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妆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西子情
许子舟噎了一下,觉得宴轻这样反问他还真没法反驳,宴小侯爷素来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分明的很,在他眼里心里,没有把坏的说成好的这一条。
他笑,“可惜在下没喝过凌小姐沏的茶,不知道更好的茶沏出来是什么样?”
宴轻弯了弯嘴角,“是可惜,毕竟,你没有一个会沏好茶的未婚妻。”
许子舟:“……”
扎心!
他合理怀疑宴轻这一句话是故意的。
催妆 第八十五章 折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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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今儿分外无聊,喝了茶,吃了晚饭后,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许子舟,觉得有个人跟他这么喝茶聊天也挺好,是以不太想走。
于是,他对许子舟说,“下一局棋再走?反正天色还早。”
许子舟憋了憋,险些问出“你是不是知道凌小姐教我下棋了?所以故意要跟我下棋?”,他看着宴轻,没看出他内心的什么心思来,只看到他神色懒洋洋的,一副吃饱了饭不想动弹的模样,于是,保持涵养地点头,“好,在下棋艺不精,怕是不及小侯爷。”
哪怕他是三年前的登科探花郎,哪怕他如今已官任京兆尹少尹,哪怕他很快就成为后梁最年轻的京兆尹府尹,哪怕他跟着凌画学了几天棋艺,但对于宴轻,他也不敢说棋艺精通。
宴小侯爷做纨绔以前的事儿,至今还被人叹惋,所有人提起来,那都是一个交口称赞,惊才艳艳。据说他精通君子六艺,习文学武,当时被誉为后梁独一无二会成为最耀眼的那颗星辰。
他来京科举是三年前,自然没见过四年多年的宴轻,但也不妨碍他虚心求教。
宴轻见他这样说,弯了一下唇角,“打发时间而已,许少尹得我未婚妻教棋艺也有几日,莫谦虚。”
许子舟心里“咯噔”一下,心思忽然浮动的厉害,勉勉强强才压制住,试探地问,“凌小姐跟小侯爷说在教我棋艺?”
宴轻点头,面色轻松,“是啊。”
许子舟一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总之这滋味不太好受,看着宴轻这张脸,说他不在乎,他今儿又是跟他喝茶说未婚妻沏的茶更好喝,又是跟他下棋说知道他未婚妻教他下棋,说他在乎,他面上分毫看不出来,懒洋洋的,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
他深吸一口气,微笑,“既然凌小姐告诉小侯爷的,想必也知道凌小姐对东宫的谋划?”
如今陈桥岳被陛下斩首了,东宫的近臣钱耿赔了进去遭陛下施行了腰斩之刑,事情已出了结果,他也不怕提一提了。
“知道。她也说了。”宴轻点点头,不太关心,“我对她谋划什么不感兴趣,她也就随便跟我说说而已。”
许子舟一笑,“凌小姐对小侯爷真是信任,什么都告诉小侯爷,要知道,她的谋划稍微走漏风声,被东宫知道,都会血本无归。”
宴轻扬了一下眉,“我是纨绔,又不是四处碎嘴的大妈,她说不说给我听,都是一个结果。”
“不过……”他也笑了一下,“她能说给我听,我倒也高兴,至少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每日都在做什么。”
许子舟颇为意外,“看来小侯爷很是喜欢凌小姐了?”
“喜欢?”宴轻品味这两个字,诚实地摇摇头,“一般吧!”
许子舟愕然,很想问宴轻,他主动在他面前提起未婚妻,然后又是茶又是下棋,又说了未婚妻告诉他事情,他也高兴,知道未婚妻每日都在做什么,这还不是喜欢?
那他的喜欢该是什么样?
大约是许子舟神色太过复杂,宴轻主动跟他谈心,“喜欢这件事儿,我不太懂,许少尹很懂?你若是很懂的话,不如给我指点一二。”
许子舟心情更复杂了,他觉得他的怀疑没错,宴轻大约就是故意的,如今绕了一圈,绕到他的喜欢上了,还让他指点他,他哪里敢指点?难道他要告诉他,我喜欢凌小姐,喜欢你的未婚妻?
若是他刚刚走进这里,什么也没做,连茶水都没喝一口,开门见山的跟他讨教喜欢这件事儿,他也许就真告诉他了。但他先是说云香斋的茶艺师傅沏的茶没有她未婚妻好喝,接着又点出他未婚妻教他下棋,然后又说他未婚妻连筹谋东宫这件事儿都告诉了他,还让他怎么开口?
许子舟心里像是堵了一团东西,后悔今儿就不该跟宴轻来喝茶,他宁愿他给他送一件他府里最贵重的东西给他谢礼,也好过如今被他放在烈火上烤。
他沉默了片刻,对宴轻摇头,“喜欢这件事儿,我也不太懂,对于小侯爷,真没什么可指点的,但觉得凌小姐应该是极其喜欢小侯爷的。”
“哦?怎么说?”宴轻似乎很有兴趣听这个话题。
许子舟憋屈地说,“若是凌小姐不愿意,哪怕有婚约转让书这么荒唐的事儿,她也有法子应对,根本不会答应赐婚嫁小侯爷。”
“她说我若是不娶她,就是害了她,没人敢娶她,她一辈子都会嫁不出去。”宴轻道,“我做错了事儿,没办法,不能害人家,才答应娶她。”
许子舟心里不好受,但面上没法表现出来,“凌小姐说的不对,即便小侯爷不娶她,这京城也有许多人排着队想娶她的。”
宴轻似不相信,“谁呀?许少尹都知道?有名单吗?”
许子舟:“……”
他又合理怀疑,若是他真说了,宴小侯爷会挨个请人喝茶了。这茶虽然是好茶,但是喝下肚,可真不怎么好消化。
他看着宴轻,“小侯爷要知道名单做什么?”
“挨个看看啊。”宴轻很真诚,“是不是都是什么歪瓜裂枣?所以,她才看不上?”
许子舟:“……”
忽然觉得有被内涵到。
他一时不想说话了。
宴轻不放过他,“难道有好的?”
许子舟憋着气问,“在小侯爷的眼里,什么样的人算好的,什么样的人算不好的?”
宴轻很有话说,“长的好看的和长的不好看的。”
许子舟:“……”
失敬,原来您也一个爱好颜色的。那这样说的话,满京城谁也不及您。
他心累,不想跟宴轻讨论这个了,对他问,“小侯爷,还下棋吗?”
“下啊。”宴轻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回来,对一旁吩咐,“云落,去找一盘棋来呗。”
云落点头,转身去了。
宴轻继续跟许子舟说,“这有什么问题吗?”
许子舟摇头,“没有,小侯爷高见。”
宴轻很高兴,“我那未婚妻,喜欢一切好看的,好看的衣服首饰,好看珍品,好看的各种事物,当然也包括人了。不止如此,吃喝玩乐,一应所用,她都要最好的。”
“所以,小侯爷的意思,他乐意嫁您,是看上您的脸了?”许子舟是真不想说这话,实在是被宴轻折磨的快疯了。
宴轻煞有介事地点头,“是吧?”
他看着许子舟,自我评价,“我这张脸,是最好看的对不对?”
许子舟:“……对!”
这话无法反驳,也没人能反驳得了,事实摆在这里。
宴轻似乎找到了理由,“这么说就对得上了,她乐意嫁我,就是因为我长的好看,趁着我喝醉酒答应秦桓,她就拿住了我的把柄,抓住了我,她觉得就够了,至于那些排着队想娶他的歪瓜裂枣,她是瞧不上的。”
许子舟不止不想说话,还不想听这话。
宴轻叹气,自我忧伤,“哎,我怎么就长的这么好看呢!真是让人有负担!”
许子舟:“……”
他坐不住了,棋也不想下了,他想现在就告辞。
云落捧着棋盘回来,默默地放在桌子上,默默地帮着二人铺好棋盘,打开棋盒,又默默地退在一旁,当个影子。
宴轻笑问,“许少尹,你喜欢白子还是黑子?”
“随小侯爷挑选,在下无所谓。”
宴轻拿起黑子,“既然如此,许少尹请。”
许子舟默默拿起白子。
宴轻总算是住了嘴,二人你来我往,下了起来。
宴轻没什么棋风,看起来真像是为了打发时间而下棋,整个人依旧懒洋洋的,没什么坐姿,棋下的很乱,东一下西一下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许子舟却也不敢掉以轻心,他以前就不敢小看宴轻,如今经过今日,见识到他折磨人的厉害,更不敢小视他,他是寒门学子,聪明有毅力,三年的官场磨炼,若没有真才实学心中有成算,也不会坐到京兆尹的位置,稳稳当当的过了三年不说,如今在凌画的推动下,马上就要成为后梁最年轻的三品大员。
所以,他也是厉害的。
他的棋艺以前或许不厉害,是短板,但经过凌画几日提点,不敢说已厉害的没有对手,但也绝对称得上一句好棋艺了。
但就是这样,在他的全力以赴下,与宴轻对弈,结果下了个平局。
催妆 第八十六章 威胁(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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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完一局,宴轻看看天色,还早。
于是,问许子舟,“许少尹,还下吗?”
“下。”许子舟很肯定,他想摸清宴轻下棋的路数。
宴轻正想继续打发时间,点点头。
二人遂又来了一局。
这一回,宴轻依旧东一下,西一下,这落一子,那落一子,看起来杂乱无章,许子舟心思沉定,仔细推敲琢磨,融合他所学凌画所教,换了个棋风,最后,依旧与宴轻下了个和棋。
许子舟依旧没看出来宴轻是什么路数。
宴轻又问,“许少尹,还下吗?”
“最后一局吧!”许子舟看了看天色,想了想,“明儿还有事儿,顶多再下一局,不能更晚了。”
宴轻没意见。
最后一局棋,宴轻依旧还是如刚刚两局棋一样,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来,若是有人在一旁品评一句,那就是乱下,而他的神色,也像是在乱下。
但即便是乱下,还是在许子舟的全力以赴下下了个和棋。
许子舟终于相信了,宴轻的棋艺他看不懂,哪怕他如今已自诩会下棋了,他拱手,“小侯爷厉害。”
“夸奖了,说了是打发时间而已。”宴轻站起身,“走了。”
许子舟也起身,与他一起踏出云香斋,夜里的风一吹,他脑子清醒了,多问一句,“小侯爷,是不是再下一百局,我与小侯爷也是和棋?”
宴轻“哈”地一笑,“谁知道呢。”
许子舟默了默,“小侯爷与谁下棋,都是这么下吗?”
宴轻打了个哈欠,“我已许多年没与人下棋了,以前的事儿都不太记得了。”
许子舟无话可说了,“在下送小侯爷回府吧!”
宴轻摆手,“许少尹自己回吧!我不送你,你也不必送我了。”
许子舟点点头,“也好。”
于是,二人分路,各回各家。
宴轻如以前一样,溜溜达达往端敬候府走,只不过后面多了一个影子云落。
他走了一条街后,对云落问,“会背人吗?”
云落点点头。
宴轻不客气地说,“走不动了,你背我回去。”
云落又点点头,背起宴轻往回走。
宴轻趴在云落的背上打哈欠,“许子舟挺可爱,你说是不是?”
云落默了默,回答他,“是。”
许少尹都快被憋疯了,但依旧好涵养的没掀翻桌子转身就走,还陪着小侯爷下了三局棋,可不是可爱吗?
“哎,可惜他不会来跟我一块儿做纨绔。”宴轻惋惜。
云落觉得这话他不用接,索性不说话。
“你会把我的所有事儿都告诉你家主子吗?”宴轻忽然问。
云落想了想,“主子没交代。”
“那你会主动交代吗?”宴轻又问。
云落又想了想,“小侯爷指的是哪方面?”
宴轻接连打哈欠,但还是说,“事无巨细的那种。”
“不会事无巨细。”云落回答。
宴轻问,“不会事无巨细吗?那你会主动交代哪方面?不交代哪方面?”
云落再想了想,“比如有女人刻意接近小侯爷,比如东宫找小侯爷麻烦,比如事关主子的事儿。”
宴轻琢磨了片刻,“今儿我与许子舟喝茶,与她无关吧?”
云落不太明白宴轻什么意思,“小侯爷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与她无关,就不必告诉她了。”宴轻趴在云落背上,困倦不已。
云落顿了一下,明白了。
宴轻没等到云落回答,撑着眼皮问,“嗯?你怎么不说话?”
云落小声说,“今儿这事儿,小侯爷确定与主子无关吗?”
三句话不离未婚妻,打击的许少尹怀疑人生,怎么就无关了?别欺负他啥也不懂。
宴轻很肯定地说,“确定,真与她没什么关系,我就是与许子舟偶遇,看他顺眼,一起喝了茶,下了棋而已。”
云落不信。
宴轻威胁,“云落,你若是被我赶回你主子身边,以后再不得踏入端敬候府半步,你还觉得这事儿与你主子有关吗?”
云落:“……”
这威胁太要命了!
主子说什么都是要嫁进端敬候府的,如今小侯爷在主子的眼里就好比她的眼珠子,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若他真得罪了小侯爷,这人一辈子不准许他踏入端敬候府,那他等于被踢出了主子身边,不受器重了。这还得了?
云落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侯爷说的对,这件事儿与主子无关,不告诉也罢。”
宴轻满意云落识时务,放心了,闭上眼睛,“好困,到家也别吵醒我,直接把我扔床上就行。”
云落点点头,“嗯”了一声。
他背上背着的这个是祖宗,惹不起。
宴·惹不起小祖宗·轻很快就睡着了,且睡的很香,夜深人静,云落的脚步声就是催眠符,他被人背着,睡的毫无负担。
凌画不客气地赢了萧枕三局棋,让他输的脸色很臭不想下了时,总算出了登云阁。
萧枕问,“宴轻呢?走了吗?”
掌柜的拱手,很是恭敬,“回二殿下,一盏茶前宴小侯爷与许少尹已离开了。”
萧枕蹙眉,“他们喝个茶而已,怎么喝到这么晚?”
这都月上柳梢头了,他难道与许子舟有什么可聊的,一下子就聊到了人约黄昏后?
“宴小侯爷与许少尹下了三局棋,到了这时候。”掌柜的道。
萧枕一怔,“哦?宴轻又碰棋了?他不是许久不下棋了吗?”
掌柜的不清楚原因,“小的也不太清楚,总之是宴小侯爷与许少尹下了三局棋才走。”
萧枕转头看向凌画。
凌画也很意外,打算明儿问问云落。
萧枕盯着凌画,“他如今倒是屡次破例了。”
凌画懒得惯他的阴阳怪气,转身下了楼梯,对他摆手,“我先走了,你回去小心点儿。输了棋又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至于睡不着觉吧?”
萧枕气的哼了一声,他是因为输了棋生气吗?他是因为她今儿晚上明显就是故意的,对他在棋盘上大开杀戒,一点儿也不留余地,是怕他跟她下一晚上的棋?
有了宴轻,她对他愈发没耐心了。
许子舟回到自己府里,管家迎了出来,“公子,您回来了?老夫人还没睡,等着您回来,说有事情想跟您说。”
许子舟揉揉眉心,“我娘有什么事儿,等到这般时候?”
管家摇头,“老夫人没说。”
许子舟只能去了她娘的院子。
许夫人的屋子里亮着灯,一边在灯下做针线活,一边等着许子舟回府。
许子舟进了屋,看到她娘又在灯下做针线活,无奈地说,“娘,我说您多少次了,不要这么晚还做针线活,伤眼睛,您怎么就不听呢?”
“往日都不做,就是今日想等着你,怕犯困,才做针线活打发时间。”许夫人见儿子回来,放下了针线活。
许子舟坐下身,“娘有什么事儿找我?您以后有事儿,提前告诉小厮一声,我会尽早回来,不必等这么晚的。”
许夫人立即说,“怕耽误你正事儿,偶尔熬一次夜,也没什么。”
她看着许子舟,试探地问,“今儿又是凌小姐送你回来的?”
许子舟顿了一下,想起今日,真是一言难尽,摇头,“不是,是回府的路上碰到宴小侯爷了,与他去云香斋喝茶,又对弈三局,才回来晚了。”
“原来是与宴小侯爷啊。”许夫人笑了一下,诚然地道,“儿子,为娘等你这么晚,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怕你想不开,宴小侯爷与凌小姐为娘瞧着很是般配,凌小姐虽好,但与你的缘分不够,也没法子,你可别走死胡同。”
许子舟还以为她娘等这么晚有什么事儿?原来是担心他这个。
他点头,“娘放心,儿子省得。”
他顿了顿,心情复杂地评价,“宴小侯爷的确与凌小姐挺配的。”
玲珑心肠绕的九曲十八弯,折磨起人来一样厉害,他今日算是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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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妆 第八十七章 舍不得(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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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轻睡了一晚,神清气爽,早上醒来还不忘又警告了云落一遍。
云落心里无奈,想着小侯爷挺执着,睡一晚上还记性挺好,又保证了一遍。
宴轻放心了,继续一日的悠闲时光。
凌画一早来了端敬候府,她今儿有两件事儿,一件事儿最主要的是想问问宴轻昨儿怎么没穿她给他新做的衣裳,一件次要的事儿是想找云落问问昨儿宴轻为什么与许子舟一起喝茶下棋。
她如今来端敬候府,已畅通无阻,就跟进自己家门一样,根本不必通禀,门童打开门一见是她,高高兴兴放进来,还会主动告知几句小侯爷在做什么。
今儿宴轻心情很好,又来了兴致,在教凤头鹦鹉唱曲子。
凌画一路进了宴轻的院子,见到云落,对他招了一下手。
云落走到凌画身边,拱手见礼,“主子。”
他已猜到主子要问什么,但是可惜,他受小侯爷威胁了,不能说。
凌画自然不知道宴轻有这个操作,对云落压低声音问,“昨儿宴轻怎么与许子舟一起去了云香斋?”
云落捡能说的说,“昨儿小侯爷在府中待的无聊,吃过晚饭后去街上转悠,遇到了许少尹,许少尹要感谢小侯爷请许夫人看杂耍,于是二人一起去了云香斋喝茶,因为云香斋里有小侯爷最喜欢的玉茗香。”
虽然,玉茗香小侯爷最喜欢,但他觉得没有主子沏的好,就喝了一口。
这话小侯爷显然也是不让说的。
凌画恍然,“这样啊,那他们坐了那么久,据说不止喝茶,还下棋了?”
云落知道云香斋是凌画的地盘,但没想到这么一件事儿主子也特别关注到了,他有点儿压力大的说,“是喝茶了,还下棋了。”
凌画问,“喝茶也就罢了,怎么下棋?宴轻不是几年不下棋了吗?”
云落摇头,“属下也不知。”
凌画看着云落,往日只要是她特意问的事情,云落都会仔细说,今儿他言语极短,言简意赅,她想听的他一句没说,她眯了眯眼睛,“有什么隐情?”
云落感叹主子敏锐聪明,无奈地道,“小侯爷交待了,不让属下说,说若是属下敢事无巨细地将昨儿的事情告诉主子,他就将属下赶出府去,且一辈子不想看到属下。”
凌画:“……”
昨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宴轻不想让她知道?是宴轻单纯的不想让她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还是说宴轻有什么怕她知道的事情?
她看着云落,“昨儿他与许少尹喝茶下棋,有打起来?”
云落摇头。
凌画又猜测,“是他做了什么,怕我知道,觉得不太好?”
云落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一时有点儿木。
凌画见他不回答,又问了最后一句,“这件事儿不告诉我,对他娶我有没有影响?”
云落果断地摇头,“没有。”
无伤大雅。
凌画放心了,也不继续问了,“行,他不想让我知道那就罢了,以后他说什么,你都听着就是了,只要不影响我嫁给他,与他培养感情,都随他的意。”
她可不想让宴轻赶走云落,那样她在他身边就没眼睛了,两眼一抹黑,她没安全感。
云落松了一口气,“是。”
凌画心里琢磨着,去了后堂抱厦,果然见宴轻在教凤头鹦鹉唱曲子。
他哼着小调,让凤头鹦鹉学,凤头鹦鹉一副乖巧学习的模样。
凌画立在珠帘外,瞧了一会儿,随着曲调越来越难,凤头鹦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蔫了下去,耷拉着小脑子,趴在了笼子里,用翅膀把自己的脑袋埋住。
凌画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一人一鹦鹉,没忍住笑出声。
宴轻听见笑声,转头看来,隔着珠帘,看到了凌画亭亭玉立地立在堂内,他抓了一把小米扔进了笼子里,小米悉数将凤头鹦鹉的身子埋住,鼓起了一个小包,他虽然没说话,但动作代表的意思是,这么不中用,干脆把你埋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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