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什么时候熄的灯?”
“两个时辰前。”
宴轻抬眼盯住他。
云落挠挠头,“虽然熄了灯,但是不知道主子睡没睡得着,要不属下去打探一二?”
宴轻不说话。
云落意会了,转身走了出去。
若想不惊动海棠苑住的琉璃和朱兰,云落想摸进去打探,还是不太容易的,所以,用了三盏茶,云落才回来。
宴轻见他回来,面无表情,“如实说。”
云落本想撒个慌,善意的谎言,对谁都好,但小侯爷一双火眼金睛玲珑心肠,让他如实说,他只能如实说了,“主子应该回去后就熄灯歇下了,属下抓了一个海棠苑伺候的粗使婆子悄悄问了,说正屋熄灯后,没传出什么动静。”
没动静,自然就是睡了。
宴轻气笑,“她可真是没心没肺。”
这么久了,不习惯的人原来只是他,她昨儿酒醉也就罢了,今儿滴酒未沾,竟然能这么快就睡下,不是说孤枕难眠吗?她心该有多大,才能睡的踏实。
宴轻扔了书,更睡不着了。
云落偷眼看宴轻表情,着实很难看,他小声建议,“小侯爷若是睡不着,不如悄悄去主子房里睡?反正您武功高绝,飞檐走壁,踏雪无痕,就算您悄悄摸进主子的屋子里,也不会让人发现的。”
宴轻没好气,“惯的她。”
云落心想,惯的谁啊?谁不习惯,谁离不了谁,才是真吧?就连他也不得不佩服主子了,若论本事,还是主子厉害。
宴轻起身下床,对云落说:“走,去练武场,陪我练剑。”
云落眼睛一亮。
小侯爷出手的机会不多,被他指点的机会更不多,虽然如今天色已晚了,但他也是求之不得。
于是,他欣然跟着宴轻身后,去了练武场。
只不过,半个时辰后,云落就后悔了。
宴轻出手特别凶,他手里的剑被宴轻击飞了二三十次,几乎在他手里过不了十招,而宴轻绷着脸,不停地对他说“再来”,“再来”,“再来”,他都快哭了,实在受不住时,“小侯爷,属下真的再来不了了,要不,属下把琉璃喊起来?”
琉璃那丫头若是知道小侯爷大半夜的不睡觉指点她剑法,一定开心死了。
“不行。”宴轻拒绝。
惊动琉璃,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凌画他大晚上没有她睡不着觉?他不要面子的吗?
云落无奈,“那喊暗卫来?”
宴轻瞥了他一眼,“你还有余力,用全力。”
云落彻底丧了,“小侯爷,属下不想大过年的让人抬回去明儿起不来床啊。”
宴轻不语。
云落求饶,“那个,若是您将属下打废了,明儿主子发现属下没跟着您,定然会问起。”
宴轻想想也是,“叫暗卫。”
云落松了一口气,立即喊了暗卫来与小侯爷过招。
暗卫们来了二三十人,开始轮流上,后来蜂拥而上,到底让宴轻发泄了心底的火气和郁闷,半个时辰后,暗卫们齐齐抬不起手来时,他总算作罢,收了剑,回了紫园。
这么一折腾,已到了子时,宴轻沐浴后,总算睡下了。
端阳今儿不知哪里来的聪明劲儿,早早就躲了,如今见宴轻睡下了,他凑到云落的屋子里与他说小话,“咱们小侯爷啊,如今刚开窍,以后且有的折腾呢,我算是想明白了,自从你来到小侯爷身边,可真是救了我。”
云落:“……”
他伸手抓起端阳的衣领子,将他拎着扔出了房门,然后,将房门紧紧地关上了,是一句话也不想听他说,尤其是不想听他这话。
第二日一早,天刚亮,凌画便醒来,沐浴换衣,然后去紫园找宴轻。
走出房门,琉璃和朱兰也已起了,朱兰立即问,“掌舵使,我呢?”
“你与琉璃跟着我。”
朱兰耶了一声。
凌画走出院门,想起被他带回来的崔言书,琢磨片刻,吩咐琉璃,“你去问问言书,我与小侯爷要回凌家,他要不要也跟着我一起?”
琉璃眨眨眼睛,“小姐,这不好吧?您带着小侯爷回娘家,这是正宗,带上朱兰,也没什么,但带上崔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凌画敲她额头,“我回娘家要住几日的,你们都跟着我一起走了,留言书一个人在这府中,也没什么意思,我今日没空送他去二皇子府,总不能叫他自己去,凌家没有长辈,只有我两个哥哥,年岁相仿,他也去认识认识,有何不可?”
琉璃点头,“好吧!”
是她想多了。
她转头去找崔言书了。
凌画径自去了紫园。
紫园静悄悄的,只有早起的鸟雀叽叽喳喳,院子里没瞧见云落,也没瞧见端阳。
凌画熟门熟路地来到宴轻的房门口,推开门进屋,屋子里的炭火还烧着,对比昨儿的冷清,今儿暖意融融。
凌画很满意,走到床边喊宴轻,“哥哥,醒了。”
催妆 第三十章 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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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困的不行,这一夜同样没怎么睡好,总是半梦半醒间觉得怀里少了一个人,如今被凌画喊醒,自然是没好气,臭着脸看着她神清气爽明**人显然昨夜睡的很好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言不发地坐起身。
凌画敏感地察觉宴轻不高兴,“哥哥是不是没睡醒?要不,你接着睡?咱们晚些再走?”,见宴轻不说话,她又打着商量问,“或者是我们先走,你稍后晚些再过去?”
反正凌府距离端敬候府也不是太远。
宴轻抬眼看她,“你们是谁?”
凌画立即说:“琉璃和朱兰,还有言书,我今儿没空带他去二皇子府,我们若是都走了,他一个人初来乍到,不如跟我去凌家,与三哥四哥和义兄都认识一番。”
她既然带了崔言书进京,自然是要给他铺路的,尽快认识些人,熟悉京城,也能尽快着手发挥他的作用。
宴轻脸色难看,“所以,你的意思是用不着我了?”
“自然不是,我是看着你没睡醒,所以,可以晚些去?”凌画立即否认。
宴轻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你觉得合适吗?”
凌画晒笑,“别人不合适,但因为是哥哥你,你素来自由惯了,也没什么不合适的,我昨儿已得罪了四哥,今儿必须早早回去,而你不同。”
宴轻冷哼,“一起走。”
凌画不知道又哪里得罪了宴轻,昨儿离开时明明还好好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大约是没睡醒,被她喊醒,才不高兴。
她哄着宴轻说:“哥哥,我帮你净面?”
“不用。”
“那、我帮我梳头?”
“用不着。”
“我……”
“你闭嘴,不想跟你说话。”
凌画乖乖地闭了嘴。
宴轻梳洗妥当,厨房知道今儿小侯爷要陪少夫人要回娘家,准时送来早饭,宴轻坐在桌前,一言不发,也不看凌画,更不跟她说话,凌画识趣,默默地吃着早饭。
一顿饭吃完,宴轻起身往外走。
凌画连忙跟上。
二人出了房门,管家已在外候着,见了二人,笑呵呵地说:“小侯爷,少夫人,年礼都已装上了车,一切准备妥当了,您二人直接带着出门就是了。”
宴轻当没听见。
凌画笑着说:“有劳,辛苦您了。”
管家连忙摆手说不辛苦,偷眼打量自家小侯爷的神色,笑容收了收,小心翼翼地问,“琉璃姑娘说少夫人要在娘家住几日,不知是几日?”
凌画想了想,“住到初五吧,初六要进宫给太后拜年。”
她一把拽住宴轻,与他商量,“哥哥,我们住到初五如何?三哥的婚期就在正月,我这几日也帮着看看还有什么没准备的,还有四哥的亲事儿看看是否能定下来。”
“随你。”
凌画见宴轻没意见,总算跟她说话了,转头笑着对管家说:“将给其他府的年礼也分拣出来,到时候一并送到凌家。趁着我们不在府中,让咱们府中的人都好好歇歇,这个年大家也都累了。”
管家笑着应是,“少夫人放心。”
崔言书是知道凌画初二要回娘家的,知道她对他有所安排,便也不着急,她自回她的娘家,他在端敬候府住着就好。却没想到,凌画派琉璃来问他要不要跟着一起去凌家。
崔言书想着凌画既然来问,那他去凌家瞧瞧也未尝不可,反正凌家与二殿下早已绑在了一起,他与凌画的哥哥们早晚都要熟悉起来。
于是,他点头,“去。”
琉璃催促,“那你快些,小姐和小侯爷吃过早饭后就出发。”
崔言书点头,“好。”
琉璃转身走了。
崔言书若不是除夕那晚亲耳听到琉璃跟朱兰说喜欢她,就琉璃跟他说话的这个正常模样,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喜欢他的样子。
他吃过早饭,便估算着时间出了院子,直接去府门口。
他到时,凌画和宴轻还没到,只管家带着人在往车上搬东西,琉璃和朱兰凑在一起说话,朱兰瞧见他来了,神色有些奇异,看了一眼琉璃,对他打了一声招呼,他点点头,看着几架马车的架势,笑着问,“掌舵使是不是要在娘家住几日?”
琉璃扭头回答,“小姐说住到初五,初六一早要进宫给太后拜年。”
崔言书颔首。
琉璃又说:“过了初六,小姐应该就会带你去二皇子府了。”
她说完,想起了什么,忽然走过来,凑到他身边,对他说:“郑珍语还惦记着你,否则她不会在宫宴上没忍住,第一次见小姐就拦着她特意问起你,我昨儿得到消息,说宫宴之后,崔言艺和郑珍语吵了一架,郑珍语一下子病倒了,崔言艺一连请了三个大夫,后来,更是请了太医院的一位太医去给郑珍语诊治。”
崔言书抬眼看她。
琉璃后退了一步,“你看我做什么?京中的消息,只要是有名有姓的,就没有能瞒得过我的,我就是告诉你一声。”
崔言书微笑,“多谢琉璃姑娘了。”
琉璃摆手,“不用谢。崔言艺好像心眼很小,这一笔账一定会记到你身上,我是想让你有个心里准备,他知道你进京了,大约会很快找上你的人,或者,是找你麻烦。”
崔言书点头,“好,我知道了。”
琉璃转身,又跟朱兰说话去了。
朱兰:“……”
她由衷地佩服琉璃。
片刻后,凌画和宴轻来了府门口,凌画笑着与崔言书打过招呼,便上了马车,宴轻与崔言书一起骑马,云落和端阳、琉璃、朱兰骑马跟在后面。
一行人车马浩浩荡荡前往凌家。
大年初二,是京中出嫁的姑奶奶回娘家的日子,街上车马络绎不绝,十分热闹。
宴轻骑马走在街上,京中的百姓已许久没见着小侯爷在街上晃悠了,如今见到他,都怀念的很,笑着打招呼。
有人问,“小侯爷,您去江南回来啦?”
有人说:“小侯爷,好久不见啊。”
有人说:“小侯爷,您许久不在京城,咱们都怪想念你的。”
有人说:“小侯爷,您这是陪着夫人回娘家吗?”
有人说:“呦,小侯爷,您身边的这位公子好俊俏,又是您从哪儿拐带来做纨绔的啊?”
……
宴轻虽然昨儿没睡好,被凌画气的心情不好,但面对百姓们,他笑容自然,一一应对,至少是有问必答。
崔言书偏头瞅了宴轻一眼,明媚的阳光下,宴小侯爷骑着马走在大街上,懒散又随意,阳光洒满身,这是一个周身上下,都透着光的人。
崔言书想着,掌舵使喜欢他,绝对不止是因为他这张脸。
车马走到半途,遇到了匆匆而行的程初并几个纨绔,几人见到宴轻,眼睛齐齐一亮,“宴兄,崔兄。”
宴轻勒住马缰绳,看着几人,“风风火火的,干什么去?”
程初立即说:“去找你啊。”
“找我做什么?”
“一起去玩?”
宴轻摆手,“不去。”
程初看着他。
宴轻示意他看向旁边的马车,难得解释了一句,“我陪夫人回娘家。”
程初一拍脑门,“我给忘了。”
他们这几个人,都还没娶妻,自然没想到已娶妻的宴轻是要陪夫人回娘家的,他嘿嘿一笑,自然打消了让宴轻一起玩的想法,凑到凌画的马车前,笑嘻嘻地作揖,“嫂子过年好啊。”
“嫂子过年好!”纨绔们异口同声。
凌画挑开车帘,笑着看了几人一眼,温婉地说:“今儿夫君陪我回娘家,抽不开身,明儿他就可以跟你们一起玩了。”
“多谢嫂子。”程初机灵地看向宴轻,“宴兄,那明儿……”
宴轻拒绝,“明儿再说。”
程初:“……”
他很想说,宴兄,你变了,以前都是一口就答应的。
“走了!”宴轻与几个人摆手,骑马继续前行。
程初等人目送车马走远,你看我,我看你,齐齐叹了口气。
程初嘟囔,“这娶妻啊,果然拴人。”
“这也怨不得嫂子吧?是宴兄自己不跟我们玩的。”一纨绔觉得不能让凌画一人背锅。
程初诚然点头,“倒也是。”
催妆 第三十一章 打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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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凌家上下早早就起了,人人换上了新衣,面上皆是喜气洋洋,一张张笑脸等着迎接七小姐回府。
凌晗和凌致早早吃完饭,就去门口等着了。
凌云扬撇嘴,“两个小东西,你们小姑姑以前一年也不在府中几日,哪有我天天照看你们,怕你们冷,怕你们热的,怎么你们就偏偏喜欢她,爱黏着她?”
凌晗小大人地说:“四叔,小姑姑人虽然不在府中,但是每个月都叫人给我们送好吃的好玩的东西。”
凌云扬挑眉,“合着她是用这些东西哄了你们的心?”
凌晗腼腆地笑,“也不是啦。”
他抱住凌云扬的腿,仰着小脸说:“四叔别生小姑姑的气了,三叔和管家都说了,咱们凌家最喜欢小姑姑的人其实是您,您有好东西,从小到大都偏紧着小姑姑的,我们是跟您学的。”
凌云扬用鼻孔哼,“偏疼她有什么用?”
“有用的,有用的。”凌晗立即说:“小姑姑对您也是最好的,有好东西也是紧着您的,就连父亲活着时,都嫉妒他做亲哥哥的不如小姑姑跟您亲近呢。”
凌云扬被逗笑,伸手捏凌晗的鼻子,“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管家伯伯啦。”
凌云扬伸手将他抱起来,怅然地说:“可惜,她自从嫁了宴轻,我便不是她最重要的男人了。”
凌晗:“……”
凌府下人:“……”
凌云深一言难尽地看着凌云扬,无语道:“四弟,你这话说的……你真是……”
做哥哥的,跟妹夫比什么。
凌家人没等多久,端敬候府的马车便来了。
凌云扬还算满意,嘀咕,“还算懂事儿,没让我们久等。”
车马停下,宴轻对凌云深、凌云扬、秦桓拱手,“三舅兄,四舅兄,义舅兄。”
凌云扬放下凌晗,勾住宴轻的肩膀,“妹夫啊,除夕夜的烟花漂亮吗?”
宴轻点头,“漂亮。”
凌云扬羡慕嫉妒,“咱们凌家人,想看那么漂亮的烟花,还要伸长脖子往端敬候府看,你说,是不是你的福气也太大了?”
宴轻弯着唇角笑,“是吧!”
凌云扬满意,“你承认就好。”
他松开宴轻,看向崔言书,“当年听说妹妹在江南出事儿,我去过江南一趟,来去匆匆,没见到崔公子,但仰慕已久,多谢你三年来不辞辛劳辅助七妹,如今来了京城,总算得见了,幸会幸会。”
崔言书含笑拱手,“凌三公子、四公子、秦三公子,久仰了,以后在下便也落居京城,承蒙关照。”
“好说。”崔言书大手一挥,“里面请。”
他也不看下车的凌画,便一手拉了崔言书,一手拽了宴轻,大步往府里走。
凌画下了马车后瞧见,忍不住好笑,喊了一声,“四哥!”
凌云扬当没听见。
凌画笑吟吟不紧不慢地看着他的背影说:“我给四哥带了好东西,四哥难道不想看看吗?”
凌云扬脚步不停,不理她。
凌画又说:“是绿林宝库里拿出来的一对玉翠鸟,名曰比翼鸟,若是你与张小姐事成了,送给她一只做定情信物,她定然十分喜欢。”
凌云扬脚步顿住,转回头,想说一句不稀罕,但看着凌画笑吟吟的模样,气不起来了,他跺了一下脚,“从小到大,就你会哄人。”
他哼了一声,“既是绿林宝库里的,你怎么得的?”
“朱舵主感谢我为他的孙女解围,送给我的。”凌画指了指朱兰,“喏,他孙女朱兰,在这儿呢。”
朱兰点头,心痛地说:“我作证,是玉翠鸟,江阳城的杜唯找我的麻烦,掌舵使帮我解决了此事,我爷爷送的谢礼,本来我爷爷送给掌舵使,我以为掌舵使会留着给小侯爷和她一人一只呢,没想到这么好的东西,却是给凌四公子的,凌四公子和将来的夫人一定要好好爱惜啊。”
凌云扬终于开心了,嘴角上扬,对凌画说:“算你有良心,原谅你了。”
哎,就是这么好哄。
凌云扬开心了,自然不会盯着凌画找茬了,又拉着宴轻和崔言书说话。
凌画一手抱过凌致,一手牵着凌晗,落后几步,走在凌云深和秦桓身边,对二人低声说:“三哥和义兄也有好东西,不比四哥的差。”
凌云深失笑,“多谢七妹。”
秦桓不好意思,“谢谢义妹。”
一行人进了府内。
凌画回娘家,对凌府来说自然是大事儿,厨房早早就杀鸡宰羊,热火朝天地置办席面。
一行人在会客厅里说了一个时辰的话,凌云扬忽然纳闷地问宴轻,“妹夫,你怎么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宴轻“唔”了一声,“前儿屋子里炭火半夜熄了,冷的很,没睡踏实,昨儿屋子里炭火烧了一夜,太热了,都没睡好。”
云落心想,小侯爷这个理由足够强大了,明明他是因为想主子睡不着拉着他过招的嘛,他手腕子如今还酸着呢。
凌云扬奇怪,“伺候的人怎么这么不尽心?”
“我不喜欢人夜里伺候。”宴轻看了凌画一眼。
凌画意会,对他询问,“距离午饭还早,你要不去我的屋子里补个觉?”
宴轻点头,“行。”
凌画问,“我送你去?”
“不用,你们兄妹多日不见,好好聊聊吧!”宴轻站起身,吩咐,“云落,你带路。”
云落立即应是。
二人离开后,凌云扬敏锐地盯着凌画,“跟我说实话,你们俩感情进展的如何了?我怎么感觉你们怪怪的?而且他除夕夜没陪着你进宫参加宫宴,是不是还没喜欢上你?”
“四哥想多了。”凌画笑着说:“小侯爷对我很好,在江南时,帮了我不少忙,又陪着我去了一趟凉州。若是不喜欢,他可不屑做这些。”
凌云扬觉得有道理,“那是我多心了?怎么看着你们俩不太对劲?”
凌画想说他们如今在分居阶段,但想想还是别说了,便给出理由,“四哥知道的,小侯爷习惯了晚睡晚起,今儿起的早了,闹起床气呢。”
凌云扬恍然,“我也有起床气。”
凌画笑,“这就是了,跟四哥你一样,被喊醒就对人臭着一张脸,一天都没好气。”
凌云扬惆怅,不无羡慕地说:“哎,可是如今我要早起丁卯,这起床气也给改了,还是他好命啊。”
凌画询问,“本来说是等我回来四哥再入朝,怎么提前入朝了?”
“是陛下召见,说崔言艺都已为社稷出力了,他点我探花可不是让我在家闭门玩耍的,陛下有令,我敢不提前入朝吗?”凌云扬长叹,“妹妹啊,你还不知道陛下把我放在哪里了吧?”
“哪里了?”
“刑部。”
凌画蹙眉,“陛下本来不是说要将你带在御前?”
凌云扬看着她,“大约是觉得你太厉害了,我总归是你四哥,将我放在御前不太放心吧,所以,就让我去了刑部。”
他指指秦桓,“你不是安排了他外放吗?但是陛下让他去吏部。”
凌画眉头拧了拧,对秦桓问,“太子掌管吏部,可有难为你?”
秦桓刚要摇头,凌云扬翻白眼,“自然是难为了,干最累的活,受人排挤,举步维艰。”
秦桓立即说:“刚进吏部半个月,虽有难为,但尚能忍受。”
凌画沉思,“四哥说对了,看来陛下是有意安排,大约是觉得我这几个月风头太过,让东宫栽了几个跟头,陛下看不过去了,明面上褒奖重伤我,实则是借由你们曲折打压我。”
“我倒是不怕,他呀,是个软包子。”凌云扬无奈,“落在太子的人手里,可不是可着劲儿的欺负吗?关键是,这事儿若是忍了,那得忍多久啊?陛下身体健康的很,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如今回京了,可得先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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