怕输了,也会承认是自己不足,他本就是一个纨绔,爱玩成性,还真不在乎输赢,输在秦桓手里,他也不觉得丢脸,毕竟,曾经秦桓也是他们的纨绔兄弟。
程初都败了,别人更不是对手,秦桓以前不出彩,如今众人都见识到了他的文采才华,想着不愧是凌夫人生前严苛教导看重的女婿。
想起这个,如今再看秦桓成为凌画义兄的身份,都纷纷在心底唏嘘。
凌云深见秦桓太诚实了,低咳一声,拉住他,“时候不早了,可以收住了。”
秦桓惊醒,误了吉时可是大事儿,连忙退了一步。
礼部和纨绔们都抹额头的汗,程初再也不敢玩闹了,对人喊,“快去喊宴兄。”
有人连忙向茶馆跑去。
宴轻十分有耐心地等着,喝了一个时辰的茶,才等来消息,他慢悠悠地站起身,出了茶馆。
催妆 第二十九章 三问(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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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重新来到凌家大门口,凌家的大门已重新打开,礼部和程初等人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他,凌云深和凌云扬等人也在等着他。
宴轻来到,众人瞧着他清风明月悠悠闲闲的模样,都十分无语。
他们折腾了半天,弄得一身汗,狼狈不已,新郎官一点儿也没有参与热闹,跟高山白雪不染凡尘似的,显得他们一个个上窜下跳连兵部的人都叫来了,跟猴子似的傻啦吧唧的打了一仗又一仗,都快歇菜了,他怎么能不招人恨?又不是他们娶媳妇儿?凭什么他们给累成了狗?
程初凑近宴轻,“宴兄,你这也太……”
不是人了吧?到底是谁娶媳妇儿?到底是谁才是接新娘子的人?
宴轻看着程初问,“我怎么了?不是你们非要说拦门礼的吗?”
程初噎住。
是,是他非要说拦门礼的,可是谁知道凌家的拦门礼这么与众不同?凌云扬这么不走寻常路?不止凌云扬,还有个秦桓,谁知道他这么能耐学富五车文采斐然?尤其是凌云深压根就没出手,若是凌云深也出手,他们更完蛋。
他们这帮人,对比之下,礼部的人也成了不堪一击的白菜,他们这群纨绔,更是白菜中的烂菜了。
程初没了话,“是兄弟错了。”
以后他娶妻,能不能跟岳家商量商量,也不要拦门礼了?可别学凌家,动用兵部,这也就宴轻的身份,背后有太后做主,能请得动兵部,换个人家,受不起啊。
“你知道错了就好。凌家的拦门礼,是那么好闯的吗?是你们要犯傻。”宴轻一副不出所料的神色。
程初:“……”
他想骂人了!
你既然知道凌家的拦门礼与众不同不好闯,肯定有坑有雷,你怎么就不拦着点儿我们说一定不要拦门礼了?你若是开口坚决拒绝,那我们还坚持胡闹个屁!你还是不是人?不止没拦着,还答应了,答应了也就算了,自己还躲去喝茶了。
宴轻不再搭理程初,上前一步,坦坦然然地对凌云深和凌云扬以及秦桓施了一礼,“舅兄们辛苦了。”
凌云深、凌云扬、秦桓:“……”
这一刻,三个人忽然都十分不想看见宴轻,去你的舅兄们辛苦了!
凌云扬没憋住,怼了宴轻一句,“你到底还想不想娶走我妹妹了?”
他能不能去后院问一句,若是她妹妹说个不想,他就立马将宴轻轰出去,不嫁了。天下又不是没有长的好看的男人了,做什么想不开非要嫁这么个东西。
大婚之日来迎亲,他跑去喝茶,像话吗?
当着无数人的面,宴轻还是很懂事儿的,哪怕他以前不懂事儿,这一刻,也是很懂事儿的,很诚恳地说,“自然是想娶的。”
他才不是出尔反尔的人,既然她已经如期赶回来大婚了,他自然要娶的。
凌云扬没好气,“既然想娶,那你刚刚是做什么去了?”
外面茶馆的茶很好喝吗?信不信以后他来凌家,一口茶水都不给他喝,就让他去外面茶馆喝。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很欠揍?
宴轻看着凌云扬,回答他的话,赤诚无比,“我知道四舅兄不想让我顺利娶走她,今儿的郁气若是发作不出来,恐伤身体,但我又不能让你对着我发作。”
他顿了顿,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大红吉服,给凌云扬看,“毕竟,我这身吉服,可是花了她许多功夫亲手绣的,若是破坏了一丝一毫,对不住她。”
凌画可是个要求处处十全十美的人,据说她身上的嫁衣,都没用别人动一针一线,他的吉服,还是她从御衣局拿回家挤出时间给他绣的,自然要珍惜点儿。
虽然她算计他,但一码归一码,他总不能无视她辛苦熬夜绣活的汗水,他还是很有原则的。
凌云扬看向宴轻的吉服,这吉服的裁剪样式,是她妹妹为宴轻量身定做,设计的独一无二的,御衣局绣娘的手工也是没话说,裁剪合体,针脚细密,穿在他身上,别提多合适了,最出彩的是他七妹亲手给他绣的刺绣,真真是艳华的出彩。
凌云扬一下子没了脾气,“行吧,你有理。”
“那我能进去迎亲了吧?”宴轻问。
“能吧!”凌云扬让开门口。
一行人簇拥着宴轻往凌画的玉兰苑走去,他一路往里走,一路有人喊,“新郎官来迎亲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一连串的吉祥话蹦豆子似的往外扔。
玉兰苑内,凌画正正好梳妆完,坐在榻上等着宴轻来迎,听到外面的喊声,有人笑着说,“新郎官来了,快拿扇着遮上。”
琉璃拿过一面大扇子,挡住了凌画的脸,同时问人,“拿扇子遮上做什么?”
“让新郎官做催妆诗啊。”有夫人笑着说。
琉璃拿开扇子,“那就不用了,小侯爷作诗头疼,做不了诗词的。”
众人险些将这个忘了,有人问,“那、就这样让新郎官将人接走吗?”
“接走呗。”
琉璃想着小姐跑了五天五夜赶回来成亲的呢,不就是为了让小侯爷娶的吗?什么拦门礼啊,催妆诗啊,乱七八糟的,都可以不要。就算小侯爷什么都不做,只要他说一句走吧,小姐也会自己立马站起来,跟着他走的。
众人面面相觑,想着宴小侯爷迎亲,也太容易了吧?不过一想到宴轻一直以来见了女子绕道走曾经扬言一辈子也不娶妻的风评,都默默地闭了嘴。
如今能让他来亲自迎亲,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是不该觉得太轻易。
众人安静下来后,凌画却开口了,对琉璃说,“拿扇子挡上。”
“啊?”琉璃不解。
凌画笑,“我问他几个问题。”
琉璃将扇子又拿了回来,挡在了凌画的面前,这一面扇子大,足足将凌画的头脸和大半个身子都遮住了。
她刚遮好,凌云扬、凌云深陪着宴轻从外面走了进来。
屋内屋外的人瞬间让开了门口,一连声的吉祥话砸给宴轻,宴轻迈进门口时,脚步顿了那么一下,才缓缓走进了屋。
入目处,凌画坐在床上,琉璃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把大扇子,将凌画的人遮了大半,没遮住的地方,他只能看到她火红的嫁衣如被天边的云霞织染一般,嫁衣上的蹙金绣云绚丽夺目,她亲手绣的绣工,他已经能够一眼就认出来。
宴轻神色顿了顿,脚步停在了凌画三步开外。
琉璃瞧着宴轻,她一直陪着小姐没出去看,果然宴小侯爷如众人言语夸赞的一般好看,或者说,已经不能够用好看来形容,而是好看到家了,举世无双,玉颜独绝。
哪怕她以前一直口口声声劝凌画,天下不止宴小侯爷长的好看,还有好看的人,比如谁谁谁,但如今看宴轻,她承认了,怕是这世间,换另一个长的好看的人,站在宴小侯爷面前,也没有他更好看,也许依旧会比他黯然失色。
凌画静静地坐着,隔着扇子不露面,也没出声说话。
宴轻从进了屋后,也一直没说话,站在当地,有点儿安静。
凌云扬随后走进来,“咦?”了一声,“怎么这么安静?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宴轻这才开口,“走吧!”
声音听起来,是很寻常平静的。
琉璃心想,她没猜错,以宴小侯爷的性子,果然是这一句走吧!她看向凌画。
凌画温柔出声,“等等。”
宴轻瞧着她,隔着扇子,看不到她的脸,但这含着笑意的一声等等,让他忽然有了那么一点儿形容不出来的不知是什么的感觉,十分的玄妙又飘忽。
凌画温柔说,“我得问你几个问题。”
宴轻挑眉看着她,“你还有问题?”
言外之意,你还敢有问题为难我?
凌画笑,语气温柔,“宴轻,我问你,你站在这里,是心甘情愿娶我的吗?”
宴轻扭开脸,“你自己说呢?”
凌画心想,她知道了,不是心甘情愿的,但就算不是心甘情愿又如何?她还是要嫁的,就是问问罢了,她笑着说,“那你娶了我,会对我好吗?”
宴轻反问,“怎么才算对你好?”
天天让你哄着我骗着我玩我自己假装不知道陪着你演戏吗?
凌画不答,笑着问第三个问题,也是她今儿没走出门前问他问题的最主要目的,“大婚后,你是会跟我过一辈子的吧?不会今儿大婚,明儿就跟我和离吧?”
宴轻转回脸,匪夷所思地看着她,“你还没嫁,就想着和离?”
催妆 第三十章 出门(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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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的最后一个问题以及宴轻不可思议反问的脸,让屋中所有人为之一静。
夫人们以及喜婆婆们也都算是一把年纪见多识广了,却从来没见过有这样的一对新人,在新婚之日,迎娶之时,一个敢问这样的问题,一个敢反问这样的问题?
有一位凌家的族亲夫人连忙上前,“画画,宴小侯爷,这样的话可不能说。”
大婚之日说什么和离不和离的,也太不吉利了,要说吉祥话。
凌画却不在乎,“婶娘不必管,我自己就是福星,一福压百祸。”
她就是想跟宴轻确定一下,别她折腾了半天,他是把她娶进门了,然后再转头和离,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毕竟,他就算转头闹和离,她也不能把他怎么着,太后都管不着他的,她难道还真动手把他绑起来?她算计人在先,再强迫人在后,她有几个面皮,也不够撕下来的,可以不要脸的做一件事儿两件事儿,但不能总不要脸,她虽然没什么良善之心,但也还是要脸皮的。
凌家族亲夫人闻言不说话了。
凌画对宴轻说,“我没想着和离,就是怕你今日把我娶进门,明儿跟我闹和离。”
宴轻差点儿扭头就走,忽然有点儿咬牙切齿,“你觉得我是个不怕麻烦的人吗?”
娶她就已经够麻烦的了,刚娶完事儿了,转天就跟她和离,岂不是还得继续麻烦死?她脑瓜子想什么呢?不会觉还没醒吧?
凌画闻言放心了,宴轻是个怕麻烦的人,他这么说了,肯定就是不跟她闹和离了,她温温柔柔对他一笑,自己伸手拿了一旁的盖头盖在了脸上,站起身,对他说,“那走吧!”
宴轻转头就走。
凌云扬对凌云深说,“三哥,咱们一人背七妹一段路。”
“行。”凌云深点头。
凌云深排长,先将凌画背了起来,背着她出门,屋内屋外的所有人这时候又热闹了起来,一连串的吉祥话往外冒,簇拥着凌画走出闺阁。
凌画手搂着凌云深的脖子,小声与他说话,“三哥,我会时常回来的。”
凌云深声音有些发哽,“嗯,你的院子会一直给你留着,若是在端敬候府住腻了,便回来住。”
宴轻忽然扭头瞅了凌云深一眼。
凌画没瞧见,脸侧着趴在凌云深的背上点头,“好,住腻了,我就回来住,拉着宴轻一起。”
宴轻又扭回头去,一脸的傲娇。若是有人瞧见,就会猜出他心里所想,一定是心里在说,谁乐意被你拉着来住。
走到二门,凌云深将凌画交给了凌云扬,凌云扬背着凌画继续往前走。
凌云扬的话就多了,一直叨叨咕咕嘱咐,“这小子虽然是你自己瞧上的,但你也别太惯着他,我妹妹天下最美最好看最有才华最有本事,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世间之下,没哪个女子能及得上你,普天之下,谁娶了你,都是几百辈子修来的福气,这小子天上掉下来个白捡的媳妇儿,若是不知道珍惜,你就跟他和离,就算你和离了,你也嫁得出去。”
宴轻脚步顿住,霍然转回头,看着凌云扬,听不下去的说,“四舅兄,我耳朵没聋。”
凌云扬看了他一眼,叫板地说,“你没聋又如何?我难道说的不是事实?”
是不是我妹妹瞧上的你?是不是你白捡的媳妇儿?是不是我妹妹才貌双全世所难及?是不是你前脚和离了,只要我妹妹愿意嫁,后面排着对有人娶?就算没人敢娶,是不是我妹妹也能有办法找一个好看的人把自己嫁出去?就像算计你一样?
宴轻一噎。
凌云扬不理他,继续背着凌画往前走,又絮絮叨叨地说,“这小子脾气这么坏,你可别一直让着他,受了他的欺负心里憋着,或者舍不得还手欺负回去,你在家里,是被我们千宠万宠的,别嫁了人,因为自己瞧上的男人,就气势矮一截,立不起身来,大伯母生了你,哥哥们疼着你,可不是让你给人欺负的。”
宴轻都震惊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凌云扬,“这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
他能欺负的了她?是她哄着骗着欺负他才是吧?他应该担心自己以后不受欺负才是吧?也不看看他妹妹都嚣张成什么样儿了?敢瞒着陛下扶持萧枕又跑去衡川郡又跑去江南漕运,明明娇气的不行,又骑快马五天五夜从岭山跑回来?她能一根汗毛没掉地回来,多能耐啊,多了不起啊,谁敢欺负她?
凌云扬被两次打断没好气,终于没忍住对宴轻发了脾气,“你闭嘴。”
宴轻不高兴地说,“你说的话不对,我为什么不能反驳你?”
他明明说的不对,他自然不能忍着,否则能听的把自己气死。
凌云扬瞪眼,“我哪一句话说的不对了?”
“都不对。”宴轻反问,“你觉得我能欺负得了她?不是她一直欺负我?”
凌云扬从他的这一句反问里,听出了言外之意,就是别人不知道的内幕内情,总体说来,还真都是他后背上这个妹妹干出的事儿,若把他换做宴轻,他若是知道了那些算计,今儿才不会娶她。
自己妹妹,当然怎么看怎么好,但换位思考,他就不想思考了。
凌云扬噎住,“好吧,我说的不对。”
那你以后自求多福吧!你知道自己娶了一个小姑奶奶回家就行。
这样一想,凌云扬忽然高兴起来,把背上这个小姑奶奶嫁出去,他以后是不是就不受她欺负了,因为,她改去欺负别人了,以后就算她在京城,都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面,她哪里还会欺负他?她每日看见谁,自然会欺负谁最多。
他转过弯来,背着凌画,脚步都轻了,一点儿也不觉得沉重了,本来慢悠悠地走着,忽然步履生风起来,脚步一下子走的飞快。
宴轻莫名其妙,问一旁,“他怎么忽然走的这么快?”
都要飞起来了?早先不是跟蜗牛一样吗?早先只要他说一句不娶,他是不是立马背着人放回去?如今这是怎么了?
凌云深很聪明,有点懂刚刚凌云扬与宴轻的对话里是戮倒了凌云扬哪根神经,但他自然不合适给宴轻解释,毕竟,自己的七妹,他们当哥哥的,从小一起长大,都清楚,她就算自己受点儿委屈,也会用尽法子,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不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人,她根本就是一个不怕吃亏,吃了亏能一百倍还回去的人。
比如说,她用了五天五夜从岭山一路快马赶回京城,人是累废了,但也如愿嫁给了宴轻,宴轻虽然明知道被她算计了,但还是亲自上门来迎娶了,没弄出什么幺蛾子反悔说不娶。
所以,他瞧着宴轻,忽然也不担心凌画了。
宴轻回头问云落,“你知道他为什么走快了吗?如实说!”
云落无奈了,这一阵子,小侯爷抓住他,大概是觉得十分好使,所以,可着劲儿地使,他还真知道。
他在宴轻的眼神下,斟酌了片刻,还是无奈地如实压低声音说,“小姐从小到大,总欺负他,四公子大概是想通了。”
就这么一句话,宴轻何其聪明,自然懂了,他差点儿拂袖而去,不娶了。
他绷起脸,“你觉得,她嫁入端敬候府后,还敢继续欺负我吗?”
“不敢了吧!”云落无奈至极,很想原地消失。
宴轻轻哼了一声,“她最好不敢。”
他还没找她算账呢!她敢一个试试!
凌云扬快步来到了门口,刚想将凌画交给宴轻,一回头,发现他没跟上来,他对后面催促,“宴轻,你快点儿。”
自从那日宴轻给他下套后,他妹夫也不喊了。
宴轻依旧慢悠悠的,“四舅兄着什么急?”
凌云扬反驳,“谁着急了?”
凌画在他后背上掐他的脸,“不着急你跑这么快做什么?不是舍不得我吗?”
凌云扬闭了嘴。
催妆 第三十一章 盼着(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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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扬背着凌画站在大门口等了半天,才等到了慢悠悠踱步来到大门口的宴轻。
凌云扬不满地对凌画说,“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他有什么好?”
这副散漫的性子,用皮鞭子在身后抽着他走,估计都不见得让他着急起来。
“他是我看上的。”凌画依旧趴在凌云扬的后背上,用极小极小的声音说,“只这一点,好处就占全了。”
凌云扬彻底闭了嘴。
行吧,他妹妹瞧上的人,他哪怕觉得这家伙外表很欺骗人,表里不一,且很会坑人,他有一肚子的不满,也得认了这个妹夫。
他见宴轻来到,迫不及待地将凌画交给她,“快,带走,带走。”
出了这个家门,以后再回来,就是真的姑奶奶了,祸害宴轻去吧!
宴轻脚步一顿,看着凌云扬,“给我做什么?”
凌云扬竖起眉头,“你说为什么给你?不是你娶媳妇儿吗?当然是抱着她上轿了。”
连这个都不懂,不懂也不问,真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嫁的。
宴轻默了默,慢慢地伸出手,将凌画从凌云扬的背上接过来,大家都没看到他如何动作,他便转眼间就将凌画塞进了轿子里。
凌画:“……”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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