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你呢?”宴轻觉得琉璃不着调。
琉璃很认真地说,“我不会读画本子,读画本子磕磕绊绊,小姐嫌弃我,从来不用我读画本子。”
宴轻看向凌画,“生病不是应该休息吗?读什么画本子?”
琉璃说,“小姐每回生病都高热,烧的她难受不已睡不着,便喜欢听画本子,在凌家时,每回小姐生病,都是四公子陪在床前,给小姐读画本子或者讲故事。”
宴轻终于明白凌云扬这些年有多劳心劳力伺候小祖宗了,他默了默,“我让人将四舅兄请来给你读画本子?”
凌画巴巴地看着他,“四哥读的画本子我听声音都听腻了,讲故事他也没有新鲜的故事了。”
言外之意,不想要她四哥了。
宴轻看着她,“我没给人读过画本子,也没给人讲过故事。”
“凡事都有第一次嘛。”琉璃想着您还没伺候过人呢,刚刚不是伺候的挺好吗?是非常有潜力的。
她也是没想到,宴轻能放得下身段,这样的事儿都能干,且一点儿也不在乎。
高门府邸里的公子们,就她所知,都是自小受丈夫是天王老子的教育,就等着娶进门的妻子像伺候祖宗似的伺候公婆伺候自己,家里的丫鬟婆子也一大堆,围着他一个人转,觉得被妻子伺候,是天经地义的,油瓶倒了都不会扶一下,更何况让他反过来伺候人?做梦去吧!
对比那些所有人,琉璃这一刻真心觉得小姐眼光好,一眼就瞧上了小侯爷,小侯爷真是处处都是优点,小姐看上他,喜欢上他,真是太有道理了。
他的好,真不是一张脸那么小的事儿。
她收回以前说过的所有的对小侯爷嫌弃的话,只要他一直保持这个对小姐的态度,她以后再也不说他不好了。
宴轻看着凌画,喝进去的药,如她所说,是曾大夫开的慢功夫药,药效不猛,应该很是温和,显然不会立马见效,她依旧被烧的通红,坐在那里,本就穿着红衣服,跟一团火一样。
他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点头,勉勉强强地说,“行吧,你想听什么画本子?”
故事他不会讲,读画本子总归简单些。
凌画高兴地看着他,“只要是哥哥你陪着我,读不读画本子都行。”
琉璃心里啧啧,三两下收拾好了东西,转身打着伞出了房门。
宴轻对外吩咐,“云落,你去拿……”
他顿了一下,“拿《史记》来。”
云落:“……”
他没听错吧?不是画本子,是《史记?》
宴轻看了凌画一眼,很肯定,“没错,是《史记》。”
云落应了一声,撑着伞去书房找了。
宴轻起身,将凌画抱起来,进了里屋,将她放在床上,随手扯了被子,盖在她身上,刚要离开床前,凌画伸手拽住了他的手,“哥哥,你坐在床边陪着我。”
其实她想让他上床陪着她,但没好意思得寸进尺。
宴轻动作顿了一下,挑眉,“我若是不答应,你是不是又要哭?”
凌画不说话,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宴轻深吸一口气,真是个小祖宗,坐在了床边,“你躺好,我不走就是了。”
本来就比猫还黏人,生病后,更是连猫都不如了。
云落很快找来了《史记》,宴轻伸手接过,翻开第一页,板板平平地给凌画读了起来。
凌画手拽着他的袖子,安静地躺在床上,哪怕是《史记》,但因为读的人是宴轻,她听的也津津有味,甚至有一种生病了真好可以生一辈子病的感觉。
催妆 第八十八章 陪睡(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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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读了半个时辰的《史记》,发现凌画听的津津有味。
她身上的温度似乎退了些,但退的很慢,整个人乖乖的,虽然闭着眼睛,但睫毛一颤一颤的,说明她醒着,并没有睡着,听的很认真,很有滋味。
整个人安静又乖巧。
宴轻忽然能体会凌云扬跟他说的关于凌画小时候怎么粉雕玉琢怎么招人稀罕他怎么天天害怕有人进凌家偷他妹妹的那些心路历程,若是他小时候也有一个这样的妹妹,他大约也会把他捧在手心里。
主要是她看着太乖了,让人忍不住想对她好。
若不是凌家遭逢巨变,被太子太傅陷害,凌画长到如今,会长成什么样儿呢?是不是古灵精怪,天真活泼?
他仔细地想了想,大约也不见得,毕竟,她六岁时就被萧枕救了,萧枕生活在宫里,宫里从来就不是一个能把人养成天真性子的地方,萧枕又受了很多苦,她要报救命之恩,自然要学着帮萧枕谋划,她又有一个那样的外祖父和一个对她教导严苛的母亲,正是基于这些条件,就算凌家没有遭逢大变,她应该比如今的厉害劲儿也差不到哪儿去。
只能说,凌家遭逢巨变,让她自小被培养的那些本事,有机会展现于人前了。
若是这样一想的话,他还真是该敬佩她的岳母了,有先见之明,在她的严厉教导下,她才养成了这样的性子,才有胆子敢去敲登闻鼓,咬着牙撑过御庭司的廷仗,腥风血雨中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
否则,她早就被萧泽惦记的吃拆入腹了。
宴轻脸色沉了沉,声音也随之沉了。
凌画敏感地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宴轻,平平无奇的声音,在这一刻,低沉的有些冷,这一篇《史记》,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何以让他改了音调。
宴轻自己也察觉了,顿了顿,对凌画反问,“怎么了?”
凌画摇摇头。
宴轻问,“还听不听?”
“听。”
宴轻点头,又继续读了起来,语调又恢复平平无奇,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一个时辰后,宴轻读的累了,没等他开口,凌画翻了个身,抱住他胳膊,将他拿下,语调软软的像撒娇,“哥哥,你陪我睡会儿。”
宴轻看着她,“自己睡。”
凌画黏着他手不松开。
宴轻让了一步,“我不走,你自己睡。”
凌画见他说不走,放心下来,也不过分强求,闭上眼睛,便那么抱着他的手臂,很快睡着了。
宴轻瞅着她,把她往小了缩,眉眼小一号后,大约还真会如凌云扬所说,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她当年被野狗追着跑得把她追成什么邋遢巴拉的样儿,才能让萧枕嫌弃的救了她之后,不想搭理她,以至于,错过了让她以身相许的机会。
不过,萧枕那随手一救,也不亏,至少,凌画对萧枕,若是以皇位来衡量的话,她如今对他的价值,比以身相许的价值,可要大多了。
她昨夜冒雨出去,虽然是温行之搞的动作,大约也是为了萧枕。
这么娇娇气气的一个人儿,至今他都有些怀疑,她是怎么能够做到随便跺跺脚,就让朝局震三震的。
但萧枕大约不会这么想。毕竟,如今长成这个模样的她,在萧枕的眼里,大概是处处都好,喜欢极了。更何况,还有十年,三千多个日子,被照顾着一起长大,说句青梅竹马,都不为过了。
萧枕为了她,夜闯他的端敬候府,当街拦他警告,但是到底没能拦住她回来大婚,可见是拿她无可奈何。
如今的无可奈何,不代表有朝一日他登上大位后,萧枕对她同样无可奈何。
宴轻忽然很想掐醒凌画,被谁救不好,怎么偏偏是萧枕?
麻烦!
他伸出手去,快碰到凌画的脸时,又撤了回来,改为轻轻拂开她的手。
凌画睡着了似乎依旧有意识,嘴里嘟囔,“哥哥别走。”
宴轻泄气,也跟着她嘟囔,“都睡着了也这么黏人。”
他从小到大,就没被谁黏过,更没养过猫,不知道有这么一种高等动物,黏起人来,让他竟然发作不得。
宴轻坐的累了,看凌画睡的香,实在有点儿气不过,但她身上还发着热,热度退的慢,好不容易睡着不用他读书了,他又不能吵醒她,否则她醒来后,要求这要求那的,他若是不依她,她大约又会哭个没完,他气不顺地自己待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很亏,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身子向后一躺,也闭上眼睛睡了。
说实话,他昨夜睡的晚,今儿起的早,觉没够睡,吃完早饭后,早就困了。
凌画似乎能察觉出宴轻躺了下来,便自发地往他怀里钻,钻到了舒服的位置,便抱着他睡的很是安心安然。
宴轻开始躲了躲,后来躲不过,便放弃了,任她抱着睡了。
外面的雨依旧下着,内室却一片安静。
琉璃撑着伞回来瞧了一眼,悄声问云落,“小侯爷没给小姐读书吗?”
“读了一个时辰,主子睡下了,小侯爷跟着睡了。”云落第一次觉得主子病倒挺好,她黏上小侯爷后,小侯爷就不用他跟着哪一句话不对小祖宗随时找他茬了,他水深火热的日子,大约总算是过完了。
琉璃唏嘘,“小侯爷可真好。”
今儿这话,她不知说了几次了。
云落诚然地点头,“小侯爷本来就很好。”
琉璃感慨,“这么好的小侯爷,若不是主子费尽心思算计,不知道会便宜哪个女人。”
对比便宜别的女人,她觉得,还是便宜自家小姐的好。
云落想了想,也没哪个女人能如主子一般,这样算计小侯爷,不说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子,他推测一番,都觉得没有那个人,“没有主子,小侯爷大概会孤独终老。”
琉璃:“……”
也对,小侯爷天生就长了一副注孤生的心肠,是小姐硬把他拖下凡的。
二人说话声很小很轻,伴随着外面的雨声,难得没吵醒陪凌画睡的很香的宴轻。
晌午时,宴轻醒了,他是被热醒的。
他睁开眼睛,见凌画如猫儿一样窝在她怀里,软软的身子贴着他,脸色已不再是潮红,而是睡的红扑扑的,她出了一身的汗,紧挨着他,汗水把他身上都打湿了,以至于他身上都沾上了她的香味。
这香味宴轻形容不出,总之淡淡的,很香的味道。
他被热的上头,再也受不住,伸手把她推去了一旁,自己翻身下床。
哪怕他动作很轻,凌画还是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宴轻,“哥哥?”
宴轻没好气,“晌午了,别睡了。”
言外之意,该吃午饭了。
凌画睡了一觉,出了汗,觉得周身没那么乏了,很是舒服,就是一身的汗有些黏腻,她看着宴轻,见他也一身的汗,对他露出笑容,“哥哥,我退热了。”
宴轻不理她。
凌画笑容大大的,心情好极了,“隔壁的净房我从没用过,哥哥你去沐浴换件衣裳吧!”
她说完,又看向窗外,“外面还下着雨,你一身的汗,就别回自己的院子里,当心也染了风寒,发了高热,那样我们两个一起真是有难同当了。”
宴轻终于瞥了她一眼,硬邦邦地说,“谁跟你有难同当。”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凌画伸手拽了拽床前的摇铃。
琉璃立即从外面进来,碰到宴轻,先喊了一声“小侯爷”,然后走进屋,“小姐?”
凌画对琉璃吩咐,“让厨房的人送温水去隔壁净房给小侯爷沐浴换衣。”
琉璃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宴轻抬步要迈出门口,琉璃伸手拦住,“小侯爷,外面下着雨呢,您这一身的汗,现在出去,岂不是会如小姐一样病倒?您还是去净房吧。”
您若是病倒了,谁来给小姐读书,陪着小姐睡觉?她可做不到。
云落点头附和,伸手指指隔壁,“属下回去给您拿衣裳。”
宴轻收回脚,转身去了隔壁净房,吩咐,“动作快点儿。”
琉璃和云落对看一眼,这是一个好兆头,今儿能让小侯爷在这院子里沐浴,明儿就能住下,二人应了一声,一个去了厨房,一个回了紫园。
催妆 第八十九章 刷新(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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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带着厨房的人抬了两个木桶的水,一桶送进了里屋,给凌画放在了屏风后,一桶送去了隔壁净房。
凌画自己下了床,从柜子里找了衣裳,进了屏风后。
琉璃问,“小姐,需要帮忙吗?”
凌画摇头。
凌画便站在边上陪她说话,小声说,“小侯爷真是一个宝藏。”
凌画被逗笑,“可不是嘛。”
她早就知道了。
琉璃感慨,“小侯爷可真善良,如今对您这么好,是不是原谅您算计他骗他了?”
凌画也不太拿得准,“大概吧!”
琉璃给凌画分析,“大概是您骑快马从岭山累死累活的赶回来,小侯爷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大婚前两日,也就是故意冷冷脸做做样子。让您以后别太得寸进尺了。”
凌画模棱两可,“是的吧!”
琉璃又说,“或者是,小侯爷觉得找你算账吧,你已经是他媳妇儿了,是他的人了,算账到您身上,最后兴许还会反弹到他自己身上,所以,就不找您算账了,让您算计他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凌画想想也不是没道理,“可能是这样。”
琉璃见凌画自己也有些迷糊,身在梦中的样子,索性说,“不管如何,您都嫁给小侯爷了,以后就别再算计他了。我娘说了,女人这一辈子,若是嫁给了一个聪明男人,你聪明不过他的话,不如就让他独自聪明。”
凌画虚心求教,“让他独自聪明什么意思?”
琉璃给她解释,“意思就是,让他反过来算计你,在意你,一辈子恨不得将你抓在手里。”
凌画身子往后一靠,撩着水说,“宴轻不能吧,他不喜欢算计,又讨厌麻烦。”
聪明人,用脑子的时候,费的都是大心思,风花雪月这等小心思,都是懒得动的。
琉璃虽然是这样说,但对比她爹,觉得她娘的话大约多少是有些偏差的,毕竟,宴轻与她爹不同,她娘也就嫁了她爹一个男人,经验也不十分做得了数。
宴小侯爷,真是一个万分嫌弃麻烦到家的人,让他费心思,大概在他心里,觉得还不如让他多睡一觉,逗逗凤头鹦鹉,遛遛汗血宝马,大晚上在京城的大街上闲闲晃晃压马路,都比用脑子让他省力气。
大概,小姐是等不到小侯爷主动对他用心思的时候了。
琉璃改了口,“那您还是继续算计他吧!”
反正用了悯心草那么丧尽天良的算计都干出来了,还能成功嫁进来,以后还能有啥大事儿让小侯爷翻脸的?应该不能了。大算计都没计较,小算计更不屑计较了吧?
凌画想起她娘说的一句话,“我娘说,婚姻是需要经营的。”
她笑了笑,“你大约不知道,我娘能嫁给我爹,也是她算计来的。”
琉璃“啊?”了一声,真没听说过这个。夫人虽然出身商贾,但可不是一般的商贾,是富可敌国的皇商,王家独女当年多少达官显贵抢破门槛,比京城宰府家的千金都抢手,毕竟,没有多少人能拒绝的了得先皇和陛下两代器重信任的后梁首富做岳父。
凌家门楣在二十年前,还真不显赫,也不显贵,但总归是清流门第,书香世家。夫人嫁入凌家,不算是高攀,但也不算是低嫁。
“我娘在一日踏青时,见到了我爹,后来着人打听了,说他是凌家的公子,便告诉我外祖父和外祖母,说要嫁他。我爹当年由祖母主张,正在与人议亲,双方约定了见面地点,我娘让人半路上劫了我爹,以至于他没去成,跟他议亲的那家觉得他不守信,也就不了了之了,我祖母后来又选了别人家,我娘又让人搅了几次。渐渐地,我爹觉出不对劲来,留了个心眼,一番细查之下,发现是我娘跟他在作对。”
琉璃听的觉得好有意思,“后来呢?”
凌画笑,“后来我爹找上我娘,问他与她素昧谋面,他为何屡次三番作弄人?我娘隔着屏风,给她沏了一盏茶,让他把茶喝完再告诉他,我爹喝完了那一盏茶,我娘对他说了一句话,我爹听完,红着脸走了。后来,我外祖父亲自找上了我祖父,两家一拍即合,婚事儿就成了。”
琉璃好奇,“夫人说了什么?”
凌画笑,“我娘说啊,在她的家乡,有一个习俗,未婚男子喝了未婚女子亲手沏的茶,就得娶了她。”
琉璃:“……”
她怀疑地说,“夫人是乱说的吧?哪里有这样的习俗?”
“嗯,我娘乱说的,但我爹懂就行了。我娘那句话其实就是拐着弯的在告诉他,我看上你了,你等着娶我吧!”
琉璃:“……”
不愧是生了小姐的夫人,原来年轻时,也调戏过人,小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毕竟,小姐为了嫁小侯爷,可比当年夫人为了嫁凌家公子,难多了,波折多了。
小姐的爹是一座山,小侯爷就是一座雪峰。
“所以啊,好看的男人,都是难摘的。”凌画做了个总结,从水桶里站起身,擦干净水,换了干净的衣裙穿戴妥当,走出了屏风后。
她出了屏风后,一眼就看到宴轻抱着胳膊靠着门框站在门口,一腿支着身子,一腿弯曲地翘着,眉梢高高挑起,不知道听了多久,一张好看的脸上写满我今日又被刷新了认知的表情。
凌画:“……”
她忘了,男人沐浴,比女人要快太多了。
她掩唇咳嗽一声,走向他。
宴轻伸手拦住她,“站住。”
凌画乖乖站住。
宴轻看着她,这么乖巧的一张脸,还是发高热时最好看,但分好一点儿,退了高热后,就不是她了,才这么大一会儿,就又一套一套的有新的说法了。
宴轻气笑,“行啊你,不难受了是不是?”
早上躺在床上,看着他,吧嗒吧嗒掉眼泪的人,不知道是谁,这才半天,转眼就精神头十足了。
他是不是该夸他生命力顽强?
凌画站着不说话。
宴轻转身就走。
凌画眼疾手快地冲上前拦住他,一把抱住他的腰,“哥哥,我还难受呢。”
宴轻没好气,“信你有鬼了。”
凌画很肯定,“我真的还难受呢。”
“松开。”他就不该心软。
凌画可怜巴巴的,“中午了,你陪我吃了饭再回去好不好?就吃了饭。”
她也不要求一整日都将他拴着了。
宴轻沉默了一下,“那你松手,他刚沐浴完,一身清爽,才不要再弄一身汗。”
凌画见他答应,立马松了手。
厨房送来午饭,凌画有了精神,乖乖坐在桌前吃饭,退了烧,她也有了胃口,中午吃饭又恢复了正常的量,宴轻瞅了她两眼,没说什么,吃完饭后,他披了雨披,撑了伞,转身走了。
凌画有点儿舍不得,但觉得拉着他陪了半日也够了,还是挺心满意足的,她对琉璃说,“去书房吧!”
琉璃蹙眉,“小姐,您应该再歇歇。”
毕竟刚退热。
凌画摇头,“我身子轻松多了,还有许多事情没做,答应表哥的事儿,也要尽快。躺在床上如今也睡不着了,不如去干活。反正这两年,每回烧退了,不都一样?”
琉璃想想也是,这两年,每到入冬,小姐病倒,都要十天半个月,这十天半个月里,也不是真正病了就能歇着的,东宫但凡找事儿,她都要一边喝着汤药一边应付,去年冬在外地,一边发着高热,一边处理事情,对比如今,歇了半日,且已经退了热了,真不算什么了。
于是,她拿了雨披,给凌画撑着伞,二人一起去了书房。
宴轻回到紫园,让人去把凤头鹦鹉接回来,凤头鹦鹉几日不见宴轻,见到他似乎还很高兴,张嘴给他唱新学的曲子。
宴轻听的依旧嫌弃,“婉玉娘怎么教的,不好听。”
管家笑呵呵的,“婉玉娘知道小侯爷您新婚,教给小鹦的曲子都是喜庆的调子。”
宴轻勉勉强强说,“就是不怎么好听。”
催妆 第九十章 帮忙(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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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嘴里虽然说凤头鹦鹉唱的曲子不怎么好听,但还是听它唱了大半个时辰。
凤头鹦鹉唱累了,见宴轻一副没听够的表情,抖抖翅膀,将自己脑袋埋住,它看不见他,也当他看不见它了。
宴轻骂了一声“小东西”,随意地对云落问,“她又睡了?”
云落摇头。
宴轻问,“她在做什么?”
云落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主子去了书房。”
宴轻猛地回转身,皱眉,“她去了书房?去书房做什么?”
云落诚实地说,“有许多事情都在等着主子处理。”
宴轻冷笑,“原来离了她,明儿的太阳就升不起来了。”
云落闭了嘴。
宴轻在屋中走了两步,回身问云落,“以前呢?”
云落看着宴轻,“自从三年前,每年主子都要染一两次风寒,主子事忙,很多事情都耽搁不起,哪怕发着高热,也是带病处理事情。前两年,因与太子殿下争斗不休,再加上江南漕运的事情需要处处精心,便要求曾大夫开猛药的药方子,最多三日,便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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