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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告知父皇,掌舵使性命危在旦夕,我带她去救治。”萧枕说完,又喊,“冷月!”
“殿下!”
萧枕声音深寒,“东宫的暗卫既然这么爱杀人,那就都送他们去见阎王,除了太子殿下外,其余人,都给我杀了!一个不留!父皇若是追问,我担着!”
他就是忍了太久了,让萧泽觉得身为储君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是!”
“启程,去栖云山。”萧枕落下了车帘。
琉璃和朱兰立即爬上马车,琉璃赶车,马车飞快地冲出了这片血腥之地。
马车离开后,冷月一脸面无表情地吩咐,“都听到二殿下的话了?东宫所有今日参与截杀掌舵使的人,除了太子殿下,一个不留,二殿下有令,都杀!”
萧枕得到消息后,带来了所有府中护卫和从来没露过面的暗卫,蜂拥而上,再加上琉璃用响箭招来的凌画的暗卫,加起来,较东宫两倍之多,就算萧枕没下令,也已对东宫的暗卫杀了起来,如今萧枕一下令,更是顷刻间团团将东宫所有人都围住了。
萧泽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大喝,“尔敢!”
没人回答他说不敢。
萧枕的人与凌画的人没有什么不敢的,所以,已冷月为首,两方厮杀转眼就变成了对东宫压倒式的绞杀,且招招锋利,剑剑染血。
萧泽急了,“许子舟,赵舒城,你们是死人吗?”
许子舟站着不动,脸色发白,看着萧泽大喊大叫,眼神竟然冷漠至极。
赵舒城有些犹豫,看向许子舟,“许府尹,这……”
“本宫命令你们,动手拦住他们。”萧泽大喊。
许子舟依旧无动于衷。
“这、这不行吧?许府尹,这要出事儿的。”赵舒城头皮发麻,总不能真让他们眼看着二皇子的人和凌掌舵使的人将东宫的人都杀尽吧?
许子舟终于开口,“凌掌舵使已经出事儿了,这不是我们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能拦住的事儿?难道赵大人是想我们都参与上去与二殿下和凌掌舵使的人对杀吗?”
赵舒城一下子被问住,“自然不想,但……”
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不拦着吧?
“拦不住。”许子舟一脸木然,“二殿下和凌掌舵使的人不会听我们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赵舒城觉得今天真倒霉,他这个官怕是要做到头了吧?
“我们?”许子舟转身,“我们两个进宫,去向陛下禀明此事,请陛下定夺。”
“那太子……”
“二殿下不是说了吗?他们不杀太子。”许子舟重新翻身上马,声音清冷,“京兆尹所有人听令,留在这里,保护太子,只要太子不受伤,尔等不得插手,本官与赵大人进宫去请示陛下定夺。”
“是!”京兆尹的人本来也不敢上前,杀成这样子,他们根本插不进去手。
赵舒城虽然觉得许子舟这样做有些不妥,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否则难道他们真带着人上去与二殿下和凌掌舵使的人对打?那样的话,东宫是不吃亏了,但他们吃亏啊,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怎么能稀里糊涂的卷进去呢?那岂不是本来三方厮杀,成了五方厮杀了?那可不行。
于是,赵舒城听从了许子舟的安排,也连忙翻身上马,用同样的话,交待了五城兵马司的人一番。
五城兵马司的人也齐齐应是,他们一直守卫皇城,哪里见过这么大场面的厮杀,鲜血已染红了长街,血腥味弥散半个京城,东宫暗卫的尸体一具具倒下,这他妈的看着都脚软腿软啊。





催妆 第四十章 长偏(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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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舟!”
“赵舒城!”
“你们两个竟然……你们给本宫站住!”
萧泽眼睛通红,不顾身份地大喊大叫,但无论他怎么喊,那二人都没回头,骑快马向皇宫而去。
萧泽亲眼看着那二人没了踪影,心里恨死,又只能亲眼看着他的人被萧枕和凌画的人围杀,偏偏,都特意避开他,让他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
萧泽无法,只能祈祷刺凌画的那一剑正中心脏的位置,且被他拖了这么久,凌画必死无疑。
没了阻拦后,琉璃将车驾的又快又稳,很快就出了城门,匆匆前往栖云山。
凌画有些昏沉,被萧枕抱在怀里又吐了一口血,鲜血染红了萧枕的衣襟,但还是有理智,不忘对萧枕说,“宴轻……让人给宴轻传话,就说是琉璃受了伤,我……我急着赶去栖云山救她……别让他……担心我……”
萧枕心中又急又怒,想着都这时候了,她竟然还想着宴轻不让宴轻担心,但凌画这个样子,他岂能不答应她?只能对车外吩咐,“听到了没?派个人去传个话!”
琉璃自然听到了,抹了一把眼眶,对身后跟随的一名暗卫吩咐,“小姐的话听到了?快去告诉小侯爷!别露出破绽。”
暗卫应是,立即掉头折回了城里。
凌画满意萧枕配合,又开口说:“别……别担心,曾大夫曾经说,我心脏长偏了……”
“你别说话了。”萧枕打断她,掏出帕子给她擦嘴角的血。
凌画住了嘴。
“也不许睡过去,我陪你说话,你别说,听我说话。”萧枕真怕她睡过去,这么多年,听说过她无数次受伤,但都没有这一次亲眼所见来的让他惊心动魄,看到她心口插着剑的那一刻,心脏都骤停了。
凌画艰难地点了下头,没见到曾大夫之前,她也不会让自己睡过去的。
宴轻今儿本来不想出去玩,但凌云扬这几日休沐,哪怕入了朝,他依旧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便拉着秦桓、崔言书一起,出府去玩了。
中午,几个人在烟云坊用的午饭。
吃过饭后,凌云扬提议说西街马市据说来了一匹外域的好马,于是,几个人一起去了西街。
萧泽拦住凌画的马车动手时,几个人正在西街马市。
所以,当暗卫在西街马市找到几人,对宴轻传话时,已距离凌画出事儿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宴轻一听,便皱起了眉,“你说琉璃重伤?多重的伤?”
“刀剑刺中了心口,已去栖云山找曾大夫了。”
崔言书立即问,“可有性命之忧?”
暗卫也不好说,只道:“有曾大夫在,应、应该是无碍的。”
崔言书还想问,宴轻忽然对卖主说,“这一匹马我要了,去端敬候府结账。”
他说着,解了马缰绳,也不等卖主说话,便翻身上马,纵马离开了西市。
云落想到了什么,也牵了一匹马,翻身上马,“这马也买了!”,扔下一句话,立即追随宴轻而去。
崔言书也觉出不对劲来,伸手去牵马。
卖主终于反应了过来,伸手拦住,“喂喂喂,几位公子,你们……”
凌云扬立即对暗卫问,“你说实话,到底是琉璃伤重,还是我七妹伤重?”
暗卫也没想到自己哪里出了错露出了破绽,大约是他的表情没管理好,毕竟是主子受伤,与琉璃受重伤,还是有区别的。
宴小侯爷和云落公子都走了,他再瞒着似乎也没用了,低声道:“是主子。”
凌云扬面色也变了,当即对卖主说,“你这几匹马都要了,去凌家结账。”,他说完,解了马缰绳也要走。
卖主连忙拦住,大叫:“公子,您得给信物啊,否则小的怎么相信您?”
凌云扬扔出一块玉佩,“拿着这个。”
卖主连忙接了,看了一眼,遂不再拦着。
于是,崔言书、秦桓也一人骑了一匹马,三人落后宴轻和云落一步,也纵马出了西市,前往栖云山。
而此时,萧枕已带着凌画到了栖云山脚下,山下的积雪很厚,车马难行,萧枕抱着凌画下了马车,一路抱着凌画快马上了栖云山。
他们一行人刚到山门,消息便传到了曾大夫的耳朵里。
曾大夫惊了惊,连忙放下了手里正在研究的草药,匆匆去了凌画在栖云山的住处,他到时,萧枕也正抱着凌画走到门口。曾大夫看到凌画心口的剑,吸了一口气,“怎么会在京城让人伤成这个样子?”
凌画有多久没受伤了?曾大夫算计着有半年之久了,没想到,这大过年的,伤成这样。
萧枕抿着唇,没回答曾大夫的话,快步迈进门槛,进了里屋,将凌画放平在床上,才回身盯住曾大夫,“她说你曾经说过,她的心脏长偏了一寸,可有此事?”
曾大夫快步跟进屋,来到床前查看凌画的伤势,看了一眼剑刺中的位置,皱着眉,口中不满地说,“老夫是说过,但不能就因为心脏长偏了那么一寸,就往心上扎剑吧?”
萧枕直接问,“可有大碍?”
“丢不了小命,但这么重的伤,得养着,得亏她心脏长偏了一寸,否则啊,这回准去阎王爷那里报道。”曾大夫挥手赶人,“把我的药童喊来,你们都出去。”
萧枕沉声道:“我就在这里。”
“老夫要解他的衣服,你在这里合适吗?”曾大夫白了萧枕一眼,催促,“快出去,你放心,有老夫在,她死不了!”
萧枕看了一眼凌画,他留在这里的确不合适,转身利落地走了出去。
曾大夫的药童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待屋子里的人都出去后,吩咐人准备药酒清水棉布等物后,便紧紧地关上了房门。
萧枕站在门外,手攥紧,片刻后,转身对琉璃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琉璃恨的不行,将经过说了一遍,恨恨道:“太子疯了!”
萧枕脸色又沉又冷,“他的确是疯了!”
但不得不说,这剑走偏锋,另辟蹊径的疯,才让凌画没有料到,重伤至此。
“我绝对没有进东宫,他说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仅凭一幅我的画像便栽赃陷害,大约是因为我杀了东宫的暗部首领,太子对我怀恨在心,他派出多少人在京外都杀不了掌舵使,应该就是在京中等着这个机会。”朱兰捂着肩膀白着脸道:“当时若是掌舵使把我交出去,兴许她就不会受伤了。”
“小姐怎么可能将你交出去?”琉璃恨声道:“谁能想到去乐平郡王府拜年,太子会驾着马车横冲直撞出来?马车没撞上,他拿着朱兰的画像对小姐要人,说朱兰闯了他的东宫,小姐不交人,他便当真动了手,青天白日的,换做别人也就罢了,可他是太子。”
太子是国之储君,朝野上下都盯着呢,千秋史册要记载的,他可真不怕口诛笔伐落下污名。
萧枕这才仔细打量了朱兰一眼,“绿林小公主?”
朱兰连忙见礼,“江湖人胡乱给按的绰号,二殿下可千万别这么称呼我,我叫朱兰,以后跟在掌舵使身边,报她对我的搭救之恩。”
萧枕已听凌画简单提过朱兰,点点头,“朱姑娘。”
朱兰听他改了称呼,松了一口气。
萧枕沉着脸说,“既有曾大夫在,凌画自是无性命之忧,你们二人伤势不轻,下去赶紧让人包扎一下吧!”
琉璃和朱兰对看一眼,这么流血下去伤势恶化,若是不管,以后手臂怕是会废了拿不了剑了,尤其琉璃的腿伤也不轻,便齐齐点头,一起下去找人包扎了。
萧枕立在寒风中,看着紧闭的房门,想着十年,他忍了十年,也忍够了。




催妆 第四十一章 夫君(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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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骑快马来到栖云山,上脚下积雪太深,马匹也难行,宴轻扔了马缰绳下马,施展轻功,上了栖云山。
山门被叩响,守山人探出头,惊讶,“小侯爷?”
说着,连忙打开山门。
宴轻迈进门槛,沉声问:“她如何了?”
守山人知道他问的是凌画,眼睛一红,白着脸说,“主子心口被人刺了一剑,如今曾大夫在救治……”
“心口?”
宴轻虽然早已料到是凌画出事儿了,但是从守山人口中证实,还是脸色一变,“她如今在哪里?”
“曾大夫就在主子的院子里施救……”
宴轻在栖云山住过,认识凌画的院子,闻言也不用人带路了,一阵风似地冲了进去。
云落落后一步,也白着脸追了进去。
两道人影快如轻烟,让守山人愣了愣。
宴轻来到凌画的院子里,院中立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栖云山里住的人,宴轻多数都认识,黑压压的一片,却是无人说话,十分安静,其中一人立在最靠近门口处,背着身子,周身气息冰寒,从背影宴轻认出是萧枕。
听到脚步声,立着的人都看来,萧枕也转过头,见到宴轻,萧枕没说话。
宴轻脚步不停,衣带如风,来到近前,对萧枕直接问,“曾大夫怎么说?”
萧枕虽然不喜宴轻,也没有想到已让人传话了,宴轻竟然没被糊弄住,这么快就赶来了,开口道:“曾大夫说她心脏长偏了一寸,没有性命之忧。”
宴轻点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走上前,伸手去推门。
“你要做什么?”萧枕拦住他,“里面不许人打扰。”
“那是你不能打扰,我是她夫君。”宴轻挥开萧枕的手,轻轻一推,门开了,他理所当然地抬步走了进去,随手又关紧了房门。
“你!”
萧枕眼睁睁地看着宴轻进去,心里恼恨,却也承认他说的是事实,他是她夫君,自然可以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地进去,而他不行。
屋子里满是浓郁的血腥味。
凌画已陷入昏迷,曾大夫给她拔出剑后,正在清洗伤口,药童在一旁帮忙,曾大夫动作沉稳,有条不紊,反观药童,递东西的手有些微抖动。
曾大夫训斥他,“抖什么抖?这么没用的吗?”
药童尽量绷着脸,“这伤势太重了,只稍稍偏差那么一点,若是……”
“她命大,别人有一条命,她有九条,就连心眼长的都比别人偏,治病救人,最怕的就是医者自己紧张,你别看这伤势凶险,只要没伤到心脏,刺个洞穿,就能救,这丫头的生命力顽强着呢,一般人比不了。”曾大夫说着,听到动静,回头瞅了一眼,见是宴轻,抖了抖胡子,倒是没说什么。
宴轻也不说话,不打扰二人,立在二人身后,隔着空隙看着床上躺着的凌画,她的脸苍白如纸,气息几乎不可闻,心口处的血已经止住,但剑刺开的皮肉后,肉眼可见的伤口极深。
那个位置,对于常人来说,正是心脏的位置。诚如药童说,若是再偏一寸,她可能真就没命了。
宴轻想到,今日早上分开前,她去乐平郡王府,怕他无聊,让他出府去玩,他随意地摆手说了句‘你只管去做你的事儿,不用管我。’,却不过大半日,她就躺在了这里。
若是出手的人准头不够,那她才是真没命了,反而成了最后一面。
宴轻不敢想。
他安静地站着,因为过于安静,反而曾大夫在缝针时,没忍住抬头瞅了他一眼,宽慰了他一句,“伤口深,看着是十分凶险,但没有伤到心脏,养两个月就能活蹦乱跳了,你放心吧!”
宴轻不说话,也不动。
曾大夫收回视线,专心缝针。到底是神医,拿针极稳,不多时,伤口便缝好,又在伤口处抹了药,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才松了一口气,洗了手,对宴轻说:“只要夜里不发高热,便平安了,若是发了高热,就会有些危险。”
宴轻终于开口,声音沙哑,“那你就想法子别让她发热。”
曾大夫哼声,“老夫是大夫,不是神仙。”
“若是半夜发热怎么办?”
“那只能给她一剂猛药了,猛药有害处,以后怕是容易落下心口疼的毛病,着急上火动怒,阴天下雨刮风,都会心口疼。不过疼不死人,就是折磨人。”
宴轻攥了攥拳,“不能下猛药,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不能让她发热。”
曾大夫翻了个白眼,不理宴轻,走到桌前,提笔写药方。
宴轻又问:“她什么时候会醒?”
“说不准,快的话两个时辰,慢的话,半夜发热,三天也可能。”曾大夫丢下一句话,拿着药方,带着药童走了出去。
房门打开,萧枕立即问,“如何?”
曾大夫看了萧枕一眼,“我说没有性命之忧就没有性命之忧,死不了,你还问什么?”
萧枕不再问,抬步进了屋。
屋中,宴轻已坐在床边,抬手给凌画掖被角,见萧枕进来,没说话。
琉璃和朱兰已让人包扎完伤口,琉璃一瘸一拐地跟在萧枕之后走了进来,见到宴轻,很是讶异,“小侯爷,您怎么来了?小姐昏迷前不是交待过……”
她一边说,一边看向萧枕。
宴轻看着她,“她昏迷前交待了什么?让人骗我说受重伤被送往栖云山的人是你?”
琉璃点头,解释,“小姐怕你担心。”
宴轻哼了一声,倒没说什么,只问,“怎么回事儿?她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
琉璃提起这件事儿,依旧恨的要死,既然宴轻已来了,便没有再瞒着他的必要了,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又对宴轻说了一遍。
宴轻听完挑眉,“太子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琉璃道:“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宴轻也不说什么,转头对萧枕说:“我夫人既然已经性命无碍,二殿下自去忙你的吧!”
不等萧枕拒绝,他漫不经心地说,“反正二殿下留在这里也没用,不如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萧枕本来想等凌画醒来,但听了宴轻此言,虽然心下不舒服,但也觉得有理,他留在这里等着凌画醒来的确没什么用,他该做的事情是回城内,萧泽虽然当街杀凌画,但他已下令让人将太子带去的东宫的人都杀尽,太子有罪,但他如此动手,不止父皇那里不好交代,怕是朝臣们也是一样要弹劾他的。
萧枕虽然不怕,但是这件事情,总不能等着凌画醒来让她操心,她受了一剑险些丢命这件事情,若是不能扳倒太子,那也要将东宫踩的再也站不起来才行。
于是,他咬了咬牙,“你仔细照看她。”
宴轻不爱听,“我的夫人,我自会照看,二殿下可以放一百个心。”
萧枕一堵,脸色十分难看,“待她醒来,告诉她,不必操心,所有事情,我来安排。”
宴轻耸耸肩,“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早就该有这点觉悟了。”
萧枕噎住,冷笑,“宴轻,我竟不知,你何时……”
“二殿下!”琉璃眼见情形不妙,立即上前,拦住萧枕要往下说的话,催促他,“您还是赶紧走吧,这功夫,陛下怕是早已被惊动了,暗卫们还等着您回去呢,您吩咐杀尽了东宫的人,可不能让陛下将咱们的人都抓起来。”
她说完,顿了一下,“我和朱兰也跟您一起回城,小姐不能动,若是陛下罚您,我兴许也能帮着去陛下面前说几句。”
萧枕本来要说的话吞了回去,想着的确,他与宴轻费什么话,再不多言,转身就走。
琉璃和朱兰早已商量好,一起跟着他出了栖云山。
萧枕离开后,宴轻回身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凌画,脸色沉了下来,其实他也没料到,萧泽会在这时候对凌画下手,谁都觉得他疯了,但反而正是因此,险些让他得手。
凌云扬、崔言书、秦桓三人来到栖云山,在山门口,正碰上出山的萧枕与琉璃、朱兰。
琉璃一瘸一拐,行走间,只见胳膊包扎着,不见血迹,但小腿处一片血红。
凌云扬已顾不得依照身份对萧枕见礼,张口就问,“二殿下,我七妹如何?”
秦桓也紧张地问,“不、不会是……”
“她中了一剑,曾大夫已为他拔剑包扎好,如今人还未醒,但性命无大碍。”萧枕停住脚步,扫了三人一眼,目光在崔言书的面上多停留了一瞬。
凌云扬松了一口气,人没事儿就好。




催妆 第四十二章 建议(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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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扬崔言书秦桓三人知晓凌画心口中了一剑心惊肉跳赶来,如今听闻凌画性命无碍,心里着实宽了一半的心。
崔言书上前见礼,“二殿下,在下崔言书。”
萧枕颔首,看着崔言书道:“她如今在沉睡,本来已跟我说好,过几日带你去我府上,但不想今日出了这等事儿,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不若你现在跟我走如何?”
崔言书还没见到凌画,犹豫了一下,“掌舵使她……”
“她如今昏迷着,有曾大夫在,不会出事儿,你与我明日再来看她。”
崔言书不再犹豫,点头,“好,在下听二殿下的。”
于是,崔言书跟凌云扬和秦桓道别,转身跟着萧枕又下了栖云山。
上山的路车马难行,下山的路亦然,只能徒步而行。
崔言书走了几步后,对琉璃说:“我背你。”
琉璃立即说:“我能走。”
崔言书蹙眉,“你这腿如今已白包扎了,腿废了就不能练武了,你确定不用我背你?”
琉璃停住一瘸一拐的脚步,“那就有劳崔公子了。”
崔言书弯身。
琉璃爬上了他的背,想起了什么,说了句,“崔公子你放心,我是不会因你背我就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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