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凌画好笑,“太子殿下,我没有理由陷害你。当年赵太傅的仇,我已报了。如今我与您无冤无仇。我是为陛下效命。若不是温家扣了我运往凉州的军粮,我也不会进宫来。”
她顿了顿,看向皇帝,“陛下是明主,没有人能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蒙蔽圣听,若是太子殿下不信我说的,您也大可以去查,这么大的事儿,做过必有痕迹,不单单是收买一个黑十三便能做到的。也要我买通温家的自家人,才能从头到尾每一个环节都对上地栽赃陷害,否则是吹起来的气泡,一戮就破,没有人会傻的这样诬陷人。”
她说到这里,又笑了一声,继续道,“臣虽得陛下器重信任,但不过短短三年而已,还收买不了从幽州到江北黑市再到西北绿林绵延几千里的地盘。没那个本事。您太抬举我了!”
太子被堵的一时哑口无言。
皇帝已信了凌画说的七八分,他沉声问,“你是怎么得到温家倒卖粮食的消息?”
凌画坦然地道,“黑十三有个弟弟,我在陇西时,不小心招惹了他,他想弃暗投明,追随我为陛下效命,为表忠心,卖给我了这个消息。”
太子冷笑,“你的裙下之臣可真是多!你怎么就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
凌画不理会他的嘲讽,“他手里有从他哥哥手里偷出来的温家人按的手印单据,您说,还能是假的吗?再说,我得了这个消息,自然也是要辨别真假的,只不过牵扯了温家,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我也就当不知道了。可是温家也别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啊?也太过分了!二十万石军粮,说扣就扣?”
她看着太子,反笑回去,“同是驻军,不能因为他家是太子殿下的岳家,就把好处都占了吧?他吃肉,连给别人喝汤也不行?太霸道了!人家凉州总兵也是有女儿的,就是没嫁给太子殿下而已,就要这样受幽州温家的欺负?幽州温家是想干什么?饿死凉州的三十万驻军吗?”
她说完,看向沉着脸的皇帝,“陛下,臣子可分贵贱,但您的将士们,可是不分贵贱的,吃撑了幽州驻军,饿死了凉州驻军,您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你……简直一派胡言,妖言惑君!”太子气的要暴走了。
凌画!
凌画这个女人!
牙尖嘴利。
“朕看你才是该好好反省了!”皇帝拿起桌子上的奏折砸向太子,怒喝,“你说,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温家做的好事儿!”
太子不敢躲,实实在在地被奏折砸了肩膀,他瑟缩了一下,立即摇头,“父皇,儿臣不知啊!”
“你既然不知,做什么口口声声在朕面前为温家辩驳?”皇帝震怒,“朕限你七日,立即查清此事,看看到底温家有没有做过私下倒卖粮食到黑市的事儿,不得包庇!若是被朕发现你包庇温家,朕要你好看!”
“是,儿臣领旨!”
“还有,你即刻让温家放了扣押的二十万石军粮给凉州驻军,不得耽误!否则,朕抄了温家!”
太子脸色一白,不敢再多言,“是!”
皇帝不想再看到太子,大手一挥,“滚吧!”
太子告退了下去,走之前,恨恨地剜了凌画一眼。
凌画平静地与太子对视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
太子离开后,皇帝狠狠地揉着眉心。
凌画看着皇帝,心中一跳,平静的脸色一转,顿时厌怏怏蔫头巴脑地叹气,“臣又得罪太子殿下了!哎!”
皇帝手一顿,抬眼看她,依旧沉着怒气,“得罪他怎么了?”
“臣在担心以后的日子。”凌画很是忧心,“臣怕有朝一日,尸骨无存啊。”
皇帝被气笑了,“萧泽没那么小心眼!”
凌画心里翻白眼,太子果然是陛下最喜欢的儿子,他不小心眼,那是她小心眼咯?
太子刚刚离开看她那眼神,是恨不得杀了她呢。
凌画叹气,“陛下,臣当初说给您管漕运五年,还有两年就到期了,到时候,臣什么也不要,您给臣一块免死金牌就行。”
皇帝哼了一声,“你不是不怕死吗?当初有胆子敲登闻鼓,如今怕了?”
“当初是走投无路被逼的,臣最怕死了。如今能不死最好,活着才能喝酒吃肉。”
皇帝无语,“你一个小姑娘,天天惦记着喝酒吃肉,出息!如今你凌家还能管不够你酒肉?”
“那也要分什么酒?海棠醉就是喝不够,鹿肉最好吃,可是野鹿难打,一年也吃不到许多。”
皇帝被逗乐了,“朕还喝不够海棠醉呢,鹿肉一年也吃不到几次,你的要求可真够高的。”
凌画莞尔一笑,“做人就要有追求嘛!”
皇帝哼了一声,被凌画这么一插科打诨,他心中的气消了不少,面色也缓和了,“行,到时候你卸任,朕给你一块免死金牌。”
凌画立即起来道谢。
皇帝摆手,“你也不必谢朕,朕知道你与萧泽不对付,他很多地方做的的确不够好,但他毕竟是朕与皇后的孩子啊,皇后薨时,拉着朕的手,让朕好好教导他,是朕忙于政务,疏于对他的管教,但他本心不坏,都是下面的人撺掇,朕还有时间,能给他板正过来,你也对他多些信心,他是个宽厚的好孩子。”
凌画垂眼,温和地笑,“臣效忠陛下,不藏私心,只要太子殿下的人不往臣手里撞,给臣捣乱,臣恨不得躲的远远的,陛下放心。”
“嗯。”皇帝点头,
他也不是真的让凌画与太子握手言和,不过是敲打凌画两句罢了,凌画有这句话就够了。
催妆 第十六章 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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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御书房出来,凌画长舒了一口气。
御书房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处鬼门关,每回进宫觐见一次,就犹如在鬼门关里走一遭。
她虽然没大事不入宫,不来御书房,但是,一年里,总有三五六七的大事儿发生,她也要来个三五六七次,虽然不会少块肉,但却会脱一层皮。
这一回,也是脱了一层皮。因为,她为了拉拢住凉州总兵周武,等同于卖了绿林的黑十三。
黑十三要记上她一笔了!
得罪绿林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是若不搬出温家倒卖粮食的把柄来,陛下一定不会发作太子给太子施压让他查温家,也一定不会让太子强制夺出进了温家嘴里的二十万石粮食。
这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她没的选择。
“小姐,你还好吧?”琉璃跟上凌画,出了宫门,才悄悄地问。
“不太好。”凌画如实说。
琉璃看着她,“我看太子出来时脸色铁青,眼睛冒火,那眼神能杀人一万次。”
“那我也不太好。”
“您没成功让陛下发作温家,让温家吐出扣下的二十万石粮食?”琉璃纳闷,不像啊,看太子那模样,恨死小姐了。
“成功了。但是为了逼温家吐出二十万石粮食,我捅出了温家私下倒卖粮食的内幕,出卖了与温家交易的黑十三,也算是断了黑十三的财路。黑十三若是知道,怕是火冒三丈,不是在漕运上给我找麻烦,就是要派人来追杀我了。”
琉璃:“……”
那这代价是挺大了!
她叹气,“看来小姐您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出京了,待在京城比较安全。”
黑十三有多难惹,黑白两道人都知道,小姐惹了他,无异于惹了一尊活阎王。
“嗯。”凌画点头,“反正我今年也没打算出京了。”
她打算的是,毁了婚约。
她看了一眼天色,上了马车,“时间还早,派人去看看秦桓还在聚贤楼吗?若是在,我就去。”
琉璃点头,对车旁的亲卫吩咐了一声。
不多时,亲卫回来,一言难尽地禀告,“秦三公子听说主子您失约,在聚贤楼哭了个惊天动地,被安国公府的人请了回去后,安国公老夫人说了他一句,他便嚷着说让其将他逐出家门,哭着跑出了国公府,如今,他已骑快马出了京,离家出走了。”
凌画:“……”
琉璃:“……”
凌画无语,“他至于吗?我不就没赴约吗?”
再说,他不是不乐意见到她吗?至于离家出走?
琉璃咳嗽着说,“小姐,大约是秦三公子听说您要跟他悔婚,而您说了后,他高高兴兴的提前一个时辰去聚贤楼等着您,您到了时辰又失约没去,他估计以为您在耍着他玩。气疯了吧!”
凌画:“……”
她有点儿一言难尽,揉揉眉心,“安国公老夫人呢?没派人拦着人?就让他这么离家出走了?”
亲卫回话,“安国公老夫人起初没在意,以为他与每次一样,闹闹脾气而已,毕竟他身无分文,空手跑出家门的。但是哪里想到秦三公子跑出家门后,竟然跑去了端敬候府,找宴小侯爷借了两万两银子,在街上买了一匹快马,就这么离家出走了。等安国公老夫人得到消息,已晚了一步,如今派人追去了。”
凌画:“……”
她的关注点有点儿偏,“宴轻这么大方吗?一出手就借人两万两银子?”
琉璃笑起来,“纨绔圈里流传着一句话,说没钱找宴轻。哪个纨绔手里没钱了,只要说出正当的打动宴小侯爷的理由,他就能借钱。少则三五百,多则十万八万。”
凌画稀奇,“他借出去多少了?”
“好像有上百万两了吧,只有宴小侯爷自己知道了,反正不少了。”
凌画啧啧,“端敬候府的钱是不是都被他这么挥霍空了?”
琉璃笑,“差不多吧!他不逛青楼,不沾染红粉之地,就是喜欢喝酒打猎听曲。还有打架。”
“借钱的人给利息吗?”
琉璃摇头,“不给!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
凌画又啧啧了,“若是一辈子不还呢?”
琉璃摊手,那她就不知道了,“反正没听说谁欠宴小侯爷钱不还被宴小侯爷收拾的。”
凌画颇有兴味,用团扇敲打着手心,一下又一下。
琉璃看着她,这是小姐对什么有了兴趣时的专属动作,她清了清嗓子,提醒,“秦三公子跑出京有一个时辰了,安国公府的人废物的很,不见得追得上他,就算追的上,也不见得带的回来他。小姐您若是想退婚,就不能让秦三公子这么离家出走。”
最起码,也得先退了婚,他想走再能走。否则这烂摊子得小姐一个人收拾。
凌画敲打手心的动作一顿,团扇的扇面按在手心处,过了一会儿,她对外吩咐,“望书,你出京,把秦桓给我带回来。”
“是。”
催妆 第十七章 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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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琉璃所料,安国公府的人的确废物的不行,出了京后,乱糟糟地追,一波人追错了路,没追到秦桓,一波人追上了人,但秦桓手里拿着匕首,若是强行带回他,他就自杀给这帮奴才们看。
安国公府的奴才们自然不敢逼迫三公子,怕他真被逼急了自杀,只能围着他苦苦哀求。
在双方僵持不下时,望书来了,他手指轻轻一弹,一颗小石子飞向了秦桓手腕,秦桓被打的痛呼了一声,匕首当即脱落,不等他再有动作,望书已冲上前,拿出绳子,动作利落的给他绑了。
秦桓顾不得手腕疼,大喊大叫,“你是什么人?干嘛绑我?”
他没见过这人,这人看着像个少年模样,一身蓝衣,面容清秀。
望书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塞进秦桓嘴里,然后将他扛起,带到了马上,一言不发,带回京城。
秦桓:“……”
安国公府一众傻眼的奴才们:“……”
望书骑的马又好又快,安国公府一众奴才们回过神来连忙去追,稀里哗啦一群人,没一个骑术好马又快的,没一会儿就被望书落没了影。
望书带着人回到京城后,直接将秦桓带去了凌家。
秦桓娇生惯养,就算被凌画折磨崩溃荒废学业跑去做了纨绔后,也只是胡乱玩耍,没受过什么苦,如今被绑在马后快马颠簸哪里受得住,吃够了尘土后就晕过去了。
望书下了马,将他扔在地上,对人吩咐,“带他去洗吧洗吧,收拾干净,一会儿带去给小姐见。”
下人仔细一瞧,原来是秦三公子,较忙扛了人去给他收拾。
望书直接去见凌画。
凌画从宫里回来后,便躺去了床上歇着,每回从宫里回来,她都要缓半天劲儿,基本是缓着缓着就会睡着,一觉醒来就好了。这回也不例外,她缓一会儿就睡着了。
望书来的时候,凌画还在睡。
琉璃站在门口压低声音问,“人带回来了?”
小姐身边有两个高手,一个是云落,一个是望书。他们出手,就没失手过,抓回一个秦桓,派出望书是大材小用。
可是偏偏就是这两个高手,都拿来给秦桓用过,一个前二年被派去盯着秦桓,一个今天派去抓秦桓。
可见,小姐是不想让她这个未婚夫出丝毫差错,当大事儿来办。
她都觉得一个秦桓能让小姐派出这俩高手,很是有福气了。不过秦三公子显然不觉得。
望书点点头,“小姐睡了?”
琉璃“嗯”了一声,“应该快醒了。”
望书话不多,同琉璃一起立在门口,等着凌画醒来。
两盏茶后,凌画醒了,懒洋洋地打开房门,身子无骨一般地倚着门框而站,看着望书,“秦桓人呢?”
“带回来了,我让人去给他收拾干净,再带来给小姐见。”望书没说经过。
凌画点头,也不问人是怎么带回来的,只要带回来就行,哪里管是绑回来的还是怎样。
不多时,外面有脚步声拖拖拉拉而来。
琉璃立马进屋,拿出了面纱给凌画遮住脸。
凌画没意见,事实上,秦桓这些年虽然见过凌画几次,凌画也都是紫纱遮面,他从没见过凌画的脸。
当然,他也不想看见。
今日,秦桓倒不是不想见凌画,只是醒来后,绑在马背上颠簸的后遗症,浑身没力气,只能被人扶着,拖拉着脚步,腿软脚软的来见她。
他也不怕在凌画面前丢人,反正凌画这女人折磨起人来,根本就不是人。
秦桓被洗的干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是脸色十分差,苍白得很,见到凌画后,瞳孔猛地缩起,嘴角哆嗦了一下,豁出去地对她嚷,“凌画,你到底想怎样?”
连离家出走都走不了!
凌画少有的良心没因这样的秦桓而释放出半点儿,她看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嘲笑,“秦桓,你蠢不蠢?你以为你离家出走,就能跑到天涯海角去?”
秦桓顿时怒目而视。
他的确是蠢,怎么就没想到会被抓回来呢?他错了,他不应该单枪匹马跑,他应该拉上宴轻,宴轻学过功夫,不会这么轻易被抓回来。
他不知怎地,觉得没拉宴轻悔恨不已。
凌画吓唬他,“再这样瞪我,眼珠子给你挖了,信不信?”
秦桓暴怒,“有本事你来挖!”
呦呵,不怕她了!
凌画新鲜地看着他,“长本事了?”
秦桓恨恨地看着她,“凌画,你不是人!”
凌画承让,“多谢夸奖!”
她早就不做人了,做人早死一万次了!
秦桓气的脸色发胀,“你还要不要脸?我是在骂你!”
凌画不在意,“那我该夸你骂的好?”
秦桓一噎。
这般油盐不进,才是凌画。
他快哭了,“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凌画手指揉了下鼻子,没有欺负人的自觉,慢悠悠地说,“你与宴轻关系很好?”
秦桓顿时警惕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就问问,他不是借了你两万两银子吗?”
言外之意,也得罪我了!
秦桓后退了两步,“是我求的他,不关他的事儿,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别欺负他。”
凌画意外的看着他,“你还挺维护他。”
秦桓愈发提起心,梗着脖子,“凌画,要杀要剐你随便,不准去找他的麻烦。”
凌画不说话。
秦桓担心紧张极了,“你听到没有?他就是借了我银子而已。”
“借了你银子而已?”凌画不赞同,“他若是不借你银子,你买不了马,手里没钱,出不了京城。”
秦桓眼睛冒火,“那也与他无关!”
凌画嗤笑,“秦桓,说你蠢,你还真蠢,他是端敬候府的小侯爷,太后的侄孙,就算帮了你,惹了我,我又能把他怎样?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不能奈何他,却能把你吊起来打三天!”
秦桓一噎。还真是!
催妆 第十八章 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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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桓觉得他真是八辈子倒了血霉了,投胎的时候没选好娘人家,在他娘的肚子里就被卖给了凌画。以至于,他这一辈子都完了。
他对着凌画又骂又嚷又吼又叫又气又怒地急眼半天,没伤凌画一根头发丝不说,还落了个“蠢”字。
反正,她在凌画这个女人眼里,未婚夫就是个供她玩耍的东西,她自己开心就好,他早就认清了,他斗不过她。
他站的累了,推开扶着她的人,毫无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凌画,你不如杀了我,我还能谢谢你。”
凌画攸地一乐,她这个未婚夫,还别说,其实挺有意思的,若不是她不喜欢他,哪怕安国公府那一家子让她瞧不上,她也能将就着嫁过去,他本人就冲这份好玩,想必一辈子也不会无趣。
如今嘛,难得遇见了个宴轻,这婚约也到了该毁的时候了!
她打住想法,慢悠悠地说,“杀了你,我不就没未婚夫了?”
秦桓又怒目而视。
凌画笑了笑,“听说你今天本来不想见我,但一听说悔婚,高兴的差点儿疯了,才跑去见我。你就这么想悔婚?”
秦桓憋着气,“你不想悔婚吗?”
“不想!”
秦桓眼睛又冒了火,“你不想悔婚偏偏让人给我传那样的话?你耍我?”
“是啊,耍你呢。”凌画漫不经心不当回事儿,语气却气死人不偿命,“有这么好玩的未婚夫,我傻了才悔婚。”
秦桓差点儿气的撅过去,眼睛都快烧着了,“你这个没人敢娶的女人!你知道外面怎么说你吗?说你这么坏,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哦?”凌画好笑,“外面的人这么多年还不知道我有未婚夫吗?”
谁嫁不出去她也不会嫁不出去,她有可以强嫁的那种未婚夫。
秦桓又被噎住。
外面的人自然知道,但是,因为凌画太厉害了,他又没什么出息,搁在京城无数子弟里,他蹦个高都不能弄出响,扔进水里都不能砸出水花,对比凌画,他就是那个可以被忽视的窝囊未婚夫,没人会看在眼里,也没人会觉得凌画会嫁给他,所以,也不会被人记住名姓。
若是安国公府自己不出来借着凌画找存在感,满京城如今都没了安国公府的地位。这也是他祖母安国公老夫人为什么死活巴着凌画的原因。
凌画见他没了声,问,“听说你喜欢喝酒?”
“嗯。”秦桓没好气地点头。
凌画心思转了转,对琉璃吩咐,“去取十万两银子来,交给秦三公子。”
琉璃眨眨眼睛,应声去了。
秦桓惊了,“你给我银子做什么?”
这与他喜欢喝酒有什么关系?而且还……还是十万两!他从小到大手里就没有过这么多银子。
“给你拿去还宴小侯爷。”凌画看着他,“你是我未婚夫,别欠别人账打欠条,丢我的脸,还钱的时候大方点,多给一倍的利息。”
秦桓更震惊了,“你……你帮我还钱?”
“是啊,你不是我未婚夫吗?”
秦桓怒,“你不要一口一个未婚夫,我不想要你这样的未婚妻。”
凌画眯起眼睛,“你再说一遍。”
秦桓顿时怂了,哼了一声,避开凌画的眼神,“你……你让我还四万两?”
“嗯。”
秦桓想说这不至于吧,今天刚借的两万两,就多给两万两利息?这也太亏了。但是想想亏的又不是他,是凌画,顿时打消了这个舍不得的念头,“你干嘛帮我还钱?”
“我不帮你,你安国公府还得上吗?”凌画挑眉,“就算还得上,老夫人给你还?”
秦桓闭了嘴。
琉璃很快就取来了银子,十万两银票,递给秦桓。
秦桓看了一眼,心动了一下,但还是有骨气地硬邦邦地说,“我不想要你的银子。”
他一点儿也不想要这个未婚妻,怎么还能要她的银子?要了更悔不了婚了。
“你拿不拿我的银子,与悔不悔婚没什么关系,我不想悔婚,你不拿银子也悔不了。你不是觉得我不是人吗?总是折磨欺负你吗?今日又耍了你,让你被抓回来吃了一路土受了这么多苦,花我的银子,不是理所当然吗?”凌画看着他。
秦桓忽然觉得好有道理,他一直被她耍着玩,还没得过什么好处,他转过头,怀疑地看着凌画,“你良心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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