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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张老夫人看了一旁的宴轻一眼,“他照顾你是应该的,辛苦些怕什么,有什么事情,你只管指使他做。”
凌画笑着点头,“老夫人放心,我自然不会跟夫君客气的。”
宴轻听了几句,都是女人的闲话,他也不听了,转身走了。
宴轻出去后,张老夫人笑起来,“他是不是变化挺大?我看着他倒是变了个模样,且是个好模样。”
凌画抿着嘴笑,“怪我,是我把他吓坏了。”
“这坏事儿倒是成了好事儿了。”张老夫人小声说:“刚大婚那会儿,你们两个去我家,我瞧着你们俩不太亲密,虽然挽着手,但到底有些不对劲,如今这眼神一对上,我才发觉哪里不对劲,如今这才像夫妻。”
新婚的小夫妻,再亲密,若是装样子,眼神也是装不了的,如今这眼神都快黏一起了,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凌画笑,也不解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张老夫人正了颜色,“老身有话就直说了,你四哥凌云扬,那孩子我瞧着不错,不知……”
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凌画心里很高兴,看向张乐雪,见她羞红了脸,她笑着赶紧说:“我四哥倾慕张姐姐,多少人登门做媒,他都不同意,非张姐姐不娶。”
张老夫人很开心,面上没绷住,又笑了,“那这事儿等你伤好了,咱们再合八字,再议。”
凌画点头,“下个月我伤应该就会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先让人将我四哥的八字给老夫人,您私下先找人合着。”
“也行。”张老夫人痛快点头。
张老夫人知道凌画要养伤,她刚回京,一拨一拨的人来探望,她定然会累的,也不久留,看望了她,说了正事儿之后,便带着张乐雪告辞了。
宴轻亲自送了张老夫人出府。
走在出府的路上,张老夫人对宴轻说:“你夫人不容易,你好好对他,二殿下如今成了太子,若是能坐稳位置,你就算不想入朝,端敬候府的门楣还能挺到等你儿子继承。”
宴轻:“……”
他的儿子该有多不容易啊,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有多少人惦记他儿子了。凌画就不说了,要将产业都推给他,张老夫人却又来说了,他怀疑别到时候吓的不敢来端敬候府投胎。
送走了张老夫人,宴轻吩咐人今日闭门谢客,回到紫园,进了屋后,见凌画已乖乖地躺在了床上,他还算满意,也脱了鞋,陪着她躺去了床上。
屋子里暖和,炭火烧的旺,床上的锦绣被褥也软绵绵的。
宴轻一边将凌画的头发捏在手里把玩,一边心想着,以前他睡醒觉就出府去玩,天黑才回来,也没觉得府里有多好,如今有了凌画,每日陪她只躺在屋子里,便觉得舒服,这可真是……
只有纨绔才有的资格堕落。
还是做纨绔好。
凌画偏头看着宴轻,“哥哥,你干嘛老玩我头发?”
“没的玩。”
凌画闻言将床头的拨浪鼓递给他,“给你玩这个。”
宴轻松开她的头发,摇了两下,忽然说,“凌晗和凌致送来那几箱子玩具,你怎么不玩?还玩这个。”
凌画给出理由,“我怕玩坏了,以后没法留给孩子们玩了。那些玩具,都是独一份的,坏了很难修。”
宴轻:“……”
他瞥了一眼凌画的肚子,“孩子们?”
凌画点点头,掰着手指头数,“三哥的孩子,四哥的孩子,还有我们的孩子。”
宴轻:“……”
行吧!





催妆 第八十七章 震惊(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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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是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出宫到端敬候府的,太后来之前,并没有提前让人打过招呼。
管家见到太后的仪驾回府惊了个够呛,很是怀疑大约太后怕提前知会了,被小侯爷硬挡回去不让她来,所以,干脆就直接来了。
管家诚惶诚恐又恭恭敬敬地请了太后进府,太后走到半途,宴轻才从里面晃晃悠悠走出来,见到太后,他还挑了一下眉,露出不满的神色。
太后停住脚步,对他嗔怪,“你无论有多不想哀家回府,哀家也回来了。”
言外之意,你现在赶也不管用了。来都来了。
管家心想果然,还是太后娘娘了解小侯爷。
宴轻走上前,伸手扶住她,“这雪刚停,您一把老骨头,折腾什么?”
“我是为了来看我的侄孙媳妇儿,不是为了来看你。”
“没有我,您哪儿有侄孙媳妇儿可看?”宴轻很是不给面子,不满地说:“我就说不让她从栖云山回京,让她在栖云山多养些日子,她偏不听,如今回来了,怎么样?果然每日都要操劳。”
太后拍拍他的手,“你放心,哀家待一小会儿就走,绝对不让她操劳。”
宴轻嘟囔了一句什么。
太后没听清,问他,“你说什么?”
宴轻没好气地说:“您赶着中午来,不就是想我府里的厨子了吗?吃完午饭赶紧回去。”
太后顿时乐了,看了一眼天色,谁赶着午饭的点儿来了?距离午饭如今还有两个时辰呢。不过她也不点破,这臭小子自从做了纨绔后,性子也拧巴了,明明想留她吃饭,偏偏故意满脸的不情愿,把不是都推给她。
不过也因此,她倒觉得轻松,皇帝是她亲生在,但母子之间也是疏离的,唯独宴轻,从小到大,不怎么把她当太后,只把她当寻常的老太太。
她也不与宴轻计较,“那你还站着干什么?赶紧让厨房去准备啊,做些我爱吃的。”
宴轻又嘟囔了一句,亲自去了厨房,反而是管家陪着太后送到了紫园。
凌画其实已经能下床,但是宴轻不准,早与她强调了,无论谁来,哪怕皇上太后来,都得按照他的要求好好在床上待着,待到他准许,再下床。
凌画不怕皇上不怕太后,但怕宴轻对她冷脸,只能照做。
所以,太后来时,凌画穿戴整齐,乖乖地坐在床上等太后,见太后进屋,她抬手就要在床上行礼。
太后连忙快走一步,来到床前,按住她的手,“你的伤刚养好一点儿,规矩礼数先放一边,哀家就是来看看你,可不是来折腾你的。”
凌画作罢,笑着拉着太后跟着她坐在床上,“多谢姑祖母来看我,我今年还没给您拜年,您应该在宫里等着,等我养好伤,就去给您拜年。”
太后慈爱地拍拍她的手,“你能平安无事,就是万幸,哀家这心就宽了。”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好一会儿话。
太后怕凌画累到,让她赶紧躺着,凌画摇头,说如今已不需要总躺着了,太后不信,直到宴轻从厨房回来,替她证实,太后才不强烈要求了。
也因让凌画躺下,太后才注意到,床头堆着一摞账本子,她瞪眼,“怪不得臭小子说你回了京就每日操劳,这些账本子,离了你,就没人能看了吗?”
凌画连忙说:“这是今日琉璃才抱过来的,不需要她怎么看,只捡重要的别人做不得主的,给她过目一遍,用不了多少时候,便能处理完,这账本子不是每天都有的。”
太后不信。
凌画看向宴轻。
宴轻不满地说:“我说她操劳,说的不是账本子,是人,每日来往不绝的,都快把我端敬候府的门槛踏平了。”
太后出主意,“那就闭门谢客。”
凌画心想不愧是姑侄孙,想法都一样。
宴轻弯起了眉眼,对凌画得意地说:“你看,我做的对吧,姑祖母也是这个意思。”
凌画无话反驳。
太后这才拿过闷来,气笑,伸手指着宴轻,“原来你管人管不住,扯哀家这杆大旗来了。”
宴轻弯唇,“她不服管。”
凌画无奈,谁不服管了?她从来没觉得宴轻不好说话,但自从受伤后,发现他是真不好说话,就养伤不让她操劳这件事儿,他说一不二。
太后看看宴轻,又看看凌画,何等眼光毒辣,与张老夫人一样从中看出小两口与刚大婚那时不同之处来,这才真正开心且放心地笑起来,对凌画说:“你如今受伤,就该好好养伤,其余那些,就交给手下的人去做,手下的人做不了的,暂且搁着,你要时刻记住,你养伤要紧,再没有比你身体更紧要的事儿了。”
凌画连连点头。
太后又说了一会儿别话,提起了萧枕,犹豫再三,还是对凌画透露了一句,“陛下不日就会召见岭山王世子入京。”
凌画一怔,试探地问:“您知道为何吗?”
“为了太子,也是为了岭山。”太后叹了口气,见凌画是真真的疑惑,她想了想,又说:“你与岭山的关系……”
“亲中有疏。”凌画觉得这评价最中肯。
太后闻言点头,又问:“你觉得岭山会反吗?”
凌画肯定地说:“不敢做十分肯定,但八分肯定,岭山不会。”,话落,她补充了一句,“至少目前不会,没有反意。”
太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凌画看着太后,很敏锐地觉得,太后将萧枕与岭山牵扯在一起说,怕是这中间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她压低声音道:“姑祖母,您知道,我扶持萧枕十年,与岭山再有血缘,我的原则还是向着朝廷,向着萧枕的,所求就是扶持他登上帝位。”
太后丝毫不怀疑凌画这话的真实性,她为了萧枕所做多少,自从皇帝那日驾临二皇子府,回宫后,很是对她感慨了一番,她便已知道了,而那些仅仅是物质的,还有许多见血的不见血的刀光剑影,她这救命之恩报的,没有谁抵得过她一诺千金。
太后点头,“哀家信你。”
正因为信凌画,也是为了宴轻,她今日才开口说起这个,“哀家本来不想说,但是陛下要召岭山王世子入京,这总是个不定时的地雷,哀家怕你踩上去,也怕萧枕踩上去,一个弄不好,便是粉身碎骨,所以,哀家今日出宫,除了想看看你外,也是想让心里上提前有个准备。”
凌画试探地问:“您提到萧枕,又说到岭山,可是萧枕与岭山除了我的关系外,还有什么干系不成?”
太后向门口看了一眼。
宴轻在一旁说:“您只管说,门外除了您带来的孙嬷嬷,就是云落和端阳。旁人听不见。”
太后本来没想多说,但说到这份上,便还是说了,“罢了,既然如此,哀家便告诉你们吧!这么多年,有一件事情是皇上的心病,也是哀家的一块心病,皇上是因为情伤,哀家则是因为萧枕那孩子。”
凌画正了神色,知道怕是要说冷宫里的端妃了,这正是她想知道的,有太后主动告知最好,免得她和萧枕小心翼翼的查了。
她想着这还要感谢温行之和萧泽了,若非他们揭露出她与岭山的关系,太后也不可能今日坐在这里跟她说这话。
果然,太后接下来边说:“萧枕的娘出身岭山,是岭山王嫡出的三女儿,因自小走丢了,人贩子几番拐卖,后来被一户无儿无女的富户给收养了,那富户夫妻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抚养到她及笄,本已给她说好了一门亲事儿,但偏偏她被当地的恶霸给瞧中了,恶霸才不管她有没有定亲,非要强抢了,她那未婚夫为了救她,伤了腿,她的养父母因为护着她不想向那恶霸低头,不止丢了生意,还吃了官司,正逢那一年朝廷选秀女,她走投无路之下,便将自己报了名,做了秀女,那恶霸便不敢动她了,就这样,她一路被选中,留了牌子,入了宫。”
凌画震惊地看着太后,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用什么来形容了,她是千算万算千想万猜,也没想过萧枕的母亲竟然是出自岭山,而且还是岭山王嫡出的女儿。
宴轻也没料到,他也是同样震惊。




催妆 第八十八章 秘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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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没见过端妃,但因为萧枕,她这些年也私下打听了不少。
很多人都说端妃娘娘当年受宠,是因为一张脸,长的倾国倾城,但她差在出身低,是个商户的女儿,陛下能封她为妃,真是得了大造化。
但是谁又知道,原来她是岭山王嫡出的女儿?身份何等之高?若是论起来,皇后之位给她,她都不稀罕才对。
果然,太后等二人消化片刻后,又继续说:“她入宫后,被陛下翻了牌子的第一日,就跪地求陛下,说她愿意被贬去做宫女,入宫非她所愿,她是被逼的。她有未婚夫,可以做宫女,熬到年岁出宫。陛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十分恼怒,甩袖而走。之后,将选秀女的一众官员都贬斥了一遍,又命人将那欺男霸女的恶霸治罪。但皇家的威严和祖宗规矩断不能因此破例。所以,皇帝没答应。”
凌画等着太后继续说。
太后缓了片刻,又继续道:“她很有才华,哪怕没在岭山受教养,但她有幸遇到了一对好的养父母,所以,虽是商户,但却给她请了先生教书,识文断字,比照高门贵府里的小姐,教养一点儿也不差,陛下那时年轻,她又是宫里所有女子最特别的那一个,陛下虽然恼怒她,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被帝王吸引是好事儿,但对她来说,却不是好事儿,她不喜欢陛下,自然也就体会不了天子的好。”
凌画点头,她有未婚夫嘛,未婚夫为了她断腿,她若不是贪图富贵的人,自然忘不了。
太后长长地叹了口气,“陛下不顾她意愿,还是临幸了她,用尽一切法子对她好,但她不领情,她怀孕后,陛下时刻担心她会将孩子打去,或者想法子流掉,但是没想到,她却没有,还是平平安安将孩子生了下来,生下来后,她除了对陛下冷淡外,也没有对孩子不好,对孩子还是很温情的,陛下本来心想着,时间一长,他定会喜欢上他,也甘愿陪着她在宫里待一辈子的,但是谁也没想到,因岭山王一直没放弃找女人,所以,几年后,还是寻着线索,找到了宫里。”
太后回忆往事,心情说不上好,“哀家记得那一日,岭山王对陛下上了折子,说要来京朝贺,一来朝中无大喜,二来陛下与哀家也不是要过寿,岭山王突然说要来京,很是莫名,陛下甚至都想到了岭山王有什么阴谋,还与哀家猜测了好一番,后来岭山王来京,陛下与哀家才知道,原来她是来要女儿的。”
凌画依稀听说过岭山王十几年前来京了一回,住了好些日子,但却不知道原来为着女儿。
太后叹气,“岭山王知道了女儿是被逼入宫的,见了陛下后,说明来意,陛下自然不愿。但岭山王说了,若是陛下不放人,他岭山宁愿兴兵。陛下虽恼怒,但是一时还真被岭山王给难住了,陛下为难了好些日子,岭山王步步紧逼,陛下后来退了一步,说不如交给端妃选,她是留在宫里,还是走。”
凌画心想,端妃一定是选走了,否则冷宫里也不会有一个假端妃。
宴轻心里也恍然,原来冷宫里的假端妃竟然是这样的秘密。
太后继续道:“陛下想着,端妃已在宫里待了几年,连皇子都生了,为着孩子,他定是舍不得走的,她若是走,他一定不会让她将皇子带走。而且,她对孩子很好,并没有看到孩子便生厌不喜,也从不苛责孩子。他拿母子亲情做赌,但是他没想到,端妃在知道能走出皇宫的那一刻,便毫不犹豫地说走。陛下气疯了。”
太后说完,问凌画,“若是换你,你会怎么做?”
宴轻不满地看着太后,“这是什么话!”
什么叫换她?
凌画想了想,温声说:“孙媳不是端妃娘娘,也没法站在她的角度去选择。但孙媳听了这个故事后,还是颇为感慨的。不过孙媳不喜欢皇宫,也不喜欢与后宫女人争一个男人。所以,若换做是我,大约也会走。”
太后立即说:“陛下淑房专宠。”
凌画反驳,“那也没有遣散后宫。而且,上有皇后,下有妃嫔,淑房专宠,不过是更遭人嫉恨做靶子罢了。”
太后一时无言。
凌画又说:“若是我猜测的不差,她那未婚夫,应该是当时还未娶妻,腿也还没好吧?”
太后点头,“的确。”
凌画道:“陛下虽惩治了恶霸,但这江山本来就是陛下治理下的,所以,端妃娘娘自然不会因为陛下惩治了恶霸便会对陛下感恩戴德,而对她的未婚夫和养父母来说,又是恩,又是情,她是要还的。”
“报秀女是她选的路。”太后道。
凌画笑,“若说我没猜错,她当年报选秀女,就只是为了见陛下,申诉冤屈罢了。否则也不会在陛下翻牌子的第一日,就跪地请求。只是她大约没想到,自己会折在皇宫,兴许想到了,但那时是她唯一的办法,她没别的路可走了。”
太后长叹一声,“你说的也对。”
太后又道:“哀家身为女人,也可以理解,但唯一没料到的是她走的那么干脆,甚至连给孩子一句嘱咐都没有。也正是因为她太干脆,哀家才觉得,她有些薄幸。”
凌画问:“当年,陛下是不是威胁她了?比如,陛下说若是你离开,我就苛待你生的孩子什么的这类话。”
太后顿了一下,无奈点头,“没错。”
凌画叹气,“陛下也确实在端妃娘娘离开后做到了,他对萧枕苛责了十几年呢,自从去年夏,才不苛责的。”
太后也无奈,“陛下是受不了,端妃走后,他大病了一场,后来便见不得萧枕,一见他,就想起端妃走的有多么干脆,哀家劝了他几次,后来执拗不了陛下,便也就丢开手了。”
“陛下这些年也不容易。”太后又道:“他是真喜欢端妃,在萧枕之下,七八年后才有皇子出生,便很是说明问题。”
凌画这便不好评价了,她还没有孩子,也体会不了生一个不是自己喜欢的人的孩子该怎样对待,是舍得,还是不舍得,她不是端妃,谁也不是,所以,谁也不能站在端妃的角度说她做错了。
“萧枕一直念着他娘,哀家想也是端妃在他自小对他十分好,才让他没了娘后,一直念念不忘的原因。”太后道:“若是早知道她要走,还不如不对那孩子好。有很长一段时间,哀家也不知如何面对他,只能稍微照拂一二,但哀家精力也有限,哀家也是有些怨岭山王咄咄相逼,端妃走的干脆果断的。但无论如何,确实也不该苦了孩子,哀家这个祖母,确实也没做好。”
宴轻嗤道:“我记得我小时候,您总是三天两头出宫往这府里跑,祖父后来都不待见您了,父亲也劝您别总回府,每次都兴师动众的,一大堆奴才跟着您折腾。”
太后瞪了他一眼,“你还小,懂什么?”
宴轻扭过头,不理她了。
凌画握着太后的手,“您为了两位侯爷的身体操心,也是有心无力,太子殿下并没有怪您。”
萧枕那些年跟他私下里吐槽恼恨的最多是皇上罢了,因为每见皇帝一次,他就挨一次骂,他觉得皇帝怕是有病,还让她跟着他一起骂,她也觉得皇帝有病,还真同仇敌忾跟着他骂了好几句有病。
“后来呢?端妃娘娘也没回岭山吧?”凌画问。
若是回岭山,她不可能没见过她。
太后点头,“被岭山王带走后,说是回了岭山了,但陛下病好后,派人去打探,没有她的消息,又去了她养父母所在地,她养父母连带断了腿的未婚夫,都不见了,据说被人接走了,陛下怀疑是岭山王做的。岭山王一堆庶女,唯一的一个嫡女,自小走丢,如此坎坷,他既然一直没放弃寻找,找到了人后,强硬地从陛下手里抢走人,自然是不会亏待她的,应该是安置到了皇室够不着的地方。”
凌画颔首,想着她可以去信问问叶瑞,萧枕曾经在岭山被扣押了俩月,岭山王和叶瑞竟是半点儿端倪没露,可真是厉害。




催妆 第八十九章 邀请(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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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皇室来说,端妃的离开,自是一件丑事儿,也是一件让天子颜面扫地的丑事儿,所以,不难理解,皇帝弄了个假端妃贬去了冷宫。
而萧枕这些年想去冷宫看望他娘,实在是踩在了皇帝的面子上,皇帝自然是不准许的。不但不准许,看到萧枕,便想起当年端妃的离开,对一个帝王来说,是解不开的扫他天子威仪的心结。
还有岭山,没想到岭山王当初那么硬气,敢和皇上要人,而最厉害的是,逼的皇帝还真将人给还了回去。
凌画想起故去的岭山王妃,老王妃她见过,很是慈和,与太后差不多,但身子骨没太后硬朗,很早就去了。
老王爷很是爱重王妃,对唯一的王妃所出嫡女,没放弃多年寻找,也说得过去。
至于岭山的嫡女为何走丢,为何周转之下被人贩子卖了几道,这应该是与岭山的派系争斗有关,岭山多年来,一直内斗不断,几代以来,愈演愈烈。
她没仔细研究过岭山那些人,因为人太多了,碍不着她什么事儿,她也懒得研究。但却知道,老王妃生了一子一女,女儿嫁的远,不知嫁去了哪里,如今她从太后口中知道了,原来是萧枕的母亲端妃。儿子是叶瑞的父亲,常年卧病在床。
因嫡出势弱,岭山庶出和旁系一个个活蹦乱跳,喂野了心,后来岭山王越过卧病在床的嫡子和一众庶子,直接请封了嫡孙叶瑞为岭山王世子,但依旧没安稳住岭山,以至于,那些庶出叔伯们加上叶瑞的庶出兄弟以及旁支们,一个个龙争虎斗,直到因那些人联手扣押挟持了萧枕去岭山,她逼上岭山,岭山王也觉得说不过去了,才容许叶瑞动手,叶瑞才借此收拾了那帮人,坐稳了岭山王世子的位置,彻底扫清了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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