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他倒没有什么不满,因为听说崔言书送出了一座山,还是盛产雨过天晴的雾山,他心想,原来不被请去参加宴小侯爷的生辰宴,也是一种特别的荣幸,否则他总不能比崔言书的礼送的轻了。
今日,他才真正的见到了宴轻。
宴轻缓缓走来,公子如玉,容颜清俊无双,通身的懒散矜贵,是真正的王孙公子才有的先天后天一起养成的这份金贵,他一眼就认出了宴轻,放眼整个天下,他就没见过比宴轻更容色出众的人,当然,他相信许多人都没见过。
他心想着,怪不得掌舵使嫁了他。
据说掌舵使很喜欢宴小侯爷,夫妻二人感情极好,宴小侯爷虽然是醉酒后为好兄弟两肋插刀娶的人,但其实是掌舵使算计到手的人,而宴小侯爷不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总之,对掌舵使也很不错,反正没跳着脚说不娶,如今还跟着来了漕郡。
他停住脚步,正儿八经地拱手见礼,“宴小侯爷!”
宴轻看了江望一眼,懒洋洋地点出他的身份,“江都尉?”
江望觉得十分荣幸,宴小侯爷没见过他,竟然一口认出了他的身份,他连忙点头,“下官正是。”
宴轻笑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对江望道,“江都尉是不是有一个女儿?当街拦住陌生人问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有娶妻?这可欠缺大家闺秀的礼数,江都尉别只顾着怎么保住官职,对女儿的教养还是别疏忽的好。”
江望脸色变了又变,忽然想起,数日前,自家女儿上街时,似乎见到了一个男子,对其一见倾心,但那男子据说已娶妻,她回府后哭了一天,食不下咽的,把他夫人给心疼坏了,问到底是谁家公子,她死活不说,也不让婢女说,那时掌舵使刚来漕郡,他无心理会家里的妻女,便也没多问,原来碰到的让她一见倾心的男子是宴小侯爷吗?
江望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连忙说,“小侯爷恕罪,下官回府一定对小女严加教导。”
宴轻点点头,漫不经心地说,“你不严加教导也没关系,反正她也不敢招惹我,我刚一提我夫人的名字,她就吓的脸都白了。”
江望:“……”
就问这整个漕郡,有谁不怕掌舵使?三岁孩童都怕!有的父母管教不了调皮捣蛋的孩子,就对其恐吓,说再不听话,就把他送去总督府给掌舵使做牵马的小厮,孩子立马吓的听话了。
他那女儿,在漕郡的确是可以横着走,看上谁喜欢了,凭着家世,是可以达成所愿,但前提时,别看上掌舵使的男人啊,怪不得她回去哭了一天,死活不对他夫人说那个人是宴轻呢,感情就算他夫人知道了,也只会让她赶紧忘掉。
他一时不知该说他女儿眼光好,还是该说宴轻这副模样长的太好太招人。这样的男人,刚打个照面,两句话就让他冷汗直流,天下有几个女人能驾驭得了?这是个妖孽,他想着也就落在了掌舵使的手里吧!
“江都尉还有要事儿在身吧,慢走。”宴轻主动结束话题。
江望此时巴不得的没见过宴轻,宴轻放话,他自然巴不得快走,于是,连忙告辞,脚步匆匆出了总督府,比来时快多了,就跟后面有狼撵着他一样。
宴轻对身后的云落问,“我很可怕吗?”
云落心想,小侯爷您是魔鬼,哪有刚与人打第一次照面,就揭人家内眷的底的,这也就是小侯爷您,是主子的夫君,若是换做旁的什么人,你看江都尉黑不黑脸,结不结仇。
“怎么不说话?又在肚子里腹诽我什么呢?”
云落吸了一口气,“属下觉得您不可怕,大约是江都尉真有急事儿才走的快吧?主子请他来,一定不是小事儿。”
宴轻点头,“走,问问她什么事儿找江望,江望掌管漕郡兵马,我倒是挺好奇,她要对谁动兵,绿林吗?”
二人进了书房,凌画正在自己给自己沏茶,崔言书等人各忙各的。
宴轻瞅见了很是满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又不是没长手,要人伺候什么?他走到凌画身边坐下,对她问,“要对绿林用兵?”
凌画不讶异宴轻已经慢慢地开始关心她的事儿,从来了江南漕运,已比在京城时,他什么都怕麻烦强多了,大约是因为离开了京城的环境,没了他那帮子纨绔兄弟在身边天天拉着他吃喝玩乐,身边人除了云落时时跟着他外,别人都有事情要忙,可以说总督府除了他和云落,没一个闲人,以至于他无聊时,便与她说说话,问问她的一些事情,心情好时,更甚至还能帮她解决一下,他聪明的大脑实在是太好用了。
凌画摇头,“不是要对绿林用兵,是给程舵主一个震慑,朱舵主和赵舵主据说都是比较好说话的人,毕竟都有亲人是软肋,七情六欲比较包满,程舵主这个人不同,他七情六欲单薄,唯利是图,自私自利,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就得让他知道厉害,他才会夹起尾巴做人,别再招惹我给我惹麻烦。”
宴轻点头,“怪不得你喊了江望来。”
凌画给他倒了一盏茶,推到他面前,“绿林的事儿必须尽快摆平,我才能腾出手来做别的事儿,不能总被绿林的事儿耽搁下去。”
“你早先离京前打算过年时再回京,而绿林的事情无论怎么解决,是和平相商,还是动用兵符,都不会解决的太慢。”宴轻看着她,“你是早就有别的什么打算?”
“嗯,我本来想解决绿林的事后去凉州一趟,周武这个人,是个滚刀子肉,我得亲自去一趟,将他放在油锅里炸一炸,然后再捞出来,他才能投靠二殿下。”凌画喝了一口茶,“不过如今,我想先去岭山一趟,然后再看看怎么稳住碧云山宁家不乱动。”
总之,二殿下的江山,她必须要保住,绝对不可能跟别人三分天下。
催妆 第六十八章 扣押(十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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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舵主和程舵主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前往漕郡这一趟等着他们的是什么,直到被江望带着兵马将人拦截住,团团围住,才反应过来,凌画不给他们机会,她要的就是说一不二,她说什么,绿林听着就是了。
如此霸道,如此嚣张,但也这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程舵主一下子就傻了。
说实话,他没准备,也没料到凌画会这样,他与朱舵主出来时虽然带了不少人,但是是冲着谈判而来,根本不是冲着硬碰硬而来,就连两国打仗,都要各方来使谈判个数回,谈崩了才会开打,谁知道凌画会这么不讲究不按照常理出牌,只放了朱广三人进城与崔言书三人见了一面提了条件后,下次再来人就直接用手了。
而且动用了五万兵马,他们也就几百人。
几百个虽然都是高手,但是怎么跟漕郡的五万兵马比?这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想打也没力气,只能被人家瓮中捉鳖,没脾气地给扣押了。
程舵主心里气的不行,若是早知道,他根本不会来,他就算要来,也要号令整个绿林的人都来漕郡,然后两方冲突硬碰硬,他没准还有个五成战斗力,不会如今连渣个战斗力都没有。
程舵主将一张老脸都憋青了,对着江望跳脚,“江望,你这是做什么?老夫是来找掌舵使谈判的。”
江望肯定地告诉他,“程老舵主怕是还没弄明白情况,掌舵使不会与你谈判的。”
“为何?”
“因为你们绿林扣押漕运三十只运粮船时,也没有跟漕运打过一声招呼。”江望给他理由,“所以,你凭什么以为掌舵使会跟你谈判?扣押你们的人,还要跟你们打声招呼?”
程舵主一噎。
江望道,“掌舵者料到你们不会带来赔偿款,所以,掌舵使说了,陛下给她的虎符,就是让她治治绿林的嚣张之症,她不用才是抗旨,能让陛下给掌舵使虎符,让她调动兵马来治绿林,也是绿林的本事。”
程舵主憋着气,“那她要怎样?”
江望对程舵主一笑,“自然是依照掌舵使开出的条件,绿林办到,本官就可放了诸位。程老舵主也别觉得不服气,掌舵使没让本官带着兵马踏平绿林,也是看在绿林这些年在江南没给她找事儿的份上,只此一回,已是掌舵使给绿林几分面子了,若是绿林给脸不要脸,掌舵使撕破脸,绿林没好处的。”
程舵主脸色青白交加,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朱舵主上前,他没那么气,很温和地问,“江都尉,容老夫派个人回去绿林给老赵送个信,让他按照掌舵使开出的条件办,你就会放了我们?”
“绿林扣押漕运三十只运粮船什么时候由绿林的人送到清河,两百万两银子什么时候送来漕郡,诸位什么时候回去。”江望对朱舵主和善几分,“咱们掌舵使素来也是个讲究规矩说话说一不二的人,绿林若是早就痛快些,也不至于敬酒不吃吃罚酒。”
程舵主虽然不甘心,但也无话可说,是他低估了凌画,果然诚如程舵主所说,一把年纪,将老脸被人撕下来放在地上踩了,凌画那丫头片子才不会给他一个江湖草莽的面子。
于是,程舵主派出一人,朱舵主派出一人,放了两个人一同回去给赵舵主送信。
一日后,赵舵主见到去而复返的两个人,很是讶异,“你们两个怎么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两人将事情经过立即对赵舵主说了,也将朱舵主和程舵主吩咐的话传达了回来。
赵舵主听完:“……”
他跟老朱的想法一样,凌画不是好惹的,当初他就不太同意惹上漕运,老程非要坚持,说用这个法子事情闹大了,一定会将新主子逼出来,新主子受了老主子临终交待看顾好绿林,他怎么也不会不管绿林的。谁知道他就真没被逼出来,不止如此,至今连影都没有,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朱广等三人回来,不止带了凌画的条件,还带回来了朱兰那丫头的话,他就觉得,事情怕是真要这样办,但老程舍不得破财消灾,他其实心里也觉得也许可以商量少拿点儿补偿,谁知道,人家凌画是先礼后兵,一锤子买卖,没想跟你多废话。
这可好了,如今动兵了,人被扣押了,他就算号令整个绿林打过去,如今重要的人物也都在人家手中,人家杀一个又一个的祭旗,简单的很。
凌画又不是没杀过人,她杀人如切白菜一样的轻巧。
赵舵主沉默好久,叹了口气,叫来一人吩咐道,“按照凌画的条件,赶紧将绿林扣押漕运三十只运粮船立即出发送往清河,赵刚你去,跟清河崔氏的族长好好道歉,务必诚心。”
赵刚应是,“舵主放心,我一定办好此事。”
赵舵主点点头,又喊来一人,与朱舵主和程舵主派回来的人一起,对三人吩咐,“你们三人,分头行动,尽快筹集两百万两银子,限七日内,送去漕郡。”
三人齐声应是。
赵舵主安排吩咐完人,回到内院,对他的夫人说,“唉,我等都老了。”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让你发出这样的感慨?你一直不是觉得自己还年轻着,老当益壮吗?”赵夫人嗔了赵舵主一眼。
赵夫人这一辈子,真是将赵舵主拿捏的死死的,从青丝到白发,赵舵主眼睛一直黏在自家夫人身上,除了没生一个女儿孙女外,真是事事如意,夫妻感情和睦,到老了也是情比金坚。
赵舵主摇头叹气,“老了,不服老不行。谁能想到凌画那小丫头,厉害成这样。”
他感慨完,将朱舵主和程舵主此回带着人去漕郡,没进城,就碰了壁,被江望带着兵马扣押了之事说了。
赵夫人呵呵笑起来,“我早就说过,让你们别小看女人,尤其是小丫头,你们仗着一把年纪,倚老卖老,不服气,如今好了吧?打脸来了。”
赵舵主也笑起来,“老夫不打脸,什么金山银山,绿林基业这些,老夫都可以不要,只要有夫人就够了。打脸的人是老程,他看重这些,比命还珍贵,如今估计窝火得很。”
“那也是他活该。”赵夫人哼了一声,“用什么法子不行,非要招惹漕运,与朝廷作对,不是自找的吗?真是舒服日子过久了,使劲地作死。”
赵舵主咳嗽起来,“也不能这么说,咱们什么法子都用尽了,就是没有新主子的影,五年过去了,如今又过了大半年了,谁知道新主子是怎么回事儿?一直不露面,咱们不是都坐不住了吗?”
“有什么可坐不住的?太太平平的难道不好?非要打打杀杀?真是闲的。”
赵舵主叹气,“我们都老了,除了老程,我与老朱真是没什么野心了。还不是下面这帮子子孙,当年没抢上绿林第一把交易的掌印宝座,如今五年过去了,眼看我们没准哪一天就要一脚踏进棺材里,兔崽子们不是都着急吗?”
赵夫人撇嘴,“就算新主子出来,谁能打得过?你们三个当年,不是一招就被人家给打趴下了?兔崽子们跳有什么用?他们之中,有哪个武功好到能一招打趴下你们三个?”
赵舵主摸摸鼻子,“这倒也是,但是绿林总不能一直无主吧?”
“你们三个老东西如今不是活的好好的吗?等你们三个什么时候快咽气了,绿林眼看就要乱了,没准新主子就出来了。”赵夫人很是心大地说,“当年老主子不就是个例子吗?老主子没咽气前,谁知道他已经选中了新主子?老主子咽气那一日,他赶的多巧啊,直接就出现了,这五年他不在绿林坐镇,你们不是一样乖乖的不敢乱动吗?有你们三个老东西在,绿林就乱不了,没听说过铁三角最是结实吗?”
赵舵主闻言一拍大腿,“难道要我们三个假死一回才能逼得新主子现身?”
他忽然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赵夫人:“……”
催妆 第六十九章 歇晌(十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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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兰在总督府是比较自由的,只要不出总督府,只要不去凌画的书房重地,她随便在总督府里溜达,也随便找人唠嗑,总督府里的下人们没有那么大的规矩,只要她想唠嗑,就有人乐意停下手里的活跟她唠。
所以,朱兰要想知道外面都传言了什么消息,总督府的人没得到凌画的严令不许,就会说给她听。
她自然也就知道了程舵主和朱舵主来了漕运,但是没带赔偿的两百万两银子,被凌画调派江都尉的兵马将人都给扣押了,连漕郡的城门都没进来。
朱兰心想爷爷和程爷爷怎么就这么不聪明,果然是老了,她不是都给他们传话了吗?他们怎么还不当回事儿呢,也真是夜郎自大太小看凌画了,她是乐意跟他们墨迹的人吗?她在漕郡这块地方,要的就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
就问问漕郡这旮旯,谁敢惹她?
朱兰心下着急,问扣押了之后呢,要怎么处理?总督府的下人们都摇头,他们也不知道,只知道江都尉动用兵马了,在城外扣押了绿林的人,好几百号人呢,动静闹的还挺大,百姓们如今都在议论纷纷。
朱兰只能去找凌画了。
凌画没在书房,这两日眼看绿林的事情有眉目能解决,她清闲下来,正是午后,她在房中歇晌。
不过不是在她自己的房中,而是在宴轻的房中。
当然,她没能上宴轻的床,而是宴轻半躺在床上,她占据了他房中的贵妃椅,面对宴轻质问的眼神,她面不改色地说,“冬暖阁阳光足,比西暖阁暖和,适合歇晌。”
宴轻挑了挑眉,没什么意见,默许了她在他房中借地方。
朱兰问了一圈,得知凌画在自己的房中,便找来了她的院子里,院子里十分安静,她来到门口,左右看看没见着人,她刚要张嘴喊人,琉璃从厢房出来,“朱姑娘,你有什么事儿?”
朱兰立即站直了身子,回头对琉璃说,“我找掌舵使,想问问我爷爷的事儿。”
琉璃点头,对她招手,示意她去她的房间说。
朱兰跟着琉璃去了她的房间。
琉璃的房间丝毫不亚于大家小姐的闺房,跟她如今住的客院不相上下了,朱兰唏嘘,心想着掌舵使身边的鸡犬估计都跟着她升天了,她问,“掌舵使呢?在午睡吗?”
“嗯,在歇晌。小侯爷不喜欢人打扰,所以,你要想知道你爷爷的事儿,问我就行了。”琉璃想着你还是别去打扰了,小姐和小侯爷近来相处的挺好,她觉得除了没同床共枕,没啥亲密动作外,还挺有夫妻模样的,和谐的很,小侯爷不知怎地仿佛改了性子,也不处处找小姐茬了,大约是算计他婚事儿的坎过去了,让她觉得挺踏实,总比两个人打架闹崩要强。
朱兰恍然,她来的是挺不是时候,人家夫妻在歇晌,她打扰的确不好,想想宴轻那张冷脸不待见人的模样,她就发憷,感谢琉璃将她叫来,对她诚心地问,“琉璃姑娘,掌舵使是不是要对付绿林?我爷爷他们……”
“你不就担心你爷爷的命吗?”琉璃给了她一个我懂的眼神,“你放心,程舵主和朱舵主的命,我家小姐没想要。一把老骨头了,要了他们的命也没什么用,还不够惹麻烦的呢,只要他们乖乖的按照我家小姐说的办,我家小姐就让江都尉放了他们,就是暂时扣押而已。”
她补充,“我家小姐懒得和他们废话,他们工夫多,我家小姐却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你来我往的耗时间,我家小姐忙着呢。如今只要他们听话,把运粮船送去清河,然后再把赔偿的银子如数送来,此事就了了。”
朱兰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吓死我了。”
她以为凌画没想着打商量,目的是扫平绿林呢。
她放下了一块心头大事儿,便八卦起来,对琉璃八卦兮兮地问,“掌舵使和小侯爷是不是感情极好?”
大白天的一起歇晌。
琉璃心想,好什么啊好,算计来的婚姻,哪那么容易好?只不过如今小侯爷不闹脾气了而已,就他那个性子,阴晴不定时风时雨的,跟天气一样,反复无常,说变就变,如今看着好,指不定过几天又故态复萌发作了呢。
她肯定地点头,一本正经,“那是自然,好极了。”
朱兰小声说,“我倾慕碧云山的宁少主,你说我有机会没有?”
琉璃看着她,“朱姑娘,你是不是傻啊?你问我,我哪里知道你有没有机会。”
她连宁叶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是传言说他俊俏极了,容色如玉,姿颜清绝。岂不是跟小侯爷一样的妖孽?
她以前想看见的很,如今有了宴轻在前,这人各种脾气,她可真是敬谢不敏,也就小姐能受得了。长的好看的人,若都是宴轻这样,不看也罢。
朱兰叹了口气,支着下巴说,“我也没见过他。”
琉璃睁大眼睛,“你连人都没见过,那你倾慕个什么劲儿?”
“但我见过他的背影。”朱兰眼睛里有光,“真真的风姿独具,一个身影就折服了我。”
琉璃:“……”
少女的相思病可真是可怕,幸好她没得。
“听说掌舵使给他下了帖子,请他来漕郡一趟,他回帖了吗?”朱兰其实想打听的是这个。若是宁叶真来漕郡,就算绿林和漕运的事情解决了,她也要继续在总督府做客不走了,等着宁叶来。
琉璃摇头,“碧云山没消息传来,也没回帖,宁少主也没来。”
朱兰失望,“碧云山一直隐世,不参与江湖纷争,不理会这些也正常。”
琉璃心想,碧云山的确是一直隐世,但可不代表不参与江湖纷争,碧云山打了什么算盘,已被小侯爷给看破了。哦,还有她家里,琉璃有点儿心烦。玉家好好的,做什么非要跟宁家掺和?
不过谁都得承认,小侯爷真是太厉害了。小姐都没看出来,被小侯爷两眼就看出来了。
“你怎么突然心情不好了?我说错了什么吗?”朱兰很敏感地察觉出琉璃情绪。
琉璃心烦地口不对心说,“我胳膊的伤还没好,不能练武,这几天都心烦。”
朱兰信了,“哦,那你太可怜了。”
这几天她是时常见到琉璃抱着剑一脸烦躁的模样。
她好奇地问,“听说是你家里来人要绑你回去你不乐意才伤的你?”
琉璃点头,“家里的叔祖父,一把年纪了,就乐意子孙都在他跟前齐全瞅着顺眼呗。”
她自然不会告诉朱兰是她偷拿了玉家重要的东西。
朱兰又信了,惆怅地说,“我爷爷也是,几天看不见我,就想我,总希望我跟在他身边,我到了年纪了,他也不给我择婿,说再留我几年,哎,他再把我留下去,我就成了老姑娘了。”
琉璃:“……”
她看着朱兰,“你恨嫁啊?”
“也不是啦。”朱兰更惆怅了,“就是我爷爷太疼爱我了,事关我的事儿,都要吹毛求疵,以至于我长了这么大了,就没人敢上门提亲。我想享受享受被媒人踏破门槛的待遇。”
琉璃:“……”
身为绿林小公主,若她这回没认识她,也想不到传言中的绿林小公主性子还挺好,也挺知进退懂事儿,也很好相处,所以说,传言误人。那些青年才俊估计都被朱舵主和小公主被千宠万爱娇养着的传言给吓退了。
她拍拍朱兰肩膀,“我家小姐没嫁给宴小侯爷前,也没人敢求娶。”
朱兰扎心地说,“掌舵者最起码还有一个自小订婚的未婚夫,我没有啊。”
琉璃:“……”
这倒也是。
若是没有秦桓那个未婚夫挡着,小姐的桃花也是朵朵开的,多少人惦记她的呢。
她看着朱兰,宽慰她,“应该也有人惦记你,你长的好看,性子也好,脾气也好,挺讨人喜欢的,你可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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