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不过她若是动身去江南,还能看到京城的雪吗?江南可没有雪。
宴轻看着她问,“你什么时候动身去江南漕运?”
凌画顿了一下,“过几日吧!”
“过几日是几日?”
凌画想了想,“十日八日,总要风寒好了,才能动身。”
“去多久?”
凌画摇头,“不知道呢,最快一个月,最慢的话……”
她肯定地说,“一定回来陪你一起过年。”
宴轻撇来脸,“赶紧走。”
她走了,他会狠狠地清净些日子,最好去的久点儿,她才嫁进来几日,他就麻烦死了。
凌画扁扁嘴角,“哥哥,你是不是盼着我赶紧走?”
“嗯。”
凌画很伤心,“我只是染了风寒后,才这么麻烦的,寻常时候,我一点儿也不麻烦的。”
“没看出来。”
凌画叹了口气,“可是我舍不得你呀。”
宴轻不想跟她说话,“你闭嘴吧!”
用不着你不舍得,他宁愿她赶紧走,走了之后,想不起来他,他落个清净。
凌画闭了嘴。
厨房端来早饭,凌画手是真的酸,大概是昨儿写字写多了,今儿有些绵软无力,她每次累了,食欲反而都不怎么好,吃了几口后就想放下筷子,宴轻盯着她,虽然没说什么,但那神色满脸写着你敢放下不继续吃试试,凌画只能又勉勉强强地吃了些,才慢慢地放下筷子。
琉璃抱了衣服过来,大概是大清早起来熬药,衣袂走动间,一身的药味。
宴轻皱着鼻子,“苦死了。”
琉璃觉得真该把小侯爷关进药房里关三天,再出来后,保准他不再嫌药苦。
凌画换了自己的衣裳,一身轻松地对宴轻摆手,“哥哥,我走了。”
宴轻没吭声。
凌画转身走了。
凌画离开后,因为下雨在家闷了几日的程初便来了,他见了宴轻后,比见了亲人还亲,“宴兄,兄弟可想死你了。”
宴轻觉得他有病,“爷用你想?别靠近,离远点儿,一身的凉气。”
程初:“……”
他才几日不来,发生了什么?宴兄似乎更嫌弃他了?
他看着宴轻,“宴兄,你是大早上起床气还没好?昨儿没睡好?”
他这么仔细一看,“哎呦”了一声,“宴兄,你还真没睡好啊?眼窝子都是青影。你晚上不睡觉,干嘛了?”
宴轻想踹他一脚,他就从来没见过一天到晚精神头这么足玩心这么重的人,程初从小就做纨绔,都这么大了,他就没腻过,每天都活蹦乱跳的想着玩这个玩那个,明明武功都没有,一年到头,风吹日晒,似乎也不见他生个病。
他没什么精神地说,“刚下过雨,你就待不住了?”
程初嘿嘿一笑,“昨儿就待不住了,忍了忍,才没来找你,怕你淋了雨再染了风寒,我在家勉强忍了一天,今儿雨停了,才过来。”
他靠近宴轻,神秘地说,“宴兄,满红芳新来了一批新鲜人儿,据说唱曲子十分好听,咱们去瞧瞧?凑个热闹?”
宴轻拒绝,“满红芳是什么乌七八糟的地方,要去你自己去。”
程初看着他,“宴兄,你都大婚了,还这么不近女色做什么?”
大婚了的人,不是该开窍了吗?
宴轻白了他一眼,“爷不喜欢乌七八糟的地方,跟大婚不大婚有什么干系?你又不是今儿才认识我。”
程初被说服了,“好吧,那咱们去菊园赏菊?今年最后一波菊花开了,再晚可就无菊可赏了。”
宴轻不说话。
程初劝他,“走吧宴兄,你也闷了几日了,总在府里闷着,就不闷得慌?出去散散心,赏完菊后,咱们去喝酒。”
宴轻可有可无地点点头,“行吧!”
程初见他答应,高兴地拉着宴轻出了端敬候府。
街上的人都换了秋装,程初几日不见宴轻,一路上话十分之多,先是说了太子被陛下解了禁,已经上朝了,听他妹妹说,打算对陛下请旨,让陛下赐婚温家二小姐,她妹妹如今盼着温家二小姐进门,天天盼的眼睛都红了。
程初新鲜了,“你妹妹什么毛病?”
她如今是东宫的程侧妃,得萧泽看重,几乎把持了东宫內苑的大权,怎么就盼着温家二小姐过门跟她争宠呢。
程初叹气,“东宫內苑的女人,都不是吃干饭的,一个个的顶厉害了,我妹妹你是知道的,她胆子小又怕事儿,最怕的就是争斗,她恨不得关起门来守着自己的小院子过一辈子,哪知道命运作弄,她如今成了程侧妃了,当了侧妃,又受太子殿下看重,把內苑的内务都交给了她,她天天被那群女人围着,疲于应付,心力交瘁。”
宴轻啧啧,想着若是换成凌画,那些女人都不够她一个人玩的。
程初无奈,“她可不是盼着温家二小姐过门吗?好接过她手里的掌宫之权。”
程初说完了妹妹,又说起温行之,“温行之不知道怎么突然受了陛下的器重,陛下几日前,将他叫进了宫,封了他一个御前听奉,如今在陛下面前当差呢,听说不几日,已得了陛下几次夸奖了,说温家此子聪慧过人,才华出众,可堪大用。”
宴轻想,温行之突然受器重,这里面怕是有凌画的功劳,那日她冒雨进宫去找陛下,之后又去了温宅,转日她病倒了,温行之便被陛下叫进了宫。
程初又说,“温家人一个个的就是厉害,幽州温家有个温启良,如今陛下跟前有个温行之,自温行之来京后,多少人托了喜媒踏破了温宅的门槛,想要把女儿嫁给温行之。”
宴轻对这个话题似乎很感兴趣,“那温行之怎么不娶?”
程初摇头,“不知道,大约是温行之不想早娶妻?”
宴轻嗤了一声,“他可不是不想早娶妻,他是娶不到。”
程初:“……不能吧!温行之如今炙手可热,多少人排着队等着嫁他呢,才貌双全,人人称赞,恨不得拉他做乘龙快婿。”
宴轻哼了一声,多少人也不是凌画,他是看上凌画了。
程初偏头看向宴轻,“宴兄,温行之得罪你了吗?”
宴轻踢着路边的石子,不说得罪,也不说不得罪,“爷就是不待见姓温的,温这个姓,就没好人。”
程初:“……”
催妆 第九十六章 好巧(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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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与程初等一众纨绔玩了一日,到了晚上,程初又提议喝酒,不醉不归。
宴轻摆手,“你们喝吧,我回去了!”
程初:“……”
他看着宴轻,“别啊宴兄,你以前不是最爱晚上喝酒的吗?”
最近两次,到了晚上都早早回去,是怎么回事儿?
宴轻看着他,“累。”
程初又重新问他的青眼圈,“宴兄,你晚上没睡好觉啥原因?”
据他所知,他跟凌画不住在一起,也不至于是晚上劳累过度啊。宴轻以前一直好吃好喝好玩好睡,就没见他出现过这种情况。
宴轻不理他,转身走了。
程初一把抓住云落,“兄弟,咋回事儿?”
他就是要问问,难道宴兄以后都不跟他们晚上喝酒了?这可不行,漫漫长夜,不喝酒干什么去?早早回家,多没意思?他们这些纨绔又不兴晚上秉烛夜读红袖添香的风雅事儿。大把时间,多无聊。
云落觉得告诉他也可,便压低声音说,“我家主子病了,连续发高热几日了,小侯爷晚上要哄主子睡觉。”
程初:“……”
宴轻会哄人睡觉?他是那样体贴的人吗?
程初十分怀疑,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问云落,“真的假的?”
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云落给了他一个你自己觉得呢的眼神,转身跟着宴轻走了。
程初:“……”
娘哎,天上下红雨了,娶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了。
他对纨绔们招招手,“来来来,宴兄有媳妇儿要哄,咱们可都没媳妇儿,咱们自己喝吧!不醉不归。”
走了宴轻,众纨绔虽然觉得少了几分乐趣,但还是不想回家无聊,听了程初的招呼,便一帮子人进了醉仙楼。
有人说,“你们说,这醉仙楼的饭菜,咱们都吃了多少次了?怎么就吃不腻呢。”
有人接话,“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自然是人家七天换一次新菜,几年也不会让你吃腻呗。”
“嫂子真是了不起!”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乎热闹了一整条街。
程初心想,嫂子可不是了不起呗,宴兄这匹烈马,都被她给拴住了,这才大婚几日,宴兄就到了晚上早早归家,哄人睡觉的地步了。就问问,整个天下,谁能做到让他早回家?以前端敬候府的两位老侯爷天天费尽心思,都不能将他拉回正轨改邪归正,若是早知道凌画能做到,端敬候府的两位老侯爷怕是活着的时候就去凌家抢人了。
宴轻慢悠悠地往回走,在云落跟上来后,对他不满,“多什么话?”
云落乖乖听训。
宴轻瞥了云落一眼,发现他乖的样子似乎跟凌画像极了,再仔细地想想凌画身边的手下,似乎听她训话时,也都是一副很乖的表情,与她如出一辙,他一时被气笑,“有什么主子,有什么手下。”
云落想着他太难了,小侯爷还是赶紧回府吧,见了主子,他就没那么难了。
走到半路,好巧不巧,遇到了许子舟。
身为京兆尹府尹的许子舟,虽然官职升了一级,成了最年轻的三品大员,但是他的人似乎并没有多少不同,依旧沉稳谦逊,出行鲜少坐马车,都是如以往一般,牵了一匹马,有时候走着,有时候牵着,遇到认识他的百姓们,还停下来与百姓说几句话。
他做京兆尹少尹三年,最长的时间不是在衙门,而是一日有大半日,带着京兆尹的人在街上维护京城治安,算是接触百姓最多的父母官了。
见到宴轻,许子舟想装作没看见,实在是每次在街上遇到他,都让他一肚子郁闷。
但宴轻看见他了,自然不会装作没看见,老远就对许子舟打招呼,“许府尹,真巧啊。”
许子舟叹了口气,心想是挺巧,他做了京兆尹府尹后,这是最早的一次归家,没想到,好巧不巧,又遇到了早归家的宴小侯爷。
他停下脚步,对宴轻微笑,“宴小侯爷,好巧。”
宴轻上下打量许子舟,“许府尹似乎瘦了,可要注意身体啊。”
许子舟发现宴轻也瘦了,讶异,“小侯爷似乎也瘦了。”
不是都说贴秋膘吗?也没见宴轻胖,他自己确实是因为京兆尹的事情太多,太劳累所致,但宴轻总不至于。
宴轻是真觉得许子舟瘦了,毕竟时常见的人,瘦了还是能看出来的,但他没觉得自己瘦,闻言怀疑地看看自己,“我没有吧?”
许子舟肯定地说,“小侯爷也瘦了。”
虽然瘦了,但是一样好看,尤其是一身红衣,光鲜夺目,他就是整个京城最好看的那个人。
宴轻摸摸自己的脸,回头问云落,“我真瘦了?”
云落点了一下头。
宴轻转回头,对许子舟吐槽,“娶媳妇儿给累的。”
许子舟:“……”
他不想听,他想现在就告辞走。
宴轻上前一步,哥俩好地拍了拍许子舟的肩膀,诚心诚意地跟他分享经验,“许府尹,我告诉你啊,若是能不娶,就别娶了,女人实在是麻烦到家了。”
许子舟:“……”
他想不娶呢,他娘怕是得哭死,辛苦的累死累活将他拉扯大,他不能不孝。他虽然娶不到心仪之人,现在还不想娶,但自己心里明白,早晚都要娶的,总要传宗接代。
宴轻似乎有一肚子苦水要吐,“她生病了,不好好吃饭,弄的所有人都没胃口,她发热了,需要人给读画本子,不读就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跟个火炉一样,你还要生怕她被烧坏脑子,真是一晚上也睡不安生……”
许子舟:“……”
他可以不听吗?
这些事儿他倒是乐意做呢,可惜,没有那个人让他心甘情愿去做。
宴轻继续说,“还有,你见过生病发着热不好好歇着,依旧在书房里忙一日的人吗?从早上吃完饭,一直忙到夜半三更,才回屋子里。一日三餐,有两餐,都是在书房里讲究吃那么两口的,就差睡觉都在书房了。”
许子舟终于忍不住问,“凌小姐最近事情很多吗?”
“什么凌小姐?”宴轻终于找到了机会纠正许子舟,“是宴少夫人。”
许子舟:“……”
对,已经是宴少夫人了。
他点头,“抱歉,在下叫习惯了,一时没改过来。”
他看着宴轻问,“宴少夫人最近很忙吗?病倒了,竟然还要处理事情?”
宴轻点头,“她的事情多,你看过陛下御书房的桌案上堆积的奏折吗?”
许子舟颔首,自然看到过,且时常看到。
宴轻比划了一下,“她最近的事情堆积在一起,比陛下御书房的奏折还要多三倍。”
许子舟:“……”
那可真是要命了!怪不得病倒了也不休息。
他诚心诚意地说,“宴兄,你要盯着少夫人,一定不能将她累坏了。人不是铁打的。”
更何况还是一个女儿家。
宴轻叹了口气,“我也想盯着她啊,可是那么多事情,她不做谁做?”
许子舟想想也是,凌画的事情,是没人能做得了的。
宴轻摆摆手,“不耽搁许府尹了,我还要回家盯着她好好吃饭,真是麻烦死个人。”
许子舟:“……”
他也想被麻烦死,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机会。
他忍了忍,“宴小侯爷再会。”
宴轻摆手,“再会!”
宴轻的背影走远,他身后跟着的云落亦步亦趋,两个人的影子都拉的长长的,是回端敬候府的方向。端敬候府里,有凌画,大约正在书房里忙,他只靠想象,就能想像得出,她纤细的倩影坐在桌前,桌上的账本子比她的人还高,书房来来去去,人流不断。
许子舟心想,他下次,一定提前看好了,一整条街都看不到宴轻的影子时,他再走,免得再遇到他。
他真是不想再遇到宴轻了,这个人就是上天派来打扰他一日的好心情的,见他一次,他几日都缓不过劲儿来。
催妆 第九十七章 聪明(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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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这一日的确依旧在书房忙,与昨日一样,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忙了一日后,到了天黑十分,琉璃掌了灯,对她说,“小姐,望书传回消息,大内侍卫护送二殿下已到了百里外。”
凌画手下狼毫笔一顿,讶异地抬头,“这么快?”
琉璃点头,“据说二殿下伤的很重,大内侍卫不敢耽搁,日夜赶路。”
凌画放下笔,“萧枕这是对自己下了多大的狠手?竟然让大内侍卫见了,连落宿都不敢,分毫不耽搁,日夜舟车快马护送他回京。”
琉璃点头,“一定是十分吓人。”
凌画站起身,有些郁气,“这么多年,我护着萧枕,从没让他伤过分毫。他倒是舍得对自己下这么重的狠手。”
琉璃小声说,“二殿下也是怕陛下看出来,轻伤不管用,既然下手了,自然要下的狠一些。”
凌画也明白这个道理,就是觉得,本来这一遭,不该萧枕受这个苦,若不是温行之,若不是萧泽,他何至于?
她在书房走了两圈,“你说,陛下会让大内侍卫将萧枕直接送回二皇子府,还是送进宫去?”
琉璃想想陛下对萧枕一直以来不喜的做派,“大约会送回二皇子府吧!毕竟二殿下一直以来不得陛下喜欢,人没死,对于陛下来说就够了。”
凌画想想也是,当即说,“随时听着消息,一旦大内侍卫带着萧枕入城,立马告诉我,我们出去截住,将萧枕带进宫去。”
琉璃一惊,“小姐,您要带着二殿下一起入宫?”
万一陛下怀疑呢?
凌画拿起一本折子,“这一封江南漕运报上来的棘手事情,我总要进宫去请陛下定夺,商议一二,在进宫的路上,正好赶上二殿下回京,自然一起进宫了。”
就算陛下怀疑又如何?赶巧的事情多了,她总不能让萧枕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总要让陛下看看他身上的伤,不栽赃到萧泽的身上,都对不住她上折子放萧泽出来。
琉璃点头,“小姐放心,我让人盯着。”
凌画又说,“你亲自去二皇子府一趟,将府内的人再筛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萧枕毕竟离京两三个月了,二皇子府无主人在,难免会松懈出纰漏。
琉璃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凌画又重新坐下身,处理手边的事情。
所以,宴轻回来时,没见到琉璃的影子,只看到青嫂子被凌画叫到了书房给她磨墨。
人家都是巧手婢女,她倒好,用了个巧手的大婶。
宴轻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框,“吃饭了!”
让他亲自来喊吃饭,她是第一个。若是以前,宴轻自己也不相信有朝一日,他会干这样喊人吃饭盯着人吃饭这样的麻烦事儿,他自己吃饭还需要人按时按点提醒呢。
他仍记得,有一段时间,他不好好吃饭,管家担心他饿坏了身子,每日按时按点屁股后面盯着他吃饭,他都快被他烦死了,最后烦不过,只能规规矩矩按时吃了。
他想凌画如今会不会也是如此,烦他的要死。
凌画一点儿也不嫌宴轻烦,她恨不得他天天烦她,哪怕她忙,但也喜欢被他管着,她闻言立马放下了手里的笔,立即站起身,对着他一脸欢喜,“哥哥,你回来啦?”
宴轻:“……”
看来他真是想多了,看着个欢喜劲儿,她压根就不嫌烦。
宴轻矜持地点点头,眉梢上挑,“听说你今日又没好好吃饭?”
这话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味转身想走。
凌画挽住他胳膊,撒娇,“没有啊,我今天中午吃了小半碗米饭呢。”
“小半碗而已,他能吃两碗。”宴轻向外走,“赶紧的,我饿了。”
凌画点头,对他照例问,“哥哥,你今儿都出去玩了什么啊?有没有很好玩的?”
“没有。”来来去去就那么点儿玩的东西,他都玩腻了,无聊。
凌画给他建议,“等我去江南漕运,要不你去栖云山玩?若是嫌自己无聊,你也可以带上你的兄弟们陪着你一起。”
宴轻脚步一顿,“他们最能霍霍,你不怕把你的海棠都给你霍霍秃了?”
“不至于吧?这么吓人的吗?这该有多大的破坏力?”凌画震惊。
宴轻被她的表情逗笑,“是不至于,但是他们的嘴没把门的,你就不怕你栖云山的秘密被泄露出去?”
凌画想了想,“那你就带他们去南山,别去我的那一片私园。”
南山没什么秘密,随便去,纨绔们都挺善良的,不至于给她霍霍到哪里去,看看程初就知道了,对着海棠做了三天的诗句,一片花瓣落在地上,都舍不得踩。
宴轻可有可无,“再说吧!”
二人进了里屋,厨房闻风赶紧端来已做好的饭菜,带有肉食的饭菜放在了宴轻面前,清淡的清粥小菜放在了凌画的面前。
吃过饭后,凌画歇了一会儿,喝了一大碗药,琢磨着自己是继续去书房呢,还是先回房躺一会儿呢,毕竟,今儿还是要进宫一趟的,大概又要大半夜才回来。
宴轻见她半天不说话,似在想什么,对她问,“皱着眉头做什么?累了就回房歇着。”
凌画对他软软地说,“哥哥,我晚些时候,还要进宫一趟。”
宴轻挑眉,“反复发热,也让你不能安生下来?”
凌画叹了口气,“是呗。”
她以为大内侍卫不会那么快的脚程,没想到比预期快了好几日。
宴轻问,“进宫去做什么?”
凌画如实说,“有一封江南漕运的急报,我要进宫去与陛下商议。”
“明儿再去就不行?”大晚上的,他若是没记错,她最近两日,都是每天晚上才会热起来吧?
凌画摇头,“不行,事情比较急。”
她犹豫了一下,小声试探地提了一句,“今夜大内侍卫带着萧枕回京,据说他伤的很重,你知道的,陛下不喜欢萧枕,若是大内侍卫将他送回二皇子府,陛下不见得会亲自去看他的伤势,所以……”
宴轻懂了,“所以,你就要赶在大内侍卫将萧枕带回京进城时,半路来个巧遇,然后将萧枕带进宫?”
凌画点头,“是这样。”
宴轻被气笑了,“又是萧枕,你对萧枕,真是用心至极,耗费心神,处处帮他算计。”
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了,那一日,若不是为了萧枕,她何至于淋雨染了风寒发了热折腾了他好几日?
凌画乖乖地看着他,“报恩啊,他要那个位置,我自然要不遗余力,扶他上去。”
宴轻没好气,“也不怕把你自己累死。”
凌画拽住他的袖子,“我还要与哥哥你白头到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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