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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来到长宁宫,凌画如每次一样,给太后见全了礼数,才挨着她身边坐下。
太后笑着拉住她的手,“你这孩子,就是讲究礼数,哀家都说了,私下里免了你的礼,你每次都不听。”
凌画莞尔,“您心疼我,免了我的礼,但我身为晚辈,可不能恃宠而骄。”
太后被逗笑,“你这张嘴,从来就会说,哀家也说不过你。”
她看着凌画,问出最关心的,也是今儿派人喊她过来的目的,“陛下召你,可是让你受了太子给的委屈?”
凌画微笑,“臣并没有受委屈,陛下也是为了社稷朝纲。”
太后不高兴,“即便是为了社稷朝纲,就纵容太子伙同绿林害你吗?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刺杀,造成京城百姓恐慌,藐视天子权威,多大的胆子!这哪里能是东宫储君该做的事儿?”
“陛下会好好教导太子的。”凌画一点儿也不难过,自然不会顺着太后一样说这样的话,她笑着说,“陛下自有考量,太子殿下至今还在东宫闭门思过,陛下也说会罚太子殿下。”
太后看着凌画脸上的笑,真实的不作伪,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哀家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太子哎……”
她顿了顿,“这么大的事儿,虽然站在陛下的角度,压下是也没错,但哀家就怕,太子不明白陛下的苦心,以为无论做出什么,陛下都会维护他宠爱他,让他以后愈发猖狂啊。”
凌画微笑,“陛下春秋鼎盛,慢慢教导太子殿下就是了,也不是迫在眉睫。”
太后见她这样说,自然也不能说什么了,“那陛下可有补偿?”
凌画笑的更开心了,“有的,陛下说我四哥金秋科考,若是取得差不多的名次,陛下便将他放在御前行走。”
太后闻言点头,缓和了面色,“的确,凌家总不能靠你支撑一辈子,你三哥不入朝,你四哥既然入朝,是要走个顺畅的路,才能尽快支撑起门庭。”
太后如今是把凌画当做自家人,自然也觉得这个补偿换息事宁人的委屈,也不算亏,陛下还算是明智,没一味地袒护萧泽,让凌画吞下这个委屈。
“宴轻那里呢?”太后又问。
凌画抿着嘴笑,“小侯爷那里已得了汗血宝马,也算补偿了,别的不好太过分。”
太后想想也是,笑着说,“罢了,你们没意见,哀家也不找陛下去说嘴了。”
“没意见,我与小侯爷目前什么也不缺。”凌画眨眨眼睛,“若是缺了,臣就去陛下面前诉苦。”
太后笑出声,“小促狭鬼。”
二人你来我往乐呵地说了好一会儿话,太后留凌画用午膳,并且吩咐孙嬷嬷去御书房加菜。
凌画不好意思地说,“改天臣再陪您用午膳吧,今儿臣答应小侯爷带他去栖云山玩几天。若非陛下将臣召进宫,臣一早就启程了,如今小侯爷怕是在府中等的不耐烦了。”
太后“哎呦”了一声,“他竟然让你带他去栖云山玩?”
这是不是说明,宴轻真真正正接受了凌画这个未婚妻,与她正儿八经相处的很好?否则怎么会让她带着去栖云山玩?
凌画笑着点头,“臣为了哄他吃药,答应他伤养好后去栖云山,栖云山有许多好玩的东西,小侯爷这些日子能乖乖在府中养伤,就是为着这个。”
其实是为了让她亲手酿酒,但海棠醉是她酿的事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太后更乐了,摆手,催促,“那你赶紧快去,哀家若是早知道,哪里会拉着你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他若是知道哀家把你拉来长宁宫闲聊,没准更该不高兴不待见哀家了。”
凌画俏皮地站起身,“我不告诉他来了长宁宫,就说在陛下的御书房待了这么久。”
太后大笑,“这个好。”
孙嬷嬷送凌画出长宁宫,笑着说,“每次您来,太后都能高兴好几天,以后若是得空了,凌小姐要常来长宁宫陪太后娘娘说话。”
“我会的。”凌画笑着点头。
出了皇宫,凌画坐上马车,对琉璃说,“不回家收拾了,反正栖云山什么都有,直接去端敬候府吧,宴轻怕是等急了。”
琉璃点头,见凌画走了一身汗,“已经快晌午了,是不是该用过午膳再去?毕竟栖云山路远。”
“去端敬候府用吧!”凌画笑,“就是不知道宴轻还有没有耐心吃一顿午饭再去。”
琉璃觉得这恐怕难。
果然凌画来到端敬候府,刚一踏入府门,便见宴轻已经从府里走了出来,他一脸臭臭的,“怎么进宫这么久?”
凌画停住脚步,解释,“陛下今儿说的事儿多了点儿。”
宴轻懒得问都说了什么,迫不及待地说,“走吧,我等了你一上午。”
凌画向府里看了一眼,试探地问,“快晌午了,要不,吃了午饭再走?”
宴轻脚步一顿,“不要。”
凌画眼巴巴地看着他,“折腾一趟皇宫,我似乎有点儿饿了。”
宴轻大手一挥,“端阳,去问问厨房,有什么能带走路上吃的东西,装篮子里,带走。”
端阳应是,赶紧一溜烟跑向厨房。
凌画没话说了,有吃的就行。
小厮牵来汗血宝马,宴轻翻身上马,整个人顿时精神了,对凌画说,“你慢慢坐车走,我先骑马走,在栖云山脚下等着你?”
凌画看着宴轻高坐在高头大马上,玉带飘飘,清隽风流,如骄阳一般,耀眼极了,好看极了,她心思一动,又用眼巴巴的眼神看着他,“我也想跟你一起骑马。”
宴轻拢着缰绳的手一顿,“你不是饿了吗?骑马可没法吃东西。”
“那就不吃了,去栖云山再吃。”凌画很果断,“我想和你一起骑马,我也好久没有骑马兜风了。”
宴轻有点儿不乐意,“我没带着人同骑一匹马过。”
凌画小声说,“我还没带过人一起酿酒呢。”
宴轻:“……”
等他跟她一起酿过酒,喝了酒,他就不受她诱惑了!
他面无表情地伸出手,“那就上来吧!”
凌画心里笑开,将手放进宴轻的手里,她手太嫩太软,宴轻生怕一个用力就将她手腕子给拽废了,抿了一下嘴角,看着她,“要不,你自己上马。”
凌画水眸睁大看着他,“你拉我啊!”
宴轻咬牙,“你手腕子这么细,我怕把你手腕子拽断。”
凌画默了默,看着自己的手腕,再看看宴轻的大手,她忽然也有点儿担心了,“不会的吧?你……拽我胳膊?我胳膊粗。”
宴轻看向凌画的胳膊,很想说一句“你胳膊哪里粗了?”,但到底没说出口,大手松开她的小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握了握,嗯,是比手腕子粗,他放了点儿心,用力一拽,凌画从地上被他拽上了马,放在了马后。
凌画盯着宴轻后背,发出怀疑人生的质问,“不是应该让我坐前面吗?”
她想宴轻抱着她!
宴轻很是忌讳那日凌画被黑十三扔下烟云坊他接住她后,她一下子勾住他脖子扑进他怀里,所以,想也不想地将她拽上来后放在了身后,硬邦邦地回答她,“后面坐的稳。”
凌画:“……”
是这样?
她眨眨眼睛,双手一伸,搂住了宴轻的腰,点点头,“嗯,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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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第九十一章 共乘一骑(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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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在凌画搂上来的那一刻,整个后背僵硬,一动不动,如一块面板。
凌画没敢用手去摸宴轻精瘦的腰身,只敢轻轻抱住,规规矩矩,乖巧地说,“可以走了。”
宴轻坐着不动。
凌画感觉他后背僵硬极了,心里偷笑,但面上和话语丝毫不敢表现出来,佯装奇怪地问,“怎么了?”
宴轻深吸一口气,“你还是去坐车。”
“不要。”凌画死死抱住他的腰,“我好不容易被你拽上来的呢,出尔反尔可不是好习惯。”
宴轻心下有些烦躁,“你这样我没办法好好骑马。”
凌画假装不懂,“我没拽着你胳膊啊。”
宴轻猛地回转头,盯死凌画,“你故意的是不是?”
凌画吓的立马松开手,委屈巴拉地将双手举高,对着他的脸无辜地说,“我不抱着你,会不会汗血宝马跑起来,我被甩下去摔死?”
她扭了一下身子,肯定地说,“真的会摔死的,汗血宝马跑起来很快的。”
宴轻瞪着凌画。
凌画泄气,妥协,“好好好,我下去坐车就是了。”
她说着,不甘心地提醒,“坐车很慢的,你到栖云山后,要等我很久的。”
宴轻伸手扣住她胳膊,忽然将她悬空转了一百八十度,凌画惊呼一声,头晕目眩中,被宴轻放在了身前。
凌画:“……”
她缓了缓,小声说,“不是说坐在后面稳吗?”
宴轻气哼哼,“前面更稳。”
凌画想笑,又不敢笑,怕惹毛了他,真就将她扔去马车上了,她小心翼翼地拽住马鬃,再三嘱咐他,“那你抱着我点儿啊,在前面我觉得也不太稳当,我怕马跑起来,冲力太大,把我掀飞出去。”
她很惜命的!
宴轻气笑,“摔不死你。”
他根本不搂凌画,双手轻轻松开马缰绳,虚虚抓着,两腿一夹马腹,汗血宝马四蹄扬起,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了起来。
汗血宝马本就是善于奔跑的马,矫健轻盈,在御马司时,每日都要由照顾它的小公公们放开它在御马场好好跑上几遭,自从进了端敬候府,宴轻养伤不能骑它,也不会放他出去跑,每日这个新主子最会的就是带着它一匹马慢悠悠地在府里顶着大太阳遛弯,遛的它整个马心情都不好了,这还不算什么,还有,最让马受不了的是,他大半夜不睡觉,跑去马圈里跟它一匹马聊天,直到把他聊困了,他才回去睡觉。
这都是什么毛病!
如今得了机会,它能够出府,等同于重见天日,可不是撒开了蹄子跑个畅快吗?
凌画惊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寻找安全感往后靠,同时说,“当街纵马,仔细伤人。”
宴轻看她咋咋呼呼,似乎真害怕不稳当的样子,勉勉强强伸手虚虚搂住她的腰,夏天的衣料本就薄,隔着衣料他都能感受到她腰肢纤细轻软,男人跟女人真是不一样,他手僵了僵,有些受不了地又松开,不高兴地训斥,“咋呼什么?”
凌画:“……”
她这回真不是故意的,她无奈地反复强调,“当街纵马,真不安全,就算是咱们俩的身份特殊了点儿,有后台有靠山,是陛下和太后,但也不能踩踏伤了人,否则会有麻烦的。”
萧泽和那些看她不顺眼的朝臣们正愁找不到她麻烦呢。
宴轻忍无可忍,“不会伤到人,你闭嘴吧!”
凌画顿时闭了嘴。
这一匹汗血宝马是有灵性的宝马,街上人很多,它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凌画:“……”
她白担心了!
这样一对比,她好像真的有点儿咋咋呼呼。
她脸有点儿发热,觉得有点儿给宴轻落下了不好的印象,她挠挠头,小声挽尊,“那个什么,那个,我胆子也没那么小,平常的时候,还是很稳重很胆子大的,就是今儿,汗血宝马太快了,你不抱着我,我没安全感,才咋呼了一小下。”
宴轻用冷哼作为回答。
凌画舔着脸说,“你还是抱着我吧,你若是不自在,就别当我是个人,当我是个布娃娃?反正,你觉得怎么让你自在,你就把我当成什么就行。”
宴轻无语,“你倒是好说话。”
凌画乖巧点头,“嗯,我很好说话的。”
只求你抱着我。
宴轻当没听见,“你好好坐着就好,别再说话了,我保证不让你摔下去,否则,你摔死得了。”
凌画:“……”
这人若不是她瞧上的放在心上的千方百计设计要嫁如今死皮赖脸想刷好感度的未婚夫,她至于吗?
他果然是凭实力单身,不想娶妻。
她彻底不说话了。
宴轻耳边清净了,很满意,“对,就这样闭嘴,保持到栖云山脚下。”
凌画点点头,坚决一声不吭了。
快晌午,街上的人很多,汗血宝马哒哒哒驮着两个人当街跑过,还是十分显眼的,尤其是这个人是宴轻与凌画。
百姓们更熟悉宴轻,都睁大了眼睛,第一次见小侯爷当街与女子公乘一骑,纷纷露出震惊的神色。
有一部分人则是被凌画吸引,虽然紫纱遮面,但是凌画曼妙纤细的身段与她一双露在面纱外如水的眸子,满街的绫罗华椴行走的人群也有不少女子,都无一人有她的婉约灵气,分外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凌画其实很少当街露面,多数时候都是马车穿街而过,只有偶尔出现在凌家的产业里,从来没有这般骑马过。但关于她的传言太多,尤其是紫纱遮面,满京城只她一人,别人只要看到她,就知道这位是凌家小姐凌画,不用想第二个人。
所以,宴轻与凌画这般当街骑马而过,转眼就在京城的街上炸开了锅。
两个人的身份,也从来都不是个低调的人,实在是太好认了。
京城的百姓们最不缺乏的就是新鲜事儿和乐趣,哪家哪户又有了什么新鲜事儿,谁谁谁做了什么,包括养的外室打上门气死正室,包括哪家夫人打死小妾被下了天牢,包括谁谁谁家的小姐与谁谁谁家的公子因为情投意合但家里不同意私奔了等等。
无论大事小情,只要有乐趣可说,京城的茶楼酒肆一天就能聊个七八场。
如今宴轻与凌画这样,这可不就是大事儿吗?
宴轻走了一半路后,便察觉了,脸色有点儿紧绷,对凌画压低声音说,“都是因为你,爷的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
凌画大呼冤枉,回头一双水眸水汪汪地看着他,指控,“难道不是你醉酒后弄出婚约转让书?我才……”
她想说被迫嫁你的,但觉得这话说出来太不要脸了,于是立即改口,委屈地说,“我觉得你不算毁了一世英名吧?虽然你很好,但我也不算太差啊。”
宴轻噎住。
他很好?
她是不是眼神不好?
他放弃,破罐子破摔,“行吧!你也没错。”
带着她共乘一骑是他答应的,不应该被大家一看,他就浑身不舒服责怪她。
前面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他不再顾忌,打马飞奔起来,转眼就出了城门,汗血宝马没了限制,更是四蹄拔起,跑了个畅快。
二人离开后,京城的百姓们顿时津津乐道起来,纷纷都说,果然凌家的小姐就是厉害,就没有她拿不下的人,看看宴小侯爷,以前多抗拒娶妻,如今呢?这是真香?
程初自从自己的诗集出版后,就养成了没事儿逛四海书局的毛病,今儿他从四海书局出来,便看到了远处骑马走过的宴轻和凌画。
程初怀疑地睁大眼睛,他眼瞎了?没看错吧?
他问向身边同去书局的一名纨绔,“刚刚那是宴兄吧?”
“是啊,汗血宝马独一无二,凌小姐的紫纱遮面也独一无二。”纨绔兄弟肯定地点头,自诩眼神很好使,“程兄,你眼神不行啊,连宴兄都不认识了?”
程初默。
他是不认识宴轻吗?他是不认识带着凌画共乘一骑的宴轻。
他感慨,“哎,宴兄自从有了未婚妻,连出去玩都不带兄弟们了。”
纨绔兄弟点头,是啊,好忧伤啊。




催妆 第九十二章 好巧不巧(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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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兰溪自从那日柳夫人从宫里回来被太后拒绝后,就病倒了。
一连病了多日,病情不见好,直到京兆尹府尹陈桥岳被斩首抄家,陈夫人与陈兰桂被贬为奴仆送到凌家,千金小姐一夕之间沦为奴仆,无家可归,道一句可怜也不为过。
柳望私下沉着脸对柳兰溪教导,“知道陈桥岳为什么落得这个下场吗?知道陈家为什么倒吗?我私下里费了好一番力气才从东宫内部打听清楚,是因为陈桥岳的女儿,她喜欢宴轻,东宫因此做诱饵,说帮助陈兰桂嫁给宴轻,换取陈桥岳监守自盗杀了京兆尹天牢里的四个死士活口。从来被陛下查知,推出午门外斩首。”
柳兰溪不敢置信,“怎么可能?陈桥岳这么疼女儿?不惜为了她能嫁宴轻参与东宫之事?”
“因为陈兰桂得了相思病,不嫁宴轻就会死的那种。”柳望看着柳兰溪,“生养此女,不如不生,为祸家门。”
柳兰溪震惊。
柳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柳兰溪,“爹不会为你做到这个地步,不说丢官位性命,只说但凡要脸面,就做不出这样的事儿。你也不要想,咱们家一大家子,不能为了你,祸害了整个家。”
柳兰溪垂下头,“爹放心,我省得。”
她也不是真不懂事儿,她只是嫁不了宴轻,就提不起精神,有点儿不想活了,但又不甘心,她悄无声息地死了,怕是宴轻连叹息一声都不会,嫁她的人依旧是凌画。
“你能懂事儿就好。”柳望道,“无论太子将来坐不坐得上皇位,无论东宫有多势头热,无论凌画与东宫怎么明争暗斗,无论这背后还会搅动多少人,我都会保持中立。保持中立有好有坏,好就是安稳,坏就是爹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会有太大权利,做不到帮你得到想要的。”
柳兰溪点点头。
柳望又道,“你娘因为你,这些年没少操心,这些日子你病倒,她更是憔悴忧愁,你娘疼你,你也疼她一二。我们生你养你,不是为了让你这般作践自己,眼里除了个宴轻,便什么也没有了。这天下不止宴轻一个,这世上也不是只有情情爱爱才能活下去。”
柳兰溪咬唇,“女儿知道。”
柳望叹气,“你若是真知道就好了,也许你是心里明白,但却做不到。爹也不求你能有多出息,但最起码,不让我们再操心。不求你像你哥哥姐姐一般,你省心点儿,我们就知足了。”
柳兰溪心里难受,抬起眼,“爹,那女儿能做什么呢?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女儿心里不这么窄?或者有没有什么法子让女儿从凌画的手里将宴轻夺过来?”
柳望心里一突,“你是金娇贵养的千金小姐,你自小学的是师傅们教你的琴棋书画,贵族礼仪,你娘教你的是闺中礼数,教你的是相夫教子,管家有方。放在闺秀里,你是出类拔萃的,但与凌画比的话……”
柳望摇摇头,不想与女儿说这话,但不得不说,“不是爹为凌画说好话,而是凌画太厉害了。你会的她都会,满京城都知道,当年凌夫人教导女儿有多严苛,就连太后当年每次见了凌夫人都直摇头,让她别那么严厉。但凌夫人依旧我行我素,京城的夫人们背后谁不说一嘴?但是如今呢?还有谁会说凌夫人不会教导女儿?她虽然不是文武双全,但却是心思玲珑,手段厉害,三年前,多少朝臣反对她接手江南漕运?但她一力承担起来,雷厉风行地让所有人都闭了嘴,江南漕运除了她,还真没人能担起来。这份厉害,让所有人见了他,哪怕是最难打交道的御史台,都不敢惹她。”
柳望很少跟女儿说这些话,但是今儿既然话匣子打开了,便掰开了揉碎了的与她说,“你与凌画,差的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你娘养你养的娇惯,凌画却不娇惯,三年前她敢敲登闻鼓告御状,三年后,她一个年芳十六的小姑娘,跺跺脚,京城就会震三震,你能有什么法子对上她,将宴轻从凌画的手里夺过来呢?太子殿下在她手里吃了多少次亏?这次陈桥岳被陛下推出五门斩首,东宫的近臣被腰斩,岂能说背后没有她的手笔?谁知道呢。”
柳兰溪默默听着,反驳不得。
是啊,凌画的厉害,她以前就听了许多,哪怕父亲不说这些,她也知道也清楚,但她从来没想过,凌画会嫁宴轻,会成为她跨不过去的一座大山。
同样的年纪,凌画却让父亲都忌惮,而她,也只会心心念念着宴轻伤春悲秋。
柳兰溪喃喃,“爹,你别说了。”
柳望住了嘴,起身离开,“你好好想想吧!”
柳望离开后,柳夫人进了柳兰溪的房里,对她叹气,“你爹是为你好。”
柳兰溪不说话。
“你这幅样子,生生在剜娘的心,你让娘去为你求太后,娘也求的,再多的,娘也没法子了。”柳夫人的确憔悴了很多,“溪儿,你不能只顾着自己。”
柳兰溪沉默了好久,勉强打起精神,“娘,你给我点儿时间。”
柳夫人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好好好。”
只要她的女儿能想开,给她点儿时间不算什么,能救回来就行。
于是,柳兰溪自这一日起,病渐渐地好了,只是人没有以前活泼了,有些闷,常常一个人发呆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虽然看着不像是为了宴轻食不下咽寝食难安了,但也说不上多好。
柳夫人怕她总想东西,越想越想不开,这一日便劝她,“娘与你出去走走如何?听说外面的铺子里,今儿又进了新的胭脂水粉首饰,你也许久没换新的了。”
柳兰溪点点头,跟着柳夫人去了街上。
只是好巧不巧,二人从首饰铺子里出来,正碰见宴轻与凌画共乘一骑穿街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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