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凌画点头如捣蒜,“是是是,你说的对。”
只要你陪着我,你说的全部都对。
宴轻憋着气对她说,“你靠墙去,最里面,中间空出来,不准挤我。”
他倒是没跑去柜子里重新拿出一套被褥,如新婚那一夜一样,放在地上打地铺。
凌画乖乖点头,立马挪去了最里面。
这一张床,是她娘生前早就给她用最好的金丝楠木打的陪嫁大床,她睡里侧,宴轻躺在最外侧,中间挤挤的话,还能睡两个人。
凌画心想,这也隔的太远了。不过他能来与她一个房间睡,这已经是开了天窗了不是吗?
所以,她乖乖地闭上眼睛,乖乖地甜滋滋地软声软语,“哥哥晚安。”
宴轻想起他白天乍然走进她的书房,她面前围着十几个管事儿,她声音清冷好比这深秋的天气,凉到人心里,一件件处理事情,冷静又冷清,与她如今软声软语乖乖巧巧,真是判若两人。
若不是他亲眼瞧见她这变脸如翻书,他大约也不相信,她一个人有八副面孔。
在太后面前,在陛下面前,在程初等人面前,在她的三哥四哥小侄子们面前,在她的手下们面前,在萧泽面前,在萧枕……他还没见过她在萧枕面前什么样儿,在他面前,每一副面孔,都不一样。
宴轻躺下后,随手扔了一颗珠子,准确地熄了灯。
凌画张嘴想夸一句他厉害,但怕他嫌弃她呱躁,便闭紧了嘴巴。她烧的难受,如往常一样,越是发烧难受,越是睡不着,又不想让宴轻给她读书,虽然《史记》也挺好听的,但是大晚上,也太折腾人了,以前她折腾凌云扬也就罢了,如今对于宴轻,她除了舍不得,还觉得过意不去,索性便便闭着眼睛数数。
宴轻觉得她呼吸一会儿重一会儿轻的,忍了忍,对她问,“睡不着?”
凌画小声“嗯”了一声。
“还给你读书?”宴轻问。
“不要了。”
“不想听《史记》?那给你读画本子?”宴轻觉得,他真是娶进来一个小祖宗,本来是想什么都不管她的,但看着她一天发着高热还累死累活的样子,到底是忍不住管了她。
凌画摇头,“什么也不想听。”
“那你想干什么?”宴轻觉得这不要那也不要,麻烦死了。
凌画小声说,“我就想你抱着我睡。”
宴轻:“……”
他就知道!
他憋了一会儿气,心烦地往里挪了挪,“行吧,赶紧睡。”
凌画立马挪过来,抱住他身子,开心地将脑袋枕在他胳膊上,乖乖地闭上眼睛,声音都透着欢喜,“谢谢哥哥。”
催妆 第九十三章 开心(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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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感觉自己又抱了一个小火炉,他心想着,这一晚,他是不用睡了。
他深切地怀疑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管她?
以前深秋的下雨天,他都在干什么?喝酒、听曲子、去赌场里下注、披着雨披打着雨伞在大街上看雨水下的有多大,是不是将靴子都能打的湿透,看着蚂蚁被雨水冲走,找不着家,看着车马行人匆匆来去,再不济,他也会跑去九华寺听和尚念经,捐点儿香油钱,让他爷爷别给他托梦了,梦里听他训人听的都烦了。
如今,深秋的下雨天,他都在干什么?
早起,听说凌画病了,发了高热,他给她擦了脸,擦了手,又给她弄了漱口水,又抱着她去外间画堂吃饭,看她吃的慢吃的费劲,拿起筷子喂她吃饭,之后又抱她回房,给她读了一个时辰的《史记》,中午又陪着她吃饭,下午听说她病好一点儿后去了书房,他又去了书房,帮他处理了一百多本的账本子,之后又陪着她吃了晚饭,然后狠狠心走了不再管她后,本已回到紫园了,又怕她病的没人管,折回来,陪着她躺在了一张床上,她睡不着要抱,他就让她抱着睡……
宴轻回想了一番自己今日所作所为,差点儿把自己给弄的自闭。
他想起身就走,但凌画抱他抱的紧,这么一会儿工夫,她竟然呼吸均匀,睡着了。
她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她不是睡不着的吗?她不是每回发热,都要听人读画本子或者讲故事,才能睡得着的吗?
怎么轮到他了,又不一样了?
宴轻忍了忍,到底忍下了,心想着,就今日,明儿一定不管她了,烧死也不管她了。
他忍着热,经历了一番自己给自己的心理建设后,也累了,一身疲惫地睡了。
海棠苑静静,秋雨伴随着秋风,打在海棠花瓣上,海棠花瓣簇簇而落,为地面的雨水铺了一层粉红。
凌画一觉睡到天亮,她睡姿乖乖的,身也不曾翻,窝在宴轻的怀里,睡了整整一晚。
宴轻半夜被热醒过一次,浑身是汗,见凌画睡的香,他忍了忍,又忍住了,又给自己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后,继续睡了。
凌画睁开眼睛,入眼处,是宴轻的睡眼,他眼底有青影,显然一晚上没睡好。
她舍不得离开他的怀里,便又闭上了眼睛,只脑袋细微地动了动。
宴轻早就醒了,已忍了许久了,感觉到她细微动作,知道她醒了,没好气,“醒了还不起来?”
热死个人。
凌画露出大大的笑脸,“哥哥早安。”
宴轻低眸看着她,这一张退了热的笑脸,还是很有冲击力的,足够能吹散他一晚上的郁闷和燥热。
他伸手推开她,起身下了床,一言不发地出了房门,对外面吩咐,“云落,让厨房烧水来,爷要沐浴。”
一身的汗,难受死了,还有,也没见她擦脂抹粉,怎么汗里都带着香气,将他身上都染香了。
云落应了一声,连忙去了厨房。
凌画从床上爬起来,只见外面依旧下着雨,不过雨势对比昨日,小了很多。她伸手拽摇铃。
琉璃在外面问,“小姐要沐浴吗?”
小侯爷要沐浴,她觉得小姐应该也是需要的。
凌画点头,“要。”
琉璃也立即去了厨房。
宴轻在外面听着不对味,不过想想两个人都是一身的汗,不沐浴难道难受死?也就作罢了。
厨房的人送来了两桶水,如昨日一般,一桶水送到了凌画里屋的屏风后,一桶水送去了隔壁的净房。
宴轻发现,短短一日,净房里已被人放了他的一个大衣柜,里面装的都是深秋穿的衣服,还有一个鞋柜,里面放的是他的新的都没上脚的靴子,还有他的一些物事儿,零零碎碎的。
他怀疑,是不是将他屋子里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他沐浴后,问云落,指着那些东西问,“怎么回事儿?”
一副找茬的神色。
云落立即解释,“曾大夫没给主子下猛药,主子大约要反反复复发热个七八日,才能彻底好,主子又不需要琉璃陪,这几日,怕是只能辛苦小侯爷您了。”
宴轻来气,“我不想管她了。”
云落默了默,“那让主子自己烧着?”
他肯定是不能管的。
宴轻点头,“就让她自己烧着。”
他看她烧了一晚,也没什么事儿,早上醒来,笑的跟外面出了大太阳似的,太阳花都没她看起来笑的开心。
云落:“……”
行吧,您高兴就好,反正是您媳妇儿。
宴轻沐浴后,等在外间的画堂,发现他昨儿解开的所有九连环,都被她打乱了,且乱七八糟的看起来竟然都一样的规律,乱的分毫不差,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他气笑,“发热的人,脑子运转的还挺快。”
明明把九连环玩的都能玩出这般花样来了,竟然还好意思让他教她。
凌画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一身清爽的从里屋走了出来,便见宴轻没好气地瞅了她一眼,然后似乎懒得理她,又扭开脸,对外吩咐,“让厨房快点儿开饭。”
凌画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难道是没睡好的起床气?
她走到他身边坐下,笑吟吟的,“哥哥,一会儿你回去补觉吧!”
这一天,不用他陪着了。
宴轻冷哼,“你管我做什么。”
管好你自己吧!女人就是麻烦,生病了更麻烦,一夜连个身也不翻,他沐浴时胳膊还麻着呢。
凌画点头,她如今病着,是没资格管,所以,困就去睡觉,不困爱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他开心就好。
厨房很快松开饭菜,宴轻吃完后,也不等凌画喝药了,拿了雨伞出了房门,不多时,就出了海棠苑,没了影子。
琉璃都震惊于宴轻的动作快,问凌画,“小姐,你们俩又打架了?”
凌画摇头,“没有,他大约没睡好,发起床气呢。”
琉璃“哦”了一声,“真是辛苦小侯爷了。”
主子生病,以前是四公子劳心劳力,如今四公子可轻松的解脱了,小侯爷接班了。四公子若是知道,大约会很开心,她要不要传个消息给四公子,让他乐呵乐呵,也许一个高兴,他就金榜高中了。
这样想着,琉璃还真去传信了。
凌家,凌云深不放心,在凌画回门后,亲自出京送凌晗去书院,府里只有凌云扬和秦桓,一起备考金秋科考,一边照顾凌致。
秋雨下了两日不停,凌云扬扔了,忽然说,“每年的深秋,七妹妹都要病一场,不知今年,她是不是没了这个毛病。”
秦桓讶异,“她为何每年深秋都要病一场?”
他一直对凌画都是知之甚少,很年少的时候,他想知道未婚妻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想费一番心思对未婚妻好,但是凌画似乎不需要,不止不需要,还总爱作弄她,以至于他见识了她骨子里小恶魔的可恶后,便再也不想看见她了,所以,还真不知道她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以及这些年都有什么习惯。
凌云扬说,“三年前,她被廷仗伤了身子,好不容易养过来,虽然没落下病根,但是每年深秋时,都要病上一两场,总要发热上一两回,过了秋冬,才又胡蹦乱跳了。”
秦桓了解了,“如今已深秋了。”
“是啊。”凌云扬点头,“这几日端敬候府也没传来消息,大约好着呢。”
秦桓点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你若是实在不放心,去端敬候府看看。”
“没个不放心的。”凌云扬摇头,他不觉得宴轻会对凌画不好,他算是看出来了,他七妹妹是把人真的算计到手了,所以,凭着宴轻那个性子,知道了她算计后,不掐死她算不错了,怎么可能娶她?
他压根就不用担心。
于是,他又重新拿起,二人又一起坐下温书。
琉璃的信鸽就是在凌云扬坐下不久后将信送来的,凌云扬看到信鸽“哎呦”了一声,将信鸽腿上的信笺解下来,看过后,他乐不可支。
催妆 第九十四章 收留(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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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桓见凌云扬乐的不行,转头看过来。
凌云扬对他说,“娶个小祖宗进门,哪能多便宜,可不就是要当祖宗似的伺候着。”
秦桓不解。
凌云扬扔了信笺,拍拍秦桓肩膀,笑的很开心,“你不用理解,你比宴轻聪明,你逃出魔掌是对的。”
秦桓:“……”
他才不比宴兄聪明。
凌云扬果然如琉璃所料,接下来一天都心情很好,背书也背的很快,进步神速。
凌画起床后便去了书房,中午时,宴轻没过来,在自己的院子用的午饭,晚上时,宴轻依旧没过来,似乎打定主意不想管凌画了,自己在紫园吃的晚饭。
凌画中午没歇着,随意吃了一口饭后,便又继续忙了起来,晚上也随便吃了一口,便又掌着灯继续忙。
夜深了,宴轻终于问了云落一句,“她这一天,都在做什么?”
云落想着小侯爷到底还是没忍住,立即说,“主子这一天都在书房处理事情,午饭和晚饭都在书房吃的,据厨房的人说,没吃几口。”
宴轻神色一顿,“如今呢?”
她长在书房了?
云落叹了口气,“如今还在书房忙。”
宴轻扔了手里的画本子,“她是不是专门在与我作对?”
对自己倒是心狠,他不过去,连饭也不好好吃了。
云落摇头,“应该不是,今日主子十分忙,我听琉璃说,江南漕运那边传来消息,有一桩事情比较棘手,主子正在想法子,实在不行,大约就要动身去一趟江南漕运。”
宴轻憋着气,“江南漕运又出了什么事情?”
云落摇头,“琉璃没细说。”
宴轻吩咐,“你去告诉她,不管出了什么事情,让她赶紧歇着,天塌不了。”
云落点头,转身去了。
不多时,云落回来,宴轻问,“她怎么说?”
云落道,“主子说让您早些休息,她知道了。”
宴轻站起身,抬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干脆利落地熄灯上了床。
这一晚,凌画书房的灯亮了半夜,琉璃催促,“小姐,您该回去歇着了。”
凌画头也不抬地点头,“知道了。”
她快速地写完一封书信,递给琉璃,“让人送到江南漕运,先稳住,我最迟半个月,会去一趟。”
琉璃点头,拿着去了。
凌画站起身,捶捶肩膀,发现一日没见着宴轻了,她走出书房的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深秋的夜里冷的很。
琉璃回来,对凌画说,“信送出去了,骑最快的马,三日后到,应该赶得及。”
凌画点头,看向宴轻的院子,“宴轻今儿一日都做了什么?怎么没见他人影?”
琉璃小声说,“小姐,您说没与小侯爷打架,但小侯爷一天都没露面,您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得罪了小侯爷?”
凌画想了想,“没有啊。”
她昨儿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难道是因为抱着他睡的,所以挤着他了?
琉璃见凌画真诚地疑惑,她也纳闷了,“小侯爷昨儿管了您一日,今儿怎么突然就不管了?”
难道是昨儿哪根筋不对,热心肠暴涨,今儿筋又对了,所以,回过味来了?
凌画头疼,“他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没有,云落说小侯爷今天看了一天的画本子。”
“那就好。”琉璃想着宴轻也不能整天陪着她,大约觉得没意思,自己玩去了,看画本子总比陪着她有意思多了。
凌画回到房间,沐浴后,上了床,发现自己又烧了起来,看着空空的床榻,没了宴轻的影子,默默地叹了口气。
好在,她今日累了一天,总不会难受的睡不着吧?
她虽这样想着,但上了床后,许久都没能入睡,翻来覆去,难受的很,躺了半个时辰后,她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披了披风,抱了自己的枕头,出了房门。
琉璃听到动静迷糊地探出头,“小姐,您要做什么去?”
“睡你的,我去找宴轻。”凌画头也不回。
琉璃:“……”
得,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了。她关上房门,放心地回屋睡了。
凌画一路摸黑来到了宴轻的院子,惊动了云落,云落惊异地看着凌画抱着枕头,“主子?您这是……”
“我睡不着,来找宴轻一起睡。”凌画小声说。
云落:“……”
他点点头,走上前,给凌画打开了房门。
凌画抱着枕头,进了宴轻的屋子,从外间画堂穿过,直接进了内室。
宴轻也没睡着,听到动静,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看着凌画冲进屋,直奔他床前来,他也震惊了,“你站住。”
凌画委屈地看着他,“哥哥,我难受,睡不着。”
宴轻:“……”
都深更半夜了,他以为自己今天忍住了,也能躲过了,她却自己跑来了。真是一个小祖宗。
他下了床,掌了灯,回身看着凌画抱着枕头站在原地,脸色潮红,浑身热扑扑的,眼尾都泛着红,显然在发热,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哥。”凌画又喊了一声,“你陪着我睡,我能睡得着。”
她今天真不是故意来找宴轻的,实在是,她以为忙了一天了,也累了一天了,就算发热,也能睡着吧,谁知道就是不能,她只能顶着寒气自己跑过来了。
宴轻深吸一口气,“你以前都是怎么睡的?”
“以前忍着,烧退了再睡。”哪怕四哥给她读画本子讲故事,也是读到她退了热,才能入睡。她发烧的时候,就是睡不着。
宴轻憋着气,“就几天一晚。”
凌画立即走到床边,将自己的枕头往里面一扔,解了披风,动作利落地爬上了床,钻进了宴轻的被窝。
宴轻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有一种想要将她送回凌家的冲动,他在桌前站了片刻,挥手熄了灯,也上了床。
他刚躺下,凌画自动地移过来,如一团火团,将他抱住,然后脑袋枕在他胳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转眼便入睡了。
宴轻:“……”
看来她还真是没了他睡不着觉。
他心情复杂了一会儿,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自己也有了困意,也不管热不热了,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日,凌画一觉睡到太阳出来,才睁开眼睛。
宴轻半夜同样被热醒一次,但似乎已习惯了,转眼又睡着了,早上醒来,睁开眼睛,见凌画还在睡,依旧是昨日睡前的姿势,乖乖巧巧,一夜没乱动,除了身上跟火炉似的烧了两三个时辰,出了一身汗沾了他一身,再没别的,倒也让他能忍受,便挨着等着她醒来。
见凌画终于醒来后,他开始赶人,“醒了就赶紧起床。”
凌画点点头,抱着他脖子蹭了蹭,语调是才睡醒的慵懒和柔软,“谢谢哥哥收留了我一夜。”
宴轻僵着身子撇开脸,把自己说的跟个孤魂野鬼似的可怜,天下谁能地方住,她都不会没地方住,遍布后梁,三分之一,都是她的产业。
凌画利落地爬下床,快速地穿上鞋,把昨儿自己传来的披风系在身上,抬步就向外走。
她走到门口,宴轻忽然喊住她,“等等。”
凌画回头看着她。
宴轻没好气地从床上坐起来,对她训斥,“出了一身的汗,往外跑什么?去隔壁沐浴,换了衣裳再出去。”
凌画眉眼弯弯,“好。”
她走出内室,对云落笑着吩咐,“听到了没?快去给我弄水放去隔壁净房。”
云落自然听到了,点头,立即去了。
于是,凌画进了隔壁沐浴,半天后,才想起,自己好像在宴轻的院子里没有衣裳穿,她对外喊,“哥哥。”
宴轻已沐浴完,在外间画堂坐着喝茶,听到她喊,对她问,“干什么?”
凌画说,“我没有衣裳穿。”
宴轻:“……”
凌画又说,“等着让琉璃拿衣服来,水已经凉了,我先穿你的衣服行不行?”
宴轻揉揉眉心,“穿吧!”
凌画擦净水,找了一件宴轻的崭新的衣袍穿在了身上,她身量纤细,在女子中算是个子高的,但穿了宴轻的衣裳后,又宽又大,腰带绕腰系了两圈还很长,明明宴轻很清瘦,可是衣裳明显的大她两圈。
凌画穿着衣裳出来,宴轻看着她半天没说话。
催妆 第九十五章 不待见(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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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穿个衣裳又累了一身汗,坐在桌前,扯着宴轻的袖子撒娇,“哥哥,我能不能吃了早饭再回去?”
宴轻伸手给她往里拽了拽衣领,将她脖子露出的肌肤遮住,没好气,“我能说不行吗?”
凌画笑,“能啊。”
宴轻哼了一声,扭头对云落说,“让琉璃给她送衣裳来。”
他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走一步踩一脚,怎么走回去?也亏她能这样费劲地穿着走出来。
云落转身去了。
凌画指指水壶,“哥哥,我要喝水。”
睡了一晚上,渴死了。
宴轻给她倒了一杯水,凌画一口气喝光了,放下杯子,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好累。”
宴轻不说话,从睁开眼睛吃完早饭,到夜半三更,一天待在书房里,不累才怪。以前他祖父和父亲活着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比他更忙。真是开了眼界了。
凌画伸出一双手递给宴轻,“哥哥,给我揉揉手,手指头都是酸的。”
宴轻坐着不动,“一会儿回去你喊青嫂子给你揉。”
“好吧。”凌画将手收了回去。
她转头看向窗外,“雨终于停了,下了这几日,真是闷死个人。”
宴轻有不同看法,“你整日待在书房里,下不下雨,有什么关系?”
“下雨冷啊,秋雨更冷。”凌画搓着手,“感觉今年冬天会来的早,也许更会是个冷冬,若是冷冬,大约会早早就下雪,我有两年没见着下雪了。”
宴轻想起谁说她喜欢看正月十五的雪打灯,若是他没记错,似乎好多年正月十五都不下雪,所以,根本看不上雪打灯。今年八月十五云遮月,也许来年的正月十五,她便能看上雪打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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