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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他的武功自小受父亲指点,又受堂姑姑指点,自然是不弱的,但是奈何,宫宴之上,除了特殊请示先皇恩准外,不准带兵器的,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
“我倒是能理解宁叶的安排,杀你兴许正如了先皇的意,岭山正好被朝廷纳入怀中,待叔外祖父西去,先皇兴许该撤销岭山的自治了,那样的话,朝廷的国力便增加了,而杀先皇和陛下便不同,无论杀了谁,朝廷都会乱一阵,他趁机可以大有可为。毕竟,宫宴上的刺杀,只有一次机会,好刀怎么能不用在刃上?”
叶瑞觉得言之有理,“不愧是宁叶,若论武功,三个他大约也不是我的对手,但若论谋算黑心,我怕不是他的对手。”
有他在一日,岭山一定会自治一日。这跟彻底被朝廷接管,区别大了去了。
凌画想了想说:“吃完饭,我跟你去见陛下,我的打算时,回了岭山,给你十日的筹备时间,再算上路上十日的时间,二十日后,你打兵幽州。”
“啊?”叶瑞震惊了。
凌画肯定地点头,“这一仗,早晚都要打,那为何不先发制人?为何非要等着碧云山举旗?为何非要等着幽州兴兵?我觉得就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样的话,不止能保住凉州三十万兵马,还能尽快拿下幽州。”
不管温行之能不能在宴轻此次的追查下杀了,先把幽州抢回来再说。
叶瑞呆了片刻,放下筷子,一拍桌子,“你说的对,走,我们这就去找陛下。”
“再吃点?你还要赶路呢。”
“不吃了。”叶瑞摆手,“我亲自带兵,请祖父坐镇岭山,他老人家还是能出点儿力的。”
他说完,又看着凌画,“岭山的粮草不够,你的后勤供给没问题吧?”
“没问题。”凌画颔首,“这三年来,我掌管江南漕运,一边充盈国库,一边用自己的银钱储备了上百个粮仓的粮食,本来是想着粮食乃民生之本,在好的年头多储备些,遇到了灾年,就能救急了,尤其是跟萧泽有一场硬仗要打,不知道会持续多久,总之有备无患,那时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萧泽会倒的那么快,先皇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众目睽睽之下被冷箭杀了,而转眼要对付碧云山和幽州,便派上用场了。”
叶瑞感慨,“果然是有备无患,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他岭山这些年结余不多,都用来发展岭山的建设了,粮草也就够两三个月的,再长就不够了,如今既然有上百个粮仓,所有兵马加起来打个一年半载,都不成问题。
他该说新皇遇上她,想不做个有作为的皇帝都难。碧云山筹谋多年,能有多少粮仓?有她表妹这个富可敌国的后盾吗?
于是,二人一起去了御书房找萧枕。
萧枕睡了一日,醒来后,便见朝臣处理事情,就算有凌云扬、崔言书,还有原太子府的府臣们相助,一切顺利,但依旧忙了个脚朝天。
见叶瑞和凌画来了,他摆手让礼部尚书退下,看着二人,揉揉眉心,问叶瑞,“这便启程?”
叶瑞点头,“臣是来与陛下告辞的。”
萧枕颔首,刚要说什么,忽然看着凌画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要说了解凌画,还是萧枕了解。
凌画点头,将她对叶瑞说的打算说了一遍,然后又与萧枕分析原因,“粮草我们有,有多少,陛下您最清楚不过,不若我们现在就打。岭山本来养兵三十万,年前又收服了四万兵马,也就是三十四万,二十日后,留九万兵马守岭山,带着二十五万兵马从岭山发兵幽州,我给江望去信,让他留两万兵马守漕郡,再将三十六寨的人收编入军中,加起来依旧能凑齐十万兵马,收到我传信后,让他即刻带着十万兵马也赶去幽州,飞鹰传书,三日就能到漕郡,他第四日就能出发,还有京城西山大营二十万兵马……”
她看向萧枕,“留五万,发兵十五万,我来带兵。”





催妆 第二十四章 发兵
萧枕听前面都没说话,听到这最后一句,他立即反对,“不行,你不准去。”
凌画看着她,“我熟读兵书,善用兵法,已收到了望书的传信,三日后,他与和风细雨便会带着当初我回京时留在漕郡的一半暗卫们回到京城,有了他们跟随,你完全不需要担心的我的安危。让张炎亭和我四哥管后方粮草调度,让言书跟着我一起,朝中有陛下您亲自坐镇,只要保证后方无事儿,我便能统兵。”
不等萧枕开口,她又道:“这二十万兵马,你本来就交给了宴轻,但是他急匆匆去追人,自然没法带着兵马。临走前,将虎符给了我,让我保管,但我觉得,如今正是派上用场,我带着你的虎符,你再给我一道密旨,我带着十五万兵马悄悄离京,一定要打宁叶和温行之一个措手不及。只要拿下了幽州,还会怕碧云山反?”
萧枕脸色难看,“我拦不住你是吗?”
凌画叹气,“您是陛下,是后梁的天下之主,当该明白怎样做对咱们最有利。越迟发兵,对咱们越不利,尤其是端阳和张家的亲信二人是单枪匹马去了幽州,指望他们如今看来根本不行,他们若是摸进去了幽州,正好可以跟我们里应外合,若是连幽州都没摸进去,那么说明幽州的防守更为厉害,宴轻晚了两个时辰追去,兴许追到幽州,他们人已进了幽州了,那么他们身边有高手,又岂能奈何他们?不如我们先发制人。先皇尸骨未寒,我们兴兵,为先皇报仇,也是激舞士兵们的士气。”
萧枕看着她,“你身上的伤……”
“我带上曾大夫。”凌画为了让萧枕放心,也觉得自己有必要带着曾大夫,打仗不是闹着玩的,刀剑无眼,她武功不高,只能靠身边人保护,带着个神医把握些。
萧枕来回踱步,“宴轻走时让朕看顾好你。”
凌画笑,“我一路去幽州,估计很快就会见到他了,到时候将兵马交给他,他不会让我出事儿的。”
萧枕噎住,又来回走了几步,“若是这样的话,换个人带兵也行,反正到了幽州城外,你就要将人给他。”
“不成。”凌画摇头,“陛下您是知道的,对付宁叶,一般人对付不了,更何况还有个温行之,他们两个若是在一起,更是了不得。我必须坐镇军中。”
萧枕深吸气,“那你……”
“望书和暗卫们到了我就即日启程。”凌画道:“宫中的宫务就交给太后娘娘,让四小姐帮助太后娘娘协理,孙嬷嬷在一旁搭一把手,不会出错的,她留在宫中,还能保护你。”
萧枕生气,“你可真是人尽其用。”
凌画抿着嘴笑,“这么好用的人,孙相若是哭唧唧找您来要,您可千万别发傻的将人给回去。”
萧枕自从成了新皇,最不适应的就是凌画对他称呼陛下说话尊称您,但如今听他说他犯傻这样的话,心里总算是找回了点儿从前的舒适度,他狠狠吐了一口气,“这样说,你就不亲眼看着朕登基了?”
“不了吧!”凌画这时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毕竟登基大典一辈子只有一次,毕竟这个位置他们筹谋十年,虽然坐上来的太突然,但不得不说,她也该观看的。
但时机不等人,晚一步,就损失惨重,不如早出手,她也算是从太后寿宴那日长了教训,太理所当然谋定而后动了,才弄到这步田地,若是不等着而先发制人,兴许先皇不会死。
“待我们平了叛乱,夺回幽州,扫平碧云山,归京之日,你率领百官相迎,对比你登基,我还是更想看到由你开创的后梁中兴。”
萧枕气笑,“行吧,朕准了。”
有望书等人护卫,有曾大夫跟着,有十五万兵马,他是不应该太担心死命拦着,诚如她所说,这仗是要先发制人。
凌画见他答应,松了一口气,对叶瑞摆手,“表哥你走吧。我们飞鹰联系。”
叶瑞:“……”
好吧,那他走了。
他对萧枕拱手。
萧枕想了想,对他说:“你也听到父皇临终所言了,回了岭山后,你让人去给她传句话,朕此生也不会去打扰她,让她该要子嗣要子嗣,不必顾念着朕,好好过日子吧!”
叶瑞颔首,“臣记下了。”
叶瑞离开后,凌画将孙巧颜拉过,“你都听到了,陛下我就交给你了,若有什么事儿,你帮他多分担。”
孙巧颜其实也想说她也想去战场上,但是凌画已把她安排了,到底是陛下的安危要紧,谁知道那宁叶会不会变态的再让人杀个回马枪,回来再杀陛下,毕竟这宫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她还是留下吧!
她点点头,立直腰板,对凌画保证,“你放心,我会传信,将青雨山的高手都调来京城,定护卫陛下毫发无伤。我死了,他都死不了。”
萧枕怒斥,“说的什么浑话!”
孙巧颜吐吐舌头,继续跟凌画保证,“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了,画画你明白的啦。”
凌画:“……”
是的,她明白。
她被孙巧颜逗的忍不住发笑,又看着萧枕绷着的脸,想着她应该不需要太担心,孙巧颜这个皇后,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自古以来,兴兵乃大事儿,都需要在朝堂上再三商议,定下先锋官,大将军,督粮官等等,但如今因是秘密发兵,所以,凌画觉得,这些程序都不需要了,她瞧瞧带兵走,不惊动人,消息也就散不出去,等被追的喘不上来气的宁叶和温行之得到消息时,她没准已经带兵到了幽州了。
就要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当日,凌画便出了皇宫,对外称伤势复发,回府养伤了。
她这个伤本来也就将将养了俩月,在曾大夫来说,最少要三个月,但没想到如今出了大事儿,她这个伤只能不养了。
凌画找到曾大夫,带着她回府,在马车上就将让他随着她出兵的事儿说了,曾大夫对着她瞪眼半晌,质问:“你还想不想要自己的身体了?”
“自然是想要的,所以才带着你啊。”凌画道:“有你在我身边,每日行军不必太快,应该没问题的。”
宁叶和温行之就算回幽州,应该也不会走直线回去,为了躲宴轻的追查,总要七绕八绕的,这个时间拉锯的应该不会太短,而她则直线行军,估算着若是宴轻拦不住他们,应该与他们进幽州的时间差不多。
曾大夫没好气,“我说有问题有用吗?”
“没用。”凌画对他嘻嘻笑,“所以,不会有问题的对不对?我那两个月被你和哥哥盯着,伤势养的极好,就算行军劳累,但有你的好药在,应该不是问题。”
曾大夫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若是别的大夫,肯定是有问题,但若是他跟着,每日看着她用药,自然没问题。
凌画道:“那株千年份的雪莲,你看着能不能将其制成药丸……”
“制成药丸就失去了一半药效,直接带着。”曾大夫道:“那日出发?”
“三日后,等望书他们回来。”
曾大夫点头,“趁这个时间,我倒是可以制些别的药丸带着,还有宴轻的药,他走的急,估计没带多少,还有行军用于防护的药,我一个人也制不出太多啊。”
“行军防护的药直接从药铺拿。”凌画不担心这个,“我们兵马带着少量粮草先行,其余的粮草、药材、军中供需,让人押后。”
“那得着个妥帖的人。”曾大夫说完,又瞪眼,“我跟你谈论这个做什么?别说了别说了,老头子我不跟你说这个。”
凌画笑,“这不是琉璃不在呢,就跟你聊聊天。”
曾大夫翻白眼,他可不爱聊这个,他是一个大夫。
回到了端敬候府,凌画便开始给各地粮仓传信进行粮草调度,又给名下产业的各个铺子下达了相应的所需命令。
曾大夫啧啧,“你这多大家业,都不够折腾的,这么一折腾,用不了一年,就没了。”
凌画立即说:“我都让人记着账本,到时候让陛下的国库拨银子,这些供需所用,我先垫着。”
曾大夫:“……”
这样也还行。




催妆 第二十五章 点兵
凌画旧伤复发的消息传出后,忙碌了多日没见妹妹的凌云扬第一时间扔了手边的事儿匆匆去了端敬候府。
凌画与萧枕商议出兵的事情时,只有叶瑞和孙巧颜在场,拿定出一个大致方案后,为了赶时间调派军饷粮草,凌画便匆匆了出宫,凌云扬自然还不知道。
他冲进门后,抓住管家立即问:“我妹妹怎样了?又发高热了?”
管家连忙摇头,“四公子您别急,少夫人没大碍,人好得很。”
凌云扬不信,好得很怎么他听说是旧伤复发了?
管家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反正少夫人回来时,虽然早先养回来的几分红润气色不见了,很是有些疲惫的样子,但看起来倒也不像是生病了啊。
他只能对凌云扬道:“四公子,老奴也不太明白,您亲眼去看看就知道了。”,他说完,见凌云扬大步流星向内院走,连忙一把拽住他,“四公子,少夫人在书房。”
凌云扬脚步一顿,不是在内院?那就不是旧伤复发了,看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他转身又去了书房。
凌画正召集京城多个铺子的管事儿交待事情,听人禀报凌云扬来了,她直接说:“让四哥稍等一会儿。”
凌云扬耐心地在茶厅等了小半个时辰,管事儿们才散了,他才见到了凌画,他对着凌画直接问:“出了什么事情了?为何对外说病了?”
凌画看着他,“一会儿应该还有人来,四哥别着急,再等一会儿,等人都到齐了,我一起说。”
凌云扬皱眉,但还是耐心地又坐了下来。
大约又等了两盏茶左右的时间,沈怡安、许子舟、崔言书、张炎亭四人前后脚进了端敬候府,四个人手里都提了礼,凌画病了,他们来看望,也很正常。
凌画见人齐了,便对四人说起了与新皇商议的兴兵事宜,开始凌云扬还没反应过来,等凌画说她亲自带兵三日后出京时,他脸色立即变了,腾地站起身,坚决反对,“不行。你的伤还没痊愈,怎么能带兵?这不是胡闹吗?要带兵也是我带兵。”
凌画就知道她四哥会反对,她站起身,伸手按住他肩膀,让他坐下,“你急什么?听我说。”
凌云扬一脸“你说什么都说服不了我”的表情。
凌画便拿出说服萧枕的那一套,掰开了揉碎了分析此事的利弊,然后见凌云扬依旧是一脸不同意,便对他说:“四哥你放心,曾大夫是跟着我,”,他说完又看向崔言书,“言书也跟我一起。”
崔言书没意见,他觉得在漕郡那三年他没白下功夫没白出力气没白帮掌舵使抵挡腥风血雨,这不到了关键时候,掌舵使便真是使劲提拔他。其实他知道,凌画自己带兵应该也是没问题的,让他跟着去,就是为了在军中立功,他才能官职升的快。否则别看先皇提拔将他破格放去了兵部,朝中的朝臣们不满的大有人在,新皇登基后,就算要重用他提拔他,也不能升得太快,否则朝臣们该将这份不满转移到陛下身上了。毕竟,在朝中,想立大功的机会不多。只有一个地方能让他的官职升得快,那就是军中。如今既然要兴兵打仗,掌舵使大约觉得这是拉着他升官职的一个机会。
既有曾大夫跟着,又有望书和风细雨带着一半暗卫从江南回来,还有他自己的暗卫,再加上十五万兵马,还有岭山漕郡的兵马落后一步去支援,他还真不觉得这一仗不能打。
果然凌云扬不满地说:“崔兄是厉害有本事,但他是个文人,打仗刀剑无眼,他跟着你去,也不能保护你。”
“但是言书脑子好使,他在漕运又跟我配合了多年,打仗不止看的是军队兵马,还有脑子。”
凌云扬恼怒,“你是说你四哥我没脑子吗?我怎么就不能去了?”
凌画瞪眼,“你当然不能去,你去了,谁帮陛下给我盯着后方别出乱子?言书刚来京城不久,对京城诸事还不太熟悉,与朝臣们还需要磨合,他跟我走正适合,但四哥你不同。”
凌云扬噎住。
凌画不再理他,对沈怡安、许子舟、张炎亭三人道:“沈大人、许大人、张大人,我离京后,京城就交给你们了,这件事情就连孙相和赵江赵大人都不知晓。你们要将此事周旋瞒住,我今日生病,三日后,言书也会生病,朝中病一两个人不奇怪,只要你们瞒住了,不用瞒太久,半个月就够,我算计着时间,半个月应该能到幽州了。”
沈怡安点头,率先表态,“掌舵使放心,多不敢说,瞒半个月,还是能做到的。”
许子舟也颔首,“掌舵使只管放心,我们几人会极尽全力协助陛下稳住京城。你行军在外,刀剑无眼,才是要注意安危。”
张炎亭虽然觉得自己比崔言书跟去军中更合适,但凌画也说了,她与崔言书在漕郡三年配合默契,便将想说的话压住,也表态,“掌舵使放心。”
凌画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当务之急,是她要压住幽州快一步先发制人最紧要,对京城也就顾不上了。不过这些年萧枕不是白吃干饭的,他善于隐忍,也懂得审时度势知晓进退,做一个君王足够了,唯一不足的就是先皇驾崩太突然,没能做到新旧顺利交接和安排,但这也不怕,这几日,基本形势也稳住了。
京城从皇宫到各府各街挨家挨户,已大查了一遍,如今还没收手,还会继续翻个底朝天的查,不止要将皇宫的暗桩挖出来除去,也要将埋在京城的暗桩都挖出来,虽然动静闹的大,动荡些,但快刀斩乱麻,如今辛苦些,才会减少再突发计划之外的状况。
凌云扬虽然依旧不太同意,但众人都已经表态,而凌画心意已决,陛下都已下了决定,也没他反对的份了,他只能闭了嘴,硬邦邦地警告她,“我告诉你,不准再受伤了,否则……”
凌画赶紧接话,“否则一辈子都哄不好你,我知道了。”
凌云扬:“……”
众人:“……”
太后听闻凌画病了,立马急了,“早上不还好好的吗?怎么旧伤复发了?快,哀家要出宫去看她。”
孙嬷嬷连忙拦住太后,悄声说:“少夫人出宫前,让人传了话,说有要事儿安排,需要避开人的耳目,才称病出宫,来人传话时,长宁宫人正多,老奴才没立马告知您。”
太后闻言放下心,点点头,“不是旧伤复发就好。”
既然是有要事儿安排,要避人耳目,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事儿,凌画没说,她也就不问了,反正她一把年纪了,皇上突然驾崩,对她打击太大,如今也没多少精力。
凌画称病当日,除亲近几人外,其余前往端敬候府看望者,一律闭门谢客。
三日后,望书、和风、细雨三人带着暗卫回京,而凌画也准备妥当,在带着人踏出府门时,忽然想起了凉州来贺寿的周琛和周莹,她想了一下,觉得应该带他们一起离京,于是,派人去周家宅子喊周琛和周莹。
周琛和周莹进京贺寿,寿宴出事儿,如今二人依旧待在京中等着听旨。
周琛和周莹这几日心中也挺急的,想着掌舵使如今病了,陛下不知何时想起放他们离京,京中如今的形势又太乱,新皇每日忙的脚不沾地,他们又不敢去打扰,但同时又担心凉州出事儿。
正在他们焦急等待时,听闻凌画让他们简单收拾行囊去城门口,他们大喜,连忙快速地收拾了几件衣裳,便匆匆去了城门口。
此时已深夜,他们到时,凌画已到,见他们来了,一句话也没说,只摆手示意他们跟上。
这个时间,城门换班的是新皇的人,城门口没发生任何喧闹,一行人快速又无声地出了城,没惊动不该知道的人。
出城三十里,到西山清点了十五万兵马,在深夜,凌画带着十五万兵马,抄近路,出了京城。




催妆 第二十六章 绿林新主
果然如凌画所料,宁叶与温行之为躲避宴轻追查,绕道回幽州。
寿宴当日,宴轻故意放走了两个高手,云落带着人寻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追去,沿途留下了记号,但出京两百里后,大约被宁叶察觉了,果断放弃了那两人,云落一下子失去了追查的踪迹。
宴轻带着琉璃、朱兰等一众暗卫与云落汇和后,分析了几个方向,果断地沿着一个方向追去。
宁叶沿途几次故布疑阵,都摆脱不了宴轻的追踪,十多日下来,反而进了江南的地界。
琉璃一路跟着宴轻追下来,灰头土脸,心里憋着一股劲儿,看着漕郡城池,很是怀疑,“小侯爷,您确定他们进了漕郡了?”
碧云山的少主,知道漕郡是小姐的地盘啊,傻了吧?才会往漕郡跑。
宴轻点头,“基本确定。”
他从不对自己做的决定怀疑。
琉璃很是不解,“他为什么往漕郡跑?”
“灯下黑?”朱兰同样灰头土脸,可以说,十多日日夜不停地追下来,她都觉得自己整个人升华了,每到一个分岔路口,她都忍不住想对宴轻说,要不将人分开查,但看着宴轻紧的唇,面无表情的脸色,目光平静地指着一个方向说这边走时,她就压下去了想说的话,想着宴小侯爷如此肯定,不将人手分开,必有他的考量。
琉璃冷笑,“三个月前,小姐才将江南大清查了一遍,宁叶和温行之还敢往江南跑,真不怕死在江南再也出不去。”
“他们必有倚仗。”宴轻随手将一块令牌扔给朱兰,“你回绿林总坛一趟,将这块令牌给你爷爷,让他与赵舵主盯好了程舵主,将程舵主的所有势力拿下,发动人手,拦住去往幽州和碧云山方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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