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凌画嗤笑,“就是不想你丢我的脸,我不说富可敌国,但也管着江南漕运,亏你是我未婚夫,两万两银子还跑出去借。”
秦桓涨红了脸,不被凌画这样说,他还不觉得丢人,如今被她这样一说,仿佛他真是丢了她的人一样。
他将脸憋的红紫,才咬牙说,“四万两就够,你为何给我十万两?”
凌画轻飘飘的,“剩下的你请宴小侯爷买酒喝,谢谢他,难得你这么蠢还能交到个愿意借你钱的大方极了的好兄弟。”
秦桓已被她骂多了,也不在乎了,“六万两都请吃酒?”
那得吃多少顿酒啊!
“嗯,都请。”
秦桓看着她,“这些银子,得请他吃半年吧?”
“也不一定,便宜的能请他吃半年,贵的也就几顿。你以前手里没银子,不常常贴着他蹭吃蹭喝吗?如今都还回去,我凌画的未婚夫,哪能欠人家几顿酒?”凌画摆摆手,“行了,你拿上银子,回去吧!”
说完,凌画不再理他,转身进了屋。
琉璃看了一眼秦桓呆呆傻傻的模样,也跟进了屋。
十万两银票不太轻,还是很压手的,秦桓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没有人再理他,他怀疑地站起身,出了凌画的院子。
直到离开凌家,他整个人还是有点儿懵。
凌画……给了他十万两银子?
催妆 第十九章 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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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画坐在窗前,看着秦桓拿着银票离开,露出些许笑意。
琉璃有点儿搞不懂了,“小姐,您不是要与秦三公子悔婚吗?”
怎么一个字没提悔婚的事儿?反而承认是在耍秦三公子,且给了他十万两银子?
凌画点头,“是啊,我是要悔婚。”
琉璃看着她,“那您这是…”
什么操作?
凌画摇着团扇,“我若是主动提悔婚,秦桓自然是一口答应,但这婚事儿是指腹为婚,两家长辈当年做的主,不是秦桓自己答应就能行的,安国公老夫人那里不答应,也不算数。安国公老夫人可不是个软和的人,这几年乖觉,那是被我压住了气势,一旦我要悔婚,她眼看着无利可图了,没准会使出浑身解数死缠着不放,我虽不怕她,但闹腾大了,我还真嫌烦。不如,另辟蹊径。”
琉璃还是不懂,“您怎样另辟蹊径?”
凌画轻笑,“从宴小侯爷那啊!”
琉璃觉得自己脑子不够使,小姐这是打算要算计宴小侯爷?
凌画笑容明艳,“你说,秦桓听不听我话?”
琉璃想了想,“听的吧!”
秦三公子看起来真的是有点儿蠢,小姐给他挖一个坑,他就跳。不知道宴小侯爷那里怎样,给他个鱼钩,他咬不咬?
她诚恳地说,“宴小侯爷虽然喜欢酒,但非好酒不喝。六万两银子虽多,但真喝贵的,还真喝不了半年。”
凌画抿着嘴笑,“谁要他喝半年了?我就是想……他钩住宴轻就行,几顿也够了。”
琉璃:“……”
她看着凌画的神色,忽然有点儿为宴小侯爷担心。
秦桓揣着十万两银子出了凌家后,站在风里让自己醒了会儿神,虽然他不觉得拿了凌画的银子有什么不对,毕竟,这些年他受的伤害比十万两银子高价的多,今天他又受伤害了,但还是觉得十分烫手。
大约这就是他的良心吧!
凌画那个女人……应该是天生就没良心,就算有,也早就被狗吃了,他的良心自然是一直都在的,所以,才觉得浑身不得劲。
他矛盾地挣扎了一会儿,最后顺从着凌画的理由,前往端敬候府。
凌画说了,还钱,再请宴轻吃酒。
就这么办吧!
他顺利地来到端敬候府,此时已天黑,敲门后,门童说小侯爷今日没出去在家,他点点头,走了进去。
宴轻依旧在训凤头鹦鹉,凤头鹦鹉看起来已破罐子破摔,用翅膀把自己的脑袋埋住,缩成了一团,给了宴轻一个鸟屁股。
端阳看着自家小侯爷,已不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了。
秦桓找来后,解救了凤头鹦鹉,也解救了端阳,凤头鹦鹉听到人声,抖着翅膀站起来,扑棱扑棱在笼子里乱飞,东一头,西一头,南一头,北一头,羽毛都扑棱掉了两根。
秦桓吓了一跳,“宴兄,你这鹦鹉……”
“它高兴时候就这样!”宴轻转过身,看着秦桓,“秦兄,你这是钱不够又来找我?”
秦桓看着高兴的四处乱扑棱的凤头鹦鹉,神色有点儿微妙,他高兴时,也想蹦想跳想伸开手臂飞。
他咳嗽一声,立即摇头,“不是,我是来还钱的。”
“嗯?”宴轻看着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找他借钱,当日就来还的。
秦桓拿出四万两银票,递给宴轻,“这是四万两,宴兄你收好。”
宴轻惊讶了,“我若是没记错,我借给你的是两万两吧?”
“是的,另外两万两是利息。”
宴轻震惊了,“秦兄,你没傻吧?别说我没找你要利息,就是要,半日的利息也不能这么高吧?”
“总之宴兄收着就是了。”秦桓将银票塞给他。
宴轻有点儿懵,怀疑地看着他,“你发财了?”
“嗯。”
宴轻好奇了,“什么财路这么赚?”
秦桓张了张嘴,不想说出凌画那个女人来,他今日被耍被折腾,实在窝囊,他闭上嘴,“宴兄你就别问了。”
宴轻上下打量他,似乎才重新认识他一样,刮目相看的啧啧,“秦兄,你厉害啊!”
秦桓有口难言,干脆地掏出剩下的六万两银票,一股脑的给他看,“还有这些,我请宴兄吃酒。”
宴轻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厚厚的银票,“兄弟,你这钱来路正吧?”
“正!”
有门有路,未婚妻给的!
宴轻又多看了他一眼。
“这些,所有,都请宴兄吃酒。吃完为止。”秦桓又肯定地补充了一句。
宴轻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他,“秦桓,你不会是要害我吧?”
秦桓摇头,“不是,我就是想要报答宴兄,这一年来,我总是跟着你蹭吃蹭喝。如今有了钱,自然要请回来。”
反正是凌画的钱,他拿在手里烫手,给出去也不心疼。
宴轻怀疑地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对劲。”
秦桓举手发誓,“我就是为了报答宴兄,若是有害宴兄之心,就让我天打五雷……”
宴轻立即摆手,拦住他的话,“别,发什么誓?这也值当发誓?我信你想报答我就是了。”
只不过,他还真没见过秦桓这样报答的。
不过也没关系,还利息就还利息,喝酒就喝酒,这两件事儿又不犯法。
宴轻接受很快地同意了,“行。”
秦桓高兴,“走,咱们现在就去喝酒。”
宴轻摇头,“今天就不喝了吧,今天心累,明天喝。”
毕竟他训了一天的鹦鹉,心累。
秦桓从善如流,“行,我明天来找你。”
他想了想,又把手里的六万两银票给宴轻,“你给咱们保管着,以后喝酒钱就从这里扣除,喝没了算。”
宴轻:“……”
他诚然的觉得秦桓的脑子是有点儿问题了,钱是随便这么给人的吗?若是程初,他也就不多想了,程初有钱,家里有一条街的商铺,坑他点儿也没关系,但秦桓,他家可没有,安国公府如今就是个空壳子,都败没了。
他哪儿来的大方?还这么慷慨地送上门。
催妆 第二十章 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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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让端阳将那封血书拿出来交给秦桓。
秦桓撕了血书,仿佛撕了他一直坚持的悔婚,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真没什么摆脱凌画的希望了,因为,他发现,凌画让他做什么,他还就真做什么,比如,她说让他按照双倍利息还宴轻钱,比如她说让他请宴轻喝酒,他如今都遵从了。
他这一生,怕是都摆脱不了被她掌控的命运了。
秦桓撕完了血书,蹲在地上,又难受地抱头痛哭。
宴轻看着他:“……”
什么毛病,又哭?一个大男人,还哭的这么悲痛欲绝?安国公老夫人没病没灾还在世吧?
宴轻不会哄人,只站在一旁,看着秦桓哭,准备着等他哭完了,给他递个帕子什么的,再跟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多大的事儿?天塌下来碗大的疤而已。
秦桓没哭太久,大约是顾及着在宴轻面前,不能放得太开,渐渐地收住了泪,抬起头,“宴……宴兄,让你见笑了。”
宴轻立即递给他一块准备好的帕子,很不在乎地说,“见什么笑啊?谁没哭过?”
秦桓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红肿着眼睛看着宴轻,“宴兄……你也哭过吗?”
宴轻眨眨眼睛,他好像没哭过。他出生时,他娘生他难产而死,他压根就没见过他娘,他祖母他倒是见过,不过那时他还不太记事儿,等他记事儿,三岁那年,他祖母也死了,后来长这么大,还真没掉过眼泪渣子。他爷爷和他父亲死前,都指着他鼻子骂他,他被骂的狠,也就不那么伤心了。
宴轻默了默,“哭过吧!我忘了。”
秦桓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对他拱手一礼,“总之,谢谢宴兄,你把我当兄弟,我也把你当兄弟,一辈子的那种。”
宴轻想上前拍拍他肩膀,但看着他哭的这个德行,有点儿嫌弃,遂作罢,对他摆手,“既然是兄弟,就不必说这个了。”
秦桓点点头,哭了一场,觉得心里轻松多了。
管家匆匆而来,对秦桓拱手,“秦三公子,安国公府来人了,说老夫人请您立即回府。您若是不回去,她就亲自来请。”
秦桓脸色一黯,点了点头,“我这就回去。”
他打起精神,与宴轻告辞。
宴轻点点头,吩咐管家送他出府。
秦桓离开后,宴轻坐在桌前,瞅着桌子上搁着的十万两银票,久久不动。
端阳瞅着宴轻仿佛要将那十万两银票看出一朵花来,试探地问,“小侯爷,这银票,是假的?”
“真的。”宴轻道,“最大的聚德钱庄的天地通宝,岂能作假?”
“那您怎么瞅个没完?”端阳看着他。
小侯爷这瞅着银票的神色,让他以为这十万两银票是假的呢。
宴轻将银票一推,“我就纳闷,秦桓这钱从哪儿来的。”
端阳立即说,“这还不简单?属下去查,一定能查出来。”
“算了。”宴轻摆手,“查什么查?我是纨绔,除了吃吃喝喝玩玩耍耍那点儿事儿才是我要做的,别的什么事儿,都与我无关。”
他打了个哈欠,“困了,我要睡觉了,你将这银票收起来吧!”
端阳点点头。哎,自从小侯爷做了纨绔,他也整日里跟着无所事事加不干正经事儿,且还理所当然,觉得日子过的还算比较舒服。
秦桓回了安国公府,以为总少不了被安国公老夫人一顿臭骂,再动家法,跪祠堂,却没想到,安国公老夫人见到他后,什么也没说,只对他摆摆手,让他以后好自为之。
秦桓心里惊讶,不是个会隐藏心思的,面上就显了出来。
安国公老夫人伸手点了点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以为我为何不打你不骂你?那是因为凌画派了人来,说你们俩闹着玩她惹你生了气,让我不要计较。”
秦桓顿时如糊了一脸浆糊,心里悲愤,嘴里却被糊的说不出。
安国公老夫人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孙子玩不过凌画,整个安国公府都玩不过凌画,但只要凌画能嫁进来,能让安国公府立起来,她也认了。
她语重心长地说,“你以后好好与凌画相处,她对你还是十分上心的,否则也不会三年前就派了人来你身边照看你。她去年一年奔波在外忙着事情,今年看起来不会出去了,你们的婚事儿,也该提上日程了。过一阵子,我便与她提,让她来选日子。”
秦桓恹恹,认命地说,“都听祖母的吧!”
反正,他这一辈子也逃不出凌画的手掌心,早娶进来,晚娶进来,都是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都得挨。
安国公老夫人见他想通,面色也和蔼了几分,“你也折腾一天了,去歇着吧。”
秦桓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走进屋子,发现云落正坐在他的屋子里喝茶。
秦桓瞪着云落,“你怎么又来了?”
云落木着一张俊秀的脸,“我家小姐让我从今日起继续跟着三公子。我家小姐说了,这一年里,你院子里没一个婢女伺候,都是小厮,她很满意。”
秦桓一听又要炸了。
他敢吗?他那些兄弟们,都用娇娇俏俏的婢女伺候,就他没有,就他不敢,他怕凌画杀过来,如踩死蚂蚁一般地把他给踩死。
云落笑了一下,“三公子生气什么?作为我家小姐的未婚夫,本就该如此。”
秦桓气的哆嗦,但他奈何不了云落,这个人武功高的很,曾经他不是没反抗过,他一院子的人,都打不过他一个,明明这个人跟他年岁一般大。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好涵养地指着他,“你……你去自己的房间,我要睡觉了。”
云落点点头,哦,他忘了,他在安国公府,在这三公子的院子,在他房间的隔壁,是有自己的一间房间的。他放下茶盏,如在自己家一般,出了房间,住去了自己的屋子。
秦桓又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红了眼睛。
催妆 第二十一章 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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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秦桓如约地约了宴轻去喝酒,选了最好的地方,山珍海味阁。
山珍海味阁做私房菜,是真真正正的山珍海味,在皇城里顶顶排第一家。百年老字号,厨子代代相传,就连天子都慕名而来吃过那么一两回。
在山珍海味阁里,只要有银子,无论贵贱,就能吃到全皇城最好吃的东西。
秦桓来吃过一回,还是宴轻第一年做纨绔时,请了一帮子兄弟,彼时,他与宴轻还没这么交好,但因为路上遇着了,宴轻招呼了他一声,他也就跟上了,没想到吃饭的地方是山珍海味阁,让他赚了宴轻一顿好酒好菜。
如今有了凌画给的银子,他想着,不吃白不吃,请宴轻去山珍海味阁搓一顿也不框外。
宴轻跟着秦桓来到山珍海味阁,心里啧了一声,转头看着他,“秦兄,这一顿饭,可会吃掉你一两万两银子啊。你真舍得?换个别处,咱们能吃百八十顿。”
“就这里。”秦桓推着宴轻进去,“我还记得四年前,你请我吃了一顿。你都舍得,今日我有了钱,也舍得请你。”
宴轻咳嗽一声,脚步往里走,嘴里却嘟囔,“四年前啊……”
那时候他吃的山珍海味阁好像是被掌柜的给免了单,说看他长的好看。他心里又啧了一声,后来就再没来了。
山珍海味阁不愧是百年老字号,只此专心经营一家别无分店的地儿,一应装潢,真是白玉为阶,碧玉铺地,往里面走,一廊一桥,一水一画,都巧夺天工,如珍宝藏,似仙云之境。
秦桓小声说,“宴兄,四年前我第一次被你带来时,真是对这里大开眼界。”
宴轻点点头,四年前他也是第一次来,同样大开眼界。
掌柜的见来了两位公子,亲自迎了出来,笑呵呵地领着二人进了里面。
不必要求最好的包厢,在山珍海味阁里,任何一处,都是美景,客人随便走一圈,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做哪里都赏心悦目。
因是夏季,宴轻择了一处海棠亭坐下。
秦桓立即说,“这里好,这里很像是程兄诗里写的栖云山的海棠。”
宴轻一怔,抬头去看,一株株海棠,品种还真是珍奇,海棠花层层叠叠压满了枝,像一片胭脂海棠海,他随意地挥了一下手,一阵风拂过,海棠枝叶晃动,有花瓣落下,真如一场胭脂海棠雨。
宴轻心情忽然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微妙。
“真漂亮啊!”秦桓喃喃,“落地胭脂色,海棠掌中娇。”
宴轻头疼,扶额,“秦兄,能不能不作诗?”
“宴兄,抱歉抱歉。”秦桓一脸歉意,“我忘了你不能听诗了,不做就是了。”
坐在这山珍海味阁的海棠亭里,即便还没吃上山珍海味,赏一赏这海棠,也足够让人心情好。
秦桓如今就心情很好,不能作诗,却能哼曲,于是,他哼了一首曲子。
宴轻津津有味地听着,很是给秦桓捧场,“不错不错,秦兄你这曲子哼的好。比京城的婉玉娘也不遑多让了。”
秦桓脸一红,“宴兄说笑了,我哪里及得上婉玉娘唱出的曲子?就是这一首,我觉得词牌好,认真地学了学婉玉娘,仿了她三分罢了。”
“改日我给你约婉玉娘,你若是想学,让她教教你。”
秦桓立即摇头,“不要,不行。”
“为何?既然喜欢,就学了呗!”
“婉玉娘是女子。”
“你看不起女子?”宴轻对他挑眉。
秦桓叹气,“不是看不起,是我不能接近女子。”
宴轻眨眨眼睛,往他下身看,“你有……难言之隐?”
“没、没有。”秦桓尴尬,见宴轻一脸不解,他揉揉鼻子,无奈地苦着脸解释,“我那未婚妻看的严,不准我接近女子。”
说出来都是泪,很是没面子,试问这皇城里,有谁的未婚夫活的比他更窝囊?
宴轻恍然,“原来如此。”
未婚妻这么可怕的吗?
“婉玉娘虽是女子,但她的曲子很有铿锵之色,一点儿也不阴柔,哎,你喜欢她的曲子,不能当面学一二,却是可惜了。”宴轻从桌子上捏了一瓣海棠,“唔,真挺漂亮。”
不知道栖云山的海棠,是不是也是这个品种。
“是啊,这海棠真是太漂亮了。”秦桓也捏了一瓣海棠,搁在手心里,“若是用海棠花瓣做成女子用的胭脂,一定十分好看,或者是,掺杂在豆蔻里做成染指甲的,想必也十分好看。”
宴轻:“……”
他一脸怪异地看着秦桓,“秦兄,你……这女儿家用的东西,你怎么这么懂?”
秦桓一时嘴贱,如今说出来,有点儿想哭,“三年前,我未婚妻找了许多这类的书,让我好好学学,将来好知道怎么对她好……”
宴轻:“……”
未婚妻这种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心里十分怜悯秦桓,但面上不好显露出来,只能顺着他的前话问,“这女子用的胭脂,该怎么做?还有,怎么做豆蔻指甲,你也会吗?”
秦桓见宴轻没轻视鄙视他,心里一松,摇头,“我不太会,但是我从书上看了许多法子,从没试过动手做,若是宴兄你好奇想做,改日我拿给你瞧瞧。”
“不、不用了,我瞧了也没用。”宴轻拒绝。
他又没有一个这样的未婚妻!
秦桓点头,认真地说,“宴兄,我真羡慕你。”
宴轻看着他。
秦桓给他解惑,“端敬候府你一个人当家,一个人做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别人管着。”
他就不行了,他有一个摆脱不了的未婚妻,还有一个从小就控制他的祖母。
宴轻扔了他手里的花瓣,拍拍他肩膀,以过来人的身份说,“路都是人走出来的,秦兄别气馁。”
他当初要一心一意做纨绔时,面对的阻力,那是难如登天,如今,这条路不是早已畅通了吗?
店小二端来了好菜,又端来了好酒,摆上了桌。
宴轻觉得这菜闻着就想吃,这酒闻着就想喝,虽然不及海棠醉,但也是好酒。他给秦桓满上,“来,秦兄,喝酒,一醉解千愁。”
秦桓点头,他也觉得,酒是好东西。
催妆 第二十二章 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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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桓心里的苦,从没跟别人说过,不是他好面子,说出来怕丢人,而是他即便说了,也没人能理解他。因为,他的未婚妻是凌画。
凌画实在是太厉害了,虽然很多时候,人们都会忽略他这个凌画的未婚夫,但一旦想起时,都觉得他有福气,对他很是另眼相看。
他若是逮住人就诉苦,身边十丈远都会没人乐意听。就如,他说又大又紫的葡萄酸的掉牙,也没人相信。
如今,他因为心情崩溃,在宴轻面前泄了底,又是借钱用血写借条,又是还钱时悲痛大哭,宴轻都没有半点儿瞧不起他,让他一下子有了倾诉欲,尤其是好酒好菜,配着他多年来积赞成三尺灰的一腔郁闷,他一股脑儿的,说与宴轻听。
“宴兄,你不知道那个女人有多变态,我跟你说,她不止派了人到我身边监视我身边不准有婢女通房,就连院子里进一只母耗子,都能被她派给我的人扒皮晾干晒三天……”
宴轻:“……”
“还有,她喜欢的胭脂水粉,朱钗裙带,花屏插画,香炉用具,就连床帐的纱帘,窗前的灯影,都要让我事无巨细地按照她的喜好学,我若是不学,她就让我背书,我背不出来,她派来的人就用板子打我手心,打肿了给我抹药,转天就能消肿的那种好药,第二天继续,不想学,继续背书,背不出书,继续挨打,直到我妥协,按照她的要求照办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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