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她转身回了屋,见凌画也是一脸无语,她憋着笑小声问,“小姐,您有灵丹妙药吗?”
凌画多心地想了想,压低声音说,“不会是悯心草的事儿被他察觉了吧?否则怎么会跑来找我问灵丹妙药?”
这可真是做贼的心虚!
琉璃摇头,“看起来不像,您觉得若是宴小侯爷得知了悯心草的事儿,不会自己杀过来吗?”
也是!
凌画放了心。
她琢磨了一下,“宴轻第一次找我,我是不是不能让他失望?”
“是吧!”琉璃点头,“有一才有二,一若是没了,二更不会来了,别提再三了,您得让小侯爷相信您无所不能?”
凌画:“……”
她敲了敲桌面,“将玉清丸给他一颗吃吧!”
琉璃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脸败家地看着她,“小姐,您是认真的?宴小侯爷只是一个小小的风寒罢了,普通的药喝个三五天,也能好了,玉清丸可是有市无价,一颗玉清丸,能把只要不是得了绝症的人救的活蹦乱跳,您给小侯爷这么用了,也太舍得下血本了吧?换别的不成吗?灵芝丸也行。”
“灵芝丸不会立竿见影。”凌画舍得,“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就给他玉清丸吧!”
琉璃:“……”
行吧!您开心就好。
她转身去取了一颗玉清丸,走出房门,十分珍而重之地递给端阳,再认真不过的脸盯着他说,“这一颗,可真真正正算得上是灵丹妙药了,你拿回去给小侯爷,一定要让他好好的吃,不准浪费,否则便是暴殄天物。”
端阳没想到凌画当真拿出了灵丹妙药,吓了一跳,“这……是什么灵丹妙药?”
“就是灵丹妙药,你甭管它叫什么了,总之是天下打着灯笼都不好淘弄的灵丹妙药,我家小姐只得了一颗,去年大病了半个月,都没舍得用,如今拿出来给你家小侯爷了。”琉璃一脸你看我家小姐对你家小侯爷多好的神色,“回去告诉小侯爷,可别辜负了这好药。”
换而言之,别辜负了我家小姐!
端阳万分小心地接过锦盒,他也不是不识货,这锦盒可不是一般的锦盒,寒玉制作,蜜蜡封着,半丝缝隙不露,这样的锦盒就值千八百两银子,一般都是权贵府邸用来珍藏好药所用。
他抱紧锦盒,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道,“在下一定原话转告我家小侯爷。”
琉璃点点头。
端阳拿着药回了端敬候府。
程初一直没走,哪怕宴轻今儿不太待见他,但他一直秉持好兄弟这么难受我应该多陪陪他的心理,坐在一旁跟他说话,偶尔帮着宴轻递递草纸。
在端阳回来之前,程初还在劝宴轻,“宴兄,虽然你想娶妻,兄弟很高兴,但凌小姐实在是……你看秦桓,都被她欺负成傻子了。你为了救秦桓,自己跳进火坑,喝醉了也就罢了,既然酒醒了,就当不算数呗。人活一辈子,不能想不开啊!兄弟真怕你有一天也变成了秦桓那样的傻子!”
宴轻不爱听,“你少咒我!”
程初泄气,“哎,宴兄,做人言而有信一诺千金是好事儿,但咱们是纨绔啊,纨绔就等于混账,哪儿管那么多?出尔反尔才正常。”
“你快闭嘴吧!说的我心烦!”宴轻头疼,“再叨叨我真把她给你了啊。”
程初顿时闭紧了嘴巴。
宴轻鄙视,“你想的美!你以为我给你她就要你?”
程初:“……”
不,他不敢想的美!在他看来,这刚成了未婚夫妻,宴兄就已经不是原来的宴兄了,变的让他不认识了。
端阳捧着锦盒回来,珍而重之地递给宴轻,“小侯爷,这是凌小姐给您的灵丹妙药。”
宴轻:“……”
程初:“……”
还真有!
宴轻接过锦盒,问端阳,“这是什么药?叫什么名字?”
“就叫灵丹妙药。”端阳也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药。
宴轻默了默,“她怎么说?”
端阳立即将琉璃的话原封不动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程初好奇,“世上哪里有什么灵丹妙药?凌画不会是骗人的吧?宴兄,你快打开看看,别是毒药。”
宴轻没好气,“你快走!不待见你!”
程初:“……”
自从有了凌画后,他已经不是宴兄的好兄弟了吗?
宴轻摸索着锦盒,片刻后,吩咐端阳,“去拿刀子来。”
程初眨巴着眼睛,想说什么,不敢说。
端阳拿来刀子,“小侯爷,我来吧!”
宴轻摇头,夺过刀子,刮开蜜蜡,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几下就打开了寒玉匣子,顿时一阵清香扑鼻。
催妆 第二十二章 活蹦乱跳(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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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初睁大了眼睛,“好香啊!”
宴轻看着寒玉匣子里面躺着的药丸,顿了顿,吸着鼻子伸手捏了起来,干脆地扔进了嘴里。
程初:“……”
他刚看了一眼!
端阳:“……”
小侯爷动作也太快了吧!就不怕真是毒药吗?当然,他也觉得不可能是毒药。
宴轻一口吞下了玉清丸,微微酸又微微甜,唇齿留香,他舔了舔嘴角,评价,“挺好吃的!”
程初:“……”
端阳:“……”
程初一脸担心,“宴兄,你吃的也太快了吧?就不让人研究一下吗?万一……”
就算不是毒药,也不是什么好药呢!
“好药见空气太久会失效。”宴轻将空匣子递给端阳,很肯定地说,“她不会害我!”
程初:“……”
没救了!
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宴兄!
“你走吧!我困了!”宴轻打了个哈欠,困意来的太快,让他彻底没了听程初叨叨的心情,往床上一躺,闭上了眼睛,还将被子往上拽了拽,蒙住了脑袋。
程初:“……”
得,这么不待见他,他还是走吧!
他只能站起身,“那宴兄你好好休息。”
宴轻已经睡着了。
程初走出房间,总觉得担心不已,对端阳问,“宴兄怎么说睡就睡了?是不是那药的药效发作了?灵丹妙药吃了立马让人睡觉吗?不是吧?我听说有一种药,让人吃了昏迷不醒,要不,你还是去请大夫吧?”
端阳看着程初,认真地说,“程公子,这世上让人睡觉的药不止一种,据在下所知,有几十种。让人睡觉的药,也不见得是害人的药。”
程初:“……”
他头秃,“你们主仆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就跟鬼迷了心窍似的?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凌画欺负你家小侯爷?”
端阳摇头,“不担心。”
程初:“……”
行吧!就他一个坏人担心。
他一脸惆怅,“外面都传遍了,凌小姐这三年来,一直欺负秦桓,把秦桓欺负的都跑去做纨绔了还不罢休,如今差点儿逼死他。你们主仆怎么就这么心大呢。”
端阳为凌画正名,“在下虽不知道凌小姐如何对秦三公子的,但凌小姐对我家小侯爷极好的。”
程初不信,“怎么好?你具体说说!”
“前日,派人给我家小侯爷送来了一只鹿,又送来了几坛海棠醉,今日在下去问可有灵丹妙药,也给了。”
程初补充,“才这么两天,宴兄就染了风寒,床都下不来了,是不是吃了鹿肉喝了海棠醉的原因?”
他一下子脑补更多,“先让宴兄病倒,然后再送药……”
端阳也听不下去了,很是维护凌画,“程公子,您还是赶紧走吧!您说的话,在下都不爱听了。”
程初:“……”
行吧!他走!
他还是第一次来端敬候府上下都不待见他。
他走出宴轻的院子,迎头碰到了管家,他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管家啊,你还是找个太医来,给宴兄瞧瞧吧?凌小姐给的药,宴兄吃完就睡了……”
管家呵呵笑,摆手,“既然凌小姐给了药,就不必请太医了,一定会管用的。”
程初:“……”
他心下惊骇,凌画也太可怕了吧?短短时间,是怎么让端敬候府上下都这么相信她的?收买人心也太厉害了!简直是魔鬼!
他一路震惊地出了端敬候府,站在府门外,分外地怀疑自己还没睡醒,他摇摇头,决定自己赶紧回家睡一觉,一觉醒后再来,兴许就不是如今所见所听了。
程初回家睡了一个时辰,还是惦记着宴轻,生怕好兄弟折了,于是,睡醒后,又匆匆来了端敬候府。
这还是第一次,他一天跑端敬候府两趟。
他来的时候,倒也没有人不欢迎,毕竟,这些年,他隔三差五就往端敬候府来找宴轻,熟门熟路,都不用人领着,可以在端敬候府内走八圈,把每个角落都走遍了。
他来到宴轻的院子,竟然瞧见宴轻在训凤头鹦鹉,一个时辰前还围着被子坐在床上的人,他走时转眼入睡的人,如今活蹦乱跳,若不是鼻子依旧红红的,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早先用了一箩筐草纸擦鼻子。
他瞪大了眼睛,“宴兄?”
果然是他早先没睡醒,出现幻觉了吗?
宴轻转头,瞧见程初,蹙眉,不待见地问,“你怎么又来了?”
程初:“……”
他一脸伤心,“我担心你。”
宴轻摆手,“不用担心,爷好的很。”
程初好奇死了,也顾不得伤心了,走上前,围着宴轻转了两圈,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怎么看,宴轻都好模好样的,“宴兄,你风寒好了?”
“嗯,好了。”
“怎么会这么快?”程初震惊了。
风寒一般不都是三五七八天吗?慢的话,十天半个月一个月也是有的。
“灵丹妙药嘛,自然见效快。”宴轻心情十分好。
程初心情复杂极了,“这世上还真的有灵丹妙药吗?凌小姐哪里来的?她难道真是神仙不成?”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宴轻拍拍他肩膀,神清气爽,“我想玩蹴鞠了,要不要叫一帮子人,咱们去玩蹴鞠?”
程初无限怀疑,“宴兄,你风寒真的好了吗?什么灵丹妙药这么见效快啊?灵丹妙药总有个名字吧?”
宴轻不搭他的话,只问,“我想玩蹴鞠了,你玩不玩?”
一脸你不玩就滚蛋。
“玩玩玩!”程初问不出什么来,只能打住,“兄弟们都被你大义救秦桓之举给惊住了,如今你出府,大家一起玩蹴鞠压压惊。”
宴轻翻了个白眼,勾住程初肩膀,诚心建议,“程兄,你有时间请大夫去看看脑子。”
程初不解,“看什么脑子?我脑子又没病。”
宴轻放开他,一本正经,“我觉得你有。”
程初郁卒。
他还觉得他有呢!
二人一起出了端敬候府,很快就集结了一群纨绔,大热的天,热火朝天地玩起了蹴鞠。
凌画得到宴轻活蹦乱跳跑去玩蹴鞠的消息,抿着嘴乐,“果然是玉清丸,再没有比它更好用的了。”
琉璃一脸哄骗夫婿也太费钱太败家的神色,“下辈子,我若是投胎,也一定要擦亮眼睛,就投胎成宴小侯爷这样的。”
实在是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凌画好笑,“这些年我也没亏待了你啊?”
琉璃翻白眼,那能一样吗?她跟着小姐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的时候,宴小侯爷可是坐在茶楼里喝着茶听着曲子悠闲度日好不快哉呢。
凭着那张脸,就能天上掉大馅饼!
凌画掐了掐琉璃的脸,“心态别崩,崩了就不可爱了啊。”
琉璃:“……”
心态是个好东西,自从小姐瞧上宴小侯爷,她的心态确实有点儿崩。
她自我反省了一下,觉得她得稳住心态,小姐和宴小侯爷将来大婚,一起搭伙过日子,对被她瞧上且费尽心思嫁了的人,没准比现在对他还好?她若是任由心态崩了,岂不是得哭着跑回家?
太可怕了!
跑回家后,她就出不来了。
“给你也找个男人吧!”凌画觉得不能忽视身边的这个小可爱,万一心态真崩了,跑回玉家,她的损失可就大了,岂不是帮着玉家不费吹灰之力弄回了女儿?她还不想让玉家占这个便宜。
琉璃摆手,果断拒绝,“不要,男人太麻烦。”
这么费尽心思的哄着,得浪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和金钱?不如静下心来好好研究武学争取早已突破瓶颈,没准有一天,她就能天下第一呢,她的理想是,在江湖排行榜上,挂在最上面的一拦,写的是第一高手琉璃。
她瞬间调整好了心态,挺直腰板,对凌画说,“第一高手,不需要男人。”
凌画:“……”
行吧!
这个理想山海般高大,她管不了,心态不崩就行。
催妆 第二十三章 很美(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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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痛痛快快地玩了一场蹴鞠,不止觉得浑身病痛已去,还觉得自己身轻如燕,百发百中,身体心情都好极了。
程初不跟宴轻一队,玩完一场蹴鞠后,他已累成狗,身心都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宴兄,你太不是人了。”
他怀疑他吃的是兴奋药,或者大力神药,要不怎么没有半点儿染了风寒的样子不说,还能一个人秒杀了全场呢?
宴兄虽然出了一身汗,但神清气爽,“不服再打一场?”
“服不服!”
他还哪里敢不服!不止服他,还服凌画!
众纨绔也都是七倒八歪,喘着气瞅着宴轻,总觉得他如今更神气了些,他难道不应该跟秦桓一样被凌画折磨的厌厌怏怏不成人形吗?怎么赐婚后,他反而更如被雨露浇灌了的花,愈发鲜艳了?
一人好奇,“宴兄,你真要娶凌家小姐啊?”
宴轻点头,“嗯。”
“凌家小姐长的美不美?”一人问好奇。
宴轻很有心情地回答,“美!”
哪怕他不懂得欣赏女色,都觉得凌画美艳不可方物,自然是极美的。
一人震惊,“不是说她长的像母夜叉吗?”
宴轻转过头去,“谁说的?”
其实他想问是谁眼瞎?
“外面的人都这么说啊,她哪怕参加宫里的宫宴,都紫纱遮面,不肯以真面目视人,当街碰见了她,她也都是戴着面纱,不是丑干嘛不露脸?”
宴轻仔细想了想,他见凌画几次,她都没紫纱遮面,他思路很奇葩地说,“大概是她嫌弃别人长的太丑了,污了她那张脸。”
众纨绔:“……”
有一人说,“我见过凌小姐一面,她才不是母夜叉,她长的特别特别好看。”
“咦?你何时见过?”众人看向这人。
大家同是纨绔,应该都没见过凌画真容,就连秦桓做了凌画十六年的未婚夫,也没瞧见过她长什么样子,突然纨绔里出现个见过凌画的异类,都齐齐盯准了这个叛徒。
这人被众人眼神吓到,连忙解释,“我哥哥在大理寺,凌小姐与大理寺常年打交道,去年,我有一日去大理寺找我哥哥,瞧见了一个美人,问我哥哥是谁,他说是凌家小姐,我就看了一眼,我哥哥怕凌小姐把我眼珠子挖了,赶紧拽着我走了。”
众纨绔将信将疑。
一人问,“凌小姐真的很漂亮?她在宫宴上都紫纱遮面,在大理寺见人不紫纱遮面?大理寺的人长的都很好看不污她的脸吗?”
那人嘿嘿一笑,“大理的人寺还真都长的挺好看的,不说我哥哥,就说大理寺的一枝花沈少卿,那是顶顶好看,凌小姐每次去大理寺,沈少卿都亲手给她沏茶,这待遇,大理寺卿大人都没有享受过?谁不知道沈少卿看着待人温和却如高山白雪不好亲近?偏偏他待凌小姐就是不一样……”
“咳咳!”程初猛地咳嗽起来。
“程兄,你咋了?”有人转头问。
程初飞快地看了宴轻一眼,然后转过头,对众人使眼色。
众人顿时明白了!
那说话之人也懂了,连忙拉回跑了千里之外的马车,一本正经地说,“凌小姐去大理寺,都是为了公务,大理寺的人见了她,就跟见一尊神踏进大理寺一样,连大理寺卿大人都躲着她,只能沈少卿招待她,沈少卿毕竟是大理寺的门面担当嘛!”
“对对对!”
“是是是,就是这样!”
宴轻不在意,戮破众人的尴尬,“我比沈怡安长的好看!”
众纨绔:“……”
是,您最好看,所以凌小姐不吵不闹,同意了婚约转让书嫁给您吗?
程初:“……”
肽!他瞎担心个什么劲儿!忘了宴兄不是以前的宴兄了!
宴轻拍拍屁股站起身,“热死了,回去洗个澡,晚上去醉仙楼喝酒,我请!”
一人问,“宴兄,你不是不爱去醉仙楼吗?”
宴轻面色一顿,“现在又爱去了,不行?”
“行行行!有酒喝就行!”
众纨绔七扭八歪的起身,勾肩搭背地走出蹴鞠场。
好巧不巧,遇到了大理寺的人。
还别说,大理寺的人都挺有颜值的,尤其是沈怡安,在一众大理寺人里面独树一帜,看起来温文尔雅,如玉树临风。
众纨绔往日见谁都不怕,一句话不说也可以挺着胸脯走过去,但今日不同,刚背后说了人家,迎面就撞见,真是非同一般地考验人。
众纨绔都躲着沈怡安,眼神往宴轻身上瞟。
宴轻心情很好地跟人打招呼,“各位大人查案,这是查到蹴鞠场来了?”
又对沈怡安说,“沈少卿,你那二斤鹿肉太少了,我前儿吃了一头。”
众纨绔:“……”
沈怡安:“……”
他微笑,停住脚步,对宴轻温和地说,“是有一桩案子,要来蹴鞠场查查。”
又拱了拱手,“恭喜宴小侯爷!”
一语双关,恭喜圣旨赐婚,恭喜吃了一头鹿肉!
宴轻收下了恭喜,“今儿晚上醉仙楼我请客,沈少卿若是没什么事儿,也来喝一杯?”
沈怡安想了想,笑着点头,“今晚若是没什么事儿,就去喝小侯爷请的酒。”
宴轻点头。
众纨绔们与大理寺的人擦肩而过,一起走远。
有人十分佩服地小声说,“宴兄,你是不是看沈少卿前途太好了?想把他拉下水辞官跟你一起做纨绔?”
宴轻转头,“何出此言?”
那人理所当然地道,“你请他喝酒啊!咱们都是纨绔,他来干嘛?不是跟咱们学坏吗?”
宴轻鄙视,“喝个酒而已,你内心戏怎么这么多?”
那人闭了嘴!
有人忽然想起秦桓,“秦桓不能出来跟咱们喝酒了吧?我有半个多月没见着他了?”
“何止半个多月?怕是有二十日了。他上次被安国公老夫人看管起来后,就一直没瞧见他。”
“安国公府老夫人简直是个老恶婆。”
“秦桓也太可怜了!这么多年夹在凌小姐和老恶婆之间,日子过得水深火热,如今有了宴兄义薄云天的救他性命,他若是能被逐出家门,从此摆脱安国公府,也是好事儿。”
“哎,对他来说逐出家门是好事儿,可是逐出家门之后呢,他该怎么过日子啊?”
“同是兄弟,咱们帮衬着呗,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宴兄都舍己为人了,咱们同是纨绔,还有什么可说的?能帮就帮呗!大家伙帮他一个,总不至于让他饿着。”
“有道理!”
宴轻听着众人七嘴八舌,谈论秦桓,不予参论。那个家伙跟他喝了几回酒,就坑了他,塞给他一个未婚妻,他以后都不想瞧见他。
他琢磨着,等安国公老夫人将他逐出家门后,他就将他踢出纨绔圈,让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去。
反正,他也不是多想做纨绔,就是被安国公老夫人和凌画逼的。
“宴兄,你怎么不说话?”有人发现宴轻半天没吭声,好奇他在想什么。
宴轻抬起眼皮,“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等他被安国公府逐出家门,咱们也将他踢出纨绔圈,让他寒窗苦读,奋力上进,自力更生去!”
众纨绔:“……”
这……这样好吗?
有人迟疑,“宴兄,秦桓本就可怜了,无家可归了,咱们再这样,他就没亲人了,有点儿过分的吧?”
“是啊,再说,做纨绔,有什么不好?咱们要以壮大纨绔的队伍而努力,不能分崩离析拆自己的台啊?万一都跑回去头悬梁锥刺股,勤奋寒窗苦读,那咱们以后兄弟越来越少,玩个蹴鞠都凑不够人手,还玩的开吗?”
“你们想多了。秦桓少时读书十分刻苦,因为他的未婚妻是凌家小姐,当年凌夫人教导凌小姐是出了名的严格,秦桓父母出了意外后,凌夫人十分重视秦桓的教育问题,怕被安国公老夫人给宠惯坏了,隔三差五就去安国公府走访,考教秦桓课业,年少时,秦桓的根基打的非常扎实。不过扔下了一年而已,再拾起来也不难。”程初接过话,“咱们这里,有几个是从小好好学习过的?除了宴兄,也就一个秦桓吧?咱们都不是那块读书的料,头悬梁锥刺股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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