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安国公老夫人断然说,“你能说出这番话来,祖母很高兴,但是你为什么就不能娶了凌画呢?你娶了她,一样可以读书上进,一样可以支撑起安国公府,你立了起来,到时候,谁敢说你不配凌画?”
秦桓失望,“祖母,您是不是非要把我卖了才甘心?逼死我您才满意?您舍不下脸,孙儿的脸就该被您扔到凌画脚底下踩吗?祖父一生风骨,若是还活着,看到您这副巴着凌画不放手的嘴脸,会不会后悔娶了您?”
“放肆!”安国公老夫人气的扔起桌子上的果盘对着他砸了过去。
秦桓不躲不避。
贴身伺候安国公老夫人的一名老婆子吓的一把推开秦桓,好险才没让果盘子砸破他的脸。
老婆子心有余悸地提醒安国公老夫人,“老夫人,您息怒,凌小姐看重三公子,最在意脸面,您若是将他破了相,这婚事儿才真是毁了啊!”
安国公老夫人气的捂住心口,“秦桓!你……你是安国公府的子孙,你不乐意,砸在你身上的担子也得担起来,你若是不想我死在你面前,你就必须给我娶凌画!”
秦桓逼急了,也红着眼睛发了发狠,“娶就娶,反正我这辈子都卖给凌画了,活着也没啥盼头了,大婚那天,我就死在她面前,让您满意!”
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给我拦住他,从今天起,没我的命令,不准让他出府门!”安国公老夫人咬牙吩咐。
于是,从这一日开始,秦桓就被拘束在了府中。
安国公老夫人被气病了两日,病好后,改变了策略。不打不骂不动家法,就是不让他出府再与宴轻不学好胡混。亲自看着秦桓,打算矫正他板正他让他重新走上正道。
所以,宴轻出城去打猎那天,程初等一众纨绔追着宴轻出城,宴轻没猎到鹿肉,程初自觉得罪了宴轻,回来在醉仙楼给宴轻赔罪,大家齐聚一堂闹闹哄哄,反而缺少了秦桓。
秦桓不是不去,是被安国公老夫人拘在府中,出不了安国公府。
与安国公老夫人顶撞了一架后,秦桓恨的真动了自杀的心思,但当他回到了自己房间,找云落要了一把匕首,照着自己脖子比划了一下后,又立即将匕首扔回给他,恨恨地说,“就算死,我也要死在凌画面前,才不要窝窝囊囊的死在背灯影的自己家里,不但死的没价值,死后估计还要被她嘲笑。”
云落难得的高看了秦桓一眼,对他这番言论很是认同,“秦三公子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秦桓骂他,“你滚,我不乐意看到你。”
云落往日不听话,这一回却干干脆脆滚了。他这一滚,便十日不见人影。
秦桓一连拘了十多天,实在受不了了,快疯了,没人能救他,宴轻不能,不会闯来安国公府将他拉出去,他只能想到了凌画。
除了凌画也没人能救得了他!
他喊云落,云落不出来,他开口求人,“云落,云兄,求你出来,我再不骂你滚了,我错了,你再不出来,我死了,你家主子扒了你的皮。”
云落现身,用“你就这么一点儿出息”的眼神瞅着秦桓。
秦桓早就没脸了,不在乎这一次,对他说,“你给凌画传信,让她救我,我不要再被关着了,再关下去,我憋死了,她就是克夫。”
云落点头,倒是没为难他,给凌画传了信。
催妆 第五十六章 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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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收到秦桓的求救信号后,琢磨着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动手了,否则安国公老夫人真逼死了秦桓,她也是麻烦。
安国公老夫人这个人又艮又轴,一根筋,非的认为只有她才能挽留安国公府,殊不知她又不是救世主,凭什么要救安国公府?
于是,她让云落告诉秦桓,“你告诉秦桓,他若是真想退婚,死也不娶我,我有一个法子,可让他摆脱我,不知他乐不乐意,若是乐意的话,就从安国公老夫人手里将当年的婚书和信物骗出来,之后的退婚就交给我来办。”
凌画想了想,又补充,“退婚后,我可以帮他脱离出安国公府,独立开府立户,让他摆脱安国公老夫人和安国公府那一大家子。”
这是她能够做的对他这么多年心灵摧残的最好的补偿。就看他想不想要了。
云落将话转给秦桓,秦桓一脸的震惊,“她……她真这样说?”
云落点头,“所以,要不要悔婚,是真想悔婚,还是假想悔婚,该如何做,听不听我家主子的,就看三公子你的了。”
“我自然是真想悔婚,做梦都想。”秦桓咬牙,不确定地问,“凌画她确定我只要从祖母手里骗出了婚书和信物,她就能跟我悔婚?”
“自然确定。没有什么事情是我家主子想做而做不成的。三公子该相信我家主子。”
秦桓相信,凌画是谁?她厉害的无人能及。但他依旧再三确认,“她直接找上我祖母,断然地与我退婚,我祖母也只能认,她这般周折,是不是打着什么鬼主意?”
云落不客气地说,“这事儿毕竟是三公子您和我家主子两个人的事儿,自然要齐心协力,相互配合,一起解决,就算安国公老夫人死活不同意退婚,也没辙,若是我家主子自己都担了责任,安国公老夫人的脾气定会一味地对我家主子纠缠不休麻烦不尽,三公子是个男人,不能你自己想悔婚想的要死要活,事到临头我家主子答应了,你反而畏首畏尾做缩头乌龟。”
秦桓:“……”
他才不会做缩头乌龟!只要能跟凌画悔婚,要他做什么都行!
他不怀疑了,凌画能答应真悔婚,他谢天谢地下辈子给她做牛做马都行,“祖母把婚书看的紧,不会轻易给我的。”
“所以,我家主子才说骗,三公子不会骗人?”云落反问。
秦桓一噎,他会骗人,但是从祖母手里骗婚书和信物,他没做过。
他在屋中来回走了几圈,一边走一边敲脑袋,“我得好好想想,不能着急,得想个最妥当的骗法,让祖母把婚书和信物交给我。”
云落不管,反正这是秦桓自己的事儿。他在他身边也待的够够的了,等主子和他退婚,他就不用在这里待着了。
秦桓想了三天,总算想出了个法子,这一日,他对安国公老夫人红着眼睛说,“祖母,您将当年我与凌画的婚书和信物拿出来给我看看。”
安国公老夫人一愣,“你要看婚书和信物做什么?”
“我要看看婚书和信物是不是保存的完好,毕竟过了十六年了,再拿去和凌画手里的婚书和信物核对一番,看看她手里到底还有没有婚书?毕竟,当年凌家被太子太傅陷害时,可是被抄家了的,万一她手里没有婚书了呢?”
安国公老夫人恼怒,“你这是还不死心?质疑起婚书和信物了,非要悔婚?”
秦桓梗着脖子,眼睛通红,“凌画万一拿不出来婚书和信物,我是不认账的,打死我也不跟她大婚,她若是能拿出婚书和信物,我就认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核对婚书和信物了?”安国公老夫人谨慎地问。
秦桓快哭了,“您这么逼我,还能让我怎么办?就算她是魔鬼,您也不管我死活非让我娶她,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这样被您关一辈子!您让我看了婚书和信物,我也好死心。”
安国公老夫人看着秦桓,冷硬的心肠软了软,也觉得这么将他关下去不是法子,她正想跟凌画提亲事儿,如今这样借由核对婚书和信物将婚事儿提上日程也好。
她不相信凌画手里没有婚书和信物,毕竟,三年前,她敲登闻鼓告御状养好伤后登安国公府的门,说在秦桓身边安排人照看,否则她就悔婚,她答应后,婚约继续。
前两年她虽然多有欺负逗弄秦桓,这一年太忙不再逗弄,但在她看来,她并没有悔婚的心思。毕竟,她若是想悔婚,三年来多的是机会。她一直没提,她觉得,她还是十分看重秦桓的。就拿放在秦桓身边的那个云落来说,那可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就这么在秦桓身边白搁了二三年。
这样一想,安国公老夫人点头,“行,我将婚书和信物拿给你,然后,我与你一起去凌家,趁机商量婚事儿。”
秦桓张了张嘴,怕引起安国公老夫人怀疑,便不再说什么,点头同意。
安国公老夫人拿出一个匣子,里面放着婚书和信物,婚书已泛黄,写了秦桓和凌画的名字,保存完好。信物是当年凌画的娘和秦桓的娘指腹为婚给的一块上等的羊脂玉佩,也保存完好。
秦桓点头,抱了匣子站起身,“祖母,咱们现在就去吧!”
安国公老夫人看了一眼天色,“你是不是太急了些?凌画万一不在府中呢?总要先给她下个帖子约个时间。”
秦桓认真地看着安国公老夫人,“择日不如撞日,祖母和我上凌家,还要什么帖子?就算她不在,等着就是了。”
安国公老夫人虽觉得不太妥,但想早点儿让秦桓死心,早点儿大婚,她也就不用天天操心亲自盯着他了,遂没了意见。
催妆 第五十七章 耍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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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桓带着婚书和信物与安国公老夫人一起踏出安国公府时,凌画便得到了消息。
她笑,“秦桓倒是聪明了一回,我让他带着婚书和信物来找我,他把安国公老夫人一起带来了。”
琉璃看着凌画,“小姐,安国公老夫人一起来了,您该怎么应对?”
凌画摇着团扇,“安国公老夫人将当年的婚约抓的死,不放心秦桓,肯定跟他一起来,也不意外,只要我表现出不想悔婚,跟她商议婚事儿的心思,她也就不会再死盯着秦桓了。只要她不再死盯着秦桓,不再关着他,秦桓就能去找宴轻喝酒了。”
琉璃懂了,“您不打算提前知会秦三公子一声吗?他满心期待地来与您一起解除婚约,若是亲眼瞧见您与安国公老夫人核对完婚书和信物后商议婚事儿,他一定会觉得自己才是被欺骗的那个人,怕是会崩溃。再也不相信您想悔婚了。”
凌画要的就是这个,“他不再崩溃一次,怎么跑去找宴轻哭?他不哭?我的悯心草怎么看准时机成熟给宴轻用上起效果?所以,他若是想摆脱我,只能再辛苦一次了。”
琉璃:“……”
她竟然无言反驳。
半个时辰后,秦桓与安国公老夫人来到了凌家。
凌画见到了安国公老夫人后笑容满面,眼前的薄纱透出她的热情欢迎,“老夫人今日怎么来了?您该提前让人告诉我一声,我也好亲自出门迎接您。”
安国公老夫人虽然看不到凌画的脸,但一看她这个态度,也跟着笑容满面,“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
凌画笑着将人请进报堂厅,坐下身后,亲自给安国公老夫人倒茶,“老夫人今日来,可是有要紧事儿?”
“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安国公老夫人回头看了一眼始终抱着匣子不说话的秦桓,只能自己说,“是桓哥儿不知怎地突然想起了当年的婚书,不好意思自己来找你,拉了老身一起来核对一番。”
凌画“哦?”了一声,疑惑,“怎么?是当年的婚书有问题吗?”
“没!没有!”安国公老夫人生怕凌画误会,立即解释,“当年是指腹为婚,婚书和信物已保存了十六年,如今你们二人也到了年纪,婚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桓哥儿便想核对一番,他着急了!”
秦桓不说话,他是着急了,但着急的是悔婚不是大婚。
凌画闻言没意见,笑着点头,很好说话,“凌家已没什么长辈,我身为小辈,婚事儿还是要靠老夫人您做主。”
秦桓猛地抬起头看着凌画。
安国公老夫人笑逐颜开,高兴的不行,“应该的。”
凌画转头吩咐,“琉璃,你去将我保存的完好的婚书和信物拿来,与三公子核对一番,也好让三公子放心。”
琉璃立即去了。
秦桓盯着凌画。
凌画不看他,笑着对安国公老夫人道,“老夫人您尝尝,这是今年的新茶春竹韵,采摘于几千里外的雾蒙山,今年量少,总共就采了四斤,我给陛下送去了一斤,给太后送去了一斤,拿去做人情打点漕运用了一斤,还有一斤,我本来要自己留半斤再派人给您送去半斤,正好您今儿来了,稍后正好自带回去。”
安国公老夫人受宠若惊,连连说,“这可是好茶,怎么舍得?老身喝不了多少,给我二两就够了。”
凌画十分和气,“您留着慢慢喝,喝不了送人也可以,您自便就是。”
安国公老夫人见她这样说,心下大喜,“那老身就厚颜收了。”
“自家人不必客气。”
秦桓震惊地看着凌画,越看心越沉,越看脸越黑,手里的匣子几乎抱不住。她不是答应退婚吗?怎么如今与他祖母依旧其乐融融?难道她又骗耍他?
不多时,琉璃也取来一个匣子,打开后,里面妥善地放着婚书与信物。
当年的婚书一式两份,凌家一份,安国公府一份,三年前凌家出事儿时,婚书已早到了凌画手里,凌画没入狱,她的院子没抄没,所以,并没有遗失与破坏。
凌画对秦桓努努嘴,“喏,都在这里,你过来核对吧!”
秦桓走上前,比对了两份婚书和信物,凌画手中的信物是他娘当年给的一对上等水头的翡翠镯子,是她娘最值钱的东西,他爹娘比凌画爹娘去的早,是外出上任时遇到山洪双双遇难,那时他刚八九岁。
秦桓瞧着眼睛发红,张了半天嘴,还是说,“没有错。”
安国公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试探地问凌画,“你看看你们的婚事儿,咱们是否趁机商议下?毕竟你们二人也到了适婚的年龄。”
凌画笑着点头,“好啊,都听老夫人的。”
秦桓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凌画。
安国公老夫人闻言笑的合不拢嘴,“你看看你可有什么要求?要多少聘礼,规格几何?你都提出来,咱们安国公府虽然不及以前,但这些年桓哥儿娶妻我一直就在准备着,定不会比别人差了,只要你提,一切都好商量,风光大办也能做到。”
凌画笑着说,“我知道老夫人待我和善,定不会委屈了我,风光不风光,我倒不在乎,毕竟……”她顿了顿,笑着看向秦桓,“我看重的是三公子的人。”
秦桓这一刻终于待不住了,死死地瞪着凌画,“你不是说……”
凌画转向他,眨眨眼睛,笑而不语。
她虽然没说话,但眼中神色却似乎在说,“秦桓,你太天真了,若是我想悔婚,早就毁了,我就是看你被关着可怜,救你出来罢了,咱们的婚约是你我父母生前定的,我是不会毁的。”
秦桓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你又耍我?”
凌画点头,是啊,就是耍你呢。
秦桓怎么看她的笑怎么觉得邪恶,通红着眼睛大吼,“凌画,你还是不是人?亏我一次次地相信你,我以后再相信你,我就是猪。”
他吼完一句话,彻底崩溃,转身跑出了凌家。
催妆 第五十八章 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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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相信男人的嘴,母猪都会上树。秦桓觉得,这话用在凌画身上该反过来说,凌画的嘴,骗人的鬼,相信了她说的话,猪才会上树。
他一口气跑出凌家,站在街上,只觉得天地都是黑暗的,茫然四顾,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凌画做未婚夫,让她耍着他玩他骗他吗?
他不要!
死也不要!
“秦三兄,你直挺挺地杵在街上干嘛呢?数蚂蚁呢?”程初恰巧路过,见秦桓站在街上跟丢了魂儿似的,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秦桓被从黑暗的世界中拍醒,目光聚焦,转过头,看清是程初,他木木然地问,“程兄,你有未婚妻吗?”
程初一愣,“没有,怎么了?”
“你没有未婚妻真好。”秦桓诚心诚意地看着他恭喜,“我祝愿你一辈子也不要有未婚妻。”
程初:“……”
他顿时大怒,瞪圆了眼睛,“秦桓,我跟你有仇是不是?你这么咒我?”
他还要娶媳妇儿呢,他才不是宴轻,不准备打光棍,想要一个脾气好性格好长的也好的娇娇软软的小媳妇儿,每日给他暖床,他给她暖床也行。
秦桓认真地说,“我没有咒你,未婚妻真没什么可取之处,一个人过日子不好吗?要什么未婚妻,未婚妻都不是人,都是魔鬼,压根就不该有,你不该有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程初:“……”
他跳脚,“秦桓,你有病吧?”
秦桓失望,“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
“我相信你个锤子。”程初后退了好几步,一脸怕怕,“你别跟我说这个,你要说这个,打光棍的事儿是吧?我觉得你跟宴兄有共同话题,你去找他说吧!”
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也不管秦桓为什么杵在大街上发病了,生怕晚一步被他洗脑,不让他娶媳妇儿的人,他得躲远点儿。
秦桓站在原地立了一会儿,不想回安国公府,回去后,他若是反抗,一定还会被关起来,离京已经试过一次了,根本就走不了,无处可去,那就去找宴兄好了。
只有宴兄能理解他的苦。
秦桓从凌家冲出去的那一刻,琉璃心下啧啧,小姐真是将秦三公子算的透透的。秦三公子果然觉得自己被耍骗了。
安国公老夫人见秦桓忽然吼凌画,面色一变,立即站起身,想要拦着,秦桓转身就跑,她大喊,“给我拦住他。”
她刚开口,凌画便出声了,语气温和,“老夫人不必拦他了,他不喜欢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不过是发发脾气而已,过后就好了。”
安国公老夫人心里怒的不行,没看到两个人的眼神交流,不知内情,不明白秦桓怎么突然就冲凌画发了脾气,但见凌画这么包容秦桓,一点儿也没恼,她心下感动的不行,握住她的手,“好孩子,老身知道你是个慈和宽善的,他还是孩子心性,被宴轻拐带坏了,不知你的好,老身今日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凌画温和极了,“老夫人您不必教训他了,待大婚后,我慢慢教他就是了。三公子心性纯真,我看重的就是他这份心性。”
安国公老夫人看着凌画,她本来以为最难办的是凌画,没想到原来是她孙子,听凌画这么说,她遂放下了心,“这孩子被我惯坏了,是我不会教养孩子,以后就靠你多费心了。”
“应该的。”凌画笑着点头。
秦桓的性情是她一手养成的,她自然要费心负责他以后的路。
秦桓来到端敬候府时,宴轻刚午睡醒,正在喂凤头鹦鹉吃葡萄,凤头鹦鹉给他唱一句歌,他就喂凤头鹦鹉吃一颗葡萄,凤头鹦鹉毕竟学之有限,吃了几颗葡萄后,没歌可唱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宴轻手里的葡萄。
宴轻很有原则,剥了葡萄扔进自己的嘴里,“笨鹦鹉,想吃葡萄,那就继续学唱歌。”
凤头鹦鹉一下子耷拉了脑袋,扭过身子,用鸟屁股对准宴轻,把自己的脑袋又藏了起来。
端阳瞧着直叹气,“小侯爷,您不觉得,小鹦它太可怜了吗?”
宴轻扭头看着他挑眉,“那你替它唱?”
端阳立即闭了嘴。
秦桓找来时,宴轻正一颗一颗地悠闲地吃着葡萄,见他似被抽干了精血一般浑身上下没半点儿生气,吓了一跳,葡萄也不吃了,对他问,“秦兄,你这是怎么了?被人打家劫舍了?”
秦桓见到宴轻就想哭,但拼命忍着,“宴兄,我想喝酒了。”
宴轻:“……”
他小心地问,“你……没事儿吧?”
“宴兄,咱们去喝酒吧!”秦桓实在说不出来自己没事儿的话。
宴轻:“……”
看起来事儿不小!
他站起身,十分痛快,“走走走,喝酒喝酒,我也想喝酒了,你不出府门这十多日,我想你的紧。”
秦桓总算露出了点儿笑模样,他就知道宴兄仗义,他说喝酒就会陪着他喝酒。
于是,日头还老高,二人就出了端敬候府,路过醉仙楼时,秦桓问,“宴兄,这家如何?”
宴轻看了一眼醉仙楼的牌匾,否定,“不要,他家的酒菜吃够了。”
秦桓又问对面的烟云坊,“那这一家?”
“也不要,不找姓凌的。”宴轻摆手,“京城又不是只有姓凌的产业。”
此话深得秦桓心。
秦桓红了眼睛,“我就知道宴兄知我,不找姓凌的,咱们还去杏花村吧!”
宴轻点头,“好。”
只要不给姓凌的往口袋里送钱,哪家都行。
催妆 第五十九章 俩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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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秦桓冲出凌家后,琉璃就让人盯着秦桓。得知他当真去了端敬候府,转眼又拉着宴轻一起出来去杏花村喝酒了,她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
真不知该夸凌画算无遗策,料事如神,还是还感慨秦三公子很快就要如愿地解脱了,而宴小侯爷马上就要荣幸地跳进来了。
她将消息禀告给凌画,“小姐,您料的不错,秦三公子与宴小侯爷去杏花村喝酒了。”
凌画将团扇往桌子上一叩,“他们俩很喜欢杏花村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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